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8080txt.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与森首领互演的婚后日常》作者:紫青墨   文案:   是这样的,和自家老哥并列第一的咒术界最强(我自封的)的我,结婚了。   结婚对象温柔体贴知情识趣,不仅有一个可爱的女儿,还有两个长相帅气的养子,我感觉我已经是人生赢家了。   我和他除了年龄相差比较大之外,简直是天作之合。   他是一名医生,工作稳定年薪千万,就是经常要加班。   这正好方便了时不时要完成袯除咒灵任务外出的我。   平静的生活让不平静的我无法适应,我纠结是否要离婚继续单身。   可有一日,我任务回家途中偶遇火拼现场,在我面前柔弱的老公头发后梳气势强盛,一群壮汉臣服于他还喊他首领。   我:“???”   说好的医生呢?怎么还兼职Mafia首领?   /   事情是这样的,作为港口Mafia首领的我秘密结婚了。   对方家庭简单,温柔体贴,每日下班回家我都能卸下疲惫享受生活。   我的妻子是个小说家,可惜害羞的她从不给我看她写的小说。   在我准备放弃平静的生活闪出和妻子离婚的念头时,刺激突然而至,我猝不及防的掉马了。   正当我惋惜婚姻即将结束时,我的妻子穿过枪林弹雨,还踩了一个敌人的手,朝我走来,并兴奋道:“老公,你这个新发型真不错!”   我:“???”   事情好像不太对,知道我是港口Mafia首领之后,她变得更兴奋了。   /   我们的婚姻没有结束,互相掉马后反而变得更加浓烈,回到热恋状态。   结婚真有意思啊,我的老公/老婆更有意思!   cp:森。   文案:2022.5.13   排:时间线乱飞,重度ooc。   二次不要代入现实有很多不符合常理的地方,我知道但我就是要写!   日常文流水账,拒绝ky,弃文不必告知谢谢。   内容标签: 综漫 文野 咒回 柯南   搜索关键字:主角:五条情、森首领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我的老公/老婆在演我。   立意:爱情的前提是坦诚相待。 第1章 我的完美丈夫/妻子   咒术高专。   一年级教室。   熊猫打了个哈欠,目光无神盯着黑板上方的时钟,距离十点钟已经快过去了半个小时。   刚来没多久的乙骨忧太对于咒术界还不太了解,正用手机和座位旁边的狗卷棘用手机交流,询问各种有关于咒术界的问题。   禅院真希回笼觉睡醒,戴上眼镜,讲台上依旧没有任何人。   “那混蛋还没来吗?”   “来了来了。”   熊猫回了句。   讲台上空无一人,门口也没有要来人的迹象,她问:“哪里来了?”   熊猫耸肩,点开手机:“悟的简讯来了。”   禅院真希:“……”   熊猫:“悟说他临时被派去海外出差,请了带班老师。”   “带班老师?”禅院真希撑着脑袋:“谁啊?”   讲台上的空间扭曲了一瞬,一个陌生的声音突然在空旷的教室内传开。   “我呀。”   五条情将装着礼物的袋子放在桌上,取出,微抬脚步,凭空从讲台处出现在了几个学生的讲桌前。   五条悟的几个学生跟五条情并不熟,见过几面的关系,勉强称的上认识。   五条情将包装精致的礼物放在了每个学生桌上,上面印着手绘的图案,漂亮又可爱。   禅院真希摆弄着盒子,直接拆开,里面是A家的香薰蜡烛和限量发售的迷你香水。   “这是?”   五条情将垂落肩头的几缕卷发撩到耳后,脸上是甜蜜且满足的笑:“送给你们的结婚礼物。”   “结婚?!”   连狗卷棘都震惊的失口说出了:“金枪鱼?!”   熊猫:“一点消息都没有,连悟都没提过。”   禅院真希:“太突然了。”   五条情垂眸,想到符合自己审美以及家庭状况都让她特别满意的丈夫,浑身上下流露出的都是陷入热恋的爱意。   她道:“对方是个普通人,家庭关系简单,待人真诚,性格温和。为了不吓到他,我并没有提及自己咒术师的身份。连婚礼都是旅行婚礼。”   五条情没说的是对方是二婚,还有一个女儿。   但五条情不太在乎这些,他女儿可爱、贴心,对有个后妈接受良好。   和他确定要结婚时,五条情就已经和小女孩的关系亲密的就连他都比不过。   五条情并没有提及太多她的结婚对象,普通人不适合进入咒术师的视野中,危险又黑暗。   快到下课,五条情停止了教学,让他们自己消化教学的内容。   比起五条悟,她的教学方法要正常的多,每个人都制定了符合个人的训练方式。   新来的乙骨忧太则是重点教授了基础的咒力知识。   对此,禅院真希发出祈愿:“五条混蛋还是不要回来了。”   “那可不行。”   正在用手机点外卖送到家中的五条情笑道:“我让哥哥代购了东西,他不回来,我的东西怎么办?”   禅院真希认真道:“你和五条混蛋性格天差地别,真的是兄妹吗?”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他的确是我如假包换的亲哥哥。”   五条情继续道:“哥哥能力强,长相帅气,会做饭做家务,几乎所有的事情,他都能完成。就是……性格稍稍古怪了一点。”   禅院真希:“只是稍稍吗?”   是完全扭曲!   “一个人不可能太过完美,性格缺陷就是他的缺点啦。”   熊猫若有其事地点头:“致命的缺点。”   点好外卖的五条情计算了下时间,将东西收拾好,和几个学生告辞后离开咒术高专。   她点开地图,确定了监控所在位置,手指凌空一划,那一小块空间连带着阳光都折叠扭曲,抽开一个只供一人通过的虚无小门。   五条情踏入门中,从咒术高专来到了家附近的水果店不远处。   这是五条情的咒式,能够进行空间操纵。   可以将两点的空间折叠重合,能自由的往返于空间之间,还能将空间切割、压缩……功能性很强。   她理了下衣服,背着布包和水果店老板打了个招呼。   五条情和丈夫搬来这里之后,就和周边店铺的老板关系不错。   原因是她漂亮,会说话,人也大方花钱也多。   没有商家不喜欢大手笔的客户。   五条情购买了一些水果之后回家,刚到家没几分钟,点的外卖到了。   她瞥了下时间,五点丈夫会下班,半个小时的车程才能到家。   他们所住的地方是在郊外,远离城市,空气清新。   就是距离市内太远,往返最起码需要一个小时左右,还是在不堵车的情况下。   一户建的别墅不大不小,装修摆放都尽显温馨。   五条情正在厨房忙碌晚餐,忙着将外卖盒中打包好的食物装进盘中。   最后一道菜装盘放上桌,五条情迅速回到厨房将食物端到桌上。   屋外都汽车轰鸣声,她踮脚看向窗外,收拾垃圾的动作加快。   怎么提前回来了?   来不及了!   五条情当机立断,将外卖餐盒全部装到了一个塑料袋中,准备抽空再进行分类销毁。   钥匙插入孔中,转动发生细微的声响。   五条情一脚将垃圾踢到厨房角落,门被打开,森鸥外刚进门,就得到了五条情的微笑。   “你回来了?”   五条情故作惊讶:“我刚做好晚餐。”   森鸥外含笑道:“我已经闻到香味了。”   五条情接过他的外套挂在衣架上,往外看了一眼询问道:“爱丽丝呢?”   爱丽丝是丈夫森林太郎的女儿,年龄六岁左右,是个漂亮的混血儿。   五条情猜测过,爱丽丝的母亲应该是个漂亮的白人,这样才能生出爱丽丝这么可爱的金发混血儿。   森鸥外表情僵了一瞬,回答道:“送到爱丽丝的妈妈那里去了。”   五条情聪明的没有再追问,她并不想和丈夫谈论任何有关于他前妻的事情。   当然,她也不会在有关于他前妻的事情上吃醋。   如果两人还有感情,也不会走到离婚这一地步。   五条情突然靠近他,鼻子嗅了嗅,皱眉道:“有血腥味。”   森鸥外表情微变。   今日他遭遇了刺杀,刺杀没有成功,但抓到了行刺者,他亲自在审讯室审问了人,沾到了不少的血腥气。   回来时虽然清洗过,但身上不可避免的还是残留了一些。   “很重吗?”   他若无其事道:“今天医院送了个被钢筋贯穿身体的患者来,应该是手术沾上的。”   “希望他没事。”   森鸥外安抚道:“会的。”   晚餐很丰盛,集合了好几家的外卖。   原本包装在外卖盒中的餐点被五条情装在了漂亮的餐盘中。   她盛了一碗汤给他:“我新学的,尝尝看好不好喝?”   森鸥外喝了一口,夸赞道:“很不错,味道有些像我们之前去过的那家餐厅。”   当然像了,同一家餐厅点的外卖。   五条情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洋洋得意地求夸赞:“我看你喜欢喝,特意去餐厅磨了厨师好久才偷学到的。”   森鸥外温柔地注视着她感动道:“辛苦你了。”   五条情不好意思地用手指卷着头发,低声快速说了一句:“你喜欢就好。”   要不是她是咒术师,这些年任务赚了不少钱,要不然天天点星级餐厅的外卖,一天上万块,肯定吃不消。   森鸥外很满意,偶然和现任妻子的相遇,再到隐瞒身份和妻子结婚,拥有如此简单温馨的生活,实在是难以想象。   他又喝了一口汤,不得不说,他的妻子厨艺真的非常不错。   “今天好像提早回来了,医院那边不忙吗?”   她的丈夫是一位医生,年薪有几千万。工作忙碌,经常一个电话就要被叫去医院加班。   他的工作特质反而方便了五条情这个经常需要出门处理各种咒灵的咒术师。   森鸥外:“最近需要我上的手术不多,就今天来的那个被钢筋贯穿的患者麻烦一点。”   港口Mafia最近很平和,已经许久没有和周边势力产生过磨擦了。   虽然今天遇到了刺杀,但问题不大。   他信赖的下属中原中也和太宰治已经着手去查了,相信明天就能得到结果。   对方询问了自己的工作,森鸥外想,他也需要关心一下他妻子的工作。   “你呢?进行的怎么样?”   五条情:“进展的不错,已经和编辑谈好了大概内容,就等正式写了。”   一名宅在家专心码字的家,这是五条情给自己的人设。   森鸥外脸上笑意更深,对妻子十分满意。   调查得到的结果显示他的妻子生活简单,人际关系并不复杂,和这样的人在一起很安心。   为了和丈夫结婚,五条情特意去找了跟政府有交往的咒术高层,威逼利诱,准确说是用一顿甜品派五条悟干了他们一顿还差点把高层所在的大楼给削了,才得到了现在简单的、能够和丈夫结婚的完美身份。   晚餐即将结束,五条情提起了另外一件事:“爱丽丝是不是到了要上学的年纪?”   森鸥外夹菜的手顿了顿:“嗯,我正在苦恼要给她报哪所小学。”   五条情:“我认识帝丹小学的老师,或许可以让爱丽丝去帝丹小学?”   “帝丹小学?”   森鸥外为难道:“我询问一下爱丽丝的意见,再和她母亲商量一下。”   “好。”   五条情对于森鸥外委婉的拒绝并不在意,爱丽丝上小学这件事,总归是要和她的亲生母亲商量。   森鸥外转移话题道:“之前和你提起过我有两个养子,正在寄宿制学校上学吗?”   “记得,怎么了?”   “明日周末,他们会回家。”   五条情:“他们的房间早就准备好了,在二楼,但是只有一个房间,他们不会介意的吧?”   想到两个少年谁也不让谁的吵架的模样,要让他们睡一间房,一定很有意思。   森鸥外笑道:“我相信他们不会介意的。”   “那就好。”   五条情松了口气。   吃完晚餐,森鸥外主动收拾碗筷。   “辛苦你的晚餐了,我洗碗。”   “好……”   五条情突然想到她厨房角落被垃圾袋装着的外卖餐盒。   遭!   “等等——!”   不能让他去厨房洗碗! 第2章 极限拉扯的夫妻生活   五条情及时拉住了森鸥外,她故意憋红了脸,有些不好意思的害羞低头。   “还是我洗吧。”   “嗯?”   森鸥外往厨房方向看去,却被五条情拉着到了沙发坐下,这个角度,看不到厨房。   森鸥外无奈地唤了声:“情……”   “太乱了,我去处理。”   森鸥外这才明白她为什么不让他去厨房,想必是做饭将厨房弄得一团糟,害怕他进厨房看见而不好意思。   瞥见五条情红的滴血的耳尖,森鸥外觉得他的单纯妻子真是可爱至极。   森鸥外有心逗弄她,故意道:“我不介意,正好帮你收拾。”   绝对不能让他去,要是发现外卖包装了,她装的温柔体贴厨艺高超的好妻子人设不就毁于一旦了?   五条情头脑风暴,窝到他怀中抱着他的脖颈柔柔道:“不准去。”   森鸥外神情低落,有些受伤:“我想帮你,平时工作繁忙,一日之中我们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你在家中要做家务,还要完成自己的码字,一定很累吧。”   五条情再次为她善解人意的好老公感动,瞧他这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一定不能暴露身份,否则知道了她是咒术师拥有非人的能力,不得当场吓晕。   “林太郎,我不辛苦。”   五条情慢慢靠近他,带着些许血色的唇瓣近在咫尺,暧昧的气氛蔓延。   森鸥外勾唇一笑,温和的脸上快速闪过一丝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他握着五条情的手向下,却碰到了别在腰间的硬物。   森鸥外神色一凛。   糟了,回来的太急配枪忘记取掉了。   他立刻改变向下的轨迹,反手将五条情还在怀中,俯身亲了下她的脸颊。   “放任餐盘不去处理是不是不太好?”   五条情张口咬了下他的下巴留下小小的牙印后起身去收拾刚刚吃完饭剩下的餐盘。   两人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森鸥外迅速取下配枪来到书房,站在书柜前抽出了几本书在移动书柜。   他谨慎地关上门,避免五条情会闯入。   书柜分开,出现一个秘密空间,森鸥外迅速将配枪放置在其中。   书柜恢复原样,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五条情并没有立刻处理外卖包装,要进行垃圾分类,明早垃圾车才会来将垃圾收走。   垃圾分类繁琐复杂,有些包装还要进行清洗,五条情害怕森鸥外突然到厨房,所幸将装着外卖包装的垃圾袋塞到了厨房下方的柜子中,再用一些东西做了掩护。   ……   五条情刚吹完头发,森鸥外就从浴室走出。   五条情拉着他坐下,拿着吹风机帮他吹头发。   指尖从他发中穿过,偶尔会触碰到头皮。   森鸥外感觉有钩子,勾的他心痒难耐。   成年人,没必要忍耐自己的欲.望。更何况,他们是合法夫妻。   吹风机不知何时关了,房间的灯也熄灭了,时不时能听到喘息声。   ……   五条情靠近了一点森鸥外,他身上带着点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并不难闻。   “我有些紧张。”   “紧张什么?”   他声音柔和,黑暗中,五条情却莫名觉得多了惑人的意味在其中,似乎能轻而易举的将内心深处的欲.望勾出。   五条情微微撑起身子,在月光的映照下,依旧看不清他的面容。   “紧张跟你的两个养子相处不好。”   “怎么会?”   森鸥外安抚道:“他们都是很听话的乖孩子,不吵不闹,十分懂事。”   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他的左膀右臂,一个心思深沉、聪明难测,一个能力高超、单枪匹马独挑敌人一个盘口。   钻石需要钻石打磨,才能打磨出光亮。   将他们放在一起培养,是森鸥外做出的正确选择之一。   “太宰君顽皮活泼,很擅长社交。”   就是会做些无伤大雅的恶作剧,这点没必要让她知道。   “而中也君性格内敛,沉稳能干。”   除了和太宰治吵架的时候比较跳脱之外,其他时候他的确沉稳的不符合年纪。   五条情:“听起来是很让人心疼的两个孩子,期待和他们的见面。”   阳光从窗户缝隙钻入找到五条情脸上,她睁开眼睛,听到旁边人沉稳的呼吸声,小心翼翼的下床。   时钟上显示的时间是早晨五点。   五条情蹑手蹑脚的来到厨房,生怕吵醒还在睡觉的人。   六点钟,垃圾会被收走,她需要将昨天藏起来的垃圾分类之后,丢到外面的垃圾箱中。   她讨厌垃圾分类!   对着手机,她仔细将垃圾分类完毕后丢到了垃圾桶中。   快要天亮,按照森鸥外的起居习惯,他会在八点起床,九点去上班。   ……   森鸥外握着手术刀的手松开,等人离开房间之后,森鸥外看向时钟。   才刚刚五点左右,他的妻子起床这么早做什么?   楼下传来细微的声响,森鸥外并没有戳穿五条情,翻了个身继续睡觉,准备按照他正常作息起床。   闹钟响了,森鸥外洗漱完毕换上衣服下楼。   早餐已经摆在了桌上,比以往要更加丰富。   森鸥外笑道:“这就是你五点就起床的原因?”   五条情内心咯噔一跳,她老公未免过于敏锐了。   还好她丢完垃圾之后,利用咒式去肯德基买了份早餐。   她该怎么说,她的老公不愧是工作繁忙的医生,肯定没去过肯德基,更没吃过肯德基的早餐。   五条情故作害羞:“被你发现了。”   “不用这么辛苦的。”   不辛苦,垃圾分类比较辛苦。   五条情当然不能把这话说出去:“不辛苦的,你快点尝尝看?”   肯德基刚出的新品,也不知道好不好吃,先让他试试。   森鸥外咬了口薯饼,表情一僵,随即恢复正常。   他浅笑道:“很好吃。”   太咸了……   五条情也咬了口,差点吐出来。   卧槽,你们肯德基盐是不要钱吗?   她老公果然贴心,为了不让她伤心这都全部吃下了。   ……   五条情站在门口目送着森鸥外走远,车尾气消散在空气中,五条情挂在脸上柔和的笑容一扫而空。   手机滴滴响个不停,五条情接起,表情严肃了一点。   “准确定位地点发给我。”   电话那头温柔的没有波澜的女声回复道:“定位地址已发送到您的手机上。”   “本次任务为紧急救助任务,求救人员为京都校一年级学生,根据任务地点和任务编号,确定了求救人员为学生加茂宪纪、学生禅院真依。”   五条情歪头电话夹在右脸颊和肩膀处,一边利落的将黑色长卷发扎起,一边询问:“这两个姓氏,加茂、禅院家的人?”   女声温柔道:“这个问题并不在我的回答范围之内。”   “那就问点你知道的。”   五条情直接了当:“我在东京范围内,京都的求助内容怎么会发给我?”   一般咒术师向咒术协会发起求救之后,咒术协会会派遣距离求助咒术师最近的术师前往救助。   京都距离她所在的位置并不近,求助任务怎么会派发给她?   五条家两兄妹如出一辙的和高层不对付,有过咒术协会情报误差派遣出错导致术师死亡的先例在,五条情才不信任他们。   温柔女声如同客服一般,毫无波澜不带任何感情的回复她:“经过测算,求助咒术师附近最近的一级咒术师到达他们身边都需要两个小时。而您所拥有的术式,能让你在半个小时之内赶到。”   “ok。”   得到了答案,五条情也不磨擦。   咒术师本就稀少,更别提这次求救的是两个学生,咒术界未来的希望。   折叠空间穿梭有距离限制,五条情反复几次之后,抵达了任务地点。   咒术协会的任务详情也发送了过来。   任务地点是在一所学校的废弃旧校舍内,旧校舍已被帐围住,来往的学生从帐前经过,全部忽略了帐内的旧校舍。   五条情避开监控进入校舍,远远就看到溢出的咒力。   根据任务详情介绍,本次的任务等级为二级,需要袯除的咒灵为校舍404灵异传说中诞生的白衣贞子。   咒灵评测等级为二级,所以派遣出了准一级术师“加茂宪纪”以及负责辅助的三级术师“禅院真依”。   按照任务等级,派出的术师应该能够很轻易的袯除咒灵。   但袯除咒灵中途出现意外,咒灵再次吸收负面情绪进行进化,从二级变为一级。   一级咒灵就不是准一级术师和三级术师能够处理的了。   ……   禅院真依射出一枚子弹,快速撤出宿舍躲避咒灵的攻击。   她催促道:“加茂,咒术协会给回信了吗?”   加茂宪纪左眼充血,红色的血纹蔓延,他左手手腕出有一道伤口,血液正从其中渗出。   渗出的血液在空气中被他操控,凝成细细的血线将空间割裂。   被弓射出的血线穿透而出,朝逼近的白衣贞子射去。黑色的长发如同有生命一般,张牙舞爪地抓住了射过去的血箭。   “别问了,咒术协会让我们耐心等待。”   禅院真依沉着脸,骂出一句:“垃圾!”   “我们撑不了多久了,最多十分钟,救助人员再不来,白衣贞子就会把我们直接撕了。”   禅院真依面色沉沉,在配枪中又塞了一颗子弹:“跟她拼了,我攒的这些子弹就送她了!”   “叮——”   突然响起的铃声,让气氛静了静。   加茂宪纪看向手机屏幕,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他将电话接通。   “你好,我是咒术协会派来救助的术师,请告知我你们目前所在的准确位置,我将立刻到达。”   加茂宪纪躲闪不急,比锋利的头发丝割破脸颊,细小的血液飞溅在空气中。   他闪身,看到了宿舍你们摇摇欲坠的破旧门牌。   “二楼203号宿舍!”   “好的……”   电话那头的女声虚晃扭曲,听不真确。   “我已抵达。”   空间像水面一样扩散出涟漪,走出尽头出突然出现一个穿着利落的女人。   如触手一般的头发被看不见的东西切割之后变换位置,咒灵发出痛苦的哀嚎声。   五条情抬手,步步靠近,将遍布头发的空间切割又错位重组后压缩到极点。   咒力团成一团,成为极其亮眼的蓝色光核。   五条情随手一挥,能量光核将走廊清扫一空,直中白衣贞子。   光芒散去,白衣贞子还没被袯除,扭曲着身子在地面爬行。   锋利的指甲剐蹭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   “麻烦。”   五条情结了个手印:“空间操术。”   白衣贞子拦腰被一分为二,眨眼移动到无法聚拢的空间处。   白衣贞子所处的空间再次被切割,像有锋利的利刃将她切成了无数小块。   禅院真依捂嘴,这种折磨咒灵的死亡方式……实在是太恶心了。   五条情干脆利落的将咒灵处理,询问在场的另外两个人:“你们没事吧?”   禅院真依摇头:“没事。”   身体是没事,精神刚刚被折磨了。看得她密恐都要犯了。   加茂宪纪沉稳道:“多谢。”   “就不说些无用的话了,现场你们自己处理。”   五条情看了下时间:“我还要回家给老公、孩子准备晚餐,再见。”   空间扭曲了一瞬,站在原地的人直接消失无终。   禅院真依:“……”   加茂宪纪:“……”   现在的咒术师都这么有个性的吗?   家庭、事业一个不落。   *   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坐上了车子后座,爱丽丝在副驾驶位。   太宰治往旁边挪了挪,和中原中也所坐的位置泾渭分明。   两人都换上了学校制服,是森鸥外骗五条情他们所在的寄宿学校的校服。   细节的完善,才能让谎言真实。   森鸥外抬眸看了眼内视镜,两个少年的身影映在上面。   他笑着警告道:“我对目前的妻子十分满意,太宰君不要做些会让我生气的事哦。”   太宰治不在意道:“我做的让你生气的事还少吗?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瞎了眼才会和一个离异带三娃的人在一起。”   “太宰治!”   中原中也脸沉了下来:“不准对首领不敬!”   “真是个听话的好狗。”   太宰治做了个鬼脸:“汪汪汪。”   “幼稚。”   中原中也哼了一声。   爱丽丝撑着脑袋无奈叹气。   她沧桑道:“林太郎,带这两个家伙和妈妈见面,你真的不害怕你的婚姻就此结束吗?”   森鸥外:“……”   平静的家庭,迎来了风暴。   他们不是来加入这个家的,像是来拆散这个家的。 第3章 嗯,她的两个养子关系的确很好。   五条情准备了爱丽丝爱吃的甜品,不是她亲手做的但起码是她亲自买的。   五条情的厨艺并不算好,最多是泡个拉面。   不像哥哥五条悟,上能厨房做美食,下能处理家务将房间打扫干净。   上帝给五条悟关上了“性格”这扇窗户,便为他多开了好几扇门。   正在销毁包装把曲奇饼干装盘的五条情接到了五条悟从大洋彼岸打过来的视频电话。   手机画面有一点晃,突然天旋地转,好一会才平稳下来。   五条悟戴着眼罩遮住眼睛的脸占据了屏幕大半,从他的背景来看他应该在机场免税店。   五条情对此很满意,看来他老老实实的再帮她代购东西。   “要的面膜没有了,换其他牌子ok吗?”   五条情不在意道:“你随便看着买吧。”   两人对话随意,能看得出来关系亲密。   五条悟扫了一圈,不知道怎么算“随便看着买”,他干脆把卖的最贵的都收入囊中。   “那群老家伙近期没闹出什么动静吗?”   五条情尝了下曲奇饼干,不算太甜,她丈夫应该会喜欢。   她漫不经心的回复五条悟:“没做什么。”   他又说起另外一件事:“快一个月了,你的过家家游戏还没玩够?”   五条情严肃道:“哥哥,我是认真的。”   五条悟“啧”了一声,不太相信。   突然隐瞒身份和一个男人结婚,甚至还是事后才告知他,五条悟看不出五条情对那个男人有多认真。   都不给丈夫介绍她最爱最亲的哥哥,显然对这个丈夫没有多在意。   五条悟确认。   五条情听到动静,立刻将视频电话挂断,将桌上的餐点整理好。   门被打开,爱丽丝快速跑进来,扑倒五条情怀中,蹭了蹭她的脸颊,用特别甜的声音说:“妈咪,我好想你呀。”   森鸥外有些心梗,爱丽丝从来没有对他这么亲密过。   太宰治远远看过去,森鸥外的妻子长相明艳,身材高挑,黑色的长卷发盘在脑后,穿着围裙,看起来温柔娴静。   “不是十二岁以下的幼女?”   太宰治没头没脑地问了句。   森鸥外:“……太宰君,我不是变态。”   中原中也瞪了他一眼,将太宰治扯过来干脆利落地捂住了他的嘴。   这是森鸥外交给他的,若是不想听一个人说话,直接捂住他的嘴,是最好的选择。   森鸥外主动向五条情介绍:“这就是我的两个养子,太宰治和中原中也。”   太宰治笑眯眯朝五条情挥手,有一瞬间的错觉让五条情恍惚间感觉被一条藏匿在黑暗中的毒蛇盯上了一般。   “母亲大人~”   他尾调软软地拉长,看起来一派纯良。   另一位养子要拘谨一些,僵硬地吐出“母亲”二字就没有了下文。   两个人性格天差地别,五条情有些担心,她和他们相处的不好。   两个十几岁的少年长相都十分出色,不由得让五条情怀疑他丈夫收养这两个孩子,是不是因为长的好看。   他曾经和五条情说过收养这两个孩子的原因。   ……   “太宰君是我还是一家小诊所医生的时候在外见捡到的,看见他的第一面,我就觉得他和我有些相像,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后,我就决定要收养他。”   久远的回忆被森鸥外再次想起,事实证明,他的决定并没有错。   太宰治,是一个非常合格的Mafia,他天生就适合游走于黑暗之中,与阴谋为伍。   “已经有了一个养子,怎么会想到再收养一个?”   五条情实话实说:“养孩子并不简单尤其是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处于叛逆期的青少年。”   “中也君是太宰君带来的。那个孩子遭遇了背叛却依旧保持着一颗善良的本心,很难得。”   五条情懂了,再找一个孩子给另一个养子当伴。   森鸥外唇边含着笑,将中原中也带入港口Mafia,和太宰治两人互为打磨,他们最终会成为港口Mafia最耀眼的钻石,并为他所用。   ……   厨房内。   水龙头的水哗哗流下,水珠顺着太宰治的指缝漏下。   他关闭水龙头,抽出纸巾将手上的水渍擦干净。   “蛞蝓。”   他叫了一声,惹来了中原中也极重的一声冷哼。   “为了让我们的父亲大人拥有更美好的生活,我们应该为他做些什么。”   太宰治表情蛊惑,嘴角上挑出恶劣的弧度:   “比如,让我们温柔的母亲大人知道,外表看似平平无奇的男人,隐藏了多大的秘密。”   “不准捣乱。”   中原中也沉着脸又警告了一句:“你最好消停一点。”   他往外看出去,坐在森鸥外旁边的女人笑容甜蜜,浑身洋溢着幸福的气息。   “她是个很好的人。”   太宰治不屑地嗤笑一声:“那个男人可不是好男人,等无趣的过家家游戏玩厌之后,就会毫不犹豫的丢掉这个可怜的女人。”   港口Mafia首领甘心成为一个居家好老公,简直做梦。   中原中也刚想说什么,唇瓣翕动,立刻又紧闭。   五条情推开厨房门,询问道:“你们不用餐吗?”   太宰治笑吟吟地迎上去扯着她的胳膊一份亲密的模样:“早就听父亲大人说了,母亲大人的厨艺非常棒。”   太宰治自来熟的样子,让五条情幻视了另外一个人。   她抖了抖身子,把恐怖的想法甩出去,笑的愈发温柔。   “也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你尝尝就知道了。”   餐厅出品,好不好吃的先不说,贵是真的贵。   五条情也没忘记话不多的中原中也:“也不知道你们爱吃什么,有爱吃的不要客气告诉我。”   中原中也僵硬的笑了笑,紧绷着身子,特别不自在。   他没有母亲的记忆,对于自己的童年一无所知。   “母亲”的突然出现,让他不知道该如何和她相处。   饭桌上的气氛看似和谐,实则暗潮涌动。   太宰治歪着脑袋,看似无心地说了一句:“这个母亲大人比上一个母亲大人厨艺要棒。”   森鸥外:“……”   哪里来的上一个“母亲大人”?   他有种尘埃落定之感,太宰治不搞事,也不是太宰治了。   五条情并不接招,笑容都没变:“喜欢就多吃一些。”   都成过去式了,她还在意,岂不是显得自己很小气?   五条情是真的不在乎他老公的前妻,只是……   她审视着太宰治,敏锐的察觉到他不是无心说出这句话,而是故意挑拨。   这个孩子和森鸥外的前妻关系很好吗?   太宰治感觉一拳打到了棉花上,这都不生气?也太大方了吧。   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他闷闷的有些不高兴。   一双筷子从他面前飞过,他喜欢吃的那盘菜被旁边一声不吭的中原中也全部夹了。   “!!!”   这个阴险的蛞蝓!   太宰治拿起筷子进入战局,两双筷子谁也不让谁。   中原中也夹什么,太宰治的筷子就要去夹他夹的。   “太宰治!”   中原中也压低声音夹着怒气呵了一句。   森鸥外脸不红心不跳,话张口就来:“他们关系好,一直如此。”   五条情:“……”   就差打起来……还关系好……   五条情微笑着点头:“连爱吃的东西都一样,关系真的很好。”   在场唯二的两个大人,都在睁眼说瞎话。   爱丽丝左看看,右看看。   她还是专心进餐吧。   咬了口小蛋糕,爱丽丝眼睛微微睁大。   这个味道……怎么那么像她爱吃的那家店?   错觉吧,好吃的东西,好吃的点一样很正常。   ……   洗碗的工作交给了两个少年,听到厨房传来的吵架声,五条情害怕他们不会把厨房给掀了吧?   她看出了这两个孩子关系真不算好,甚至水火不容。   可她丈夫认为他的两个养子关系亲密,她也只能睁眼瞎附和她丈夫的话。   五条情想着,还是多拿出了一床被子。   照这两个孩子的关系,让他们平和的同床共枕显然有点难。多加一床被子将两个人隔开,希望明早床还能在。   “什么?!”   两个声音重合在一起。   “我要和他睡一间房?!”   太宰治和中原中也指着对方一脸不可置信。   “我和他睡一间房小矮子病毒感染了我怎么办?”   “我会长高的!”   “矮子就是矮子一辈子都是矮子!”   “太宰治,你想挨打吗?!”   五条情站在二楼看着她老公一脸头疼的样子选择不下楼加入战局。   谁的养子,谁去头疼。   五条情俯身,牵着爱丽丝:“爱丽丝,时间不早了该去睡觉了。”   爱丽丝趴在二楼栏杆处看向楼下:“妈咪,他们还在吵架。”   “没有在吵架。”   爱丽丝:“?”   五条情眼都不眨:“他们只是在友好的聊天,不过声音大了一点而已。”   爱丽丝:“???”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   太宰治气冲冲的进入房间。   “我睡床,你沙发。”   “呵呵。”   中原中也理都不理他。   他凭什么要给讨厌鬼让出自己的床。   五条情准备的两床被子起了作用,两个人用被子将自己裹紧,谁也不想碰到谁。   中原中也翻身,和太宰治对视。   两个人一同哼了一声,翻身背对着对方。   中原中也看着窗外的月光,又响起五条情温柔的模样。   这就是母亲吗?   跟他想的有些不一样。   ……   五条情没听到有打架的动静传来,松了口气。   房间只剩她和森鸥外两个人,她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护肤,森鸥外坐在床上正在翻阅一本医学书籍。   五条情看过去,忍不住调侃道:“嗯?关系很好的两个养子。”   森鸥外放下书:“男孩子,打打闹闹反而是关系好的体现。”   五条情上床,抱着他的胳膊窝到他怀中:“看来你也有打打闹闹但关系很好的朋友咯。”   “没有,我要理智一些,能动脑子的事情,犯不着动手。”   很符合他冷静从容的医生人设。   森鸥外安抚般地摸了摸她的脑袋,柔声道:“明日医院有好几台手术,应该会加班。”   明日要和一个海运公司签订合同,他这个港口Mafia的首领不能不到场。   晚上,和港口Mafia交好的官员要举办宴会,邀请了他,他也不得不到场。   宴会的安保工作已经交给了中也君,他其实也想借这个宴会,钓出上次刺杀他的幕后人。   “那爱丽丝呢?”   森鸥外犹豫道:“我会送到她妈妈那里去。”   人形异能并不能离开异能者太远的范围,他在,爱丽丝就在。   ……   一早,森鸥外就开车带着三个孩子走了。   五条情拨通了家政公司的电话,约了清洁人员来彻底打扫房间。   她一个礼拜会约一次清洁人员来清扫别墅,所以,家务也不是她做的。   她的厨艺是假的,她的温柔体贴是假的,但她爱她老公的心是真的!   通过咒式,五条情来到咒术高专。   今天是她替五条悟带班的最后一天。   训练结束完毕之后,五条情告知了他们一件事。   “哥哥拜托了学弟举荐狗卷进行咒术师升级评定,由我带领组队,完成评定。由于乙骨到校不久又被特别评定为了特级,经验并不足,所以这次的任务你也要参与,并且不能释放里香,否则算作任务失败。”   老师无法推举学生升级术师等级,也不能带队。   而五条情只是暂时帮忙五条悟代课,算不上咒术高专的老师。   由她来带队,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禅院真希表情暗了瞬。   五条情看向禅院真希。   以她的实力,早就不该待在四级术师中,可家庭因素,禅院家打压她的升级,让她成为术师要比其他人更加艰难一些。   “那群老东西。”   禅院真希低声骂了一句。   知道内情的五条情安慰道:“等你足够强了,才能掌握话语权,掌握自己的人生。”   禅院真希点头:“我知道了。”   五条情单独找来了乙骨和狗卷,向他们介绍他们的评级任务。   “评级任务今晚就开启,你们两个需要处理一个潜藏的二级咒灵。”   乙骨忧太:“潜藏?”   “嗯,根据辅助监督的调查,这个二级咒灵是被人为所饲养的。”   狗卷震惊道:“鲑鱼?!”   “就跟有些人养小鬼一样,无知的人不知道咒灵是什么,不怕反噬与虎谋皮。”   五条情拿出资料:“这是饲养咒灵的人,今晚他会在家中举办一场宴会,我弄来了邀请函带着你们两人进入。这人身份特殊,是一名政府官员。你们两人需要在不暴露的前提之下,将咒灵进行袯除。”   任务的难点不是袯除咒灵,而在如何不暴露咒术师的身份将咒灵袯除。   乙骨忧太:“我知道了。”   狗卷棘也点头回应:“鲑鱼。”   “好了。”五条情站起。   乙骨忧太:“现在就任务开始吗?”   “当然不是,去给你们买衣服。”   五条情指了指他们身上所穿的咒术高专校服:“穿这身衣服去,你们就别想着隐藏身份了。”   至于买衣服的费用,当然是找有钱人五条悟报销啦。 第4章 敲错门了   前去参加宴会的并不是森鸥外本人而是伪装成他的替身。   为了规避风险,保护自己的安全,这是最好的办法。   手机铃声“滴”响了一声,是五条情发来的简讯。   [五条情:亲爱的,吃晚餐了吗?]   [森林太郎:医院食堂比我印象中的难吃很多。]   [五条情:那是因为你被我精湛的厨艺养刁了胃口。]   医院食堂能比得了星级餐厅吗?   不说别的,价格就相差很大。   [森林太郎:真想快点结束加班。]   司机低声道:“首领,到了。”   [森林太郎:要去手术了,一会见。]   为了让刺杀他的敌人上钩,森鸥外必须走动隐藏,将替身短暂的变成他暴露在众人的视野之中。   他一向小心谨慎,外界有关于港口Mafia首领的画像也是各不相同。   虚虚实实间,才能隐藏住自己。   这是他的一处秘密居所,他需要在这里待到替身完成他的任务。   通过装备在替身身上的微型摄像头,不在宴会现场,他也能够掌控全局。   耳机中传来中原中也的声音:“首领,安保工作已经完成,按照您的吩咐,特意露了几个破绽,方便敌人通过安保薄弱处潜入。”   “看来是一个不太平静的夜晚,希望早见先生不会介意他的宴会遭到破坏。”   ……   五条情带着乙骨和狗卷到达了宴会。   两个少年穿着西装,正装并没有掩盖他们身上的少年气,反而多了些别样的魅力。   五条情将请柬递给门卫,被人领进了宴会厅。   “哪里?在哪里?”   三十岁左右的中年人四处张望,拉扯着门卫嘴里问个不停:“源逢春在哪里?我可是他的书迷,听说他被请来参加宴会特意来的。”   门卫领着中年人过来,歉意的看了眼五条情。   “您就是源逢春?没想到是位这么漂亮的女士!”   对方特别激动,从随身携带的包中拿出一本保存完好的崭新书籍递给五条情:“能帮我签个名吗?”   五条情微笑道:“好的。”   对方得到签名之后还想聊,五条情给乙骨使了个眼色。   乙骨主动站出,歉意道:“不好意思这位先生,我们还有事,不能和你聊天了。”   “好的好的,你们忙!”   中年人一比三回头,特别不舍的离开。   太疯狂了,现在书迷追作者都这么吓人的吗?   “源逢春”是五条情假冒的作者笔名,这个作者是真是存在的并写出了不少畅销书籍,只不过“源逢春”这个作者名下的人却不是五条情。   咒术师在外大多都会有个方便行事的假身份,就连辅助监督为了完成任务都挂了政府职员。   五条情看了眼时间:“现在是七点整,给你们一个小时的时间,我在楼下等你。整个别墅的地形图已经给你们了,一个小时之内希望你们能完成任务。”   乙骨:“好的。”   狗卷比了个“ok”的手势。   两人不动声色的离开宴会厅去完成任务,五条情拿了杯香槟,慢悠悠的宴会的内和人交流,期间还给几个书迷签了名。   “听说早见还请了港口Mafia的首领来?”   五条情抿了口香槟搭话道:“我还没见过港口Mafia首领呢。”   有人笑道:“源桑难道下本打算写关于黑..手..党的书籍?”   五条情笑笑:“这也算咱们国家特有的文化,多了解没坏处。说不定,我下本就是写黑./手./党呢?”   “没想到源桑有才华长的漂亮,性格还这么有趣。”   五条情举杯:“我就当这是您对我的夸赞了。”   五条情混迹在人群中,社交如鱼得水,完全融入其中。   整个宴会的突然静了一瞬,然后又喧闹了起来。   旁边人道:“源桑,那个应该就是港口Mafia的首领,森鸥外了。”   五条情眉心一跳,姓森?   她看过去,港口Mafia的首领被簇拥在人群里,举办宴会的早见官员正在和他聊天。   在他身侧,站着一个十几岁的年轻人,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并不明显的眉毛蹙紧,锋利的目光扫射着宴会厅,只要有威胁到港口Mafia首领的危险在,他会毫不犹豫地扑上去。   港口Mafia倒显得有些平平无奇,气质不显,丢在人堆中,甚至一眼找不到他。   五条情随意打量了几眼,就不敢兴趣的移开了目光。   她点开手机,距离狗卷他们离开已经过了十五分钟。   这次任务,她并不会提供任何帮助。   咒术师的工作危险,能够帮助他们的只有自己。   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才是最靠谱的。   在屏幕前观看的森鸥外突然表情一沉。   她怎么会在这里?   森鸥外手指点着耳机,命令道:“四点钟方向,将摄像头移过去。”   听到指令的替身微微转动身子,将别在隐藏在他西装上衣口袋的摄像头处于那个方位。   森鸥外将屏幕放大,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他拿出手机,立刻拨通了电话。   手机铃响,五条情歉意对周围人一笑,走到隐蔽不打扰人的阳台处接通电话。   “喂?手术做完了?”   “刚刚做完。”   森鸥外顿了下,故作疑惑道:“在外面吗?听起来很吵。”   “参加一个官员的宴会,对方是我的书迷,特意邀请了我来参加。本不想来的,可编辑说多接触一些人,能够获得资源方便以后新书出版。”   森鸥外若有所思:“这样啊,不打扰你了。”   他挂断了电话。   五条情耸肩,她的老公就是有些黏人。   狗卷的信息传来。   [狗卷棘:别墅的安保比预想中的更严,不太对劲,我用咒言询问了一个安保,他们是港口Mafia的人。]   [五条情:港口Mafia的首领的确来参加宴会了,这样的人物来参加宴会肯定要防止敌人的暗杀,这算是给你们的任务增加难度了。]   [狗卷棘:我们已经进入了三楼,发现了一个贴满咒印的房间,咒灵应该在其中。]   [五条情:记得布下帐,任务小心。]   五条情走出阳台回到宴会厅,她发现她周围多了不少陌生人,正在向她收拢。   这些人目的不明,但看起来没有恶意,甚至呈保护姿态。   这是怎么回事?   早见竟然能将港口Mafia首领请来,就证明他们之间关系不菲。   宴会厅和别墅安保增加……五条情想到了一个可能。   森鸥外故意现身宴会是为了钓鱼。   她不动声色的观察她周围的人,确定了这些人十有八九是港口Mafia的人。   难道……   早见是她的骨灰级书粉,怕港口Mafia钓鱼引起的混乱会伤到她特意让港口Mafia的人来保护她?   这书迷也太让她感动了。   突然的一声枪响,让整个宴会厅乱了起来。   子弹从灯上擦过,玻璃碎屑簌簌落下。   灯光熄灭。   五条情并没有动作,装成害怕愣在了原地。   她周围的陌生气息立刻朝她靠拢,带着她躲到了安全的地方。   五条情口袋中的手机发出振动,她接通电话:“老公?你回家了吗?”   森鸥外看着屏幕,语气毫无波澜:“在回家的路上,你宴会什么时候结束。”   “应该快了吧?”   等枪战结束,这宴会显然是开不下去了。   “什么动静?我好像听到了枪声。”   屏幕的冷光落到他脸上,表情极致的冷淡,可语气却不符的极为焦急:“发生什么事了吗?”   为了不吓到她柔弱的老公,五条情撒谎道:“在表演魔术呢,听到的枪声是道具枪声。”   森鸥外:“……”   尖叫声响起。   没等森鸥外问,五条情便主动道:“魔术有点吓人,大家害怕魔术师的道具枪打中人,都紧张的叫了起来。”   由于灯光熄灭,森鸥外屏幕上只能显现出虚晃的影子和子弹划过带出的道道亮光。   森鸥外表情复杂,他的妻子为了不让他担心,身处危险之中却用谎言掩饰。   他甚至能看到她害怕的瑟缩着身子,强行镇定,不让他发现。   五条情打了个哈欠,随手一挥,将极速破空而来的子弹送到了另一个空间中。   什么时候打完?想老公了。   森鸥外欲言又止:“回家小心,我先挂了。”   森鸥外将屏幕关闭,手指不自觉的点着椅子扶手。   体验平常生活的游戏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结束了。   港口Mafia的首领不应该一直沉湎于平淡的温馨之中。   他表情变得冷然,一时的安定固然美好,但他更需要的是一个能同他并肩而立,能旗鼓相当的人。   显然,他温柔娴静的妻子,不是这个人。   ……   枪声渐熄,港口Mafia的人控制了现场。   五条情甩开她周围的人,径直前往三楼。   黑色的帐将整个三楼围住,一进入,她便看到了满地的咒灵残秽。   “扭曲吧!”   灌注了强制命令的咒言虚虚实实的在三楼扩散开,整个人三楼晃了晃。   咒灵消散在空中。   狗卷捏着喉咙,哑声吐出一句:“鲑鱼……”   “嗓子哑了吗?”   乙骨贴心的取出润喉糖浆递给他:“给,怎么又忘带了?”   狗卷讨好一笑,捏着鼻子将难喝的糖浆一口气喝了半瓶。   满血复活后给乙骨竖起大拇指。   乙骨无奈道:“下次不要忘记带了。”   狗卷点头,银色发梢张扬的跳起。   五条情停止计时:“58分钟,任务完成。我会将报告提交,提前恭喜你了,二级咒术师,狗卷棘。”   “鲑鱼鲑鱼!”   五条情开车将他们送回咒术高专后开车回家。   家中灯是亮的,五条情打开门,森鸥外正坐在沙发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听到动静,他猛地看向门口。   “一直在等我吗?”   森鸥外轻轻的“嗯”了一声。   五条情抱住他,撒娇般地蹭了蹭。   这么体贴的老公,跟他结婚实在是太正确了。   就是掩藏身份,有些麻烦。   森鸥外抱着她,在五条情看不到的地方,神态由冷酷变得柔软。   这段婚姻,那就……再持续一段时间吧。   ……   周末,森鸥外难得有假期待在家中。   五条情将手机调了静音,今天咒术协会发来的任务通通不接。   吃完早餐之后,五条情和森鸥外分工打扫家务。   其实前几日家政才将别墅上下清扫过了,但夫妻一起打扫家务也算情趣,五条情没有拒绝,摸鱼划水,将厨房清理干净。   她打开冰箱,冰箱中采购的食材几乎没动。   吃的餐全是外卖,为了不被森鸥外发现冰箱的异常,她打算趁森鸥外不在的时候将冰箱里的食材换一批。   至于旧食材……五条悟从海外回来了,交给他好了。   门铃不合时宜的响了。   五条情跑去开门。   森鸥外探头往外看:“情,是谁来了?”   五条情打开门,一张笑脸迎面而来。   对方挥手,热情洋溢:“嗨……”   五条情干脆利落地关门。   “没有谁,敲错门了。”   被拒之门外的五条悟:“???”   是这里没错啊,刚刚开门的是他妹妹也没错啊。   到底是他敲错门了,还是他妹妹有问题? 第5章 我是她如亲人一般的存在   森鸥外没有见过这个登门的陌生男人,妻子对他的态度很古怪,既亲密又带着点“你为什么突然会来”的嫌弃感。   男人一进入,就丝毫没有把自己当外人,坐在沙发上,还拿走了桌上五条情为他烘焙的黄油饼干。   “情,这位先生是?”   森鸥外眉头浅浅蹙起,语气疏离,甚至还多了些冷意。   他并不喜欢陌生人进入自己的空间,还是个不知礼数的陌生人。   他是谁?   五条情本能的不想说出他的真名。   “五条情”“五条悟”,两个人的名字一看就有联系。   五条情和丈夫结婚用的是咒术高层所造的假身份,父母双亡,被舅舅扶养长大,大学毕业之后成为了专职家,写出了几本畅销书籍,笔名“源逢春”。   一个谎言,要用千百个谎言去圆。   “这是我的编辑……”   五条情几乎没有思索,脱口而出一个名字:“夏油杰。”   五条悟:“???”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森鸥外脸上带着疏离的笑:“夏油先生来家中找情是有什么吗?”   小白脸。   五条悟内心吐槽了一句,他妹妹就喜欢这个款式的?   找小白脸可以,但起码找个小的吧?   小奶狗、小狼狗什么的不比老男人香?   五条悟内心腹诽但面上不显,还配合五条情表演,顺带的挖下了一个坑。   “有影视公司看中了你的旧文,要购买版权进行拍摄。”   五条情:“……”   这谎话扯的是真大啊!让她以后怎么圆?   还影视公司买她版权?!!   森鸥外:“是件好事。哪家影视公司?”   五条情死亡凝视五条悟,她和丈夫的婚姻今天就要到头了吗?   五条悟:“迪士尼。”   五条情:“……”   你是真的不怕迪士尼告你啊!   她何德何能被迪士尼购买版权!   为了防止五条悟在语出惊人,五条情将五条悟拖到到了书房,门一关。   她去倒了杯水端上去,欲盖弥彰般的对森鸥外说了句:“我和编辑在书房谈,中午快到了,我应该来不及煮饭,外卖可以吗?”   五条情原本打算中午忽悠森鸥外出去吃的,他在家点外卖装成自己做的难度比较高还极其容易暴露。   五条悟来了正好用他当借口,不做午餐。   森鸥外:“我去买。”   五条情抱住他主动亲了下,毫不走心道:“老公你最好了。”   说完,她立刻离开,回到书房还将房门反锁上了。   二楼有两间书房,一间是五条情用来伪装码字的书房。一间是她丈夫的书房,里面放着大量的医学书籍,还有泡着福尔马林的标本。   平时对方不会轻易的去对方的书房,就算是夫妻,也需要私人空间。   五条情上楼后,森鸥外拿出另一部手机,给下属拨打电话:“送三人份的午餐过来。”   为了保证安全,别墅周边其实早就被港口Mafia全部买下。   周围商铺也全是港口Mafia的人开的。   简单说,就是港口Mafia包围了森鸥外和五条情居住的一户建别墅。   附近除了五条情不是港口Mafia的人,其他都是。   ……   五条情将门反锁,仔细听了下外面的动静。   没人在。   “迪士尼?你是真能编啊。”   五条悟不慌不忙:“当时就想起来迪士尼,否则我还能给你编更大。”   五条情假笑:“我谢谢你啊。”   “不用谢,谁让我是你的编辑夏油杰呢。”   五条悟微笑,也不知道是谁能编。   五条情一脸无奈,动了下书柜上面的机关,打开了一个密室。   密室内放着大量的咒具,有一部分是从五条家忌库中拿来的。   五条悟刚从海外回来就来找她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些咒具。   “按照你的要求,把你名单上罗列出来的咒具全从忌库中拿出来了。”   五条悟漫不经心问:“没为难你?”   “打一顿就好了。”   五条悟“啧啧”两声:“长老们年纪也大了,要尊老。”   五条情懒得和他争,不走心的“嗯嗯”了两声附和他。   五条悟所要的咒具被五条情全部收到了便于携带的存储咒具中。   他要这些咒具做什么五条情并没有追问,两人有默契,心照不宣的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若他想说,便会主动告知。   五条悟放好咒具,没骨头地摊在沙发上,长腿随意伸展,占了大半屋子。   五条情仔细的将密室复原,将书柜上的机关进行伪装。   “我算是明白为什么你要和一个普通人结婚了。”   五条情:“嗯?”   “这跟演007一样,有点意思。”   五条悟一副“我懂”的模样:“无聊的生活就是需要一些刺激来调剂。”   五条情:“……”   他说是就是吧,反正就算她反驳,她不听人话的哥哥也会自动过滤掉他不想听的。   五条悟:“你谎言过于拙劣。”   “什么?”   “说我是你编辑的这个谎言。”   五条情:“并不觉得。”   五条悟扯下眼罩,露出藏着广阔天地的苍蓝双眸。   跟发色一样的苍白睫毛长而卷翘,像大雪簌簌落下,覆盖了他的眼睫。   “我们这么像,一眼就能看出是亲人。”   五条情冷漠:“像吗?”   “不像吗?”   五条情淡定重复反问:“像吗?”   五条悟尾调拔高:“不像吗?”   五条情平静地看着他,鸢色的瞳孔反射着冷调的白炽光。   他们两的长相说不上像,反而孑然相反。   五条悟发色是带着冷的银白,而五条情是与之相对的深黑。   就连长相也是,五条悟长的年轻,完全看不出是快三十岁的人。眉目间尽是豪不掩饰的张扬。   而五条情与之相反,沉静时带着内敛,眉头维扬唇角一勾,带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风情。   总结:   五条悟是小学鸡。   五条情是成熟女人。   五条悟语调渐低,主动略过这个话题:“不要再争论事实了。”   一生要强的五条悟。   他换了个话题,转到五条情的丈夫身上。   “我认为他不行,身高不行,年龄不行,连体能都不行。”   体能不行?   五条情想到他们和谐的夜生活。   她老公很行,不止行,还有八块腹肌。   五条情:“哥哥,和他结婚的是我,不是你。”   所以,   她觉得行就好,你觉得不行不重要。   五条悟:“你要喜欢年纪大的,我建议七海,他年纪不大,但显老。”   五条情无奈道:“七海学弟都不是咒术师了,就别提人家了。”   五条悟直接道:“他的确不是咒术师了,但有危险时他能够和你共同面对,你那个柔柔弱弱的普通人老公可以吗?说不定还要你保护。”   五条情明白他的顾虑。   他看似什么都不在意,但却比任何人都看的更透彻。   和一个普通人在一起,她的身份注定要承受更多。   还需要担忧普通人能不能够承受她身份的重量,是不是能接受他没有接触过的世界。   “现在聊这个是不是太早了。”   五条情想的很开,等瞒不住了暴露的那天再说这些。   对方不能接受就分开,就这么简单。   门外响起规律的脚步声,两人不约而同的停止了说话。   门被敲响。   “情,夏油先生,吃饭了。”   五条情一眼认出她丈夫点的餐是附近餐厅的。   平时她都不敢点附近餐厅的食物,害怕露馅,都是选择几公里以外的能够外送的餐厅。   配送费都够吃一顿饭了。   和她老公结婚不仅费脑子,还费钱。但五条情乐在其中,并将她的行为进行包装,称之为“夫妻之间的小情趣”。   虽然这个“小情趣”目前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吃饭时,五条悟一直在问森鸥外各种问题,从工作再到生活,再到他的女儿和两个养子。   森鸥外眉目低敛,笑的温和:“夏油先生和情关系看来不错,连这些都告诉你了。”   五条情暗叫不好。   这修罗场一般的氛围是怎么回事?!   五条悟得意道:“我可是她……”   五条情暗中踩了他一脚,让他接下来的话咽下去,转了一圈重新说出口。   “我可是她如亲人一般的存在。”   五条情松了口气。   吃顿饭都提心吊胆,生怕他说出什么不该说的。   森鸥外故作疑惑问道:“怎么我们婚礼的时候夏油先生没有参加?”   拟订请柬的时候,他妻子完全没提要邀请她“如亲人一般存在”的编辑。   五条悟笑容僵硬,这是被人挑衅了吗?   人不可貌相,这个男人果然不简单!   五条情头脑风暴,在五条悟发作之前,编出了理由。   “和老公你遇见的时候正是我灵感枯竭的时候,我正跟编辑闹矛盾,他一直催着我写新文,可我根本写不出,就拉黑他冷静了段时间。”   五条情含情脉脉地看着森鸥外:“然后我就遇见了你,和你相爱,再与你结婚。结婚之后,我的灵感回来了,才重新和编辑联系。”   “亲爱的,你就是我的灵感源泉。”   森鸥外:“我很荣幸成为你的灵感来源。”   五条悟:“……”   受不住了,五条悟炫了碗饭,都没有把恶心压下去。   爱情这么让人盲目?跟瞎了一样。   吃不消,吃不消。   ……   ……   中原中也将之前在早见别墅刺杀的人审讯得到的口供归档。   刺杀港口Mafia首领的后果就是整个组织的覆灭。   等下属资料收集完毕,就能够行动了。   办公室门被直接推开,太宰治一副主人的姿态走近,还找事般的点评办公室的装修:“没品位。”   “没礼貌!”   中原中也沉着脸:“你是学不会进人办公室之前先敲门吗?”   “见蛞蝓要敲什么门?”   太宰治转动椅子:“这么高,你坐上去有难度吧?脚都点不到地。”   “滚出去!”   “真是沉不住气。”   太宰治摇头晃脑:“稍微激一激就没了理智。”   中原中也懒得理会他,主要是有点说不过。   “你来到底有什么事?”   “正事。”   太宰治坐在办公椅上推动椅子转了个圈,手捧着脸颊无辜地眨眨眼睛:“今天可是周末,寄宿学校上学的我们不该回家吗?”   中原中也:“你又想搞什么事?”   太宰治不满道:“什么叫搞事?我只是一个缺少父母疼爱的孩子,周末要和父母维系感情而已。”   中原中也:“……”   这话多多少少让人有些生理不适了。   太宰治站起:“你不去我一个人去了。”   “等等。”   中原中也叫住他。   让他一个人去还不知道整出什么幺蛾子,他跟着一起去还能及时控制他。   说不过他,用武力强制让他闭嘴,他还是能够做到的。   ……   吃完午饭之后,五条悟装模作样的跟五条情聊起了版权改编的事。   “对方诚意满满,打算将你的打造成跟冰雪奇缘、白雪公主一样的大ip。”   五条情:“……”   她已经看到她老公的怀疑目光了。   五条情//欲言又止:“有没有可能,你……被骗了。”   五条悟:“怎么会?!”   森鸥外:“谨慎起见,夏油先生还是仔细调查一下对方吧。”   一定是被骗了。   气氛有些许的尴尬。   门铃的响起暂时打破了尴尬。   五条悟:“我去开门。”   森鸥外:“……”   对方到底是怎么厚脸皮把自己当主人的。   门被打开。   影子将中原中也全部覆盖,他不由地仰头去看。   是……巨人吗? 第6章 话这么多一定是作业不够多   中原中也的注意力很难不放在五条悟身上。   他坐在沙发处,手腕搭在膝盖上,长腿微微曲起。   中原中也垂眸看了下自己的腿,往内瑟缩了一下,立刻收回目光。   他也能长这么高,不过是时间问题。   太宰治已经和五条悟交谈上了,两个自来熟碰撞在一起,似乎产生了特别剧烈的火花。   “夏油先生是母亲大人的编辑?”   太宰治夸张道:“真厉害呢。”   五条悟不在意地摆手,故作谦逊:“也没有多厉害。”   五条情沉默。   夸的是“夏油杰”,你五条悟骄傲什么?   太宰治:“像您这样的年纪能有这样的成就实在是太优秀了,不像我,目前还是个学生,长大还要很久的时间。”   五条悟:“?”   这个臭小子几个意思?内涵他老?   太宰治眯着眼睛笑道:“夏油先生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年轻很多呢。”   五条悟:“??”   他绝对是在内涵他老吧?绝对是吧?   五条悟笑容愈发灿烂,意味不明道:“今日来的匆忙,没有给你们带礼物。以我和情的关系,她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见面礼物,我以后一定补上。”   太宰治笑容僵了僵,一副特别懂礼貌的模样:“夏油先生不用了。”   呸,谁是你的孩子,不要脸!   中原中也拿着五条情给他的小蛋糕在一旁默默地吃。   他眉头蹙起,有些甜了,不太符合他的口味。   但是是五条情给的,他认认真真的把蛋糕吃完了。   五条悟和太宰治的谈话还在继续。   中原中也只有一个感觉,他们话真多啊。   五条悟:“下次登门一定会给你们带礼物的!”   作业大礼包,他现在话能这么多一定是作业做的不够多。   五条悟看到太宰治的第一眼,就觉得这人有够讨厌的。   他很少会对一个人这么没有眼缘,在他的对比下,那些咒术高层都变得和蔼可亲了。   太宰治也有同样的想法。   这个夏油杰,比中也还要讨厌!   五条情:“你们相处的似乎不错。”   五条悟手一伸将太宰治强行揽过来:“当然,我们已经培养了深厚的父子情谊。”   太宰治:“……?”   哈?他在说什么屁话?   他目光看向森鸥外,对方一脸淡定的再看热闹。   太宰治嘴角勾起,天真问道:“夏油先生和母亲大人关系真好哦。”   他目光隐晦的落到森鸥外身上,小心被人戴绿帽!   太宰治身后好似张开了恶魔翅膀,露出尖牙挥舞着武器。   港口Mafia首领被绿想想也很有意思诶。   五条悟得意道:“那当然,我和情可是外人无法插足的深厚情谊。”   那个外人应该听出了他明目张胆的内涵吧。   五条情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森鸥外,果不其然,表情已经僵了。   “时间不早了,你是不是该回去了?”   五条情补充了一句:“不是还要和影视公司谈卖版权的事吗?”   森鸥外接话,用温和的语气说着锋利的话:“夏油先生回去也要好好查查对方的背景,不要被一些拙劣的谎言给欺骗到。”   气氛突然变得很焦灼。   中原中也拘谨地坐在一旁,实际上已经走神了。   为了防止五条悟在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五条情笑着优雅又不失干脆的动手将五条悟给撵走了。   她在门口停了一会,返回屋内拿上了包。   她歉意对森鸥外一笑:“商量卖我的版权,我还是到场比较好。”   森鸥外善解人意道:“好的,早去早回。”   大门开合,屋内静了一瞬。   太宰治抱着抱枕阴阳怪气道:“长相不如人家,身高不如人家,相处时间不如人家,要被挖墙角了耶!”   为了打击他,太宰治说着违心夸赞对方的话。   森鸥外:“……”   太宰治继续输出:“母亲大人本来就是瞎了眼才看上你,现在眼睛好了,甩了你也正常。”   森鸥外微笑:“或许我应该把太宰君真的送去学校进修一下。”   学一学如何好好说话。   太宰治“啧啧”两声:“恼羞成怒了呀。”   森鸥外无奈笑笑,不去和太宰治争论。   他坐下,说起另外一件事:“走私枪缴纳期限需要去续,太宰君,这件事交给你。去找负责管理的佐藤君,我们每年给不少官员送不少钱财,扶持他们上位,他们也应该适时的回报我们。”   太宰治捏着抱枕边角,心不在焉道:“知道啦。”   “中也君?”   中原中也回神,愣愣的“嗯”了一声。   太宰治靠近他,拉长着声音怪声怪气道:“喝牛奶会长高哦~”   中原中也:“……无聊!”   森鸥外正色道:“花鸟町和二板路交接点附近屡有磨擦,根据情报,有一个未成年组成的组织经常在交接点附近抢劫,严重影响秩序。这件事交给中也君你去处理。”   中原中也应道:“知道了。”   森鸥外:“再过不久,就会进行干部考核。你们两个目前都是预备干部,谁先成为正式干部,就看你们的能力了。”   太宰治挑衅道:“我肯定要比小矮子能力要更强。”   中原中也:“你在狗叫什么?”   “是谁恼羞成怒了!略略略!”   “只会说大话,光耍嘴皮子有什么用!”   森鸥外笑容僵硬,他扶额,被吵架声吵的头疼。   年轻人,就是有活力。   ……   ……   五条情跟随五条悟来到他在咒术高专的办公室。   办公室整洁,没有多少人气,一看他就不在这里常待。   五条悟分出一部分咒具,五条情粗略看了下都是些防身的咒具。   “哥,你应该知道上面对于你保下乙骨的决定并不满。保守派一直试图对乙骨处于死刑,他们将你调去海外完成任务就是想趁你不在对乙骨动手。你让我代班护住了他一阵,可下次呢?”   五条悟叼着棒棒糖,仰头看着天花板:“再等等,等我过段时间把乙骨送到海外去,那群老家伙手没那么长能管到海外。这么有能力的孩子,可是咒术界未来的希望。”   五条情聊了一会准备离开,五条悟突然叫住了她:“等等。”   五条情:“?”   五条悟打了个响指:“等我一会。”   说完,他瞬移离开了办公室,大概十分钟,他回来了,手中还多了个两个箱子。   五条情:“这是什么?”   五条悟挑眉:“送给我两个侄子的礼物。”   “什么?”   五条情一脸疑惑地拆开,她哥是有钱但也没有到这么大方的程度。   看来,他和太宰治相处的的确是不错。   箱子被打开。   五条情:“……”   “当当,送个两个侄子的学习大礼包,希望他们收到后不会感动哭哟。”   五条情:“……”   不是相处的好。   看来,他哥是真的很讨厌他的两个侄子了。   哪有送人礼物送学习大礼包的?   就离谱。 第7章 貌合神离的一家人   中也接过了五条悟热心送的“学习大礼包”,语气僵硬地说了声:“谢谢。”   太宰治随意抽出一本翻了翻,密密麻麻的数字让他脑袋都晕了。   果然是讨厌鬼,送的礼物也很讨厌。   太宰治嫌弃的想。   森鸥外不愧是见过大风大浪的港口Mafia首领,如此诡异的礼物,还能夸上一句:“夏油先生真是风趣幽默。”   “……”   五条情违心道:“他就是这样有些不着调,但也是好心。”   森鸥外若有所思,他看人很准,这位名为“夏油杰”的妻子的编辑身上的气息很危险。   靠近他时,他本能地握紧了藏在他口袋中的手术刀。   能让他产生这般危机感的人并不多。   森鸥外不动声色的试探道:“听夏油先生说你们从小一起长大?”   五条情尴尬的“嗯”了一声。   这让她怎么编?从小一起长大的人长大后还成了她的编辑,怎么看两人中都有些不可言说的暧昧在。   人都走了,挖的坑还在!   想要和温柔体贴的老公继续婚姻,前提是一定要远离试图拆散这个家的五条悟!   五条情对于现状十分满意。   会呵护人,成熟稳重偶尔还会给你点小惊喜的老公。   漂亮乖巧的继女,懂事听话。还有两个长相帅气光是看着他们就能多吃几碗饭的两个养子。   这样满配的家庭组合并不常见,至少是要比她和五条悟的家庭配置要高端很多。   为了让青梅竹马长大后成为了她的编辑这件事更合理一点,五条情这样编:“其实我现在签约的出版公司是夏油他们家的公司。”   夏油杰本人知不知道他家开了家出版社?   不重要,反正他叛逃后成了诅咒师,穿着袈裟让听到他近况的五条情都不想承认这是夏油杰。   总觉得这应该是她不靠谱的哥哥干出来的事。   她甚至怀疑当初想叛逃的是他离经叛道的哥哥,奈何夏油杰预判了五条悟的预判,走他的路,让五条悟无叛逃路可走。   “哦哦——”   太宰治看向森鸥外:“富二代呀。”   五条情:“其实也不算啦。毕竟从小就熟悉也认识他的父母,签约他家公司也比较放心。”   “夏油先生……”   森鸥外委婉道:“这么单纯……”   剩下的话他未说完。   能相信“迪士尼”要购买五条情版权打造超越冰雪奇缘、白雪公主的ip的这种鬼话,已经不是单纯能够形容的了。   而是有点蠢。   五条情果断转移话题:“好不容易周末你不用加班我们一家人在,就不要提外人了。”   他们的家庭里,不应该有“夏油杰”的存在!   五条情惋惜道:“可惜爱丽丝不在。”   见太宰治要说话,森鸥外果断打断他:“情,你不是说给太宰君和中也君买了礼物吗?”   “对对对!”   被森鸥外提醒五条情才想起。   上次见过丈夫的两个养子之后,她就买了许多东西要准备送给他们。   她快步跑上楼,一手提着好几个袋子,另一手托着一个大盒子。   盒子遮挡视线,五条情小心翼翼地跨下台阶。   一只手及时扶住她,接过了她手中的东西。   “小心点。”   他看人的目光总是让人觉得在他的眼中你的存在非常重要。   像欲.望的深渊,凝视的同时,也在拖着你坠落。   五条情从他的眸光中回神,有些恍惚道:“知道啦,老公。”   在森鸥外没注意时,她的表情格外的复杂。   说起来有些渣,她的确喜欢这样的婚姻氛围,喜欢这样的家庭,喜欢这样的老公,但她却并没有太倾注感情。   正如五条悟所说的,一个普通人和咒术师的恋爱注定是不对等的。   五条情并不敢赌,他能够全盘接受她所处的那个危险的未知世界。   人这种生物是会趋利避害的,大多数时候选择远离危险,是人的本能。   五条情平复心情,将她准备的礼物分给两个孩子。   “这里面是我买的一些衣服,我看着大小差不多就买了。有几件可能稍微大了点,你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长的快。”   太宰治拿着衣服比在面前,对着镜子左扭扭右照照,笑眯眯道:“谢谢母亲大人~”   跟他的熟稔态度比,中原中也明显要拘谨很多。   五条情猜测他应该是一个慢热的人。   “谢谢母亲。”   两个少年称呼五条情都是尊敬有余亲密不足的“母亲”,想到他们的身份,五条情能懂他们这样的做法是为什么。   五条情不由得对他们更怜爱了。   哪怕行为举止再早熟,也不过是十几岁的孩子罢了。   五条情表情越发柔和:“我不知道你们喜欢什么,但我想你们这个年纪的男生应该都是爱玩的,所以给你们买了台游戏机。在不影响学习的时候才能玩哦。”   “我是无所谓啦,像我这样聪明的年级第一,游戏机这种东西影响不了我。”   太宰治目光瞥向中也:“对中也这样的学渣影响比较大。”   中也沉着脸,碍于五条情在没有和他吵,至少压着怒气:“太宰!”   倒装的像模像样真的在上学,这个家伙演技这么好为什么不去当演员?干什么Mafia?   “好了好了。”   五条情玩笑道:“年纪第一要不要把五……夏油叔叔送的课外作业去做一做?”   中也抱臂拱火道:“年纪第一做那些应该轻轻松松吧。”   太宰直接扑了上来和中也“肉搏”。   “好啊你个蛞蝓,脑子不长到学会激将法了。”   “太宰治,你属狗的吗?专门挠人!”   “中也君皮糙肉厚,应该不怕挠吧?”   “太宰治!我的脸!”   ……   两个孩子闹腾的厉害。   五条情和森鸥外无奈对视。   他苦笑一声:“在你面前他们要比平常活泼一点点。”   岂止一点点,简直是要把屋顶都掀掉。   谁能想到两个港口Mafia的预备干部像个小学鸡一样在打架?   森鸥外眸光沉沉,紫红色的瞳孔像掺杂着杂质的红宝石,暗光在其中闪烁。   他看向五条情的侧脸,被她发现目光,看过来对视一笑。   眼神错开。   森鸥外嘴角上翘,但沉寂的瞳孔中毫无波澜。   他想,他的计谋,已经成功了一半。   他从不做无意义的事,为了更好的套牢、利用这能量巨大的两个人,将他们以养子的身份带入这个家庭。   十几岁从未体验过亲情的两个孩子,内心某个地方总会是向往“亲情”这种陌生情感的。   他的妻子是个普通人,简单、没有黑暗,明亮的的能吸引所有处于暗光中的人。   越是在黑暗中的人,就越想向光靠近。   这人生,就如同下国际象棋一般。   走一步,算三步,才能奠定胜利的基础。   整洁的衣服变得凌乱,头发上翘,乱糟糟的。   太宰治脸上多了手指掐出来的红痕,中原中也脸上也不遑多让,有被指甲挠出来的两道十分明显的血痕。   小孩子打打闹闹很正常,反而能增进感情。   五条情一人给递了一杯水,感叹道:“你们还真是有活力啊。”   中原中也耳朵根红了,绯红向下蔓延,染红脖子,隐没在锁骨处。   太宰治脸皮厚,被调侃也无所谓。   五条情认真道:“我是第一次当母亲,以前没有经验,如果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你们一定要跟我说。”   她并不知道,一个正确的父母,该是什么模样。   有关于她的父母的记忆模糊的让人看不清,与她陪伴长大的除了哥哥五条悟,只有不间断的咒术训练和袯除咒灵。   她只有变强,站在和五条悟所处的同一高度之上,才能掌握话语权,才能摆脱五条家中长老们的摆布,才能获得属于她自己的“自由”。   太宰治讶异地看着她,随后勾起笑,眼眸弯弯回应她:“知道了。”   中原中也也别扭的“嗯”了一声。   五条情松了口气,内心的忐忑平息了不少。   从他们的表现来看,她应该算是勉强合格了吧?   ……   ……   五条情的日常生活还算轻松,丈夫是医生工作忙碌,早早出门,傍晚才会归来,有时候遇上加班,深夜才会回来。   结婚之后,外派的海外任务她一概不接,只进行周围咒灵的袯除。   她的咒式大大缩短了她往返家和任务地点的时间。   在一定范围之内,她能够不断折返在两者之间。   完成咒灵任务之后,五条情去了一趟咒术协会,将近段时间完成的任务提交清算,等待委托费的到账。   咒术师的委托费和咒术师本身的等级以及任务等级二者组成。   五条情虽然不如五条悟“出场费”高,但也不低,任务提交之后,账户到了一笔不菲的钱财。   她近期爱上了购物,给三个孩子买衣服。   尤其是那两个在寄宿学校上学的孩子,五条情总是担心他们吃不好,穿不好。   平时会买一堆东西,拜托丈夫送过去。   ……   森鸥外将五条情装好的东西交给太宰治和中也。   他明显能感觉到,他的妻子对这两个孩子的上心程度远超于他。   结婚这么久,他的妻子不仅没有送过他礼物,连件衣服也没有给他买过。   中也翻了下包裹,里面装了衣服,还有不少吃的以及一些生活用品。   东西繁杂,能看出整理者的用心。   太宰治丢过来一个帽子:“装错了,给你的。我才不戴什么帽子。”   森鸥外敲了敲桌子:“好了,二位,别光看包裹了,是不是该汇报你们的任务进度了?”   太宰治翻着包裹,拿出一盒饼干,边撕包装袋边汇报任务:“处理的差不多了,枪支缴纳期限延长了,另外我还查出有老鼠在横滨港口人口走.私。”   “有些人心养大了,连港口Mafia的规矩都忘了。”   森鸥外丢下一份文件:“武斗派你随意调动。”   太宰治:“我调查出了幕后的人,动不动需要森先生你的同意。”   森鸥外头疼道:“又是那些先代党?”   森鸥外从一名先代首领的家庭医生成为港口Mafia的首领只过了短短一年。   组织内部还残存着不少簇拥着先代首领的先代党,哪怕人已经死了。   维护着死人的地位不过是活人用来寻他矛头的手段罢了。   那些先代党势力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   森鸥外上位后虽然提拔了不少人安排在各个岗位,但仍旧根基不稳,处理先代党会引起港口Mafia动荡,这是森鸥外不想看见了。   所以他只能忍受来自于先代党的各种麻烦,以及层出不穷的刺杀。   “那到有些麻烦。”   太宰治:“我有个办法。”   森鸥外:“说来听听?”   “狗咬狗。”   就算是先代党,里面也是派系丛生,稍微挑拨,就会争斗起来。   他们争斗起来,也就没空找其他的麻烦。   森鸥外笑着夸赞道:“不错的办法。”   中原中也看着这两个人笑容一致,汗毛不知为何竖了起来。   搞阴谋的人,就是心脏。   中原中也的任务没有太宰治的这么麻烦,花鸟町和二板路上的混混团体被他强行用武力镇压,短期时间是没有那个时间来打劫了。   因为他将那些学习大礼包分发给了那群混混,并威胁到时候要检查作业。   学什么不好学人当混混打劫,一定是作业不够多,才有时间整事。   ……   ……   横滨元町商业街。   中原中也收完这月该交的保护费,准备带人离开,他刚跨出一步,立刻缩了回来。   透过玻璃窗印着的影子,他看清楚了自己的打扮。   长及小腿的黑色风衣,脖子上时尚的chocker……   这打扮显然不能被她看见。   中原中也绷着身子,喃喃了句:“她怎么在这里。”   下属没听清:“中也君,您说什么?”   中原中也站直,绷着脸:“没什么。”   一定不能被发现!   五条情在横滨完成了袯除任务,准备逛一会街,顺带买好今日要和丈夫一起吃的爱的晚餐。   没走几步,被打扮的流里流气的几个青年拦住了路。   都说横滨乱,诚不欺我。   都光明正大大街上打劫了。   五条情活动了下手腕,准备教他们好好做人。   中原中也沉着脸:“那群人怎么回事?在港口Mafia管辖的街道明目张胆的打劫?”   下属额头冒汗,紧张道:“我去处理。”   “等等。”   中原中也叫住了他,把身上的黑色风衣脱下丢到他身上,取下了脖子上的chocker塞到口袋里,又对着镜子把身上不符合学生身份的东西通通取下。   “你先回去,那群人我去处理。”   下属内心摸了把汗,想到了之前那群被中原中也不知从哪里来的作业题教做人的混混。   不愧是未来要成为港口Mafia年轻干部的中也大人,杀人诛心啊!   下属连连点头:“好的,中也大人!”   那群混混准备动手。   “你们这群混蛋,想做什么?”   刚准备抬手赏他们一大耳光的五条情听到声音默默放下了手。   “中也?”   那群混混想来认识中也,见他出现拔腿就跑。   为了不暴露身份,他也没去追,打算秋后算账。   “母亲,你没事吧?”   五条情脸沉了下来。   “中也,现在是上课时间,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吗?”   中也:“……”   要完。忘了他还有个学生的人设。 第8章 联姻   五条情感到头疼。   没想到会遇到逃课的中也。   叛逆期吗?   “中也,作为学生逃课可不是好行为。”   寄宿学校管理制度严格,逃课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横滨聚集了各个组织,这一带更是混乱频发的地带,比起逃课,五条情更担心他的安危。   她和中也相处不多,但从他平常的状态来看应该是个乖巧的人,没想到这么大胆。   遇事不决,果断道歉。   “对不起!”   中也不辩解,也没什么好辩解的。   他总不能说上学是假的,他其实是港口Mafia的成员吧?   中也并不想骗她,只能沉默着不说话。   “你心里有数就行,我也不多说。”   五条情询问道:“什么时候回学校?”   中也憋出一句:“马上。”   五条情拦了辆出租,开门将中也推进去,又给他转了打车的钱。   打车费昂贵,一个学生根本承担不起。   中也并没有接受,五条情直接动手点了确认。   “生活费够吗?”   她并不知道怎么对一个孩子好,只能拼命的满足他们物质。   中也抿唇,微微点了点头。   作为港口Mafia预备干部,他一个月的工资不菲,他花钱的地方不多,存款有一笔不小的数目。   车门关上,中也透过朦胧的玻璃窗看到五条情站在路边微笑看他。   仿佛有盏灯突然就亮了,从摇摇欲坠变得稳定。   中也垂眸,蓦然看到了自己右手腕根部的黑色伤痕。   是铅笔芯刺入,长年累月都没有消弭的碳的痕迹。   中也摩挲着伤口,想到了记忆的开端。   他的记忆起始于八岁,他没有任何有关于八岁之前的记忆。   缺失的记忆让他有种游离于世界之外和整个世界格格不入的感觉。   被“羊”组织的人捡走成为“羊之王”再到进入港口Mafia成为预备干部。   他一直宛如漂浮在云端,虚虚实实,惴惴不安。   直到现在才恍惚有了落地感。   中也抬头,又看向窗外。   五条情朝他挥手,口型好像在说“周末见”。   中也揉了下眉头,逐渐舒展开。   这种感觉好像……并不差。   “先生。”   司机无奈道:“问你好几遍了,去哪里?”   “嗯?哦。”   中原中也这才回神:“绕一圈开回来。”   “好的。”   司机小声嘟嚷了句:“真是个怪人。”   ……   结束完工作港口Mafia首领变为医生森林太郎,他回家便看到一脸愁容的五条情。   “发生了什么吗?”   “十几岁的孩子是不是都处于叛逆期?”   五条情没回答,自顾自地问。   “怎么了?”   森鸥外拦住她,安抚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今日在横滨……”   听到关键地点,森鸥外内心跳了下,心脏错了一拍。   “遇到了中也。”   森鸥外眉目舒展,松了口气。   在横滨遇到中也?不是什么大事。   “这个孩子无缘无故逃学还在横滨那么混乱的地方。”   逃学?   森鸥外这才想起,他给中也捏了个在寄宿学校上学的人设。   “逃学而已,又不是什么很严重的事。”   五条情皱眉道:“你十几岁的时候也会逃学吗?”   “我十二岁就考入了东大,大学时间宽裕,用不着逃学。”   五条情:“……”   被秀到了。   “天才禁止参赛!”   五条情玩着他的手指,森鸥外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大概因为是医生,用手的地方比较多,对手也比较重视,他的手保养的很好中指处有着厚厚的茧。   他的手指微凉,指尖在白炽灯下亮着莹润的光芒,像一块品质上好的玉石。   五条情愤愤地掐了下他的手指,不满道:“明明是你的养子,你怎么一点也不关心?就我一个人瞎着急。”   森鸥外无奈道:“十几岁的少年逃课不是什么大事,是你关心太过了。”   五条情耸肩,问出了一直想问的:“林太郎,你实话实说,收养他们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长的好看吧。”   “品性也是很大一部分原因。”   五条情被他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抱着他蹭了蹭,像只猫儿一样。   “什么时候把爱丽丝接回来?”   森鸥外思索道:“过阵子吧。”   圆谎的确有点累,以谎言开始的婚姻,维系所花费的付出要更多。   森鸥外:“我明日值夜班,不会回来。”   五条情目光灼灼:“我去给你送晚饭?”   森鸥外:“……不用了,太麻烦。”   为了维持谎言也不用造个医院出来真去当医生,他也没办法硬说港口Mafia其实是医院,森鸥外没法只能推脱。   “真的不要吗?”五条情神情低落。   森鸥外拨了下她散落的头发,笑道:“送餐才不是你的目的吧?”   “被你发现了。林太郎这么优秀的人,一定有很多追求者吧?”   长的好看,性格温和儒雅,为人不古板,反而风趣幽默。   也不是没有脾气的温和,只是习惯性把锐利和棱角隐藏。   这样的成熟男人,会吸引很多人的目光。   “吃醋了?”   森鸥外秋后算账:“可不比情你有一位如亲人一般的夏油先生呢。”   五条情觉得好笑,憋到今天才翻出来。   她老公真是有够可爱的。   “吃醋的到底是谁啊?我亲爱的林太郎先生。”   “好吧。”   森鸥外坦诚道:“我承认我是嫉妒那位拥有了你青春的夏油先生。”   五条情想,当初就不应该鬼使神差的爆出“夏油杰”的名字,导致他出镜率越来越高。   “但你拥有我往后的人生啊。”   往后吗?   森鸥外轻笑一声:“倒是我胜利了。”   以后的事,谁能说的定呢。   他不信将来,只看现在。   ……   ……   家中只剩五条情一人,丈夫出差了,说是去参加医学交流促进会,为期半个月。   这周末,太宰治和中也从学校回来会来拜访,住上两天。   五条情提前购买了迪士尼的套票,准备带他们迪士尼两日游。   其实是为了逃避做饭,在外就能进行掩饰。   多么合理。   受五条悟委托,五条情去看望独居的伏黑惠。   再过不久,他就要正式进入咒术高专。   五条悟算是伏黑惠的监护人,他的父亲伏黑甚尔死后,为了不让他流落禅院家,他花了不少的金钱在加上一点点武力胁迫,才将他夺回来。   之前,伏黑惠一直和姐姐伏黑津美纪居住。   一年前,姐姐津美纪没有缘由的被诅咒陷入沉睡一直到现在都没有醒来。   因为这个契机,伏黑惠选择了正式成为咒术师,并进行了系统训练。   继承了禅院家最强术式“十种影法术”的伏黑惠天赋很高,已经调伏了几种式神。   五条情购买了水果,按响了伏黑惠住所的门铃。   门铃响了一会才被打开。   “您怎么来了?”伏黑惠讶异道。   “哥哥让我来的。”   五条情换鞋进入。   屋内打扫干净整洁,就是没多少人气。   沙发上放着一个训练控制咒力的咒骸,电视上正在播放影片。   在沙发旁边,还有五条悟之前送给太宰治和中原中也一样的同款学习大礼包。   五条情:“……”   这一碗水端的可真平。   她哥,当代端水大师。   “我哥让我来看看你。”   当然了,五条悟的原话不是这样。他的原话是:   “你有养子,我也有。去看看我可怜的养子,给他缺少的母爱的关怀吧。”   五条情从沙发旁边的箱子里面随意拿出一本数学习题,还是冲刺大学的习题。   “真是不着调。”五条情吐槽道。   决定当咒术师后,伏黑惠就从学校退学了,被五条悟带在身边进行咒灵袯除任务。   人学都不上了,还送习题,还是冲刺大学的习题。   伏黑惠实话实说:“他一向如此。”   说话真是有够一针见血的。   五条情随意询问了伏黑惠近期的生活,又问了有关于津美纪的现状,他都一一回答了。   他和伏黑津美纪并没有血缘关系,当初他的父亲禅院甚尔入赘,改姓伏黑和津美纪的妈妈在了一起。   伏黑甚尔死后,他们的母亲也不知所踪,不知道是丢下他们还是出了意外。   在母亲留下的生活费快要用完之后,五条悟找到了他们。   如果不是五条悟的到来,并用关系成为了他们的监护人,他们估计已经被政府机构强制送去儿童相谈所了。   “您对那个男人了解吗?”   伏黑惠别别扭扭犹豫很久问出了这个问题。   那个男人?他问的应该是他的父亲伏黑甚尔吗?   “是个很强大的人。”   关于伏黑甚尔的传言有很多,好的、坏的,五条情并没有和这个男人相处过,不好做出评判。   “他们来找过我。”   五条情表情严肃了些:“禅院家的人?”   “嗯。”   五条情沉着脸,语气不善:“他们找你做什么?”   “他们让我回禅院家,继承家主的位置。”   五条情冷笑一声:“禅院家下代家主竞争激烈,禅院直毘人还没死,儿子禅院直哉几乎将禅院家主的位置视为自己的。内部还有禅院扇和禅院甚一竞争家主之位。这时候找你,想把你拖下水当靶子,真是好计谋!”   “我没有理会他们。”   五条情:“禅院家藏污纳垢,并不是好去处。惠,你姓伏黑,和禅院家无关。你应该有自己的路走,不该被他们摆布。”   “我知道。”   伏黑惠一脸沉静,有着这个年龄段的人没有的沉稳,却少了朝气。   “你马上要进入咒术高专,踏入咒术师的视野之中,对于咒术界盘根错节的势力也应该有所了解了。”   五条情大概跟伏黑惠讲了下御三家的关系以及咒术界内的派系。   五条悟的视频电话打入。   他首先哭诉道:“果然是孩子大了视频电话都不接了。”   伏黑惠看着手机吐出一句:“消息免打扰。”   “噗——心痛。”   五条悟表情丰富的在演。   五条情:“……哥,你在这样,离我对你消息免打扰也不远了。”   五条悟立刻正经:“禅院家的人找我了。”   “他们还敢找你?惠说他们也找过他了。”   五条悟摇头:“找我不是因为惠,而是因为你。”   “什么——?”   ……   ……   禅院家。   禅院直哉嘲讽一笑:“听说有人去找伏黑惠想要拖他来争家主的位置,真是可笑。”   禅院直毘人瞥了他一眼,冷淡道:“家主之位还不是板上钉钉是你的,禅院扇和禅院甚一还在竞争。”   “那两个人有什么资格和我争?”   禅院直哉语气嘲讽:“我光是看到他们跟树皮一样的脸就犯恶心了,让他们其中一个当族长,族人该多受罪。”   “你最好收敛点,别把人都得罪干净了。”   “一群弱小的废物,有什么值得我好言相待的?”   禅院直哉咧嘴,笑容恶劣:“尤其禅院扇这个连女儿都管不住的人。禅院真希可是挑衅般的进入了咒术高专,一个术式都没有的废人,哪来的傲气。”   他恶意般的说了句:“赝品就是赝品。”   禅院甚一:“小瞧任何一个你瞧不起的人,都会付出代价。”   “那我就看看,这代价会不会来。”   禅院家的家主迟早是他的囊中之物,被人一直觊觎着实不爽。   “他们想拖伏黑惠下水来抢家主的位置,一个不姓禅院的人也配?”   禅院直昆人打击道:“你这自大的性格也不知道像谁,他觉醒了十种影法术,还是被五条悟教导长大的,若是有五条家的支持,成为禅院家主也不是不可能。”   “五条家的支持……”   禅院真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问:“五条悟是不是有个妹妹是一级术师?好像继承了不错的术式。”   禅院直昆人:“你在打什么主意?”   “和这样的女人生下的血脉,应该会很优质吧。”   五条悟的妹妹,实力强大,若能和她结合说不定还能和五条家关系紧密获得五条家的支持有利于他登上家主之位。   “我要和五条悟的妹妹联姻。”   禅院直昆人:“……你确定五条悟会答应?”   “一个女人而已,五条悟能有多重视。”   ……   ……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五条悟重复:“禅院家想要和你联姻,对象是禅院直哉。”   五条情:“???”   他们在想什么屁吃,真是无语。 第9章 比起他的前妻我更喜欢你   禅院家的人疯了还是五条情听错了?   说句不好听的话,禅院直哉那个垃圾也配的上她?   御三家几个流传下来的古老咒术家族无一例外都充斥着腐朽、落后的思想。   这样的家族有优点,但实在不多。   他们看中血脉,轻蔑女性。谦卑不在,流传至今更多的是自傲。   从禅院家打压禅院真希,再到传出的禅院直哉对于禅院真希轻蔑的点评,可以看出,这个男人毫不在意女人,骄傲且自负。   五条悟的声音传来:“要不要我帮你揍他一顿?”   “干嘛和禅院家的人计较,随意打发就好了。”   五条情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也不知道哪个疯癫的人想出的要和她联姻。   五条悟:“还是揍一顿吧,套麻袋揍,干脆利落。”   有些人,不揍一顿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   用拳头,教他们做人!   五条悟说到做到。   没过几天,五条情就从家入硝子那里听到禅院直哉出门任务被人揍了一顿,还是套麻袋里狠揍。   被打后禅院直哉一直没出门,听说打人的直往脸上揍,没个十天半个月被打肿的脸是不会消。   家入硝子晃动着酒杯,红酒在杯中打着旋,随着她地转动而旋转。   她道:“大家都知道是谁干的,只是不敢说。”   五条情扶额,一脸无奈:“相信禅院家应该看出哥哥的态度了,不会再打和我联姻这么离谱的主意了。”   “你怎么有时间约我出来喝酒?”家入硝子问。   “我已经好几个月没沾酒了,丈夫是医生,鼻子很灵。他出差去了不在家,我才有机会来找你喝酒。”   家入硝子举杯:“婚姻如同坟墓,已经埋葬了你。”   五条情:“……不就是几个月没有喝酒吗?不至于这么严重。”   “祝愿你早日离开坟墓。”   家入硝子歪了歪杯子和五条情碰杯:“早日离婚。”   五条情:“……”   ……   ……   周末。   五条情提前请清洁人员打扫了中原中也和太宰治所住的房间。   定的餐到了。   五条情装到盘中后摆放到了餐桌上。   晚餐吃的是牛排,她强迫症一般的把刀叉摆放整齐,并且将每一个餐盘旁的刀叉间隔摆放一样。   门铃响了,五条情快速去开门。   “快去洗手吃饭。”   太宰治鼻子嗅了嗅:“哇,好香。”   五条情接过两人的书包,都很有重量,想来里面放了不少的作业书本。   她又开始担心两个孩子太爱学习,不知道劳逸结合累坏身子。   全然忘了几天前在外遇到逃课的中也。   太宰治用刀熟练地切开牛排,有些冷了,但并不影响口感。   “好吃~母亲大人你厨艺也太赞了叭,才吃几次我就被完完全全的俘获。”   他揪了下自己的脸颊,抱怨道:“我都完全吃不下外面的东西了,母亲大人你看,我都瘦了!”   五条情:“……”   这彩虹屁是不是太过了,你吃的全都是外面买的……   除了酱是她亲手淋的之外,不对,酱也是外面的。   她只是亲自做了“淋酱”这个动作而已。   略微有些些些些的心虚。   五条情尴尬一笑,只能用微笑回应他。   她看着太宰治,这个少年的长相的确优越。   如海藻一般柔软的黑发微微卷起,头顶的吊灯光芒落在他发侧。   他擅长撒娇,说话像含了蜂蜜一般,又软又甜,有时候让五条情都难以招架。   这个孩子如果不好好教育,长大以后一定会是个勾的女孩子春心荡漾,光勾不娶的渣男。   中也不擅长倾诉,什么心思都憋在心里,不如太宰治那么外放。   但相反,五条情反而觉得他比较好相处。   太宰治虽然笑盈盈,话也很多,但五条情总觉得和他隔着一层什么。   像深不见底的大海,有阳光时,海面波光粼粼,干净透彻。但深处光却渗透不到,海底漆黑,一片死寂。   “中也,合胃口吗?”   埋头吃的中也听到五条情问他才抬头,回了句特别简单的:“好吃。”   一个话太多,一个话少的可怜。   她的两个养子也过于互补了吧。   吃完晚饭后,两个孩子强着去洗碗。   厨房内水声阵阵,时不时传来“蛞蝓”“青花鱼”这样的词汇。   五条情瘫着一张脸,给自己洗脑:“他们还是孩子,他们还是孩子,他们还是孩子。”   活泼点也很正常。   五条情打开电视机下面的抽屉,从里面取出耳塞,抿了口刚刚泡好的茶,岁月静好。   厨房内。   太宰治用沾满泡沫的手去擦中也的衣服。   “蛞蝓就是蛞蝓,穿抹布在身上,快让我来擦擦手。”   “青花鱼!!你是想被片成片吗?!”   中也身上穿着的衣服是五条情买的,一套灰色运动装。   她喜欢买搭配好的一套衣服,考虑到不知道他们喜欢穿什么,所以各种风格都买了。   灰色的棉质运动服上面沾着泡沫,泡沫消散掉之后,衣服上面留下了特别明显的泡沫。   “太!宰!治!”   中也生气的头发都翘起来了:“给我去死!”   时刻警惕他动手的太宰治向后一跃,孩子气道:“打不到耶!”   中也伸腿去踹,特别尴尬的是长度不够,从太宰治身前十厘米远的地方略过。   中也若无其事地收回腿,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噗哈哈哈哈哈哈!”   中也沉着脸,快速走近笑的捂着肚子快要趴在地上的太宰治,然后……   狠狠朝他脑袋锤了一拳。   脚踢不到,他还不能动手吗?   客厅。   五条情打开电视,将耳塞取下,将电视声音调大,掩盖厨房的打闹声。   她微笑看着电视,世界的一切纷扰与她无关。   岁月静好。   ……   太宰治从房间里拿出了游戏机,和电视相连。   他勾手,眨眨眼睛:“母亲大人,玩游戏吗?”   一直狐狸竖起了耳朵,露出坏笑,明显再打什么坏主意。   “玩什么?”   太宰治:“我新买的游戏,探索解密,很简单的。”   “我不太擅长玩游戏。”   五条情双手合十讨好道:“拜托太宰君了。”   太宰治一脸得意洋洋,他突然凑近五条情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样:“告诉母亲大人一个秘密。”   五条情配合他,故意压低声音:“什么?”   “你丈夫玩游戏可菜了。”   中也:“……”   首领什么时候和他打过游戏?这家伙是故意趁首领不在贬低首领吧。   “啊……”   五条情故作失望:“林太郎这么不行吗?”   “哈哈。”   太宰治眼眸弯起:“比起他的上任妻子,我更喜欢你哦。”   中也:“……”   什么上任妻子,他这么能编怎么不去写?当Mafia真是委屈他了。   五条情对太宰治突如其来的提起森鸥外的前妻不为所动。   许是她的态度再次没有达到他的预想。   他睁开眼,眸中黑沉沉一片。   眼睛和嘴都微微弯着,看似在笑,眼眸却毫无笑意,反而浮动着赤.裸的恶意。   他瞥头,用轻快的语气道:“开始游戏咯。”   五条情表情淡了些,审视着太宰治。   这个孩子,的确是对她怀着恶意。   不大,也不多,更像是恶作剧的“恶”。   现在孩子都这样吗?   五条情看向一旁明显对游戏不感兴趣已经走神的中也。   也不是,这个孩子不是。   想到昨晚森鸥外和她视频电话提及中也正在忧虑他的身高。   明天就给中也准备牛奶,太宰治这个小兔崽子没有! 第10章 和孩子逛游乐园。   五条情睡眠一贯很浅,稍微有些风吹草动就会被吵醒。   大概没有会睡的很死的咒术师吧。   长期和危险为伍,没人会放松警惕。   清晨的风有些大,吹动着玻璃窗发出恼人的碰撞声。   五条情静静看了会,又去衣柜里面摸了包藏在里面的烟。   修长的手指夹着细烟,五条情随意拨弄了下散落的头发。   有时候她的情绪会无来由的陷入低沉,咒术师依靠负面的情绪产生咒力,或多或少会被负面情绪所侵蚀。   长期处于负面情绪中的咒术师,没几个是正常的。   五条情将烟熄灭,销毁之后仔细洗澡确保自己身上不残留烟草的气味。   定的鲜奶已经送到了门口的置物柜中,五条情顺带去了一趟营业的早餐店,买了早餐。   太宰治睡眼朦胧的从楼梯走下,他穿着棕色连帽卫衣,套着帽子,露出的刘海都乱糟糟的。   一路踉跄,他准确找到了沙发,伸手一捞,将抱枕抱在怀中,翻了个身,卫衣帽子上印的狐狸正狡黠的露出微笑。   中也下楼时还有些不好意思,他瞥见五条情身上穿的衣服,很显然他们三人身上穿的是亲子装,除了颜色和衣服上印的动物之外,基本一致。   他衣服上印的是一个胖乎乎的橘猫,正舔着爪子睥睨所有“愚蠢的凡人”。   而五条情衣服上印的是个戴着圆形墨镜的猫猫,该说不说,神态真的很像五条悟。   他这也算另类的加入了这个家庭吧……?   五条情将牛奶递给中也并补充了一句:“你们正在长身体的时候,早上喝杯牛奶有助于补充营养,长得更高。”   更高?!!!   中也握着牛奶瓶眼睛微不可查的亮起来了。   他小小抿了口,是他不喜欢的味道。   但为了获得营养长得更高,他努力地咽下。   太宰治终于清醒,打了个哈欠晃到了餐桌边。   他俯身靠近放着吐司的餐盘,用牙一叼,“嗷呜”一下不用手就把吐司叼在口中。   少年!牙法真好!   五条情目瞪口呆。   两个孩子在的好处就是饭后洗碗工作不必她去做,其实家里有洗碗机,可不知为何五条情感觉洗碗机洗不干净碗,更多的是亲自动手去洗,洗碗机反而成了摆设。   太宰治擦干净手,突然道:“中午我想吃炸鸡!”   中也“哼”了一声:“垃圾食品。”   “那到时候中也看着我吃可别咽口水。”   中也回他两声冷笑:“呵呵。”   不屑中又带着高傲。   像只拱起背脊的猫猫。   五条情发觉她给两个孩子挑选的衣服还很符合他们的性格。   太宰狡诈多变又善甜言蜜语还爱恶作剧,不就像他衣服上的狐狸一样?   而中也有时候会展露他呆萌的一脸,发呆时懵懵的样子有些像他衣服上的橘猫。   “好了。”   五条情打断两个人的争吵:“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出发了,你们准备好要带的东西吗?”   两人争着上楼,太宰还幼稚的抢夺楼梯将中也挤在后面。   几分钟后,太宰治背着个小包从楼上下来。   小包鼓鼓囊囊装了不少东西。   中也带的东西比较简单,一个遮阳帽和一个水杯就没了。   五条情对要去游玩的乐园并不熟悉也懒得做攻略,但今天是周末可想而知游乐园是人满为患。   中也:“好多人……”   五条情询问道:“你们有想玩的项目吗?”   太宰治拿着宣传册,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个笔,在上面画了好几个圈圈。   “古塔惊魂,地心探险之旅,水晶骷髅魔宫,愤怒双神……”   好家伙,全是刺激项目。   五条情陪着他们刺激项目全走了一遭,游玩几分钟排队几小时。   中午吃了太宰要吃的炸鸡。   中也全程话不多,坐室内过山车时甚至没有叫,但能看的出来他心情愉悦,连笑容都多了些。   路过米老鼠人形玩偶的时候,五条情安排着他们一左一右站着准备拍照。   她站在远处:“太宰,中也,给点互动。”   太宰治露出假笑,抱着米老鼠手臂,背地里却暗戳戳的用手拍米老鼠屁股。   他嘟嚷道:“为什么要和一只愚蠢的老鼠拍照,一脸不聪明的样子和中也一样。”   中也:“……”   就你话多。   一路走,五条情一路拍游客照。   两个孩子笑容的僵硬几乎和迪士尼人物都拍了个遍。   被扮演灰姑娘的工作人员抱在怀中时,中也内心是拒绝的。   而太宰治已经和白雪公主热情的聊了起来,大有要翘王子墙角的打算。   中也:“……”   为什么他那么从容,甚至如鱼得水?!   五条情手机里多了不少照片,她又拉过两个孩子高举手机拍了一张合照。   挑选了几张照片和合照发送给森鸥外。   ——港口Mafia。   红木桌子上堆叠着需要他亲自处理的文件。   港口Mafia首领并不轻松,他上位时间不长,内部派系分裂。   有很多事情需要他亲力亲为,他急需各种人才安插在岗位上,把敷衍他、不服他的人给慢慢换掉。   可合适的人才又不是大萝卜,一个坑就有一个。   爱丽丝玩着森鸥外的手机,看到发送来的照片,脸颊鼓起。   “都怪林太郎,我也想要和妈咪一起去游乐园玩!”   而不是在这里陪一个大叔坐牢!   “爱丽丝酱~”   森鸥外委委屈屈:“现在只有你能陪我了。”   “林太郎最讨厌了!”   啊啊啊啊,她想去游乐园玩!   光看照片就很有意思了。   森鸥外翻阅照片,叹气:“还是不能让太宰君和中也君这么轻松,港口Mafia还有很多事务需要处理。”   该把这两个人抓回来干活了。   老板苦逼工作,员工在外玩,这合理吗?   森鸥外手指点击按键,一边处理文件,一边回复五条情。   [森林太郎::(]   [五条情::)]   [森林太郎:加班太难过了。第一次家庭活动都不能参加,遗憾。]   [五条情:你该庆幸你没有来,太宰专挑刺激的项目玩,实不相瞒,我都不知道一个简单的过山车能有这么多玩法。]   [森林太郎:辛苦你了,这两个孩子调皮起来,很难应付。]   [五条情:倒还好,就是一直要吵架,一左一右我耳朵都要炸了。]   五条情瞥了下身旁的两人,忍不住跟丈夫吐槽。   [五条情:是真的很吵……]   准确的说是太宰一直不厌其烦的撩拨中也,五条情看出来了,他就是想吵架。   救命,她现在感觉太宰和五条悟某一方面是越来越像。   长大后,他就成了他。   五条情已经开始害怕了。   [森林太郎:还有几天交流会就要结束,我也能回去了。]   [森林太郎:有些想念情做的晚餐了。]   五条情挑眉。   [五条情:只想念晚餐?]   [森林太郎:我更想念的人,她会知道我的想念的。]   太宰治眼睛一转,突然伸手去推中也撞向五条情。   中也稳住身子顺势扶住五条情。   “太!宰!治!”   中也怒气冲冲:“今天不教训你怕是你不知道规矩两个字怎么写!”   五条情无奈扶额。   新一轮争吵,又开始了。   ……   白天结束。   五条情带着他们找了个最佳观测点去看烟火秀。   一天的吵闹,在这刻他们终于安静了下来。   太宰治仰头看着烟火,明明灭灭的光落在他脸上。   烟花在他鸢色的瞳孔中绽开又熄灭。   光亮了,光又熄灭,转瞬即逝。   中也看着烟火上升再到下降,生如夏花一般绚烂,消逝却如秋叶一样静美。   五条情看过去,在他们身上能看到不符合他们这个年纪的悲伤。   五条情不知道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正常的生活会是样的,也不知道十几岁的人该是什么样的状态。   她从这个年纪经历过,但她的青春期忙着训练咒力,没有朋友,和家族内部斗争,最快乐的日子是偶尔能和哥哥见上几面。   她没有过正常的十几岁的生活,但她希望这两个少年能拥有一个快乐简单的青春。   周末和朋友出去玩,也能在家瘫一天。   上学积极参加社团,结识不同的同伴。   有快乐,也有烦恼,像大多数的普通人一样。   和普通人一样,这大概是她能给予的最好祝愿。   只有经历过不普通,才知道不普通的人生会多么艰难。   五条情伸手牵住他们,面容在焰火下变得更加柔和。   “我很高兴能成为你们的母亲。”   太宰治挠了下头:“不是吧母亲大人,这种场景说让人感动的话,我可真的会哭的哦。”   五条情松开他,没好气道:“你会哭?拿冰淇淋故意去逗路过小孩差点把人馋哭的坏家伙不是你?”   太宰治笑嘻嘻凑过来:“我是在锻炼他的抗诱惑能力,这么不能忍,岂不是别人一个棒棒糖就能把他骗走。”   中也冷哼一声戳穿他:“只不过是你恶趣味而已。”   他哼,太宰也哼,还哼两声:“哼哼,恶趣味总比有些人一点趣都没有,说的就是你臭蛞蝓。”   中也丝毫不让:“青花鱼又腥又臭再有趣还不是不得人喜欢!”   五条情熟练的从口袋里拿出耳塞。   嗯,生活还是很美好的。   至少现在,她能感受到宁静。 第11章 各自忙碌的晚上   五条情订酒店时只订到了距离乐园稍远的酒店,往返会有专门的小巴士接送。   巴士外观可爱,延续了迪士尼一贯的风格。   五条情订了两个主题房,看评价主题房内藏着不少惊喜。   到达餐厅。   太宰治刚坐下,白天他嘲讽过的愚蠢的老鼠就走到他旁边热情的和他打招呼。   五条情眨眨眼睛道:“白天看太宰君和米奇相处的很和谐,就特意没告诉你晚餐能和米奇一起进餐哦。惊喜吗?”   “……”   太宰治面无表情:“惊喜。”   左边是愚蠢的中也,右边是愚蠢的老鼠,这晚餐不吃也罢。   这孩子一直对别人恶作剧,也总得习惯别人对他恶作剧。   五条情好似没看出他的不爽,笑道:“晚餐愉快。”   太宰依旧面无表情:“愉快。”   米老鼠走了,来了唐老鸭。   五条情拿着手机给他和各个卡通人物进行拍照。   看到太宰受难,中也好心情的炫了两碗饭,能看出就差开心到飞起了。   折磨太宰治一人的晚餐结束了。   他打开房间门,笑容再次僵硬。   沙发上是米奇玩偶,地板上是米妮地垫,卧室门上挂着高飞门牌。   床上一左一右的玩偶分别是唐老鸭和黛西。   太宰:“……”   是特么进动物窝了吗?   他讨厌会说话的一切动物!   中原中也心情很好,给了太宰一个眼神淡定地打开电视窝到了沙发里。   心情愉悦。   五条情正在给丈夫打电话。   她笑道:“你不知道今天太宰多好笑,被我拉着和卡通人物拍照笑一天脸都僵了。定的酒店餐厅能和人物一起进餐,太宰和米奇坐一起我问他开心吗,他瘫着一张脸跟我说开心。哈哈哈哈。”   那个表情实在太精彩了。   之前老把她和丈夫前妻比,记仇的她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   现在全报回去了。   森鸥外:“可惜不在现场,太宰君吃瘪的表情一定很有趣。”   森鸥外心情同样愉悦。   太宰治一人吃瘪,快乐千万家。   这小兔崽子终于有人治了。   “咚咚。”   门被敲响。   森鸥外看向门,快速道:“情,有同事来找我了,明日见。”   森鸥外挂断电话,脸上温和的笑容消失,身上多了气势。   “请进。”   广津柳浪弯腰恭敬道:“首领。”   森鸥外手指微动,直接道:“说。”   “根据情报部传来的消息,一队黑市走私团伙盯上了即将抵达港口的货物。这批货物是由太宰大人负责的,我目前联络不到他。”   森鸥外原想让广津柳浪自己处理,但想到太宰治现在正在快活的米奇度过浪漫周末,心里有些许的不爽。   他道:“我知道了,我来处理。”   “好的,首领。”   他联系了太宰治,让他亲自去处理,并给了一个晚上的时限。   毕竟明天,太宰还要和他温柔的妻子继续在乐园游玩。   至于经过一晚上的奔波他明日会不会在过山车上面睡着之类的就不是他需要考虑的了。   中也也接到了下属来报,元町街出现敌对势力,已经和对方交火,需要他亲自来处理。   中也挂断电话:“真是让人一刻也不消停。”   太宰治披上外套,从他随身携带的小包里面拿出绷带,仔仔细细的缠绕在身上,遮住右眼,目光晦暗不明。   “某个留守的老男人不甘寂寞,给我们找活干了。”   中原中也瞥了眼时间:“要在早晨赶回来。”   两人出了酒店,不远处有两辆车等候他们多时。   车无声无息的开走,好像没有停留一样。   ……   五条情挂断电话,紧接着又有电话打进,一声一声如催眠一般异常急促。   电话接通,是温柔甜美的女声,不带波澜:“一级任务,距离您十五公里的村庄出现咒灵。初步判断是从村民信仰的神明中孵化出的咒灵,不排除会等级进化的可能。”   “知道了,确切地址发到我手机上。”   五条情点开任务详情,将地点输入手机导航软件中,确定了位置后发动咒式。   她的咒式最大限度一次能进行一公里的空间穿梭,根据她和任务地点的直线距离计算,她至少要进行十次空间穿梭。   根据穿梭的距离耗费多少的咒力,五条情精密的释放咒力,大概十几分钟后,抵达了任务地点。   黑云压低,村庄内蔓延着强烈的咒力。   五条情直接往咒力弥漫最浓厚的祠堂处走。   关于五条情的评级,实际上并不对。   她目前是一级咒术师,但与她的实力早处于一级以上。   平时任务她都隐藏了实力,五条家有五条悟已经够显眼了,再出一个特级,恐怕御三家其他家族包括高层都会将目光放到五条家。   五条情甚至和五条悟吹过大话,如果不是她要隐藏实力,咒术界第一的位置早该她坐了。   在五条悟的“据理力争”之下,五条情勉勉强强同意和他暂时并列第一。   原本有三个第一的,可另一个背叛了组织外出单干去了。   两人一致同意将他除名,让他当的诅咒师第一去。   五条情推开祠堂门,熟悉的背影让她停下。   “杰?”   夏油杰转身,打招呼:“嗨,情,好久不见。”   突然见到夏油杰,五条情说实在的有点心虚。   拿夏油杰扯太多谎了。   五条情看着他的打扮欲言又止:“大家都说你疯了,我原本不信的,可是看到你这一言难尽的打扮,我信了。”   夏油杰张手,宽大的袈裟打开,他疑惑问道:“不好看吗?”   “也不是不好看,毕竟你长这样套麻袋也好看。”   五条情实话实话:“就是一看就让人丧失了世俗的欲.望,只想弯腰道一声‘阿弥陀佛,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夏油杰眉眼带笑,没有说话,看起来和曾经一模一样,从未变过。   但两人都知道,时间漫长,唯一不变的只有消逝一直存在。   五条情发觉这话有点内涵,急忙解释:“我只是说出我的真实感受,不是借此隐喻啊。”   夏油杰为什么叛逃,为什么走上这样一条路,五条情不得而知。   作为同学,她尊重他的全部决定,无论好坏。   这条路要付出的代价,只有他去承受。   “嗯,我知道。”   五条情耸肩:“看来咒灵已经被你处理了,我可以提交任务免费赚一笔了。”   经过多年再次见面,两人其实并没有什么陌生感。   甚至能向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坐下来聊聊天。   “我上次远远见到你身边跟着两个年轻的小女孩。”   夏油杰:“之前从村子上救出来的,一直就跟在我的身边。”   两人极其默契的忽略了夏油杰将整个村子的人屠杀了。   “你养了他们这么久有没有什么养孩子的经验?”   夏油杰疑惑道:“问这个做什么?”   五条情叹气:“你不知道,我结婚了,对方有一个女儿还有两个养子。”   五条情没提对方是普通人,这么多年夏油杰让他的目的已经很明确了。   夏油杰不懂她为什么和这样的男人结婚,只能选择尊重。   “养小孩真的很困难,我又没经验,真的很焦虑。”   夏油杰挠头:“我也没什么经验,两个孩子不怎么需要我管。”   “你这是放养?”   夏油杰:“可以这样说。”   不得不说,夏油杰是个很好的倾听者。   他会静静地倾听你说的所有困恼,并且给我行之有效的建议。   不像五条悟,跟他说话他比你话还多,出主意出的也是些馊主意。   两人聊了很久,聊到祠堂的烛火熄灭,直到天光熹微,清晨的第一缕光照射进来。   五条情坐起,伸了个懒腰:“时间不早了,我还要赶回去和两个孩子逛游乐园。”   夏油杰站在原地:“再见。”   两人背道而驰,彼此心里都清楚,这样同坐一起谈心的事不会发生了。   ——下次见面,他们便是敌人了。   ……   五条情换完衣服直打哈欠。   镜中的人面容憔悴,一夜未睡眼下一片乌黑。   五条情化妆,用遮瑕将黑眼圈遮住。   眼皮直打架,眼睛异常酸涩,里面红血丝密布。   五条情又打了个哈欠,推开门遇到了同样困倦的太宰治。   他走路像飘着,跟幽灵一样。   有气无力地说了句:“早安,母亲大人。”   中也压了下帽子,但五条情仍看清楚了他眼下非常明显的黑眼圈。   “早安。”   五条情张口想打哈欠,硬生生忍住了,回了句:“早上好。”   来到餐厅,琳琅满目的食物也不能让三个人打起精神,只想睡觉。   为了不让对方发现,三人还只能装精神好,在对方看不见的时候却立刻耷拉着眼皮,哈欠连天。   彻夜未眠,还要装精神,是真的好困……   五条情随意问了句:“你们晚上没睡吗?怎么黑眼圈这么重?”   太宰治一脸委屈,立刻跟五条情告状:“中也睡觉打呼,吵得我一晚上没睡好。”   “哈?”中也不可置信:“我打呼?太宰治你半夜狗叫把我吵醒这事我还没说呢。”   “谁半夜狗叫?别栽赃陷害我。”   “谁激动谁就狗叫了。”   五条情:“……”   年轻人就是年轻人啊,精力充沛。   五条情打了个哈欠。   唉,真的好困啊。 第12章 互相制衡   忙碌一夜无眠的晚上让三人精力好似全部掏光,太宰什么刺激项目也不玩了,抱着“愚蠢”的米老鼠打哈欠。   五条情举着相机:“太宰?”   太宰治立刻打起精神露出笑,被相机拍下。   拍完之后,转头立刻打哈欠。   三个人合则精力充沛,分则各自偷摸耷拉着眼皮就差倒地躺下。   浑浑噩噩逛了一上午,五条情提议道:“大家逛一上午也累了,我们要不要回酒店睡个午觉?”   “好!”   太宰治迫不及待。   连中也都熬不住了,明显松了口气。   不止是身体内,精神也很疲惫。   连轴转处理了一晚上的事情,没有一刻喘息,事情一处理完就立刻赶回来。   没有任何休息,又要装着精力充沛的游玩。   实在是太累了。   刚沾上枕头,五条情就睡着了。   没睡多久就又醒了。   她睡眠浅又少,休息一会就已经够了。   等太宰他们睡醒已经到了下午,将东西收拾好之后,五条情就退房带着两个孩子坐电车回家。   聊天室内,五条悟发了张照片,照片上伏黑正在和女生说话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   SNS:   五条悟:惠也到了这个年纪,青春啊青春。   禅院真希:伏黑这家伙性格先不说,但这张脸长的倒挺出色。   狗卷棘:是被告白吗?嘿嘿。   熊猫:哇哦。   五条情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被五条悟邀请到这个聊天室里。   五条情:需要我提醒一下惠在聊天室里吗?   五条悟:就是他在调侃他才有效果啊。   狗卷棘:就是就是。   伏黑惠:……   乙骨忧太:大家别聊了,通知集合了。   聊天室突然寂静了下来。   五条情裹紧了大衣,坐在身旁的太宰治身体歪歪扭扭左右晃动,最后脖子一歪将脑袋枕在了五条情的肩膀处。   中也见状将他扯过来,让他离五条情远点。   太宰治消停一会,脑袋又晃晃悠悠枕了过来。   中也:“……”   装睡要不要这么明显?   五条情将出来时买的卡通发箍戴到了太宰的脑袋上,是和他相处“良好”都快处成哥们的米老鼠的耳朵。   太宰治睁开一只眼睛,随即又闭上。   轻轻的声音飘到五条情耳中。   太宰治问:“母亲大人,你也不像瞎了眼的样子,怎么会看到平平无奇的老男人。”   五条情拍了下他脑袋,太宰闭着眼睛夸张的“哎呦”一声。   “哪有这样说自己的父亲的?”   太宰治嘟嚷了一句:“他才不是我父亲。”   五条情没在意,只觉得是太宰治的气话。   太宰治突然坐起,眼睛微微睁大,他想说话,又捂住嘴怕其他人发现。   凑近五条情,太宰神神秘秘道:“母亲大人,我知道了!”   五条情:“……?”   你知道什么了?   “一定是想和他结婚后再和他离婚将他的财产一半分走吧!”   太宰治眨眨眼睛:“母亲大人,我是站你这边的,绝对帮你一起把他的财产掏光。”   五条情:“……??”   “你怎么就……”   太宰治自信接话:“聪明吗?小意思。”   “你怎么就这么离谱?”   五条情又拍了下他的脑袋:“一个小孩子一天到晚想什么?马上是不是要进行期末考了?别到时候考不及格。”   “我可是天才诶,怎么会考不及格。”   太宰治揉着脑袋委屈巴巴。   中也抱臂,“呵”了一声。   倒装的像模像样,小学都没上过的人。   太宰治瞥向中也:“更应该让人担心的是中也,上帝给他关了身高的门,显然也没给他开聪明的窗。”   五条情无奈道:“怎么说话的?”   这说话扎心刻薄的样子,跟五条悟怼高层怼保守派时一模一样。   气的人牙痒痒,直想揍他一顿。   五条情终于知道五条悟为什么才见太宰治一面,对表现出了特别明显的厌恶。   中也一脸淡定反击:“母亲,别管他,狗嘴里吐不出什么好东西。”   太宰治:“你说谁是狗?!”   中也:“谁接话谁就是咯。”   跟太宰治一直互骂的中也怎么可能一点长进多没有,多多少少学了些太宰治的嘴贱。   太宰治突然冷静下来,朝他笑笑:“不和你计较。”   甜美的女声从广播内传出。   “电车即将到达新宿站,请……”   声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刺耳的电流声。   电车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发出剧烈的“砰”的一声。   灯光闪烁,电车停止运行,却因惯性还在往前,和轨道磨擦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声响。   “发生什么事了?”   “是撞到什么了吗?”   “窗外好像有什么?”   “什么啊?什么啊?”   广播内依旧是“滋拉”的电流声,扭曲的电流声加大,穿透耳膜,让不少人捂着耳朵痛苦弯腰。   “啊——!”   尖叫声从广播内传出,然后是像牙齿咀嚼食物的细微声响传出。   太宰治和中也对视一眼,眼中出现同样的凝重。   两人不动声色的往五条情的方向靠,一左一右将她护在中间。   太宰将手伸到随身的小包中,摸到了装在里面的枪。   也不知道他全程背着这个包,如何过的安检。   灯光闪烁,明明灭灭。   电车的玻璃窗无预兆的碎裂,玻璃碎屑掉了满地。   靠近的乘客突然凭空飞起,仿佛有一双大手从窗外伸入将他往外拖。   “什么东西?放开我!放开我!”   凄厉的哭声和尖叫声混杂在一起。   其他人看不到,但五条情能清晰地看到,电车外站着一个咒灵。   外露的锋利牙齿上面沾着血肉,口水从他牙缝中滴落,细长的长着脓包的手臂正拖着乘客往外拉。   太宰治眉头皱起,看向空无一人的电车外。   他能感觉到,那里有什么?   空气好像扭曲了一瞬,飞起的乘客重重掉下。   五条情不动声色将手收回,指尖一勾,将切割的空间恢复。   中也趁人不注意时,强制将电车的门给破坏了。   “母亲,那边电车门开了。我看了眼,前面就是新宿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们还是先离开电车。”   五条情同意。   新宿站内空无一人,残留的鲜血证明这里曾经有人存在过。   五条情发觉她的表现过于冷静了一点,稍微让自己变得有些惊慌。   她不安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她握紧了两个孩子的手,主动走在了前面,将两个小孩护在身后。   满地的咒力残秽,有咒灵的也有咒术师残留的。   太宰治和中也在,五条情无法联系咒术师协会得知发生了什么事。   中也敏锐的感觉到旁边的风快了一瞬,突然抬脚猛踹了一下。   五条情眼睛微微增大。   是她看错了吗?中也一脚把一个扑上来的咒灵踹飞了?   五条情眼眸微眯,怀疑的目光落到中也身上。   太宰治暗中掐了他一下,示意他别露馅。   “蛞蝓,你发什么疯?!”   太宰治盯着中也,搭话帮他。   中也看着咒灵到底的地方:“我刚刚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我旁边,就踢了一脚。”   “什么东西?”太宰哼哼两声,“是你疑神疑鬼害怕了!”   中也:“……我没有。”   五条情怀疑消退:“好了,这里不太对劲,我们快点离开这里。”   太宰治将中也往前一推:“你学了格斗术,你走前面开路。”   中也秒懂,顺着太宰治的话往前走。   刚走一步,被五条情拉了回来,重新被拉到了她的身后。   “我走前面,你们两个别闹了,听话。”   太宰治:“……”   中也:“……”   五条情态度强硬,坚决要走在前面。   中也唇瓣紧抿,明明自己都发抖的害怕还要挡在他和太宰面前,这就是“母亲”吗?   电车站的空调坏了,五条情穿的有点少,阴凉的风从领口往内灌,冷的她瑟瑟发抖。   她拢紧大衣,将里面的卫衣帽子戴上挡风,然后走上电梯,仔细观察咒力残秽的走向,领着太宰治和中也往咒灵不在的地方走。   咒灵没有智慧,不可能大规模的跟被人指挥一样在东京闹事。   能够做到指挥这么大批量的咒灵的,只有一个人。   五条情神色一凛,一路平安的带着两个孩子走出了新宿站。   她刚走出,就看到不远处她哥赤手空拳的在和一个挥绳子的诅咒师干架。   想也没想,五条情立刻后退,拖着两个孩子又回了新宿站内。   五条情:“外面太混乱了,还是这里安全一些。”   还好她眼疾手快将人拖回来了,否则她怎么解释他们的“夏油叔叔”正满天乱飞的和人干架。   中也想往外走去看情况,被五条情不容置喙的又拖了回来。   中也:“……我去看看外面什么情况。”   在她面前,有异能也不能用。   五条情表情严肃:“不行,外面好像发生了什么恐怖袭击,你们两个给我乖乖待在这里,等事情平息了在出去。”   恐怖袭击?   太宰治挠头,哪家恐怖袭击还能出现灵异事件?   电车里的那一幕他可没忘。   难道是什么异能者作乱?   太宰治随地坐下,头靠着墙壁:“小矮子,你就别出去送菜了,还是听母亲大人的吧。”   中也沉着脸不说话。   五条情突然道:“你们两个待在这里,我出去看看。”   在他们面前不能使用咒力,要想办法离开去帮五条悟将混乱镇压。   外面不止咒灵,还有不少诅咒师在。   “不行!”   “不行!”   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同时道。   五条情:“……”   独自行动看来是行不通了。   三人面面相觑。   都在想怎么不引起对方怀疑的离开。   互相制衡什么都做不了实在太难了。 第13章 你在这所以我来了   港口Mafia大楼。   森鸥外收到了新宿和京都同时发生混乱的消息,主要牵涉的人员是咒术师和异能者们无关。   咒术师和异能者力量体系不同,管理的人员也不同,一向是互不干涉。   “新宿……”   森鸥外手指有规律的“哒哒”敲击桌面,他想到了什么,看向桌侧的手机,和五条情的聊天便遇到了新宿。   [五条情:先不回家,去新宿逛逛。]   这么巧?   森鸥外眉头紧蹙,问了句:“新宿现在情况怎么样?”   下属回答道:“根据在新宿的成员来报,现在新宿一片混乱,咒术师正在战斗,死亡人员直线上升,我们的人也受了不少伤。”   森鸥外揉了下额角,有中也和太宰治,应该出不了什么事。   的确出不了什么事,就是行动不自由,能力使不出罢了。   三人躲在新宿站隐蔽的位置,阴凉的风倒灌进,让五条情往后退了退。   察觉到她的动作,中也往前走了几步,堵住了大半通道口灌入的风。   信号不太好,五条情举着手机想让网络信号强一点。   页面一直在刷新,进度条好半天了都没见到底。   五条情叹气:“网太慢了,看不到新闻也不知道外面安全了没有。”   太宰治盘腿随意坐下,拿着手机正在玩俄罗斯方块,严肃的表情和轻松休闲的俄罗斯方块不太相符。   他锤了下地面:“又输了!”   五条情垂眸看他,他又开了新的一局,唇瓣紧抿,只余一点血色。   本就苍白的皮肤在站内冷光的照射下呈现出一种大理石般的凛冽光泽,带着残酷和近乎锋利的美。   电话的突然打入,打乱了太宰对于下一个方块的规划。   他口中快速的嘟嚷了一句,显然不是什么好话。   屏幕闪烁,“森先生”不断的再屏幕之上跳跃。   过了好一会,太宰才接通了电话。   “你们现在在新宿?”   太宰治用极其漫不经心的态度回了森鸥外一个“嗯”字。   森鸥外简明扼要,将在新宿发生的事情告知他。   “新宿发生的混乱与咒术界有关,我们关于咒术界的消息知晓的并不多,不得而知为什么会在京都和新宿同时发生了□□。”   “知道了。”   太宰又接上一句:“我们没事,母亲大人也很好。”   森鸥外停顿片刻继续道:“目前新宿已经被暂时封锁,新宿内还有我们的成员约百人左右,受新宿□□影响产生了伤亡。混乱不知道何时才能平息,尽量不要和咒术师产生没必要的冲突。”   “放心好啦,我一定会保护好母亲大人的!”   太宰治玩着手指,抬头斜乜着眼看中也,轻快地吐出一句:“至于中也就让他死去好了。”   中也拳头紧握,不知何时窜到了太宰旁边,对着他的脑袋就是重重一拳。   十个太宰死了,他也不会死。   和太宰治这只青花鱼费什么嘴皮子,还是直接揍他比较爽。   太宰治揉着脑袋瞪他一眼:“你是暴力狂吗?!”   两个孩子又要闹起来,五条情及时制止,微笑着看向太宰治,语气温柔的可以滴水:“太宰,能让我接电话吗?我想和林太郎说话。”   温度蓦然降低了几度,太宰治拉了拉领子,这样的母亲大人过于危险了。   他果断将手机送过去,扯着中也让他远一点,软软地讨好般一笑。   “给。”   五条情温柔道:“谢谢。”   杀气!好强的杀气!   想刀一个人的心是藏不住的。   太宰治眨眨眼睛,幸灾乐祸的想:有人要完蛋咯。   五条情接过电话,“喂”了一声,用十分柔和,柔和到没有感情波澜的语气问:“是林太郎吗?”   “情?我听说新宿发生了慌乱,你没事吧?”   五条情没有回答,接下来的话超出了森鸥外的预计。   她问:“林太郎,为什么你是给太宰打电话而不是我呢。”   这个问题回答的不好就要送命。   她是在问为什么给太宰打电话而不是给她打电话吗?   而是再问,为什么选择太宰,难道她不比太宰重要吗?   这种情况,但是第一个电话不应该是打给自己最爱的妻子吗?   听到五条情说出的话,太宰治紧抿着唇瓣不让自己笑出来。   他掐着中也的手臂,憋笑特别困难。   中也拍开他:“青花鱼,你有病是吗?”   这种情况了,闹什么闹?   “呃……”   森鸥外找了无数理由都行不通,什么“你电话打不通”这种拙劣的谎言根本骗不了他的妻子。   五条情并没有让气氛一直焦灼下去,而是笑了一声,主动打破僵局:“林太郎,我开玩笑,别紧张。”   森鸥外:“……”   要相信她是开玩笑就真完了。他的经验告诉他,女人擅长口是心非,十句话里面只能信八句。   “让我和妈咪说话,让我和妈咪说话!”   爱丽丝把手机抢走,森鸥外松了口气。   “妈咪妈咪,我好想你啊!”   爱丽丝给森鸥外甩了一个不屑的眼神,没用的男人,还得靠一个小孩。   “爱丽丝?妈咪也想你。”   爱丽丝:“么么么么。”   巨大的振动让整个车站晃了晃,不远处的广告灯牌落地,发出巨大的声响。   吓的爱丽丝捂着耳朵。   电话突然被挂断,嘟嘟的电话音宛如催命铃声一般。   森鸥外拿过电话:“喂?”   无人回应。   森鸥外召来技术部成员:“追踪一下这个手机最后一个联络电话的信号位置。”   技术部成员欲言又止:“首领,通话已经结束,追踪起来恐怕有点困难。”   森鸥外手指交叠,托在下巴处,轻轻笑了声:“困难?嗯?”   略微上挑的尾调,让技术部成员心都提了起来。   静的只剩急促的心跳声和无声的压迫感。   技术部成员立刻道:“保证追踪到信号位置,首领您放心!”   技术部成员拿着手机走出首领办公室,额头豆大的汗珠滴落,背部湿了一半。   “林太郎,你的心乱了。”   作为森鸥外的人形异能,爱丽丝实际上和森鸥外是一体的,她能感知到关于森鸥外所有的情绪波动。   “是吗?”   森鸥外不知是在问爱丽丝,还是在问自己。   “想去新宿吗?”   森鸥外嘴角微微上翘,笑容中带着锋利和近乎残忍的情绪。   “我是港口Mafia的首领。”   前往混乱的新宿并不利于他的安全,一个首领大多时候要绝对保障自己的安全。   只有他在,港口Mafia才不会乱。   森鸥外弑杀了前任首领,才让横滨获得了短暂的平静。   他冷静的评估一切,做出了最适合的决断。   浓郁的黑暗在他身后蔓延,他抬眸透过落地窗俯瞰整个横滨。   “若是她死在了新宿,也只能是她的命。”   森鸥外闭眼。   有些残忍的想,真死了,他大概会在葬礼上流一滴泪吧。   不多,但也够了。   ……   ……   墙壁上的广告牌轰然落下,电流火花滋拉外冒,灯光闪烁,发出即将熄灭的前兆。   几秒之后,整个车站黑了下来。   中也手臂抬起,挡住了下坠的广告牌。   “没事吧?”   他扶起五条情,往后将广告牌一甩,广告牌轻轻落地,没有发生声响。   五条情环顾四周,突然的灯黑,眼睛需要一定时间才能适应黑暗。   “太宰呢?”   太宰晃晃悠悠地举手:“在这。”   他从地上爬起,甩了甩脑袋。   五条情感觉到了大量的咒力往车站内涌,当机立断道:“这里不安全了,我们先出去。”   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为了能够提前能将危险清除保障两个孩子的安全,她大步走在前面,尽量往没有咒力的方向走。   侧面跑出一个低级咒灵,五条情看都没看,手指微动,切割的空间让咒灵一分为二,直接被袯除。   中也敏锐的感觉到空间似乎扭曲了一瞬。   外面的战斗似乎平息,满地都是咒力残秽,只有零星几个咒术师在继续后续处理工作。   五条情看着咒力残秽,出动的都是一些低级咒灵,雷声大雨点小,夏油杰到底想做什么?   因为混乱,新宿的交通系统暂时瘫痪。   受伤的人员被送到了医院,被波及到暂时无法离开的人也在警方的帮助下暂时找到落脚点。   五条情刷了下消息,实情并没有被爆出,媒体更多的是以“恐.怖袭.击”来定义这次的混乱。   五条情将刚刚发下来的食物给两个孩子,他们明显没什么食欲。   中也问:“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要等明天了。”   ……   天才刚亮,五条情站在临时收容所前看着太阳破晓。   光芒四射,云层被光强烈的染上色彩。   就在刚刚,五条情得知夏油杰死亡的讯息。   她轻轻一叹:“原来那是最后一面啊。”   车辆的轰鸣声突然到访,熟悉的车停在了五条情面前。   她忍不住轻笑一声,仿佛她在家中看到了窗外回来的车,急忙将外卖餐盒销毁,把晚饭端上桌。   五条情走过去,停在了他面前。   彼此之间,还隔着一步的距离。   “亲爱的林太郎先生,这可不是你现在该来的地方。”   风从五条情脸侧吹过,一夜未睡,让她看起来面容憔悴,但那双充斥着旺盛生命力的眼眸却在熠熠生辉。   森鸥外一半身躯被斜照的晨光覆盖,另一半被车的阴影所笼罩。   光与影交织恍若理智与情感在拉扯。   他道:“因为你在这里,所以我来了。”   “森先生,这情话可不奏效,你还是先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给太宰打电话而不是给我打电话这件事吧。”   森鸥外:“……”   爱丽丝你在哪?爸爸需要你。 第14章 短暂的高中回忆   森鸥外开车,目光不自觉从内视镜落到五条情的身上。   她正看着车窗外不断后退的树影,沉静的侧脸上多了难以言喻的悲伤。   森鸥外仔细辨认着,确定就是悲伤。   五条情揉了下眉头,挺直的背脊放松靠着后座。   紧绷的弦松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强烈的疲惫。   森鸥外开车更稳,将车速放缓了些,车内空调也调到了适当的温度。   很静,只有交织的呼吸声。   五条情感觉意识一坠再坠整个人不断下落。   ……   干枯的树枝上长出新芽,焕发生机。   温度变得灼热,树干上的蝉被热的掉地。   空调呼呼的吹。   五条情没骨头一样靠着家入硝子,正在和她聊新出的化妆品。   夏油杰带了早饭来教室,很快就被瓜分一空。   家入硝子嫌弃道:“五条悟你没事吧?白米饭里加糖?什么恐怖的黑暗料理!”   五条悟故意将碗凑近家入硝子:“试试看啊?”   “想毒死我也不要用这么拙劣的手段。”   家入硝子瞪了他一眼不善道:“离我远点。”   “给,玉子烧。”   五条情接过夏油杰递来的早餐,朝他敬了一礼,笑嘻嘻道:“保证全部吃完不浪费杰妈妈的心意!”   夏油杰一脸无奈,手指曲起敲了下五条情的脑袋:“别跟悟学坏。”   “喂喂。”   五条悟耳尖的听到这这话,不满反驳:“什么叫跟我学坏?有没有可能这家伙本来就坏的不得了?”   “污蔑污蔑,这是你对我的污蔑。”   夏油杰咳嗽了一声,故意板着脸:“吃东西时不要说话。”   五条悟耸肩,和五条情对视一眼,决定不得罪勤恳每天给他们带早餐的“杰妈妈”。   乖乖听话,不再言语认真的将早餐吃完。   今天的第一课不是由辅助监督来上,而是班主任夜蛾正道准备的班会。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进入教室,下巴处留着胡子,鼻梁上架着一副遮光的墨镜。   他手中的保温杯放在了桌上,咳嗽了几声又敲了敲桌子,试图让教室安静。   只有四个人的教室,为什么会这么吵?   没人理他,夜蛾正道日常叹气,心累的在黑板上写下今日班会的主题。   五条悟随意一瞟看见了夜蛾正道写在黑板上的话,一字一句念道:“未来的我。”   家入硝子:“其他人我不确定,但五条悟未来一定会成为烂人。”   “校园暴力,这绝对是对我的校园暴力!”   五条悟高声道:“对校园暴力说No!”   夜蛾正道敲了敲黑板,从教学台桌子上取出纸分发给他们。   “今日课堂上你们要给以后的你们写一封信,信的主题就是‘未来的我’,等到时候我在寄给你们。”   五条悟拿着信纸撇嘴吐槽:“这不是小学生做的事情吗?”   夜蛾正道实话实说:“你和小学生有什么区别吗?”   五条悟:“……”   “哈哈哈。”   五条情笑话道:“老师,还是有区别的,至少没有像我哥这么高的小学生。”   五条悟撸起袖子做了个鬼脸,伸手就是掐住五条情的两侧脸颊大力往外拉。   “好啊五条情,你胆大了,敢这样笑话你帅气潇洒英俊迷人的欧尼酱了!”   家入硝子一脸匪夷所思,她看向夏油杰:“五条悟刚刚说的是人话吗?”   “嗯?”   夏油杰面色不改:“悟刚说话了吗?”   夜蛾正道:“……”   他们是真的好吵。   算了,管他们写不写,反正管不了。   夜蛾正道拿着保温杯离开教室,还特别善解人意的关上了教室门,隔绝噪音。   五条情头发被五条悟揉的一团糟。   她伸手,主动叫停:“休战!”   五条悟松开她,一脸“斗赢了”的表情。   家入硝子评价:“幼稚。”   五条悟仗着手臂长,伸手拿到了家入硝子刚刚写完的信。   “我以后会当一名医师吧,首先要考医师执照。以我对自己的了解,大概率会作弊吧……”   五条悟不怕死的嘲笑道:“硝子,这就是你以后要成为的人吗?一个作弊医师吗哈哈哈哈。”   家入硝子活动了下手腕:“五条悟,你是活够了吗?”   五条情连人带桌子往旁边挪,远离战场。   夏油杰握着笔,笔尖在纸上留下一个特别浓重的墨点。   他想了很久,白纸上除了墨点,没有任何一个字。   五条情率先在白纸上写下:致未来的自己。   她随口问了句旁边的夏油杰:“杰哥,你想到你未来是怎样的吗?还是当咒术师吗?”   “嗯。”   夏油杰回答得很快也很肯定:“还是当咒术师,继续袯除咒灵保护更多的人。”   “你的未来诶,就不要考虑其他人了。”   五条情放下笔,托着下巴朝他眨眨眼:“你就不想想你未来的妻子会是什么样的?”   夏油杰眼睛微微瞪大,没想到五条情会问这样。   “……没想过。”   五条情一脸八卦:“那就现在想呀。”   “嗯……”   他想了很久,都没有想出一个具体的形象。   “算了,想不到就不用想了。”   五条情微微抬头,看着天花板,勾勒她另一半的形象:“我以后的恋人呢,应该要一米九以上,性格开朗,不要太沉闷的,孩子气也很好,这样会很热闹……”   夏油杰欲言又止:“这个人怎么和悟那么像。”   “哇,你这么说真的有点像。不行不行,这太恐怖了,要换要换!”   五条情临时想过:“那就……要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对待工作认真上进,最重要的是要长相帅气。”   长的帅,这很重要。   “至于是不是咒术师倒不一定,其实我更想和普通人谈恋爱,当咒术师太累了。”   五条情想了想:“未来应该会很平淡吧,完成各种袯除任务,有空时和你们在一起聊天。日复一日,直到退休,直到老去。”   “很不错的未来。”   五条情不满地推了他一下:“我都说了这么多我的未来了,该说说你得了吧?”   “我的未来……”   夏油杰从没有展望过自己的未来,他的未来甚至一眼就能看到头。   ——成为一名咒术师,为保护普通人努力。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拥有着强大能力的他,应该保护这个世界,保护这个世界上每一个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人。   这是他应该做的。   他不断给自己灌输这样的思想,并坚定的这样做下去。   “我的未来,要继续和大家一起为守护这个世界努力。”   “不是吧,这么官方?”   五条情摇头:“没救了,真的没救了。”   一个纸飞机飞过来,砸到五条情身上。   她将纸飞机丢下,怒气冲冲地冲向飞纸飞机的五条悟。   夏油杰弯腰捡起纸飞机,将纸飞机拆开,抚平纸上的折痕。   纸不大,上面写着字体大到足以填满整张纸的一句话。   ——我的未来?当然是和这群混蛋们在一起。   末尾是个巨大的笑脸,和五条悟吊儿郎当的笑容重合。   夏油杰无奈一笑,将五条悟的信件和自己的信件重合在一起。   他垂眸,看到了五条情信件上的最后一句话。   ——对了,未来的我一定要多去看看孤寡的哥哥和杰哥。不用想,他们未来肯定是没人爱的单身狗咯。   夏油杰:“……”   这确定是对未来的我说的话,而不是对他和五条悟的诅咒吗?   ……   光影重叠,错落的光斑绚烂的扩散,刺目的大片的白,让人难以睁开眼。   一幅幅画面覆盖上褪色的黄,再一点点的被砸碎,糅合在记忆中。   五条情睁开眼,入目的依旧是车窗外不断后退的车流和人间星火般燎原的霓虹灯光。   她突然道:“今天好像是圣诞节。”   一旁的中也打开日历:“嗯,是圣诞节。”   太宰治从副驾驶探头往后看:“圣诞节,有礼物吗?”   比如什么一吃即死没有痛苦的狗带的药物。   太宰治憧憬般地看向森鸥外。   “哦,我的父亲大人,你会在圣诞节这一天给我,我想要的礼物吗?”   森鸥外笑笑,还有兴趣配合他:“哦,我亲爱的儿子,期末考试即将到来,我送你的礼物就是周末补习班,高兴吗?”   太宰治笑容立刻消失。   森鸥外一视同仁:“当然还有你,中也君。”   中也:“……”   死青花鱼,我谢谢你啊。   太宰治冷哼了一声。   连周末来放松的机会都没了,也不知道,现在举报港口Mafia招收童工还来得及吗?   他和臭蛞蝓可是还未满十六岁。   两个孩子周末要上补习班,就代表着周末也不能回家。   五条情刚和他们熟悉起来,又要分开,连一周都不一定见一次。   但学生,毕竟还要以学业为主。   好在快放寒假了。   五条情:“马上寒假了,到时候我带你们出去旅游。”   “旅游?”   太宰治挑衅看向森鸥外:“父亲大人要上班没空怎么办?”   “不带他不就好了。”   五条情回答得很快。   森鸥外苦笑一声:“那我是不是有点惨?”   五条情安慰他:“但你的孩子们和妻子会很快乐。”   森鸥外:“……”   他怎么觉得,他妻子和他结婚的真正目的,是看上了他的孩子? 第15章 各自忙事业   在五条情和两个孩子待在一起的时候,咒术高专发生了不少事。   里香解咒之后,乙骨忧太从特级术师直降为四级术师。   对此,真希和熊猫对此的评价是:“你小子光等级就宛如坐过山车一样,生活跌宕起伏的就像少年漫男主一般。”   乙骨温和笑笑,手指拨弄了下依旧带在手指间的戒指。   消失了好几天的五条悟终于回来了,满面笑容,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伏黑惠瘫着一张脸站在他旁边,显然并不想和五条悟呼吸同一片空气。   ……   周末不在有孩子陪伴的五条情短暂的陷入了不适应中,点外卖也下意识的点了三个人吃的份。   看着一大堆的餐点,五条情决定留到晚上,给丈夫当晚餐。   放置在桌上的手机响个不停,五条情手指往上一滑,直接拒绝。   电话再次响起,再次被挂断。   一连十几通电话,全部被五条情挂断,电话是来自同一个号码,咒术协会。   对方终于放弃,发了了封内容长而啰嗦的简讯。   五条情吸了口奶茶,总结下来大概就是她在新宿、京都混乱期间拒接紧急任务的行为对她做出处罚。   五条情不以为意。   拒接任务这事她并不是第一次做,非紧急任务,咒术师的确有权利拒绝。   但是紧急任务,咒术师条例中写明了非特殊情况不能拒接,违者将接受来自于咒术师协会的严厉处罚。   至于是什么处罚,五条情不得而知。   但她猜测大概就是写扣钱或者降低评级的处罚。   咒术师这么缺人,就不信咒术师协会会把她开除出去。   ……   五条情破开空间,将路上帮五条悟买的各种水果口味的大福丢给他。   他整个人缩在办公椅上,拿着一份人员资料正念念有词。   见五条情来了,抬头瞥了她一眼后,继续去看人员资料,挑选他想要的人。   “烦死了。”   五条情不耐道:“干脆你再去揍顿那群老不死的好了。”   五条悟漫不经心问了句:“怎么了?”   “不就因为前几天拒绝了紧急任务那事,咒术协会的处罚我理都没理,但高层召我去,几个老东西围着我骂了我一顿,还给我派了任务。”   “这么过分?”   五条悟语气夸张,敷衍道:“放心,哥有空就去帮你揍他们一顿。”   五条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放下资料,托着脑袋笑盈盈的去看五条情:“听说七海有复职的打算。”   五条情:“……所以呢?”   他拍掌兴奋道:“甩掉老男人找小奶狗的机会到了。”   五条情:“……”   七海学弟大概并不想知道他在五条悟这里变成了能够拆散她婚姻的小奶狗。   若是知道了,五条情想,大概他并不会高兴。   难怪,七海学弟一向对五条悟这个学长并不太尊敬。   这样一个学长,谁会尊敬啊!   “谢谢。”   五条情婉言拒绝:“我目前和林太郎婚姻生活稳定,三个孩子也很懂事,我对我目前的生活很满意,没有打算换老公和换孩子的打算。”   五条悟一脸失望,他咬牙恨恨道:“那个男人长的没你哥我帅,没我高,没我风趣,没我温柔体贴,没我强,什么都不如我,哪里配得上你嘛。”   五条情:“……哥,以你的自信世界上没人比得上你。”   五条悟瞪大眼睛,抱着胸膛脚尖点地,推着办公椅不断后退。   他惊恐道:“情,不是吧,你竟然有这么恐怖的想法!”   五条情:“?”   “你竟然想乱.伦!”   五条情面无表情,静静地看着他表演。   五条悟摸着自己的脸,语重心长道:“我知道我优秀,但情,我们两个在一起是没有结果的。”   “都怪哥哥不好,小时候没在你身边,才让你有了这么扭曲的想法。都是哥哥的错,都怪我太不关心了。”   五条悟伸手,神情痛苦又挣扎:“我们还是分开一段时间吧。”   “哦。”   五条情乖乖听话,转身就走。   “等等。”   五条情一脸无奈:“还有什么事吗?”   他话题很跳跃,上一秒还在上演“兄妹情感大戏”,下一秒就问五条情:“那几个老家伙让你去完成什么任务?”   五条情将椅子拖开坐下,吐出两个字:“横滨。”   由于黑.手.党在横滨的盛行,导致横滨一直都是负面情绪爆发咒灵高聚集的地方。   并且横滨有着不少异能者的存在,据传在横滨隐隐有成为“暗夜主导者”的港口Mafia内就有不少异能者的存在。   除却首领,港口Mafia的目前几个干部,据情报都是能力不菲的异能者。   五条悟表情凝重了一些:“横滨啊,是个麻烦的地方。”   横滨被异能者占据,对待同样拥有能力并且力量体系不同的咒术师并不友善。   都是拥有特殊能力的人,同样的高傲。   双方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在横滨活动的咒术师并不多。   由于异能者力量体系的差异,导致他们不能拥有咒力,但横滨诅咒横行严重影响生活,而咒灵只能有咒术师清除。   所以在横滨驻扎了几个咒术师,专门负责横滨诅咒的清除。   他们不止要袯除咒灵,还要和横滨地界的内的各种势力大交道,包括异能者。   工作繁琐又负责,还很高危。   “负责横滨咒灵清除的一级术师在上月任务中死亡,横滨这个烂摊子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咒术师接手……”   五条情顿了片刻,声音越来越低:“而我又那么不凑巧的送给了他们一些无关大雅的小小小把柄。”   五条悟冷笑一声,痛心疾首:“因为你那无聊的过家家游戏?”   五条情不满道:“什么叫过家家游戏?我和林太郎是真心相爱的。”   “真心相爱?”   五条悟想到了他冰箱了时不时就要多出的快要坏掉的食材,吐槽道:“吃着你亲手包装实际上是外卖却谎称是爱心餐的真心相爱?”   五条情义正言辞:“他爱的是我这个人,哪怕知道我不会做饭也是爱我的。”   五条悟狠狠捅刀:“爱的是你的人而不是你的人设?”   五条情捂着他的嘴,强制让他闭嘴。   烦死了,好好一个帅哥,为什么要长嘴?   ……   ……   五条情暂代了死去一级咒术师在横滨的活,她花了两天和目前在横滨的咒术师了解情况,知道了目前在横滨袯除咒灵的难度。   长谷川泰道:“活跃在横滨的势力不计其数,势力庞大数的上名号的只有港口Mafia、高濑会、GSS,海外组织strain、kk商会、宗教组织圣天锡杖……”   “圣天锡杖?这么中二?”   五条情不合时宜的评价这几个组织名:“不得不说,还是港口Mafia更加简单直白,并且野心更大。”   长谷川泰没搭话,只是就“港口Mafia”继续和五条情介绍:“新任港口Mafia首领森鸥外心机深沉,他原本只是先代首领的一名私人医生,却上位成为了港口Mafia的首领,足以见得他的手段有多惊人。”   “私人医生?”   五条情挑眉一笑:“看来其中有个值得人探究的有趣故事。”   长谷川泰继续道:“森鸥外上位之后发布了一系列的条例,做出的决策也比先代首领高明不少。在他的带领下,港口Mafia的势力一跃成为了最能掌握横滨暗夜势力的组织。”   五条情问:“这位港口Mafia聪明的决策者,长谷川君有见过吗?”   “并没有。”   长谷川泰如实回答:“我们和港口Mafia的交集并不多,如需要去港口Mafia的辖区袯除咒灵,和我们对接的也是下属人员。”   他补充了一句:“现在正值港口mafia干部的选举,据我所知有两位预备干部能力不俗,大概率会顶替港口Mafia干部的空缺。”   “好了。”   五条情叫停:“我对港口Mafia没兴趣,和各方势力打交道的事情交给你们其他人,我只负责袯除咒灵。”   上个一级术师的死亡对目前还停留在横滨的这几个咒术师来说打击很大。   他们各个脸上都带着疲态,精神状态明显很差。   五条情语气温和了些:“咒术协会近期增加了好几名心理医师,我建议你们有空的时候可以去和他们聊聊。”   上个一级术师死亡的时候,长谷川泰也在场。   他是为了让其他几个术师能够安全撤离,主动断后为撤离争取时间,最后和咒灵战斗力竭尽而亡。   事后,那几个撤离的术师都出现了或多或少的心理障碍,当然也包括他。   长谷川泰沉默片刻,轻微地点头。   五条情来到横滨并没有闲多久,就接到了第一个任务。   长谷川泰看着出现咒灵的地点没有紧促:“根据咒术协会传来的讯息,这次的咒灵等级为一级,出现咒灵的位置……有点棘手。”   “怎么说?”   长谷川泰解释道:“目前咒灵所在的区域划分是在横滨港湾沿海这一块,港口Mafia管辖的仓库街就在那里。而且,他们有个武器库位于仓库街不远处。我们要去往那里必须得到港口Mafia同意。”   “不急,咒灵出现在港口Mafia的辖区,该着急的是他们,而不是我们。”   她淡定道:“再等等,他们会主动来找我们的。”   ——港口Mafia大楼。   森鸥外接收到了横滨港湾遭受不明生物袭击。   派去处理的中原中也已经到达现场。   风声飒然而至,黑色的风衣衣角翩跹飞起,吹的猎猎作响。   中也拨通电话:“首领,这个看不到存在的袭击横滨港湾的生物有些像我之前在新宿车站遇到的咒灵有点类似。”   “咒灵?”   森鸥外沉思片刻回道:“我知道了。”   被紧急召到首领办公桌的太宰治慢悠悠的前来,他不紧不慢问:“找我什么事?”   “横滨港湾出现咒灵,我记得太宰君和那个藤原术师打过交道?”   不等太宰治拒绝,森鸥外打断了他的话:“和咒术师交涉处理横滨港湾的咒灵的事就交给太宰君了。”   太宰治:“……据我所知,和我打过交道的藤原术师上个月就死了,让我和死人打交道,森先生是不是该给我瓶一喝即死的药?”   森鸥外微笑,不为所动:“我相信以太宰君的能力,和其他几个术师打打交道不是什么难事。”   太宰治:“……”   太宰治离开首领办公室,勾了勾手指唤来下属。   下属:“太宰大人,有什么事吩咐?”   太宰治:“把芥川找来,我有任务交给他。”   干活的事情就交给别人好啦,今晚他要背着中也偷偷回家去吃母亲大人做的晚餐啦!   ……   五条情拿出手机,将简讯发出。   发出的瞬间,手机接收到了一条简讯。   [五条情:亲爱的,我今晚要和编辑和出版社见面,有可能会很晚回去,不用等我,你先睡吧,记得吃晚餐,不能对付。你胃不好。]   [森林太郎:情,今天有紧急手术,晚上需要加班不能回家了,你早点休息。]   两人看着简讯,不由得想:   和出版社见面/要手术需要加班也太巧了吧?   家里无后顾之忧,能够专心搞事业了! 第16章 你也赶着回家啊??!   芥川龙之介干劲十足,太宰先生信任他将任务交给了他,他一定要完美完成。   梶井基次郎手拿着造型奇特的柠檬炸.弹,这是他研制出的最新成功,正要去首领办公室给首领检阅。   干劲十足的芥川龙之介让他怀疑这人夺舍了。   他看向一旁淡定的广津柳浪,屈着大拇指指了指明显不对劲的芥川龙之介:“他怎么了?”   广津柳浪慢条斯理道:“太宰大人交给了他新的任务,芥川君正在做完成之前的准备。”   “?”   梶井基次郎诚恳发问:“什么准备?”   “兴奋。”   “……”   梶井基次郎捧起柠檬,忍不住鼓掌:“没想到你还挺幽默。”   广津柳浪笑笑并没有说话。   芥川龙之介带人前往横滨港湾,长谷川泰和五条情已经等候多时。   落日的余晖落入海面,泛起的波光粼粼。   天与海被分割,港湾上轮船几点,鸣笛声忽至,惊飞了一群海鸟。   五条情将头顶的帽子往下压了压。   她打扮得很是低调,戴着帽子和口罩,眼睛被大大的墨镜给覆盖,跟在长谷川泰身后,沉默的一言不发。   她并不打算让自己站在人前,而是推出了长谷川泰在人前和那些黑暗势力打交道。   高层派她来是为了清除横滨的咒灵,五条情并不打算多干事。   而且小心驶得万年船,谁知道会不会在横滨又遇到她逃课的孩子们。   还是稍微伪装一下,不留任何暴露的可能。   芥川龙之介:“你们可以进入仓库街,前提是我们的人需要一直跟着。”   长谷川泰回头,下意识地看向五条情,得到五条情轻微地点头回应之后,同意了芥川龙之介的要求。   五条情嗓音压低,突然道:“港口Mafia的人跟着我们可以,但是安全与我们无关。”   仓库街内的空气并不好,弥漫着难闻的血腥味和腐烂的垃圾混合的味道,身体不好的芥川感觉喉咙微痒,抵唇咳嗽了几声,苍白的脸上出现不正常的潮红。   他道:“这不用你担心。”   他年纪有多大?   五条情在计算他的年纪,从长相来看大概十三四岁还没有成年。   这么小的孩子就已经成为了港口Mafia拥有一定地位的小头目。   啧,雇佣童工。   看来港口Mafia和高专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五条情对于港口Mafia的印象稍差了一些。   仓库街布满了港口Mafia的暗岗,越靠近武器库,把手的人便越多。   浓烈的血腥味传来,还伴随着细密的枪声。   风和空间同步扭曲了一瞬,前方凭空跨出了一个人影。   芥川龙之介眉头蹙起,看着包裹着严实的五条情,垂落的衣角跃跃欲试就要飞起。   五条情抬手往下一划,将正在和看不见的咒灵战斗的港口Mafia成员移到远处。   子弹簌簌落地,咒灵张开嘴巴,断肢从他口中掉落。   芥川龙之介眼眸微眯,他能感觉到那个地方有着强大的压迫力和杀气,却看不到任何东西。   身旁的下属问了一句:“芥川大人,接下来怎么做?”   芥川龙之介:“将受伤的成员送回治疗,继续戒备者武器库四周,只要有人靠近,直接射杀。”   下属转了好几圈,匆忙回来。   他脸上带着细密的汗珠,眸中满是惊慌:“芥川大人,走、走不出去了!”   芥川龙之介:“什么意思?”   “按照您的吩咐,我带人将受伤成员准备带回据点治疗。但我们按来时的路回去,明明是直线却一直在兜圈子,转了好几圈又回来了。”   五条情干脆利落的将这个低等咒灵清除,在它的咒力残秽之上,还覆盖着一层更加强大的残秽遗留。   残秽的痕迹一路往人造林中蔓延,漆黑的远方,前路未知。   透过树冠,长谷川泰看向蒙上了一层阴影的清空。   “是未完成的生得领域。”   五条情嘲讽一笑:“咒术协会情报出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虽是个未完成的领域,但这里的咒灵等级起码在一级以上。”   长谷川泰拿出手机,摇头道:“没信号。”   这就意味着他们无法联系支援,在这个未完成的生得领域内,只能靠自己。   “怎么回事?”   芥川龙之介的衣角已经飞起,目光凛冽如刀,直戳长谷川泰和五条情。   五条情冷声道:“没空和你解释那么多,简而言之,我们目前被困在这里了,想要离开只能找到咒灵并且袯除。”   芥川龙之介:“那还等什么?”   现在十几岁的孩子都这么果断的吗?说干就干。   生得领域内构造复杂,人工栽植的树木肆意生长,将前路遮挡。   芥川龙之介大步走在前方,没路也硬生生的被他用异能清除了一条路。   树木倒在两边,场面一时之间十分壮阔。   五条情..欲言又止:“这真的是港口Mafia吗?”   不是拆迁大队的吗?   为什么开路的手法这么的熟练啊!   ……   将任务推给芥川的太宰在拨打五条情电话无果之后前往了常来的酒吧打发时间。   常坐的位置旁边已经有人,太宰治点了杯酒,刚想喝,不知为什么又放下了。   坂口安吾瞥了他一眼:“不喝?”   太宰治理直气壮:“未成年禁止饮酒。”   坂口安吾:“???”   是他耳背听错了吗?竟然能有一天从太宰治口中听出“禁止饮酒”这种话?   太宰将酒全部倒在安吾杯中。   “喂喂喂?不喝不要倒我杯中!”   太宰眨眨眼,一脸无辜:“不能浪费。”   坂口安吾额角抽了抽,剩下的酒一口未动。   他手指摩挲着酒杯,问了句:“我们的预备干部还有空出来喝酒?”   太宰治:“一个合格的上司,应该将任务分派下去,而不是自己亲力亲为。”   酒吧的门再次被推开,太宰治旁边的位置上坐了个人。   织田作之助带来一个消息:“听说仓库街里有一队人失去了联系。”   “仓库街?”   坂口安吾看向太宰治,试图从他的表情里收获什么。   可他只低着头在拨打电话,电话一通通打出却始终没有接通。   太宰治嘟嚷了句:“怎么不接电话。”   坂口安吾敲了敲杯子:“仓库街,那是太宰你暂管的辖区,出了事你不去过问吗?”   太宰治终于抬头放弃了拨打电话,他拨弄着手机,点开刚刚接收的简讯,叹了一声:“年轻人,还是太鲁莽。”   坂口安吾:“……需要我提醒一下太宰君你的年龄吗?你说这话是不是不适合。”   太宰治靠向织田作之助,告状道:“安吾嫉妒我年轻,人身攻击我。”   织田作之助一本正经道:“安吾,人都会老,你不用嫉妒。”   太宰治捂唇偷笑。   坂口安吾露出息事宁人的苦笑:“这个时候应该吐槽啊,怎么会附和他不知所谓的话?”   织田作之助挠头,一脸无辜:“需要吐槽的时机真的难以把握,看来我是学会不了这项技能了。”   坂口安吾:“……真是天然呆。”   太宰治笑的直不起腰:“哈哈,也没有那么呆啦!”   织田作之助:“。”   他们高兴就好。   年龄不同、职位不同、地位不同的三人的相处竟然如此和谐。   “太宰你最近在忙些什么,周末都见不到人。”   坂口安吾重新要了杯酒,抿了一口,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时刻关注着港口Mafia内部的坂口安吾发现了有三人行踪诡异,先是两名预备干部太宰治和中原中也,然后是港口Mafia的首领森鸥外。   他注意到近期森鸥外多了很多秘密行程,港口Mafia一队负责保护首领安危的小队也不知道被派往了哪里,能够派遣他们的只有森鸥外。   上周末,京都和新宿发生混乱的时候,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巧合般的都不在港口Mafia,但时候报告却显示他们当时同处于新宿。   而新宿混乱结束后的另一头,森鸥外独自驱车离开港口Mafia大楼,行踪未知。   监视他的异能特务科成员被甩,据监视成员报告,森鸥外驱车前往的方向正是新宿。   坂口安吾目光沉沉,酒吧昏暗的光从他的镜片上略过。   太宰治靠着吧台,手指漫不经心的在台面上无聊的画圈。   他挑眉,露出一个笑,轻快道:“当然是休假啦!”   坂口安吾才不信他的鬼话,但也没继续过问,怕引起敏锐的太宰治的怀疑。   他举起酒杯,略过太宰治和织田作之助碰杯。   织田作之助疑惑道:“太宰,你不喝?”   坂口安吾替他回答:“太宰君说未成年人禁止饮酒,所以他今天不喝。”   织田作之助点头:“的确,未成年人禁止饮酒,太宰你不喝是对的。”   坂口安吾:“……”   太宰治这话这么有槽点也激不起织田作之助吐槽的欲.望吗?   神特么未成年不能饮酒,之前喝酒喝的比谁都猛的太宰治说这话不可笑吗?   坂口安吾扶额,看来这辈子,织田作之助都学不会吐槽了。   ……   ……   生得领域内部像没有尽头一样,芥川都快把树给耗光了都没有找到咒灵的所在。   五条情靠近长谷川泰在他耳边低喃了几句。   “不行!”   长谷川泰低声拒绝。   “我一个人反而更加方便。”   “那可是一级咒灵以上!”   “你若是不相信我和我一起去,到时候真要出事死的可不止我一个。”   五条情看向他放着钱包的口袋:“你有一个女儿吧?长得很可爱。”   长谷川泰挣扎片刻妥协道:“行,我拖住他。一有不对,立刻撤离。”   五条情比了个“ok”的手势:“放心吧,一个未完成进化还算不上特级的咒灵而已。”   “平安回来。”   五条情点头,独自一人离开。   她手掌立起,将空间往两边划开,顺着咒灵残秽找到了潜藏的咒灵。   有往特级咒灵进化的的预兆,但没有进化完全。   五条情从随身携带的包中拿出跟筷子一般细长的咒具,她看了下时间,不早了,她应该赶回家和她亲爱的丈夫共赴梦乡了。   他应该加班结束了吧!   筷子一般细长的咒具甩出,分别落在咒灵的周围四角。   五条情手指快速掐了个咒式,浅金色的光芒立起,形成一个四方光牢,将咒灵困在其中。   鸢色的双眸中覆盖着一层神秘的金光,额前的刘海被突然释出的咒力分开。   五条情双指并拢,临空划下一道。   光牢内部像被什么切割开一般。   手指再次划下数道,光牢内部空间被切割,又被五条情重组。   咒灵头脚错位,本就难看的造型变得诡异。   眼睛的地方长出手臂,脚趾被安在了头顶。   “很有艺术气息嘛。”   五条情想拍照给五条悟欣赏一下充满艺术性的作品,拿出手机才想起电子设备无法拍到咒灵。   她失望道:“不能让哥哥欣赏,你还是死吧。”   手指分开,光牢内部空间像烟花一样炸开,再重新收拢。   血和咒灵炸裂后的肉沫混合在一起,从光牢内部的光壁上滴落而下。   五条情抿唇,良久后吐出一句:“我袯除咒灵的方式,是有点……恶心。”   咒具清除之后,扭曲的生得领域解除。   长谷川泰松了口气,提起的心终于落下。   他阻止了芥川继续拆树的行为:“芥川君,咒灵已经清除。”   树木倒地扬起的烟尘让芥川龙之介不舒服的咳嗽了一声。   他看向长谷川泰已经空了的身侧,冷笑一声:“故意带着我在这里兜圈子,你们另一个人躲开我的视线私自行动,咒术师好手段。”   空间扭曲了一瞬,五条情出现在长谷川泰身侧,听到芥川龙之介的质问,无辜道:“让芥川君误会了,我只是去上厕所途中发现了咒灵,顺带解决了,不是故意背着芥川君你偷偷行动的。”   芥川龙之介:“……”   他是傻子吗?会信这么拙劣的谎言?!   长谷川泰:“……”   嗯,不愧是五条悟的亲妹妹。   不管和港口Mafia的人相处的愉快不愉快,咒灵还是解决了。   五条情回到据点,快速将衣服换上,准备回家。   她老公应该没等急吧?   在港口Mafia得到咒灵已经清除消息的森鸥外也放心坐车准备回家。   他需要坐车被护送到家附近,然后独自一人去换上他开去“上班”的车回家。   为了让谎言不露馅,五条情特意让据点的一个咒术师送她回家,并打算跟丈夫说是出版社的人将她送回来的。   两车在同一条路上相遇,都赶时间。   五条情看着跟他们并驾齐驱试图超车的车辆,不爽道:“小阳,超过这辆车,我急着回家。”   “知道了姐。”   小阳一脚油门,给后面的车留下一排车尾气。   森鸥外揉了下额角,冷声道:“开快点。”   话音刚落,手机接收到一条简讯。   [五条情:我快到家了,是出版社同事送我回家的。]   [森林太郎:我加班结束正在回家的路上。]   五条情透过后视镜看到又追上来的车,不爽的“嘁”了一声。   真是烦人,这破车上的人也赶着回家吗?!   这么多条道,非跟她同路! 第17章 厌倦了,无趣的婚姻生活   五条情提前一步赶回了家。   打开门,房间内是黑的,丈夫还未回来。   她看了下时间,直接利用术式,去取她提前在app上下单的自取餐点。   森鸥外理了下衣服,微笑着打开门。   灯是开的,客厅内却没有人。   “情?”   森鸥外唤了一声,无人回应。   还没回家吗?   森鸥外往厨房看了一下,没有人影。   往楼上走了几步,却听到厨房内传来声响,又复返。   “情?”   五条情动作僵了一瞬。   他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还好五条情咒式落地选择了厨房方便她装食物,要是落点在客厅凭空出现岂不是会吓的丈夫当场昏厥?   五条情扯出笑:“亲爱的,要吃夜宵吗?我煮了面。”   “你一直在厨房吗?”   森鸥外带着笑,和眸中满是平静,审视一闪而过,手指下意识地扣紧了一直妥帖放在外套口袋里面手术刀。   “没有啊。”   五条情将面条端上桌。   森鸥外坐下,脸上笑容还在,语气愈发漫不经心:“是吗?我叫了你没听到回应还以为你还没回来。”   “我在卫生间卸妆,没听见。”   五条情将筷子递给他,拿起装醋的小瓶子晃了晃:“要吗?”   一楼有个卫生间,在厨房不远处   森鸥外微笑接过:“谢谢。”   “不用谢。”   不约而同的,两个人同时松了口气,紧绷的心弦稍微松了一些。   “和出版社谈的怎么样?”   森鸥外关心地问了句。   “还行。出版社派来的负责人很显小,我一度以为对方是不是招童工了。”   港口Mafia真不做人,孩子都收,和咒术高专一模一样的坑。   五条情将口中面条吞下,继续道:“负责人不善言辞,还好和他谈的不是我,对方脾气还有点不太好相处。”   五条情笑了声玩笑道:“我全程都心不在焉地看他的眉毛,他的眉毛真的超浅的诶,浅到好像没有一样。”   灯光昏黄,柔和地落在她身上。   她刚卸完妆,黑色的头发随意用发抓夹将头发夹起。有几缕不听话的头发从她侧脸落下,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有些虚无。   森鸥外看着她,浅浅的光覆盖着他的眼眸,让他的看起来愈发温柔,连公式般的笑,都多了些他自己也没有察觉的温度。   森鸥外伸手,将她散落的发别在脑后。   卸妆后的她,少了些明丽的艳丽,多了些柔和的温婉。   很大多数时候,森鸥外看不到她的棱角,只偶尔能才能看到她露出来的锐利。   安全、平淡,这是五条情表露在外的让他能够感觉到的气质。   森鸥外手指下移,微凉的指尖轻蹭着她的脸颊,引来对方宠溺又无可奈何的笑。   一见钟情的契机在于钟情对象足够好看。   森鸥外选择和五条情结婚的很大一部分原因也在于她长的足够漂亮,他是人,就不能免俗。   相信对方,也跟他一样。   五条情抓着他的手腕,将吃空了的碗往他那推。   “亲爱的森先生,你还是先洗碗吧。”   餐桌下,五条情脚尖绷直,将他垂落的裤脚往上勾。   气氛一时之间变得暧昧焦灼且缠绵。   在森鸥外有所动作之前,五条情及时的收回了脚。对着对方无奈的苦笑,会以一个略微无辜的笑。   森鸥外叹气:“好,我洗碗。”   五条情催促他,脸上还带着恶作剧得逞的俏皮笑容:“亲爱的森先生,快去吧。”   森鸥外拿起碗,随即却又放下。   他解开西装扣子,扯松让他呼吸不顺畅的领带,隔着桌子伸手将五条情整个人往他这里带。   五条情手指顺着衬衫扣起的缝隙用指尖戳他的皮肤,她笑道:“森先生,你不去洗碗这是在做什么?”   “去他的洗碗吧。”   他手指用力,摁着五条情后脑勺靠近。   呼吸交错,客厅内的温度都升高了。   沙发上的抱枕被森鸥外一手扫地,在地面碰撞移到了桌脚边缘。   不知是谁压到了电视遥控器,电视内广告的声音传出,掩盖掉了粗重的喘息声。   电视机关闭,五条情披上衣服,捡起地上的发抓,理了理头发重新夹起。   她推了下在沙发上躺着的森鸥外,侧头看他,板着张脸严肃道:“还不去洗碗?”   森鸥外一手撑着沙发,另一手摩挲着她的腰侧,还想要动作却被五条情一掌拍开。   “去洗碗!”   森鸥外一脸无奈:“……遵命。”   五条情将衬衫丢给他,拨弄了下垂落的碎发,上楼洗澡。   吹风机的噪音在房间内环绕,镜中多了一个人的身影。   森鸥外接过吹风机,手指从五条情发间穿过,轻柔的帮她吹头发。   五条情昏昏欲睡,含混问了句:“老公,你什么时候休息?我们好久都没约会了。”   吹风机风小了些,森鸥外语调稍提:“要过段时间了,近期医院有的忙了。”   一大堆情报还等着要跟他汇报,地盘归属需要去抢夺,和政府也要联系关系……   麻烦,总是接踵而来,让人不胜其烦。   五条情往后靠,整个人被森鸥外往怀中抱,她低落地回了句:“行吧。”   森鸥外亲了下她的侧脸,语气柔和:“再过一段时间。”   五条情厌厌的“嗯”了声。   生活好像突然就没了激情,猛然进入了倦怠期。   森鸥外抱着她,表情冷淡。   温柔乡呆久了,总是会疲倦。   彼此身体靠的这么近,但心却无比的远。   两人不约而同的有了同一个想法:   这个婚姻,或许到了该结束的时候。   ……   ……   “我果然不是个很能长久的人。”   五条情拿着酒杯灌了口酒。   酒吧灯光闪烁,音乐声震耳欲聋。   已经有好几个男人上前搭讪,全部被战斗力爆棚的家入硝子给轰走。   庵歌姬珊珊来迟,她抱怨道:“为什么任务能碰到五条悟,真是讨厌。”   看到五条情在,她又解释了句:“我只是吐槽他没有任何对你不满的意思。”   五条情没在意:“没关系的前辈,和我吐槽哥哥的人多了,我已经习惯了。”   庵歌姬将带来的礼物送给五条情:“迟来的结婚礼物。”   知道五条情结婚的并不多,除了五条悟和他的那几个学生之外,只剩五条情交好的几个好友。   家入硝子晃了晃酒杯:“再过没几天,你就能送她离婚礼物了。”   庵歌姬:“什么——?”   家入硝子:“她刚刚还在跟我诉苦说和丈夫的生活失去了激情离离婚不远了。”   庵歌姬看向淡定喝酒的五条情:“怎么回事?你不是挺喜欢这种平平淡淡的生活的吗?”   “预估错误了。”   五条情叹气:“也不是太过平淡,而是感觉爱情的冲动过后,没有激情维持就很容易懈怠甚至感觉无趣。”   家入硝子:“总结,普通人的生活不适合她。”   庵歌姬耸肩:“的确是,过惯了咒术师的生活,真的很难适应普通人的生活。看来我需要提前给你准备离婚礼物了。”   “我还没有那么想要离婚,我只是对现在的婚姻生活不满意,但我对我的丈夫依旧非常满意。”   家入硝子“啧”了一声,不耐烦道:“你可真麻烦。”   她随意指了下右边:“那个咒术师盯你很久了,要不然跟人聊聊?”   他们所在的酒吧是一家咒术师酒吧,只有咒术师能够进入。   周围的人身份相同,也更容易放松。   五条情:“……你这是让我犯罪?”   “随便你。”   庵歌姬换了个话题聊:“听说禅院家想和你联姻?”   “没成,禅院直哉被我哥揍了一顿。”   五条情冷笑一声:“有些事过去的太久了,怕是已经被人遗忘了。”   家入硝子又要了杯酒:“当时你杀了几个五条家长老,消息传来我第一次见五条悟那家伙那么正经。”   “还有这回事?”   庵歌姬跟五条情并不是同届,并不知道这些事。   “嗯。”   五条情回忆道:“长老们想把我卖了,和人联姻并且还让我从咒术高专退学。我只能回去,把决定这件事的几个长老给杀了。”   五条情现在还能想起手上沾的血有多热,以及还活下来的长老们表情有多可笑。   大概是没有想到被他们轻视的一个女人,能有这样的力量做出弑亲的事。   庵歌姬:“五条悟没做什么?”   “当然做了。他们让我去联姻就是觉得我和我哥从小就被分开教导没什么感情,他不会为了一个没有多少感情的妹妹,反抗五条家。”   五条情手指摩挲着酒杯,嘴角勾起一个恶劣的弧度,眼中疯狂和浓烈的恶意交织,形成漩涡不断拖着人下坠。   “他回去把当时五条家的家主囚禁了,直接上位成了五条家的家主。现在那几个长老还在跳脚,想要把他扯下位。”   那时五条悟刚学会反转术式,实力大增,已经无法再被五条家掌控。   家入硝子评价:“真是血腥。”   “后来我哥对外把长老的死揽在了自己身上,但御三家的不少人知道内幕。”   再后来,她就愈发低调,除了高中时认识的朋友平时也不和其他咒术师接触。   大家知道五条悟有个妹妹,但不知道她就是五条悟的妹妹。   庵歌姬:“那家伙虽然讨厌,但起码还有点人性是个合格的哥哥。”   五条情笑道:“哥哥就是性格稍稍古怪了一点,其他地方真的完美,会做饭唱歌好听有不少才艺,情商高只是懒得用。”   庵歌姬面目扭曲,咬牙恨恨道:“你滤镜是有多么厚?那个差劲男哪里完美了?”   家入硝子帮庵歌姬叫了杯酒,递给她被她猛地一饮而尽。   家入硝子瞥了眼五条情,毫不客气的跟庵歌姬吐槽:“她就是个隐形哥控,高专一年级不是快要直升二年级了吗?日下部不太想担任乙骨的老师觉得麻烦和五条悟展开了激烈的辩论,期间没忍住骂了几句五条悟,谁能忍得住不骂他呢。她知道了,利用术式潜入了日下部办公室把人一抽屉的烟全换成了棒棒糖。”   五条情手掩面,不想承认这么幼稚的事是她做的。   庵歌姬:“我只想知道,辩论谁赢了?”   “当然是五条悟赢了。”   家入硝子握拳:“靠这个赢的。”   庵歌姬:“……”   不愧是五条悟啊,辩论不靠言语,而是靠拳头。   这个祸害到底什么时候去死吗?   他就不应该存在这个世界上! 第18章 你也逃课?!   禅院直哉整整一个月没出门,揍他的人下手极狠,专往脸上揍,打的他脸肿了半个月才消。   禅院真依远远站在走廊,嘲讽般的笑了声,在禅院直哉走近时快速离开。   禅院直哉一脸不爽,遇到禅院扇的时候阴阳怪气地怼了一句:“你生出来的好女儿,一个是废物家族耻辱,一个毫无礼数,见到我都不知行礼。”   禅院扇冷冷看了他一眼,刺道:“直哉大少爷伤好了?也不知道脑子好没好,省得一天到晚想些不靠谱的。”   和五条家联姻?   也不看看人家当年做了什么。   禅院直哉并没有退却,反而自信道:“那就拭目以待吧。”   不过一个女人,他亲自出马怎会拿不下?   ……   五条情将处理完的咒灵归类准备随便应付发给咒术协会的报告。   手机响了又响,是个未知号码。   五条情接通,一连串的话不给对方任何插嘴的机会:“不买房不买车不贷款不买保险不装修,再见。”   电话挂断,“嘟嘟嘟”声像在嘲讽禅院直哉一般。   他捏紧了电话,表情不善。   随意拦了个人给五条情带话。   “有人找我?”   五条情一脸疑惑:“什么人?”   “不知道,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穿着古朴,看气质应该是什么大家族的人。”   带话的人补充了一句:“恕我直言,脾气不太好,没有礼貌,很讨厌。”   五条情一脸疑惑:“我认识的人中好像没有这样的人。”   五条悟不是,他是会让人讨厌,但不会没礼貌,况且五条悟脾气不好这世界上就没有脾气好的人。   “你要见他吗?”   带话人欲言又止:“对方指名道姓要见五条悟的妹妹。”   五条情并没有严明自己的身份,但相同的姓氏在加上五条悟的张扬,很难不让人联想她和五条悟之间的关系。   好在目前处在横滨的咒术师并不多,五条情在横滨处理咒灵的工作也算安宁。   除了刚来时在港口Mafia的辖区处理了一个未完全的特级外,之后接到的任务都是些动动小手指就能完成的低级咒灵。   在横滨划水却能得不少薪酬的工作,五条情目前很满意。   “去看看吧,反正无聊。”   说不定,来的是个乐子。   五条情看着一脸不耐烦的男人,下意识调头想走。   来的还真是乐子。   “五条情?”   五条情露出虚伪的社交微笑,语气毫无起伏,如电话客服一般:“您是?”   很有礼貌,还用了敬语。   “禅院直哉。”   五条情依旧微笑,内心却吐槽不断。   这欠揍的模样也找不出几个了,他若是气质收一收,勉强能算个帅哥。   五条情故作不解:“禅院君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禅院直哉撩了下头发,走近几步,笑的高傲:“聊聊?”   “好。”   五条情主动带路,准备远离这里跟禅院直哉好好“聊聊”。   她可不想给其他同事留下什么八卦绯闻。   五条情带着禅院直哉去了附近一家一看消费就不低的咖啡店。   看着菜单,五条情觉得来对了。   这么大男子主义的人,应该会主动付款吧?   五条情微笑的点了杯最贵的,服务员送来后一口未喝。   因为禅院直哉说出口的每一句话,都让五条情特别倒胃口。   “能和我联姻是你的荣幸。”   五条情:“哦?是吗?”   看来她哥揍的还不太狠,怎么还能让他说话?   禅院直哉上下打量着她,目光如审视物品一般,好似她不是人,只是个值得交易的物品。   “长的倒算还可以。女人就应该早早和男人结婚,而你现在已经年纪大了,能被我看上应该感恩戴德。”   五条情捏着勺子,都快将陶瓷勺子折成两半。   是揍他一顿呢,还是揍他一顿呢?   五条情冷静下来,并不想将自己现在的实力暴露。   禅院直哉每说一句话,就让五条情愤怒加倍。   她环顾四周,不知道揍禅院直哉时砸了这个咖啡店会赔多少钱。   要是太贵了,就让哥哥资助点好了。   ……   ……   “我有了新的食谱。”太宰治说。   坂口安吾眼睛瞪大,迅速将杯中酒喝掉,头也不回的留下一句:“我先走了。”   太宰治一把将坂口安吾拉回来,强迫他坐下:“……你怎么这么扫兴?”   织田作之助实话实说:“安吾应该是在惧怕你做的东西。”   太宰治托着下巴,多动症一般的双脚晃来晃去:“你们之前不是吃过我做的食物吗?效果难道不好吗?”   太宰治之前做过一道名为“活力清炖鸡”的东西给两人试吃,看起来正常的食物,吃下去之后极其不正常。   吃完后坂口安吾和织田作之助精力变得异常充沛,并且持续了好几天。   可精力过后,那段时间的记忆却消失无踪。   究竟是怎样的厨艺,能做出这么不符合科学的食物?   或许太宰这个人本来就不符合科学。   “是之前的加强版,我给它命名为‘超人耐久锅’,效果跟它的名字一样,会让人跟超人一样变得十分耐久,连续奔跑几个小时都不会累哦……”   太宰治还要说什么,被坂口安吾干脆利落的打断:“你要让我们试吃?”   “对,试试效果。如果效果不错的话,我要当礼物送给别人。”   亲自做食物给母亲大人吃,她会感动哭吧?   在中也的对比之下,她一定会很喜欢他。   坂口安吾:“是谁,这么可怜要收这么恐怖的礼物?”   “恐怖吗?我倒是觉得还不错。有时候调解街道上的纷争让我精神疲倦,这时候吃这个让我增加耐久似乎还挺不错的。”   坂口安吾:“……?”   这里清醒的人只有他。   太宰治自作主张:“说好了,我现在就去买食材,做好之后你们要给我试吃。”   坂口安吾:“……???”   谁跟你说好了?快给我回来!   坂口安吾拍了下旁边织田作之助的肩膀,眼神同情。   他拿起公文包就走,希望下次见面,织田君还活着。   ……   太宰治拿着手机搜寻能够购买他所需食材的地方。   路过大片落地窗后,太宰治又退了回来。   他贴近玻璃窗,仔细去看靠墙有一部分被绿植遮住的座位。   摄像头对准那个地方,调好焦距之后拍摄。   太宰治将刚刚拍好的照片发送出去。   ——港口Mafia首领办公室。   正在哄着爱丽丝穿裙子的森鸥外听到手机提示音,伸手去拿桌上的手机,点开简讯随意瞥了眼。   他口中还在说:“好爱丽丝,你就穿……”   话音戛然而止。   爱丽丝垫脚,扒着森鸥外的手想去看手机。   奈何身高太矮,怎么垫脚都看不到。   她直接伸手去抢,拿来吧你!   是张照片,有些糊,但爱丽丝还是一眼认出来照片中两个人其中一个是她漂亮的妈咪。   再往下翻,是太宰治发来的一条简讯。   [太宰治:好耶,母亲大人终于要甩掉你了。]   拍不到森鸥外的肩,爱丽丝只能垫脚,拍拍他的手臂,然后老成地叹了一口气。   太宰治手指快速在屏幕上点头,很快下一条简讯发送过去了。   [太宰治:给我制作我需要的药物,我就帮你搅局。]   对方回得很快。   [森鸥外:ok。]   太宰君还是年轻,不知道,成年人的承诺,并不可信。   他们不守信,还擅长使用拖字决,将实现承诺的期限无限延长,延长到坟墓里,或许是下辈子。   太宰治收起手机,揉了下脸颊。   正当五条情快要憋不住怒火直接准备赏禅院直哉一大耳刮子的时候,熟悉但让人不解的一句话传来。   熟悉是声音,不解是这句话的全部。   鸢发少年可怜巴巴的控诉,看起来委屈极了:“情姐姐,不是说好和我一起吃晚餐,怎么和一个染着黑发的狮子在喝咖啡?”   五条情:“???”   情姐姐?她怎么还降辈分了?   禅院直哉:“???”   说清楚,谁他妈是染着黑发的狮子!   “太宰?”   五条情表情复杂:“你怎么在这里?”   太宰治眨眨眼睛,给五条情回了个狡黠的表情,等禅院直哉看过来,他立刻换了副阴阴柔柔的面貌。   他失落道:“姐姐昨晚还唤我的名字,怎么现在就叫我叫的这么生疏?”   他阴郁地看着禅院直哉,发难道:“是因为这个丑狮子吗?”   五条情看着禅院直哉骤变的表情,有些爽。   太宰,会说话就多说些。   就是别叫姐姐了,让人毛骨悚然。   “我哪点不如他?我比他年轻,长的比他帅气。你看他那上挑的吊梢眼,跟死了很久飘起来的鱼一样。”   禅院直哉额头青筋直跳:“小鬼,你是欠教训吗?”   “姐姐,他好凶啊,还有暴力倾向。”   五条情看禅院直哉要动手,说出了家长包庇熊孩子最爱说的一句话:“禅院君,他还是个孩子,你会原谅他的失礼吧?”   禅院直哉假笑:“我会和一个孩子计较?”   阴狠的目光从太宰身上划过。   太宰治抱着五条情的手臂缩了缩身子:“姐姐,他好表里不一,说着不计较可却用这么可怕的眼神看着我,他不会要杀了我吧?”   五条情:“……”   戏有点过了啊。   她揉了下太宰治的脑袋,安抚道:“怎么会呢,禅院君又不是小肚鸡肠的男人。”   禅院直哉面色愈发难看,可又不得不笑,怕坐实他小肚鸡肠。   禅院直哉:“五条情,你若是要和我结婚最好和其他男人保持距离,守妇德。”   五条情:“……”   拳头硬了。   太宰治:“……”   这男人没什么竞争性,森鸥外完胜他。   五条情微笑没了,耐心也没了,淡定的拿起一口未喝的咖啡浇禅院直哉脸上。   她猝不及防,让禅院直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咖啡顺着他挑染成金色的发梢嘀嗒落下。   五条情语气温和:“禅院君是出门没照镜子吗?又或许是还没有被哥哥打够。”   五条情拿起包,推了下太宰治让他先走。   她撑着桌子俯身,阴影将禅院直哉覆盖。   毫无情绪的目光静静地看着他,带来强大的压迫力。   “别再来烦我,否则杀了你。”   她说的认真,并不是玩笑,而是严重的警告。   五条情转身,微笑重新挂在脸上,往前几步牵着太宰离开咖啡厅。   禅院直哉抽出几张纸,将脸上残留的咖啡擦净。   舌尖不自觉的顶了下上颚,征服欲被五条情挑起。   禅院直哉愈发坚定,定要将她娶回家好好折磨。   ……   “母亲大人~”   太宰治讨好笑笑:“那个讨厌的男人是谁啊?”   五条情松开他的手,笑容温柔的能滴水。   太宰治后退几步,检测危险的雷达响个不停。   “你不用管那个男人是谁,先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逃课。”   五条情不解,孩子们这是轮流进入叛逆期了吗?扎堆逃课来横滨。   这地方就这么吸引人吗? 第19章 这一天我们的宰气疯了   既然被抓,逃无可逃,太宰治只能选择拖别人下水,一起承担。   他毫不犹豫道:“是中也带我逃课的。”   脸不红心不跳,甚至还有些义正言辞。   瞎话说出口便越说越顺,太宰控诉:“都是中也,让我一起逃课来横滨打电动的。我不想逃课的,他一直在旁边吵个不停,我也没法学习只能跟他一起逃课出来了。”   “真的?”   五条情不太相信,太宰这个小骗子惯会撒谎。   他和中也一块,只有中也被欺负的份。   “不信你打电话给中也。”   太宰治将自己的手机递给五条情,让她打电话给中也。   电话拨出去,第一个被挂断,第二个依旧被挂断。   太宰治哼哼两声,继续黑不在这里的中也:“一定是沉迷打电动连电话都不接。”   五条情:“……”   嗯……她怎么怀疑中也只是单纯的不想接你的电话。   他拿过手机,不厌其烦再次拨打了好几个,终于拨通。   中也不耐烦的声音传来:“青花鱼,你又发什么疯?”   他正带着下属在抢夺地盘,已经到了收尾阶段,只剩几条杂鱼还在坚守。   枪声稀稀拉拉,子弹停在中也面前,被异能挡住。   红色的异能扩散,让子弹改道,原路返回。   子弹穿过集装箱,发出清脆的声响。   电话里太宰治的声音明显带着兴奋以及幸灾乐祸:“母亲大人你看,这家伙就是在打电动,枪声这么大,战况一定很激烈!”   中也听到“母亲”二字下意识捂住了电话听筒,沉稳的脸上带上了不易察觉的慌张。   下属道:“中也大人,最后一个据点已经占据,可以清场了。”   声音依稀传过去,紧接着太宰治雀跃的声音又传来:“这个家伙拖我一起逃课,来到横滨之后却甩了我和一群不良社会成员混在一起。母亲大人你听到了吧?他都是中也大人了诶。堕落了完全堕落了,他已经变成不良学生完蛋了,放弃他专心培养我吧。”   中也捏着手机,腕间青筋暴起。   他压着声音恶狠狠地叫了句:“太宰治!”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中也直接预感到了不妙。   太宰还在叫嚣:“威胁我,他威胁我!有些人在大人面前表现的乖巧的模样,实际上坏透了。”   听到“枪声”以及略微成熟的男声喊着“中也大人”,五条情心凉了一半。   她太疏于关心两个孩子,竟然他们和不良社会人员混在一起,染上了不好的习性。   五条情十分愧疚,并觉得他们变成这样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她没有教育好。   五条情接过电话:“中也,你在哪里?”   中也环顾四周,一片狼藉。   杂乱堆放的集装箱上面布满子弹残留的痕迹,身上沾着血污的下属正在处理尸体。   他在低头看了下自己,手里拿着枪,黑色的衣摆上染上暗色,沾着敌人的血液,身上的凶杀气强到完全收不回。   见他没回话,五条情又补充了一句:“我去找你,吃晚饭了吗?”   中也反应过来。   绝对不能让她过来!   太宰治声音又传过来,带着只有中也能够听懂的暗示性:“他还能在哪里,不就是在电玩城,我知道在哪里,母亲我带你去!”   电话突然被挂断,不给任何中也说话的机会。   “这个家伙,要是我没听出露馅了怎么办?”   不对,能有这一出还不是这个家伙搞出来的!   中也交代了下属几句,骑上摩托车并没有直接前往电玩城,而是在附近卖服装的店铺买了一套衣服,将身上的还沾着血的衣服换下。   杀伐果断的港口Mafia重力使,摇身一变成了乖乖的学生。   中原中也看着镜中的自己,分不清哪个才是真实的自己。   头顶的棒球帽被他往下压,遮住了精致的眉眼,帽沿的阴影将半张脸覆盖,只露出一个锋利下颌线交汇形成的如雕塑般的下巴。   将摩托车停放在隐蔽处,中也双手揣在外套口袋中,走进了电玩城。   他和太宰治仅存的没有多少的默契告诉他,太宰治暗示的地点就是这里。   ——这也是他和太宰治立下第一个赌约的地方。   电玩城所处的地方在一片混乱的地带,在往里走就是横滨著名的贫民窟——擂钵街。   这里人员鱼龙混杂,是三教九流聚集之地。   五条情唇瓣紧抿,脸色难看。   还有站在街边的不良少年对明显和这个地方格格不入的五条情揶揄般的吹起口哨。   “小姐姐,要不要一块玩啊。”   太宰治往前走了步,笑嘻嘻的迎上去。   黑色枪支带着钢铁独有的冰凉感,太宰治握着枪从衣服内侧隐蔽伸出,背对着五条情她无法看到太宰治拿枪的动作。   他脸上依旧笑盈盈,嘴角上翘笑的颇为灿烂。   “好啊,一起玩。”   拦路的几个混混看到有枪出现,立刻明白这个看似柔弱的少年并不好惹,急忙道:“不了不了,不玩了。”   说完跟被惊飞的鸟雀一样散去,仓惶逃离。   太宰治收起枪,重新放回衣服内侧,转头一脸无辜对身后的五条情道:“不是要一起玩,他们怎么就走了呢。”   五条情手指曲起,敲了下他的脑袋:“别闹了,你跟紧我不准乱跑。”   太宰治行了个军礼,故作严肃:“好的,母亲大人!”   五条情没有心情理会太宰治的搞怪,她只想快点找到中也。   关心他们安危的情绪占据上风,五条情已经不想探究为什么他们会逃课来到这个地方。   太宰治看到倚靠在门口的中也,如招狗狗般地挥手,无声用嘴型道:“蛞蝓,你完了哦。”   中也吐出一口浊气,忍住了把太宰治摁倒在地上狠狠揍一顿,让他分清大小王的冲动。   他平缓了下心情,甚至还挤出了个有点诡异的笑:“母亲……”   五条情心跳错了一拍,不知为何酸涩的感觉冲上鼻、眼睛。   她记起了久远到她快要遗忘的记忆。   那是她很小的时候,也忘了是几岁。   温柔却又疏离的母亲教导着她礼仪,小孩子敏感且纤弱,对于情绪感知更为强烈。   她清楚的感知到,母亲虽在笑,但却眸中毫无温度,如同机器一般,在教导即将成为下一个机器的自己。   父亲怒气冲冲地从门外走进:“什么神子!竟然还想让一个奶都没断的孩子夺走我家主的位置!”   母亲摆弄了衣摆,冷淡道:“你冲我发火有什么用,一个被长老们架空权利的傀儡家主罢了。”   母亲的话里带着浓烈的恶意,她勾唇嘲讽一笑:“神子不是你的孩子,还轮不到你当家主。”   清脆的巴掌声吓的年幼的她不知所措的哭起来,她想去扶被打倒在地的母亲,却被她一把推开。   带着恨意的目光让她愣在原地,她恨着她,同样也恨着五条家所有人。   哭声和父亲的叫骂声交织在一块,良久后,木门“咿呀”开了。   “你来做什么?成了神子连门都不会敲了?”   泪眼朦胧间,她看到一个银白的身影朝她走来,一个草莓味的棒棒糖塞到了她的手中。   她擦了下眼泪想要看清来人,是没有见过几面的哥哥。   她低低地唤了声“哥哥”,有些凉的手指握住了她的手腕。   “我来带她走。”   父亲暴躁道:“滚吧,带着她给我滚!年纪这么大了都还没有觉醒术式,只能拿去联姻还蠢笨学不会礼仪,累赘一个!”   哥哥拉着她的手往外走,突然停下,淡漠的目光从她身上略过,落到没有给出多少亲情的父母身上。   “父亲、母亲。”   年幼的她不自觉地瑟缩了下身子,被五条悟没有感情冰冷的念出的称呼而感到惊惧。   无边的寒意从脚底蔓延。   应该是快要下雨了,天气阴沉沉,乌云沉重的不断下压,门缝的蚂蚁组成长队运送着掉落在地的糖块。   她耳边响起嗡鸣声,一阵又一阵。   垂垂欲坠的第一滴雨终于落下,“嘀嗒”第一声响,紧接着第二声、第三声……绵连在一起。   带着潮湿、陈旧的泥土气息的风吹入。   耳边嗡鸣声突然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哥哥的一句话。   他说:“如果你们不要她,那她就是我的了。”   她磕磕绊绊的努力跟上他的步伐,越走越远,离这个地方。   被五条悟带走之后,她并不能时常和他见面。   他需要学习知识,练习咒式,忙碌的见不到人影。   那时候她还没有觉醒咒式,像个离群的孤鸟,缩在壳中,只敢探出脑袋,唯一能依靠的只有一个哥哥。   可寥寥无几的见面,让她陷入了恐慌之中,试图做出什么去吸引她能抓住的唯一一根稻草的注意。   吸引注意的手段很拙劣,那就是当个坏孩子,和家族内一起学习的其他孩子打的不可开交,用最锋利的棱角去刺周围所有的人。   被遗忘的久远记忆突然被想起,看着笑的僵硬的中原中也,五条情心蓦然软了一瞬。   她仿佛看到了曾经那个试图吸引哥哥注意而将尖刺外露的自己。   五条情没有质问,带着他和太宰治往外走。   她低头看他,在他的忐忑不安下说了第一句话:“晚餐想吃什么?”   太宰治一脸不可置信,仰头去看五条情的侧脸,没看到生气,反而看到了对中也的垂怜。   “????”   不应该把这种不听话还带坏他的坏孩子吊起来狠狠地揍屁股一顿吗?!   什么惩罚都没有还问他晚餐想吃什么???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凭什么该死的矮子这么好运!   就因为他长不高吗?   气死了! 第20章 离婚!就在就离!   五条情的焦躁并没有在两个孩子面前体现,而是在森鸥外这里展露的淋漓尽致。   她手中的书已经停留在那一页很久了,她恍惚回神看向正在解衬衫扣子的丈夫。   外套被他脱下挂在衣柜内,白色的衬衫有些打皱,下摆被规整的塞在西装裤中,将扣子解到裤子上最后一个时,他停下了。   衬衫微微向两边展开,露出一小片欲拒还迎的腹肌。   他的身材并不像一个长期缺乏锻炼拿着手术刀给病人治病的医生,反而保持得很不错。   就是常说的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身材,当然那个“肉”不是肥肉而是肌肉。   腹肌、人鱼线、马甲线……该有的他全都有。   五条情阖上书,说:“孩子叛逆期实在是头疼,这已经是我第二次在横滨遇见逃课的他们了。”   森鸥外的关注点不是逃课,而是:“你去横滨做什么?”   五条情:“签约的出版社换了地址,搬到了横滨,我近期都要去横滨,将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这样啊。”   森鸥外拿起衣服,目光中的深思一扫而过,冲五条情笑笑进入了浴室。   浴室门关上的瞬间,他脸上的笑容全无。   看来有点不妙了,她若是长期在横滨出没,他看重的两个下属必然投鼠忌器,妨碍工作。   热水从花洒中落下,水流顺着他垂落的湿发下淌,在地漏边缘汇聚。   森鸥外仰头,任由带着热度的水冲击面颊。   昏黄的灯光照不透他眸中深不见底的黑暗,他脸上是过于冷然的表情,冰冷到有些残酷。   作为港口Mafia的首领,需要保持绝对的理智,任何会危害极妨碍港口Mafia的东西,都要毫不犹豫的清除。   心脏错乱的跳动中,森鸥外闭眼又睁开。   他已经察觉到了他的妻子能够影响到他的情绪,这对于他来说,是个危险的警告。   热水器被关,嘀嗒的水声停止。   森鸥外已经有了决定。   不能再沉溺下去了,当断则断,对彼此都好。   ……   五条情放在枕头边的手机响了,是五条悟发来的一条简讯。   内容让五条情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哥哥:禅院直哉来找我了,他已经知道了你和一个普通男人结婚的事情。具体怎么得知的我还没调查出来。]   [五条情:他还没死心?]   [哥哥:没有,还用这件事威胁,叫嚣着五条家主应该不想让这件事暴露出去被大家得知有这么一个自甘堕落的妹妹吧。]   [五条情:……他没事吧?]   [哥哥:应该没事,只不过断了几个肋骨罢了。]   [五条情:……]   他们说的这是一件事吗?   强烈怀疑禅院直哉是什么受虐狂,被打一次不够,还能梅开二度。   [哥哥:打的我都不忍心了,因为他看起来很崇拜我的样子。]   [五条情:……]   确定了,禅院直哉不是受虐狂就是什么斯德哥尔摩。   [哥哥:情,你应该知道,若是让咒术界一些人知道五条悟的妹妹和一个普通人结婚,那个普通人会遭受什么。]   [哥哥:他能承受吗?]   五条情清楚,哥哥在咒术界树立了多少敌人,若是被他们抓到这个弱点,一定会像疯狗一样闻着味的前赴后继地咬过来。   [五条情:我不确定……]   [哥哥:谎言总有尽头,你能一个谎言一个谎言的叠加欺瞒一时,但无法欺瞒一世。]   [哥哥:该结束了。]   五条情揉了眉头,呼出一口气,下一条简讯发送出去让她倍感艰难。   [五条情:我知道了。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五条情:以及真的要和他分开,让我有些伤心。]   五条悟回复得很快,看到简讯的内容,五条情的悲伤一扫而空,哭笑不得。   [哥哥:一颗歪脖子树罢了,七海已经提交入职申请马上就要回归咒术界啦!]   [五条情:你就别折磨七海学弟了,做个人,放过他好吗?]   [哥哥:他要是真的和你在一起了,面对我时的表情一点很有趣!看他变脸的乐趣已经大过了看惠变脸了。]   [五条情:别闹了,什么恶趣味。]   [哥哥:不聊了,晚安。]   [五条情:晚安,哥哥。]   浴室的门开了,五条情下意识的将手机塞到了枕头下面。   视线对上,五条情有些心虚的慌乱移开。   表面风平浪静,但翻涌的浪潮即将席卷而来。   灯熄。   夫妻不约而同地翻身背对着对方。   ——该结束了啊。   两人不约而同的惆怅想到。   ……   ……   港口Mafia大楼。   森鸥外秘密找来了律师,拟订了一份离婚协议,以“森林太郎”的身份。   其实,他们的婚姻算不上成立,他只是顶替了这位“森林太郎”的身份和他的妻子结婚。   毕竟有过感情,虽然不多,但足够让森鸥外做个人。   似乎是亏欠了对方,森鸥外企图在金钱方面弥补对方。他并不缺钱,能用金钱让对方生活过的好一点,也算全了这一段夫妻之情。   森林太郎的名下的房产、车辆、证券……全部归属于五条情,他能算的上“净身出户”。   这份离婚协议,很有分量,包含了森鸥外十足的诚意。   森鸥外查阅了协议书,并没有缺漏,就差怎么和他的妻子开口了。   他们婚姻生活和谐,没有吵过架,他突然提出离婚实在突兀。   爱丽丝拿着画笔都无心画画,她唉声叹气道:“我喜欢这个妈咪。”   看着爱丽丝,森鸥外有了想法。   因为爱丽丝的关系要和不存在的前妻复婚所以决定和现任妻子离婚也算一个好的借口。   就是这个借口,显得他比较渣。   可是不管什么借口离婚,在两人婚姻生活和谐时突然提出离婚本身就挺渣的了。   这个借口只是让离婚更加合理化。   爱丽丝老成的叹气,摇头晃脑:“林太郎,你会后悔的。”   森鸥外捏紧了手中的离婚协议,不为所动。   “落子无悔。”   ……   ……   又是酒吧。   五条情把家入硝子和庵歌姬全叫出来了喝酒,这已经是她喝的第二杯。   “我实在没有什么提出离婚的理由,莫名其妙的和丈夫离婚简直莫名其妙!”   酒精让她大脑都不清明了。   家入硝子一针见血:“离婚需要什么理由?”   庵歌姬耸肩:“不爱了就是不爱了,能有什么理由?”   五条情犹犹豫豫:“这……会不会有点太渣了?”   家入硝子吐槽道:“你用假身份和人结婚就不渣?直白点,你们婚姻都是假的。”   五条情感觉被狠狠戳了几刀。   她惆怅道:“我舍不得那三个孩子。”   庵歌姬:“争取一下抚养权?”   五条情摇头,将杯中剩下的半杯酒喝下。   “你忘了我的身份吗?我不能太自私。”   若是只是因为舍不得而扶养他们,和她长期相处,势必要接触危险的咒术界。   不管是为他们,还是为了自己,她都不应该自私的将几个活在光明世界有着自己人生的人拉到这滩浑水里来。   五条情又要了杯酒,杯中酒一饮而尽。   “我已经做好了决定。”   不会后悔。   ……   ……   周末。   森鸥外今天没有加班,马上要分开,他决定要履行自己之前的承诺,有空了要和妻子进行约会。   虽然,是最后一次的约会。   早餐时,两人还在确定地点。   五条情:“天气渐渐回暖了,樱花是不是要开了?”   “嗯。现在三月份了,正是樱花季。”   五条情看着点评软件找寻适合赏樱的地点:“河口湖小镇?还能看到富士山上的雪。”   五条情将手机递过去,想要看看丈夫的意见。   “可以,看照片人并不多,风景也很优美。”   五条情当机立断:“也没有时间考虑了,就确定这里了?”   森鸥外没有意见:“由你决定。”   五条情继续浏览,准备订他们需要住的酒店。   周边多是一些温泉酒店,房间都很空,有挑选的余地。   即将下单时,五条情突然停住,她试探问了句:“要不要叫上中也和太宰他们?”   森鸥外无奈看她:“亲爱的,你真的要让我们的双人世界添上两个特别亮的电灯泡吗?”   五条情捂嘴不好意思的笑:“森先生,这话太不正经了。”   森鸥外表情严肃了一些,配合道:“知道了,我会端重的。”   两人对视时都在笑着,可目光一旦错开,笑容就变的极其浅淡,趋近于无。含情脉脉的双眸中同样温情不再。   五条情:“该准备收拾东西出门了。”   两天的旅程,需要带的东西并不算多。   只需要带一套衣服,还有一些必备用品。   五条情找出了一个足够装下他们东西的包,她探头看向卫生间,询问道:“林太郎,你要带什么东西吗?”   “相机?”   “你不提我还忘了。”   时间久远,五条情也忘了当初搬家时将相机放在了那个地方。   搜寻无果后,她打算先把其他东西装齐之后再找相机。   包里的空间被一分为二,她特别公平的将空间一人一半,放彼此的东西。   她记得丈夫有轻微的洁癖,带上了换洗的牙刷,还有一次性垫床的东西。   东西全塞装进包里,最后只剩还没有找到的相机。   “林太郎,你知道相机放哪里了吗?”   森鸥外回忆道:“好像在床头柜的抽屉里。”   他放离婚协议书的时候好像看到过相机。   等等……   离婚协议书!   森鸥外快步走出卫生间,却晚了一步,五条情手上拿着由他和律师拟订的协议书。   他揉了揉鼻梁,感觉头疼。   最后的约会,恐怕是泡汤了。   “这是什么?”   五条情沉着脸翻阅,念出封面上的字:“离婚协议书?”   还没等她将离婚提出来,她的丈夫就给她送了这么份大礼。   “情,你听我说……”   五条情打断了他:“你要和我离婚?”   不早说?   害她纠结了这么多天,心虚自己要当渣女,天天对丈夫愧疚的不得了。   之前的纠结全没了,这下五条情能站在道德最高点谴责这个无故离婚的渣男了。   实话实说,五条情松了口气。   “我要和……”   森鸥外犹豫片刻,还是说出了这个荒唐的理由:“为了爱丽丝,我要和爱丽丝的母亲复婚,所以只能……”   “和我离婚?”   森鸥外苦笑一声:“你考虑一下吧。”   为了不显得太积极,五条情顺势道:“我想,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   “好。”   原本装着夫妻两人东西准备提着去进行两日约会的包里,如今装着森鸥外的衣服。   他道:“这段时间我会住在医院,你考虑好了的话……”   五条情面色难看的打断了他:“知道了。”   森鸥外带着包离开,五条情听到了楼下车辆离开的声音。   她捡起地上的离婚协议,认真翻看。   什么——?   房子是她的,车是她的,证券是她的……他甚至连精神损失费都给了……   为了离婚她的丈夫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吧。   五条情计算了下离婚后她能得到的财富,她不缺钱,但也不会嫌钱多。   别考虑了,现在就离! 第21章 离婚协议书是上午签,马是下午掉的   五条情回到家, 外卖习惯点上了两人份,等送来如常一般装进餐盘才突然想起,她的丈夫要和她离婚并且已经搬出了家。   想来是预谋已久,连他最喜欢睡前看的那本书一并也带走了。   她已经迟钝到这种地步, 丈夫的异样一点都没有发现?   五条情愣了一会, 吃掉了一份外卖, 默默提着另一份还没有来得及拆开的外卖来到了咒术高专。   正在五条悟办公室板着脸教训五条悟袯除咒灵又忘了布下帐的夜蛾正道看到来人头痛地揉了眉心。   “五条情,已经有人和我告状了。你这样不经过登记就进入咒术高专的行为,给其他咒术师带来了巨大的工作量。”   五条情认真问:“老师, 你还没有习惯吗?”   即使夜蛾正道如今成了咒术高专的校长, 五条情还是习惯称呼他为“老师”。   她不禁有些惆怅,看着手中提着的外卖, 习惯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夜蛾正道:“高专的结界看来还需加强!”   五条情戳了戳听夜蛾正道教训听到睡着的五条悟, 回了句夜蛾正道:“老师,你忘了吗?目前所有结界对我来说都是无效。”   五条情的咒式可以无视一切结界进行空间折叠人在其中传输,但像之前在横滨进入的生得领域内情况则不同,那是完全独立的空间, 她不能利用咒式折叠两个完全没有关联的空间。   当然了, 她的咒式也支持她开辟出一个独立空间,如同生得领域一般,只不过需要耗费大量的咒力。   可以, 但没必要。   五条悟悠悠转醒,闻到香味, 发现五条情手里提着的外卖, 吐槽了一句:“我是什么垃圾处理站吗?”   五条情拍了拍他的脑袋, 将他因为佩戴眼罩竖起的头发拍地塌了些。   她嫌弃道:“能有吃的就不错了!”   五条悟拆开外卖, 嘟嚷了一句:“我不吃辣的……”   五条情不耐烦又拍了他一下, 五条悟立刻噤声,老老实实拿起筷子开始进餐。   夜蛾正道:“……”   他重重咳嗽一声,提醒他还在这里。   两兄妹同时转头,齐齐看向他,特别默契地说了一句:“老师,你怎么还在?”   五条悟将碗往旁边挪了挪,吃独食不想分享的心情写在了脸上,体现在了他的动作中。   夜蛾正道:“……”   明显,他的脸色暗了许多。   一句话未说离开了五条悟办公室,脚步比平常沉重了许多。   即使如此,他依旧很有礼貌,没忘记关上办公室的门。   五条情搬了个凳子坐在五条悟旁边,猝不及防爆出一个大消息:“森林太郎那个渣男他要和我离婚!”   “咳咳、、”   五条悟急忙去抽纸,辣椒呛到喉咙,让他咳嗽个不停。   他是被呛了嗓子不是耳朵吧?   谁要和谁离婚?主次关系是不是颠倒了?   “我们本来今天要一起去河口湖小镇赏樱,收拾东西的时候……”   五条情取出离婚协议书拍到了桌上:“被我发现了这个!”   现在想起来还是很愤怒,也不知道愤怒从何而来,总有种她败了的微妙感。   至于败在了哪里,五条情觉得应该是败在了速度上面。   “离婚协议书?”   五条悟翻阅了一下:“啧,很有份量啊。对方想和你离婚坚决到钱都不要了,足以见他是真的很想跟你离婚。”   五条情丧气的幽幽看着五条悟。   五条悟将离婚协议书往桌上一丢,象征性的愤怒,骂了句:“渣男!赤.裸.裸的渣男行为!”   愤怒结束,继续炫饭,就是有点辣。   五条情:“……”   她来这是为了给自己一场磨练的吗?   真是会谢。   ……   ……   下午五点,森鸥外看了下时间,将文件收起,拿上车钥匙准备惯例回家。   爱丽丝叫住了他:“林太郎,你去哪里?”   “回家。”   爱丽丝指了指红木桌子边上的一个鼓鼓囊囊的包,扎心道:“林太郎,你忘了你被妈咪赶出家门了吗?”   森鸥外纠正道:“不是被赶,是我主动离开的。”   爱丽丝摊手,用渣男口吻道:“随便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森鸥外:“……?”   她从哪里学来的这些不好的习性?   爱丽丝耸肩,回应:“当然是从林太郎这里咯。”   森鸥外:“……爱丽丝!”   “这又有什么办法呢,谁让我是你的一部分,能感知到你的所有包括别扭的心声。”   森鸥外:“……”   尾崎红叶扣响了办公室的门。   “鸥外大人。抓到的那几人经过审讯吐出了一个情报。”   森鸥外正色道:“说。”   “他们见到藤川和GSS的人进行了会面。”   森鸥外思索着,手指不自觉地敲击着椅子扶手,他道:“这几个人的审讯讯息还有别人知道吗?”   尾崎红叶:“是我亲自审问的,目前只有我和鸥外大人您知晓。”   森鸥外:“根据之前的调查,我身边亲卫队里有一人是藤川的人。这根刺不除迟早是祸患。”   尾崎红叶:“您打算怎么做?”   “亲自引蛇出洞。”   尾崎红叶靠近了些,聚精会神地听着森鸥外的计划:“藤川联系GSS不用猜就是想对我进行刺杀,与其让他们寻得时机主动刺杀,不如将这个时机由我占据主动权送出去。”   森鸥外从棋盘上拿起棋子落下,棋子敲击桌面发出一声清脆而笃定的响声。   “Checkmate。”   ……   森鸥外敲定了计划,召来了中也在暗处保护他的安全。   除他之外,还有一队精锐明日会隐藏在他的四周。   要战,就要确保百分百的胜利。   “爱丽丝,明日也得拜托你了。”   爱丽丝叹气:“先说好,是去吃蛋糕,而不是陪你逛街去穿那些该死又繁琐的蓬蓬裙。”   “啊爱丽丝,你都好久没有穿新衣服了。”   爱丽丝冷酷道:“你烦死了。”   桌上的手机响了,森鸥外拿起苦笑一声:“看来在实施计划之前,我需要回去一趟,将离婚协议书签了。”   他将计划微调,但并不影响大局。   结束的那一天,终是要来了。   开始的时候,不就已经想好了结束吗?   森鸥外站在落地窗外眺望一片祥和的霓虹灯光。   从这个高度看,人如蜉蝣一般,渺小到轻而易举的就会被捏死。   森鸥外有软化预兆的心逐渐变硬。   “可以安排暗处的人,全部撤出了。”   会产生威胁的东西,就应该尽早丢弃。   他喃喃道:“这才是正确的决定。”   ……   ……   五条情吃完早餐,已经是七点了。   车辆鸣笛声响起,片刻后是敲门声。   五条情冷笑一声,昨晚刚同意离婚,今天早上就迫不及待的赶来,八点钟都没到,他是有多想离婚?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晚一步被森鸥外抢先离婚的五条情理直气壮的占据道德最高点强烈谴责他。   五条情将门打开,刺道:“森先生,你这是已经提前和我划清界限了?有钥匙还需要敲门?”   森鸥外笑笑:“我需要提前适应,这里毕竟以后是属于你的。就算不是夫妻了,我们还是朋友。”   五条情后退一步,让他进来:“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吧。”   森鸥外不紧不慢道:“人有很多种样子,对待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面貌。现代生活的潜规则罢了。”   “是吗?”五条情露出虚伪的笑容:“以前我是你的妻子,所以你用好丈夫的面貌对着我。现在我快不是你的妻子了,所以你便用这副对待我们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不过是相交过处过一段时间没有多熟悉的陌生朋友的态度对待我?”   “情,你不用如此。我说了,即使分开,我们也能是很好的朋友。”   五条情嗤笑道:“我亲爱的森先生,你难道没有听过最好的前任就如同死了一样吗?朋友?你在开玩笑吗?”   森鸥外没有回答,只是拿了之前拟订的离婚协议书的备份,还贴心的准备了笔。   离婚协议书上已经有了一个名字——森林太郎。   五条情冷着张脸在协议书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老实说,森鸥外没想到离婚会这么的迅速,忽略五条情夹枪带棍的刺人语言,婚离的还算和谐。   完全没有他预想的歇斯底里和焦头烂额。   这应该归功于他有个温柔体贴脾气还很好的妻子,啊不对……是前妻,也不能说是前妻,他们还没有去区役所,就目前来看,他们还是夫妻。   森鸥外的电话响了,他瞥了眼,歉意一笑:“恐怕要改日去区役所,我会先将离婚协议书进行公正。”   五条情抱臂,不咸不淡的“嗯”了声,似乎是不想见他。   森鸥外上前走了步,将五条情揽到怀中:“再见了,很幸运和你度过这一段时光。”   五条情扯出笑容,虚假回道:“我也是。”   门被关上,玄关处多了钥匙。   五条情环顾四周,她其实并不喜欢房子的装修,当初为了立温柔妻子的人设,房子装修的过于温馨。   她收起钥匙,将桌上两人合照丢进垃圾桶,随后联系装修公司,准备将属于她的房子里里外外全部装修一遍,不留下任何前任丈夫的痕迹。   电话挂断后,另一个电话打进。   “喂?新任务吗?知道了,我立刻赶去横滨。”   ……   ……   五条情到达横滨时,长谷川泰几人已经准备好去袯除咒灵。   咒术协会一连下派了好几件在横滨的咒灵袯除任务。   据说是近期黑.手.党们为了争夺地盘多次交火,产生了过载的负面情绪,从这些负面情绪中孵化的咒灵一股脑的扎堆爆发。   五条情带了个刚来不久的实习咒术师,人有些拘谨,话也不太多,但还算好学,有不懂的问题会即使开口,五条情也会耐心解答。   这次的任务等级并不高,与其说是五条情接手任务,不如说是她辅助新来的咒术师完成这次的练手任务。   “谷村,你不是从高专出来的,没有经过正统的训练,怎么想到要成为咒术师?”   新来的咒术师谷村真司并不是从高专出来的咒术师,刚接触咒术界不久。   谷村真司给了个非常质朴的回答:“工资高。”   在咒术界有不少因为咒术师的高工资而留下来选择当咒术师的人,工作难度高危险系数五颗星加上人员稀少,高工资也是咒术界吸引人留下来的手段。   五条情没继续问下去,换了个别的话题和他继续聊天。   他们停在了一个废弃工厂前,工厂显然荒废很久了,围墙外面杂草丛生,外面随意堆放着生锈的废物机器。   被植被肆意攀爬的铁门断了一半,缠绕在门上的锁链拖沓在地。   听到动静,在废物工厂内部扎根的不良少年涌出。   为首的少年态度倨傲,口里嚼着泡泡糖,手里拿着个生锈的钢棒,随意挥了挥指着他们。   “你们两个是谁?来我们铁巨帮的地盘做什么。”   五条情神色负责,这些自称铁巨帮的少年看起来不过十几岁,染着五颜六色的奇怪发型,身上还穿着校服,显然是逃课出来搞什么帮派聚会的。   能有这样的精力和闲心整什么不着调的帮派,一定是作业不够多。   五条情这次任务只是负责辅助保护谷村真司的安全,重要的目的是让新咒术师锻炼,更好的适应接下来的高强度任务。   她往后退一步:“谷村,交给你了。”   “交给我?”   谷村真司有些迷茫:“我要做什么?”   五条情认真道:“将这群碍事的不良少年赶出任务地点,要是不服就用武力逼到对方服。”   谷村似乎懂了点,将随身携带的包放下,从随身携带的包里面取出了一把折叠雨伞。   雨伞张开,再奇妙地合拢。   雨伞尖顶端开了个圆形的小孔,谷村真司按动按钮,从里面喷射出一连串的石头。   谷村真司的咒式就是可以操控这柄特殊的雨伞,根据心意任意改变这把雨伞的形态。   若是他想,把雨伞变成加特林也不是不可能。   “叮——”   五条情的电话不合时宜的响了,来电人是太宰治。   五条情接通电话:“太宰,怎么了?”   谷村真司闹出的动静有点大,几个不良被揍的嗷嗷叫。   五条情捂着听筒试图让惨叫声传不到电话那头。   “森鸥……林太郎那个渣男是不是要和母亲大人你离婚?”   太宰治气鼓鼓道。   “是的,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了。”   五条情坦诚相告,没什么好隐瞒的。   太宰治刚想说话,却被电话那头传来的男人惨叫声给吸引:“什么声音?”   五条情淡定地瞥了眼正在被飞舞的雨伞打的嗷嗷直叫的几个不良,慢悠悠道:“我在拳击馆学习拳击,旁边教练正在教导几个学员。”   太宰治:“……”   他莫名的感觉到了一阵胆寒,要说的帮她小小教训森鸥外,例如对他做些把他厕所的纸拿光让他上厕所没有纸这一类的小恶作剧的话也没说出口。   可现在看来,五条情似乎并不需要,她甚至去练拳击。   为什么练拳击,想来已经很明显了,肯定要把森鸥外狠狠的给揍一顿。   太宰治嘴角上翘,笑的像只狐狸,让坐在他身侧的坂口安吾汗毛竖起,果断的远离他。   有人要遭殃了,他敢肯定。   太宰治似乎预想到了他的上司被揍的鼻青脸肿的模样,光是想就已经很有意思了,他迫不及待想要看到森鸥外被母亲大人暴揍的模样。   港口Mafia内部的风吹草动瞒不过他,森鸥外的行动他稍微分析就能知晓,更别提漆黑的矮子一早就离开港口Mafia提前去设好的地点进行布防。   太宰治眼睛眨了眨,眼中恶作剧的光一闪而过。   让场面更乱一些吧!   “母亲大人我们中午一起吃饭叭!”   五条情皱眉:“你不应该在学校上课吗?”   太宰治语气低落:“我听说他要和你离婚,没有心情上课,就逃课了。”   完美的理由,他肯定不会责怪一个即将变成单亲孩子的小可怜。   “对不起太宰,是我们影响到你了。”   太宰治可怜巴巴道:“我知道无法阻止你们,我只是想在剩下的时间多和母亲大人你相处。”   五条情听的心都要碎了。   她瞥了眼已经解决不良少年准备进入废弃工厂袯除咒灵的谷村真司,计算了下他完成任务需要多久的时间。   “我现在在横滨有事,至少两点后才能有空。”   太宰治眼前一亮,在横滨?!连老天都不想放过森鸥外这个大渣男。   他立刻道:“母亲大人,我也在横滨!”   五条情:“……”   你们是有多热爱横滨,逃课首选之地就是横滨,这地方有什么好玩的?   五条情承认,她多少对横滨是带有点不满的情绪。   太宰治计算了下路线,找到了一家在离森鸥外引诱敌人出动的地方不远的一家餐厅。   怎么能让他全身而退?至少也得把他隐瞒身份但实际上是港口Mafia首领这件事扒下来!   他已经迫不及待了呢。   五条情收到了太宰发来的餐厅地点,他还发了个可怜巴巴的猫咪正在等待主人的表情包。   将手机收起后,五条情谨慎的观察废弃工厂内部情况,确保在谷村真司陷入危险的时候,她能及时出手。   比五条情预计的要好,除了一开始对上咒灵手忙脚乱之外,并没有大问题。   咒灵袯除之后,五条情嘱咐了他一些关于咒术协会提交任务的注意事项之后,便独自前往太宰治之前所发的地点。   她提前给太宰发送了简讯。   [五条情:我事情处理完了,马上就到。]   [太宰治:[猫猫等待.jpg]]   部署完毕准备再巡视一圈街道的中原中也看到了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不速之客?   首领也派了这个家伙来吗?   可提前并没有告知他。   太宰治坐在透明玻璃墙边,这里视野很好,能将整条街尽收眼底。   包括等会亲自引蛇出洞的森鸥外。   他似乎并没有考虑像五条情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当街遇到枪战会发生什么,更多的是想看到森鸥外发现自己在五条情面前暴露身份的错愕。   他看见了中也,心情很好的和中也挥了挥手。   等等……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森鸥外的身份暴露不就意味着他的身份也要暴露了。   太宰治脸皱成一团,在纠结是看森鸥外的乐子,还是为了看森鸥外的乐子搭上自己。   天平的两端,一边是滑稽的森鸥外,一边是笑容温柔带着慈爱注视他的五条情。   他烦躁地揉了下头发,变得乱糟糟。   天平一会向□□斜,一会向□□斜,反复几次竟诡异地达到了平衡。   一声枪响,大战的预兆。   宛如夜空中突然升起炸裂打破平静的那簇绽开的烟火。   太宰治突然想起了那日的烟火和五条情微微带着冰冷的掌心。   他停止了自虐般地揉自己的头发,天平不断倾斜再倾斜,更加在意的那边往下压。   已经有了结果。   他迅速拿起手机拨打五条情的电话:“母亲大人,我们换一家餐厅吃饭叭,我刚刚看了点评说他们家超难吃的。”   “什么——?”   太宰治面色一冷,他在电话那端听到了剧烈的枪声。   纠结的时间太长,似乎已经有点晚了。   来不及犹豫,他快步跑出了餐厅,懊恼地垂了下自己的脑袋。   是不是做的……有点过分了?   他第一次对自己的做法产生了怀疑。   ……   森鸥外按照计划,在这条街带着爱丽丝逛街。   他敏锐地察觉到了有红点从他身上一闪而过。   中也的声音从耳机那头传来:“首领,在商务大楼楼顶发现隐藏的狙击手,是否要要处理?”   森鸥外手指抵着耳机,压低声音道:“先等等,不用急。”   “收到。”中也欲言又止道,“首领,我在附近看到了太宰,是否是您的安排?”   “太宰?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和广津一起处理武器库的事吗?”   森鸥外头疼地揉了下额角,这家伙又想整什么事?出现在这里绝对不是巧合。   一旁的爱丽丝突然打了个喷嚏,森鸥外没在意继续道:“算了,不用管他,继续戒备,等到Gss的人出来,直接动手。”   “好的,首领。”   ……   五条情听到了枪声,第一反应是担心太宰治。   “太宰?你没事吧?好像出了一些什么事。你待在餐厅里面,不用出来。躲好,知道吗?”   五条情说话快而急促,太宰治听到了风声、奔跑声。   他抿唇,唇瓣紧闭,抿成了薄薄的一条线,唇色苍白,连血色都从脸颊褪去。   “太宰?太宰?”   五条情没得到到回应,又唤了两声。   “知道了。”   话音刚落,电话猝不及防的挂断了,五条情觉得有些古怪,又说不出古怪在哪里。   枪战的地点距离她百米不远,她看到了之前短暂接触过的芥川龙之介。   他张扬的衣摆正护着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男人被对着她,看不清楚长相。   子弹如细密的雨一样铺天盖地,地面颤动,细碎的沙石跳了跳。   与港口Mafia激战的势力后方好像被什么人直接撕裂,枪声不像之前那么有规律,而是毫无章法般的紊乱起来。   森鸥外接到了中也的报告:“首领,我已成功突破他们的防线,到达Gss埋伏点的后方,并且抓到了指挥人员,根据我的判断应该是Gss干部级的成员。”   “干的漂亮,中也君。”森鸥外毫不吝啬他的夸赞:“留下活口,我还要留着他去和藤川问罪。”   “好的,首领。”   芥川龙之介靠近森鸥外,压低声音道:“首领,队伍中有人试图对您放冷枪,已经被我制服。”   森鸥外笑道:“芥川,太宰君能将你带入港口Mafia,成为我们的一员,是他做的极为正确的一件事。”   “是太宰先生让我有了第二次生命,为他效命是我应该做的。”   森鸥外笑容淡了些。   只剩零星几人还在反抗,已经不足为惧。   周围的港口Mafia人员朝森鸥外聚拢,单膝跪地,手捂胸口,恭敬地唤了声:“首领。”   终于看清被港口Mafia成员簇拥的人的长相后,五条情大为震惊。   她先是揉了下眼睛,确定那个一群壮汉臣服于面前的人的确是长得和她老公一模一样。   还没去区役所正式离婚,姑且还算是她老公。   为了更加确定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她老公,五条情拿出手机给联系人“森林太郎”拨打电话。   森鸥外拿出手机,犹豫片刻,还是接通了电话。   “喂?”   “你确定你没有什么失散的孪生兄弟?”   “什么?”   森鸥外不明所以。   “好的,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   五条情的这通电话打的有些莫名其妙。   Gss剩下的人员开始负隅顽抗,枪声猛烈了一阵。   芥川龙之介突然后转,敏锐道:“有人靠近!”   子弹在五条情面前消失,诡异地出现在她身后,射向远处的墙壁,留下焦黑的痕迹。   她所处的空间如同被子弹忽略的一般,被移到另一个空间。   森鸥外瞳孔紧缩,从没有设想过他会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和五条情见面。   发现她周围的异状之后,表情变得极其严肃带着凛冽的寒意。   五条情知道她弱不禁风看起来平平无奇的老公竟是港口Mafia首领之后,她第一感觉是匪夷所思,再然后是愤怒,愤怒她被演了。   可愤怒之后,取而代之的是强烈的惊喜和兴奋。   她迎着森鸥外带着浓烈杀意的眼神,一步步走近他,期间还不太好意思地踩到了Gss倒在地上成员的手,得到了特别惨烈的一声哀嚎。   森鸥外眼中的杀意没了,叹了声气,更多的是无奈。   有港口Mafia的成员试图拦路,五条情不为所动,直接从他们面前消失,悄无声息般的来到了他们身后。   森鸥外手指不自觉地转动还未取下的戒指。   他拍了下芥川,让他让开。   这么做或许并不理智,他同床共枕的妻子有着他不知道的巨大秘密,如今这个秘密暴露,她身上带来的危险应该让他警惕。   可不知为何,他却笃定,她并不会对他有害。   森鸥外苦笑一声,这么不理智的行为,不应该是他会做出的。   芥川龙之介惊讶道:“是你?咒术师?”   森鸥外恢复情绪,脸上重新挂上一如往昔的微笑:“情,你真是给了我一个不小的惊喜。”   五条情仔细打量着他。   平常散落在脸侧的头发向后梳,温和文雅的气质消失无踪,多了锋利让人不自觉想要低头的气势。   五条情感觉心脏怦怦乱跳,死水突然掀起波涛,无趣的生活里出现了一个令人兴奋的因素。   五条情雀跃道:“老公,你的新发型真不错!”   森鸥外:“……?”   这个反应是不是有点不太对?   芥川龙之介眼睛瞪大:“……!?”   老公?!   周围的港口Mafia成员默不作声。   一不小心吃到了这么大的瓜,不会被灭口吧?!   森鸥外率先开口:“现在不是聊天的好时机。”   五条情视线一转,看到了从左侧珊珊而来准备跟森鸥外汇报情况的中原中也。   他穿着不同以往的装扮,黑色风衣衣摆在他快速的步伐下扬起,浑身上下所带的杀气和浓烈的游走于黑暗之中的死气让人难以忽视。   中也同样发现了不应该出现在此地的五条情。   他看向森鸥外,意识到了首领的身份或许已经暴露。他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扭头就走,一点也不犹豫。   森鸥外:“……”   他看重的下属是否逃跑的步伐有些太快了?   “跑什么?我已经看见你了!”   “母亲……”   他声音不算大,但附近的下属还是听到了他的这句“母亲”。   中原中也耷拉着脑袋,什么杀气啊煞气,还有刚刚的威风凛凛全都消失了。   他现在已不是让敌人闻风丧胆的港口Mafia重力使,而是被抓包尴尬的不得了还十分心虚的孩子。   太宰也到了。   中也仿佛看到了救星,他第一次觉得太宰治如此顺眼。   有了分担火力的对象出现,中也稍稍放松了一些。   至少承受五条情火气的不只有他一个人。   十分安详。   五条情看着刚到的太宰冷笑一声:“什么为了和我多相处约我来这里吃饭,太宰治你很行啊。”   中也目光立刻变得凶狠和默不作声的森鸥外齐齐看向他。   原来是你小子搞的鬼!   太宰治眨眨眼睛一脸无辜:“嗨呀,中也和我亲爱的父亲母亲大人也在啊。”   芥川龙之介眼睛瞪得滚圆,一向面无表情的脸上竟然出现了不该出现的呆萌。   传言太宰先生是首领的私生子竟然是真的?   其他港口Mafia成员头低得更低,知道了这么大的秘密真的不会灭口吗?   太危险了!   太宰治和中也出现之后,五条情很生气,生气让她变得异常的冷静。   她生气的来源不是她的丈夫隐瞒了身份,而是在于太宰和中也根本不是什么学生,什么上学也是骗鬼的。   五条情想起长谷川泰曾和她说过港口Mafia有两名新秀,作为预备干部很大概率会顶替干部的位置。   以森鸥外对中原中也和太宰治的重视以及亲密程度来看,这两个预备干部十有八九就是这二人。   五条情怒而反笑。   招收童工的港口Mafia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首领更不是什么好东西!   至少咒术高专名义上还是学校会教授知识,而港口Mafia这个黑心企业说不定连社会保险都不给交。   五条情笑容灿烂,却让森鸥外感觉到了寒意。   他承认,是他看走眼了。   他的妻子生起气来还是挺让人害怕的。   “我是应该称呼你森林太郎还是森鸥外呢。”   森鸥外:“……你想称呼什么都可以。”   五条情温柔地唤了声让森鸥外毛骨悚然的“老公”。   她说:“我等你来找我好好聊聊。”   聊聊两字是硬生生从她牙缝中挤出的。   森鸥外:“……”   明明隐瞒身份的不止他一人,为什么他的老婆会这么嚣张?   五条情说完,目光扫射着他们三人,挨个看过去。   给他们留下忐忑不安之后,凭空消失在原地。   森鸥外神色骤变,不轻不重的语气威胁道:“你们应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不要让我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流言。”   在场的全部都是森鸥外的心腹,他并不担心他有妻子的事情会传出去。   但该有的警告还是得有,恩威并施上位者的惯用手段。   接下来的收尾工作并不需要森鸥外在场。   突然不见的爱丽丝察觉到危机结束之后,蹦蹦跳跳地来到森鸥外身边。   森鸥外眉心跳了跳:“爱丽丝,你刚刚去哪里了?”   爱丽丝捧着脸,可爱地眨眨眼:“我发现母亲大人来了就机智的逃跑啦!”   “你发现她来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爱丽丝:“我给你暗示了啊。”   森鸥外:“什么暗示?”   “我打了超大一个喷嚏的,你没注意吗?”   爱丽丝鄙视道:“林太郎真是个大笨蛋!”   森鸥外:“……”   可真是我的贴心“好女儿”啊!   ……   ……   港口Mafia办公室。   从芥川那里,森鸥外得到了他的妻子真实身份是个咒术师。   关于咒术界的情报,港口Mafia收集的不多。   但得益于调查他的妻子用的是真名,并且有个异常高调的亲人,森鸥外还是派人收集到了一些关于他的妻子的讯息。   办公室内不只有他一个人,还有能够帮他稍微分担一点他的妻子的怒火的两个“养子”。   太宰治拿起一份资料,入目的就是一张讨人厌的脸。   “五条悟?”   太宰治笑道:“森先生,你应该庆幸,母亲大人跟你结婚用的是真名字。”   森鸥外表情有点难看,笑不太出来。   终日打雁,终被雁啄了眼。   “能获得的咒术界的情报不多,大部分都是有关于这个高调的五条悟的。”   森鸥外顿了顿继续道:“他是御三家五条家的家主,情的哥哥。特级咒术师,公认的目前咒术界的最强者。”   太宰治灵魂一问:“那夏油杰是谁?随口编的名字吗?”   森鸥外:“并不是,关于夏油杰的资料不多,只知道他叛出了咒术界,前段时间新宿和京都发生的咒灵□□就是由他一手主导。根据年龄来看,他和情应该是同届咒术高专的学生。”   太宰治揶揄道:“说不定是母亲大人的白月光哦,看长相,森先生你不如他。”   森鸥外:“……”   太宰治放下资料,注视着森鸥外,笑着问出了一个让气氛突然凝滞的问题:“还要离婚吗?”   什么离婚?   中也一脸迷茫,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不知道的事情吗?   “咒术界和政界交好,关系千丝万缕,港口Mafia最需要的是什么,相信不用我说,太宰君也应该知晓。这或许是一个契机,并且御三家之一的五条家实力不俗,而港口Mafia和咒术界毫无关系,也不用担心她是敌人,对港口Mafia造成什么危害。”   森鸥外这一大段理由,究竟是为了说服太宰治还是为了说服他自己,亦或者二者都有。   他的答案已经很显而易见了,并不想结束和五条情的婚姻,甚至还想从中获利。   太宰治拖动着椅子站起,冷淡说了句:“森先生不愧是首领,利益至上。”   随后他勾起笑,略带俏皮的补充了一句:“和母亲大人结婚的是森林太郎,跟你森鸥外有什么关系?”   如愿以偿看到森鸥外表情微变,太宰治心情愉悦。   中也已经晕了,他实在懒得动脑子去分析这些有的没得。   他只知道:“首领,时间不早了,您要回家吗?”   他还记得,五条情咬牙切齿从牙缝里挤出的那句“聊聊”。   森鸥外动作一顿,该来的总归要来,但好在隐瞒的人不止他一个,情况或许没有那么遭。   ……   ……   森鸥外到家时,外卖正好也到了。   五条情开门,看到的就是提着外卖的森鸥外。   “这是?”   他提起外卖袋子晃了晃,平淡的表情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五条情拿过外卖:“我的晚餐,当然没有你的份。”   森鸥外:“……我吃过了。”   “真是辛苦港口Mafia的首领陪我玩几月的过家家游戏了,每日两头奔波累吗?”   森鸥外不咸不淡的刺回去:“那情呢,累吗?”   五条情耸肩:“还好,就是每天需要计算你到家时间提前点外卖有点麻烦。”   森鸥外:“……?”   都这种情况了,五条情也没必要装了。   “你不知道吧?在一起后,你吃的每一餐都不是我做的,而是外卖。”   五条情喝了口汤,慢条斯理的补充了一句:“我根本不会做饭。”   森鸥外无奈一笑:“这是要开启坦白局吗?”   “嗯……”   五条情挑眉:“亲爱的森先生,我坦白了一件事,该轮到你了。”   森鸥外:“我似乎没什么需要坦白的。”   “是吗?那你藏在你的书房密室的一堆武器我就丢了啊。”   知道她丈夫是港口Mafia首领后,回家的第一件是就是将整个别墅里里外外的搜寻了一遍。   发现了她的丈夫在他们的家里做了不少小手脚,当然,她做的手脚同样也不少。   森鸥外老实道:“原本想等你不在让下属运走,可还没来得及,就……”   五条情微笑,伸手将沙发上的抱枕捞到怀里,肉眼可见的抱枕被她捏扁了。   “森先生,我想我们能有一整晚的时间来互相坦白。”   森鸥外:“……”   照他妻子的愤怒程度看,他恐怕是很难见到明日的太阳了。 第22章 “情敌”来势汹汹   掉马的好处就在于能够真真正正的做自己。   五条情将藏起来的红酒拿出, 洗了两个平时摆设用的高脚杯,递了一个给森鸥外,问:“喝吗?”   森鸥外接过酒杯, 杯中斟上了酒, 他象征性地唇碰着杯子, 将酒杯微微抬起,可杯中的酒一滴都没有沾到。   五条情笑笑没说话, 将他手中杯子抢过来一饮而尽,酒杯口朝下,挑衅般地抬头。   不愧是港口Mafia的首领,不管什么时候都保持着警惕。   “这下,森首领能放心喝了?”   酒杯边缘还沾着五条情唇瓣上遗留下来的浅淡口红印,酒杯再次斟满,森鸥外无奈说了一句:“酒精,会让理智的人变得不理智。”   “我很理智, 至少现在没跟你打起来已经表明了我的理智。”   森鸥外苦笑一声,态度放的极其低:“情……”   五条情却看透了他表象之下赤.裸.裸的虚伪,只怪彼此都走了眼, 双方演的太好。   五条情放下酒杯:“来吧, 老公,坦白局该开始了。让我看看我们之间存在着多少欺骗吧。”   “女士优先。”   “先从结婚开始说起吧, 你当时见过我的父母,其实他们是我请来的演员。”   “难怪我当时觉得他们有些眼熟。”   五条情耸肩:“想来是某个广告中见过他们吧。”   森鸥外懊恼道:“是我大意了, 忘了仔细调查你的父母, 他们看起来挺平易近人的。在我的父母上面, 我并没有欺瞒你, 我带你见的可是我真正的父母。”   “是吗?”   森鸥外:“带你去的墓地下面的确埋着我的父母。”   五条情:“……”   这坦白局似乎对她有点不利, 欺骗更多的似乎是她啊。   五条情继续道:“如果我没有发现离婚协议书,等我们约会结束后我也要提出离婚了。”   森鸥外挑眉:“看来是我快你一步,抢占先机。”   五条情抿了口红酒,迟来的酒意让她脸颊两侧出现暧昧的红晕。   眼尾微微上挑,鲜艳夺目的一抹红迤逦拖散开,她随意拢了下垂落在脸侧的头发,俯身靠近森鸥外。   灼热还带着惑人酒香的呼吸打在森鸥外脸上,他目光一暗,落到了五条情沾着酒渍的红唇上。   森鸥外喉结不自觉的上下上下耸动,手指扣着另外往外拉了些衬衫最顶上的扣子被解开。   可做了这些,他仍是觉得空气不流畅,以至于他呼吸都凝滞了。   “多谢你的迅速,才让我能拥有这么多财富。”   她继续凑近,在他耳边停下:“最重要的是,能够占据道德最高点,谴责渣男。”   森鸥外伸手,落在她腰侧,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然后突然缩紧,让她整个人都猝不及防地掉入他怀中。   五条情环着他的脖子,揶揄道:“森首领,你这是在做什么?”   宝石般的红眸中染上欲.色,燃烧的火焰在其中盛放,难以熄灭。   森鸥外唇瓣翕动,话语在唇边滚了几圈才缱绻吐出:“现在误会解除了,是不是该给我正名了?”   森鸥外扣在她腰间的手下移。   “呵呵,渣男。”   森鸥外微微一笑,将话还回去:“彼此彼此。”   五条情头靠着他的肩膀,调笑道:“怎么,现在我们的森首领是不想离婚了?”   “只是签了离婚协议书,并不是真正离婚。”   五条情摸着他的脸颊,他换了个发型,将原本垂落在两侧衬的他温良的头发现在全部后梳,露出整张脸,也将没有多少温度和感情的双眸全部暴露在外。   他嘴上说着暧昧的话,看似已经情动,可过于冷静的眼眸深处,是一潭泛不起波澜的死水。   死水之上看似汹涌燃烧的火焰,全都是为了骗你的。   “这个发型比你之前的好看太多了。”   换发型等于换头,现在这个发型让他魅力指数飙升,人也帅气加倍。   森鸥外主动道:“你喜欢,我就一直留着。”   五条情话锋一转:“不想离婚了?可真是善变的男人。”   五条情表情瞬冷,推开他从他身上起来,低着头慢条斯理地理着她有些打皱的衣服。   森鸥外隐瞒身份和她结婚,再到莫名的和她离婚,五条情多少能猜出森鸥外是怎么想的。   “森首领,天已经黑了,你该走了。”   五条情微笑:“和我结婚的是森林太郎,我和你本来就没有过婚姻,谈何结束。”   森鸥外:“……”   该来的总归会来。   为了港口Mafia的利益,这样一个妻子人选可不能放弃。   她强大,身后有着庞大的势力,能和他并肩而立站在港口Mafia大楼最高层的落地窗边和他俯瞰整个横滨。   森鸥外内心升出隐秘的欣慰。   他突然动作,拉住她的手腕,大力一拉。   五条情整个人被他环在怀中,上下颠倒,森鸥外一手撑着沙发,一手扣着她的脖颈。   他附身,亲昵的用唇蹭了蹭她的脸颊:“情,你舍得吗?”   不等五条情给出回答,他扣着她脖颈的手突然施力,强行逼迫她靠近。   两唇相接,五条情感觉到了藏在他身上的疯狂。   她睁眼,和森鸥外的目光相对。   实话实话,这样的森鸥外可比森林太郎帅多了。   她还……意外的挺吃这一套的。   衣服散落一地,卧室的门开了又被关上。   坦白局到最后坦白到一.丝.不.挂,这情况也是五条情没有预料到的。   扯着被子往上拉了拉,五条情脚尖绷紧踢了下身边的森鸥外,毫不留情道:“你该走了。”   森鸥外:“……??”   用完就丢?   五条情仔细打量着森鸥外,对他的身材一如既往的满意,更别提身份暴露之后他彻底放开了,没了之前的温吞,反而多了别样的魅力。   五条情打开抽屉抽出根烟点燃。   森鸥外看着她的姿态,这是什么?事后烟吗?   彼此身份暴露之后,连地位都颠倒了。   吐出的烟雾缭绕,她抽烟的散漫姿态,勾的森鸥外再次心痒难耐。   他承认,这样的妻子比之前那样温柔到毫无特点的模样更让他心动。   尤其是那副爱搭不理的模样,更加激起了他的征服欲。   男人大多都犯贱,他也免不了俗。   “离婚协议书签了,房子也是你主动给我的。森林太郎算是我前夫,至于你……”   五条情瞥了他一眼,直接道:“对我来说就是个活比较好的py。”   森鸥外:“……”   还真是直接啊。   五条情笑着摸了摸他的脸,毫不走心的哄道:“今天已经够了,你该走了。”   森鸥外:“……”   这该死的被白嫖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森鸥外无奈穿上衣服并没有死皮赖脸的留在卧室,追求妻子是需要策略的,得徐徐图之。   他的策略就是,先去书房过一晚。   书房一片狼藉,书柜旁边堆叠着一堆武器,森鸥外走进,脚边还散着一把被活生生掰成两半的枪。   森鸥外:“……”   他对于他妻子的强大再次有了清晰的认知。   感恩他的妻子理智还在,没有将他手撕成两半。   爱丽丝坐在椅子上俏皮地晃着双腿:“林太郎,现在好了啦,有时候行动过□□速可不是什么好事。”   她随意从书柜上拿了本书,给封面上的人添了两撇胡子和明显的黑眼圈。   森鸥外诚恳道:“爱丽丝酱,我需要你的帮助。”   “嗯……”   爱丽丝还在给书上的人整容,她抽空回他:“拒绝。”   “爱丽丝酱,你也不想无家可归没有妈咪吧。”   她停止了绘画,托着脑袋,明亮的大眼睛眨啊眨,萌态十足,很难有人能抗拒她的可爱。   “无家可归的,只有林太郎一个人哦。”   说完,她继续拿着笔去画画,完全不管一脸愁容的森鸥外。   后悔,就是很后悔。   他要是晚点准备离婚协议书,现在占据道德最高点的就是他了。   将主动权给出,才导致现在如此被动。   一招错,全盘皆输。   “帮我说好话。”   森鸥外竖起手指:“两个草莓蛋糕。”   “太少了。”爱丽丝气鼓鼓道。   “五个,不能再多了。”   爱丽丝吐出舌头,做了个鬼脸:“略略略,才不和你玩,我去找妈咪啦。”   森鸥外:“……”   怎么他的异能都叛变了!   爱丽丝敲响房门,门内传来五条情不耐烦的声音:“你怎么还没走?”   门被打开,爱丽丝扒着门框小脑袋探进来,伸出手朝五条情挥了挥:“妈咪,是我呀。”   五条情被可爱暴击。   “爱丽丝?快进来。”   爱丽丝关上门,飞扑过去钻进被窝。   五条情问:“你怎么突然来了?”   爱丽丝老实的将老父亲直接卖了:“林太郎让我来的,他让我帮忙说好话,还要给我五个草莓蛋糕哦。”   五条情皱眉,这么晚了让一个小孩给他说好话?   不愧是有着剥削童工惯例的港口Mafia首领。   对森鸥外好感直线下降。   五条情帮爱丽丝盖好被子:“别听你爸爸的胡话。”   爱丽丝手抓着被子边缘,乖巧点头:“好哒。”   她往里面滚了滚直接缩到五条情怀中,表情一脸纯真。   香香软软的妈咪,不比林太郎这个猥琐的老男人好一百倍吗?   为了要和妈咪在一起,她还是要想办法让两人和好。   谁让她是林太郎的异能体,只能存在于他身边。   熄灯后,爱丽丝翻身,抱住五条情小声道:“妈咪,你真的要和林太郎离婚吗?”   五条情沉默,她能直接和太宰治说她和森鸥外要离婚,却无法对爱丽丝言明。   两者年龄相差大,心智成熟程度也不相同。   她太小了,但五条情还是不愿意对她说谎话。   亲了下她的额头温柔笑道:“就算和他分开,我也是你的妈咪呀。”   为了附和爱丽丝的口吻,她的语气都变幼稚了。   “这样爱丽丝就有两个妈妈了哦。”   说不定,还会有第三个,五条情恨恨的想。   爱丽丝不吭声了。   她要是说只有一个妈妈会不会直接被赶出去?   为了不暴露她和林太郎一起欺骗了她,爱丽丝选择沉默。   林太郎管他去死好啦!   谁让他沉不住气先提离婚当渣男的,活该!   ……   ……   早餐依旧没有森鸥外的份。   五条情哄着爱丽丝正在吃鸡蛋,对付一个人最好的方式就是忽视他。   森鸥外苦笑一声,唤了下属将早餐送上门。   他现在感觉自己就如同养娃模拟器里面那个不太重要的父亲一样,只需要提供孩子,孩子有了之后他就可有可无了。   他略带委屈的开口唤了一声:“情……”   适当的示弱能勾起同情心,想要继续将婚姻维持下去,需要些小心机。   五条情态度疏离:“这位先生,请问有什么事吗?”   从亲密的老公,再到阴阳怪气的森首领,现在直接变成这位先生了。   森鸥外看了下时间,吸引妻子火力的人两个“养子”怎么还没到?   门铃响了,森鸥外松了口气。   “您好,请问是五条情女士吗?我们是装修公司派来制作装修方案的人。”   来的早不如来的巧,五条情调侃的目光落到森鸥外身上,他表情有些错愕,似乎是没想到她速度如此之快,离婚协议书才签就已经想着怎样来改装他们共同的家了。   森鸥外注意到了不远处的垃圾桶中,原本放在桌上的合照,归宿变成了垃圾桶。   他的妻子真是率真的有些可爱啊。   五条情:“二楼有两个书房,我一个人住希望你们将书房进行改装。”   装修人员询问道:“请问您想改装成什么房间?”   五条情想了想,注视着森鸥外微笑道:“拳击房。”   爱丽丝默默的远离了五条情,她感觉到了五条情隐藏在笑容之下的浓烈杀气。   她给了个森鸥外自求多福的眼神。   哦,希望瘦弱的林太郎不会被妈咪一拳头给打飞。   森鸥外叹气,站出道:“你们先回去吧。不好意思我和妻子吵架了,她一时生气才找了搬家公司。”   森鸥外从钱包中抽出钱,大方的塞到被装修公司派来的装修人员手中,态度很好道:“对不起,麻烦你们白跑一趟了,这是给你们的损失费。”   说着森鸥外把装修人员往门外带,然后果断关上了门。   五条情抱臂,瞪了眼森鸥外:“要反悔?”   森鸥外笑容和煦:“不离婚了,离婚协议书当然就不奏效了。”   五条情嗤笑一声:“森鸥外,你不打算离婚是为什么我也清楚。正好,我也省得被一些莫名其妙的人来上门联姻。你当个摆设我们各过各也挺不错。”   留着他不仅能有三个可爱的孩子,还能解决生理问题,这个工具人作用还是挺大的。   摆设?   森鸥外垂眸,笑容莫名,他可不甘心只当一个摆设。   就如他当初不甘心只是成为先代首领的私人医生而将他弑杀上位成了港口Mafia首领一般。   五条情坐下,拿着手机给人发简讯,漫不经心地说:“不离婚也行,我亲爱的老公你是不是得先改个姓?”   森鸥外:“?”   改什么名?   “啧,五条鸥外,听起来就很像个外人。”   森鸥外:“……”   他妻子看起来好像是来真的。   门铃再次响了。   太宰治探着脑袋看进来,朝五条情软软一笑:“嗨,母亲大人,日安!”   终终终于来了!   太宰治欢快走近,顺带还将缩在他身后一脸尴尬的中原中也强行拖了进来。   “首领,母亲……”   他语气格外僵硬,抬头看了眼五条情然后快速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太宰治不动声色地掐了他一下。   一副“我有错快来惩罚我的”模样是做什么?!   搞角色扮演的又不止他们,只要自己理直气壮,理亏的就是别人!   太宰治先发制人:“母亲大人,你真是吓我好大一跳。快教教我怎么才能嗖的一下出现,然后又嗖的一下消失。”   中也震惊地看向他,森鸥外情绪没有那么外放要内敛一点,但同样震惊于太宰治先发制人的行为。   该怎么说呢,只能佩服他的胆大,是个勇士。   五条情笑容愈发灿烂:“太宰君想学?”   遭,从称呼上已经看出了微笑。   太宰治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是中也觉得超帅的想学,自己又不好意思开口,我是帮他问的。”   中也:“???”   靠,你狗不狗?   他是什么背锅侠吗?什么锅都往他身上推。   五条情本就没生气,可若是不表现生气,岂不是显得欺骗她一点事都没有。   同时,五条情也有一点点的心虚,毕竟演的人还有她。   她冷着张脸问:“吃饭了吗?”   太宰治眼睛一亮,立刻摇头:“没有,我都快饿死了。”   “还有剩下的粥和鸡蛋,你们两个自己去厨房拿。”   “好的!”   说完太宰治就扯着中也去了厨房。   爱丽丝眼睛左转转右转转,故意无视森鸥外发来的求救目光,抱着自己的小碗也去了厨房。   她慢慢挪动,挪到中也旁边,远离太宰治。   他的异能对于她这个异能体来说太危险了。   爱丽丝对太宰治有种出自于本能的恐惧。   “都到齐了。”   森鸥外看着丢到垃圾桶里面的他和五条情的合照,提议道:“或许可以拍张全家福放到桌上。”   “所以亲爱的你是做好决定要改姓五条了?”   森鸥外哭笑不得,当然清楚他的妻子只是在对他进行小小的报复。   他转移话题:“时间不早了,该上班了,要一起吗?”   五条情拒绝,抬手将面前的空间破开:“不用了,你的车速没我的快。”   空间扭曲了一瞬,像夏季被灼热温度烫的扭曲的马路上的空气一样,扭曲到了虚无。   眨眼间,又恢复正常。   森鸥外勾唇,轻笑从唇边溢出。   这是在暗示他什么吗?   “噫……”   爱丽丝一脸嫌弃:“林太郎,你笑的好恶心哦。”   森鸥外收起笑:“爱丽丝,你的确到了该学习知识的年纪。因为一些原因你无法上学,但给你请一个家庭教师来教导你学习我还是做的到的。”   他又看向太宰治和中原中也:“是我忽略了你们这个年纪应该要做的事,港口Mafia目前还需要你们,无法将你们送到学校学习,我会在你们空余的时间对你们进行教导。”   太宰治:“……你来教导?”   “作为一名优秀的东大毕业生,教导你们知识我还是能做到的。”   太宰治:“……?”   他这是被虐了头脑不清楚也要来虐他们?   中也没加入战局,老老实实的把五条情留下来的早餐吃干净。   好撑……   他近期好像长高了些,应该是坚持不懈每日喝牛奶的成效……吧?   ……   ……   “wow,刺激!”   这次五条悟对五条情和森鸥外互相掉马之后的评价。   五条情:“……这就是你想说的?”   五条悟撕开棒棒糖包装塞到口中,他有些困,摇晃着脑袋枕在了五条情腿上。   眼睛上碍事的眼罩被他拉下,随意往桌子上一丢。   光有些刺眼,他将五条情的手拉过来盖在眼睛上帮忙遮光。   “既然他是港口Mafia的首领,也不是没有自保能力的普通人,当你的丈夫勉勉强强够看了。重要的是,他远离咒术界,身后的势力却又被咒术界的人忌惮。哪怕是高层那些人,都不敢惹睚眦必报疯子一般的港口Mafia。”   五条情:“……哥,你变得也太快了。”   棒棒糖被他咬碎,他含糊道:“你还想要七海?多几个情人也不是什么大事嘛,能当港口Mafia首领相信应该不是个小气的人,他能承受的。”   五条情:“???”   我的亲哥,你在说什么虎狼之言?!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她哥前不久还在质疑她丈夫能够承受她咒术师身份带来的危险吗?   可知道他是港口Mafia首领之后,就变成了“他能承受”的。   还有……   “这跟七海学弟有什么关系?!”   五条悟嘟嚷了句:“没关系吗?随便啦。”   他声音渐低,五条情说话也只偶尔用鼻音回应。   初春,天气还是有点冷。   五条情伸手去够搭在沙发边缘的毛毯,她动作幅度不敢太大,害怕吵醒五条悟。   他这样熟睡的时候并不多,不知梦到了什么,眉头都不自觉的蹙起,表情严肃又悲伤。   五条情将毛毯盖在他身上,将手机调到静音,打开聊天室就是家入硝子发送的一连串的消息。   SNS:   家入硝子:@五条情 港口Mafia首领??看来是你的抱怨被老天发现了,特意给你平静的婚姻生活送来这么大的刺激。   家入硝子:我黑市看了看,你老公的悬赏奖金高达几十亿。   家入硝子:@五条情 想不想再赚一笔?把你老公消息爆出去,等拿了赏金直接当寡妇名正言顺的继承港口Mafia。已经爽了。   庵歌姬:不过一个任务的时间,我就错过了这么多?   家入硝子:你往上翻翻@五条情 今早发的消息。   庵歌姬:!!!!   庵歌姬:什么——!!平平无奇的社畜老公竟是闻风丧胆的□□大佬?!   家入硝子:……歌姬,你反应有点夸张了。   家入硝子:@五条情 人呢?爆下大料结果自己一句话都不说。   五条情:……我能说什么?话都被你们说了。   家入硝子:所以你现在准备怎么做?是把那个港口Mafia首领的消息爆出去继承他的遗产还是……?   五条情扶额,快速回复。   五条情:继承什么遗产,和我结婚的身份是假的,我继承也只能继承“森林太郎”的遗产。并且,我的身份也不是真的……   庵歌姬:所以意思就是,你们的婚姻从到到尾就不存在?   家入硝子:有意思。有薛定谔的猫,没想到还能有薛定谔的婚姻。   家入硝子:所以你打算怎么做?跟他say goodbye?   没等五条情回复,家入硝子扎心的消息便跳出来。   家入硝子:我忘了,人家先跟你say goodbye了。   五条情:……   更加心梗了。   ……   ……   港口Mafia。   “A君,感谢你的慷慨解囊,才能让港口Mafia蒸蒸日上。”   森鸥外带着笑,笑得有些虚伪。   港口Mafia首领也不是随心所欲的,他眼中厌恶一闪而过,面对讨厌但有利用价值的人,首领也不能将讨厌的情绪暴露。   “首领,您将元町商业街和都桥商业街两条繁华街道的管辖权交给两个……”   A委婉道:“乳臭未干的两个孩子,这个决定是不是有待商榷?”   “年龄不代表实力,年长者不一定比年轻者实力强。当然了,年长者也有优势,但是他们的劣势也很明显。”   森鸥外目光温和注视着A,浅笑着说出威胁性极强的一句话:“那就是死的比年轻人早。”   略长的刘海遮住了A的半张脸,眉头微微蹙起,向下垂着的眼中阴郁丛生。   暗色的光从他左耳的金色耳钉上扫过。   凳子在地面磨擦,发出并不好听的刺人声响。   A站起,视线落到了某一地方。   紧蹙的眉头舒展开,他似乎发现了他们的首领的小秘密。   右手捂胸,A弯腰行了个礼,转身离开,留下一句:“英年早逝的人不计其数,首领你的棋说不定下错了。”   厚重的红木大门关上,细小的微尘在昏黄的灯光下蜿蜒曲折,浮动着光芒,让微尘有了能被人看见的形状。   A嘴角向下,手指勾勾,脖子上带着镶嵌着透亮宝石的镶嵌的下属靠近。   “森鸥外手上什么时候多了婚戒?”   下属摇头:“我也不知……”   A回忆了一下前几日的会议,他确定,那时候森鸥外的手上并没有戴着婚戒。   今天或许是忘了取下来。   一时的疏忽,却被他抓到了小把柄。   听到下属的回答,A不耐道:“不知道还不快给我去查?”   “好的大人!”   下属惶恐离开,很快消失在走廊尽头。   A回头,厚重的红木大门紧闭,庄严、沉重。   野心在他眸中迸发。   他每年给港口Mafia献这么多钱,一个干部之位可满足不了他。   要当就当人上人。   A得意一笑,英雄难过美人关,看来他们的森首领也不例外。   多情的人,可不适合当首领。   那么首领之位,就由他笑纳了。   ……   太宰治从办公室的暗间走出。   “你就不怕真的惹恼了母亲大人?”   “情是不会计较这些小事的。A近期有些过于猖狂,港口Mafia还需要他的钱,不能直接清除他,只能给他一点小小的教训,再不压制他的野心,后患无穷。”   太宰治嘟嚷了一句:“会被打死的吧……”   森鸥外听清了太宰治的话,笑问他:“谁会被谁打死?”   太宰治耸肩:“你的行为,被打死也不为过。”   “合理利用资源罢了。也让我看看,我的妻子,拥有多大的能力。”   太宰治靠着书柜,低着头玩着自己的手指,窗外照进来的光被书柜挡住,阴影被无限拉长。   他处于黑暗中:“森先生,你很自信我不会去告密?”   “太宰君。”   森鸥外迎着刺目的光:“越在黑暗中待久了,就越如同飞蛾一样,向往着光。”   他看向处在黑暗中的太宰治,笃定道:“你也一样。”   向死而生。   太宰治转身离开,留下的话轻飘飘的散开。   “无聊。”   森鸥外摇摇头,果然是小孩,口是心非。   但扪心自问,口是心非的人又何止他一个呢。   森鸥外转动着婚戒,银色的戒面上映着他锋利的眉眼。   这是一场测试,一场决定他是否能放任自己感情的测试。   希望他的妻子,不会让他失望。   ……   ……   “这就是你调查出来的?”   禅院直哉手里拿着一份资料,打开后,一张看起来温和无害到懦弱的脸映入眼帘。   “森林太郎?五条情就是为了这个男人才搞了个假身份去结婚?”   禅院直哉讽刺笑道:“果然是女人,没有爱情活不了。和普通人结婚,简直玷污五条家的血脉,玷污御三家的名声。”   调查出五条情丈夫资料的下属跪在地上不敢说话,怕将禅院直哉的怒火引到自己身上。   薄薄的资料被他用手指捏紧,捏到指尖发白。   “五条情,你好得很。为了一个哪里都不如我的男人拒绝我的联姻。”   禅院直哉一脚踹开下属,恶狠狠道:“我会让你后悔的。”   ……   ……   “森鸥外近段时间晚上行踪不明就是去这?”   A手里拿着记载了近期森鸥外所有的行动轨迹的资料图。   “周边的别墅和商铺都被买下了,看来我们这位首领为了保护他心爱的妻子下了大手笔,难怪找我要的钱也是越来越多。”   A拆开另一份资料,上面记载了森鸥外神秘妻子的所有资料。   “五条情,畅销书作家,笔名源逢春。”   A翻阅着五条情的资料,没想到森鸥外喜欢的竟然是这么柔弱的女人。   长的到挺漂亮,就是不知道被抓后,会不会哭的后悔和森鸥外结婚。   A往后翻:“森林太郎?我们的首领,心眼是真的多,拿着假身份和人结婚。”   下属道:“首领身份特殊,或许是想保护这个女人,才用假身份秘密和她结婚。”   “你叫谁首领呢?”   下属立刻改口:“是森鸥外。”   A这才满意,分析道:“你说的没错,如果不是真爱,森鸥外也不会和她结婚,还将她隐藏起来害怕敌人会伤害她。”   下属又说出另外一个消息:   “我还探查到前几天森鸥外带着一队人亲自外出任务,任务时这位妻子突然到场,特别生气的训斥了森鸥外一顿。”   他停了片刻,看了下A的表情,欲言又止:“当时太宰治和中原中也也在现场,都称呼那个女人为母亲。”   A手中的资料被他甩到下属身上,锋利的纸张从下属脸上划过,很快渗出了一道血痕。   “可恶!难怪森鸥外把元町和都桥两条这么重要的商业街交给了两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原来是为了给他们铺路。”   他生气过后取而代之的是兴奋,不怀好意道:“若是让先代党知道当时作证先代首领传给森鸥外首领之位的命令的太宰治是森鸥外的私生子……有的好瞧了。”   不过在此之前,他需要给森鸥外一点小小的教训。   什么死的比年轻人早?   他倒要看看,是心爱的妻子重要还是权利重要。   也不知道森鸥外会怎么选。   ……   下属离开A的办公室,隐蔽身形,快步前行上电梯前往顶楼的首领办公室。   已经得到命令的守卫让人放进首领办公室。   他恭敬地行礼,低头不敢直视森鸥外:“首领,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把资料交给了A,并且对他进行了引导。”   森鸥外颔首,问:“A给你下了什么指令?”   “他让我带一队人去将……”   他不知道该如何称呼那位和森鸥外关系匪浅的女人,组织了一下语言继续道:“让我带一队人去将那位夫人抓起来,然后用来威胁首领。”   “好,我知道了。你按照A的吩咐行事,小心暴露。有情况及时进行汇报。”   “遵命。”   森鸥外揉着眉头,对着空气一人的房间说了句:“派一队人暗中去盯着A。”   男声突兀的响起:“是的,首领。”   “等等……”   他犹豫片刻,道:“再派川上去保护她。”   “好的,首领。”   爱丽丝神出鬼没,推开暗示门跑出:“林太郎,你脸都被打肿了。”   听着森鸥外各种冷酷的心声,却看到他做出各种违背想法的事。   实在是有趣极了,很难看到他如此不对劲的样子。   森鸥外:“……爱丽丝,早上家庭教师布置的作业做完了吗?”   “混蛋林太郎!”   爱丽丝跺脚,骂了句森鸥外,推开暗室门跑进去重重关上。   让一个异能体学习恐怖的学习还要完成作业,离谱不离谱!   没有爱情滋润,要被妻子甩掉的老男人实在太恐怖了!   ……   ……   太宰治和中原中也上了停在门口的车。   A站在窗边将楼下尽收眼底。   下属敲门进入:“大人,按照您的吩咐已经集结了队伍,什么时候行动?”   A:“不急,我们的首领还要当个三好老公回家跟妻子吃饭呢。等明天,就给他送上一份大礼。”   森鸥外收到了传来的最新情报。   原本他并不打算今日回家,好让A有可乘之机,只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   太宰和中原中也收到了五条情的简讯,告知他们今日她不回家。   至于为什么没有发给他,当然是他的妻子对他还没有彻底消气。   太宰治脸贴着窗户,看向后视镜,忍不住吐槽:“谁教出来的?跟踪技术这么差劲。”   森鸥外:“已经不错了。”   A控制下属的手段是靠异能,没有笼络人心用生命威胁控制着他们,当然没人甘心当他的下属,手底下的人质量良莠不齐。   太宰治不忍直视:“什么嘛,我们又不是瞎子,这么明显的跟踪都看不到吗?”   森鸥外安抚道:“别吐槽了太宰君,接下来的几天,就麻烦你当个瞎子了。”   中也道:“首领,要我去解决他们吗?”   “……中也君,暴力是解决事情的一种方式,但不是所有事情都能用暴力解决。”   森鸥外耐心教导他。   他清楚,中也很聪明,只不过动脑和动拳头,他更加喜欢简单的动拳头。   “没脑子的蛞蝓。”   中也摁着他的脑袋脑袋将他摁在车窗上,脸颊和车窗亲密接触,被大力压着,说话声音都变形了。   “死矮子给我松开!”   “死狗,我长高了!”   “梦里长高的吗?哈!哈!可怜的矮子做梦都是在想长高呢!!”   “太宰治!今天不教训你一下你就不知道谁厉害!”   “来啊来啊!我会怕一个矮子吗?!”   “给我去死吧!”   森鸥外笑容逐渐僵硬,他认同五条情的话,两个孩子太活泼了,活泼到过于吵了。   车辆急转,方向盘失控,撞向路边的树木。   中也迅速踢开车门,将森鸥外和太宰治从车上带下来。   “什么人!”   穿着黑色羽织的男人逆光走来。   太宰治眼睛微眯,适应了照射的阳光后,看清了走来的男人:“是你,染着黑发的狮子。”   “笨蛋。”   中也纠正:“是染着金发的狮子。”   “染着黑发的狮子!”   “金发是金发!”   “他只有发梢是金色的算什么染金发?”   “眼瞎吗?他天生黑发!”   禅院直哉眉心直跳,想好的挑衅被吵杂的吵闹声打断给忘了。   他只能临时改词,用嚣张的态度对对面的男人道:“你就是森林太郎?五条情那个女人的柔弱丈夫?”   森鸥外:“……?”   这一看就让人想揍的人是谁?   “五条情那女人眼光真是差劲,会看上这样的没用男人。”   森鸥外:“……?”   太宰治大声附和:“我同意!”   森鸥外:“……”   想起来了,在太宰发给他的照片里见过。   不堪一击的情敌罢了。 第23章 最后一个谎言也被大舅子戳穿了,喜大普奔   太宰治的一句附和, 让禅院直哉注意到了他。   当日被太宰治搞的吃瘪的记忆被他再次想起。   “臭小孩,你们一伙的?”   所有的仇恨叠加在一起直冲森鸥外去。   连情绪都无法控制,并且过于傲慢的人, 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他或许连情敌都不能算,只能算他和妻子浪漫爱情里的一个小小的插曲。   具体作用应该是让他们感情升温。   “这位先生, 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森鸥外态度温和, 让禅院直哉感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完全没有实感。   反而是这样, 禅院直哉的怒火被全部挑起。   他气极反笑, 看森鸥外的目光如同看蝼蚁一般, 只不过是一只能够被他轻轻捏死的蚂蚁, 捏死他, 费不了任何的力气。   “找你什么事?”   禅院直哉手伸向羽织内, 把玩着藏在暗处的匕首:“要你的命啊,你给不给?”   “不给的话, 我只能强行来取了。”   匕首和手术刀相碰, 禅院直哉动作受阻。   他眼中出现错愕,快步后退,动作迅速侧头夺过飞射而来还泛着寒光的锋利手术刀。   对付一个一只手就能捏死的蚂蚁,禅院直哉并没有用咒术,能够一击毙命的匕首没有刺入该刺入的地方。   禅院直哉眉头蹙起, 目光快速从嵌入地面的手术刀上略过,看向森鸥外:“有点本事,但不多。现在, 我认真了。”   间隔几米的距离, 被禅院直哉迅速缩短。   森鸥外身侧的中也动了, 太宰无所事事, 盯着禅院直哉的动作,口中吐出一连串数字:“1、2、3……24。”   最后一刻,禅院直哉伸手,却被中原中也挡下。   触碰到他的手异常沉重,整个人仿佛被千钧压顶,背脊不自觉的下压,连呼吸都变得粗重,喘不过气来。   被禅院直哉触碰到的中也行动受限,原地停滞了一秒。   行动恢复的瞬间,中原中也已经带着森鸥外远离了禅院直哉。   “原来是这样。”太宰治突然道。   中原中也瞥了他一眼:“神神叨叨做什么?这男人有古怪,一会打起来我可没空管你。”   “哈!哈!”太宰治指着自己一脸匪夷所思,“我需要你管?开什么玩笑?!”   “战五渣,一拳头就能被打飞的人弱不弱啊?”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只长力气不长身高?”   太宰治的体术在港口Mafia处于中等位置,但在体术强者中原中也的面前的确不堪一击,是个彻头彻尾的战五渣。   森鸥外深吸一口气,叫停他们的争吵,他打断道:“应该是个咒术师。”   “咒术师?”   中也道:“刚刚他靠近的动作很奇怪,一个动作一卡顿,就像连环画一样,一页一个动作。落下的最后一个动作是攻击,我阻挡之后行动受限,被迫停滞了一秒。”   森鸥外:“这应该就是他的术式吧?跟异能者的异能一样。”   禅院直哉揉了下酸涩的手臂,听到对面三人的对话眉心直跳。   他感觉自己好似一个猴,正在动物园里被三个游客观赏,他们一边观赏还要一边做出点评。   实在让人恼火的很。   “你们聊够了吗?”   森鸥外:“够了。”   他手臂抬起,笑着看向禅院直哉,甚至心情很好的和他开玩笑:“有一些特殊的能力的确很强,但现代社会,武器也很强。”   他抬起的手臂挥下,一直隐藏的负责保护森鸥外的小队显出,人手一把一看就不太好惹的冲锋枪。   禅院直哉:“……?”   不是普通人吗?怎么派头比天皇还大,出行竟然有这么多人在暗中保护??!!   到底哪里出错了?   “我不是个暴力的人,能和平解决的事情,并不愿意动武,这位先生,还要我的命吗?”   十几个漆黑的枪口对准了禅院直哉,还有好几个狙击枪上的红点落在了他的额头、心脏、太阳穴上面。   太宰治耸肩,吐槽道:“贪生怕死的人出门,都是做好了万全准备的。”   森鸥外反驳:“太宰君,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我这是合理的预测出行风险,并做出有效的对策。”   禅院直哉难得如此沉默。   他一个人,对方却有一队武装装备精良的队伍,并且……   禅院直哉目光放在了挡住了他攻击的中原中也身上。   在他身上看不到咒力,能有这样能力的人,只有一个可能——异能者。   禅院直哉猜测,他的异能应该是能给触碰到他的人施加重力。   他的异能简直是禅院直哉投射咒法的天敌。   不管如何预设动作,释放咒术的目的就是为了触碰对手让他达到短暂一秒的停滞,可在触碰他的同时,泰山压顶般的重力也随之而来。   即使对方停滞一秒,他也无法利用那一秒对他进行攻击,因为他在触碰到对方的瞬间,也被对方的异能所影响。   造成这一局面的“罪魁祸首”归根结底都是五条情这个女人,不是说嫁给了一个普通男人吗?   哪个普通人男人出行有人护送,自己体术还不弱,身边的护卫还是个该死的异能者!   是什么异能者家族里隐藏身份在外的继承人吗?!   就离谱!   禅院直哉沉着脸,脸上多了凝重:“你到底是谁?”   “五条情的丈夫。”   森鸥外想借此机会,将他“五条情”的丈夫身份坐实,最好对方是个大嘴巴,将消息传的咒术界人尽皆知。   他毫不掩饰,告知自己的身份:“港口Mafia首领,森鸥外。”   禅院直哉脸上出现了短暂的迷茫。   森鸥外?   不是森林太郎吗?   都姓森难道是森林太郎父亲什么的?   他找茬找错人了?   不对!   对方说了他是五条情的丈夫。   禅院直哉脸色越发难看,手握成拳,指甲扣进肉中。   只有一个合理的解释,这都是五条情的计策,引他上钩的计策。   故意隐瞒丈夫的身份,让他落入套中。   好手段!   禅院直哉虽傲慢,但知道什么能惹,什么不能惹。   先代首领在横滨挑起战火,让横滨尸横遍野。新上任的首领作风从颁布的守则就能看出,其中有一条“收到的攻击定要加倍奉还”。   禅院直哉虽和异能者接触不多,但也听闻过港口Mafia的睚眦必报的疯狂行为。   一个疯子他或许无所谓,但一群疯子他就要考虑要不要招惹了。   还要竞选下代禅院家主之位,惹上这么一个大麻烦岂不是给竞争对手送上把柄?   禅院直哉面目扭曲的嗤了一声,留下一句:“我们还会见面的。”   说完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就这?”   太宰治不满打叫道:“还以为是什么战斗力强的人,想到了他不堪一击,但没想到这么不堪一击!”   森鸥外语气平淡:“不冲突对于双方就是最好的解决方式,他不想惹上港口Mafia,我也不想和一名明显实力不差并且身后可能还有势力存在的咒术师为敌。”   “大人真的是太肮脏了。”   太宰治给出结论。   森鸥外挥手,将护卫小队的人重新隐于暗处。   车辆重新启动,森鸥外找到了可以和五条情展开聊天的话题。   他编辑简讯后迅速发送给对方。   被叫来参加七海建人重新回归咒术界欢迎仪式的五条情脸都笑僵了。   她和同样感觉到无语的七海建人对视一眼,然后特别有默契的移开目光落到拿着话筒正在快乐唱K的五条悟身上。   有病是吗?!!!   谁他妈重新当咒术师要开个欢迎仪式丢脸整个咒术界啊?!   什么——?   五条悟举办的啊。   哦,那没事了,是他能干的出来的事。   五条悟将话筒怼向七海建人:“让我们的欢迎仪式的主人公给大家唱几句!”   被五条悟委派搞气氛的一年级四人,特别不走心地喊了几声欢呼。   禅院真希:“庆幸二年级的教师不是他。”   熊猫:“悟他就是有点太活泼了。”   狗卷捏着喉咙,喊哑了。   乙骨忧太则拿起镶嵌着铃铛的道具晃个不停,继续为五条悟抬高气氛。   七海建人面无表情的拒绝了五条悟:“不用了。”   五条悟立刻收起话筒:“主人公不唱,那就让我们嗨起来。”   他原本想将话筒怼到五条情嘴巴,可看到她如沐春风的笑容以及脸上赤.裸.裸“写”着的一句威胁“敢把话筒递过来,你所有的甜食就都别想要了”后硬生生将话筒拐了个弯,交给了狗卷棘。   拿着话筒的狗卷棘一脸懵。   五条悟鼓励道:“棘,不要害羞,大胆唱出来!”   五条情:“……”   让一个咒言师唱歌,你什么毛病?   狗卷试探出声:“鲑鱼鲑鱼……?”   五条悟一脸陶醉,鼓励他:“唱的好!”   在五条悟毫无理智的吹捧下,狗卷彻底放开,各种饭团馅料从他口中说出。   “明太子明太子!”   “金枪鱼金枪鱼!”   ……   五条情再次和七海建人尴尬对视,一句“对不起”脱口而出。   七海建人:“……没关系。”   喧闹是五条悟的,尴尬是他们的。   手机响起的微弱铃声解救了五条情。   看着发信人“前夫”,五条情郑重的将森鸥外的备注改回人他的真名,算是对他的感谢。   [森鸥外:情,发梢挑染着金发的咒术师你认识吗?]   [五条情:发生什么事了?]   森鸥外轻描淡写的回复她。   [森鸥外:来挑衅的,最后灰溜溜地走了。]   就算是不堪一击的情敌,森鸥外也不放过“抹黑”对方的任何机会。   更何况他没有说谎,对方的确是“灰头土脸的落荒而逃”了。   [五条情:他去找你们麻烦了?]   [森鸥外:已经解决了。]   [五条情:相信我们的港口Mafia首领对付他应该不成什么问题吧?]   [森鸥外:感谢情对我的信任。]   [五条情:别说这些场面话了,什么时候去区役所把我们两个的假身份恢复单身?我还要继续用这个身份去结交新的优质男性,已婚多影响我?]   [五条情:我不会再看走眼了,一定找一个表里如一的人。]   不“表里如一”的人:“……”   这天是彻底聊死了,暴露身份恢复本性的妻子的毒舌程度远超于他,有些不是对手。   森鸥外脸上勾起浅浅的笑,眼眸不自觉的微弯,眼中多了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温度。   [森鸥外:快到家了,等你回来。]   五条情:“???”   谁的家?那明明只是她一个人的家!   ……   ……   Ktv内灯光昏暗,五条情拿着手机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玩。   歌不知道什么时候切成了英文歌。   “it's been a long day without you my fri 第24章 招收童工罪大恶极的首领!   五条情正在写需要五条悟代购的清单。   密密麻麻的字让五条悟看的头疼, 他立刻移开目光。   “你怎么又把自己的事甩给伊地知去干?昨日聊天他还跟我抱怨。他就是个辅助监督,不用承受这么多。”   伊地知是低他们几届的学生,毕业之后就担任了辅助监督。   自己本身在辅助监督中很受尊敬, 有不少其他同事因为五条悟的事情苦恼时都会找他求助。   可他本人也被五条悟深深困恼着,能够做的只能是安慰大家。   五条悟手掌抬起,细碎的光从他指缝中漏出, 他合拢又张开。   将光抓进手心,又放出去。   听到五条情的谴责, 也只是漫不经心地说了句:“找你抱怨?告诉他, 再抱怨我就揍他哦。”   “暴君,完全的暴君。”   五条悟恶狠狠道:“再吐槽我,连你一起揍哦。”   他握拳抬起落在五条情脑袋上,自己配音,嘴中发出“咚”的一声。   五条情没理他幼稚的行为,将写好的清单塞到他怀中。   “这么多?”   他软软的抱怨了句, 又问:“碰到没货的怎么办?”   五条情:“那就不买,这么简单还问我。”   “不行。”五条悟拒绝, 手指擦着鼻尖摩挲, 有了主意:“我挑个同类型功效的最贵的给你买!”   五条情双手合十, 闭目对他鞠了一躬:“谢谢老板!”   五条悟得意挥手:“不用谢不用谢。”   每日一演结束, 五条情表情一收,询问他:“这次海外有什么棘手任务需要你亲自去?”   五条悟:“也不是什么棘手的任务, 就是一根宿傩的手指在海外出现了,为了不流落在外, 我只能亲自去收回来, 顺便将乙骨送到新老师那里去进行学习。”   “宿傩的手指?”   “宿傩死后二十根手指原本被封印在霓虹各处, 可过了千年之久, 有些封印地点在遗留过程中并未被传承下来,更有封印的手指流落海外。目前高专忌库内放着几根,还有些还在封印地点封印。”   “诅咒之王的手指过了千年之久仍蕴含很强的咒力,被其他咒灵吞噬了也是个麻烦。所以这些年,咒术协会都是努力回收宿傩手指。”   关于宿傩的信息,五条家内部存放着不少。   当年那场集结了众多咒术师废了不小代价才将宿傩封印的战役中,五条家族人参与不少。   更有封印宿傩的关键在五条族人。   据遗传下来的典籍记载,当年有一名五条家族人潜伏于宿傩身边,假意他相恋,最后大战时反水,亲自给予了他致命一击,这也是导致诅咒之王宿傩被封印的关键。   “叮——”   铃声响起,五条情接起电话:“有人要找源逢春写宣传文案,一个字两万?”   什么——?   还有这种好事?   哪里来的冤大头。   “对方要求和我见面?源逢春的书迷?”   “应该是。”   五条情挂断电话,点开发来的关于这次合作的邮件。   五条情假造的源逢春这个身份真实的主人实际上已经身亡,否则也不会这么多年不出新作了。   对方找到她挂名的出版社亲自上门来求合作,并且给出一个字两万的高价,五条情很难不心动。   对方要求见面的时间就在下午两点,时间很急。   “哥,我走了。”   五条悟理了下衣服站起,和她一起走出:“一起。我要去看傻子。”   五条情:“……?”   倒也不用这么直白,她的水平,也值一个字两万,瞧不起谁。   ……   ……   “五条情答应了?”   A指尖捏着根雪茄,任由它点燃落下烟灰,却一口都没有吸。   下属回道:“同意了,确定了见面时间下午两点见面。”   “我们的人已经布置好了?”   “是的。”   下属垂头继续汇报:“将店内的人员全部进行了替换,只等您下令。”   A张手,身边的仆人将外套帮他穿上,顺带理了下他散落的头发。   他笑道:“让我们去见见,让森首领都收心的女人有何魅力。”   下午一点四十。   五条情提早到达了约定见面的咖啡厅。   店内除了她和五条悟以外,并被见到其他的客人。   服务员将点好的饮品上桌。   五条情习惯性的点了焦糖玛奇朵,而五条悟不爱喝这些,来时在奶茶店买了杯全糖的果茶。   五条情喝了一口,齁的她当场变脸。   “端杯子的动作生疏,右手上有明显握枪留下的茧,走路的步伐也不像普通人。”   五条悟抬头,对着店内的监控摄像头招手。   他凑近五条情压低声音道:“收银台下放着把枪。”   店内陆陆续续进来了不少人。   “刚进来的那一批人都是一伙的,身上佩戴着同款枪支。坐位也将我们两个包围了。”   五条悟吸了口果茶,嚼着里面的椰果有些雀跃道:“看来不是大傻子,对方有备而来。”   五条情瘫着张脸,有备而来又怎样,还不是被她哥这个挂逼一开场就剧透了。   穿着繁琐服饰的男人走进,他身侧跟着一个脖子上戴着宝石镶嵌的年轻男人。   看关系,应该属于上下级。   身侧的年轻男人都不敢和他走在同一水平线上,而是落后繁琐服饰的男人半步。   “您就是源逢春女士?”   对方浮夸的行了个礼,弯腰执起五条情的手,来了个吻手里。   一言一行都带着中世纪贵族的气息,像在演什么夸张的戏剧一般。   “您怎么知道,源逢春是位女士,而不是我身边这位先生?”   “是因为您身上独属于作家的特殊气息,让我一眼就认出了你。”   好一句鬼话。   能确定她就是源逢春十有八九就是调查了她。   能调查“源逢春”身份的应该不会是咒术界,而且这个男人身上没有咒力。   所以,这个目的性极强的男人,不出意外,是冲着森鸥外来的。   五条悟找茬道:“这位先生,难道我身上就没有一点独属于作家的特殊气息吗?”   “这位先生,您是?”   “她的编辑,夏油杰。”   五条情:“……”   嘴里说着做自己,却又顶着杰的名字。   是杰听到都能连夜入他梦,臭骂他一顿的程度。   “夏油先生您好,我是A。”   五条情:“A先生,你具体要写什么样的宣传文案?有主题也好方便我创作。”   “嗯……”   A没有回答,反而是问她:“不知道你是否听说过港口Mafia?”   “港口Mafia?”   五条情故作惊讶,言语中还带着愤怒:“当然听过,据说是个□□组织,首领还不是什么好人,招收了许多童工。我下本书里就有以港口Mafia为原型的反派组织,像这样的黑暗组织我一定要尽我的全力揭穿他们!”   A将他即将说的下一句“我是港口Mafia干部”默默咽下。   有意思,港口Mafia首领的秘密妻子竟然如此厌恶港口Mafia,他们的首领身份隐藏的很好嘛。   五条悟:“。”   有点怜爱他的妹夫了。   五条悟伸手轻轻拍打五条情的后背,安抚情绪失控的她。   他接受到五条情暗中给的眼神信号,开始得心应手的配合她忽悠A。   “不好意思,她被港口Mafia的暴行吓坏了,听到港口Mafia情绪就会失控。”   A身侧的下属拨弄了一下口袋内的监听器。   五条情激动的声音传出:   “他们无恶不作!我已经听说了不少他们为了抢夺地盘残害无辜的事迹!我还亲眼见过十几岁的孩子连学都没有上就误入歧途加入了这个暴力组织,这个暴力组织的首领简直罪大恶极!毁了这些孩子的未来!”   太宰治眨眨眼睛看向他们笑容僵硬的“罪大恶极”的首领。   他玩笑道:“母亲大人是不是知道你在监听A故意骂给你听呢?”   中也垂着脑袋不敢说话。   被内涵的又不止首领,还有“误入歧途”加入港口Mafia的他们。   他才不像厚脸皮的太宰,能无视五条情对他们的内涵,反而嘲笑首领。   太宰这个人最不要脸了!   不对,他有脸吗?   他从生下来就应该就是没有脸的人。   “乖,不要激动,冷静一些,别吓到A先生了。”   五条悟环抱着她,还在安抚,语气温柔的让五条情汗毛直立。   她掐住五条悟腰间的软肉,在A看不到的地方瞪了他一眼。   正常一点!   五条悟一边安抚着五条情,一边歉意的对A道:“不好意思,让您看笑话了。”   “没关系的,正义感太强的人,对这样恐怖的暴力组织会情绪激动一些也正常。”   A带着笑,目光来回在两人身上审视。   他敏锐感觉到了两人关系过于的亲密,超出了“作者”和“编辑”之间的界限。   这两人觉得有着不一般的关系。   也不知道他们的首领知不知道自己隐藏身份也要在一起的妻子给他带上了一顶大大的绿帽。   没有直接将他的妻子掳走而是选择亲自来见她一面真是正确的选择。   如果不见,他还不知道森鸥外的妻子会给他这么大的惊喜。   五条情注意到A古怪的眼神,拉着五条悟的手在他掌心写下:   他在脑补什么?看我们的目光好奇怪。   五条悟同样在她掌心写下:   没见过我这么帅的帅哥吧,羡慕嫉妒也很正常。   五条情:“……”   败给了他的自信。   五条情情绪恢复正常,她脸颊微红,不好意思道:“对不起了A先生,我太失礼了。”   “您的正义感让我敬佩。”   五条情:“。”   刚刚义正言辞的谴责毫无技巧,全部都是她的真情流露。   可惜,森鸥外本人听不见。 第25章 自作多情   下属在A身侧耳语了几句。   A拿出放置在口袋中的怀表, 看了下时间。   他抓到敬爱的首领的妻子和情人的“奸情”, 相信首领应该会很感激他吧?   A站起,将夸张的风格贯彻到底,行了个礼,用夸张的强调问:“时间已经差不多了, 您是否愿意随我同往?在下一定会给您一个绝对安静安全的创作环境, 为我们的首领写下悲壮的落幕。”   “?”   五条情疑惑道:“A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   “您还不知道吧。”   A用虚假的心疼看着她:“你的丈夫, 森林太郎先生,就是你口中罪大恶极的港口Mafia首领。”   “你说什么?!A先生,你在开玩笑吧?”   五条情给足了他反应。   看着她不可置信的模样, A嘴角翘起笑容愉悦。   “真是个可怜的女人, 被最亲密的枕边人欺骗。”   透过监听器听到这句话的太宰治啧啧两声,毫不留情的吐槽,一点也不顾忌森鸥外的脸色。   “被最亲密的枕边人欺骗的可怜人,还不一定是谁呢。”   森鸥外:“……”   他的下属若是个哑巴,说不定他港口Mafia首领的位置会考虑以后留给他继承。   可惜他长了张嘴,并且是一张很会得罪人的嘴。   中也听懂了太宰治“指桑骂槐”的内涵, 咳嗽一声,锤了下太宰治:“不准对首领不敬!”   森鸥外:“……”   太宰治都没有指名道姓, 中也你怎么就知道被欺骗的可怜人是他?   揉了揉眉心, 森鸥外感觉异常疲惫。   “杰, 他说的是真的吗?我不相信!”   五条悟安抚着她,面容严肃:“A先生, 你在开玩笑吗?”   被人叫“杰”他一点都没有不适应, 好像他天生就是叫这个名字的。   五条情唇瓣紧抿, 她真的很少见她哥这么严肃的模样, 严肃到想笑。   五条悟和严肃、正经这一类词汇一点也不融合。   A拿出几张照片,赫然就是森鸥外出入港口Mafia大楼的照片。   五条情拿着照片,然后撕掉:“拿着ps合成的照片就想挑拨我和我丈夫的感情?”   五条情上下审视着A,似乎猜测到了什么:“您是喜欢我吗?所以才做出这么卑劣的事情。”   五条悟:“。”   妹妹啊,你搞这么抓马的剧情,他快有点接不上了。   A听到这话并没有生气,反而轻笑一声:“您若是年轻几岁,的确是我喜欢的类型。”   太宰治怪叫了一声,看到森鸥外不太美妙的表情,心情指数直线上升。   “这个家伙,是欠揍吗?”   中也恶狠狠地说了句。   森鸥外:“A君看来是港口Mafia的工作太轻松了些,才让他如此悠闲。”   “对方有钱,颜值还不错。”   太宰治故意道:“森先生,你似乎败了诶。”   森鸥外微笑:“太宰君,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配跟我比较的。”   不自量力到愚蠢的人,和他比较都是对他的侮辱。   太宰治耸肩,耳朵靠近监听器继续去听监听器那头的动静。   “不管你信不信,事实如此。”   A摆了摆手,坐在他们不远处的客人全部站起往他们这里靠过来,“你只要老实跟着我走,给我们首领写出一个壮阔的落幕后,我就会支付给你你应得的。”   A张开双臂,似站在高处俯瞰整个尘世:   “如你所愿,现在的首领罪大恶极,是时候换一个新的首领了。”   黑漆漆的枪口对准了五条悟和五条情,两个人看起来都没有多紧张,甚至眼皮都没抬一下。   A内心咯噔一跳,无来由的恐慌突然从心中蔓延至四肢百骸,他甚至不清楚,恐慌从何而来。   五条情拨弄了下散落的头发,拍了下五条悟,像是个讯号一般,预示着危险的到来。   “A先生,我若是不跟着你走,会有什么样的严重后果?”   A笑容收了些:“若是被我们残暴的首领知道您有这么一个帅气的情夫,您一定会死的很惨的。作为一个绅士,我可不能见您去送死。”   五条情:“……?”   情夫?是谁?   五条情僵硬转头,看向正顶着“夏油杰”名字的五条悟。   不管是五条悟是她的情夫,还是夏油杰是她的情夫,都有够惊悚的。   不止她,这话是监听器那头听到了都觉得离谱的程度。   “我原本只以为A是有点自大和自不量力而已,可我没想到他这么能脑补。”   太宰治建议道:“他若是去写,应该会很畅销吧。”   中也没他话那么多,只用了简单两字表达自己的心情:“离谱。”   太宰治刚吐槽完,又蠢蠢欲动想搞事。   他总是这样,安静不下来。   “母亲大人和那个傻大个是不可能,但这又不代表着她和夏油杰就没些什么。”   调查过夏油杰的森鸥外一脸淡定:“很遗憾,那位夏油先生,已经死了。”   太宰治一记绝杀让森鸥外丢了几分淡定。   他说:“正是因为死了,所以活人永远比不过他。他的形象,会在活人心中不断被美化,去除所有缺点,成为一个完美的存在。”   “白月光,就是这样。”   监听器那边又传来动静。   “我承认我很帅气。看在你有眼光的份上,我会轻一点的。”   五条悟抬起手指。   A:“……?”   什么意思?   一切超出了他的预料。   五条情自觉地捂住了耳朵,预感到了接下来的动静一定很大。   五条悟手指微动,自信地打出了灭霸戴着五个无限宝石才能打出的霸气响指。   很清脆的一声响。   太宰治又靠近了些监听器。   清脆的响声过后,是特别剧烈的比爆.炸动静还要大的声响。   滋拉的电流声,瓦砾碰撞声,似乎还夹杂着不易察觉的尖叫声。   声音太过于诡异,以至于听到这话声音的人完全想不出对面发生了什么事。   强烈刺耳的电流声时响时停,直到声音戛然而止,监听器上红灯亮起。   太宰治拍打监听器,抱怨道:“森先生,港口Mafia每天赚这么多钱,你就不能买些好点的设备吗?还是说所有的钱都用在了怎么武装胆小的首领、保护首领的生命安全上面?”   中也呵了一声:“太宰治,你说什么胡话?”   太宰治撇嘴,内涵般的“汪”了几声。   监听器失去了作用,对方发生了什么事情全然不知。   太宰治还在摆弄监听器,试图听到对面的动静。   “滴”的一声打破了安静。   森鸥外拿起手机,表情管理没有到位,抽了抽嘴角。   中也询问道:“首领,怎么了?”   森鸥外抵唇咳嗽了一声:“A被救护车送到医院去了,潜伏在他身边的成员来报,A情况很糟糕。”   太宰治幸灾乐祸道:“有多糟糕?”   “断了几根肋骨,并且左脚粉碎性骨折。”   森鸥外睁着眼说瞎话:“还好,也不算非常糟糕,至少还活着。”   看来,五条家兄妹对他还是很友善的。   太宰治笑的直起不起腰,眼角渗出生理泪水:“母亲大人也太让人喜欢了吧!”   他将眼角渗出的生理泪水擦拭去,挑衅般的对森鸥外说了句:“既然母亲大人现在没有丈夫,我成年之后娶母亲大人好啦!”   森鸥外看过来,视线交错碰撞,紧张焦着的气氛随之蔓延。   “太宰君,玩笑要开的合时宜。不合时宜的玩笑,只会引起没必要的误会。”   森鸥外笑笑,即将被黑夜吞噬的最后一缕霞光浮沉,风雨欲来,他道:“太宰君,今日教你的第一课就是——”   “不要觊觎,不该觊觎的人。”   太宰治抚了下脸颊,仰头突然笑了起来。   “森先生,还真是好为人师啊。”   突然的敲门声打破了僵局,森鸥外收敛笑容,沉沉回了句:“请进。”   坂口安吾拿着文件进入,目光从太宰和中也周身扫过。   疑惑丛生。   作为一名异能特务科安插在港口Mafia的情报人员,坂口安吾时刻关注着港口Mafia内的各种异常。   几日前,一则关于港口Mafia首领以及两名预备干部的流言甚嚣尘上。   更诡异的是,流言传播极广,但与流言有关的森鸥外却没有任何遏制流言的行为。   就像是……这个流言是他本人有意放出的。   流言的内容也很有趣,是说港口Mafia首领森鸥外早就秘密结婚,有一个相恋多年的妻子。   除了幼女爱丽丝之外,他和这位神秘的妻子,还有两个孩子。   听到这两个孩子是谁之后,坂口安吾口中的水差点不受控的喷出。   流言中说的另外两个孩子正是太宰治和中原中也。   细看之下,他们三个人似乎长的还很像。   坂口安吾不动声色移开目光,也有可能是他被流言影响了判断。   “首领,有新情报。”   森鸥外:“太宰君,中也君,你们先下去吧。”   等人离开后,坂口安吾上前一步,将他所获得的情报告知森鸥外。   “您让我去查的那件物品的下落我已经有了眉目。先代首领在外有个秘密情人,根据调查显示,那名情人似乎生下了一个孩子。您所要的东西,就在那个情人的手中。”   森鸥外叹气:“麻烦事是一件一件接踵而来,让人喘不过气。”   坂口安吾继续道:“那名情人在先代首领死后不久就患病去世,只留下了那个孩子。我猜测,那样东西目前应该就在他的手中。”   森鸥外轻描淡写道:“坂口,你知道应该怎么做吧。”   坂口安吾推了下眼镜,没什么表情。   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将那个孩子杀死,不留下任何他存在过这个世界上的痕迹。   可作为异能特务科的一员,他当然希望,港口Mafia乱起来。   “首领,有些棘手。”   “嗯?”   坂口安吾:“对方似乎是个咒术师,派出去的杀手,全被他反杀了。”   “又是咒术师。”   这个词,近期在森鸥外生活中出现的频率有些过于高了。   “咒术师的事,就让咒术师去解决。”   森鸥外手指不自觉的敲击红木桌面,发出听着让人心慌的“哒哒”声:“不是有什么术师杀手的存在吗?杀一个咒术师的钱,港口Mafia还是出的起的。”   “是的,首领。”   在坂口安吾即将离开时,森鸥外再次开口:“坂口君,我相信你的做事能力不会让我失望的。下次再见,我希望听到的只有好消息。”   坂口安吾呼吸凝滞了一瞬,弯腰恭敬道:“好的,首领。”   沉重的红木大门关上,只剩阴森拖长的影子。   坂口安吾擦拭掉额间的汗,沉重地吐出一口浊气。   间谍,还真是需要强大心理素质,才能干的事情。   ……   ……   林中,一处秘密温泉。   有蒸腾的热气冒出,温泉边缘坐着一个穿着绿色点缀着黑色斑点的毛领斗篷的人。   已经进入春天,还包裹的这样严实的人实在少见。   氤氲的热气扩散开,让穿着不合时宜的人面容暴露出。   一张完全不似人的长相,脑袋被斗篷簇拥,赫然是一个小型火山的模样。   在火山脑袋上面长着一只横放的眼睛,诡异地转动着,眼睛下方是跟横眼差不多大小的嘴。   温泉里泛起涟漪,一小串细密的泡泡冒出。   从水里钻出一个脑袋,被水浸湿的蓝色中长发贴着他布满缝合线的脸颊。   他往后一倒,让整个身躯漂浮在水中。   “那个家伙约好在这里见面,不守时的人类还真是让人讨厌。”   话音刚落,林中传来脚步声。   “嗨,好久不见。”   坐在温泉边的厌厌道:“我们咒灵才没有你们人类那么虚伪的打招呼方式。”   真人从水中站起:“你身上衣服不错,脱下来给我穿。”   男人逐渐走近,清秀的脸上有一条缝合线,横贯在脑门处。   他拖下外套丢给真人,手上刻着荆棘鸟图徽的戒指粘上了湿漉漉的水汽。   “处理了一些小麻烦,来的晚了一些。”   真人:“你这张脸,比上一张要丑多了。”   “将就一些,他的咒术倒还挺好用的,让我探听到了不少的秘密。”   从他指尖长出一条藤蔓,钻入水中,悄无声息地贴近真人。   刀锋闪过,真人变成刀的手上刺着一根正在流着绿色汁液的藤蔓,他“噫”了一声,嫌弃道:“真恶心。”   男人收起藤蔓:“五条悟去往了海外。”   漏瑚问:“所以呢?趁他不在大闹一场。”   “不不不,这太愚蠢了。”   漏瑚:“有他在,不管对那些咒术师做什么都不顺心!”   “我正在试图接收夏油杰死后群龙无首的势力,但那些人对夏油杰忠诚度极高。不过我得知了一个对我们有利的消息。”   真人拍打着水面,玩弄着水花,随意问了句:“什么消息?”   “五条悟并没有将夏油杰的尸体销毁,若是能够得到夏油杰的身体,他的咒式和他遗留下来的势力,都能为我所用。”   “你是寄生虫吗?”   真人笑嘻嘻的问道。   “为了达成我们共同的目的,当寄生虫又有什么呢?”   真人轻佻鼓掌:“伟大。”   “在此之前,我需要你们两个去做一件事,把我想要的东西,给拿来。”   漏瑚:“什么东西?”   “你们应该不陌生。诅咒之王,宿傩的手指。”   ……   ……   五条情从横滨回家途中,接到了五条悟从大洋彼岸打来的视频电话。   她接通视频电话,停下了咒式。   距离家还有几百米远,她准备走回去。   五条悟搂着乙骨入镜,挥手跟她打招呼。   屏幕另一边是阳光明艳的白天,而五条情身后的背景是昏黄的霞光。   “哥哥,你们看起来过的很不错,你和乙骨似乎都胖了不少。”   乙骨:“我和老师都不太适合这边的饮食,已经连续一个礼拜都是吃汉堡了。”   “你看起来很憔悴,黑眼圈太重了。”   乙骨打了个哈欠:“这边咒灵出人意料的多,连轴转都没有休息的时间,太疲惫了。”   五条悟挤开他,强行加入对话:“你就没有看到我吗?眼里只有乙骨?”   “哥哥,你的存在感那么强,怎么可能忽视你。”   五条悟孩子气般的哼哼两声。   “找我什么事?”五条情问。   “我得到一个消息,有一根宿傩的手指流落到了诅咒师手中。下个礼拜日黑市拍卖会上会拍卖那根手指。”   五条情:“让我去把宿傩手指拿回来?”   “答对!”   五条悟:“我的副卡不是在你那里吗?花的费用全部刷那张卡。至于报酬嘛……随便你刷那张卡进行消费。”   “这么大方?”   五条悟:“我什么时候不大方了?”   “谢谢老板!”   ……   森鸥外将钥匙插入锁孔,试图转了几次,都拧不动。   把手上还沾着碎屑,森鸥外仔细观察了一下,确定,他出门前的门锁不长这样。   他和身侧爱丽丝对视一眼,露出苦笑。   “门锁被换了。”   爱丽丝摇头晃脑:“你和妈咪整夜都待在一起怎么还没有将妈咪给搞定?”   森鸥外尴尬咳嗽了一声,被白嫖的心酸事情怎么能被其他人知晓。   “哦~林太郎你被白嫖了啊。”   森鸥外:“……”   有个跟自己心意相通的异能体就是麻烦。   一大一小占据了门的两侧,太宰治慢悠悠到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滑稽画面。   堂堂港口Mafia首领一点也不顾及形象的蹲在家门口,一副丧家之犬的模样。   “森先生,您这是?”   太宰治手指套着钥匙转来转去,装模作样的问了句。   他得意的将钥匙插入锁孔。   第一次转动,毫无反应。   第二次转动,依旧无反应。   森鸥外:“看来被新门锁拦住的不止我一人。”   太宰治:“……”   他从口袋里掏出随身携带的铁丝,塞进锁孔,捣鼓了几下,门轻而易举的就开了。   太宰挑眉,留下一个得意洋洋的笑,大摇大摆的进了房间,然后干脆利落的将门关上。   森鸥外反应迅速,才没有被门砸脸。   他想,他实在太没有首领架子了,以至于他的下属对他极其的不尊敬。   “林太郎,我们怎么办?”   好一会,森鸥外才吐出一字:   “等。”   爱丽丝:“……”   还不如不问。   对敌人手段层出不穷,阴谋诡计一个接一个,怎么在追人上面这么弱?   他当初是怎么做到和妈咪结婚的?   难道只是妈咪单纯的在做慈善?   爱丽丝摇摇脑袋,想不通,实在想不通。   ……   五条情挂断电话,回家第一眼就被门口一大一小等待着主人摸脑袋的大狗狗给吸引。   森鸥外将示弱贯彻到底,略带委屈的唤了一声:“情……”   五条情哭笑不得。   “你这个港口Mafia首领是不是太没脾气了点。”   森鸥外揉了下酸涩的腿,几乎是脱口而出:“在你面前我只是森鸥外。”   话说出口,两个人眼中都出现了错愕。   五条情好似没听到他说的话,打开门,看着正抱着抱枕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笑的东倒西歪的太宰治,无奈道:“看来我换了门锁,也挡不住某些小混蛋。”   太宰治一脸无辜,用异常甜腻的腔调道:“母亲大人,欢迎回家。”   五条情抱臂,眼刀甩向森鸥外:“这就是你们港口Mafia的教育?撬锁擅闯民宅?”   森鸥外立刻甩锅:“港口Mafia并没有教撬锁这项技能。”   他自学的,天赋如此,和港口Mafia的教育有什么关系?   五条情本就没想过新换的锁能拦住港口Mafia的人。   门开了,拿着钥匙的中也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太宰看他的目光凶悍也就罢了,为什么连……首领看他的目光都这么恐怖?   他乖巧地唤了声“母亲”和“首领”,老实脱鞋换上玄关处的拖鞋走进。   太宰治的鞋子凌乱的摆在沙发下面,森鸥外也不记得还要换鞋这件事。   太宰治狠狠磨牙,小矮子不显山不露水心机竟如此之深!   鲁莽和有勇无谋果然都是装的,阴险!   至那日之后,中也分布的任务骤然变多,忙的不可开交,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五条情叫住准备出门的森鸥外,将一个有分量的饭盒塞到他手中。   “情,这是什么?”   五条情:“我做的一些饭团。”   除了饭团和泡面,她的其他厨艺技能都是暗的。   森鸥外抿唇掩饰笑意。   终于!   长时间的示弱迎来了成效。   他决定,就算很难吃,他也一定要全部吃下,不辜负妻子的心意。   “你帮我把这个带给中也,很久没见他了,昨晚跟他视频他看起来都瘦了。”   森鸥外:“……”   高兴早了,纯纯属于他自作多情。   是给中也的,和他毫无关系。   看来,安排给中也的工作还是少了。   以他的能力,他能做的更多。 第26章 野狗偷家了   五条情收到了高层的传唤, 因为和港口Mafia首领结婚的事情。   五条悟不在,高层对待她的态度明显嚣张了很多,“轻视”两个字直白的写在脸上。   五条情用敷衍大法应付着几个高层, 看似认真在听, 可实际上几个老东西说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一句都没往心里放。   走出门后,五条情吐出一口浊气, 回看了一眼被结界覆盖的高层所在的造型独特的大楼。   有点旧了, 是时候让哥哥把大楼毁了给没事干的高层换个新家了。   几乎是一夜之间, 身上只有五条悟妹妹这一个标签的五条情,一跃成为咒术界顶流, 原因竟是她和港口Mafia首领结婚的消息传了出来。   具体是谁传出来的, 五条情稍微想想就确定了人选。   各种关于她的流言蜚语层出不穷, 五条情全当没听见。   五条悟去海外之后,负责带着伏黑惠接任务让他熟悉咒术界的人变成了她。   由于五条情暂时驻扎在横滨负责祓除咒灵的工作, 自然而然, 伏黑惠被她带在了身边,一起在横滨工作。   “是个四级咒灵, 惠, 由你来祓除。”   伏黑惠沉稳地点头,行为举止和年龄极其不匹配。   “伏黑君来之后我们的工作都轻松了, 就是……”   长谷川泰欲言又止:“伏黑君看起来太生人勿近了, 连我面对他的时候都有点压力。”   五条情:“他只是有点认生加上慢热, 别看起来他一脸沉稳的样子, 实际上却是连小动物死亡都会伤心的孩子呢。”   五条情用话不知不觉的将伏黑惠和长谷川泰他们的关系拉近。   一个刚刚提交完任务的咒术师走进, 听到五条情这话认同道:“伏黑君只是看起来不太好相处, 实际上人挺好的。小孩子都喜欢装酷, 前几日见到长谷川的女儿,也这样,都不爱跟大人说话。”   长谷川泰叹气:“别提了,小孩子是真难管。我女儿也进了入叛逆期,前几天吵着要去纹身,我不同意她更加坚定要纹,我没办法只能让她去。纹完没几天,说失恋了,那个渣男背着她和别的女生打游戏,要去把纹在身上的渣男名字给洗掉。”   五条情深有同感:“小孩子的叛逆期是真的没办法。”   就比如那两个三番四次逃课被她抓包的两个儿子。   想着五条情脸沉了下来,哦,这两儿子根本没上学,被森鸥外收童工压榨。   什么逃课,学都没上,哪来的逃课。   说不定是在完成什么港口Mafia的任务,收收保护费抢地盘什么的正好被她遇见,扯谎来骗她。   上梁不正下梁歪,想想就知道是跟谁学的了。   熄灭的火气,又点燃了。   当然,这些火全部是冲着收童工的黑心老板去的。   伏黑惠完成任务回来之后,就发现基地内对他的态度骤变。   他手足无措的拒绝了一个咒术师邀请他吃晚饭,窝到自己的座位里探出脑袋去看四周。   头发尖尖从位置上冒头,对上长谷川泰慈祥的目光后,又迅速缩了回去。   发生了……什么吗?   基地里的咒术师对他突然热情起来,热情到他快承受不住了。   坐在他侧面的咒术师敲了敲他的桌子,将一个笼子放在了他的桌上。   “伏黑,听说你喜欢小动物,这是送给你的礼物。”   笼子里,胖乎乎的仓鼠正抱着核桃在进食。   有人看它,也不害怕。长期被人圈养的宠物,已经对人产生了免疫力,不畏惧人类,甚至还伸出爪子来讨食。   不等伏黑惠拒绝,那名咒术师就丢下一堆仓鼠吃的食物走了。   伏黑惠:“……?”   他盯着仓鼠,一人一鼠大眼瞪小眼,谁也没动。   片刻后,他默默叹了口气,拿水把笼子里给仓鼠喝水的小盆子填满,又剥了几粒花生丢给它。   因为进食,仓鼠胖乎乎的脸颊鼓起,眼睛不安分的提溜着,只有绿豆一般大小,看起来十分可爱。   伏黑惠嘴角勾起不易察觉的弧度,拿起手机上网搜索了一下饲养仓鼠的注意事项,细心的记下。   “好可爱。”   五条情伸出根手指从笼子缝隙探进去,摸到了仓鼠软乎乎的毛。   伏黑惠:“是松田前辈送的。”   “今天早上松田还问我你喜欢什么,想要买礼物谢谢你帮他跑腿。我就随口说了句你好像喜欢小动物,没想到他就弄来了这么个小可爱。”   五条情:“惠,你要是不喜欢的话我帮你养。”   伏黑惠摇头:“没有,我很喜欢。”   拥有生命力的动物,简单纯粹,比起复杂的人类,他反而更加喜欢动物。   在五条情的调和下,沉默寡言的伏黑惠和驻守在横滨基地中的咒术师相处十分和谐。   完成任务难得能够休息的松田揽着伏黑惠热情的邀请他去唱K。   伏黑惠求助的目光看过来,五条情耸耸肩,一副爱莫能助的模样,放任他被热情包围不知所措。   伏黑惠瘫着一张脸,五条悟的妹妹能有多正经,求助错人了。   很快,长谷川的到来,让尴尬的伏黑惠得到了解救。   “在港口Mafia辖区内的元町商业中心内发现了咒灵的踪迹。目前有两人死亡。到达的警方已经将商业中心封锁,并联系了咒术协会,将处理权转交给了我们。”   长谷川泰看向五条情,小心翼翼道:“五条,这个任务由你去?”   有关于五条情和港口Mafia结婚的消息是近期咒术界的大八卦,基地内的人也听说过,就是没胆子亲自去问八卦当事人。   基地内咒术师几乎都见过五条情祓除咒灵的惨烈画面,即使五条情看起来脾气不错,人也大方,但却没人敢惹她,更别提去问她的八卦。   “好。”   五条情没有拒绝,并叫上了伏黑惠,一起前往商业中心。   商业中心内的人已经被疏散,外面拉起了警戒线。   除了有警方的人控制现场之外,还有港口Mafia的成员在帮忙转移人群,维护秩序。   “仅仅是暂时封锁商业中心一下午,所带来的损失都是不可估量的。”   太宰治询问身侧的广津柳浪:“负责的咒术师来了吗?”   “警方已经将权利移交,商业中心内的人也已全部撤离,负责这次事件的咒术师应该很快到达。”   在发生事故的第一时间,现场就被控制住了。   死者死亡的方式过于离奇古怪,让到达现场的港口Mafia成员和警方都大惊失色。   太宰治钻过警戒线进入空无一人的商业中心大楼。   一楼空旷,周围是商铺。   进门不远处是一个盘旋向上的电梯,商业中心一共有七楼,电梯盘旋直上,到达七楼。   抬头看,七楼的楼顶是透明的玻璃,能看到今日万里无云的晴空。   地面上有两个古怪的阴影,阴影之上,是被吊在玻璃天花板上姿态扭曲、五官和四肢被重组的干涸尸体。   尸体四肢颠倒,脸上眼睛交叠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十字,大张的嘴巴中长着一个鼻子。   两具尸体无一例外都是扭曲诡异非人力无法造成的姿态,同样的浑身血液被抽干,只剩下薄薄的皮肉牢牢地扒在骨头上面。   诡异的死状让见惯了尸体的广津柳浪都有些反胃。   太宰治淡定地拿出手机,对着尸体全方位拍照,然后将照片发送给了森鸥外。   作为一个曾经的医生,他应该对这么扭曲的尸体感兴趣吧。   毕竟他那么变态。   至于森鸥外看完之后会不会被恶心的想吐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爱丽丝点开简讯,看到照片的瞬间抱头尖叫起来。   “这是什么东西?!!!!啊!!!!!”   她在房间里面到处乱跑,发出的噪音让森鸥外眉头不自觉皱起。   “爱丽丝,冷静。”   爱丽丝还在跑,撞倒了好几个椅子:“太恶心了,我昨夜吃的蛋糕都要吐出来了。”   她终于停下,看着被她踩在脚底下的家庭作业,可怜巴巴道:“林太郎,我被吓到了,能不能休息不写作业了。”   森鸥外:“……”   诡计多端的逃脱写作业的方式。   不等他回答,爱丽丝跑到侧边的暗房,进入之后将门重重关上。   森鸥外:“……”   他现在已经体会到了家长辅导孩子写作业的痛苦了。   再辅导几次,他恐怕会对十二岁以下的幼女彻底不感兴趣了。   小孩子都是魔鬼。   森鸥外捡起手机,上面还留着爱丽丝的鞋印。   屏幕上是一张造型诡异的尸体照片,发信人是太宰。   森鸥外揉了下额头,对于不遗余力整蛊他的太宰格外头疼。   或许该将他的两颗钻石一起打包去海外,好好磨砺一番。   换句话说,就是让他们互相折磨,让他获得短暂的安宁。   也能让妻子的目光从两个孩子的身上转移到他这里来。   似乎是一个很不错的办法。   ……   挂在玻璃天花板上的尸体放了下来,太宰治蹲在两个尸体中间,百无聊赖地伸出了手指去戳这两具干尸。   “太宰大人,两名死者的身份调查出来了。”   太宰治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广津柳浪:“这两人都是七楼电影院内的职员,我调了监控录像,他们八点钟到达电影院后就不见了踪迹,再次出现就已经成了尸体就吊在上面了。”   太宰治站起,擦了下摸过尸体的手指,从口袋里拿出游戏机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开始玩游戏。   “处理这事的咒术师怎么还没有来?”   又一次死亡,太宰治咬牙开了第二局,游戏机按键被他按的“哒哒”作响。   五条情带着伏黑惠抵达了元町商业中心,一进入,她就在楼梯上看到了残留的咒灵残秽,表情瞬间沉了下来。   从遗留的咒灵残秽痕迹来看,这个留下残秽的咒灵起码在一级以上。   “有点棘手了。”   伏黑惠召唤出玉犬,一黑一白的两只式神犬顺着楼梯直冲七楼。   五条情和伏黑惠跟上,踏上电梯,前往七楼。   远远就听到一声大叫。   “我好像闻到狗的气味了!”   广津柳浪环顾四周,狗的影子都没有见到。   熟悉的声音让五条情停下:“太宰?”   太宰治转头,目标明确朝五条情飞扑过来,身后还跟着伏黑惠的玉犬。   伏黑惠挡在了五条情面前,拦下了冲过来的太宰。   两人一同道:“你是谁?!”   伏黑惠压着太宰治的肩膀,让他无法靠近五条情一步。   “刺猬头,你给我放开!”太宰治不善道。   五条情:“……惠,放开他。”   伏黑惠听话地松开了太宰治。   太宰治摆了下肩膀,目光紧盯着伏黑惠。   森鸥外这个笨蛋,有野狗偷家了都不知道! 第27章 一个死了很久的人   伏黑惠往旁边移动, 躲避太宰治发射来的目光。   五条情发现了太宰治的异状,明白小孩子的占有欲通常都很强。   她介绍道:“这是太宰治,我丈夫的养子。”   只有这时候, 森鸥外才能以不知名的“丈夫”身份出场。   广津柳浪在一侧紧张的不敢呼吸, 他将垂着的头微抬起,用余光去看这位疑似森鸥外秘密妻子的人。   港口Mafia内部的流言, 他这位老成员也有听说。   经历过两代首领迭代的广津柳浪对于内部流言也只是小小而已,那个男人怎么会有妻子?如果是随便玩玩的情人他倒相信。   可现在,太宰治对待这个女人的态度,以及森鸥外放任流言不管都让广津柳浪产生了动摇。   五条情继续结束:“这是伏黑惠, 我哥哥的养子。”   伏黑惠并不想承认五条悟是他的“养父”, 但五条悟的确是他的监护人。   如果向外介绍五条悟是他的养父, 其他咒术师绝对会对他排挤吧?   按照他“养父”那很容易得罪人的性格, 这件事一定会发生的。   “你们似乎是同岁,按照出生日期的话, 是太宰要大一点。”   伏黑惠眼睛微不可查地瞪大了一些。   要让他叫这个疯子一样的人为“哥哥”?绝对不可能!   太宰治撇嘴, 就算他叫“哥”, 他也不会认同一个留着老土刺猬头的人是他的弟弟!   他情愿和中也互相折磨, 也不要和刺猬头称兄道弟。   五条情装没看到两个人的暗潮涌动,睁眼说瞎话:“你们应该能相处得很好的。”   惠的性格……应该不会和太宰计较吧?   算了, 就算打起来也没什么。   根据森鸥外的说法, 打架是关系好的体现, 男人的友谊是在拳头中产生的。   五条情走近已经被放下的尸体, 尸体完整,没有被啃咬的痕迹。   在五官重组的脸上依稀能看出惊恐的神色, 想必是生前遭遇了极大的折磨。   太宰治低声道:“是一击毙命, 下手干净果断。我查看了两具尸体, 外部没有致命伤口,也不知道这副诡异的模样是生前产生的还是死后。”   “是很奇怪。”   五条情看向伏黑惠:“惠,你来说说。”   伏黑惠手指紧张地扣起,突来的点名让他有种在小学课堂上被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的错觉。   他观察了下尸体,给出了自己的答复:“完好无损。”   五条情:“尸体看似扭曲,但全身上下完好无损,这就是最大的异常。”   太宰治玩笑道:“或许是个好心的咒灵,还知道给人留个全尸。”   “咒灵没有智慧,就像动物,只有本能。他们杀人或多或少会在人身上留下痕迹,进食后的痕迹,杀人后留下的恐怖伤口。可这两具尸体,扭曲的姿态反而像个刚学抽象画的孩子,将人随意变成了两幅抽象画上的画。这样能呈现出咒灵情绪的尸体,的确很奇怪。”   五条情环顾四周,现场也很干净,咒力残秽大部分集中在电梯的位置,还有一小部分往电影院内延伸。   “去电影院内看看。”   广津柳浪跟在后面,目光审视着五条情。   对方看起来似乎是个很有经验的咒术师。   或许她身后的咒术师背景,才是首领和她结婚的原因?   能让森鸥外结婚的最大可能只有利益。   像他那样的男人,才不需要“爱”这种用来骗小孩子的东西。   广津柳浪敛眸,严肃的表情让人看不出他其实在暗中猜测森鸥外结婚的原因。   收养中原中也和太宰治也肯定是他拉拢人的手段。   毕竟,这两个少年的能力能为港口Mafia带来巨大的利益,前途无量。   进入电影院后,灯光骤黑。   太宰治和伏黑惠目光无意对上,然后迅速分开。   手机屏幕的灯光打在太宰治脸上,他快速看一眼伏黑惠就低头在手机上打字。   手机键盘发出急促的按键声响,足以见得太宰治打字之快。   SNS:   太宰治:小矮子!小矮子!小矮子!   中原中也:你有病吗?发疯能不能去医院?   太宰治:没空和你吵。   太宰治:[图片]   中也嫌弃地点开图片,昏暗的环境下他依旧认出了照片内的背影是五条情,她正侧头和身旁的男生说话,即使看不到表情,中也也能想象到她温柔的语气。   中也眉头蹙起。   仿佛十来个柠檬榨出的柠檬汁摆在他面前,不用喝光是闻到味道他就已经酸的冒泡。   中原中也:旁边那个刺猬头是谁?什么年代了,还作秀的弄出这么老土的刺猬头。   太宰治:是傻大个的养子,跟傻大个一样,让人讨厌的讨厌鬼。   太宰治:联手吧。   中原中也:什么?   太宰治:四个人的家庭已经够拥挤了,不能再加人了!   中原中也:什么?   太宰治:……蛞蝓,你是傻白甜吗?   中原中也:你找死吗?   太宰治:我,你,母亲大人以及可有可无的森鸥外,小小的家容不下一个超占位置的刺猬头。   太宰治:因为他的发型,他一个脑袋能占两个脑袋的位置。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还有爱丽丝。   太宰治:别管她,她不是人。   中原中也:?   太宰治:说什么废话,就问联不联手吧。   中原中也:我为什么要一条青花鱼联手?可笑。   想到五条情前几天投喂的亲手做的饭团,他明显比太宰治这条青花鱼地位高吧?   再说了,什么阿猫阿狗都需要他去亲自打击吗?   不过是一个刺猬头,就去让原本就没多少宠爱的太宰治去头疼吧。   青花鱼和刺猬头相争,说不定他能得利。   太宰治:???你脑子没问题吧?   中原中也:滚。   中原中也拒绝了太宰治的联手邀请,并嚣张的给了他一个“滚”字。   联手计划,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   太宰治捏着手机,将中原中也这个烦人的家伙送进了小黑屋。   果然,还是这条蛞蝓最讨厌了。   他看向伏黑惠带刺的后脑勺,四人也可以是他、刺猬头、母亲大人以及不重要的森鸥外!   中也,出局!   想到这,太宰治的目光和善了一些。   伏黑惠快步往前走,让人难以忽视的目光一直落到他的后背,让感官敏锐的他浑身难受。   那个家伙到底为什么一直在看他?实在想不明白。   五条情在电影院内转了一圈,在2号厅内发现了咒灵的残秽。   根据痕迹的走向看,咒灵从电梯一直到七楼,进入电影院2号厅。   在三排五座的位置上发现了大量的咒灵残秽,这个咒灵在这个位置上停留了很久。   伏黑惠:“这个咒灵……是在看电影吗?”   “不知道,咒灵已经不在电影院内,去往的地方也不明,得尽快将这个古怪的咒灵上报给咒术协会,让他们重点去查。”   五条情严肃道:“我怀疑,这是个未登录的特级,并且很有可能,已经产生了如人类一般的智慧。”   特级咒师稀少到屈指可数,同等级的特级咒灵的数量也并不多。   目前有记录被评定为特级登录的咒灵目前为止只有16只,并且有几只已经被夏油杰的术式所操控,随着他的死亡和消寂。   现在突然出现疑似特级并且未被评定登记的咒灵,是一件严重且危险的事。   五条情看着空旷的电影院,只有一个感觉。   ——风雨欲来。   ……   ……   “真人!那家伙拜托我们完成的任务还没有完成,你又闹这一出!杀人什么时候不能杀?”   漏瑚头顶火焰冒个不停,真人就跟讨厌的人类小鬼一样烦人。   真人笑嘻嘻的靠着花御抚摸他身上长出的树枝:“怕什么啦,不过就是杀了两个人类。谁让他们在打扰我看电影的?”   [漏瑚,就是杀两个人而已,不用这么严肃。]   “算了,我不管你们了,随你们便吧。”   漏瑚闭上眼睛,靠着树木。   周围温度骤高,河水都被烤干涸,身后的树干冒出浓烟,随后燃烧了起来。   他闭着眼睛问:“拍卖会的情况搞清楚了吗?”   花御蹲下抚摸着草地。   [确定了地点。多亏了无处不在的植物,我得到了不少讯息。]   真人兴奋道:“要提前制定计划吗?我来!我来!”   漏瑚没有意见:“随你。”   “好,那我们就来一场大屠杀,看谁杀的人多怎么样?”   漏瑚:“这就是你的计划?”   “对呀。”   这他妈哪里是计划,不就是玩闹吗?   漏瑚头发冒火,内心安慰自己,算了抢个东西也没必要弄个计划。   [嗯……嗯……]   花御摸着草尖听到了新的消息。   [羂索……找……我们。]   真人:“出发!”   ——汉堡店内。   服务员已经好几次去看坐在角落里面喃喃自语的男生。   看起来大概十几岁的模样,长相清秀,额头上面有一道缝合线的伤疤。   他正对着空无一人的座位在说话,诡异的让服务员汗毛直立。   他擦了下额间的汗,抱怨道:“怎么这么热?还没到炎热的夏季呢。”   ……   漏瑚直言:   “找我们来做什么?”   “我这次占据的身体似乎还是什么大人物的私生子。”   “嗯?”   真人道:“我最近学会的新的词汇很适合形容你。”   羂索:“嗯?”   “走狗屎运。”   羂索:“……”   “不开玩笑了。这个身体目前正在被两波人追杀,一波是一批黑.手.党的人,一波是术师杀手。昨日有术师杀手前来刺杀我,被我抓住,用了点小手段问出了在背后花大价钱买这个身体命的人。”   真人厌厌道:“没意思,不太感兴趣。”   羂索:“……一直派人刺杀我的正是港口Mafia。”   漏瑚:“那个拥有不少异能者的港口Mafia?”   羂索手指摩挲着印着荆棘鸟图徽的戒指,道:“我找到了这个身体早死老妈的日记,确定这具身体是港口Mafia先代首领在外的私生子。”   漏瑚:“你想怎么做?”   “当然是去继承我该继承的咯。”   他的身份,不比曾经是先代首领的私人医生的森鸥外,要更加名正言顺吗?   “首先第一步,我需要去联系目前港口Mafia内的先代党。”   羂索看向花御:“我需要你帮我去收集目前港口Mafia内的全部先代党。”   [好。]   真人:“行吧,花御就暂时借给你了。我和漏瑚就去完成我们的杀人游戏了。”   羂索:“……??”   什么杀人游戏?   漏瑚看出了他的疑惑,补充道:“就是帮你抢夺宿傩手指并且顺带杀人的游戏。”   羂索:“……”   真人和漏瑚走后,羂索从口袋内侧拿出一张手画的肖像递给花御。   [这是什么?]   “我需要你帮我第二个忙,找到跟这画像一样的女人。”   [是谁?]   “一个死了很久的人。”   羂索目光深远,陷入了回忆。   良久后,他说出一个名字:   “纪久。五条纪久。” 第28章 还好,钱包还在   “这是我调查出来的。”   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在家中的共同房间内。   太宰治在房间内不停的踱步, 晚上七点,刚吃完早餐。   踱步不是饭后运动,而是实施坏主意的前兆。   “拍卖会?”   中原中也翻阅太宰治丢过来调查情报, 是有关于一场暗中拍卖会的情报。   拍卖会的拍卖名单用数字编码,光看名册上面的图片都是一些字画、玉石, 没什么特殊的。   太宰治拿着电脑坐过来, 打开一个网址, 熟练的输入账号密码,进入了一个奇怪界面的论坛。   论坛顶部的标志是一个横放的血淋淋的眼睛,不停扫射着四周。   进入主页后, 置顶的帖子是标题名为“悼念本世纪最伟大的诅咒师”。   中原中也:“这是什么奇怪论坛?”   太宰治挑眉:“你点开那个置顶帖子。”   中原中也点开, 他一下子被入目的照片里的人给吸引。   真是特别的刘海。   “等等……”   中原中也看向太宰治, 想起了这个男人是谁:“夏油杰?”   之前的调查资料中有夏油杰的照片。   有关于夏油杰的资料十分简短, 最瞩目的就是他屠杀了一个村庄的村民并且手刃了自己的父母,大张旗鼓的叛逃咒术界, 成为诅咒师被咒术界所追杀。   关于夏油杰最近的消息就是前几个月的新宿、京都的暴.乱是他主导的。   暴.乱结束之后, 夏油杰就消声灭迹了, 最新的消息说他已经死亡,被第一咒术师也就是五条情的哥哥五条悟所诛杀。   这两人的关系是真的很复杂。   顶着被自己杀死的人的名字, 这是什么新型的羞辱方式吗?   太宰治解释道:“这是一个诅咒师论坛。”   太宰治熟练地翻阅帖子,看账户等级不低,起码是在这个论坛中已经混迹很久了。   回帖数和发帖数都不少。   中原中也:“……?”   所以你一个异能者进入诅咒师网站怎么这么熟练?!   这个网站是没有门槛的吗?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被外人打入了?!   太宰治检索,找到一个帖子, 点开之后主楼是一张图片。   他将电脑移向中原中也:“看。”   图片上面是一些武器和奇奇怪怪的东西, 每个东西上面都有着编号。   编号?   中原中也拿起手边的拍卖会名册:“帖子里的才是拍卖会真正的拍品?”   “嗯, 都是一些咒具和咒物之类的东西。”   太宰治将图片下移:“压轴的藏品是这个, 诅咒之王的手指。”   “诅咒之王?什么中二的名号。”   “中二?”   太宰治不怀好意笑道:“难道‘羊之王’这个名号就不中二了?”   中也恼羞, 沉着脸呵了一声:“闭嘴!”   太宰治所说的压轴拍品起始价格便很昂贵。   从图片上看,是一根放置已久的干瘪手指,整体呈黑色,有点像泡发了的虎皮凤爪。   “什么奇怪东西。”   中也一脸嫌弃:“所以你关注这个奇怪诅咒师拍卖会做什么?”   “因为母亲大人要带着刺猬头去这个拍卖会,我也要去凑热闹。”   “什么——?!”   中也质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想知道?”   太宰治拉下来:“不告诉你。”   他说完,将外套披上,理了理脸上贴着的绷带。   “我要去了,至于你要不要去就跟我没关系了。”   中原中也拿起帽子就跟上了他。   看他样子就绝对是要去捣乱,为了不让他捣乱,他一定会看住他。   坐在客厅正一个人孤寡看报纸的森鸥外听到了动静。   一个小时之前,妻子打扮漂亮甚至喷了香水出门并干脆利落的拒绝了他同行的要求。   她去哪里?   她和谁同行?   森鸥外一概不知。   一个小时过去了,一面报纸森鸥外还未看完。   心思显然不在报纸上面。   太宰治和中也接连下楼。   “你们……”   没等森鸥外说完,门开了又关上,他们如风一般吹出了门。   空旷的别墅只剩他一个人。   他放下报纸。   “爱丽丝酱——”   “爱丽丝酱!”   “你在哪里?就剩我们两个人了——”   爱丽丝将游戏机声音调到最大,将老父亲的呼喊完全遮盖。   她才不要和一个孤寡的男人一起玩呢。   无趣。   ……   ……   京都。   中原中也将摩托车停在便利店外。   “你确定是这里?”   周围只有一家便利店,周围空旷,再往前一公里是伏见稻荷大社。   远远就能看到红色的鸟居,一直蔓延往上。   灯火点点,犹如星光闪烁。   路灯的光晕扩散,中也怎么看这里都不像举办拍卖会的样子。   “不然呢?笨蛋,都是隐蔽的拍卖会,当然不会摆在明处。”   中也:“这地方能有什么暗处?”   “跟我来。”   太宰治推门进入便利店,他随意购买了一瓶水去结账,结账时对着服务员做了一个古怪的手势。   服务员见到手势之后,按下了桌子下面的一个按钮。   靠墙的货架分开,长长的阶梯一路朝下,阶梯尽头是黑暗,走近能感觉到从下吹来的阴凉冷风。   门被关上,狭窄墙壁上的微弱灯光亮起。   太宰治点了点脑子:“蛞蝓,身高不长也就罢了,脑子也不长。”   中也握拳,压低声音:“都说了,我会长高的!”   太宰治耸肩:“自欺欺人。”   中也青筋直跳,能不能现在就把他给灭了?   烦死了!   ……   昏暗着天花板上点缀着犹如星河一般的微亮灯光,地下黑市常年处在黑暗之中,盘踞于此的大多都是见不得光的人。   在这里的交易都很无声,能进这里的都是懂规矩的,当然也有一两个胆大的人。   “哇,这个匕首也太适合捅死自己了。”   太宰治看向中也,眨巴眼睛,湿漉漉的眼睛闪着祈求的光芒:“中也~想要这个。”   “你想要关我什么事?”   太宰治理直气壮:“我没钱。”   他掏了掏口袋,只掏出:“五百円。只有这么多,你卖吗?”   摊主头也没抬拿起手边的枪对准了太宰治。   太宰治将匕首放下:“知道了,你不卖。”   伏黑惠停下,看到了不该在这里出现的人。   他欲言又止:“情姐……”   五条情回头:“怎么了……”   目光越过伏黑惠,看到了停留在武器摊前的两人。   “我已经知道了。”   任由太宰治如何祈求,中也拿着钱包不为所动。   他知道太宰治偷术了得,一个不查就能将钱包偷走,所以将钱包牢牢拿在手中。   “死心吧,我一円都不会给你!”   有人停在了中也旁边,他用余光一瞟迅速移开。   等等……!   他立刻没了在太宰治面前的嚣张,小心翼翼道:“母亲……”   太宰治一脸无辜:“母亲大人,你也来这里购物吗?好巧。”   伏黑惠:“……”   一点技巧都没有的谎话,让人信服程度为零。   五条情目光从中也身上略过,直接落到太宰身上:“是挺巧的,在这里能见到两位港口Mafia的少年英才。”   遭,要完蛋。   怒火已经冲到头顶了。   中也显然要聪明一点,知道不管怎样先认错再说。   “我错了。”   太宰治则更加阴险,张口就是推锅:“是中也!中也带我来的!”   中也:“???”   这世界上就没有比太宰治更狗的人了!   “行了吧,谁的主意我还不知道?”   五条情哭笑不得:“别什么事都往中也那里推。”   看出五条情怒火消了,太宰治笑嘻嘻地凑过来,不动声色将伏黑惠挤开。   原本站在五条情身侧的伏黑惠,硬生生的将他冀到了中也旁边。   五条情拉开他:“太宰治,你是小孩吗?”   多大的人了,还搞些这种有的没的的争宠手段。   太宰治眨眨眼睛催促道:“gogogo,快去拍卖会。”   五条情拉下脸敲了下他的脑袋:“除了开锁,你偷听的技术也很高啊。”   太宰治谦虚道:“还好啦还好啦。”   落在后面的中也和伏黑对视一眼,然后目光快速错开。   彼此都松了口气。   还好,这个人比那个疯子/那条青花鱼正常。   ……   来都来了,现在让太宰治和中也两个人回去显然是不可能了。   太宰治虽然喜欢无伤大雅的恶作剧,但在大事上并不含糊。   五条情认真道:“我这次需要竞拍压轴拍卖的诅咒之王的手指,你不准捣乱。”   太宰治点点头,保证自己不捣乱。   进入拍卖会地点之前,会得到一个款式相同面具。   进入拍卖会的人都需要佩戴面具。   周围很安静,每个桌子都间隔一米,上面立着一个标着桌号的发光灯牌。   桌子上面有一个按铃器,是用来竞拍的。   正中心是拍卖台,有一簇光落下,笼罩着整个拍卖台。   拍卖台上的那簇光,加上桌上的亮光灯牌,只有这两处光源。   房间里特别暗,保证了看不到除自己这桌外其他桌的情况。   五条情拿出手机在上面打字,打完给其他三人看。   [靠拍卖台左边的门口站着两个人,他们的咒式和听觉有关。你们不要乱说话,交流最好打字。]   五条情临时拉了个聊天室。   太宰治看着聊天室成员,在家孤寡的森鸥外真可怜哦。   除了宿傩手指之外的拍品都不重要。   为了不让目的性太明确,五条情在拍卖其他拍品的时候都象征性地按了铃,还拍下了几样小东西。   下一件拍品就是宿傩的手指,手指已经放在拍卖台上。   “相信在坐的有不少是冲着下面这样拍品来的。”   红布被揭开,露出一个贴着符咒的古朴盒子:“下面一件拍品,就是诅咒之王的手指!”   真人在二楼撑着脑袋往下看。   “漏瑚,要钱诶。我们没有只能开抢了。”   漏瑚手指抬起,头顶冒烟:“那还不开始!”   真人已经冲了下去:“比比看,谁先杀掉十个人!”   漏瑚:“……无聊的游戏。”   地面温度升高,滚烫的岩浆突然喷出。   五条情反应迅速,利用咒式连人带桌子,转移到了安全的空间。   “哪里来的咒灵?!”   拍卖台上的拍卖人将装着宿傩手指的盒子塞到了怀中。   整个会场乱了起来,像烧开的开水里面投下了两个石块。   太宰治撞倒拍卖人差点摔倒,他站起象征性地说了句“对不起”追上了五条情。   锋利的刀从拍卖人后背穿透。   真人收回手,挑开拍卖人的西装:“东西呢?明明见到他放里面了。”   五条情带着三人躲在暗处。   有大叫声响起:“宿傩的手指不见了。被那两个咒灵夺走了!”   所有的目光聚集到了真人和漏瑚身上。   真人和漏瑚同时在想:是真人/漏瑚拿到了吗?   加入围攻的诅咒师越来越多,真人躲开攻击,数了下他杀的人,已经满十个人。   他挥了挥手:“不和你们玩了。”   漏瑚见状,掩护真人一起离开了会场,纠缠了很久才甩掉跟在后面的诅咒师。   他停下:“真人,到手了吗?”   “不是被你拿到了吗?”   漏瑚:“???”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真人,别开玩笑。”   真人摊手:“我没开玩笑。”   “那手指在谁那里!”   ……   五条情一脸惋惜:“看来,没完成哥哥交给的任务。”   太宰治戳了戳五条情,手掌翻复,一个熟悉的盒子躺在他的掌心。   他打开盒子,嫌弃地捏起手指:   “诅咒之王的手指看起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嘛。”   五条情:“……???”   东西什么时候到你手里的?   不知为何,伏黑惠下意识地摸了下自己的口袋。   他松了口气,钱包还在。   同样松了口气的,还有他旁边的中也。 第29章 自信脑花不怕困难   五条情拿到了手指, 虽说太宰治帮助她拿到了东西,但她并不鼓励这种偷盗的行为!   应严厉批评太宰的这种不良行为。   ……   五条情正在收拾客房作为伏黑惠的临时住所,天色已晚, 五条情并不放心他独自回家。   哪怕他再有能力,继承了禅院家最强的十种影法术,但在五条情眼里他始终是个小孩, 一个还没有满16的孩子。   森鸥外笑容和蔼, 做足了长辈姿态。他瞥了眼独自坐在电视机前看电视但目光时不时要看过来的太宰, 心情愉悦。   想必他是有危机感了。   森鸥外能明白孩子对于得来不易的母亲的独占感, 当然他也明白一个丈夫对于“心爱”的妻子也想要霸占。   但家中“外人”太多,而妻子又格外喜欢这些“外人”,导致两人世界里多了太多不该有的因素。   归根结底在于他之前为了让两个有才的下属对他更有归属感而做出来的一系列事。   人生没有后悔, 他也从不后悔。   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也只能认了。   一旁的爱丽丝抬头看他, 老成的“啧啧”两声没说话。   林太郎全身上下只有嘴最硬, 还从不后悔?算了, 他想什么就是什么吧。   伏黑惠全程沉默,端正坐在沙发一侧, 另外一侧是正在用手机处理事务回复下属消息的中也。   两人同处同一水平线,但伏黑惠却整整比中也高出一个头。   中也回复完消息放下手机,目光无意从旁边略过, 心梗了一瞬。   他们三人是同岁, 按照出生日期,他是三人中最大的, 伏黑惠则是最小的。   可若是三人站在一起, 身高泾渭分明, 根据目测, 伏黑惠身高最起码在175左右, 拥有傲人的身高。   他是怎么长的?   中也想到他宛如巨人一般的养父,释怀了。   不用如此介意,他还小,迟早会长,厚积薄发。   原本并不在意身高的中也被太宰治嘲讽多了,变得对身高格外关注。   他和伏黑惠都不是什么多话的人,坐在一起气氛倒算和谐。   爱丽丝端着一个盒子过来,放到了沙发中间。   “哥哥,帮我拼拼图?”   她左边看一眼伏黑惠,又立刻转头去看右边的中也。   将盒子打开,里面的拼图只拼了一角,盒子里面细碎的拼图四散又零碎,拼起来的难度不算低。   爱丽丝伸手戳了戳伏黑惠,单手捧着脸去看伏黑惠,软软又喊了一声:“哥哥?”   伏黑惠:“。”   就……大脑一片空白,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手里拿着一块拼图了。   爱丽丝满意地点头看向中也。   中也立即道:“我拒绝。”   爱丽丝眨巴着眼睛,宝石一般的蓝色瞳孔泛出水色,可怜巴巴的又唤了一声:“中也哥哥……”   “行了,不准哭,我帮你。”   中也伸手抽了张纸给她,爱丽丝瞳孔中的水色立刻褪去,笑的得意。   中也:“……”   又……被骗了……   太宰治低头拿着手机快速的将一条条消息发出去。   SNS:   太宰治:刺猬该怎么烹饪才好吃?   织田作之助:刺猬能吃吗?   坂口安吾:[惊恐]   坂口安吾:这个聊天室是什么时候建的?   坂口安吾:刺猬又是什么鬼啊?太宰,你不会又想研发像活力清炖鸡这种恐怖的东西吧?   太宰治:不,我只是单纯的想刀刺猬还有一只臭蛞蝓。   织田作之助:?   坂口安吾:什么跟什么完全看不懂。   太宰治:事情是这样的,在森林里面原本生活着海鸥、蛞蝓、小白兔、最最帅气的狐狸这四只动物,他们是和谐有爱的一家人。   坂口安吾:这短短的一段话出现了无数的槽点。   织田作之助:然后呢?   坂口安吾:织田???这么离谱开头的故事你竟然有兴趣问然后?   织田作之助:听起来还很有意思的。   坂口安吾:……   实在离谱,坂口安吾看不下去了。   他放下手机,拿起报纸,片刻后,背对着他的位置上坐了一个陌生的男人。   对方带笑的声音传过来:“看起来安吾君在港口Mafia的日子过的还挺不错。”   坂口安吾笑容僵硬:“长官,这次约我见面是为了什么?”   “还是这么开不起玩笑,放轻松,来找你不是什么大事。”   坂口安吾紧绷的心弦依旧没有放松。   “你在港口Mafia有没有听到什么特别的消息?”   对方用特别八卦的口吻小声询问:“比如关于港口Mafia首领森鸥外的一些桃色消息?”   “……”   坂口安吾:“是有一些。港口Mafia内部传闻森鸥外有一名秘密妻子,并且谣传中原中也和太宰治就是森鸥外与这名秘密妻子所生的。”   “有意思的传闻。这两个年轻少年都是港口Mafia的得力骨干,不难看出森鸥外在有意培养这两个人接替干部的位置。两人年龄小,却在港口Mafia有着不低的地位,会谣传他们是森鸥外的孩子,也很正常。”   这两个人的来历没人比异能特务科清楚,尤其是中原中也。   坂口安吾:“目前港口Mafia内部分裂成了两个派系,先代党虎视眈眈,森鸥外上位之后一直在培养自己的人然后逐步顶替掉先代首领留下的势力。这是个漫长的过程,为了不让港口Mafia动荡再出现之前的混战,森鸥外手段显得格外温和。”   对方轻笑一声:“猛兽在暴风雨来临前的短暂蛰伏罢了。可不管怎样,森鸥外成为了港口Mafia首领对于我们来说不是坏事。他比先代首领更加理智,同样,也更加危险。”   坂口安吾冷静道:“您找我来,就是为了谈论这些?”   “流言往往半真半假,正所谓无风不起浪,传出的流言里至少有一半是真的。”   对方又说回了一开始的话题:“关于港口Mafia内部的传言有一半是真的。”   坂口安吾:“什么?”   “森鸥外的确秘密结婚了,结婚对象来头不小。”   坂口安吾表情错愕了一瞬。   对方继续道:“消息是从咒术界传出的。森鸥外的妻子是咒术界御三家之一五条家家主的妹妹。”   “竟然是咒术界的人。”   “咒术界高层和政界高层关系千丝万缕,政界高层内部还有他们自己的人。这就是流传时间久的好处,能占据权利中心位置。”   对方轻叹一声:“森鸥外野心不小。”   “先代首领在外的私生子联系了先代党中的泽田一郎。”   坂口安吾猝不及防地爆出一个大消息:“是我刚刚接收到的情报,还并未报告给森鸥外。”   “泽田一郎原本是最有希望继任港口Mafia首领位置的人,可先代首领猝不及防的死亡,森鸥外带着见证先代首领遗言的太宰治突然成为港口Mafia首领并用凌厉的手段坐稳了首领位置,泽田一郎心有不甘但也不得不短暂沉寂。先代首领的私生子接触他,他一定会利用这个私生子做些什么。”   椅子拖动地板发出刺耳的声响,坂口安吾背后的人站起:“也不能让森鸥外如此轻松,安吾君,该给森鸥外汇报这个麻烦的消息了。”   “不用您说,我也会。如果你没找我,我已经到达港口Mafia将消息传递给森鸥外了。”   “是我的不对。”   他歉意一笑:“打扰到安吾君你的工作了。”   坂口安吾并不领情,拿起座位侧边的公文包,冷淡道:“您该走了。”   坂口安吾略过他,先他一步离开。   来到港口Mafia却得到了森鸥外并不在的消息。   他只能组织语言,简短的发送了一条讯息给森鸥外。   至于会不会影响他的心情,就不在坂口安吾这个间谍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   森鸥外倚在客房门口,耐心地看着五条情忙着整理客房。   客房内的床铺焕然一新,铺上了配套的四件套。   被套印着皮卡丘,枕头上面是可达鸭,很有童趣。   想到伏黑惠那没有多少情绪的脸,森鸥外问:“你确定,你的侄子会喜欢?”   五条情回看森鸥外,理平床铺边缘:“他很体贴人,不喜欢也不会拒绝。”   森鸥外确定:“你是故意的。”   五条情:“你这是在随意的揣测我。”   五条情整理完毕,推了下森鸥外,将门关上。   “我最近对你的态度是不是太好了?”   五条情抬眼看他,笑着说了句:“你有些得寸进尺了。”   森鸥外抓起她的手暧昧的放在唇边摩挲:“你若是不退,我可没有得寸进尺的机会。”   五条情抽回手:“森先生你使的一些小手段我还没找你算账呢,别太嚣张。”   彼此弯弯绕绕都没直说,但两人都清楚在说什么事。   “源头不应该是那个嚣张的咒术师。”   “那怎么办?”   五条情反问他。   “坐实谣言?”   五条情推了他一下:“也可以澄清谣言。”   “澄清?我们可是住在一起的亲密关系。”   五条情摸着森鸥外的侧脸:“那就要让我们的森首领委屈一下,承认你只不过是我的情人。”   森鸥外握住她的手腕,拇指贴着腕间的血管,能情绪的感知到脉搏的跳动。   暧昧的话语吐出:“唯一的情人?”   “森首领倒能屈能伸。”   五条情笑道:“情人,只有一个的话,还能算情人吗?”   五条情拍拍他的脸,将他扣着她手腕的手拉开,然后说了句:“森先生,你该刮胡子了。还有,没事别笑,眼角的皱纹越来越多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下楼了。   森鸥外:“……”   他这张脸还没有老到这个程度吧?   ……   意外的和谐。   楼下没有吵架,没有打闹。   伏黑惠、中也和爱丽丝三人在沙发处一起拼图,太宰治独自一人坐在电视机前似乎在和人聊天,手速飞快在键盘上按动,看样子聊得很激烈。   五条情重新回到楼梯处,再走下来。   不是做梦!没有争吵、没有打闹、没有杂音!   摸了下耳朵,没有耳塞,世界依旧很安静。   美好的生活就是如此。   太宰治放下手机,勾勾手指头,让五条情过去。   他左脸颊上贴着的绷带上面画了个阴阳怪气的笑脸,右下角还有个小小的简笔帽子,想来应该是中也的杰作。   五条情没好气地拍了下他的脑袋:“从哪里学来的?”   太宰治使了个眼色,让她去看刚刚从楼上走下来的森鸥外。   “你这小混蛋还要多少人给你背锅?”   太宰治不回答这个问题,板着脸认真道:“这个家外人太多了,母亲大人我们私奔吧!”   森鸥外:“……”   说的太大声,被他听到了!   “嗯……好啊。”   五条情装模作样道:“哥哥正在海外,带你私奔去他那里怎么样?”   “那个讨厌鬼?!我不要!!”   虽然他们只见一面,但傻大个已经超越了上一个最讨厌的人,在他最讨厌列表里面排名第一,连讨人厌的中也也只能屈居第二。   五条情:“我觉得你和哥哥应该会有共同话题。”   太宰治颇为深沉道:“表面看着相性匹配的人,实际上内里天差地别,我和他一辈子都不可能融洽的。”   “那可真是可惜。”   这两人格外一致,五条悟也挺讨厌他的。   是真实的讨厌。   “私奔”话题被略过。   太宰治又拿出一份食谱让五条情给出参考意见。   “活力清炖鸡超强max?”   密密麻麻的食谱,还有一项写着秘密材料太宰治独家配方,五条情问:“这是什么?”   “美食。”   太宰治是这样回答的。   听到对话的森鸥外显然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他听他的其他下属说过太宰治研发的“美食”的特殊效果。   这玩意能算美食?生化武器还差不多。   要是能量产,港口Mafia说不定凭借卖这个能利于不败之地。   太宰治,一个方方面面上都能称的上天才的人。   “叮。”   极小的一声声响,让森鸥外表情猝然一绷。   他取出手机,快速查看了一下信息内容。   “爱丽丝。”   爱丽丝将首领的拼图放下,厌厌应道:“嗨嗨,知道了。”   她朝伏黑惠挥手:“哥哥,下次见。”   爱丽丝站至森鸥外身侧,瞥了眼还没有动作的太宰治。   “太宰君,中也君。”   太宰治耸肩:“唔,看来是有什么麻烦事咯。”   车已经停在了门口,听到动静的伏黑惠往门口看去,两名背着枪的黑衣男子站在了门口。   伏黑惠:“?”   什么情况?   森鸥外拿起外套:“情,晚上见。”   五条情挑眉,能让他有这么严肃的表情,显然这个麻烦事超出了他的预料。   她漫不经心道:“我听说,港口Mafia最近找了不少术师杀手去杀一个咒术师,但都失败了?”   森鸥外没有正面回答:“花了这么多钱,却没一个人能完成任务,这些术师杀手水平也太差了。”   “什么咒术师需要森首领这么大张旗鼓?”   森鸥外穿上外套,他理了下头发,嘴角自然的上翘,似笑非笑。   白色的手套将他的双手包裹,他将手中的领带递给五条情:“亲爱的,帮个忙。”   五条情接过领带,帮他系上。   森鸥外突然伸手,搂着她的后背让她贴近他。   下巴抵在她的肩膀处,温热的呼吸落在五条情耳侧,她侧头躲开了些。   森鸥外回答了她的问题:“一个不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人。他的存在,会给我带来不小的麻烦。”   “所以?”   森鸥外:“当然是将麻烦给彻底的清除,就像游戏一样,及时修复不该出现的bug。”   五条情扯了下他的领带:“我对于森首领来说,是不是也算游戏bug?”   森鸥外倒也没说谎话:“以前能算是,但现在不一样了。我很高兴,你的强大,足以和我匹配。”   五条情推开他,整理了下他的领带,塞到西装里面。   “森先生,你该出门了。”   门外的车启动,留下难闻的车尾气。   五条情发现伏黑惠有些迷惑的表情,就知道,他并不太关注八卦。   “他是森鸥外。港口Mafia首领。”   伏黑惠:“???!”   看气质完全不像,就是个脾气温和的大叔而已。   ……   ……   港口Mafia首领办公室。   坂口安吾目光从一旁的太宰治和中原中也身上略过,头微低,将最新的情报报告给森鸥外。   “泽田一郎和先代首领的私生子已经见面,目前两人行踪不明。”   红木桌子上面放着一张照片,是先代首领私生子的照片。   照片是在教堂拍的,貌美的女人怀中抱着一个五六岁的孩子,看长相和先代首领有些相似。   森鸥外目光穿过照片,似乎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先代首领。   锋利的手术刀划过他的脖颈,鲜血浸湿白色手套,残余的温度被手背感知到。   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有兴奋还有终于结束了的尘埃落定。   他整个人像被分成了两半,一半热血沸腾着,一半如一潭死水,毫无波澜。   或许这样说很矛盾,但杀死先代首领时,这的确是他的全部感受。   “他等不了多久的。”   森鸥外异常冷静:“相信过不了多久……”   森鸥外甚至没说完,下属便扣响了办公室的门,前来回报。   “首领,泽田大人召开了会议,请了目前还在港口Mafia的干部以及几位组长、总本部长……还有您。”   不出所料。   森鸥外:“走吧。”   ……   泽田一郎不停的去看时间,偌大的会议室目前只有他和他带来的两个下属,一共三人。   距离他倒会议室已经过去了快一个小时,他召集的人就在港口Mafia,爬都能爬过来了。   他耐着性子但却难掩暴躁:“尾崎红叶和大佐两个干部怎么还没来?”   下属欲言又止:“森首领那边没动作之前,他们两个恐怕不会动。”   泽田一脚踹飞旁边的凳子,落地发出碰撞声。   “先代首领才死多久,就成了森鸥外的走狗!对得起先代首领的栽培和提携之恩吗?”   泽田一郎一番话说的冠冕堂皇,下属也只敢内心吐槽。   会议室的门终于开了,被他提到的尾崎红叶和大佐跟在森鸥外身后。   森鸥外坐上主位,笑道:“泽田君,发生了什么事,让你这么生气?”   泽田一郎扯出笑:“没什么,被几个忘恩负义的小人,恶心到了。”   “是吗?为这种事生气不值得。”   尾崎红叶:“泽田先生看起来苍老了很多,想必就是因为为太多自己不该管的事情生气导致的。”   “你!”   泽田一郎咬牙,看清楚了尾崎红叶的立场。   有不少人坐不住了,得知森鸥外已经到了后匆匆赶来。   德川茂拄着拐杖出现,他道:“泽田,你将我们召来是有什么事吗?”   泽田一郎内心骂了一句老狐狸,主动起身去扶他,将自己的位置让给了德川茂。   “您是先代首领当初最器重的人,陪着先代首领一起将港口Mafia壮大的人。今日请您来,是为了一件跟先代首领有关的重要事。”   森鸥外:“泽田君,有关先代首领的大事,你就别卖关子了。”   大事两个字被他念得极重。   太宰治和中原中也一左一右站在他的身侧,宛如两个背景板。   听这些老东西三句里两句是废话只有一句是重点的胡扯,太宰治已经无聊了。   “请大家来,是因为我找到了先代首领遗留在外的血脉。”   泽田一郎擦掉眼角挤出的眼泪,虚伪道:“这孩子一个人在外,还不知道吃了多少苦,要是先代首领知道了会有多伤心?”   德川茂附和道:“什么?!先代首领竟然有孩子遗落在外?现在才知道是我们的失职!”   森鸥外带着白手套的手指交叉,抵在下巴处。   他观察着下位所有人的表现,佯装悲伤的嘴脸让他有些想笑。   先代首领都死多久了,一个个花天酒地,早不记得一个死人长什么样了吧。   泽田一郎看向森鸥外:“我找到了这个孩子,先代首领的孩子一直遗落在外也不是什么办法。我今日召集大家来,就是为了让大家商议先代首领的孩子是否应该子、承、父、业。”   德川茂率先道:“那可是先代首领的孩子!港口Mafia本应该就是他的。”   尾崎红叶轻笑一声:“港口Mafia似乎不是什么世袭制吧?”   “先代首领的孩子至少比先代首领的私人医生继承港口Mafia来的名正言顺!”   森鸥外终于开口,淡淡道:“德川,你是在质疑先代首领的遗令?”   德川茂冷笑一声,手里的拐杖重重拄地,发出急促的一声。   “是不是首领的遗令我们谁知道?当时在场的只有你和那个小鬼。”   森鸥外不紧不慢道:“看来德川是不服先代首领的遗令了。”   德川茂:“我可不是不服先代首领的遗令,我只是不服篡位的小人。”   火药味极重。   泽田一郎出场,打断了德川茂。   “那个孩子就在这里,在坐各位都是他的叔叔伯伯,也该见见他。”   泽田一郎唤道:“英见,进来吧。”   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走进。   泽田一郎介绍道:“这就是先代首领的孩子,矢岛英见。”   太宰治突然笑道:“先代首领的孩子还挺时髦。”   在额头上纹如此特别的纹身,这是什么新时代的潮流吗?   额头上纹缝合线,真有意思。   中也无语。   再怪也没有眼睛明明没毛病,却给自己缠成独眼龙的太宰治怪。   他有什么资格嘲讽别人。   德川茂激动道:“像,实在是太像了!”   泽田一郎:“……”   森鸥外:“……”   这瞎话真瞎,要是长的像先代首领,该有多灾难?   顶着矢岛英见壳子的羂索从森鸥外再看到森鸥外坐着的位置。   相信过不了多久,那张椅子就该他坐了。 第30章 脑花横滨历险记   附和德川茂瞎话的人有不少。   泽田一郎看向森鸥外, 他看起来似乎没有多紧张,平淡的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就好像胜券在握,一个先代首领的孩子对他都产生不了什么大的威胁。   但怎么会呢?   泽田一郎觉得, 他一定是在强撑。   他率先道:“英见是先代首领的孩子, 将来迟早继承港口Mafia, 森鸥外你是不是该给英见安排一个合适的辖区练手?我觉得元町商业街就不错。”   元町商业街?   森鸥外垂眸浅笑一声, 原来目的是这个。   他仔细打量着矢岛英见, 十几岁的少年, 一直流落在外, 派出去的杀手全部折戟沉沙。   如今身处港口Mafia却毫无胆怯, 表现完全不像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该有的样子。   这样的人, 怎么是会被泽田一郎控制的人。   泽田一郎恐怕是错把狼当成了绵羊, 迟早栽在这头他小看的“绵羊”上面。   “英见, 你的父亲信赖我,将港口Mafia交给了我打理。他将你隐藏在外想必也是想让你远离港口Mafia, 远离危险, 当个普通人过完一生。”   太宰治撇嘴, 嘟嚷了一句:“虚伪。”   泽田一郎听到森鸥外这番话脸都憋青了,就差指着森鸥外的鼻子骂他放屁。   先代首领怎么死的大家都心知肚明, 带个人证见证了先代首领遗言就以为大家会信?   有那个组织首领传位会传给自己的私人医生?!   如果不是森鸥外本身有实力, 有手段, 并且让港口Mafia实力大幅提升, 他早就被内部蠢蠢欲动想要篡位的人拉下首领的位置了。   说什么先代首领信任他才传位给他, 这话恐怕只能哄哄小孩。   森鸥外目光从矢岛英见戴在手指上刻着荆棘鸟图徽的戒指上略过, 神色锋利了一瞬。   他沉思半刻道:“英见年纪还小, 管理元町商业街实在太危险了。”   泽田一郎冷笑道:“现在管理元町商业街的中原中也也没多大吧。”   森鸥外装模作样道:“英见是先代首领的孩子, 和中也君不同,我怎能让他管理这么危险的辖区?”   德川茂发难道:“森鸥外,你今天就算说破天,都必须给先代首领的孩子一个该有的地位。”   “这样啊,我倒有个好主意。”   太宰治眉心一跳,他……不会吧……   又来?   森鸥外:“不如由我收养英见。”   太宰治:“……”   一招鲜吃遍天下?   泽田一郎和德川茂对视一眼,不知道森鸥外下这步棋的意义何在。   哪怕森鸥外假意收矢岛英见为养子,但有港口Mafia首领养子的名义在,矢岛英见依旧能在组织中有一定的地位。   等森鸥外死了,他的养子身份也能帮助矢岛英见争夺港口Mafia。   泽田一郎匪夷所思。   难道森鸥外首领的位置真的是先代首领传的?他们真的感情深厚?   又或许森鸥外疯了,脑子出问题了。   德川茂给泽田一郎使了个眼色。   泽田一郎接收到讯号,立刻道:“不错,若是成为森先生你的养子,相信森先生以后会对英见倾囊相授,教导他承担起港口Mafia的重任。”   森鸥外笑容未变。   羂索:“……”   突然多了个养父,但所有人都不在乎他有没有意见。   会议结束。   泽田一郎回到家中已经开始畅想利用矢岛英见将重要地盘的管辖权夺下,并将森鸥外拉下首领位置自己上位后的愉悦生活。   羂索神色紧张道:“泽田叔叔,森鸥外这个杀我父亲的凶手突然收我为养子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他不敢惹怒先代党,收你为养子也只不过是心虚。”   泽田一郎义正言辞道:“森鸥外这个小人杀死你父亲,篡夺首领位置抢走了你该得到的。你放心,就是拼上我这把老骨头也要替先代首领的孩子夺回他该得到的东西。”   羂索感激道:“多谢泽田叔叔。”   蠢货。羂索内心骂了一句。   森鸥外收他为养子一定是还有别的打算。   没过多久,门被敲响。   太宰治走进自顾自地坐下,一点也没管泽田一郎难看的表情。   门口围着太宰治带来的人。   泽田一郎往外看了一眼愤怒道:“太宰治,你这是什么意思?”   太宰治拍了下脑袋,懊恼道:“都怪我,把正事忘了。我是替森先生前来帮英见少爷收拾东西的。”   泽田一郎:“收拾什么东西?森鸥外在打什么鬼主意?”   “森先生的原话是:英见正值上学的年纪,应该好好去体验校园生活。”   太宰治眨眨眼睛,继续道:“所以,森先生动用关系让英见少爷成为了立海大学生中的一员。”   泽田一郎:“?”   好阴毒的计谋!森鸥外借口送先代首领的孩子去上学,一个他无法拒绝的理由。   羂索:“……?”   上学??????   “为了方便英见少爷上学,森先生还体贴的在学校附近购买了房子,让我帮英见少爷搬家。”   太宰治补充了一句:“不用担心英见少爷的安全,森先生派了一队成员负责保护英见少爷的安全,护送他上、下、学。”   这话的意思就是,每天都有人看着你,还送你上下学,想逃课?不可能。   太宰治抿唇,强撑着不让自己笑出来。   也不知道森鸥外怎么想出这么缺德的招数。   还好,港口Mafia的事务目前离不开他,否则被森鸥外缺德招数对付的就是他了。   太宰治抬手勾了勾:“开始吧,让我们帮英见少爷搬家吧。”   门外围着的成员强行进入,挤开拦路的泽田一郎,将屋子内搞的一团糟。   羂索:“???”   对方目前是他的养父,名正言顺送养子去上学,谁都无法说不。   他来港口Mafia可不是为了来当高中生的!   ……   ……   立海大高中。   网球部成员结束完晨练离开网球部。   走到操场时传来一阵喧闹。   仁王雅治没骨头一般地靠在柳生比吕士身上。   柳生皱眉往旁走了一步,仁王立刻跟随他又黏了上来。   操场不远处走来了一队穿着黑衣的人,左右分成两列,中间围着一个穿着立海大校服的少年。   真田弦一郎板着脸严肃道:“门卫怎么能放校外人进入立海大?”   说着,真田弦一郎就要上前制止,却被柳莲二拦下。   眯着的双眼张开了一瞬,又重新闭上,柳莲二阖上笔记本,看向黑衣人的方向:“看打扮,是港口Mafia的人。”   幸村精市冷静道:“难怪门卫会将人放进来。”   根本拦不住。   切原赤也兴奋道:“我看到枪了!真酷!”   没有男孩子能拒绝枪!   真田弦一郎脸色更沉了:“持枪进入校园,实在是太胡闹了!”   柳莲二继续道:“据我所知,港口Mafia先代首领遗落在外的孩子被找回,据传他被现任港口Mafia首领收为了养子。说不定,那个被港口Mafia成员簇拥的人,就是那个养子。”   仁王散漫道:“这个剧情,现实果然比电视剧精彩。”   丸井文太口里嚼着的口香糖吹出泡泡,他含糊道:“不愧是柳,连港口Mafia的情报都有!”   柳莲二:“立海大距离横滨这么近,我能收集到情报也很正常。”   切原赤也真诚发问:“所以你为什么要收集港口Mafia的情报?”   丸井文太瞪大眼睛,吹出的泡泡糖破了:“难道……你以后想加入港口Mafia?!”   柳莲二:“……”   无言。   到底是怎么从他收集港口Mafia的情报中得知他以后想加入港口Mafia的?   离谱不离谱。   ……   ……   五条情也听闻了港口Mafia最近的动作,森鸥外收养先代首领的孩子,反手就用冠冕堂皇的借口将人送到学校上学,远离港口Mafia权利中心。   等他上完学,森鸥外首领位置都坐稳了。   长谷川泰看了眼带笑的五条情,咳嗽了一声,道:“不愧是从先代首领的私人医生成为港口Mafia的传奇人物!”   五条情哭笑不得:“长谷川,你夸港口Mafia首领冲着我做什么?”   长谷川泰不好意思地挠头,讪讪道:“最近的流言不知道五条你有没有听说。”   “什么流言?我和港口Mafia首领结婚的流言吗?”   还在基地里的咒术师大部分都竖起了耳朵,想从流言当事人这里听到些料。   五条情:“我和港口Mafia首领是有点关系,但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结婚?   她和森鸥外目前都是未婚。   没离成目前已婚的是森林太郎和“源逢春”,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五条情离开基地,绕路去了一家鲷鱼烧店。   太宰治的简讯一条接一条的发过来。   [太宰治:母亲大人,要吃鲷鱼烧!]   [太宰治:讨厌的会议,可恶的上司一直在剥削我!]   [太宰治:他还把他该处理的公文丢给我。]   [太宰治:呜呜呜呜,我太惨了QAQ]   [太宰治:救救我救救我要死了要死了。]   [太宰治:这个变态又在骚扰爱丽丝了,我要打电话去警察局!]   [太宰治:嘻嘻,警察来了。]   [太宰治:失望:)]   [太宰治:警察没能把变态给带走。]   五条情:“……”   她提起打包好还散着热气的鲷鱼烧,翻阅着太宰治的简讯。   不用猜,她都知道太宰治口中骚扰爱丽丝的“变态”是谁。   五条情刚踏入港口Mafia大楼,森鸥外就接到了消息。   手中的手机响起,五条情一连收到了两条简讯。   [森鸥外:情,来探班?]   [太宰治:母亲大人,三楼的第二间办公室!快来快来!]   得知五条情下电梯去了三楼径直往太宰治办公室去的森鸥外笑容僵硬。   他应该尽快把两颗“钻石”一起打包丢到海外去打磨了。   搬开复合路上的两座大山,他才有可能和妻子重归于好。 第31章 被背黑锅的没头脑和不高兴   “这就是学校?”   真人吊在窗口处, 探头往教室内看。   发现窗台边的位置上坐着一个正在趴在睡觉的学生,伸手去戳了戳他。   没有反应。   他从窗台进入, 挑了个空位置坐。   教室温度升高, 漏瑚厌厌道:“这真是个让我讨厌的地方。”   “学校诶,人类教授知识的地方,多有意思。”   漏瑚瘫着张脸, 头顶喷发的火焰更加汹涌。   站在走廊聊天的学生擦拭掉额头的汗:“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热?”   旁边学生鼻头渗出汗珠:“夏天快到了吧。”   “现在才三月。”   另个学生凑过来,小声道:“那个转学生是不是去了B班?”   “你说那个□□少爷?”   有学生激动道:“对对对,就那个。每天一群黑衣壮汉接送上下学的那个。”   “是在B班, 两天了,还没人敢和他说话。”   有学生笑道:“那可是被手持枪械的黑衣壮汉护送进学校的港口Mafia少爷, 和他说话, 你big胆!”   “不过他似乎也不是很想和人说话, 我这两天路过B班从走廊窗户看到他,他都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偶尔对视, 我能非常清楚的从他的目光里感知到,他在说……”   这学生卖了个关子, 有学生急促问道:“在说什么?”   他继续道:“再说你们这群愚蠢的人类, 我不屑和你们说话。”   其他学生被他的话纷纷逗笑。   真人从他旁边路过,抬头,门口上挂着的牌子写着——一年B班。   上课铃响,学生急促的进入教室。   走廊瞬间空荡,教室内则坐满了人。   真人一眼就看到坐在最角落里面的羂索。   他招手唤来漏瑚:“这里这里, 我找到他了。”   羂索:“……?”   他们来这里做什么?   真人:“黑.手.党首领也要上学吗?”   漏瑚:“他还不是首领, 还没动手把上个首领拉下来就被送来这个监牢了。”   真人站在他身后, 伸手去翻阅桌上的书, 一边吸收知识一边问羂索:“上学有趣吗?”   羂索掀了下眼皮,没有回答。   真人抽出被书压着的社团申请表:“羽毛球社,绘画社,网球手……你考虑好进入哪个社团了吗?”   羂索压低声音道:“我来横滨可不是来上学的!”   漏瑚一针见血:“可你现在就是在老老实实的上学。”   “闭嘴!”   羂索举手:“老师,我有些不舒服,要去医务室。”   老师忍着怒火微笑看他:“好的。”   真人跟在他身后,耸肩道:“他还挺有礼貌的。”   漏瑚:“我开始觉得学校有趣起来了。”   主要是看羂索受苦有趣。   ——医务室内。   羂索抱臂,清秀的脸上毫无情绪,就连说话声音都没有多少起伏:“你们是来看我笑话的?”   真人笑嘻嘻道:“是来解救你的,一会你就知道了。”   真人摆弄着医务室里面的各种医疗设备。   仔细算算,他从这个世界诞生的时间并不长,像张白纸,对于外界的各种知识,好的坏的,全部通通吸收,给白纸涂上乱七八糟的色彩。   漏瑚:“这无聊的学生你还要继续当下去?”   “没错。”   羂索摩挲着手指上的戒指,唇边勾起弧度,他笑道:“是我小看了森鸥外,一个能从私人医生上位成首领的人,没那么简单。”   真人左手拿着手术刀,抬起右手,将右手变成跟手术刀一模一样的形状。   他抽空随意说出了他们一直忘记跟羂索说的消息:“宿傩的手指不见了。”   羂索皱眉:“什么情况?”   真人用锋利的手术刀在手背上割出一个伤口,很快又愈合了。   他爱上了这样新奇的感受,并且乐此不疲的实验手术刀的锋利程度。   他没空回答羂索,漏瑚简短的将当时的情况告诉了羂索。   “你的意思是除了你们和那群诅咒师还有第三方的人将手指拿走了?”   “应该是吧。”   漏瑚也不确定。   羂索拿出手机,登录好几天没有登录的诅咒师网站。   两张通缉令进入羂索的眼前。   他审视般地看着两个咒灵:“我们是合作者,我喜欢我们能够坦诚相待。”   漏瑚:“……你什么意思?”   “你们说你们没有拿到宿傩手指,可这两张通缉令是怎么回事?”   真人挤过来:“我看看,我看看。”   真人抢过手机,抬起来将画像对着漏瑚,并评价:“不像。”   漏瑚瞪了他一眼,一把夺过手机。   手机上赫然是两张通缉他和真人的通缉令,通缉的明目是盗走了拍卖会上进行拍卖的宿傩的手指。   漏瑚:“???”   他可以肯定,他和真人当日并没有得到宿傩的手指。   “不是我们,我和真人私藏宿傩手指没有意义。”   羂索思索:“难道你们是替那第三人背了黑锅?”   漏瑚耷拉着眼皮,再次恢复以往厌厌的模样。   他道:“果然,我最讨厌人类了。”   真人拉开医务室的窗帘,看到混乱一片的学生和老师。   广播中传来让学生提前放学的通告。   某个教室的门被关上,不久后,警车的鸣笛声传入校园。   “你又做了些什么?”   羂索和漏瑚齐齐看向一脸愉悦的真人。   他露出委屈的表情,大拇指和食指收拢比了个手势:“小小的教训了一下不认真听讲的学生。”   手机响了,羂索看了一眼,是负责保护他“安全”护送他上小学的小队的队长。   “还不快走?”   羂索扶额:“拖你们的福,想来我能休息好几日了。”   “再见。”   真人朝他挥手,他又退回来,轻快的说了句:“希望下次再见,你已经成为了港口Mafia首领。”   羂索:“……”   漏瑚一把把真人扯过来。   烦死了,就他话多。   ……   ……   ——横滨咒术师基地。   “立海大高中?”   长谷川泰将最新得知的消息说出:“是的,立海大高中出现了跟之前在元町商业中心死状一样的尸体。”   五条情立刻拿起包,将手机、充电宝之类的东西快速塞到包中。   “边走边说。”   “死者是高一一年级A班的一名学生。”   长谷川泰将警员工作牌递给五条情后继续道:“这是警方传来的照片。”   五条情放大照片。   一样的肢体扭曲,但这一次的尸体好像跟上一次的不同。   变得更加丑陋扭曲了,也不在将肢体和五官错位,只是单纯的扭曲。   “这个咒灵似乎在进化。”   长谷川泰错愕道:“什么?”   五条情抓住他的肩膀:“先去现场看看。”   经过几次的空间穿梭,五条情带着长谷川泰达到了立海大高中。   长谷川泰脚一落地,便捂着嘴去找垃圾桶。   吐了好一会,才面如土色的回到了五条情身边。   他目光多了敬佩。   在折叠空间中穿梭的感觉并不好受,整个人就像被丢到了滚筒洗衣机了滚了一百八十圈。   他们一共进行了三次短暂的穿梭,他吐的找不到北,可五条情却面色如常。   “一年级A班……”   立海大高中并不小,第一次来到的人很容易迷路。   环顾四周,通过标识牌,找到了去往一年级A班的大概方向。   穿着土黄色运动服的男生突然窜出,十几岁的模样,背后背着一个运动袋,网球拍拍柄暴露在外。   “让一让,让一让!”   男生海藻一般的头发柔软而卷曲,口中还念叨着:“要完了要完了,训练要完了。”   “让开,快点让开!”   长谷川泰迅速往旁边移动,男生紧急刹车,鞋跟和地面磨擦留下一道很长的痕迹。   他打量着长谷川泰和五条情:“你们是什么人?”   五条情晃了晃挂在脖子上的吊牌。   “警察?”   男生揉了下脑袋一头雾水:“发生了什么吗?”   长谷川泰和五条情对视一眼,长谷川泰问:“你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男生依旧一脸迷茫。   发现尸体的第一时间立海大就进行了报警,目前学校里的学生、老师全部离开了学校,学校整个也被封锁。   现在看来不是全部,还有一条漏网之鱼。   切原赤也感觉莫名其妙,在他英语不及格被老师安排单独在办公室把错题重新做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大事吗?   被他忽略的手机不停地振动,一路狂奔担心训练迟到的切原赤也终于拿出手机查看简讯。   是部活取消的通知。   切原赤也大喘气,庆幸道:“得救了!”   五条情笑道:“好了,你应该离开学校了。”   “哦哦。”   对方愣愣的应了两声离开。   长谷川泰和五条情找到了一年级A班。   教室内的温度似乎比屋外要高。   咒灵残秽从窗台往教室内部蔓延,五条情往窗外看,确定了咒灵的行动轨迹。   长谷川泰检查尸体:“这太奇怪了。”   “嗯?”   “从监控上看,当时教室里不止这个学生一个人,可为什么咒灵单独对这个学生下手?”   五条情手指拖动监控,趴在桌上睡觉的学生是在瞬间变成了现在扭曲看不到人形的模样,速度之快,连惨叫都没有发出,甚至周围的学生都不是第一时间发现的。   “已经两次了。关于这个奇怪的咒灵我们一无所知,跟在他的屁股后面,什么都做不了。”   五条情深吸一口气,走出教室,发现了另外的痕迹。   “不止一种咒灵的残秽。”   长谷川泰也发现了:“看方向,是去往一年B班的。”   两人追寻的咒灵残秽,到达了一年B班。   五条情跟着咒灵残秽,模拟着咒灵的行动。   “他们从一年A班出来,进入了一年B班,然后……”   五条情停下:“在这个位置,停留了很长一段时间。这个位置上的是什么人?”   长谷川泰找到座位表:“矢岛英见?”   五条情立刻道:“让人查一下这个矢岛英见。”   残秽再次离开一年A班,下楼梯,最后出现咒灵残秽的地方……   “医务室?”   医务室的门被锁上了,五条情通过门口透明的玻璃看向医务室内。   看起来,里面并没有人。   五条情:“我们先回去吧。”   脚步声渐远,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医务室的门开了。   羂索从医务室走出,看向空无一人的走廊尽头。   雪白的墙壁上面趴着一只蜘蛛,医务室内的消毒水味飘到走廊。   羂索死死地盯着走廊尽头,透过这空降的走廊记忆似乎穿梭回了千年之前。   一阵长久的沉默后,羂索终于开口。   声音沉闷,带着浓烈的恨意和一些微不可查的复杂情绪。   “五条纪久,我终于……找到你了。” 第32章 养孩子倦怠期   五条情给装宿傩手指的盒子加固了一层符咒, 将盒子和一堆咒具放在了一起,塞到了森鸥外书房里他的隐藏空间里。   原本森鸥外存放在里面的枪械可怜巴巴的只占据一个小角落,剩下的全是五条情存放的物品。   五条情书房内隐藏的空间内设下的一层结界, 为了隔离咒灵的入侵。   她站在窗台边, 看到第三次走过的同样人, 忍不住笑去看正在翻阅医疗书籍的森鸥外。   “第三次了。”   书翻到下一页,森鸥外疑惑问了句:“什么?”   “港口Mafia派出巡逻的同一个人已经在这条街上路过三次了。”   森鸥外头也没抬,轻描淡写道:“看来我需要给他们一点教训扣扣工资。有些细节实在太忽视了。”   森鸥外举了个例子:“就比如有外卖员上门送外卖这种小事,从来没有给我报告过。”   要是早报告天天有外卖员到家, 他也不会这么迟才发现妻子的真实身份,并且莽撞的丢失了先机。   “你都说了是小事, 不在意不是很正常吗?”   森鸥外阖上书,异常严谨道:“细节决定成败。”   森鸥外将书放在书架上, 换了另外一本金融书籍。   电脑正开着, 红绿色的线条蜿蜒曲折,代表着股票的涨幅。   他的休闲时间无聊且没趣, 以前这对于五条情来说是他的优点, 现在就变成了缺点。   森林太郎的沉稳, 换到森鸥外这里就是沉闷。   五条情对森林太郎有着一层优秀男性的滤镜,对森鸥外却没有。   桌上摆着下了一半的国际象棋,是早上森鸥外教导五条情的学习成果, 一上午过去,五条情连规则都没有听懂。   她不适合下国际象棋。   五条情拖着椅子在桌边坐在, 整个人蜷缩在椅子中, 这是一种没有安全感的姿势。   她摆弄着颇有质感的棋子:“港口Mafia首领平时的休闲活动就这么无聊吗?”   森鸥外目光从电脑上移开:“虽无聊, 但胜在充足 。”   五条情又问:“森首领能有这么悠闲的休息时间是不是得益于你将工作丢给了可怜的两个未成年下属?”   “我还没到这么坏的程度。”   “是吗?”   五条情冷哼一声:“我看你是坏得很。”   被派去海外工作的太宰治抱怨的简讯是条接一条, 甚至还会在清晨打来跨洋电话恼人清梦。   让五条情不得不暂时把他的号码加入了黑名单中。   太宰治性格就是如此, 我不好过,别人也别想好过。   伤敌一千,不顾自损八百。   森鸥外为了追求她而使出来的隐晦小手段,五条情不仅看得一清二楚,甚至还很沉浸其中。   看似一步步靠近的两人,实际上距离间还是隔着一条裂缝。   即使夜晚两人亲密接触沉沦时,也有一条弦是紧绷着的。   对方只要稍有异动,武器就会一同抵上了对方的额头。   彼此试探,享受着试探的过程,并缓慢的靠近着。   这是他们目前的状态。   红色的警报突然响起,一粒红点,落在森鸥外的胸膛处。   五条情顺着红点的来源看过去:“森首领,你的安保工作看来做的还不够完善。”   森鸥外无奈苦笑一声:“亲爱的,这种时候挖苦我是不是不太好?”   空气的流速变了一瞬,五条情敏锐地感觉到了一样。   翻过桌子,触碰到森鸥外的瞬间,带着他换了位置。   子弹射入了办公椅椅背,发出极其细微的声响。   “消音枪?”   五条情看向森鸥外,他脸色不算好,短距离的瞬移后遗症依旧很强烈。   “这种不太好的感觉,我不太想来第二次。”   五条情拉起森鸥外:“这可由不得你了。”   从二楼到了一楼,森鸥外全程被动的被五条情带着,表现出的态度对她高度信任。   森鸥外的人到来,黑色的衣角锋利的破开了大门,往后一拉直接将门给甩走。   五条情没了好脸色:“森鸥外!你的下属是在拆迁队里进修过吗?”   森鸥外露出息事宁人的苦笑:“芥川,你再破坏下去,你的首领今晚恐怕就要无家可归了。”   芥川抵唇咳嗽了几声,面色苍白,表情有些尴尬。   他动作收敛了一些。   枪声阵阵,还伴有隐晦的“滴滴”声。   森鸥外表情大变:“是炸.弹。”   五条情甩开他,语气不善:“虽然我对家里的装修不太满意,但被人这样作贱我也是会生气的。”   森鸥外眼中紧张一闪而过:“情!”   指尖和衣角擦过,似乎还残留着布料的触感。   森鸥外心脏紧缩,跨出了一步。   子弹迎面而来,锋利的手术刀和子弹碰撞,划下一道火花。   爱丽丝拉住了他,带他移到了安全的角落。   她道:“林太郎,你是要上去送死吗?”   比起计谋,他的武力就有些不够看了。   理智的天平倾斜,森鸥外冷静的命令道:“芥川,先将那个碍事的狙击手处理掉。”   “是的,首领。”   五条情根据炸.弹发出的“滴滴”声确定了炸.弹的位置,鲜红的数字在不断减小。   五条情凝聚咒力于指尖,将炸.弹所在的空间分割出来。   她看准位置,喃喃道:“这份大礼,就送还给你们。”   分割出来的空间被五条情置换,炸.弹爆.炸之后又归于原位。   原本完好无损的别墅,门坏了,外墙壁上还留着不少子弹穿透后留下的弹孔。   玻璃窗破碎,窗框摇摇欲坠。阳台被轰烂了一半,被篱笆围起来的花园内的花被摧残的不成样子。   看到家被毁成这个样子,五条情的怒火已经到达了顶点。   “不和你们玩了。”   五条情将散落的头发弄到耳后,手指往下一划,子弹改变方向。   她两手缓慢合拢,空间压缩后产生的巨大能量凝聚掌心,达到极点后直接甩出。   产生的爆.炸余波让周边的房子都震了震。   灰尘簌簌掉落,森鸥外扶着桌子站稳:“外面什么情况?”   芥川立刻出去查看情况,没过多久回来。   他思索了下怎么称呼五条情后才开口:“夫人……已经将全部敌人解决。”   森鸥外:“……”   他还是对他妻子的超高武力没有正确的认知。   摇摇欲坠的窗框承受不住掉落,五条情看着掉落在她面前的门框,整理了下有些凌乱的衣服,笑容灿烂地走进。   爱丽丝察觉到危险,借着身体小,藏到了沙发边上,确保五条情看不到她。   “森首领,刺杀你的敌人都追到这里了。”   吊着的吊灯晃了晃,猝不及防地坠落。   芥川及时用衣角做出了屏障,挡在森鸥外边缘阻挡碎玻璃片。   五条情笑容更加灿烂了。   她略过森鸥外,直接闪身去了楼上,再出现时,手里多了个行李箱。   森鸥外:“?”   “森首领,拖您的福,我的住所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五条情着重在“我”字上面用了重音。   “您要是不将我的房子恢复原样,我就让港口Mafia大楼变成这样。”   五条情轻轻柔柔的说完,拖着行李箱离开。   森鸥外:“……”   要是不把这里恢复如此,凭借他妻子的能力,她真的会将港口Mafia大楼夷为平地。   森鸥外揉了下鼻梁,头疼道:“去查,哪方势力派来的杀手。”   有人应道:“是的,首领。”   森鸥外拢了下头发,手指下挥:“芥川,你也去。”   “查到后,你知道怎么处理的。”   港口Mafia原则之一:   收到的攻击,必定要加倍奉还。   ……   ……   五条情在包里翻找片刻找到了钥匙。   五条悟许久不在家,房间里面多了股没人气的霉味。   她叫了清洁人员来,将整个房子进行了大清除。   发给五条悟的简讯过了几个小时才被回复。   [五条悟:ok。发生了什么事,让你抛弃了老男人玩过家家游戏搬回来?]   [五条情:暂时的。]   [五条情:我发现他最近太过得寸进尺了。我怀念他还是森林太郎时的谨慎,至少那时候不会发生有杀手上门刺杀把房子毁了的事。]   [五条悟:我在诅咒师暗网看到了两个咒灵追杀令。]   [五条情:?]   [五条悟:追杀的原因是他们抢走了拍卖会上的宿傩手指。]   [五条情:哪两个倒霉咒灵替我背了锅?]   [五条悟:[图片]]   是两张画像,五条情重点关注的是那个和人外形极其相似的咒灵,她联想到了那个似乎在进化的咒灵。   [五条情:有件事我想要告诉你。]   [五条悟:关于那个疑似有智慧的咒术协会未登录的特级咒灵吗?]   [五条情:对。抢夺宿傩手指也很奇怪,总觉得这件事背后藏着什么大阴谋。]   [五条悟:知道了,我会关注的。下个礼拜我就回国了,你先将从拍卖会上得来的宿傩手指收好。]   [五条情:嗯。]   等两人聊完,清洁人员也将整个屋子打扫干净了。   五条情的房间并没有被动过,跟她离开时一模一样。   她暂时将森鸥外的联系方式拉黑,可长谷川泰发来的矢岛英见的调查资料,让她不得不又将森鸥外从黑名单里面放了出来。   [五条情:矢岛英见,你认识吧?]   [森鸥外:我新收养的养子。]   [五条情:……]   [五条情:我要和他见一面。]   [森鸥外:有些麻烦,先代党那群人一直暗中监视着他。毕竟他们还得靠着这个先代首领的孩子,给我找麻烦。]   [五条情:你说他是你的养子?]   [森鸥外:从名义上看,是的。]   [五条情:那我作为他的养母见他一面不行吗?]   [森鸥外:行,当然行。]   对方迟迟没有了回答,森鸥外轻笑一声。   需要他的时候,他就能以丈夫的身份存在。   不需要,就是情人。   森鸥外无奈摇摇头。   这种行为,只能用夫妻间的小情趣来形容。   ……   ……   单独放在抽屉里被符咒包裹的红木盒子挪动了一寸。   浅淡的泛着青黑色的咒力渗出,被空气稀释。   在接触要月光的瞬间,又再度聚拢。   不像带来生机的太阳一样,月光是死过一次的光芒。   在月光下,能逃离生命诅咒,停止消亡的时间。   如水一般的月光渗入,照过桌上的绿植,笼罩住正熟睡陷入梦境中的五条情。   梦境异常的真实。   带着血色的天空,浓墨重彩的残阳的颜色晕在厚重的云层之上。   风的尽头站立着一个男子。   五条情被风吹动着,不受控的靠近他。   背后背着的木弓感受到危险剧烈的振动,穿着宽松和服的男人浑身杀气凛冽,锋利的气势甚至让风都得给他让道。   “你就是诅咒之王?”   五条情听见她这样说。   男人转身,不似常人的脸上覆盖着第二张脸,四只眼睛里带着对弱者的漠然。   脸上黑色的皱纹为他增添了压迫感和勾人心破的吸引力。   “咒术师?”   他带着嘲讽,一句略微尾调上调的反问,让人听的不太舒服。   “我有很多身份,但你偏偏,说出了我最讨厌的身份。”   “与我何干。”   他目光落在了她侧脸上,染着血色的唇尖从嘴唇扫过:“你的气味闻起来还不错,应该很好吃吧?”   身体再次不受控制。   五条情感觉到她迎着风到达了他的身后。   杀气在无声的蔓延,但她没有多害怕,甚至慢悠悠的理了下凌乱的头发。   “被人称为诅咒之王的宿傩,也跟野兽一样只懂进食吗?”   宿傩并不在意她的挑衅,尖利的指尖将风划开,数道看不清轨迹的斩击接连不断的冲向她。   鸢色的瞳孔中泛着隐秘的金光,金光将整个瞳孔覆盖。   所有的光汇聚落在她周身,宛如神明降世一般。   改天换地。   周边的景色快速变化,蒙上一层灰蒙蒙的色彩。   宿傩攻击更加猛烈。   天地失色,风骤然消失。   所有的声音和色彩被剥离,只剩空荡荡的黑。   “领域展开,无.色.界。”   宿傩嗤笑一声:“有意思。”   领域内辽阔,是被切割出来的另一特殊空间。   宿傩目标明确,所有的攻击都朝向同一点。   他越往前走,便感觉和肉.体的联系越稀薄。   他突然停下,手指做了个古怪的动作。   强大的咒力从周身放出,和领域碰撞。   一点天光照入。   宿傩同样释放出领域。   两个领域碰撞,激荡的能量不断往外扩散。   两个领域同时解除。   “喂,宿傩。”   她迎着宿傩的杀气,大胆的靠近他:“你缺追随者吗?我觉得我挺不错的。”   “呵。”   ……   画面割裂,五条情感觉自己意识不断下沉。   再次睁眼,看到的人变了。   变成了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齐肩的白发中夹杂着一抹红,神秘的紫色瞳孔看着她。   “该轮到你了。”   五条情看着他双手合十,讨好般道:“里梅,你就饶了我吧。要是知道跟随宿傩还要负责做饭,打死我也不来了。”   廊下传来一声磁性的声音,带着笑:“后悔了?”   她听到自己小声嘟嚷了一句:“我要是敢说后悔,下一秒迎接我的就是毫不留情的攻击。”   “怎么会呢,跟随伟大的诅咒之王,是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   宿傩抬眸看了眼异动的结界,漫不经心喊了句:“走了。”   她推了下面无表情的少年:“里梅,喊你呢。”   声音遥遥传来。   “五条纪久!”   “嗨嗨。”   她有气无力的应道:“知道了。”   解决完前来找死的咒术师,她身上沾了不少血液。   她甩了下被血浸湿的指尖,干涸的血液牢牢扒在皮肤上,带来不舒服的紧绷感。   她抱怨道:“我新买的衣服又脏了。”   宿傩挑挑拣拣,在地上找了个还有一口.活.气的人,干脆利落的将人分成几块。   血淋淋的尸体丢给她。   “宿傩!!恶心死了!!”   宿傩唇角勾起出恶劣的弧度:“拿好了,要是丢了,晚餐就是你了。”   她拖着只有一半的尸体,骂骂咧咧道:“人肉有什么好吃的?你就是吃的东西太少了。”   “再废话杀了你。”   “你怎么这么凶?”   回答她的是毫不留情袭来的斩击。   ……   画面再度变得扭曲。   沉沉的黑夜里只有点点星光。   五条情听到动静,看向灌木丛中。   “纪、纪久?”   “加茂?”   被她唤为“加茂”的男人突然向前,拉住她的手腕就要带她走。   她目光下移,落到了握着她手腕的手上。   “纪久,我找了你很久!这里不安全,听说诅咒之王还在这里活动过。”   她听到她轻笑了一声:“不安全?加茂,不安全的因素应该是我才对。”   树枝折断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   宿傩目光从加茂身上略过,视若无物。   他问:“晚餐?”   “你就别给里梅增加烹饪难度了。”   宿傩抬手,一道斩击下去,直接将人杀死。   她看着倒下的尸体没什么反应,跟上宿傩,对于加茂的死亡没有多大的感觉。   “下一步我们要做什么?”   宿傩:“那个男人姓加茂?”   她不在意地耸肩:“是吧,我只记得是加茂家的人。”   “听说加茂家有不少强者,还有继承十种影法术的术式的咒术师。”   宿傩锋利的指尖从她侧脸划过,留下一道血痕,血珠渗出,宿傩俯身,伸出舌尖一卷,将血珠吞咽入腹。   “十种影法术。”   宿傩轻蔑道:“希望不会太弱。下个目标,去加茂家。”   “随便你。”   人走远。林中恢复静谧。   林中惊起的鸟雀再次飞回,落回枝头。   死去多时的尸体周围盘旋着蚊蚁。   身受重伤的男人踉跄地走过来。   “身体又毁了。”   他看向躺在地上尸体,咒力将他包裹,把沿着脑门将上半部分的头盖骨完整的切割下来。   失去活跃的鲜红大脑暴露在空气中。   良久后,失去呼吸的尸体重新有了生命。   男人僵硬的适应着新身体,用咒术将身上的伤口复合。   他感受了□□内的咒力,露出嫌弃地神色。   残留的记忆铺天盖天的袭来,少年浓烈不含杂质的情意冲入血液,朝心脏冲去。   他弯腰抓着心脏处痛苦的呻.吟。   “纪久……?”   ……   手机铃声吵醒了五条情。   她猛地惊醒,感觉整个人昏昏沉沉,似乎做了很长的一个梦。   而梦中的一切被她全部忘记,只剩下一些模模糊糊的影子。   她拿起手机。   “喂?”   活泼的声音传来:“母亲大人,早上好!”   五条情:“……你换号码给我打电话的目的就是为了给我说一句早上好?”   不等他回答,五条情就沉着脸挂断电话,然后将这个新号码拉黑。   孩子大了,是真的有点烦了!   养孩子,也有倦怠期的吗? 第33章 你不是他   />   她视线落在对方额头上横着的一条奇怪缝合线,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涌出。   她不自觉问了句:“我们在哪里见过吗?”   “我想……应该没有。”   羂索坐下,目光并没有在五条情身上停留多久。   放在椅背上的手牢牢握紧了椅背,腕间青筋暴起,他需要极力控制自己才能将多余的情绪掩下。   森鸥外故作和善道:“英见,你不用紧张。介绍你认识一下,你应该称呼她为母亲。”   五条情瞥了他一眼,没当场下他面子。   一旁的长谷川泰吃瓜已经吃撑了。   芥川垂着头站在森鸥外身后,一言不发。   “你好,我是五条情。”   羂索挤出笑:“矢岛英见。”   轮回过了千年,她依旧如宿命般被冠上了五条的姓氏。   羂索抬眸,目光相接。   尘埃在空中漂浮,大片的阳光在她身后披散。   遥远的记忆一同袭来,有他继承过的数代宿主的记忆,也有独属于他羂索的记忆。   本以为太过久远,他回忆不起。   可见到和五条纪久长相相同的五条情时,所有的记忆纷至沓来。   随着而来的还有久远的恨意,以及……隐晦的爱意。   ……   落日、晚霞。   羂索捂着不停跳跃的心脏,见到了身体记忆中里最多的存在。   ——五条纪久。   残留的浓烈情感洗刷着他的大脑,有一瞬他分不清,他是加茂还是羂索。   他换了不少躯体,拥有这样强烈情感的躯体是第一个。   “纪、久……”   他干涩地吐出这个名字,前方的女人回头,长相和记忆重合。   浓烈的情绪突然翻涌。   她先是看了他一眼,然后环顾西周,不知道在探查什么。   羂索不自觉的前进,无法控制身体的本能。   五条纪久和羂索说的第一句话是:“你还没死?”   她不知发觉了什么,眼睛微眯审视般地看着他。   大片的晚霞落于她的身后,吹过的风将大片草地掀起浪潮。   她对他说的第二句话,千年来只要回忆起,便让羂索又恨又爱。   “你不是他。”   她毫不犹豫的出手,锋利的刀尖刺入了他不断跳跃的心脏。   倒地之前,他看到的是居高临下注视他的淡漠眼神。   那一眼,让羂索即使脱离了加茂的躯体,对她浓烈的情感剥离,也没有忘记。   ……   “矢岛英见,立海大高中发生的事你应该知道。那日,你见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羂索回神,将情绪全部隐藏,故作不安,小心翼翼的回答五条情:“我见到了……两个咒灵。”   说出口之后,他紧张的解释道:“咒灵就是……”   五条情打断了他:“你不用解释,我是一名咒术师。”   五条情语气柔和了些,带着些许轻飘飘的蛊惑:“英见,你将当日发生的事全部跟我说一遍。”   他紧张地点头,手指不自觉地扣着另一手的掌心。   “原本是在正常的上课,后来教室里面来了两个咒灵。”   五条情拿出通缉画像:“是这两个吗?”   他顿了顿,点头:“是这两个。”   “我能感觉到这两个咒灵非常强,在我能够处理的范围之上。”   五条情打断他:“根据我的调查,你曾经被术师杀手追杀过。在他们的追杀下,你都能逃脱,你的能力应该并不弱。”   “特级。”   他肯定道:“我能肯定那两个咒灵是特级。”   “特级?”   五条情审视地看着他:“继续。”   “他们不知为何在我附近停留了很久,我装作看不见他们,当时我很紧张,就跟老师谎称身体不舒服去了医务室。”   五条情挑眉反问了一句:“医务室?”   “是的,医务室。”   桌上的手机亮了,五条情瞥见内容,瞪了下旁边的森鸥外。   [森鸥外:充满压迫力的问话方式,不知情有没有意愿担任拷问部部长?]   五条情手指在键盘上微动,片刻后,森鸥外收到了一个干脆利落的“滚”。   他笑笑,收起手机,恢复了一脸正色的模样。   目光时不时的隐晦看向五条情。   她淡定自若询问矢岛英见的样子勾的森鸥外感觉有蚂蚁在心上爬。   若不是有碍事的人在,他恐怕此刻已经扣着她的头和她进行深入交流了。   有些可惜,碍事的人太多了。   两人隐晦的交流被羂索所见,他突然开口道:   “他们跟着我一起来了医务室,没过多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广播响了。那两只咒灵也离开不知去向。”   长谷川泰将全部的录音保存。   五条情在他离开时突然问道:“你拥有咒力,也觉醒了术式,有没有兴趣去咒术高专?”   森鸥外一脸无奈,唤了声:“情……”   她把人弄去咒术高专了,到时候实力变强不可控就不好了。   再说了,有威胁的人,看在自己眼皮底下才是最好。   羂索几乎是没有思考就拒绝了:“立海大很好,我没有去其他学校的打算。”   去咒术高专?   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立海大只是一个普通高中,哪怕森鸥外派人看着他,但他依旧有可操作的空间,能暗中发展势力。   去咒术高专,遇到五条悟这不是去送吗?   羂索有自知之明,知道他不是五条悟的对手。   五条情:“那可惜了。”   没有给森鸥外找到麻烦。   森鸥外听出了五条情的言下之意,他敲了下桌子:“芥川、英见你们先离开。”   森鸥外看向长谷川泰,没等他开口,长谷川泰识趣的拿起东西道:“五条,基地见。”   离开时还不忘贴心的将门关上。   五条情:“……”   偌大的会议室只剩两个人,森鸥外按了下桌子的按钮,窗帘全部拉下,会议室内瞬间昏暗一片。   “森首领,太不正经了。”   森鸥外扯了下领带,直接握住抵着他胸膛的手:“我是个正常的男人。”   五条情俯身亲了亲他的侧脸,占据主导地位:“来点新花样。”   森鸥外:“?”   五条情抽走他脖上的领带,反手将他的手用领带绑在了椅背后。   她故意磨磨蹭蹭就是不动,看着森鸥外眼睛迤逦的那抹红越来越深。   “情……”   浓重的喘息声回荡。   ……   羂索走出港口Mafia大楼,抬头看向四楼会议处。   “花御。”   路边的草有规律地摆了摆。   羂索:“我需要你给我闹出一点大动静。”   “叮——”   铃声的突然响起,让意乱情迷的两人立刻清醒。   五条情伸手去拿电话:“喂?又有特级咒灵出现?知道了,我立刻去。”   五条情低头整理了下凌乱的衣服,拿出镜子将口红补好。   她解开绑着森鸥外手的领带。   “森首领,接下来你只能靠自己了。”   森鸥外:“……” 第34章 将她吞咽入腹溶于血肉   五条情发现最近自己的睡眠出了些状况, 醒来回忆不起的大段仿佛被雾蒙住的梦境,让她时常半夜被猝然惊醒。   睁眼看着天花板,似乎有猩红的光。   看起来就像幽深的两双瞳孔, 一直在注视着她。   可再次眨眼,瞳孔消失不见, 天花板上只剩无光的黑。   五条情想了想, 拿起床上的玩偶去了五条悟的房间。   五条悟的房间是黑白的冷色调,看起来没有多少多余的情绪在这个房间中。   房间里的床没有多少睡过的痕迹, 就只是一个卧室里面必备的一样家具。   桌上摆放着一张合照,是她第一次觉醒术式那天照的。   照片的背景是被她术式打的人仰马翻的一群小屁孩, 她当时拍照时故意抬高了视角,让那些被暴揍的小孩滑稽的姿态全部入镜。   她蜷缩着身子抱着玩偶,睁着眼睛愣愣地看着侧边的衣柜门。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等再次醒来, 是被香气勾醒的。   外面传来细微的碰撞声, 她闻到了煎蛋的香气。   卧室门被被打开, 五条情探着脑袋往发出声音的厨房去看。   五条悟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袖子扣在手肘处, 露出一截手臂。   他身上穿着画着卡通卡通猫咪的围裙,头发应该是洗过刚吹好, 有些毛燥地炸开。   五条情洗漱完毕,蹑手蹑脚地走到餐桌边, 抄起筷子就把煎蛋夹到口中一口吞下。   看到五条悟端着盘子走出, 含混问道:“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几个小时之前?”   他也不太确定。   五条情快速跑到房间, 拿出抽屉里面的装着宿傩手指的盒子丢给他。   “给你。”   五条悟拿着盒子向上丢了一下然后稳稳当当地落在手中。   打开盒子, 一根失去血液, 外包裹着干涸皮肉的手指躺在丝绒缎布上面。   “纪久——”   遥远的声音空旷的传来,是一个陌生又熟悉的男声。   浓烈的杀意一瞬间喷发,五条情愣愣地看着盒子内宿傩的手指,大脑嗡鸣的响了起来。   “啪嗒”。   盒子被重新关上,五条情摇了下脑袋,这才回神。   “我有种很不祥的遗憾。”   五条悟:“诅咒之王的手指,裹挟了太多杀气和恶意,能感觉不到不祥也很正常。”   五条悟随意将盒子放置在桌上,拿着手机再给许久没有联系的伏黑惠发送简讯。   [五条悟:[图片]]   [五条悟:地点宫城县杉泽第三高中,回收这个特级咒物。]   伏黑惠回复的速度很快,也很简短。   [伏黑惠:ok。]   五条情敲了敲桌子:“哥,你听到我在说话吗?”   五条悟放在手机,一脸严肃的忽悠:“听到了听到了。”   “是吗?”   五条情抱臂看他:“复述一遍。”   “……”   五条悟不满嚷嚷道:“你这一副班主任抽查学生背课文的姿态是怎么回事?我可是你哥诶,这样嚣张的姿态对我?”   “复述一遍。”   五条悟乖乖坐好长腿并拢,坐在椅子上显得有些局促。   五条悟露出灿烂笑:“好吧,我没在听。”   “就知道。”   五条情瞪了他一眼,再次重复:“目前正面接触过那两个未登录特级咒灵的只有矢岛英见。”   五条悟点头附和道:“嗯嗯,矢岛英见。”   “你的侄子。”   五条悟一脸迷茫:“我只是去海外出差了一段时间,不是去外星球过了几年,突然蹦出来的侄子又是怎么回事?”   有那个讨厌鬼和小矮子还不够吗?   五条悟语重心长:“不要随便从垃圾桶里面捡孩子。”   五条情:“……矢岛英见是港口Mafia先代首领的私生子,暂时被森鸥外收为养子。”   五条悟欲言又止:“替我转告森鸥外一句话,不要随便从垃圾桶里面捡孩子养。”   “你再说垃圾桶我就把你塞垃圾桶里面。”   “哇哇!从哪里学来的以下克上,这么对你亲爱的哥哥?”   五条悟小声又嘟嚷了一句:“也没有那么大的垃圾桶能塞下我。”   五条情:“……”   心累了。   “从现在开始,你不准说话,不准插嘴,乖乖听我说话。”   五条悟做了个拉拉链的手势,将嘴牢牢拉上,他朝五条情比了个“ok”的手势表示了解。   五条情满意点头,继续道:“这两个咒灵在立海大杀了一个学生,杀学生的目的不明。目前与这两个咒灵有关的死者为什么被杀死都不清楚,更像是他们想杀人了,然后随意将人就给杀了。”   五条悟抿唇,手指急促地指着自己,脸都憋红了。   “嗯嗯嗯嗯!”   五条情瘫着一张脸:“……我只是让你不要说话,不是不要呼吸!”   五条悟张嘴,大口喘气:“是我理解太深了。”   五条情:“……”   真的会醉。   五条情:“除了这两个未登录的特级咒灵,昨天又发现了一名未登录特级咒灵的痕迹。”   “特级咒灵跟蟑螂一样繁衍的这么快了吗?”五条悟玩笑道。   五条情从手机里面调出一张照片,她将手机放在桌上,手指点了点照片。   “矢岛英见,是一个关键人物。”   五条悟脑袋凑过来,吐槽道:“这是什么潮流,额头上面纹这么奇怪的纹身?”   “这不是重点!”   五条情心累道:“他给我的感觉很奇怪。”   五条悟收敛嘻嘻哈哈,正经问道:“哪里奇怪。”   五条情眉头紧蹙,在组织语言。   “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更多的是一种直觉……”   五条情有些词穷,好一会,吐出一句:“他不应该是这样的。”   “什么?”   她想了很久,说出一句连她自己都不明白的话:“他,不是他。”   五条悟摸着下巴,思索片刻道:“你的意思是,矢岛英见体内的不是矢岛英见?”   五条情看起来很迷茫:“我不知道。”   五条悟右手握拳,敲了下左手掌心:“里写的灵魂夺舍?!”   “……”   五条情揉了下鼻梁:“我没有六眼,这个矢岛英见,哥哥你应该去见一见。”   五条悟点头,然后特别认真的问:   “要不要给他送学习大礼包?都是侄子应该一视同仁。”   五条情:“……”   无言。   ……   ……   五条悟买完大福,几个来回到了杉泽第三高中。   天色已黑,五条悟往教学楼看去。   “这么大的动静?”   他瞬移到了天台,难得见到伏黑惠的窘迫模样。   闪光灯闪个不停,伏黑惠瘫着一张脸表情极其难看。   将照片发到了聊天室内,五条悟收起手机,看向另一边明显不对劲的年轻男学生。   他□□着上半身,身上画着奇特的黑色纹路。   表情有些迷茫,抬手揉了揉竖起的粉色短发,有些毛茸茸的。   五条悟笑着跟他打招呼:“嗨?”   虎杖悠仁眼睛瞪大了一眼:“眼罩?”   眼下紧闭的黑色缝隙突然睁开,猩红的眼珠死死地看着五条悟。   虎杖悠仁左脸长出了诡异的鼻子和露出狰狞牙齿的嘴。   鼻子嗅了嗅空气中的气味,他闻到了背叛的气息。   “五条纪久!”   体内未知的那个人突然爆发了强大的力量,疯狂的跟他抢夺身体的掌控权。   一瞬的恍惚,他被挤压到了身体的角落。   他听到体内的另一个人说:“五条纪久,那个女人在哪里!”   鲜红的舌头从唇瓣上舔过:“她还没死。”   嚣张的笑声响起。   “我等了千年,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将她吞咽入腹。”   将这个背叛他的女人溶于血肉。   折断她自由的双翼,一辈子困于他的体内。   五条悟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虎杖悠仁身侧,一个收到砍下去:“废话怎么这么多。”   五条悟往旁一跨,任由虎杖悠仁重重摔倒在地。   很响的“砰”的一声。   伏黑惠眼角抽了抽,感觉浑身上下都疼了起来。   五条悟勾了勾手指头:“过来。”   伏黑惠:“……”   他慢慢走过去,五条悟将给他保管的大福拿走,指了指躺在地上的虎杖悠仁,朝他点了下头,意思很明显。   伏黑惠面无表情的抓住他的脚,直接拖着虎杖悠仁往地上走。   五条悟露出扭曲的表情,“啧啧”两声没有说话。   伏黑惠问:“五条纪久是谁?”   “典籍中记载,当年封印宿傩的时候,是跟随他的恋人临时反水给了他致命一击才让宿傩被杀死。他口中的五条纪久,应该就是背叛他的恋人吧。果然还是人狡猾,能想出这么恐怖的诡计。”   五条悟若有所思:“爱,是最扭曲的诅咒。哪怕是诅咒之王,也没能逃脱。”   伏黑惠:“五条?”   “流传下来的典籍没有记载那名女子是谁,没想到是五条家的老祖宗。”   五条悟突然拍了拍伏黑惠的肩膀:“接下来的路就靠你一个人走了。”   风吹过,伏黑惠旁边空无一人。   他低头看了眼昏迷不醒的虎杖悠仁。   五条悟的狗,他已经习惯了。   ……   ……   刚刚祓除完咒灵的五条情终于有空看手机。   森鸥外发来了信息。   [森鸥外:妈咪,林太郎那个笨蛋已经将家给修好啦,你快回家叭。]   [森鸥外:哭哭,爱丽丝没有妈咪晚上都睡不好觉了。]   [森鸥外:妈咪,我要偷偷告状,有人给林太郎送美女!]   五条情挑眉。   [五条情:有多美?]   [森鸥外:当然没有妈咪你美啦!]   [五条情:让他和我聊。]   [森鸥外:好的!]   五条情等了一会,等来了森鸥外发的一张“苦笑”的表情。   [森鸥外:知道我有妻子后,一些有小心思的人就蠢蠢欲动了。]   [五条情:森先生,你好像没有妻子吧。]   [森鸥外:我可以只做你一人的森林太郎。]   [五条情:森先生,这情话我不太爱听。]   [森鸥外:晚上见。]   [五条情:恐怕见不了了。我晚上有约了。]   [森鸥外:朋友?]   “一个帅气的学弟。”   爱丽丝一字一句的念出五条情的回复。   她生气地跺脚:“林太郎,你太弱了!你拿什么跟帅气的学弟比!”   森鸥外:“……”   贴心的小棉袄,已经漏风很久了。 第35章 他们才更像一家人   和五条情晚上有约的是七海建人, 他刚重新返回咒术界,一些该需要的咒术界必需品没有备齐,拖她找特殊渠道购买了一些咒具和高品质符咒。   在咒术市场上, 咒具和符咒品类良莠不齐,背靠御三家等古老咒术师家族的咒术师都有自己的咒具和符咒的来源。   若不是咒术师世家出身的咒术师,在咒术界完完全全的能算开荒。   咒术师世家虽然有着诸多的陋习, 但是千年以来沉淀下来的底蕴还是个人咒术师无法比的。   五条情虽然和五条家的关系浅薄到了岌岌可危的程度, 但谁让五条家现任家主是她的亲哥哥五条悟。   至于为什么七海建人不找五条悟帮忙, 答案显而易见,主要是不想被五条悟折磨。   尤其是五条悟还有着喜欢看老实人变脸的特殊爱好, 受害者名单能有一长串。   咒术界得罪人最多的,除了五条悟还是五条悟。   她哥什么德行,五条情一清二楚。   也不知道小时候那个目光漠然对整个世界都毫不在意人, 是如何变异扭曲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五条情猜测,应该是以前压抑太多,现在彻底疯了。   约的见面地点是在市中心的繁华地段,五条情并没有选择用咒术,而是老老实实的打车前往。   受人类科技——满大街的监控摄像头限制, 五条情利用空间术式瞬移也不是随心所欲。   她不确定那个地段的路况, 也不清楚监控摄像头的分布, 若是凭空出现被拍到, 少不了又要被咒术协会警告。   五条情不像她哥哥,一般在能不招惹咒术协会的情况下尽量不招惹,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默默地摸着鱼。   这个世界的安危, 陌生人的死亡, 五条情并不在意。   选择成为咒术师也不是有什么特别远大像“保护世界”“保护普通人”这样的理由。   成为咒术师只有一个纯粹的原因, 五条悟也是。   他是咒术师,深陷咒术界。   好友背道而驰,一人在泥泞中前进。   五条情永远记得,在父母冷漠目光下,牵着她抵达新天地的五条悟。   “如果你们不要她,那她就是我的了。”   这句话,足够她记一辈子。   所以五条悟在,她也在。   他们本就是最为亲密的一体,共同进退,有着同样的敌人。   出租车行驶,车窗外的景色极速后退。   五条情点进去消息闪个不停的聊天室,原本只有七人的聊天室,新加入了两个陌生的人。   SNS:   五条悟:让我们欢迎两位新人的到来!   虎杖悠仁:大家好!我是虎杖悠仁。   钉崎野蔷薇:啧,整什么老土的欢迎仪式。   禅院真希:虎杖悠仁?就是那个生吞宿傩手指还活得好好的被五条悟塞进咒术高专的奇人?   真希的话信息量爆.炸,五条情忍不住问。   五条情:生吞宿傩手指是怎么回事?不过才了这么短的时间,我就错过了这么重要的事?   五条悟:不过去海外出差几天,我不也错过了我又多了一个侄子这件事。   五条情:……   五条悟:学习大礼包备好,就等和新侄子见面[酷]   伏黑惠:……   熊猫:看惠这样,显然是被学习大礼包荼毒过了。   禅院真希:噫,你是什么变态吗?   乙骨忧太:@五条情 是这样的,惠去收回放置在学校的宿傩手指时出了一些意外。虎杖吞噬了宿傩手指,现在宿傩就在他的体内。   禅院真希:你不是在国外,怎么这么清楚?   乙骨忧太:棘刚刚和我分享的。   狗卷棘:ovo   五条情:吞噬宿傩手指?诅咒之王的力量这么强,他竟然承受住了?   禅院真希:@虎杖悠仁 我也好奇,你有什么后遗症吗?   虎杖悠仁:没什么感觉,宿傩也不太爱说话,就是偶尔身上会蹦出来宿傩的器官,比如眼睛嘴什么的。   禅院真希:也太掉sam值吧。   钉崎野蔷薇:@虎杖悠仁 吞一个放了千年的手指你也太不讲卫生了,好恶心。   虎杖悠仁:……当时没想那么多。   熊猫:@虎杖悠仁 宿傩的手指味道怎么样?   虎杖悠仁:嗯……我也没有嚼,直接咽下去了也不知道什么味道。就是有点刺嗓子。   五条情忍不住笑,这个吞噬了宿傩手指的虎杖悠仁倒还挺有趣的。   五条情离开聊天室,单独找五条悟了解了情况,知道了虎杖悠仁吞噬宿傩手指的前因后果。   咒术协会和高层对待虎杖悠仁的态度是宁可错杀也不可错放,要将虎杖悠仁处以死刑。   五条悟将人力保下来,采取折中的手段准备让虎杖悠仁将全部手指吞噬完毕之后再将他这个宿傩的受肉杀死,这样宿傩就没有了复活的机会。   咒术高层更多的是看到了虎杖悠仁的威胁性,而五条悟则是看中了吞噬宿傩手指之后的虎杖悠仁的潜力。   咒术界需要新鲜的血液,需要能将死水替换,将咒术界改革的人。   [五条悟:我有预感,悠仁说不定是这个契机。]   [五条情:吞噬了大boss的手指甚至还拥有了他的力量,哥哥,这像不像少年漫的开端?]   [五条悟:如果是少年漫,那我肯定是最受欢迎的角色。]   [五条情:对对对,哥哥有颜有钱有能力有身高,绝对最受欢迎。]   [五条悟:看在你这么上道的份上,我就大发慈悲赋予你最受欢迎女配角的称号。]   [五条情:为什么不是女主角?]   [五条悟:不是吧,你竟然还想和少年漫主角悠仁有感情戏?]   [五条情:……好好说话。]   五条悟话题变得很快,下一条消息话题骤变。   [五条悟:如果不出意外,咒术高层会再次派我出差,趁我不在对悠仁下手。他们害怕悠仁不可控,也害怕拥有了诅咒之王部分力量的悠仁是我的助力。从我保下他的那刻起,悠仁身上已经打上了我的标签,他们绝对会不遗余力的将悠仁弄死。]   [五条情:知道了,我会留意,必要时候会出手的。]   [五条悟:你掌握好度,咒术高层对我本就忌惮,你要是实力暴露,他们说不定真会发疯样的做出些不可控的事。]   [五条情:我已经够暴露了,和高调的森首领的八卦咒术界应该人尽皆知了吧。]   [五条悟:这倒是。]   [五条悟:要不咱们演一场决裂的戏给观众看?]   [五条情:什么理由?]   [五条悟:因不满森鸥外要拆散你们这对有情人,你为爱痴狂,跟我决裂。]   [五条情:这不是坐实了我和森鸥外的谣言?!]   [五条悟:你们还不够实吗?森林太郎和“五条情”结婚的事随便查查不就知道了。]   五条情愤愤关上手机,决定装死。   此五条情非彼五条情,她可不想和森鸥外这么快的重归于好。   现在占据主导地位的爽,五条情还不想丧失。   出租车抵达终点。   五条情摇下车窗瞥了眼后视镜映出的车。   跟了一路,从她出门的那刻起就在跟了。   推开玻璃门进入餐厅,五条情将编辑好的简讯发出。   [五条情:森首领,负责保护你的成员用来跟踪我是不是大材小用。]   简讯并没有及时回复。   五条情收起手机,摸了下包,往七海建人坐的位置走。   ……   森鸥外得到了两人见面的确切位置。   他看向爱丽丝,蛊惑般道:“爱丽丝,出门吃饭吗?”   爱丽丝放下蜡笔,厌厌地看了他一眼:“林太郎坏蛋,想让我背锅?”   森鸥外:“想要妈咪,爱丽丝你应该付出一些小小的代价。”   爱丽丝将脑后的大蝴蝶结摆正,扎心道:“还不是林太郎你太差劲了。”   她上下打量森鸥外,着重观察他重点部位。   “林太郎,你是不是不行?”   森鸥外脸上笑容僵住,眼睛微眯语气危险:“爱丽丝,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爱丽丝才不怕他:“你们不是每晚在一起吗?你要是行,早就把妈咪哄好了。”   森鸥外:“……”   他及时叫停,将话题转移,惋惜道:“可惜太宰不在,这样捣乱的事,他应该最在行了。”   爱丽丝精准吐槽:“他要是在,被捣乱的就不止帅气的学弟,还要加上林太郎你。”   森鸥外微笑:“爱丽丝,你现在言辞越来越犀利了。”   “感谢知识和教育,丰富了我的语言库。”   森鸥外:“……”   属实是搬起石头又砸自己的脚了。   ……   七海建人要的符咒被五情装在了一个红木盒子中,符咒出自于一个古老的符咒师家族,效果和正规程度都比暗市上的散货好。   咒具为了方便携带,五条情放在了拥有空间的咒具内。   咒具空间并不大,仅能放下几件咒具。   拥有空间的咒具并不常见,屈指可数,五条情手里面也只有一件,还是前不久从她这里拿走咒具的五条悟换回来的。   五条情将造型奇特的戒指交给七海建人:“你要的咒具在这里面,将咒具放好之后再将戒指还给我。”   七海建人认真道谢:“谢谢五条学姐。”   七海建人年纪其实比她大,五条情当初进入咒术高专后,选择了直接和五条悟同一个班级。   这就导致了年龄比她大的七海建人,成为了她的学弟。   “不用谢。”   五条情举杯,高脚杯相配发出清脆的声响,如欢迎的音乐一般。   五条情道:“七海,欢迎回来。”   七海建人给面子的将杯中酒饮尽:“人生就像圆一样,不管是逃避还是放弃,兜兜转转还是合上了起点和终点。”   “随心而已。”   森鸥外和爱丽丝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边气氛和谐的两人。   爱丽丝抬头看他。   “林太郎,要不你还是走吧。”   森鸥外:“?”   爱丽丝致命一击:“你不觉得,我和他们更像一家人吗?”   要是他们过去,尴尬的反而是他。   她要是过去了,任谁看到了都会觉得。   她、妈咪、不知名帅气的金发学弟才是一家。   森鸥外:“……”   漏风棉袄,一直在漏风。 第36章 你的未婚夫   森鸥外挑了个距离五条情不远的位置坐着。   他并没有贸然上去打扰, 有些事要讲究度,不管不顾地插.入其中,只会有失风度。   爱丽丝翻着菜单,不一会的功夫点了一大堆的东西。   她喜欢新奇有趣的东西, 看着菜单上的哪个菜好玩就点, 上了也不吃, 用叉子拨弄, 从里面翻找出一小块黄瓜塞到嘴里。   森鸥外并没有多少食欲, 更多的是将目光放在了五条情身上。   从他这个角度, 只能看到五条情的侧脸。   她端着酒杯时不时和对面的金发男人碰杯, 微卷的黑发垂落在肩头, 光洁的肩头似乎在灯下泛着莹润的光芒。   她坐在那里什么都不做也宛如发光体一般,能吸引人的注意。   自信且张扬, 勾的森鸥外心弦起伏不定。   五条情无意回眸,瞥见了坐在左后方的熟人。   她朝他举杯虚空碰了碰,然后继续转身和七海建人聊天。   七海建人并不是不善言辞的人,身上有着成年人的沉稳, 也有圆滑, 还带着些不肯轻易妥协的气质。   看着一本正经, 但却并不无趣, 时不时会说出一些风趣的话。   但配上他毫无情绪的表情, 好笑程度能加倍。   五条情也明白了五条悟为什么喜欢看一本正经的人变脸。   “那个吞噬了诅咒之王宿傩的少年被五条悟安排进了咒术高专?”   五条情点头,并没有隐瞒五条悟的想法:“哥哥觉得他是个人才,不忍心让这样一颗明珠过早的蒙尘失去生命。”   七海建人注意到了时不时看过来的目光:“左后方的先生是情学姐认识的人?”   七海建人打量着陌生男人, 表面看起来温和, 但他能敏锐的察觉到对方久居高位所露出来的些许气势。   他想到了近期咒术界流传很广的一则流言。   “港口Mafia首领?”   五条情无奈一笑:“看来七海学弟也关注到了近期的八卦。”   “圈子就这么大, 人也就这么多, 什么消息已经传出,就会人尽皆知。我当然有所耳闻。”   五条情:“对,他是港口Mafia首领。”   “对方是冲着学姐你来的,要邀请过来吗?”   五条情:“不用了。”   七海建人是个识趣懂的看脸色的人,这似乎是大多数成年人必备的一项技能。   外面似乎下午了小雨,七海建人和五条情告辞之后离开餐厅,随着人流逐渐走远。   “森首领,好巧。”   五条情坐下,看着爱丽丝乱糟糟的头发上手给她理顺。   她嘴角边沾着红色的汤汁,嘴里塞着西兰花,因为要咀嚼,腮帮子不可避免地鼓起来,像只可爱的仓鼠一般。   五条情抽出纸,爱丽丝乖乖将脸凑过来,让五条情帮她擦脸。   森鸥外实话实说:“不巧,我是有预谋的。”   尝过了隐藏带来的苦果之后,森鸥外学聪明了。   而且他发现了,妻子时候对毫不掩饰的直球有些无法抗拒。   在他直白暴露情意时,还会有着可爱的一些小姿态。   跟身份没有暴露之前比,变得更加鲜活有生命。   若让他在以前的“五条情”和现在的五条情里选择一个,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现在这个。   不是说以前的那个“五条情”不好,而是现在这个五条情更加适合他,也能同他并肩而立。   相比过于平淡能给他带来一时安定的伴侣相比,森鸥外更加喜欢势均力敌能和他一同前进的伴侣。   一大桌菜只有爱丽丝在吃,新鲜感过去之后也就觉得无趣了。   她是异能体,虽然有着人类的样貌和思维,但终究不是人。   平常食物带给她的只有满足感而不是饱腹感。   她摸着肚子,似模似样道:“爱丽丝吃饱啦!”   森鸥外看向五条情自然而然道:“回家?”   “修好了?”   森鸥外:“一比一还原,跟从前一模一样。”   五条情玩笑道:“为了避免今后再次遇到那样的麻烦,我想我们该搬家了。”   森鸥外点头,牵着爱丽丝步伐不快不慢:“是个好的提议,现在的别墅房间太少了,让太宰君和中也君一同住在一个房间里,迟早房顶要被他们掀掉。”   五条情轻笑一声:“提起太宰和中也,某位小心眼的人是不是也该将人调回来了?”   “他们是该回来了。”   中也还好,认认真真的完成自己的任务,手段也比之前更加成熟了。   反观太宰,再不回来就该野了。   五条情:“说起来,中也的生日快到了。”   “嗯,四月底。”   森鸥外是个合格的上司,知人善用,会记得下属的生日,也会记得下属的喜好。   他感性,但又理性。若是港口Mafia需要下属的牺牲,他会毫不犹豫的将下属送往死亡那条路。   对自己亦如是。   五条情苦恼道:“我该给他准备什么礼物?”   森鸥外:“中也君不是个挑剔的人,只要心意到了,他不会介意的。”   “不行,该有的仪式感还是要有的。”   五条情突然瞪了眼森鸥外:“他们在你那里是能够支撑港口Mafia的下属,在我这里就只是个孩子。”   森鸥外:“很不错,家庭里需要一个严厉的父亲,也需要一个关爱他们的母亲。”   五条情玩笑道:“家庭里没有严厉的父亲也是可以的。”   森鸥外失笑,无奈唤了声:“情……”   五条情凑近森鸥外,呼吸落在他耳侧:“森首领示弱已经得心应手了。”   森鸥外苦笑一声:“在你面前,我好像没有强硬过。”   也不能说他喜欢被克制。   只是,在某些事情上面,强势的她,有些过于迷人了,让他无法抗拒。   爱与欲交织,森鸥外发觉,他每天都在更加往下沉沦。   理智让他远离这种不可控的情绪,但越危险就越想去靠近。   森鸥外意味不明道:“情,你可以更大胆一些。”   听明白了他的意思的五条情拍开他环她着腰的手,又瞪了他一眼。   在孩子面前瞎说什么?她不要面子的吗?   爱丽丝叹息,她根据森鸥外的意愿设定成小孩子的模样,但并不代表她就是小孩子。   感觉到了森鸥外隐晦的想法,她等着眼睛抬头看了下漆黑的夜空。   肮脏的大人哟!   ……   别墅果然修回了原样,连里面家具的摆放都跟从前一模一样。   五条情洗完澡,水珠从发梢间落下,滴溅在地上。   沾在水珠的脚趾蜷缩着,踏上铺在地板上的地毯。   她没有穿鞋,脚底的触感柔软,像有人在轻柔的爱抚一般。   森鸥外拿起吹风机,主动接下了吹头发的工作。   五条情:“我可是很严厉的,吹的不好,会打差评。”   温热的风吹着,森鸥外修长的手指在黑发中穿梭。   黑与白对比所带来的强烈视觉感,让森鸥外不自觉的喉结上下耸动。   他的手法,是五条情打不出差评并且舒服的昏昏欲睡的程度。   吹风机的声音戛然而止,她迷迷糊糊睁开眼,迎接她的是森鸥外强势的亲吻。   大多时候,他都是表现出一副温和的模样,将强势隐藏在温和之下,但这却并不代表他不是个强势的人。   空气极速稀薄,窒息感让感官更加敏锐。   五条情昂头,被迫的去承受。   扣着森鸥外,主次地位颠倒,被压制在椅子上的成了森鸥外。   五条情居高临下,弯曲的膝盖抵着森鸥外,让他表情骤变。   眼尾逐渐染上不可控的红,森鸥外胸膛上下起伏,黑发散乱的铺在肩头。   他喘息着,眼眸逐渐浑浊。   破碎感油然而生。   等他到达顶点,攀升至最好处的,五条情突然停下,所有的动作戛然而止。   她俯身:“森首领这样的表情实在是让人想要欺负你。”   森鸥外咬了下她的指尖,又轻柔地亲了亲:“我不会拒绝。”   他这副样子太过于蛊惑人。   五条情移开目光不去看他:“我困了。”   森鸥外手指抚摸着她的后脖颈,暧昧的鼻音“嗯”了一声:“真的?”   森鸥外扣着她脖颈往下,另一只手扣着她的手腕同样往下。   “睡之前帮帮我,好不好?”   五条情问:“帮你我有什么好处?”   “好处有很多。”   森鸥外再度变得强势起来。   柔软的地毯一边卷起,上面沾着湿漉漉的痕迹。   原本穿在人身上的衣服四处散乱着。   五条情也不知道她陪着森鸥外似推似就闹了多长时间。   眼前一片灰蒙蒙,整个世界的光都被吞噬了。   她似乎又被困在了梦境里。   “纪久?”   声音悠远的传来,灰蒙褪去,入目的是一双能和晴空媲美的苍蓝双眸。   “哥哥?”   五条空丢了个苹果过来:“宿傩怎么突然想着去挑战加茂家了?”   五条纪久尴尬道:“随口说了句加茂家有最强的十种影法术的传承。”   五条空竖起大拇指:“禅院家谢谢你啊。”   五条纪久:“……”   “但我不得不纠正一下,最强术式是无下限,才不是什么十种影法术!”   被扎高的银色马尾被风吹的发尾凌乱,五条空张扬的说了这么一句。   “强强强,你最强了。”   五条空笑嘻嘻道:“是事实。”   五条纪久懒得理他,问:“加茂家情况怎么样?”   “拜你所赐咯,死了不少人,但没死绝,你想不到现任加茂家主变成了谁。”   五条纪久:“谁?”   “加茂宪伦。”   五条纪久一脸迷茫:“这……是谁?”   “你忘了?就那个经常黏着你的臭小子的哥哥。”   经常黏着她的人?   想起来了,那个人被宿傩随手杀了,然后身体又被什么不知名的东西给占了,然后被她又给随手杀了。   五条空笑眯眯的补充了一句:“还是你的未婚夫哦。”   不难听出他在幸灾乐祸。   五条纪久没有多在意五条空的恶劣,抬头看了下晚霞。   “我该走了,还得去应付宿傩。”   五条空象征性地挥手:“再见。”   希望宿傩不要被他无情的妹妹给玩坏了。 第37章 西国大妖怪   五条纪久回来的时间正巧, 里梅已经将晚餐做好。   她将在镇上买的食材丢给里梅,往内一看, 发现了正侧撑着头闭目的宿傩。   诅咒之王的生活其实异常无聊。   出去虐杀各种咒术师, 又被咒术师刺杀再反手虐杀咒术师,顺带随手杀些被他力量所吸引的咒灵。   偶尔还有诅咒师会上门游说企图和宿傩达成合作,这种人不是被拦在结界外,就是被宿傩的小宠物给吃了。   概括宿傩的每日生活很简单, 那就是:杀杀杀杀杀吃杀杀杀杀杀……   真是有够无聊的。   里梅将煮好的食物端给宿傩。   宿傩的食物, 她和里梅是不碰的, 材料特殊, 她和里梅没兴趣尝试吃人肉。   斩击从五条纪久脸侧擦过,她垂头喝着蘑菇汤, 头也没抬。   宿傩的随心所欲体现在, 他不知道何时就会莫名其妙的发脾气。   “五条纪久,知道欺骗我的后果吗?”   暂时是不知道。   五条纪久内心哼哼,但实话却不敢对宿傩说出了,她只能裂开笑:“我怎么敢欺骗您呢。”   “嗯?十种影法术?加茂家?”   宿傩放下碗, 危险的目光落在五条纪久身上。   她一脸迷茫地揉了下头:“十种影法术不是加茂家的吗?”   “十种影法术?”   里梅突然开口:“我听说过。”   五条纪久还在装:“十种影法术不是加茂家继承的术式吗?”   “不是。”   里梅言简意赅:“是禅院家的。”   五条纪久:“那加茂家传承的术式是什么?”   “赤血操术。”   五条纪久一脸无所谓:“随便吧, 反正我对那些咒术师不感兴趣, 记错家族传承术式也很正常。”   五条纪久这话是说给宿傩听的。   宿傩被她这副对咒术界无所谓的态度所取悦, 他勾起唇,用一种哄宠物的口吻道:“五条纪久, 由你去试试禅院家的十种影法术。”   “不去。”   五条纪久拒绝的太快, 以至于宿傩再度发怒。   “你敢抗拒我?”   里梅抬眸, 淡漠的注视着五条纪久, 如同看敌人一般。   “懒得去。谁要和那群咒术师干架, 我又不是您, 不需要变得太强。”   谁跟他一样,闲得发慌,整天挑事。   五条纪久转移话题:“我在镇上的时候听说一个城主的女儿和大妖怪相恋并且有了孩子。我对打架没兴趣,我对这个比较感兴趣。”   宿傩散漫地撑着身子,五条纪久知道这个消息宿傩没什么兴趣。   但耐不住,她懂的言语的艺术。   她看向西方憧憬道:“在极西之地,有一个西国,是妖怪的国度。那里的统领是世上最强的妖怪。据说,和这个公主相恋的大妖怪就是这个统领。”   “呵,最强。”   宿傩轻蔑的嘲讽了一句:“和食物相恋的妖怪,口味倒挺别具一格。”   五条纪久:“……”   有些时候,宿傩这张嘴真是贱的可以。   “如此别具一格的大妖怪,倒让我提起了些兴趣。”   宿傩轻慢道:“希望他的最强,不是吹出来的。”   里梅立刻放下碗筷,开始收拾东西。   宿傩的意图很明显,是要去会一会这一位大妖怪了。   五条纪久垂眸,眸中暗光一闪而过。   碗中最后一口蘑菇汤被她喝下。   五条纪久放下碗。   大妖怪和诅咒之王的对决。   也不知道谁会赢,两败俱伤就最好了。   五条纪久手指抚着腰间蛇头柄的匕首,她已经准备好了,暗中补刀。   想想就兴奋了。   ……   五条情从梦中醒来,晨曦的微光从窗帘缝隙钻进。   她往内靠了靠,一只手自然而然的环住了她。   “醒了?”   森鸥外声音中带着浓重的睡意,喉间像含着滚烫的沙,说话声音磁性、低沉,像音乐厅内正被拉响的大提琴。   五条闭上眼,眼前出现一双翠绿的眼。   是蛇的竖瞳。   醒来之后,她唯一记得的梦境内容,只剩下一柄有着冰冷蛇头柄的匕首。   小巧、锋利,壁身像蛇的身躯一样扭曲,薄薄的刃边泛着隐秘的青色。   五条情睁开眼,来到书房,迅速将她梦境里唯一记得的东西画下来。   “看样子,是一件咒具。”   五条情喃喃道。   她为什么会梦到一件咒具?   没有犹豫,她将图片发给了五条悟,让他帮忙调查。   如五条悟预料的那样,他再度被高层派去了海外。   国内外有着时差,五条悟被派出去也不是游玩的,有可能在忙又有可能在休息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复。   森鸥外还在高兴于和五条情的关系有了进步之时,港口Mafia迎来了一堆事务,让他不得不结束愉悦的“休假”生活,被困在港口Mafua大楼顶层,处理各种各样的文件,并做出决策。   同时,他召回了被派往海外的太宰治和中原中也。   五条情也很忙,忙着学习怎么制作蛋糕。   暴露身份不用伪装之后空荡荡的冰箱被各种水果和做蛋糕的材料被填满。   五条情光是烤箱就买了三个,全部价格不菲。   琳琅满目的材料和制作蛋糕的工具,并没有让五条情掌握蛋糕的制作。   SNS:   五条情:我就不信,一个简单的蛋糕我都做不了。   五条情:[图片]做好了万全准备。   庵歌姬:这也太多工具和材料了吧,关上打蛋器就四五种了。   五条情:好的工具才能让我更好的掌握如何制作一个完美的蛋糕。   家入硝子:@庵歌姬她就是纯纯的差生文具多。   五条情找了教程,严格按照上面教的制作。   台面上一片混乱,面粉搅不匀,量也控制不了,总之是麻烦一堆。   SNS:   五条情:我累了。这教程真的是写给人看的吗?   庵歌姬:建议还是去报个烹饪班。   家入硝子:怎么想到做蛋糕?你要给五条悟投毒?   五条情:……   五条情:养子快生日了,打算亲自给他做个蛋糕。   家入硝子:这边建议是亲自去买一个,都是亲自,没什么区别。   家入硝子:哦,不对,有区别。一个亲自会让你的养子顺利度过这次生日长大一岁,一个亲自直接让他永远停留在这一年。   五条情:硝子!!!!太毒舌了。   家入硝子:我的实话。   五条情:算了,这个教程太复杂了,我换做简单的戚风蛋糕。   家入硝子:祝你的养子,能顺利长大一岁。   五条情:……   失败了好几次,烤的时间和温度不对。   有了几次的失败之后,五条情勉强的做出了个成品。   看着桌上卖相并不是特别好的蛋糕,五条情冷静的打开了手机,预约了同城快递。   等她将蛋糕包装好后,取件的快递员上面门件。   五条情目送着快递员离去,立刻给森鸥外发送简讯。   [五条情:亲爱的森首领,我给你送了个惊喜小礼物,请注意查收哦。]   [森鸥外:?]   [五条情:还有两个小时左右,快递应该就到了。]   让森鸥外先试试吃了会不会死,死了的话,她就亲自给中也去买生日蛋糕,放弃亲手做。   至于森鸥外,死了就死了呗。   一个不重要的夜间工具人,歌舞伎町里多的是。   一个没了,花钱砸也能砸出第二个。   ……   港口Mafia大楼。   “哦哦,惊喜!”   “哦哦,礼物!”   爱丽丝兴奋的惊喜和礼物是送给她的一样,哼着不成调的歌,趴在落地窗边,提溜着眼睛关注着正门口。   “这个不是……这个也不是……快递快递快递……”   森鸥外敏锐的感觉不对劲。   “我看到了!”   爱丽丝蹦起,兴冲冲地跑出去,电梯到达一楼,她立刻飞奔过去。   “是我的!是我的!”   接收快递的成员正在用金属探测仪扫描打包的方方正正的盒子,没有反应,里面应该不是什么炸.弹。   爱丽丝提着盒子,鼻子动了动,兴奋道:“我闻到了,甜甜的味道。”   下属:“爱丽丝小姐,我帮你提吧。”   “不用了。”   爱丽丝拒绝,提着大盒子走进电梯,没几分钟到达了顶楼。   “林太郎!快递到了!”   爱丽丝将盒子拆开,兴奋的表情立刻拉了下来。   她审视着盒中方形物品,用手指戳了戳:“好……好硬。”   她看向森鸥外,迟疑道:“林太郎,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森鸥外也不确定:“蛋糕?”   爱丽丝拿起疑似蛋糕的东西,掌心黏黏的。   她将手中东西重重砸下,摔到盒子里面,发出“咚”的一声。   她用了很大的力气,丢下的蛋糕连个缺口都没有摔成。   爱丽丝再次迟疑问道:“林太郎,你确定这是蛋糕,而不是什么长的像蛋糕的……武器?”   森鸥外:“你尝尝?”   爱丽丝瘫着张脸:“林太郎,你想害我?”   桌上的手机振动,森鸥外收到了五条情的简讯。   [五条情:收到了吗?]   [森鸥外:收到了。]   [五条情:我亲手做的,森首领要赏脸吃完哦。]   森鸥外:“……”   吃完……?   吃完他的牙和胃,还能要吗?   爱丽丝:“这太可怕了。”   办公室门被敲响。   “请进。”   梶井基次郎抱着一箱柠檬进入。   “首领,我又研发了新品种的柠檬炸.弹。”   一箱柠檬炸.弹放到了五条情做的蛋糕旁边。   梶井基次郎闻到了甜味:“这是什么?”   爱丽丝回答:“蛋糕。”   “蛋糕?”   梶井基次郎凑近去看,闻到了极其甜腻的味道。   这个蛋糕跟普通的蛋糕完全不同,没有普通蛋糕的松软,而是肉眼可见的……硬。   梶井基次郎:“……很结实的蛋糕。”   森鸥外笑笑没说话。   他在庆幸。   还好之前吃的五条情“亲手”做的食物都是外卖,否则,他早死了。 第38章 你是谁?你不是他。   通过五条悟的特殊消息来源,五条情得知她梦中所见到的咒具目前存在,由加茂家进行保管。   五条情接通了五条悟打来的跨洋电话“喂”   “我花了点小钱把那个咒具买来了。”除了小钱,当然还有一点小小的威胁。   五条情所梦到的咒具只是加茂家的众多收藏品之一,被存放在忌库的角落里,无人问津。   “加茂家也说不出这个咒具的来源,如果不是我去问,他们都不知道自己还拥有这样一件咒具。”   五条情问“这个咒具有什么功能吗”   “不知道。”   五条悟回答的干脆利落,他解释道∶“这是加茂家的回答,那柄咒具被找到之后没人能让它开刃。”   “我为什么会梦到这样一件咒具……”   五条情站在阳台处,目光落到斑驳的树荫之上。   街道两侧栽种的樱花树开了,大片的粉蔓延,风卷过地面,吹的花瓣打了个旋。   “他们应该派人将咒具送出了,等东西到了你再看看。”关于咒具的话题就此终止,五条悟问道“高层有什么动静吗”   “你刚离开不久,他们动作还不敢太大,目前分配给虎杖他们的任务我都看过,没什么特别的。他们若想动手脚也不难,只要谎报咒灵等级,再派虎杖去完成任务。”   五条情讽刺道“这种“失误’他们已经做的得心应手了。”   电话那头传来嘈杂的声音,五条悟的说话声变得失真,还夹杂着电流声。   再过一会,只剩下电话挂断之后的"嘟"声。   五条情收起手机,试图回忆被灰蒙遮盖的梦境,越去想,反而越记不起。   加茂家将咒具送来的速度很快,不知道是因为五条悟钱出的多,还是威胁比较很。   门铃响了一声,打开门后一个被黄色符咒包裹大约两个手掌那么长的匕首躺在地面上。   包着匕首的符咒是镇压型的。   五条情拆开符咒,由于匕首是如蛇形一般所弯曲的,所以它并没有鞘。   刀身很薄,薄到可以弯曲。   刀刃两边隐隐泛着诡秘的青绿,边缘是透明的。   刀柄是蛇头,触感冰冷,拿在手中感觉真的是在触摸冷血的蛇类。   五条情指尖抚摸着刀刃,指尖被锋利的刀刃划出一道口子,血珠染上刀被瞬间吸收,透明的刀刃冲刺着血色和隐秘的青光交缠。   不是没人能让它开刃吗   刀柄上的蛇头似乎动了,深绿色的竖瞳转动。   五条情感觉意识突然被袭击,整个人倒在了沙发上。垂落的手中依旧牢牢地握着把柄蛇头咒具。   桌上的手机振动的移动了半寸,铃声持续了一分多钟才被挂断。   伏黑惠摇头“没人接。”   钉崎野蔷薇不在意道“一个临时任务,不用这么谨慎吧。”   伏黑惠目光落在笑的异常灿烂的虎杖悠仁身上,心蓦然往下沉了沉。   这个临时任务,并不对劲。   根据任务情报,这是一个预计可能生成特级咒灵的咒胎,哪怕这个预计不会发生,但至少判定出了这个咒胎有可能会生成特级,保险起见,咒术协会都应该派遣一级及以上的术师前来。   伏黑惠目光冷淡的从拿着车窗往外看和坐在副驾驶正在刷手机的钉崎野蔷薇。无论如何,这个任务都不可能轮到他们三个刚刚进入咒术高专的一年级学生。他们之中,评定等级最高的术师,也只有二级。   辅助监督给出的让他们来完成这次任务的理由是“人手不够,所以需要他们接超出等级水平的任务”。   可这个理由太浅薄了,更像是一个圈套。   伏黑惠想到五条悟出国前的嘱咐,预感这次任务,会出变故。   伏黑惠往车窗看了眼,树木极速后退,地点越来越荒凉。他时不时地去看手机,掌心握着手机渗出的汗。   他打出的几个电话,都无人接听。   宿舍被栏杆围住,防止宿舍内的人出来。   伊地织洁高再次嘱咐道“不要逞强,你们的目的是救出在第二宿舍内的五名幸存者。遇到咒灵不要交战,逃是你们唯一能活命的办法。”   虎杖悠仁才刚刚接触咒术界,对于咒术界还没有深刻的认知,他问道“这么严重吗”伊地织洁高一脸严肃“就是有这么严重。”   进入宿舍之后,入目的是抬眼看不到顶的高楼。二号楼宿舍只有两层楼高,现在这个高楼是怎么回事?   伏黑惠迅速往后看,来时的门不见了。   他心沉了又沉,最坏的结果出现了。   “是咒力开启的生得领域。”   ……   ……   喧嚣的风,猛烈的火焰席卷,染红了半边天。   强大的妖力从城内渗出,宿傩肉眼可见的变得兴奋。   他是个好战分子,热衷于打架,跟强者打。   五条纪久无法理解这种爱好,无聊却不优雅。   宿傩的第二张脸出现,两双眼眸全部睁开,里面映着火光。宽大的女士和服上半身被撕裂,四只手腕上,圈着同样的黑色纹路。   风从耳边略过,宿傩动作很快,追随着妖力,进入了王城。   逃难的人从城内涌出。   这样的画面经常可见。   时不时的大战,让五条情见这样的画面见到麻木。她没什么感觉,也升不起任何同情。   被火染红的天空迎来了别的色彩,一抹雪白。   大妖怪的真身能覆盖住整座城池,长尾被拖在天际,喉间发出最后一声吼叫,然后轰然倒塌。   宿傩沉着脸回来,能明显看出,他心情并不怎么好。五条纪久让妖怪和诅咒之王两败俱伤的计划没有成功。   宿傩没有和大妖怪交上手,他被人类打败了,甚至献出了生命。   “只有弱者才会需要无用的感情。”宿傩冷眼旁观,评价道。   “是吗”   五条纪久垂眸,很轻地喃了一句。   他对感情越不屑,五条纪久就越觉得有挑战性。她喜欢这样有挑战性的事情。   让高高在上不懂情意的诅咒之王跌下凡尘,和他瞧不起的最弱小的人一样。   五条纪久勾起笑“觉得很扫兴没打成架”   宿傩“喊”了一声。   五条纪久活动了下手腕。   “来吧。”   宿傩冷哼一声“你倒识相。”   五条纪久不在意的笑笑,手势更加繁琐。   “谁让我是您最忠实的下属呢。”   两方强大的咒力碰撞,压过了残留的妖力。   杀生丸的目光从父亲的尸体上移开,强烈的战意让他眼眸泛红,血液沸腾,忍不住妖化。   弱小的人类也能有这么强大的力量吗   杀生丸目光停留在翻手将空间扭曲,降落在他不远处的五条情。   她喘了口气“不打了,我刚买的衣服都被你的斩击割成了破烂”   一颗有婴儿拳头大小的夜明珠丢了过来。   “继续。”   五条纪久默默将夜明珠收了起来。   她不缺钱,但……不收又觉得自己吃亏。   又一颗夜明珠丢了过来。   好,不就是打架吗?随便划两下,等会就认输。   人要懂得灵活变通。   ……   跟宿傩打了一架,五条纪久身上的伤修养了一个月才好。期间为了避免事多的宿傩大爷找事,她又装了一个月的伤没好。   等宿傩开始神出鬼没经常不在的时候,五条纪久的伤“彻底”好了。   勤劳的里梅即使宿傩不在,也依旧一日三餐顿顿在做。   五条纪久拿木棍夹起一块生肉,丢给了宿傩的宠物—————条三人粗的蟒蛇。生了灵智,有化妖的趋势。   宿傩的小宠物只对宿傩温顺,对其他人要不是凶的用尾巴扫,要不就是盘踞在一旁理都懒得理。   里梅的厨艺是能够化腐朽为神奇的存在,难吃的素菜都能被他做的香气四溢,看着眼馋。当然,他最擅长的还是料理人肉。   “小里梅。”   五条纪久耐不住,去作弄他∶“宿傩不在,我们出去玩得了。”   里梅没有搭理他,这是他一贯对待五条纪久的态度。   五条纪久拨弄着庭院内的风铃,漫不经心问∶“宿傩最近早出晚归,在做什么?”   里梅冷冷回了句“不该问的别问。”   五条纪久耸肩,满不在乎的继续拨弄风铃。   她“追随”宿傩已经有很久的时间了,里梅对她依旧对她有着强烈的戒心,甚至还会用怀疑的目光审讯她。   宿傩对她的态度倒没有怀疑,他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一同蔑视。他对自己绝对自信,怀疑这种情绪不会出现在他身上。   五条纪久不在意里梅的态度。   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换上了新的衣服准备去附近的镇上逛一圈,顺便购买一些食物和零嘴。   一到镇上,五条纪久就发现了镇上跟平时的不同。   行走的咒术师变多了。   除了咒术师,还有不少的和尚和除妖师。   镇上茶余饭后的流言换了风向,从公主和妖怪的相恋,变成了京都出现了邪祟,每天都有人失踪然后姿态诡异的横死街头。   茶铺内坐满了人。   五条纪久点了杯茶,装模作样地抿了一口,窝在角落里面听着人们谈论各种流言。   扎着高马尾的武士坐在了五条纪久对面,他腰间别着一把刀,额头上有着古怪的"印记",不像胎记。   他的呼吸方式很独特,跟在场所有人都不一样,包括五条纪久。   对面的陌生人没有流言让五条纪久感兴趣,她拖着凳子往后靠了靠,希望能听到更多人的谈论声。   “他们说王已经被邪祟给控制了”“什么,这简直太可怕了。”   有人死气沉沉道“哪里都在打仗,王有没有被邪祟控制看起来也不太重要了。”“说的也是,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只要能吃饱就行了。”……   五条纪久满载而归,听了不少流言,还买了新衣服。   走出城镇后,她突然停下,头也没回。   “出来吧。”   脚步声渐近。   五条纪久回看。   再次见面,五条纪久依旧是那一句话。   “你是谁你不是他。”   羁索既恨,同时内心又升出隐秘的喜悦。   只有她,无论他换了怎样的躯体,都能一眼发觉真实的他。   再也没人像她一样。 第39章 经过千年的再次相见   这一次, 五条纪久并没有突然发难将他杀了。   只是像找到了一个什么新奇玩具一样,上下打量着他。   “你这具身体叫什么名字来着?”   五条纪久对这个躯体有一点印象,但并不太多。   “加茂宪伦。”   这个名字, 五条纪久前几日才听过。   “加茂宪伦。”   她重复了遍名字,狡黠笑着, 还带着些挑拨的意味在其中:“想起来了, 和我有婚约的男人。”   继承了加茂宪伦记忆的羂索当然知晓他和五条纪久身上的婚约。   “那你呢,叫什么名字。”   她漫不经心地问了句, 像是突然想问,就随口问了。   “羂索。”   “难记的名字。”   她目前对这个见过两次顶着别人壳子的陌生人十分好奇, 甚至大方的邀请他去茶点铺吃和果子。   她的目光直白且不掩饰,对于羂索占据她未婚夫的身体没什么想法。   弱肉强食, 她名义上未婚夫弱的被人抢占了身体, 只能怪他不够强。   “这是你的术式吗?”   五条纪久难以用准确的话形容,只能模棱两可道:“就是这种占据别人身体的能力。占据他们身体后你能获得身体原本有的能力吗?”   “术式流于血脉之后,即使身体死了,术式依旧存在。”   五条纪久咬了口甜腻的和果子,甜的直皱眉,也不知道她哥哥为什么喜欢吃这种东西。   她勉强将口中的和果子咽下, 喝了口苦涩的清茶将甜味压下。   “像寄生虫一样抢夺别人的身体, 继承他的术式他的家人他所有的一切。”   五条纪久托着下巴, 恶意从眼眸中一闪而过:“这可真是一件有意思的事。”   羂索感觉被人狠狠在脑上扎了一刀,然而下一刻, 温柔的手又将他的创伤抚平, 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疤痕。   “如果可以, 我也想拥有这样的术式呢。”   五条纪久手指抚摸着茶杯侧边, 性质高涨, 问了些很多奇怪的问题。   羂索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全都耐心解答了。   明明他来找五条纪久,只是为了报当时的仇。   五条纪久凑近了些:“如果你占据的是有家庭的人,岂不是当场就收获了妻子?这可真是个实用的咒式,比我的好玩多了。”   羂索:“……??”   她在兴奋什么?   羂索吐出一句让五条纪久笑容僵硬的话:“你是加茂宪伦的未婚妻。”   占据了加茂宪伦身体,继承了他所有一切的是他。   这也就代表着,五条纪久是他的未婚妻。   隐秘的喜悦和浓烈的恶意一齐迸发。   “这样啊。”   五条纪久把玩着刚刚从腰间取下的蛇头匕首,蛇柄上的翠绿双眸和五条纪久对视,她抬头看向羂索,带着笑道:“本来想留你打发无聊的日子,可你惹恼了我。”   能自愿成为宿傩的追随者并且和他四处横行的五条纪久当然算不上什么好人,杀人于她来说更是家常便饭。   羂索察觉到了危险。   弱是与五条纪久对上,他这具身体能全省而退吗?   羂索目前还舍不得加茂家的势力,虽然被宿傩杀了大半人的加茂家元气大伤,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好不容易才成为家主,实验刚刚开始,半途而废可不太妙。   羂索立刻道:“加茂宪伦已经死了。”   五条纪久轻笑一声:“算你识相。”   她把杯中剩下的清茶全部喝了,苦的她眉头直皱。   她挥了挥手转身离开。   “下次见,羂索。”   ……   “羂索……”   五条情突然惊醒,陌生的名字从她唇边溢出。   她脸上的迷茫还未褪去,低头看着被握在掌心的匕首,喃喃道:“羂索……是谁?”   突然陷入梦境之中给她带来了巨大的危机感。   这次的梦境比以往的要长,但却变得清晰起来了,她能看清楚梦中人的轮廓,能忆起一部分梦中的画面。   她好像割裂成了两个人,靠着梦境经历着另一个人的一声。   五条情揉了下眉头,去拿桌上的手机看时间,几个未接电话让五条情的心脏蓦然下沉。   她立刻反播电话回去,并没有人接通。   没有思索,五条情立刻使用术式,用最短的时间到达了咒术高专。   一年级教室并没有人,唯一的可能就是一年级三人被派出完成任务。   可是什么样的任务,需要伏黑惠连给她拨好几个电话。   五条情一面懊恼。   哥哥拜托给她的事算是搞砸了,希望还有补救的机会。   没得补救了,五条情刚收到消息,被派出完成任务的一年级三个学生两个重伤,一名死亡。   五条情联系五条悟,张口第一句话就是:“哥,我就睡了一觉,你让我看着的人就死了。”   五条悟:“???”   你说什么??谁死了??   ……   机场。   五条情一脸郁闷。   她对于虎杖悠仁并不了解,也没见过面。   他的死亡也只不过是让五条情惋惜一个少年停留在了他最美好的年纪,更多的就没了。   她更加关注的是五条悟拜托她的事,她没有好好完成。   五条悟刚出机场,就看到站在一旁等候他的五条情。   他直接问,没有任何的寒暄:“怎么回事?”   “我找了负责他们三人这次任务的辅助监督伊地织洁高,得到的情况是,由于人手不足,所以派了三个一年级去处理原本应该一级术师去完成的任务。他们的任务只需要救出生还者,但被困在生得领域内,和未完全进化的特级咒灵交手。”   五条情补充了一句:“但虎杖悠仁的死亡,不是特级咒灵造成的。”   五条悟:“什么情况?”   “这是惠告知我的,他亲眼见证了虎杖悠仁的死亡。”   气氛瞬间变得很沉重,五条情话语都放缓了些。   “他是被宿傩占据身体后,掏出心脏而亡。”   五条情没在现场,大部分的情况是由伊地织洁高和伏黑惠所告知的。   伊地织洁高只知道他们的任务详情,现场的所有情况都是伏黑惠所告知的。   “大概就是他们在逃离时虎杖悠仁独自一人和特级咒灵打斗,特级咒灵死亡之后,他自身也受损,重伤的情况下无法压制宿傩,才被宿傩短暂的控制了躯体,趁机将虎杖悠仁杀了。”   五条悟沉默半晌才吐出一句:“知道了。”   五条情抱着他的手臂脑袋靠着他,低声说了句:“是我的错。”   “与你无关。”   五条悟揉了下她的脑袋:“上层想对付悠仁有很多手段,我强行将他的死刑缓期,也只是替他争取短暂的一段时间。比起悠仁,我想上层更想弄死的应该是我这个不可控的因素吧。”   五条情眸光沉沉,脸上没了笑意,狠戾道:“若是将他们全杀了,一些麻烦事也不会发生了。”   五条悟无奈一笑,将她精心卷好的头发揉乱:“哇,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暴力了?是不是森鸥外教坏你了?”   五条情拍开他作乱的手,生气道:“我的头发!”   “杀人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将上层全杀了,咒术界突然没有任何变化。”   五条情:“那要怎么做?”   “改革。”   五条情刺了句:“上一个想要改革的已经死了。”   五条悟被她直白的话噎住,捂着心脏夸张道:“情,你这是在咒我吗?”   “我不是,我不会让哥哥死的。”   五条情看着他,认真又带着执拗:“我会保护你。”   像他保护她那样,即使她死也会让五条悟毫发无损。   这是五条悟牵上她的手,一步步走出禁锢她的庭院时,五条情就立下的誓言。   如果没有五条悟,就没有今日的她。   她大概不会像现在这样随心所欲,只会当个一举一动都被精心规划好的提线木偶,接受家族的安排跟某位世家的继承人联姻,被困在一潭死水的宅院,生下小孩,当个工具人,成为下一个她的母亲。   五条悟愣了瞬。   然后曲起手指大力的敲了下她的额头,换来呼痛声。   “哥哥我需要你保护?这多逊啊!”   五条悟真诚发问:“你说出这话时,想没想过我那可怜的妹夫?”   五条情十分自然:“管他去死。”   五条悟:“……”   他以后还是对森鸥外好一点吧,想想他真是有一点点的可怜。   五条情纠正:“他不是你妹夫,至少现在不是。”   五条悟撇嘴,“啧”了一声:“口是心非,你想什么我还不知道?”   五条情不想和他聊森鸥外了,换了个话题。   “哥,我学会做蛋糕了!”   五条悟心脏捏起,暗叫要完。   “等我做给你吃。”   五条悟:“……你做的蛋糕,真的能吃吗?”   “当然能。”   五条情一脸无辜:“我的第一个成品试吃人就是森鸥外,他还没死,证明我做的蛋糕吃了不会死人。”   五条悟紧张地咽了下口水,开溜:“我去停尸房看悠仁,再见!”   他甚至用上了咒术,眨眼间就瞬移走了。   开玩笑,他妹妹可是连简单蛋炒饭都能做成毒药的人。   森鸥外难怪能成为他妹妹的丈夫,原来是长了个铁胃!   快跑,绝对不能吃他妹妹做的任何东西。   ……   ……   虎杖悠仁的尸体赤.裸地躺在停尸房的推床上。   伊地织洁高非常紧张这种严肃的时候需要和五条悟处在同一空间。   他心脏不自觉地提起,连说话声音都带着微不可查的颤抖,明明是阴冷的地方,他额头却沁出了一层汗液。   谁来救救他?   他真的很怕五条悟突然揍他一顿。   因为他有好几次对他说了“我揍你哟”这类的话,伊地织洁高相信他是完全有可能揍人的。   五条悟做什么都很合理。   打破伊地织洁高紧张情绪的是一阵极其有规律的高跟鞋踩地的声音。   “谁来了?”   他声音中带着兴奋:“情学姐!”   五条情有些沉默。   或许是因为辅助监督的工作压力太大,又或许是要和五条悟这种不太好相处的同事工作,导致伊地织洁高看起来格外苍老。   他身形很瘦,脸上挂不止肉,脸颊两侧向内凹陷,在搭配上那丧气的表情,完完全全一副被生活彻底击垮这个世界完全不值得就算毁灭了他也要躺在沙发上死的濒死社畜模样。   五条情应了声,然后委婉道:“伊地织,你应该适当的做些保养。”   五条悟非常嘲讽的“噗嗤”笑了声,被他一母同胞的妹妹的幽默逗笑。   如果她不进厨房碰触任何跟厨房有关的用具试图制作出能让人类惊叹的食物,她就是完美的!   伊地织洁高:“……”   他快哭了。   被漂亮的异性委婉说老,这种挫败感实在太强烈了!   五条情的目光被冰冷的尸体吸引。   “这就是虎杖悠仁?”   五条情夸赞道:“身材不错。”   伊地织洁高:“……”   果然一笔写不出两个五条,这个时候关注一个死人的身体做什么?   伊地织洁高不动声色的将白布往上拖了拖,遮住虎杖悠仁的关键部位。   五条情坐在五条悟旁边,用甜腻的语气道:“哥哥,你真的不要试试我做的蛋糕吗?放很多很多的糖,为你特制的。”   五条悟:“死心吧,我不是你老公,我死了你继承不了我的财产。”   “我的厨艺就这么糟糕吗?”   五条悟直白的不留情面:“你真的一点自知之明也没有吗?”   五条情摇头。   “你吃过你做的东西吗?”   五条情还是摇头。   五条悟:“是我错了,你对自己的厨艺很有自知之明。”   停尸房内的气氛变得欢快起来了,不再像五条情来之前的那么沉闷。   伊地织洁高松了口气,看向五条悟发现了他不自觉上翘的唇角。   情学姐果然是救星。   “都在啊。”   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准备把虎杖悠仁解刨的家入硝子到来。   她将工具丢给五条情:“来帮忙。”   “喂喂,我就是来凑热闹的。”   家入硝子戴上手套,淡淡瞥了她一眼:“过来。”   “遵命,大姐!”   伊地织洁高看看五条情,又看看五条悟,然后将目光转到家入硝子身上。   占据食物链顶端的果然还是硝子大姐啊。   “硝、硝子……”   五条情呆愣原地,出现了和五条悟同款的傻眼表情。   一旁的伊地织洁高则完完全全是惊恐了。   “活、活了!!!”   五条情大胆走近:“真不可思议。”   她转头去看五条悟大声道:“哥,他果然是少年漫男主吧,少年漫男主必备的要素他全部都有!”   五条悟:“少年漫男主有什么必备要素?”   “首先亲人死光,然后体内封印着boss……”   伊地织洁高:“鸣人?”   五条情:“不要打断我。”   伊地织洁高立刻闭嘴。   “再然后就是这样,少年漫男主是死不了的,就算死了金手指也会让他复活,就算死他也得大结局才能真正的盒饭!”   五条悟托着下巴:“真的诶,那我呢,是什么角色。”   五条情立刻拉下脸:“过于抢戏的男配角,还抢主角风头。这样的男配影响作者推进剧情,一般很快就会被强制下线。”   “唔……这么惨?”   家入硝子:“你们能不能稍微关注一下刚刚复活的虎杖悠仁?”   五条情转头,不自觉道:“好大……”   家入硝子后知后觉:“诶,是真的很大。”   “虽然这个时候问这个问题很扫兴,但我仍旧想问,你们……是谁?”   五条情建议道:“你先穿上衣服?和一个□□的人对话真的很新奇,以及□□的你态度是不是有点过于从容了。”   “什么——?”   虎杖悠仁往下看,看见了……   原来她们是在说这个大啊。   等等!!!   他现在是□□的?!!!   他立刻去扯脚边的白布,将自己包裹严实。   五条情和家入硝子鼓励般的眼神看着他。   虎杖悠仁:“……你们都是来看我的尸体的吗?”   “不然呢。”   虎杖悠仁:“尸体也是有尊严的,为什么不给尸体穿衣服?”   “哪来的那么多尊严。”   家入硝子一脸可惜:“没有解刨他损失大了。”   虎杖悠仁朝五条悟露出灿烂的笑:“五条老师,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   “温馨的寒暄应该结束了吧。”   猝然出现的声音让在场所有人都紧张了起来。   虎杖悠仁捂住脸上狰狞的嘴:“你又想做什么?”   “不想做什么,只不过想和一个许久未见的人叙叙旧罢了。”   虎杖悠仁:“许久未见的人?”   宿傩的声音从心底传来,似乎只有他一个人听到。   “契阔。”   什么?   意识渐黑,宿傩占据了虎杖悠仁的身躯。   黑色的纹路出现在脸上和身上,眼下的第二张眼也睁开了。   他从容裸身下地,带着压迫感的一步步走近五条情。   五条情手指微屈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宿傩停在了五条情面前,嘴角勾起。   “宿傩?”   “我等了千年。”   什么?   五条情不知道宿傩的话是什么目的。   咒力突然爆发,五条情立刻回击,可宿傩的目的跟她想的完全不同。   突然生出的手控制住了她,五条情抬手想直接将空间切割,把控制她的手臂斩断。   五条悟活动了一下,准备教宿傩做人。   然而下面发生的事,让五条悟嘴巴张成了O型。   家入硝子不紧不慢评价:“刺激。”   宿傩吻住了五条情,锋利的牙齿咬破唇瓣,铁锈味的鲜血在口中蔓延。   五条情眼睛微眯,抬手将宿傩的双臂斩断。   斩断的双臂重新长出,宿傩拇指擦过唇瓣上的鲜血。   殷红的唇瓣翕动。   “你的味道比我想象中的要好,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吃了你。”   五条情:“……?”   一分钟中间到,虎杖悠仁意识清醒,立刻占据了身体。   他挠头:“我怎么下来了?”   家入硝子:“你不仅下来了,你还强吻了人,可怕的不得了。”   虎杖悠仁眼睛瞪的滚圆:“?!!!”   家入硝子下巴微抬指了指站在一旁抱臂的五条情。   虎杖悠仁看过去,注意到她唇上异常明显的伤痕。   他弱弱的问:“发生什么了,我没有记忆……”   五条情微笑道:“下次注意点,我脾气好,不和你计较。”   虎杖悠仁九十度鞠躬:“对不起!”   他看到了地上他自己的断臂,明白了是谁干的。   “宿傩!”   “叫本大爷?”   宿傩的嘴在他脸上游移:“太短了,时间太短了!我会一直盯着你,让你活在恐慌之中!直到被我吞咽入腹,融为一体!”   张扬且狰狞的笑声回荡在停尸房。   笑声戛然而止。   五条情注视着虎杖悠仁笑了笑,然后转身离开停尸房。   五条悟上前拍了拍虎杖悠仁,痛心疾首:“我把你当学生,你却想当我妹夫,悠仁你真是……”   五条悟竖起大拇指。   虎杖悠仁:“……”   为什么刚复活就要遇到这么社死的事?   宿傩你发什么神经去强吻人?!   ……   虎杖悠仁不敢去看五条情,想到宿傩用他的身体强吻了一个女生,他就不自觉脸红。   可看起来对方不怎么在意。   “哥哥,你打算怎么做?”   “我是临时回来,待不了多久就要回到海外,这次任务持续的时间很长应该得到交流会开始。这期间我需要一个咒术师去教导悠仁带他任务,然后在交流会闪亮登场。”   五条悟目光亮晶晶地看着五条情。   “别看我,没空帮你带孩子。”   五条悟:“你都给森鸥外养三个孩子了,多养一个也不多。”   “我拒绝,两个男孩子就有的够烦了,数量在精不在多。”   “悠仁很听话的。”   五条情直接道:“你放屁,他体内的宿傩对我可是大威胁。”   “害怕了吗……”   虎杖悠仁捂着宿傩的嘴尴尬笑笑。   五条情:“看见了吗?”   “是有点危险,跟拴不住的狗一样,时不时疯叫几下。”   五条悟摸着下巴:“有了!还有个人选。”   五条情:“……放过他好吗?”   “能者多劳,看来得拜托七海了。”   五条情:“。”   对不起七海,她没能阻止。   决定了虎杖悠仁暂时的归宿,五条情准备回家。   今天是中原中也从海外回来的日子,太宰要晚一点,需要再过一个礼拜。   仔细算算,她快有将近一个多月没有见到这两个养子了。   常说距离产生美,她甚至想起了太宰治,希望他快点回来。   应该是什么可怕的错觉。   五条情开车去机场接人,时间不早了,害怕中也肚子饿,她买了份肯德基放车里。   飞机晚点了半个小时。   她正在和森鸥外聊简讯。   [森鸥外:情什么时候能对我像中也那么上心?]   五条情挑眉,打下回复发过去。   [五条情:看来森先生对自己没有良好的认知。]   [森鸥外:?]   [五条情:你也配和我们中也比?]   [森鸥外:……]   五条情看见了走出的中也。   “中也,这里!”   手中的手机又振动了下。   她忍不住笑,已经想到了森鸥外的无奈表情。   逗弄港口Mafia的首领,是真的很有趣呢。 第40章 老情人?   “中也, 你瘦了。”   这大概是父母长期不见孩子之后都会有的第一感觉。   两人的房间重新进行了装修,加了挡板隔离,一人占据一边井水不犯河水。   中也将行李放置在属于自己的那边, 在行礼箱内翻找了很久找到一个墨绿色的长条丝绒盒子。   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最终还是下楼将盒子递给了五条情。   五条情接过盒子:“送给我的?”   中也“嗯”了一声点头,眼神移开, 被头发遮住稍稍露出一点的耳朵通红。   五条情打开盒子, 里面是一条宝石项链, 看品相价值不菲。   “中也, 这太贵重了。”   五条情开心孩子会给自己买礼物了, 但又担忧这条项链价格过于昂贵。   中也故作轻松:“不贵。”   说不贵是假的,这条项链的价格够买一辆中等的汽车了。   他不缺钱, 港口Mafia的工资很高, 对待有才能的下属, 森鸥外并不吝啬。他每个月的花销不多, 大多用来购买一些唱片还有……酒,当然他喝酒这事不能被五条情知道。   难得有相处的时间,五条情决定和中也聊天, 好好了解一下他。   “森鸥外对你们好吗?”   中也的回答很迅速:“首领很好。”   五条情继续追问:“哪里好?”   中也被难住了, 没有紧锁支吾了半天说不出森鸥外好在哪里。   五条情一副我懂了:“知道了,不能说上司的不好是吧。”   “不是……”   他端坐着,在五条情快要问出下一个问题之前,想出了答案:“首领给了我一个家。”   少年的眼神过于真挚热烈,五条情移开视线不敢对视。   她扯出一个笑,快速略过这个问题, 问下一个:“中也平时有什么兴趣爱好吗?”   “听唱片, 喝……”   中也快速咽下后面的话, 糟了,差点把喝酒说出口了。   五条情:“喝什么?”   话在嘴巴转了个圈:“喝可乐!”   勉强糊弄过去了。   五条情:“经常喝可乐对身体不好,偶尔喝可以,不要长期喝。”   中也重重点头,他本来就不爱喝这种碳酸饮料。   被五条情问各种问题,中也并没有不耐烦,而是仔细的回答所有的问题,回答不出来还会一脸歉意的说“对不起”。   会哭的孩子会让人心疼,但懂事的孩子更让人心疼。   “这次从海外回来有多少假期?”   中也想了想:“等明天回港口Mafia汇报之后就得处理我不在时积压的辖区事务,没有什么休息的时间。”   “没有?!”   森鸥外缺不缺德?   刚出差回来,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就又要连轴转的处理工作。   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不上学就算了,还每天零零七的要给他干活过上比社畜还社畜的生活。   这个年纪的孩子正常是应该是交朋友和朋友外出游玩,享受着青春的时候,人不是做无止境的工作的时候!   门正巧被打开,在五条情怒气最盛的时候。   森鸥外感觉到了杀气,踏出一步的脚不知道收回还是继续前进。   “情?发生什么事了吗?”   “发生什么事了?”   五条情冷笑一声:“孩子刚出差回来,连休息都没有就要连轴转的工作,什么黑心公司,招收童工还压榨。”   森鸥外看着坐在沙发上拘谨的中也,明白了症结在哪里。   他内心一叹,在母亲眼里,丈夫的存在比不过孩子。   森鸥外语气放缓道:“什么连轴转?中也君现在不是在休息吗?”   他看向中也,企图让他说些什么。   中也接受到森鸥外的讯号,说:“母亲,我都习惯了。”   完了。   这话一出,更显的他不是人了。   森鸥外及时转移话题:“不是说要给中也君过生日吗?”   “森鸥外!”   五条情怒气冲冲:“你现在说出来做什么?日子还没到就被你剧透了,一点惊喜都没有了。”   森鸥外果断认错:“是我考虑不周了。既然中也已经知道了,也没什么好隐瞒了,我们是不是应该提前准备先定蛋糕?”   森鸥外已经拿出了手机,点进了一家制作蛋糕的店铺,假模假样的问中也:“喜欢什么样的?”   快点把蛋糕买完,这样她就不用亲手制作蛋糕了。   他这是在努力救他靠谱的下属一命。   “我亲爱的森先生,你难道没收到我送给你的亲、手、做的蛋糕吗?”   “当然。”   森鸥外撒谎眼睛都不眨一下:“我还全部吃完了。”   有些事情,就是需要适当的欺骗。   “我为了中也的生日特意学做的,不用购买蛋糕的,我可以做。”   阻止不了了,森鸥外同情地看着中也,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不明道:“你母亲亲手做的蛋糕,这是一个很好的礼物。”   他是不是需要给中也提前挑选墓地了?   “等下个礼拜太宰也回来了,加上爱丽丝……”   她环顾四周,喃喃道:“五个人这个别墅还是太小了……”   她询问森鸥外的意见:“我们要不要搬家换一个大点的房子?”   森鸥外:“好,我让下属去安排。”   晚餐是森鸥外负责在做,中也在旁边辅助。   两人非常默契的没有让五条情进厨房。   大多数时候,森鸥外都是很平易近人的,但仅限没有正事的时候。   “海外的状况目前怎么样?”   森鸥外随意问了句,开启话题。   “目前已经稳定下来了,几个据点也派了信赖的下属去打理,但想要更进一步,还需要时间。”   森鸥外:“拓展海外势力这件事情急不来,马上有一批走私的货物要运送回来,根据情报员的情报,这批走私的货物被政府盯上了。”   “我去处理?”   “嗯,被政府盯上不是什么小事,我情愿被其他敌对势力盯上,至少能用武力解决。”   森鸥外想了想:“得出点血去上面疏通关系。”   “我会去办的。”   “谨慎一些。”   森鸥外往外看了一眼,露出无奈的苦笑:“被你母亲发现了,我又少不了被一顿骂。”   中也:“……知道了。”   “等过几天太宰回来,又有的闹腾了。”   中也轻轻哼了一声,他最好一辈子都别回来了。   想到青花鱼那张鱼脸,他就已经生理不适了。   ……   五条情将中也送的项链佩戴上,手机对着脖颈上的项链拍了好几张照片。   她选了一张最好看的,先是发动态炫耀,然后发到单独又去找人问项链好不好看,目的还是炫耀。   她不止炫耀项链,还炫耀儿子。   SNS:   五条情:[图片]   五条情:好看吗?   庵歌姬:看起来还不错,这成色很贵吧。   五条情:我也不知道,孩子从国外出差回来送给我的礼物,我已经说他了,让他不要乱花钱。   家入硝子:……   家入硝子:滚,你贱不贱特意来炫耀?   五条情:这怎么是炫耀呢,而是和你们分享喜悦。   庵歌姬:我有点生气了。   家入硝子:她就是欠揍了。   五条情:你们这么嫉妒我有孩子自己去生一个嘛。   五条情:我不止有一个,我可是有三个乖巧听话的孩子哦。   庵歌姬:我现在怒气值加倍了。   家入硝子:我没有三个孩子,但有三个大耳刮子你要不要@五条情。   五条情:孩子大了就是懂的体贴人了,还知道帮忙做晚饭。   五条情:[图片]   家入硝子:……   庵歌姬:……   【系统消息:您已经被移出聊天室。】   五条情:“???”   她拉下来,换了个聊天室继续炫。   SNS:   五条情:[图片]   禅院真希:新项链?一看就很贵。   钉崎野蔷薇:不错。   五条情:我儿子出差回来买给我的礼物。   钉崎野蔷薇:什么?!已经结婚了?   钉崎野蔷薇就见过五条情一面,还是在她来找二年级学生的时候。   得知她是五条悟的学生,还大方的给她送了好几张购物中心的打折劵。   “英年早婚呐。”   禅院真希不在意道:“你不知道近期咒术界闹得轰轰烈烈的八卦吗?”   因为咒术高专参加京都姊妹交流会的人员不够,今年破格让一年级和二年级一同参赛,这几日他们都在一起训练。   “八卦,什么八卦?”   钉崎野蔷薇手肘拱了下伏黑惠:“你知道什么八卦吗?”   伏黑惠没吭声,往旁边挪动,逃出钉崎野蔷薇的“攻击”范围。   熊猫:“伏黑是悟的养子,应该是我们中唯一一个见过那个男人的人吧?”   钉崎野蔷薇暴躁道:“不要卖关子了!”   禅院真希:“传说情姐的老公是港口Mafia的首领。”   “什么!”   钉崎野蔷薇看向在场唯一的知情人伏黑惠:“真的假的?”   伏黑惠只是点头。   “情姐酷诶,□□头头都能够拿下。”   钉崎野蔷薇好奇道:“港口Mafia首领是不是虎背熊腰,左臂纹着青龙,右臂纹着白虎,胸膛纹着大王八?面目狰狞,杀气四溢,气势强的一出场就能被众人臣服。”   禅院真希吐槽道:“港口Mafia首领有这么土吗?”   钉崎野蔷薇:“伏黑,你说话。”   伏黑惠组织语言,憋出一句:“像个大学教授,普普通通。”   他甚至从没想过这个人会是港口Mafia的首领。   看起来温和文雅,谈吐很好,带着岁月沉淀的成熟稳重,偶尔还能闻到他身上浅淡的消毒水味。   伏黑惠猜测过,他有可能是一名医生。   但事实告诉他,他的猜测是错误的。   “大学教授和港口Mafia首领怎么都不搭边吧。”   她失落道:“完全没有大佬气质,幻想破灭了。”   禅院真希:“少看点电视,还不来训练?要是交流会输了,别怪我不客气!”   钉崎野蔷薇有气无力的应道:“知道了,这就训练。”   五条情在聊天室里炫玩之后,又单独去找五条悟炫耀。   [五条情:[图片]]   [五条悟:我已经知道了!你儿子买给你的礼物!]   [五条悟:我给你买的那么多东西,怎么没见你这样满世界炫耀,吹我对你的好?]   [五条情:这不一样,这可是我儿子送给我的第一件礼物多有意义。]   [五条悟:我送给你的第一件礼物就没有意义了吗?]   [五条情:ovo]   [五条悟:我正要找你,七海带着悠仁发现了一个特殊咒灵,就是目前还在诅咒师暗网上被通缉的咒灵之一。]   [五条悟:这个咒灵有点特殊,具体的你联系七海。]   [五条悟:还有一件事,我出国之前遇到了另外两个未登录的咒灵,其中一个咒灵和我打了一架,被另一个特级救走了。]   [五条情:你怎么现在才跟我说?]   [五条悟:我忘了,刚刚想起。]   [五条情:……]   [五条情:你什么时候回来?]   [五条悟:等交流会结束。]   ……   任何人对比五条情的厨艺都能算好。   她其实对自己的厨艺有自知之明从来不吃自己做的东西,但她喜欢看着别人龟裂的表情。   某种程度上,她性格的恶劣之处与五条悟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她会伪装,五条悟则不会。   森鸥外目光有意无意的从五条情唇边略过,他一早就注意到了五条情唇角的伤痕,但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现在气氛温馨和谐,是个好时机。   “情,你嘴角的伤没事吧?”   没有进攻性的提问,有的是浓浓的关心。   情场如战场,不能掉以轻心。   五条情表情都没变。   试探她?   五条情瞥了他一眼,随意道:“上火。”   一句话堵死,再追问只会落了下风。   森鸥外见好就收。   中也快速吃完饭收拾碗筷他敏锐的察觉到了危险,快速逃离战场。   五条情觉得找点麻烦,省得森鸥外问东问西。   她道:“矢岛英见情况怎么样?”   “他很大胆,也很有心计。”   这是森鸥外对他的评价,他笑道:“只可惜,选错了对手。”   哪怕彼此立场不同,森鸥外对矢岛英见的所作所为是欣赏的。   “一开始,先代党想把他当棋子,推他上位之后然后架空他。可是没想到,这个十几岁的孩子比他们想的更加的狠。”   五条情:“嗯?”   “他自导自演了一场刺杀,刺杀他是假,真正的目的是为了杀泽田一郎。”   五条情:“他成功了吗?”   “成功了。因为,我也想杀泽田一郎。”   森鸥外语气轻轻柔柔,但却带来的巨大的压迫感:“他想将泽田一郎的死推在我身上,我怎么可能白白背黑锅。所以,我帮他把泽田一郎杀了,顺便将他自导自演刺杀露出的马脚露给了德川茂。”   “年轻人,还是做事太不谨慎。”   “他的手段老练,实际上,我失误了。我没有想到,他在泽田一郎死后这么快的就整合了泽田一郎的势力为他所用。”   森鸥外手指点点桌子,没了一开始的从容:“他收服人的方式挺特别的,现在泽田一郎的部下都信奉了一个奇怪的邪.教,并且非常狂热。”   森鸥外不得不服:“矢岛英见,的确是个人才。”   五条情:“……”   她听懂了森鸥外的潜台词。   矢岛英见的确是个人才,传.销届的人才。   “还好,他导演刺杀时被我抓到了马脚,我给德川茂露了点小信息,对方就看清了矢岛英见,并且对他有了防备。”   矢岛英见进入港口Mafia的时间并不长,他不太清楚德川茂这个人的城府比他表面展露出来的要更深。   一个善于伪装手上还有权利的人是很难对付的,这个先代党的领导者,连目前的森鸥外都不敢和他硬碰硬。   “德川茂是个老狐狸,心计深但却装的一副老糊涂的模样。矢岛英见和他斗起来,是我希望看到的。”   五条情:“你想当渔翁,可不见得其他人不会想把你拖下水。”   “下棋的人是我,棋局早已铺好,想拖我下水,得先逃的过,我步的杀招。”   森鸥外唇角含笑,说的话倨傲却自信。   五条情撑着头看他,不得不说,这样运筹帷幄的森鸥外,迷人至极。   同样的,也危险至极,难以驾驭。   可正因为有难度,又变得更加迷人了。   会是一场战线很长的拉锯,五条情感叹。   五条情放下碗。   撑着桌子俯身亲了下他的侧脸,释放出讯号。   “森先生,你该去洗碗咯。”   饱餐之后,该做点别的消食运动了。   ……   ……   昨晚闹太晚,五条情出门前花了二十分钟去遮黑眼圈。   她有气无力地朝七海打招呼:“早。”   虎杖悠仁凑过来:“情姐,你昨晚是去抢银行了吗?”   裂开的嘴突然在虎杖悠仁脸上出现,血腥气传出,不太好闻。   “悠仁,离我原地。宿傩见我就跟疯了一样,也不知道我哪里招惹他了。”   虎杖悠仁弱弱道:“有可能你肉比较好吃。”   五条情:“?”   “咳咳、、”   虎杖悠仁清了清嗓子,开始模仿:   “咒灵的□□太乏味了!人呐——女人在哪里——!!”   七海建人:“……”   五条情叫停:“这是什么?”   虎杖悠仁恢复正常:“就是我吞下宿傩手指之后他重见天日说的话,大概是饿了很久了吧。”   五条情嫌弃道:“这话也太让人想吐槽了吧。”   虎杖悠仁有共鸣,附和道:“对吧对吧,太中二了。不管是诅咒之王的名号,还是他说的每一句话都中二度爆棚,羞耻度爆表。”   “你刚刚贡献了一段非常精彩宿傩模仿秀,他就不尴尬吗?”   五条情想了想:“应该是尴尬了,现在都开始装死了。”   一点动静都没有。   虎杖悠仁:“我估计他不会尴尬,说不定还想反复重开,说什么模仿的没有老子千分之一的霸气。”   宿傩:“……”   寄宿在虎杖悠仁的宿傩和虎杖悠仁视觉共享,并且他还拥有其他遗落在外的手指视角。   透过虎杖悠仁的眼睛,他能清楚地看清五条纪久,这个背叛过他的人。   强烈的恨反而让他更加的冷静。   他亲手将五条纪久杀了,等虎杖悠仁吞噬所有手指,他取代虎杖悠仁再次成为诅咒之王的那一日。   五条情感觉到了杀气。   宿傩对她的态度并不只是单纯的对食物的态度,夹杂着对她莫名其妙的恨意。   想到典籍中记载的有关宿傩时出现的神秘女人,以及从五条悟口中得知的他无意说出的“五条纪久”这个名字。   五条情猜测,难道她和五条纪久这个人有关?   长得像?性格像?   什么离谱的替身文学剧情啊。   “行了,不要聊不重要的人了。说说你们遇到的那个咒灵。”   宿傩:“……???”   “起因是电影院出现了三名受害者,我们在探寻的过程中发现了有人类被制造成了咒灵。而后窗确认了这个特级咒灵的活动范围,我与他交手后发现,他的咒式能够通过触摸来触碰到人体内的灵魂,并且通过改变灵魂的形态来改变肉身的形态。”   七海建人精确简短的概括了他们遇到咒灵的全过程。   五条情拿出画像:“是这个咒灵吗?”   “没错,他脸上的缝合线,让我记忆犹新。”   五条情又拿出一组画像:“目前可以确定,这三个咒灵应该是一伙的。你们有什么突破口吗?”   七海建人看向虎杖悠仁。   虎杖悠仁挠头道:“一开始那三个死者死亡的电影院内还有一个学生,我跟他进行了接触,他是个好人,他的母亲也很好,还邀请我吃饭,她还很喜欢我的模仿。”   五条情:“所以……”   虎杖悠仁:“顺平应该是被这个咒灵盯上了。”   五条情思索道:“盯上这个学生的目的是什么呢?”   七海建人建议道:“我相信悠仁,我们应该亲自去和这名学生见面。”   五条情同意:“按你说的做,不管怎样,这名学生目前很危险。”   在虎杖悠仁的领路下,三人前往这名学生——吉野顺平的住所。   吉野顺平关系简单,家中只有一个母亲。   五条情:“浓烈的血腥气还有熟悉的咒力,我们似乎来晚了一步。”   虎杖悠仁移开门,地上有着大片的血痕,他同样感受到了让他躁动不安的气息。   “宿傩的手指!”   七海建人沉声道:“在这。”   一个看不清长相的女人倒在血泊之中,上半身和下半身分离,在她不远处静静躺着一根宿傩的手指。   五条情嫌弃地拿起手指,收到了空间咒具里面。   “吉野阿姨!”   虎杖悠仁手指探向她的脉搏:“还有微弱的心跳。”   七海建人沉默,没有直接说出残酷的事实。   “即使我用空间术式瞬移到医院,她……。”   五条情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我可以创造一个小型的没有时间流动的空间,将她放入……但,以目前的医学手段,救活她很难。”   虎杖悠仁没有放弃:“家入老师呢?”   “虎杖,她只是个普通人,没有任何的咒力。硝子,也没有办法。”   五条情继续道:“我可以将她存放到开辟的空间之内,但是她这样不能算活着,只是停留在了死前那一刻。”   “那怎么办,顺平就只有吉野阿姨这一个亲人,他该怎么办。”   七海建人突然道:“我记得有个异能者,可以将任何濒死的人救活。”   五条情立刻联系森鸥外:“你们等等,我问问。”   “情?”   五条情直接道:“你知道那个能救濒死住人的异能者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给出一个名字:“与谢野晶子。”   “能帮我联系吗?”   森鸥外苦笑道:“如果是我去联系,恐怕你想要让她救人就天方夜谭了。”   “看来有故事啊森首领。前女友?老情人?”   “情,别开玩笑了。我可以试试,但结果我不能保证。”   电话被挂断。   五条情记住了与谢野晶子这个名字,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两人之间绝对有什么! 第41章 来自“继子”的勾引   并未过多少时间, 森鸥外发了个地址过来。   “对方要求只能你一个人去。”   五条情:“ok。”   她挂断挂断:“我去找与谢野晶子,你们继续调查。宿傩手指出现在这里一定不是巧合,不知道这个咒灵背后有什么目的。”   三人分开。   五条情快速来到约定好的地址。   未亮的路灯下站着一个金发男人, 穿着合体的西装,表情沉稳严肃。五条情想,他应该和七海建人会有话题。   “你好,五条情。”   对方递出眼罩:“国木田独步。”   五条情佩戴上眼罩, 进入停在路边的车辆。   车似乎在绕弯,五条情缩在座位角落里,轻笑一声。   还挺警惕的。   ——晚香堂。   花袋从被子中探出头, 头发乱遭又毛燥。   他忍不住问:“与谢野, 你真大方, 还真的同意了。”   与谢野晶子冷冷看了他眼:“我只是为了挽救一条无辜的生命。”   花袋不在意道:“谁管你。资料我查出来了, 森鸥外说的那个人的确是一个和他无关的普通人。两人没有过任何交集。”   与谢野晶子:“他那样的人也会好心泛滥来挽救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这可不符合他的做事风格。”   花袋打开国木田车上的监控,见画面传到显示器上。   “一个女人, 漂亮的女人。”   花袋继续道:“港口Mafia首领的桃色新闻听说过吗?”   与谢野晶子皱眉:“什么?”   她才没空却关注变.态的八卦。   无非又是什么骚.扰幼女这样的变.态行为。   “森鸥外秘密结婚了,对象还是个咒术师。”   “他?结婚?”   与谢野晶子匪夷所思。   “是真是假不知道,我只是听说过。”   与谢野晶子:“真是有够离谱的。”   花袋好奇道:“你怎么这么不信森鸥外会结婚。”   “他孤独终老才合理。”   乱步打了个哈欠凑过来:“有什么有趣的事吗?”   他看向显示屏,凑近了些,注意到了五条情手指不自觉敲击座椅的动作。   “让国木田别绕了, 没意义。”   与谢野晶子:“什么?”   乱步咬了口薯片, 含糊道:“这样兜圈子没有用,那个人知道的一清二楚。”   花袋手指在键盘上飞速跳跃, 很快给国木田发了消息。   国木田停止了兜圈子,直接驱车将人带来了。   武装侦探社的据点藏在隐蔽的郊外的深山中, 防御措施做的很好, 易守难攻。   知道眼罩对五条情无用, 国木田独步取下了它。   五条情笑笑没说话,全程跟着他没有任何额外的动作。   她向上看了一眼,露出一个奇怪的笑。   屏幕那头的花袋看到这个笑容,耸肩道:“真是个敏锐的人。”   与谢野晶子猜测道:“因为她,森鸥外才改变了行为方式,甚至联系社长让我救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爱,改变一个人很容易。”   花袋用一种异常恶心的语气感慨般的说出这话。   与谢野晶子“嘁”了一声:“他那种人怎么可能会有爱这种东西。”   福泽谕吉走近,看着显示屏沉声道:“开门。”   花袋:“是,社长。”   大门缓慢打开,细微的微尘被振动的飞起。   晚香堂内光线昏暗,墙壁右侧正上方挂着一个玻璃牌匾,上书“晚香堂”三字。   字体风雅、笃定,能看出书写者的功夫。   微蒙的光扩散开,五条情适应了一会才看清晚香堂内。   她目光看向了一个人,眼睛微微睁开了些,像是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看见这个人。   “福泽阁下?”   福泽谕吉颔首:“五条桑,好久不见。”   晚香堂内所有人都看向了福泽谕吉。   怎么回事?!   乱步抱着一包薯片,一会看看福泽谕吉,一会又看看五条情。   “福泽阁下,上次见你还是十几年前,您不做保镖了吗?”   福泽谕吉:“很久不做了。”   处于八卦中心的两个人并没有不自在,五条情也结束了无聊的叙旧。   她看向在场的唯一一个女生,她看起来二十多岁的模样,应该要比她小上几岁,注视着她的目光并不友善。   他们第一次见面,就对她显现出讨厌的情绪,十有八九和坏事干尽的森鸥外有关。   五条情排除了与谢野晶子和森鸥外有感情纠葛的可能。   现在不是了解森鸥外过往的好时机,五条情也没兴趣去了解。   “现在能开始吗?”   与谢野晶子虽对五条情态度不好,但她专业素养很高,立刻拿出了工具。   “我只是救活处于濒死状态的人。”   五条情:“她就剩一口气了,只要我的术式一旦抽离开,她立马会死。”   五条情手指并拢,对着虚空划开一道口子。   鲜红的血从虚空渗出,滴落在地面,浓烈的血腥气瞬间占领了整个晚香堂。   与谢野晶子看着床上分成两半的尸体,开始驱赶无关之人。   “你该离开了。”   五条情离开医务室,瞬间将门给带上了。   刚出去,三双眼睛就盯着她。   “我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花袋脸颊微红,不敢和五条情对视,咳嗽了一声,小声道:“没、没有。”   乱步实话实说:“我们只是好奇你和社长会认识。”   没什么好隐瞒的,五条情实话实说:   “很久之前了,当时他是我任务对象的保镖,我们联合调查了一些事情。”   乱步感觉无趣:“就这样?”   “不然呢?” 八_零_电_子_书 _w_w_w_._8_0_8_0_t_x_t_._c_o_m   他嘟嚷道:“还以为会得到什么社长的八卦消息。”   “乱步。”   福泽谕吉的一句“乱步”让他立刻噤声。   五条情挑眉道:“除了福泽阁下和已经做过介绍的国木田,剩下的两位先生我都不认识,你们是不是应该介绍一下自己?”   “江户川乱步,一名侦探!”   “田山花袋。”   “五条情,一名咒术师。”   晚香堂并不算大,一眼能看到底。   五条情扫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她知道,留在她四周的几个人都对她有着怀疑。   她不忍问:“你们跟森鸥外有仇吗?”   国木田独步:“什么?”   五条情实话实说:“你们似乎很提防我。”   “你可是和森鸥外关系匪浅的人。”   花袋试探道:“传闻中的森鸥外的夫人。”   “看来我需要澄清一下,我目前并不是森鸥外的夫人。”   乱步转着椅子回了一句:“以后就是啦。”   五条情笑道:“果然是侦探,这么快就找到了我话中的漏洞。”   “乱步大人可是世界第一的侦探。”他自豪道。   世界第一可爱的侦探吗?   薯片碎屑吃的脸上都是,喝波子汽水是为了收集里面的弹珠……总总行为,完完全全就是个小孩子。   赤诚的像张干净的白纸。   “福泽阁下藏在这个地方是为了他们吗?”   福泽谕吉没有否认,他开口道:“我准备创办一个侦探社。”   “天下第一的侦探?”   福泽谕吉:“乱步是一个天才,他敏锐聪明,会是这个侦探社的核心。”   “太聪明了,他甚至推理出了我昨天的晚餐吃了什么。”   真是超有用的能力。   五条情玩笑道:“看来我需要和这个第一侦探打好关系,以后来委托乱步侦探推理找到遗失的东西时能看在关系的份上给我打个折吗?”   乱步捏着波子汽水里面的珠子对着电灯照,他听到了五条情和福泽谕吉的对话,大声道:“乱步大人才不接这么小儿科的委托!”   五条情耸肩,压低了些声音:“养孩子很难吧,福泽阁下。”   尤其还是一个天马行空的孩子,头疼程度应该和太宰治有的一比。   福泽谕吉沉默片刻吐出一句:“乱步的确是有一些会让人头疼并且不同于常人的特殊习惯。”   比如:   会缩到储物柜里面吃零食。   为了防止有老鼠吃他的薯片,会将将保险柜里的文件丢出来清空保险柜用来放他的零食,至于保险柜密码当然是他推理破解出来的。   种种奇怪的行为,福泽谕吉只能归结于,天才和人类是不同的。   要不然,怎么能称为天才呢。   “能让福泽阁下你露出这样的表情,我已经知道了乱步侦探的难搞程度了。”   五条情感叹道:“小孩是介于天使和魔鬼之间的生物,有时天使有时恶魔,实在是难以琢磨。”   “他们会长大的。”   五条情语气低落了些:“长大就意味着振翅高飞,他们会飞向远空,离我们越来越远。”   “即使再远,他们也会回家。”   路过这里三次的花袋一脸迷茫。   “你绝对想不到,那个咒术师在和社长聊什么。”   国木田不赞同地皱眉:“花袋,不要偷听。”   “他们在聊孩子?是不是很离谱?社长在和疑似森鸥外的夫人在聊关于养孩子遇到的难处。”   花袋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要就是他疯了。他又重复了一遍:“他们在聊养孩子!没有隐秘的事,在聊孩子!”   “什……么?”   国木田推测:“花袋,你是不是听错了?”   花袋瞬间拉下脸:“你是在侮辱我?绝对没错,他们就是在聊该死的怎么养孩子。你不信,你可以自己去听。”   国木田:“我才不会做偷听这么没品的事。”   花袋:“???”   他是在内涵吗?绝对是在内涵吧?   关闭的医务室门被打开。   “好了。”   五条情停止了和福泽谕吉有关于“孩子”的探讨。   吉野凪完好如初地躺在病床上,分成两半的身子回复了原来的姿态。   与谢野晶子给她换了新的衣服,拖下的沾满血污的衣服丢在一旁。   五条情道谢道:“谢谢。”   与谢野晶子拖下沾着血的手套,不咸不淡道:“不用。你该离开了。”   她是真的很讨厌森鸥外,以至于连带着讨厌她这个被森鸥外帮助的人。   五条情没有在意,扶起吉野凪跟福泽谕吉简单告别之后,带着吉野凪离开。   空间扭曲了一瞬,虚空中凭空划开一个能供两人通过的通道。   透过通道,能看到另一处的景色一角。   国木田喃喃道:“空间移动?”   五条情带人走入,留下一句“再见”。   分开的空间快速合拢,恢复如初。   五条情花了点时间带着还没醒来的吉野凪到达了吉野家。   被派来的窗正在善后进行收尾工作。   房间上下都被打扫了一遍,血迹全部被清除,房子四周还布下了帐。   五条情把吉野凪扶到床上,盖上被子。   做完这一切后,五条情和窗的成员一同退出了吉野家。   五条情试图联系分开的虎杖悠仁和七海建人,没人接通电话。   她查询资料,得知了吉野顺平上学的学校,准备前往学校和两人汇合。   门口的保安倒在安保室内,整个学校很近,操场和教室看不到学生。   大片的乌云下压,狂风卷起。   五条情往咒力扩散最强的地方走,路过礼堂的时候,发现了躺倒在地的众多学生。   她探了下学生的脉搏,还活着。   穿过走廊,五条情发现了大片的咒力残秽,两方交织,打斗的很激烈。   窗口的玻璃碎了一地,五条情往外看,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弥漫着咒灵的球?   这个“球”由无数双手组成,包裹在一起行内收束。   五条情往下看,看到了身上沾着不少血的七海建人,他旁边躺着一个咒灵,身躯微微起伏,似乎还活着。   五条情跃下窗台,平稳落地。   “情况怎么样?”   七海建人依旧言简意赅:“咒灵开启了领域。”   “虎杖呢?”   七海建人目光看向手组成的圆球型:“在里面。”   “什么?你说虎杖在咒灵的领域内?”   七海建人点头。   五条情一脸头疼:“我试试能不能从外面破开这个领域。”   她百分百确定,虎杖悠仁这个百分百遭遇麻烦的事故体,绝对是少年热血漫主角没跑了。   “等一下。”   七海建人制止了她:“先将吉野顺平送到家入学姐那里。”   “吉野顺平?哪里?”   五条情顺着七海建人的视线一起下移,看到了他脚边的咒灵:“你不要告诉我这是吉野顺平?”   “他生命体征越来越弱了,如果再不行动,真的要死了。”   五条情认命把完全看不出人样的吉野顺平移到了他妈刚刚待的停滞时间的空间里。   “我是你们的搬运工吗?”   五条情不客气道:“变成这样了,确定硝子能救?”   “试试吧。”   七海建人怅然说了句:“他失去的已经很多了。吉野顺平是他的朋友,如果救不活他,虎杖以后都会背着朋友的性命负重前行。这种负罪感会压的他喘不过气,我有体会。”   五条情一脸无奈:“知道了,现在不是聊天的好时候。再聊下去不帮忙,虎杖就可以和他朋友一起过三途川了。”   五条情手掌做刀,精准的控制范围,试图往下切割,将领域所在的空间硬生生的分割。   在她要下手时,一直没动静的封闭领域突然晃动起来。   边缘处破开了一个口子,虎杖悠仁从里面滚出来,见到五条情的第一句话就是:“吉野阿姨怎么样了?”   五条情没忍住拍了下他的脑袋:“你还有闲心关心别人?想想你自己吧。”   锋利的刀突然划下,五条情反应迅速拎着虎杖悠仁瞬移到了七海旁边。   虎杖悠仁捂着嘴,趴在树丛边狂吐。   吐完之后立刻问:“顺平怎么样了?”   五条情残忍道:“离死不远了。”   虎杖悠仁沉下的心稍微提起了一些。   离死不远那就是没有死,还有救。   他兴奋道谢:“谢谢情姐!”   真人挥了挥手:“嗨。”   再不彰显存在感,就要完完全全被无视了。   七海建人没有废话,提刀上去就是砍。   真人躲避攻击,显然对刚到的五条情感兴趣。   他快速靠近她,还没有摸到五条情衣角,就被五条情空间转移送到了另一处。   “有趣的术式,有趣的灵魂。”   真人手指绕着头发,雀跃道:“下一个试验品就是你了。”   虎杖悠仁握拳,打出蕴含咒力的一拳:“不可饶恕!”   真人眼睛一转,他不能用术式触碰虎杖悠仁的灵魂,会被宿傩秒杀。   术式对他毫无效果,旁边还有两个咒术师在,打斗下去,损失的只会是他。   真人权衡利弊,很快有了对策。   声东击西。   趁着他们片刻注意力的转移通过下水道逃走。   虎杖悠仁愤愤道:“让他逃了。”   真人出现之后,五条情沉着的表情就没有放松过。   这个咒灵所拥有的智慧超乎人想象。   群龙无首的咒灵若是出现了领导者,这对咒术师来说是个巨大的麻烦。   五条情和七海建人对视一眼,同样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   家入硝子拿着手术刀蠢蠢欲动,刀尖即将接触到吉野顺平的皮肤,被五条情牢牢地握住手腕。   “硝子,是让你来救人的,不是来解刨的!”   虎杖悠仁担忧道:“娜娜明,这真的行吗?”   七海建人:“不要叫我娜娜明。”   “好的,娜娜明。”   七海建人:“……”   家入硝子试着输入咒力在吉野顺平体内,她闭着眼睛,将咒力运转他的全身。   良久后,睁开了眼。   “怎么样?”五条情问。   “是个大工程,短时间内做不到。”   家入硝子解释道:“我需要用反转术式一点点的愈合他,最少需要两个月的时间。”   虎杖悠仁苦恼道:“两个月,我怎么跟吉野阿姨说。”   七海建人冷静道:“实话实说。”   五条情赞同:“瞒不了的。”   五条情看了下时间,已经快五点了。   她一天都在奔波,从东京到横滨,再从横滨到东京,劳心劳力放了个搬运工。   “我该下班了。”   七海建人看向腕间的手表:“我也要下班了。我讨厌加班。”   虎杖悠仁呆立原地。   说走就走要不要这么快?留他一个人在这里是不是有点不道德?   他叹了口气,一脸郁闷的去联系五条悟。   没有得到任何的帮助,反而换来了好几句的嘲笑。   渐渐感觉到生活有点难了。   ……   五条情在回家路上购买了些水果,还去蛋糕店提前定了个蛋糕。   她做的蛋糕,从森鸥外的反应来看,显然是不能吃的。   对于森鸥外的小谎言她并不计较。   五条情回到家后,森鸥外找了不少别墅的照片让她挑选。   “喜欢哪一个?”   五条情玩笑道:“每一个。”   “全买下?”   五条情凑近了些,亲了下他的嘴角,夸赞道:“森先生这样为爱一掷千金的模样,是真的很帅诶。”   “难道我平常不帅?”   五条情暧昧在他耳边说了句:“其实,我更加喜欢你在床上的样子。”   森鸥外嘴角勾起,揽着她的腰,同样回了句:“亲爱的,我也是。”   门口传来细微的声响,片刻后被推开。   五条情迅速推开森鸥外移动到了沙发另一端,两人之间隔着很长的距离,半点也看不出刚刚他们还在调.情。   五条情笑容满面:“中也,你回来了?我买了些水果,你要吃吗?”   中也礼貌道:“谢谢。”   森鸥外笑容僵硬,伸手去拿桌上的橘子,却被五条情一掌拍开。   森鸥外:“?”   她笑的虚假:“那是给中也买的。”   别动,懂吗?   森鸥外看出了五条情的威胁,默默收回了手。   五条情又道:“我联系了装修公司,准备将你的书房暂时改成卧室,等太宰回来之后让他搬进去。”   森鸥外:“……情,将书房修改成卧室这么大的事 你不和我提前商量吗?”   “所以我现在不是在通知你吗?”   针锋相对的气氛让中也动都不敢动。   森鸥外扯出笑容,失去书房他做不了任何的抗体,只能坦然接受:“我们应该考虑早一点搬家了。”   “解决了两个孩子的住宿问题,搬不搬家不重要了。”   森鸥外:“……但我没了书房。”   五条情不在意道:“那有什么关系呢,这一点也不重要。”   森鸥外无奈笑笑:“情,我又做了什么让你生气地事吗?”   五条情阴阳怪气道:“我怎么敢生港口Mafia首领的气。”   “因为与谢野晶子?”   森鸥外一击即中。   五条情反驳:“没有。”   森鸥外讨好般地蹭了蹭她的脸颊,脸上的笑意手都收不住。   “情,你在吃醋。”   中也憋着一口气,这样的发展他实在不适合待下去了。   他立刻站起:“我先回卧室了。”   风一样的窜上楼,将客厅留给了他们。   森鸥外一脸满意,中也就是比烦人的太宰懂事。   “我没有。”   五条情扯住森鸥外的领带,质问道:“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导致她连我都很讨厌。”   森鸥外:“不是什么大事。”   “森……”   森鸥外直接吻住了她,咬着她的唇瓣又暧昧的用舌尖轻舔。   他脸上挂着轻佻的笑,挑逗手段炉火纯青。   空气渐渐稀薄,五条情的理智几乎全无。   “咚——”   敲门声让五条情理智回归。   她瞪了他森鸥外推开他准备去开门,走了几步又返回来。   俯身用拇指将他唇上沾上的口红给擦掉。   森鸥外深吸了口气,谁在这个时候造访扫兴?   五条情打开门,看见来人,转头去看森鸥外:“找你的。”   “英见?”   森鸥外语气算不上好:“你怎么来了?”   羂索低头羞涩一笑:“一直没来拜访您跟母……亲,是我的失礼。”   他故意在母亲两字上拖上了调,抬头直勾勾地盯着五条情,露出青涩的笑容。   空气中流动着似有若无的暧昧。   羂索将手中的礼物递给五条情,交接间,他指尖触碰到五条情的掌心,快速弯曲勾了勾。   五条情侧头看他,他没什么异样,看起来只是无意触碰到了她。   是错觉吗?   她怎么感觉,这个矢岛英见,好像在故意勾引她?   事情突然复杂了起来。 第42章 兔崽子回来啦   中原中也是第一次见矢岛英见, 对他有着天然的敌意。   他用漠视的态度对待羂索,不欢迎他就差写在了脸上。   羂索也感觉到了五条情对待两人态度上的不同。   她对中也态度随意,还会关切的询问他一些生活的事,对待这位突然上门打扰名义上是她真正养子的人态度却十分疏离。   面对羂索时, 脸上笑的弧度都像用刻尺量过一样, 虚假的没有感情。   他也没有过多的在意, 一个不速之客会有这样的待遇很正常。   森鸥外目光从他手指上佩戴的戒指上扫过,快的不露痕迹。   他淡淡审视着他, 经过几次交手,他确认矢岛英见有着他这个年纪没有的城府。   不像年轻人,会有鲁莽的毛病,就连智多近妖的太宰治也有着青涩的时候。   矢岛英见不同。   他就像披着一个年轻人外表的老年人, 行事手段老练。   一个流落在外的先代首领的私生子, 没有被人教导过, 野蛮生长到现在却能有这样的心计手段, 并且格外大胆。   森鸥外垂眸深思。   五条情点好了晚餐, 没过一会, 外卖送上了门。   她和中也坐在同一侧, 有时还会低头同他低声说些什么。   “你想好生日那天怎么过了吗?”   中也有些不好意思, 以前他的生日都是草草度过。   在没来港口Mafia时, “羊”的成员会带他一起去大干一笔, 然后去电玩城玩上一天。   这更像是他们借口用他的生日来进行一场狂欢, 并不是真正的对他上心。   来到港口Mafia之后,知道他生日的人并不多。   生日那日,首领会将精心准备的礼物送给他, 有可能是一件价值不菲的符合港口Mafia风格的外套, 也有可能是一顶专门定做的帽子……   没人直接问过他, 他在生日这天想做什么,想要什么。   他从没想过,也并不太在意这个没有多重要的日子。   但……   盘子旁边的餐刀印着五条情的半张脸,她对这个日子格外的重视,早早就开始做起了准备,听首领说,她还专门为他学做了蛋糕。   他已经决定好了,即使那个蛋糕如首领说的那样吃了会死掉,他也会认真吃完的。   “都可以。”   中也垂着头,声音有些小,热意蒸腾至他的耳朵,然后扩散到脖颈,红了一大片。   他掩饰着自己的羞赧,补充了一句:“您安排就可以。”   五条情想了想:“你说你喜欢听音乐?我们去音乐会如何?”   “好……”   他喜欢的是重金属音乐,音乐会上大概都是老头子喜欢听的钢琴曲?   中也没去过,只能单纯猜测。   都是音乐,他想他应该会喜欢的……吧?   “那就晚上去音乐会,那我们白天一天要做什么呢?游乐园?看电影?”   五条情感觉脑袋有点大:“要不等太宰回来看看他的建议,他一向鬼点子多。”   “不要!”   中也迅速拒绝,发觉自己口吻过于强硬,垂着脑袋连发梢都写着委屈:“不要太宰。”   “好,不要他。我再想想。”   她或许可以求助同龄人的一些意见,虎杖和伏黑他们与中也年纪差不多大,他们应该有些不错的主意。   五条情注意力一直在中也身上,多余的目光一点都没有给在场多余的两个人。   森鸥外静默进食,被忽略的日子又要来临了。   等另一个孩子回来,妻子原本放在他身上不多的目光就要彻底被夺走。   有点头疼。   同样被忽视的还有矢岛英见,同病相怜,森鸥外甚至看他顺眼了些。   甚至有心情问他学校生活怎么样。   羂索表情僵硬了一瞬:“还不错。”   森鸥外心情更好了。   森鸥外继续问:“有没有参加什么社团?”   羂索想到了一直催他填写社团表并锲而不舍缠着他的人类小鬼,脸色难看了些。   喋喋不休,喋喋不休,像只苍蝇一样,吵的人心烦意乱。   真人在立海大高中闹出了大动静,立海大停课了一段时间后恢复的上课。   学生死亡的影响还没有消去,学校管理制度变得异常严格,为了不引人注意,他只能乖乖上课,连逃课都逃不了。   有好几次,他都差点没忍住,送烦人的学生和老师去见鬼。   羂索扯出笑:“还没有,没有找到合适的社团。”   “绘画社?”   森鸥外意有所指:“绘画是件很能陶冶情操的是,洗去人心浮躁,让人静下来。”   “谢谢您的建议。”   羂索不阴不阳的刺了回去:“绘画挺符合您的气质的。”   “是吗?我或许可以学学。”   他看向五条情,眼中只有她一个,露出浓浓的情意:“这样也能将你母亲的每时每刻画下来,装成册。”   五条情:“……”   算了,外人面前给他点面子。   羂索皮笑肉不笑:“您和母亲的关系令人羡慕。”   “没有什么好羡慕的。等你长大之后也会有个美好的妻子,拥有一个家。就跟你的父亲和母亲一样。”   羂索内心冷笑。   记忆里,这具的母亲只是先代首领众多情妇之一。   唯一不同的是,她生下了孩子。   可是孩子没有给她带来想要的富贵生活,反而让她失去了自由被先代首领秘密禁锢起来。   压抑的日子里,她靠着折磨这具可怜的身体,满足扭曲的欲.望,直到从这个世界上彻底解脱。   森鸥外不可能没有调查出这一切,这般说,只是为了讽刺矢岛英见。   只可惜,羂索不是矢岛英见,没有任何的感觉。   他微笑道:“希望如此。”   一直有隐晦的目光落到五条情身上。   像冰冷的蛇吐出蛇信,发出“滋滋”的声响,粘腻感让五条情汗毛竖了起来。   她试图找寻视线的来源,却对上了矢岛英见青涩的笑。   餐桌下。   绷直的脚尖触碰到了她的脚背,上下游移。   矢岛英见上挑的眼型让清秀的他多了丝似有若无的魅惑,他启唇,无声地吐出两字。   ——母亲。   五条情眼睫倏然抬起,拉长的眼线凌厉十足。   她将腿收回,玩味般地看着他,像看着跳梁小丑一般。   对方回了一笑,薄唇勾着,魅惑褪去,只剩下青涩。   背地里的动作也收了,好像刚刚就是五条情的错觉一般。   五条情确定了。   矢岛英见,的确是在勾引她。   她看起来是什么很浪荡的花心人吗?稍微被勾勾就能上套?   五条情审视着他,目光从他额头上的缝合线一路下移。   矢岛英见的长相,五条情评价,还不如禅院直哉。   被对方小看了呢。   暗潮涌动的气氛让敏锐地森鸥外察觉到。   如凶狠的鬣狗被盯上猎物般地狠戾眼神一闪而过,他脸上笑意更深,眸光沉沉,眼底深处是一片冷寂。   似乎,有不长眼的东西盯上了他的所有物。   要给一些人,一些小小的教训了。   游戏该结束了。   ……   ……   矢岛英见被森鸥外的人送回了他该回去的地方。   卧室内很安静,五条情趴在床上正询问中也的同龄人生日该怎么过。   SNS:   五条情:你们过生日时一般怎么过?   禅院真希:和熊猫、棘他们大吃一顿。   五条情:就这样?没了?   禅院真希:没了。   钉崎野蔷薇:这也太无聊了吧。   禅院真希:哦?那我们不无聊的钉崎是怎么过生日的呢?   钉崎野蔷薇:做个新发型,和小姐妹一起逛街买衣服,喝奶茶看电影,晚餐去网红餐厅打卡。   禅院真希:同样的无聊。   五条情:@伏黑惠惠,你呢。   伏黑惠:不过生日。   钉崎野蔷薇:真不愧是伏黑你呢。   熊猫:@五条情要给谁过生日吗?   五条情:我儿子,再过几天就是他的生日了。   钉崎野蔷薇:和朋友一起过?或许邀请朋友到家来?不管怎样,肯定是人多更有趣?   狗卷棘:邀请朋友来开party?   五条情:我没见他邀请过朋友来家里,他似乎不擅长交际。   钉崎野蔷薇:伏黑惠2号?   伏黑惠:……   熊猫:我有个注意,我们一起去给情姐的儿子过生日怎么样?   禅院真希:你就是想玩。   熊猫:最近训练太累了,熊猫我都要累瘦了。   狗卷棘:同意。   五条情:我不太确定他是否会喜欢这么陌生人来给他过生日。   钉崎野蔷薇:见了之后不就认识了吗?相信我,像伏黑这类的人都闷骚,表面看着没什么,实际上不知道内心有什么疯狂的心理活动。   伏黑惠:……   禅院真希:说话注意点,伏黑还在这呢。   熊猫:不是说他没什么朋友吗?青少年没有能深夜倾诉心事的好朋友怎么行?熊猫我绝对是个能倾诉心事的好对象!   五条情:那试试?   熊猫:就这样说定了,我去购买布置派对的装饰物!   钉崎野蔷薇:我去购买整蛊道具!   五条情:整蛊……?   钉崎野蔷薇:一些将派对气氛燃到最高的小工具。   伏黑惠:我不参与。   钉崎野蔷薇:不是吧,这么不合群?   熊猫:放心好了,我和棘会负责把他架去的。   狗卷棘:没错没错。   五条情怀疑她是不是做了个非常错误的决定?   虎杖悠仁可怜巴巴的发来了简讯。   [虎杖悠仁:可恶,我也想参加这么有意思的活动啊!]   [五条情:不可以,你现在还是个死人不能暴露在人前。]   [虎杖悠仁:我穿着玩偶服来怎么样?给大家发气球?]   [五条情:不可以。当天有个小混蛋,他绝对会把你的玩偶服扒了看看这么不合时宜的玩偶是谁扮的。我相信,熊猫和狗卷对玩偶服内的人也会感兴趣的。]   [虎杖悠仁:QAQ]   [五条情:糟了糟了糟了,让他们来办派对什么的绝对是个灾难。太宰那个小混蛋一定会和熊猫、棘一拍即合,整出无数的恶作剧的!]   聊天室内聊的热火朝天,甚至他们已经开始在挑选派对用具了。   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庆幸,五条悟还在海外没回来无法参与,要是他也在,局势就真的控制不住了。   ……   “情。”   手机被抽中,五条情翻了个身,手臂向上一勾,勾住了森鸥外的脖颈。   “怎么了?”   森鸥外手指落下她的唇角,指尖上的薄茧摩挲着肌肤,给五条情带来一阵颤栗。   他声音低了低:“不是聊简讯,就是看视频,完完全全把我忽视个彻底。”   五条情随意糊弄道:“森首领这么有存在感的人我怎么能忽视呢?”   森鸥外身子更低,将头顶的光遮住。   影子铺在五条情身上,交叠在一起。   “情的谎话真是脱口而出呢。”   五条情另一只后勾住他的衣领,森鸥外大片的脖颈暴露在外,上面还有着未消退的吻痕。   五条情继续施力,让森鸥外低头。   她脖颈抬起,像天鹅一样。   唇落在了森鸥外的鼻尖上,轻轻咬了下,后道:“亲爱的,我还愿意欺骗你,就证明你在我心里还是有地位的。”   森鸥外哭笑不得:“诡辩。”   五条情松开他,把他往旁边一推,理了下有些松散的睡衣领口,随意道:“你那个养子真不简单,背着你在搞一些小动作勾引我呢。”   森鸥外撑头看她:“什么样的小动作?”   五条情伸出手指,指尖漫不经心的从他锁骨划下,再从肩膀,一路滑到掌心,然后轻轻地勾了勾。   森鸥外还能保持理智,评价道:“有些拙劣。”   五条情脚尖蹭着森鸥外的脚背,然后慢慢上移。   “就这些?”   五条情将他垂在耳侧的头发往耳后拨,突然欺身向前,咬住他的耳垂。   灼热的呼吸,跳动个不停的心脏。   五条情问道:“森首领还想要什么呢?”   森鸥外忍不住叹气:“你总是在挑战我的理智。”   “能挑战森首领的理智,我这么厉害吗?”   森鸥外翻身,指尖微动,像拆开礼物一样,将精美的包装层层拆开。   微凉的指尖在让他十分满意的礼物上面抚摸。   名为理智的弦断了。   他无奈道:“你赢了。”   “我输过吗?”   “没有,你一直在赢。”   ……   ……   不能厚此薄彼,中也回来时五条情亲自去机场接了。   所以太宰回来时,她同样也要去接机。   否则让小混蛋知道了她区别对待,一定会闹腾个不停。   五条情自然而然的接过太宰治的行礼放到车上,她仔细打量着太宰治,说出一句:“你好像长高了?”   “我本来就是长身体的年纪,长高很正常,又不是不长脑子也不长身高的中也。”   五条情屈指敲了下太宰的额头:“我看你是不长记性,说了多少次不要拿中也的身高说事。他只是发育晚,迟早会长高的。”   太宰治手枕着后脑勺,漫不经心道:“母亲大人,你就没想过这样一种可能?”   “什么?”   太宰治大声道:“他根本没机会长高了!”   五条情被他突然的大声吓了一跳,她没好气道:“就知道捉弄中也。过几天中也的生日派对你可不能捣乱。”   “不会的,不会的!”   才怪!   五条情无所谓道:“提醒你哦,你要是捣乱中也的生日,到时候中也报复你搅乱你的生日,我可不会管。”   太宰立刻变了脸色,嘟嚷道:“你就是偏心,我看透了你更喜欢中也!”   “一个是我左手,一个是我右手。我对你们一视同仁。”   太宰垂着脑袋,丧气道:“好吧,我不捣乱。”   “我把一间书房改成了卧室,你和中也自己商量住哪间。”   太宰治:“书房?”   五条情笑道灿烂:“就是你们首领的那间书房。”   太宰治鼓掌道:“干的漂亮!”   五条情转动方向盘转弯。   后方黑色的车辆不紧不慢地跟在他们身后五米左右的位置,五条情看向外视镜问:“后面是自己人吗?”   太宰治眼睫蓦然抬起,杀意显现了一瞬。   “不是。”   “看来是麻烦咯。”   五条情脚踩油门,她提醒道:“系上安全带坐稳了。”   五条情拐弯,改变路线。   周围车辆渐少,后面的车加速,试图超车。   五条情方向盘一打,堵死了黑车超车的路。   车速不断上涨。   五条情看着后视镜突然刹车,打开车窗对后面的车挥手。   空间扭曲了一瞬。   驾驶黑车的人眼前一黑,车辆凭空跨越了一大段距离。   马路消失不见,只剩下大片的绿色草木。   前方是山崖,他紧急刹车,才避免了直接冲下山崖。   后座的人下车,看向四周。   “这是哪里?!”   “手机没有信号!”   “发生了什么事???”   五条情转弯,勾唇笑道:“希望他们有个愉快的下午。”   “不见了。”   太宰治往后方看:“送他们去哪里了?”   “不知道,没开发的荒山吧。他们要想回来,至少得徒步连翻好几坐山。”   “咒术,真不错啊。”   五条情有些得意:“谢谢夸奖。”   “还是那个一样的疑问,母亲大人这么优秀,怎么会看上森鸥外!!!”   “浪漫一点的原因就是,爱没有理由。”   太宰治问:“不浪漫的原因呢?”   五条情一本正经:“他死了,我能继承不少遗产。”   “那他还是快点去死吧。”   ……   ……   太宰治去港口废弃的集装箱里面将他存放在里面的一些东西取出,准备放置在由森鸥外书房改成的卧室里面。   太宰治取完东西之后回到了港口Mafia。   他先是去了一趟秘密地下室。   地下室内光亮稀少,时不时会吹来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阴凉的风。   太宰治将手里的书通过门下的缝隙塞了进去。   “新出的?”   门内传来一声年轻男人的声音,没多大起伏,但声音很好听,声音如小提琴乐音一般,缓缓流过。   太宰治蹲在门边:“不是,旧书市场淘来的,不知道书写者是谁。”   翻出的声音传来,随后是男人的朗读声:   “命运之神没有怜悯之心,上帝的长夜没有近期。你的肉.体只是时光,不停流逝的时光。你不过是每一个弧度的瞬息。”①   男人沉默了很久,又吐出一句:“不错的诗。”   “看得懂?”   太宰治又说了句:“你越来越像个人了。”   太宰治察觉到了危险,立刻补充:“开个玩笑。”   门内没了说话声,只有不断传来的纸张磨擦的窸窣声响。   太宰治敲了下铁门,问:“那几个学生学的怎么样了?”   “你送来的那个女孩天赋不错,掌握了我十分之一的暗杀技巧。我没什么可以教她得了。”   太宰治若有所思:“意思是她可以出师了?”   “评判标准不在我,而在于你们。”   太宰治打了个哈欠:“看来,森先生一直苦恼的对象有人可以解决了。”   铁门内又沉寂了下来。   太宰治不在意地耸肩,去往顶层将这个消息报告给森鸥外。   一张照片放置在红木桌上,少年两只眼睛用黑色油性笔涂成了熊猫眼,额头的缝合线上面叠着一个闪电标志。   森鸥外头疼道:“爱丽丝……”   侧边的暗门“砰”的一声关上,他头疼地揉了揉鼻梁。   太宰治看到桌上面目全非的照片,轻笑一声:“挺有创意。”   森鸥外没理会他的玩笑,他道:“银既然学到了他十分之一的暗杀技术,这就已经够了。暗杀矢岛英见的任务交给她了,无聊的过家家游戏我也玩厌了。”   太宰治抬手,比了个“ok”的手势。   “那个戒指,必需拿到。只有那个戒指,才能开启先代在银行存放的那个保险箱。”   太宰治问:“那里面放着什么东西?”   森鸥外给出了出乎意料的答案:“不知道。”   太宰治:“?”   “我只是偶然得知了先代在银行库存了一个保险箱,能让他这么费尽心思隐藏的东西,一定不简单。”   太宰治耸肩:“说不定里面是什么和无聊情妇的照片呢。”   森鸥外:“……太宰君,你真幽默。”   “母亲大人也是这么夸我的。”   森鸥外:“……”   就为了炫这一句他憋了到底有多久?   刺杀矢岛英见的任务下发给了银。   这是她的第一个刺杀任务,也是检验她是否合格的一个任务。   “太宰先生!”   芥川眼睛一亮,快步跑过来。   只有在太宰面前,他才会这么情绪外露。   “是芥川啊。”   太宰治态度说不上有多热切,对大多数人,他都是这样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   “太宰先生,欢迎回来。”   太宰治看着他,让芥川不自觉绷直了身子,他不客气道:“你有欢迎我的时间,不如去处理任务。敌对势力在交界处蠢蠢欲动,还有不少政府人员盯着我们,需要疏通关系让走私更加顺利……这些事,都是需要你去做的。”   “是!太宰先生!”   芥川紧张地鞠躬,不再逗留,干劲十足的去干活。   “芥川,等等。”   太宰治走过去,帮他理了下衣领:“芥川,不要让我失望。”   “是!不会让太宰先生失望的!”   太宰治快步轻快。   该死的事务全推出去了,可以回家快乐咸鱼躺了。 第43章 坏男人让人心动   “是这里吗?”   钉崎野蔷薇打了个哈欠下车。   她手里提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布包, 原本应该暴露在外的黑眼圈被遮暇盖住了。   休息日,她应该睡到中午,没有该死的任务打扰, 然后下午随便抓一个有空的人一起去逛街,充当拎包小弟。   可现在, 本应该是睡觉时间的上午, 她跨越了大半个街区来到这里。   伏黑惠简单的回了个“嗯”。   他是所有人里,唯一来过五条情住的地方的人。   也是唯一见过港口Mafia首领的人。   “咳咳。”   熊猫不合时宜的咳嗽了两声, 非常突然, 他手遮住唇, 异常拙劣的掩饰手段,他说:“十点钟方向。”   钉崎野蔷薇看过去。   一个正在遛狗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普通人。   她忍不住说:“熊猫学长?十点钟什么?十点钟的狗吗?”   熊猫信誓旦旦:“我敢打赌, 这一定是伪装成普通人的港口Mafia成员。谁大清早的出来遛狗?”   钉崎野蔷薇只觉得莫名其妙:“你管人家什么时候遛狗, 就要早上溜, 就要早上溜!”   熊猫:“……”   禅院真希打断他们:“我们不是在演零零七,你也不是詹姆斯邦德!”   熊猫摸着毛茸茸的下巴,喃道:“熊猫邦德,挺不错的。”   有路过的居民看过来。   钉崎野蔷薇耸肩道:“庆幸没有小孩,否则这会熊猫学长该跟一群熊孩子进行合影了。”   伏黑惠瘫着一张脸,感觉心累:“你们还要在这里聊多久?”   禅院真希挥手道:“走了, 时间不早了。”   门铃被敲响。   森鸥外放下报纸去开门。   熊猫露出微笑,抬手跟开门的森鸥外打招呼。   “你好,我们来找情姐。”   森鸥外目光扫了一圈,落到了正露出苦笑, 尴尬地瞥头不和他对视的伏黑惠身上。   太丢脸了……   加入这个古怪的团体并非他的意愿, 他明明锁门了, 可却被熊猫一拳暴力破开, 然后和狗卷学长一起,强迫他带路。   真是异常糟糕的一天。   不,是异常糟糕的每一天。   森鸥外笑道:“真是个庞大的队伍,你们请进。”   伏黑惠最后一个进入,主动关上了门,声音不大的叫了句:“森先生。”   “情和我说过了,今天会来咒术高专的学生来给中也君举办派对。”   森鸥外欲言又止:“我只是没有想到,人会这么多,并且这么特别。”   咒术高专的学生里面还有熊猫,嗯……很不可思议。   “哇!熊猫!”   爱丽丝蹦蹦跳跳从楼上下来,她今天扎着双马尾,穿着蓝白色的套装,衣服后面还有只兔子玩偶。   她飞扑过来,抱住熊猫。   熊猫之大,一个爱丽丝抱不下。   熊猫眨眨眼睛,任由爱丽丝捏捏脸颊摸摸肚子。   “毛茸茸,爱丽丝喜欢熊猫!”   钉崎野蔷薇抱臂:“看吧,熊猫很受小孩子的欢迎。”   爱丽丝发现了伏黑惠,松开熊猫快步又奔向伏黑惠。   她跳到伏黑惠身上,被他一只手托住。   伏黑惠皱眉,声音加重,表情更加严肃:“爱丽丝,小心。”   爱丽丝讨好笑笑,手指戳着他的头发尖尖。   “哥哥,几天不见你又变得帅气了哟~”   伏黑脸不自觉的红了。   禅院真希同样抱臂:   “酷哥也很受小孩子欢迎。”   为了给中也一个惊喜,五条情将他支出去了一上午,去帮忙取一个无关紧要的咒具。   看着客厅里的人,五条情不确定这对中也是惊吓还是惊喜。   森鸥外:“……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   五条情笑道:“森首领,有没有觉得被活力包围,感觉自己都变年轻了?”   森鸥外:“你想听实话还是谎话?”   “实话。”   “并没有。”   钉崎野蔷薇凑近禅院真希小声道:“他真的是港口Mafia首领吗?一点也不像。情姐会不会被骗了?”   禅院真希将吹好的气球绑上,回她:“以貌取人要不得。”   钉崎野蔷薇又瞟了眼森鸥外,他正和五条情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笑容和煦,眸光温柔,怎么看都是一个陷入爱河中的普普通通的男人。   “太不可思议了,我还是觉得港口Mafia首领应该是个肌肉男。他看起来太有脑子了。”   钉崎野蔷薇的目光并不隐晦,森鸥外轻笑一声:“看来他们对我很好奇。”   “你知道的,这个年纪的孩子都觉得像□□首领什么的很酷,对你好奇也很正常。”   森鸥外一脸惋惜:“那我应该让他们失望了,我看起来并不算酷。”   五条情哄他:“你的酷,只有我知道。”   森鸥外握住她的手腕:“这可不是什么好时候。”   五条情故作不懂,推了下他:“森首领,该去帮忙了。孩子们在干活,我们两个大人可不能干看着。”   时不时飘过来的目光一瞬间全部收回,五条情加入了他们,帮他们一起吹气球绑彩带。   森鸥外则在系蝴蝶结,他手很巧,系的蝴蝶结很漂亮。   钉崎野蔷薇慢慢靠近他,大胆的问出了她一直想问的问题:“你真的是港口Mafia首领吗?”   森鸥外动作没停,反问道:“不像吗?”   “不像。”   钉崎野蔷薇将她的猜测说出:“我脑海中的首领应该是满身纹身,脸上还有一道从太阳穴斜横到嘴角的伤疤。疤痕,男人的勋章,这象征着首领的荣耀!”   森鸥外:“……”   建议咒术高专让学生们少看一点电视剧。   “你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样。”   森鸥外:“这种不一样是好是坏?”   “只要情姐觉得你好不就行了吗?”   钉崎野蔷薇放弃系蝴蝶结:“不行了,我系的真丑,这个活不适合我干。”   钉崎野蔷薇离开森鸥外身边,熊猫又凑了过来。   他神神秘秘道:“你觉得我怎么样?”   “什么?”   熊猫环顾四周:“当个超级Mafia。”   他挑眉,眨眨眼睛异常期待:“怎么样,我有成为吵架Mafia的潜质吗?”   森鸥外沉默。   熊猫还在推荐自己:“我很强壮。”   森鸥外:“嗯……看出来了。”   禅院真希一把将他拖走,指了指脑袋:“不要在意,他想法异于常人。”   森鸥外:“……”   熊猫的想法异于常人也很正常。   “鲑鱼鲑鱼。”   森鸥外:“?”   狗卷棘指了指他手上的蝴蝶结:“鲑鱼!”   森鸥外:“……?”   他在说什么?   伏黑惠及时翻译:“狗卷学长需要一个蝴蝶结。”   森鸥外将蝴蝶结给他,狗卷棘拿着蝴蝶结心满意足的离开。   森鸥外吐出一口浊气:“你的朋友真是一群有个   性的人。”   伏黑惠面无表情的吐槽:“太有个性了。”   森鸥外点头。   还好,还好。他目前需要养的孩子只有三个,要是再多他恐怕会疯。   森鸥外无意问了句:“伏黑君,你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遇到了一些事。”   大概是森鸥外给人一种拥有很多知识的感觉,让伏黑惠难得起了倾诉的欲望。   “不太高兴的事?”   伏黑惠思索片刻道:“也不算是不太高兴。好像高兴不高兴给我界限是模糊的,我没有过分强烈的感觉。”   森鸥外:“伏黑君意外的消极。”   “消极?能这样说吧。我只是不信任人类。”   森鸥外用随意的态度和他说着自己的想法:“你说的挺不错的,人类不值得信任,能够信任的只有自己。”   伏黑惠抬眸看他,森鸥外的信任和他的截然不同。   他的态度中能体现出他对自己的绝对信任,但他不一样,他不信任所有人,包括自己。   森鸥外将话题拉回来:“或许伏黑君可以和我聊聊发生了什么事。”   “同年级的学生任务意外死亡了。”   森鸥外没有说话。   “他是个我不能理解的人,愚蠢,过分热情,有着不切实际的天真……”   森鸥外问:“他的死亡让你难过?”   “没有。”   伏黑惠几乎是很快的给出了回答:“我们并没有建立太深的感情,所以他的死亡,并没有给我带来太多的难过。只是我陷入了迷茫,这种迷茫来自于我和他观念的不同。”   “我开始思考,我的理念是否真的正确。我虽然是咒术师,但我会去有意识的挑选自己的救助对象。会将救助于一个好人放在一个坏人之上,我不会平等地去帮助所有人。这个世界是公平的,每个人都会受到‘不平等’的待遇。而虎杖不同,无论是朋友还是一个毫无关系的少年犯,他都会平等地帮助对方。”   “没有对错。”   森鸥外目光看着贴着彩带的白墙,墙上的钟摆的摆针来回晃动:“就像港口Mafia在大多数人眼中代表着暴力、血腥、犯罪。但我看来港口Mafia更像是一根指针,在黑夜中树立了自己的规则,维护着夜幕之下横滨的稳定。你只是选择了最适合自己的救助他人的方式,没有对错,凭心而已。”   伏黑惠思索:“我想我大概明白了。”   森鸥外邀请道:“如果不当咒术师的话,你可以选择当个Mafia。”   伏黑惠:“呃……不用了。”   毫不意外的被拒绝了,森鸥外预料到了结果。   五条情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他的身边,漫不经心的找他算账:“森首领,挖墙脚可不太道德。”   森鸥外笑笑:“起了爱材之心。”   五条情:“森首领还挺有知心大哥哥的风范,给人灌鸡汤驾轻就熟。”   森鸥外苦笑一声,自贬道:“我这个年纪,应该是知心大叔叔。”   五条情瞪了他一眼:“我可不想当阿姨。”   “是我说错话了。”   太宰治睡醒揉着眼睛准备下楼觅食,一只熊猫在客厅来回走吸引了他的注意。   旁边没人,他只能选择掐自己。   疼痛让他意识到不是在做梦。   为什么?   为什么客厅里面会有一只熊猫?!   除了熊猫,还有不少的陌生人。   他穿越了?   还是他其实在做梦,刚刚的疼痛是大脑在欺骗他?   “太宰?”   五条情将剩下的三明治递给他:“你起来   的太晚了,早餐已经冷了,你自己微波炉热一下吧。”   太宰治接过早餐,愣愣问了句:“世界末日了吗?”   “啊?”   五条情凑近他:“还没醒吗?”   “我也不知道我有没有清醒。”   他指着熊猫:“为什么,我们客厅会有一只熊猫走来走去。还有,这些彩带和气球又是什么?难道我已经死了,这是地狱吗?”   “这就没错了,这就没错了。不愧是地狱啊,竟然能制造出这么恐怖且真实的幻觉!”   五条情:“……”   是不是该一巴掌拍醒他。   “不是做梦,我们正在准备中也的生日派对。”   太宰治:“这比地狱的幻觉还可怕,无聊的派对遇上无聊的中也,无聊加倍。”   五条情笑着把气球塞到他怀中:“你看起来不需要出早餐,来干活吧。”   太宰治低头看着气球:“……”   死矮子的生日派对他为什么要干活?   趁五条情不注意,太宰治将气球一堆,路过电视柜将游戏机一把捞来,窝在阳台的躺椅上打游戏。   他才不要为死矮子的生日派对帮忙,不如打游戏。   一上午的时间,一楼大变样。   钉崎野蔷薇看着天花板:“那个谁应该会喜欢吧?”   禅院真希提醒她:“是中原中也。”   伏黑惠不做评价。   钉崎野蔷薇从包里拿出一个盒子:“我还买了各种适合派对的桌游。”   熊猫:“飞行棋?熊猫玩这个可在行了。”   禅院真希警告他:“今天的主角是中原中也,唯一的赢家也只能是他,你可不能太出风头。”   熊猫垂头丧气道:“知道了。”   钉崎野蔷薇将东西理好:“现在就等那个中原中也回来了,相信这一定是个很愉快的生日派对。”   ……   中原中也驱车去了五条情给的地点取一件咒具,他并没有怀疑为什么五条情会来让一个不是咒术师的人来交易一件咒具。   他验完货,和五条情确定咒具无误后返回。   不知为何,回程的路上他右眼皮一直在跳,老是有种不好的预感莫名涌出。   一定是和太宰同处一个屋檐下造成的影响。   中也将摩托车停在车库内,隐隐约约能听到吵闹声,可片刻后就安静了。   他敲了敲门,没有声音。   钥匙插入钥匙孔,转动一圈本打开了。   “砰”的一声响。   他还没有看清屋内,就被簌簌落下的礼花袭击。   不好的预感,应验了。   他目光扫过站着地一排人,有熟人,更多的是陌生人。   还有为什么一个巨型熊猫玩偶会出现在家里?!   他问出疑问:“你们……是谁?”   “生日快乐!!!”   中也被迫戴上了愚蠢的写着生日快乐的纸冠,他面无表情,一点都感觉不到快乐。   太宰耸肩:“你就接受这么愚蠢的无聊派对吧,也不知道母亲大人是听了哪个傻子的建议。”   伏黑惠给了他一个同情的目光。   他言简意赅的介绍了一下其他人:“咒术高专学生,钉崎野蔷薇、禅院真希、狗卷棘、熊猫。”   钉崎野蔷薇一副大姐头的样开嗓:“你不用介绍了,你就相当于名人,我们大家都知道。”   五条情和森鸥外并没有参加孩子们的派对。   “我想我当时一定会昏了头,才同意他们来办生日派对这么离谱的事。”   森鸥外睁眼说瞎话安慰她:“中也君看起来挺开心的   。”   五条情选择欺骗自己:“他们似乎已经成了朋友。”   “中也大多时候独来独往。”   森鸥外看着被迫拉着加入玩飞行棋的中也,笑道:“能结交一起玩……飞行棋的朋友是件好事。”   五条情当机立断:“我们应该把一楼留给孩子。”   森鸥外:“我赞同。”   五条情快步赞同。   太灾难了,让这么多孩子聚在一起太灾难了!   楼下传来吵闹声,五条情一脸呆滞。   还是庆幸,五条悟没来。   否则真的就世界末日了。   ……   中也被摆布的玩了飞行棋,他就像个棋子,被这些人控制着。   太宰治咬了口甜甜圈,将骰子丢出,又是一个六。   钉崎野蔷薇不善道:“你真的没有作弊?”   太宰治一脸无辜:“没有。”   世界上真的有人玩飞行棋,每丢一次骰子都能丢出六点吗?   钉崎野蔷薇撸起袖子,将骰子一转。   她紧盯着转头的骰子,大气都不敢喘。   太宰治手指挠了下脸,漫不经心的在桌子下方敲了一下。   骰子停止转动,一个鲜红的红点正对天花板。   钉崎野蔷薇眼红了。   太宰治耸肩:“该我了。”   他随意一堆,又投掷出了六。   钉崎野蔷薇磨牙:“小兔崽子,要是让我发现你作弊,等着被我剁掉手吧!”   她愤怒地丢出骰子,又是个一点。   钉崎野蔷薇忍住了掀桌的欲.望:“我跟你玩到底!”   太宰治露出一个无害的笑容,让钉崎野蔷薇手痒握拳,想一拳打烂他虚伪的脸。   伏黑惠和中原中也两人面无表情。   想到太宰治那偷宿傩手指的神之一手,能次次丢出六也没什么不可能的了。   玩到最后,只剩两个人。   钉崎野蔷薇愈战愈勇,但就是丢不出六点。   太宰治将棋子移到终点,轻快道:“结束。”   钉崎野蔷薇将喝空了的易拉罐硬生生捏扁,她不服输道:“继续!”   真希及时制止了她:“行了,我们该给中原送礼物了。”   熊猫和狗卷联合送了中也一套整蛊道具,对这套整蛊道具更感兴趣的是旁边虎视眈眈摩拳擦掌的太宰治。   中也将礼物放在身后,不将这个藏好,一定会被太宰治偷走全部用到他身上的。   钉崎野蔷薇送了套乐高玩具。   “商场的贩卖员说这是在男生间卖的最畅销的东西,你应该会喜欢吧?”   钉崎野蔷薇撇嘴,凶巴巴威胁道:“不喜欢你也得给我喜欢!”   中也将礼物放在脚边,认真说了声:“谢谢。”   真希和伏黑送的礼物都比较中规中矩,但不难看出都是精心挑选过的。连爱丽丝都送了一副蜡笔画的画。   中也脚边堆着好几个礼盒。   太宰治神秘兮兮的凑过来,将一个长条型的盒子塞到中也怀里。   “某人可不要被母亲大人发现有酗酒的爱好哦。”   中也将盒子翻转过来,看到盒子正面的标识之后紧张的将盒子塞到身后。   他送了瓶红酒!   这绝对是想害他!   楼下的动静越来越小,五条情听着声音:“他们好像结束了狂欢。”   森鸥外:“听动静是这样的。”   五条情看了下时间:“不早了,我应该准备去做蛋糕了。”   森鸥外内心咯噔一跳。   今天,看来没人会活着走出这   个别墅。   五条情抱臂看他:“森首领,你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不信任我的厨艺?”   “怎么会?”   森鸥外扯出笑:“作为尝过情做的蛋糕的人,我很肯定你的厨艺。”   “森先生,你真的尝过吗?”   五条情一脸了然。   “好吧。”   森鸥外坦诚道:“并没有。”   五条情冷哼一声:“我定了蛋糕,这下你该放心了。”   森鸥外松了口气,劫后余生。   他握住五条情的手腕,拉近。   微凉的唇瓣亲了下她的指尖,他道:“这样一双手,跟厨房格格不入。”   五条情俯身,从他口袋里拿出一柄手术刀放在手里把玩。   修长的手指,泛着寒光的手术刀,危险却又迷人。   “和厨房格格不入,那这个呢?”   森鸥外指尖从锋利的手术刀刀刃划过,意有所指:“很配。天生就该掌握生死的手。”   五条情反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大拇指压着命脉。   森鸥外无奈看她,没有任何反抗,好像被按住命门的不是他。   他越是表现出这样坦荡荡的信任,就越让五条情感觉到假。   两人都清楚,他们不是什么会轻易给出信任的人。哪怕是亲密的枕边人,该有的警惕一点也不会少。   成长环境和身份,让他们养成了这样的习惯。   五条情还有个能够无条件信任能够托付一切的哥哥,森鸥外没有,他的生活充斥着怀疑和鲜血,一个错误的决定就会掉落悬崖难以爬回去。   “森首领,你这样信任我的模样,很丑陋。”   她拍了拍森鸥外紧绷的肩膀:“下意识的动作,你掩盖不了。”   森鸥外叹气:“情,感情里不能这么较真。”   “我只是讨厌你这副虚假的样子。”   五条情一脸坦然:“像我,我就能直白的说,森鸥外我不信任你。”   森鸥外妥协道:“好,我会试着像你一样。”   他脸上褪去了笑,眸光深沉,以最本真的没有伪装的模样面对他。   五条情满意笑笑:“森先生,不得不承认,你这个样子特别让人心动。”   她骨子里,果然还是喜欢坏男人吧? 第44章 他与矮子不共戴天   整个生日派对, 中也被迫玩了他从没有接触过的各种游戏。   不管玩什么,太宰治总能稳夺第一,让钉崎野蔷薇不停的嘀咕他在开挂。   趁人中也去倒水的间隙, 一群人特别有气势的围住了太宰治。   太宰治手里把玩着棋子,眼皮抬了下, 冷冷淡淡的问了句:“你们要做什么?”   少年褪去笑意的眼角眉梢都带着万事不在意的阴郁, 没了伪装,这才是他最本真的模样。   伏黑惠并没有参与其中, 和爱丽丝单独坐在角落, 陪她玩着跳棋。   爱丽丝探头看过去:“他们围着太宰在做什么?”   伏黑惠厌厌瞥了眼, 表情都没变:“交流。”   “和太宰有什么好交流的。”   爱丽丝握紧拳头晃了晃:“用这个才好和太宰交流。”   爱丽丝稚嫩的脸颊莫名和某个在海外的人重合,她一定会和五条悟很有共同话题。   狗卷棘率先开口:“木鱼花。”   太宰治不为所动, 一句“听不懂”轻而易举将狗卷棘打发。   狗卷棘捂着胸口, “受伤”退场。   “好、好强!”   这是个劲敌, 熊猫有了危机感。   他拉过真希和钉崎再次商量,准备和他打直球。   “喂!”   钉崎野蔷薇瞪了他一眼:“你这个混蛋,今天派对的主角是中原中也,你一人赢了所有游戏很能出风头啊!”   太宰治依旧不咸不淡的反驳她:“你是因为一直输给我才找这个借口吧。”   “笑话,我会输给你?”   钉崎野蔷薇拿起骰子怒火中烧:“再战!”   熊猫急忙拦住她,被控制住上半身的钉崎野蔷薇只能用脚踢, 一片凌乱。   真希提醒了一句:“回来了。”   熊猫和钉崎立刻正襟危坐,别扭的露出灿烂的笑容,让端着水出来的中也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他们……脸抽了吗?   一个熊猫露出这样的表情,真是非常一言难尽。   五条情订的蛋糕到了, 中也脱下的印着“生日派对”的纸冠又被钉崎野蔷薇戴了上去。   中也瘫着一张脸, 强忍住冲动, 不要和一个女生打架。   钉崎野蔷薇瞥他一眼, 口吻嚣张:“你不服?”   中也哼了一声,并没有和计较。   五条情将蜡烛插上,惋惜道:“可惜我厨艺不佳,亲手做不成美味的蛋糕。”   太宰治道:“我对厨艺很感兴趣,或许可以和母亲大人一起探讨。”   “好……”   五条情“好”字刚出口,就被中也和森鸥外同时打断。   “不行!”   两人对视一眼,想起了太宰鬼斧神工做出来的堪比生化武器的食物。   两人一起探讨的话,毁掉的恐怕不止一个厨房而是整个世界了。   分工明确。   中也眼疾手快捂住了太宰治的嘴。   对付太宰治最有效的方法就是物理攻击。   森鸥外则占据了主动,巧妙的转移话题:“家中很好有这么热闹的时候,感谢大家为中也办的这个派对。”   禅院真希实话实说:“没必要感谢,这个派对早毁的差不多了。”   森鸥外:“……”   这话让他怎么接?   直接打直球以及单细胞一条筋的人是最难对付的人。   狗卷棘眼睛提溜着,手指伸向了他手中拿着的蛋糕,两指并拢,然后快速往中也脸上一抹。   中也:“????”   熊猫有样学样,但中   也早就有了警惕。熊猫没成功不说,反倒自己沾了一身的奶油。   无辜被殃及的爱丽丝跺脚大叫道:“我的裙子!你们这群家伙,给我看招!”   被松开的太宰治偷偷摸摸的举起蛋糕就往中也身上砸,被他灵巧躲开,落到了钉崎身上。   “混蛋!受死吧!”   奶油乱飞,客厅一团糟。   一块蛋糕不知道从哪里飞来,森鸥外快速拉住五条情往后躲,转身用背帮她挡住了飞来的蛋糕。   粘腻的白色奶油在黑色西装上面特别显眼,五条情拿了包纸,推着森鸥外去厨房避难。   门被关上,门上的布帘被拉下,屋内屋外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森鸥外低着头让五条情清理背上沾到的蛋糕。   垂落的黑发发梢都沾着奶油,他索性将西装拖了下来,只穿着一件白衬衫。   衬衫袖子被挽起,露出一截线条流畅充斥着力量美感的小臂。   他并不瘦弱,体术不差,有意的锻炼保养身材,让他跟实际年龄相比,小了十来岁。   吵闹声从门外传来,他扯了下领带,将一丝不苟扣着的衬衫扣子解下来两颗。   领口微微敞着,锁骨上面还印着一个鲜红的吻痕,凑近看,喉结上面还有着不易让人发现的吻痕。   他苦笑一声:“有的闹了。”   五条情将他发梢上面沾着的奶油用纸擦干净,但也只是表面的干净,粘腻的奶油沾着他的发梢粘在一起。   森鸥外不舒服地皱眉,他有轻微的洁癖,想到奶油沾在身上就浑身难受。   五条情打湿纸巾,又去擦他的头发。   注意到他的表情,低声问了句:“不舒服?”   森鸥外心情不太好,口吻僵硬的“嗯”了一声。   五条情继续擦着,哄他般的亲了下他的眼睫:“忍忍吧,我现在可不想出去,谁知道会不会迎面撞来一个蛋糕。”   “咒式?”   五条情挑眉反问:“你确定?”   想到那好似被塞到滚筒洗衣机内转上一百零八圈浑身器官都错位的感觉,森鸥外现在都反胃。   “不了。那种感觉没人想体验第二次。”   哪怕是他,也不会想。   五条情笑道:“有这么夸张吗?”   “我情愿忍一下这浑身难受的感觉,也不想被塞到滚筒洗衣机里面第二次。”   森鸥外问:“你没感觉吗?”   五条情还在帮他擦,试图让他好受些。   听到森鸥外的问题,也只是不咸不淡地回了句:“习惯了。”   即使穿过分割折断扭曲空间的感觉有多不好受,五条情也习惯了十几年之久。   对她来说,没什么难受不难受的,纯粹是习惯让她适应了。   “情。”   森鸥外突然叫了句。   “嗯?”   五条情还在摆弄着他的头发,沾着奶油的发梢已经湿漉漉一片,她用手指拨开,没了粘腻的感觉。   “应该好多了。”   森鸥外抱住她的腰,失重感让五条情下意识地抱住了他的脖颈。   五条情被他抱着坐在了台子上。   五条情俯身看他,一脸无奈:“森先生你这又是做什么?”   他没有说话,手掌压着她的后脑勺吻了上来。   没有情.欲也没有侵略性的一个无比纯粹的吻。   五条情能看到他一向不留痕迹的双眸中只有她一个人的倒影。   这双眼中有过港口Mafia,有过横滨,现在也有她。   扣着她手掌的手下移,抱住了她的腰,又将她从台子上带了下来。   他下巴上微微冒出的胡渣扎的五条情有些痒。   森鸥外唇瓣上沾着些许的水渍,很快就干涸,和唇瓣融为一体。   “森先生这又是整哪出?”   森鸥外一脸坦然:“没什么,就是想亲你了。”   五条情摸着他的下巴,触感很奇妙,掌心刮的痒痒的,又让她有点流连忘返。   她提醒道:“森先生,该刮胡子了。”   森鸥外自然而然地问:“帮我?”   “报酬呢?”   森鸥外大方道:“随你。”   五条情好心提醒:“我没试过帮人刮胡子,要是技术不行在森先生这张脸上留下一点小疤痕可不要翻脸。”   森鸥外套用钉崎野蔷薇的话:“伤疤,能算是男人的勋章。”   五条情无情道:“你要是脸上留了伤疤,我可是会毫不留情的去找长的更好看的男人。”   森鸥外:“……”   没想到他的脸这么重要。   外面的动静小了些,精力这种东西也不是一直都有的。   一直等到吃了晚饭,五条情才叫车将几个孩子送走,并嘱咐他们到了高专要联系她。   中也站在门外,等最后一个人上次,只剩下越来越远逐渐消失的车灯后才回来。   他已经开始准备清理一团糟的客厅。   墙壁、地板、沙发……上面都沾着了奶油,清理起来想必会很麻烦。   “不用了中也,我请了专门的清洁人员,等他们明天来打扫就行了。”   五条情从角落里拖出原本丢在沙发上的礼盒:“还好我及时将这些礼物放好了,要不然这些也不能幸免于难。”   五条情拿起一个盒子:“这是太宰送给你的礼物吗?”   太宰送的礼物?   酒?!!!!!!   被发现就完蛋了!太宰这混蛋果然是想害他。   中也快速找了个箱子,一把拿过五条情手里的盒子塞到里面,掩饰性的也将其他礼物塞到了里面。   五条情将准备好的礼物交给他,是一张唱片。   “上次说你喜欢音乐,原本打算带你去音乐会的,可派对闹得太晚,没时间了。”   中也捏紧唱片,他并不是个善意表达的人,只能僵硬的说了声“谢谢”。   五条情揉了下他的脑袋,有种莫名的欣慰感,又有一种不舍感。   “你开心吗?今天。”五条情问道。   中也没有犹豫,很快就回答道:“我很开心。”   虽然状况百出,派对也不是他喜欢的形式,还有几个莫名其妙的人,但不可否认,这的确是他有记忆以来最轻松,最开心的一天。   “我很开心。”   他认真的又说了一遍。   游离在这个世界上,每一步都像是虚浮的。   港口Mafia给了他停驻的地方,让他有了家。   但今天,他却切实拥有了归属感。   五条情俯身抱住他,轻声道:“中也,恭喜你长大一岁。”   “咳咳。”   森鸥外咳嗽两声,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五条情松开中也,瞥了他一眼,暗含警告。   真讨厌,正跟儿子培养感情,烦人的价格就来了。   森鸥外拿着一份文件递给中也,他疑惑的看向森鸥外不明所以。   “拿着吧,生日礼物。”   中也打开文件,上面的资料和调查结果让他错愕地看向森鸥外。   “真的吗?”   他不信地问了句。   “是真的,这里面的调查结果都是真的。”   两个人像打哑谜一样,五条情听   不懂。   中也的表情异常的复杂,他将文件重新放好,整个人都变得有些恍惚。   森鸥外:“你有很长的时间去做决定,好好想想吧。”   中也没说话,拿着文件和礼物不知道在想什么一脸沉重的上了楼。   等中也走后,五条情才开始审问森鸥外:“你给中也看了什么?”   “想知道?”   森鸥外故意不说。   “嘁。”   太宰治不屑的“嘁”了一声,从厨房走出:“不就是死矮子的身份资料吗?卖什么关子?”   森鸥外:“……”   一个熊孩子,不要和他计较,没意义。   中也突然下楼,已经整理好了心情。   “今天的派对很不错,太宰也玩的很、开、心。”   他看着太宰治,一字一句道:“相信,太宰也很期待他的生日那天举办这样一个派对的。”   森鸥外配合他:“太宰今天是挺开心的。”   今天还没过去,还是中也的生日,五条情决定满足他。   “是吗?那到时候太宰的生日也让野蔷薇他们来办派对了。”   太宰:“????”   他跟死矮子不共戴天!!! 第45章 趁人病要人命   空旷的走廊静的只能听到脚步声。   家入硝子在前方带路, 她表情难看,手里拿着一串钥匙,走动间叮当响个不停。   “就是这里?”   五条情试探了句。   家入硝子冷哼了一句:“他倒是胆大, 玩灯下黑把尸体藏在这里。”   五条情:“哥哥一向胆大。”   夏油杰死后,五条悟并没有按照规定将躯体火花,而是藏在了这里。   咒术师死后, 尸体是很容易成为诅咒的存在。   上学时, 五条情就常听夜蛾正道说:“咒术师没有无悔的死亡。”   带着遗憾的死去, 强烈的执念和情绪, 很容易会让咒术师在死后成为诅咒师。   为了防止这样的情况出现, 咒术协会对于咒术师的遗体处理有着严格的规定。   但以五条悟的身份不遵守规矩从中动点手脚是件很容易的事。   家入硝子试了好几个钥匙,才打开门。   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让人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19……”   五条情找到了标着19的冰柜,将其抽出:“硝子找到了。”   手电筒的光打在结着冰渣的熟悉又陌生的脸上, 家入硝子低低说了句:“倒没想到再次见面是这样的情景。”   气氛一时变得很低沉,停尸房本就阴冷, 无边的沉默蔓延开来。   家入硝子嫌弃的补充了句:“他现在长的没以前好看了。”   五条情:“……”   这话是夏油杰听到怕不是要诈尸, 那有这样侮辱人的。   五条情将袋子拉上,拨通了五条悟的电话。   电话并没有第一时间接通,呼啸的风声传来, 让本就失真的人声更加模糊。   “哥哥,我和硝子看过了, 没什么异常。”   五条悟抬手一个咒式轰出, 剧烈的爆.炸声传过去,地上多了一道一米深的沟壑。   咒灵处理完, 五条悟找了个背风的地方回话。   五条悟:“看守的人报告有咒灵有意图的接近探查, 大门的锁链经常会无故断裂, 昨天十号门的钥匙还丢失了。这么多巧合凑在一起,我不太相信。”   家入硝子漫不经心回了句:“小偷?”   五条悟:“……哪家小偷来殡仪馆偷东西?偷什么?骨灰?”   家入硝子语气不善:“我只是给出一个合理的推测,你话怎么这么多?”   五条悟:“这个猜测哪里有半点合理了?”   五条情感觉头疼,她打断两人的争吵。   “除却低级咒灵外,咒灵都无法穿墙而入,大门断裂钥匙丢失再加上有咒灵出现在四周。这个殡仪馆偏僻又不起眼,出现这些异常的确奇怪。而里面有放置了杰的遗体,的确有可能咒灵在图谋什么。”   五条情隐隐有着不安:“跟之前不同,那几个生出智慧并且在不断进化的咒灵无一不在说明,咒灵之上出现了领导者。”   五条悟:“倒也说不上领导者,他们似乎看不上没有智慧的低级咒灵,对待自己的同伴,更像随意驱使的工具人,完全不管死活。”   五条情吐出一句:“这样就更可怕了。”   家入硝子敲了敲冰柜,她不耐烦道:“五条悟,你到底想做什么?把杰的尸体藏在这里,咒术协会知道了就有的烦了。若是这事让诅咒师知道,会有多少人来觊觎杰的尸体你知道吗?死了都不得安息。”   五条悟沉默着。   风呼呼吹来,吹的杂乱的草地掀起浪潮。   黑沉的乌云下压,树下的蚂蚁黑压压一片排着队搬运着食物。   一滴雨滴在地面,形   成一个深色的原点。   雨簌簌落下,伴随着雨声,五条悟道:“火化了吧。”   已经离开的,无论再怎么挽留,都留不下。   五条悟叹了一声,很快消散。   他并没有低沉多久,恢复了以往嘻嘻哈哈的模样。   他故作生气的强烈谴责:“五条情!你儿子的生日派对竟然不邀请我这个舅舅参加!你太过分了!长大了,都长大了,都不需要我了!”   五条情无奈道:“哥,别闹了,你都不在怎么邀请你?”   “我闹?”   五条悟只听到了上半句,忽略下半句:“我要的是你的邀请吗?我要的是你的一个态度!现在就已经对你最亲爱的哥哥不重视了,以后怎么办?”   家入硝子翻了个白眼,将电话抢过来:“你再多话一句?”   五条悟声音小了些。   气氛变得轻松,五条情脸上多了笑意,明显松了口气。   五条悟的朋友并不多,称的上挚友的只有夏油杰一个。   没人能够明白他当日是如何抉择亲手杀死了夏油杰,但五条情能感觉的出来。   他对于夏油杰,有着强烈的愧疚。   愧疚于明明是挚友,却没有感知到夏油杰逐渐崩溃的情绪。   如果他能察觉到夏油杰的不对,事情是不是就不会走到这样一步?   每一个人都有后悔的事,强大如五条悟,也一样。   五条情知道,他并不开心,脸上的笑没有多少真实感。   压力大到没多少睡眠,让人觉得他根本是个不睡觉的人。   太累了。   无人将他从泥沼里拽出来,只能孤独的前行,前方又没有尽头。   细微的声音让恍惚的五条情突然回神,她身体瞬间紧绷,给家入硝子使了个眼色,无声道:“有人来了。”   家入硝子接受到,将电话迅速挂断,丢给她。   两人往大开的门口靠,不约而同地躲在了门后。   哒、哒、哒……   并不大的脚步声在逐渐接近,五条情有过缝隙,看到了棕灰色的裤子以及黑色运动鞋。   来人停在了门口,没有继续向前。   五条情的心提了起来,危险的雷达闪烁。   她手指微动,空间扭曲了一瞬。   绿色的藤蔓锋利的穿透了两扇门,嵌入墙壁内。   藤蔓被收回,脚步声再度响起,停在了五条情和夏油杰曾经驻足的19号冰柜前。   冰柜被抽开,里面空无一物。   “你在找什么呢?”   听到声音的瞬间,羂索心立刻沉了下去。   长着绿色尖刺的藤蔓滴下的毒液掉落地面,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羂索立刻离开了原地,他原本停留的位置自上而下出现一条诡异的黑线。   空间被切割了一瞬,再度合拢,凭空出现的黑线消散了。   羂索感觉到了风停滞了一瞬,然后五条情出现在了他身侧。   她脸上带着笑:“聊聊?”   羂索转身,他脸上带着一个能够将整张脸包裹的面积,他故意压低了声音,避免被五条情认出来。   “没什么好聊的。”   五条情依旧笑着,看着他唯一露在外面的眼睛。   “我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它在说,我们认识。”   被面具遮盖的脸上,出现错愕。   羂索突然笑出声,眸中多了复杂的感情,有恨还有其他无法言说的情绪,以及……藏在复杂情绪之下的隐晦的爱意。   一个名字,一直萦绕在五条情面前,她相信自己无来由的直觉。   “我该称呼   你矢岛英见还是什么?”   已经没有伪装下去的必要了,羂索取下面具,露出一张清秀的脸。   “总是这样。”   他无奈笑了一下,背在身后的手指尖长出藤蔓,他注视着这张熟悉的脸,说:“你总是能一眼就认出我。”   无论是千年前,还是千年后。   无论他是谁,变换了多少的皮囊,做出如何的伪装,这个人总是第一眼,就能认出他。   只有她一个。   羂索垂眸,阴影将脸遮盖住。   他眼睫一抬,漆黑的眼眸黑白分明,带着诡异的美感。   指尖突然甩出,泛着绿光的细长藤蔓迎面而来。   五条情早有防备,细长的藤蔓断裂成几段掉落在地。   扭曲的断裂藤蔓往地砖内部扎根,突然生长,变得巨大。   羂索拢了下头发,清秀的脸上多了厉色:“夏油杰的尸体在哪里!”   “像只阴暗的老鼠一样,活在角落里面,盯着别人的躯体,像个寄生虫一样。”   ——“向寄生虫一样抢夺别人的身体,继承他的术式,他的家人,他所有的一切。”   五条纪久曾漫不经心带着恶意说出的话,和五条情的话重合。   两张一样的面容重叠,他对五条纪久复杂的爱恨顷刻间全部转移到了五条情身上。   她到底是谁?   五条情?还是五条纪久?   他原以为他能够分清,不过是一个像她的转世而已。   他会杀了她,这个顶着五条纪久相同容貌,却不是五条纪久的人。   可如今,他有些分不清了。   “你真可怜。”   ——“你真可怜。”   似乎,五条纪久也说过同样的话。   他精心培育出来的试验品,人和咒灵的结合,被五条纪久随手杀掉了好几个。   她看着他的眼神里带着同情。   “你真可怜,羂索。”   五条纪久一步步走近他。   “你瞧不起弱小的人类,换着一个又一个的躯体,自己却又摆脱不了自认为弱小的身份。自卑又卑劣。”   女子痛苦的呻.吟声传来,眼眸中好奇光亮,看着五条纪久。   唇瓣翕动,五条纪久听到了她无声的声音。   她在说:   “杀了我。”   死亡于她是解脱,五条纪久不介意满足她。   “可怜?你不懂,我到底想要做什么。”   五条纪久饶有兴趣问:“想要做什么?”   “混沌,人类无限的可能性。咒术师也好,咒灵也罢,都不过人类可能性的延伸。进化,我要看到人类能进化到什么程度。”   五条纪久笑道:“所以你就造出了人和咒灵结合出来的东西?”   “我错了。”   羂索挫败道:“无论我怎么尝试,都无法摆脱人。人为创造的东西,还是有受限。所以——”   “我要整个世界都乱起来!互相诅咒,世界混乱,在极限中,才有进化的可能。”   五条纪久一脸不在意:“不错的演讲。”   “纪久,我们可以一起创造一个有着无限可能的混沌世界。”   “你找错人了。”   五条纪久笑着,唇边勾起漂亮的弧度,恶意怎么都掩藏不止。   “我是个不喜欢看到别人理想实现的人,有时候我也在想我怎么会这么坏。可是谁让我是这样的人呢。”   熟悉的匕首插入了他的体内,阴冷的蛇瞳吞噬着他。   他低头,看到了插入腹部的匕首。   又是这样,一模一样的情景,再次上演了。   羂索抽出匕首丢过去。   五条情捡起匕首。   他的动作,怎么有些熟练?   无数的藤蔓从地面长出,蜿蜒爬上天花板。   五条情将墙壁一样的藤蔓切割开,墙壁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洞口。   人已经逃了。   ……   腹部的血已经止住,羂索来到横滨的一个秘密住所,准备将存放的东西转移。   他突然停下,看向角落的黑暗处。   锋利的冷光快的一闪而过。   银俯身,摸了下他的脖颈,确定了再无生还的可能之后,将他佩戴上指尖的戒指拿走。   她走后不久,虚掩的门被打开。   真人蹲在“尸体”旁边,直接掀开了尸体的脑门,露出鲜红的还是活跃的大脑。   “勉强找到了个和要求的人类,特殊时期,就不要挑啦。”   真人撑着脑袋,天真问道:“不是说来当港口Mafia首领吗?怎么混到这么惨?”   漏瑚:“……”   真是毫无情商的发言啊。 第46章 他们是没有自己的家吗?   太宰治上车, 坐到了森鸥外旁边。   他手上把玩着一个刻着荆棘鸟图徽的戒指,戒指的材质很特殊,是一种特别的金属。   “这就是打开保险柜的钥匙?”   太宰治试着把戒指戴在手指上, 有些大了,他道:“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   “戒指只是个信物,只有拥有戒指的人才能开启保险库。”   森鸥外简单解释了一句。   银的刺杀任务很成功, 她潜伏了几天, 成功将重伤的矢岛英见刺杀。   手机“滴”的响了一声, 太宰治瞥了一眼, 道:“母亲大人回复了, 矢岛英见重伤是她做的。”   “嗯?”   森鸥外忍不住,这算是夫妻之间的心有灵犀吗?   瞧见他恶心的表情, 太宰治打击道:“母亲大人的说,矢岛英见应该是被一个未知的诅咒抢夺了躯体, 然后他试图抢夺……”   太宰治故意停顿了片刻,勾起笑容, 满是掩饰都无法掩饰的恶意:“夏油杰的身躯, 被母亲大人阻止,打斗之后重伤逃亡,被银杀死。”   森鸥外笑容僵硬了些。   他从未见过夏油杰, 但这个名字仿佛如影随形。   太宰治感叹道:“英年早逝啊,英年早逝。”   森鸥外无奈道:“太宰君, 看热闹的心思不要太明显了。”   太宰治雀跃道:“看森先生头疼是件很有趣的事呢。”   森鸥外:“……我并不觉得这有趣。”   太宰治笑眯了眼睛:“我觉得!”   车停下。   太宰治率先出门, 大摇大摆的进入了银行,敲了敲玻璃柜台, 将戒指放在了上面。   看到戒指的柜员表情立刻凝重, 看了眼太宰治, 拨通了电话。   电梯下到负二层。   走出电梯,是一条向下的走廊,走廊两边墙壁的材质很像同往森鸥外办公室走廊两边的材质。   坚固到即使是RPG火.箭筒都无法撼动的程度。   往里走开阔了起来,几乎每走几步就有个监控探头,全方位无死角的保护。   太宰治目光一直巡视四周,没有找到任何破绽。   这就是号称绝对安全的特殊银行吗?   能打出这样的名号,看来是有真本事的。   进入保险库之前需要输入密码,秘密每天都在变,负责保管密钥的人员输入密码,然后另一个人取出钥匙打开了门。   随行人员扫描了一下钥匙:“23号。”   很快,有人将23号箱取了出来。   离开银行回到了车上,车辆返航。   太宰治看着颇费周折才拿到的箱子:“里面会装着些什么?要是打开是先代珍藏的什么离谱东西就有意思了。”   森鸥外将戒指贴近保险柜,听到太宰治兴奋的话语无奈道:“你看起来很期待?”   太宰治托着下巴猜测道:“会是什么呢?”   森鸥外淡淡道:“太宰君好奇心太高了。”   保险柜打开,森鸥外看进去,是几份文件,还有遗嘱。   太宰治翻阅着,兴奋一扫而空:“暗中培养安插在政府内部的人,几个重要下属犯罪的罪证,一堆房产……真是无聊的东西。”   森鸥外拿着U盘:“先代靠着他人的把柄掌握了不好了,先代死后,有人暗中在寻找这个东西,可一直没找到,如今落在了我手里。”   太宰治一脸无趣:“完蛋咯,威胁他们的人从没多少脑子的先代,变成了一个更加阴险的人。”   森鸥外一向大度,并不介意太宰治这些无关紧要的话。   以及……他根本不   敢教训太宰治,这可是个一有点什么事就会去向五条情告状的家伙,完全不顾及自己任何的脸面。   森鸥外还想回家能晚上睡卧室,而不是孤寡的在书房将就一晚上。   真是难缠。   ……   ……   京都姊妹交流会即将举办,五条情留在咒术高专专门训练了他们几天。   只要的训练人员是伏黑和钉崎。   熊猫一叹:“可惜忧太今年不在,否则就轻松了。”   禅院真希:“你还想着躺平躺过这个交流会?别叹了,给我训练!”   钉崎野蔷薇大汗淋漓,她吐槽道:“真希大姐简直是魔鬼,只要休息一会就开始让我们训练了。一个交流会,就是算了也只是丢学校的一点面子而已。”   五条情拍了她一下:“别抱怨了,真希自己压力也很大。京都校今年来人实力都很强,还有个一级咒术师在,乙骨不在,你们本就是弱势方。”   钉崎野蔷薇:“老是听大家说乙骨学长,他很强吗?”   熊猫凑过来:“忧太可是刚入学就是特级的人哦!只不过后来里香解咒后被贬到了四级,可是没多久他又重回特级了。”   钉崎野蔷薇:“这么强?”   熊猫小声道:“去年忧太一人将京都校的人全干翻了,今年忧太不在,京都校的人为了找回场子一会会找我们麻烦的。尤其是东堂,有的烦了。”   真希大刀杵地,发出沉闷的一声响,吓的正在八卦的钉崎和熊猫一跳。   她沉着脸,一字一句道:“训练!”   两人垂着脑袋,应了一声:“知道了。”   结束完训练之后,钉崎野蔷薇累的直喘气,靓丽的橘发被汗水浸湿沾成一缕一缕的,新发长出,发根泛着黑色。   钉崎撑着膝盖喘气道:“真希……大姐,真是跟……打了鸡血一样……”   她上气不接下气。   “认真点,这次交流会对真希很重要。”   钉崎疑惑:“不就一个交流会吗?”   五条情解释道:“这次交流会大部分咒术师都会进行观看。你知道的,咒术师想要进行升级,就要有其他咒术师推荐。真希的实力早就过了四级,但一直没有升级,你知道为什么吗?”   钉崎摇头。   “真希没有咒力,又离开了禅院家独自来咒术高专上学。禅院家的人觉得权威被真希挑战了,压着她的评级不让她升级。交流会是让大家看到真希实力,能让她堂堂正正打禅院家那些人的舞台。所以,真希很重视这次交流会。”   钉崎野蔷薇一脸匪夷所思:“都现代了,禅院家整这种戏码?什么老古板。”   “这才是丑恶的地方,御三家一些古老家族中,女性地位很低下。”   钉崎野蔷薇“嘁”了一声,收起咒具:“自大的男人们,越是打压越显出了他们在害怕。”   知晓了交流会对真希的重要性后,本就不服输的钉崎野蔷薇将训练加倍了。   两人卷生卷死,卷的所有人都被迫卷了起来。   ……   虎杖悠仁也在紧张的训练,疯狂的汲取知识中。   在七海建人的教导下,他使用咒力变得更加得心应手。   跟五条悟随性的放养不同,七海建人教导虎杖悠仁认真又细致。   咒术师是个危险的工作,认真的对待还没有独当一面的学生,教导他们学习咒术,他们学的越多,自身越强大,他们的生命就更有保障。   所以,七海建人对短暂教导虎杖悠仁这件事十分重视。   五条情围观了一会七海建人的教导,拍了段视频发给五条悟。   希望他能有些羞愧,要求不多,一些就   够了。   五条悟回复得很快。   大多时候,他回复消息都是秒回,如果有延迟,那就代表着他正在任务,没有空回消息。   [五条悟:七海不赖嘛,悠仁已经像模像样了。]   [五条情:七海学弟成熟稳重,教导人也很有一套,比某些没有教师资格证的人靠谱多了。]   [五条悟:你再骂?]   [五条情:你也知道自己不靠谱?]   [五条悟:我是让他们提前体会咒术界的严苛,在危险中成长才能变得更强。我可不想他们变成温室的花朵,狂风一吹,就被连根拔起。]   说是一回事,做又是一回事。   别人不知道,五条情却清楚为了给他的学生们有后路,他背地里不知做了多少布置。   口是心非。   [五条情:对了,森鸥外和我说矢岛英见死了,我让他将遗体秘密送给了硝子,等她解刨完,就会有结论了。]   [五条情:到底什么样的咒式能让人夺取他人的身体,还好殡仪馆异常的现场被哥哥你发现了,要不然,杰就要被恶心的东西占了身体。]   [五条悟:我知道错了,别说了!]   [五条情:你知道错了?得了吧,我比五条悟还了解五条悟,你就嘴上说说吧。]   [五条悟:伤心了,果然有了老公,哥哥就不是重要的人了!]   [五条情:我现在心分成了几份,三大份给了中也太宰和爱丽丝,剩下一小份给了哥哥就不错了。]   [五条悟:那森鸥外呢?]   [五条情:……你不提我都忘了。]   广播已经催促乘客登机了。   五条悟截好截图,找到列表中某个从未联系过的联系人,将截图发了过去。   放置在桌上的手机毫无预兆的亮了起来。   森鸥外拿着裙子哄骗爱丽丝穿上。   “爱丽丝酱,新裙子,有漂亮的蝴蝶结,还有蕾丝——”   “不要!林太郎你这副死相太丑陋了!你再靠近我我就报警了!到时候被抓起来让妈咪知道了,你就等着一个人过后半辈子吧!”   “好、好狠!”   响起的手机给了他台阶下,他厌厌拿起手机,看到屏幕上闪烁的信息。   发信人——夏油杰。   森鸥外蓦地瞳孔紧缩。   几秒后,他想起了他曾经和顶着五条情编辑“夏油杰”的五条悟交换了联系方式。   他扶额,快速将备注改成五条悟。   收到死人的信息,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吓人的。   森鸥外点开简讯,表情沉了下来。   不如死人发的简讯,至少看了之后不会这么心塞。   [五条悟:[图片]]   [五条悟:不重要的人你要努力了,否则随随便便就被忽视了哟。]   煽风点火的心思昭然若揭。   和五条悟结束聊天后不久,五条情收到了森鸥外的简讯,很明显的算账简讯。   [森鸥外:听说情的心分成了几大份,全给了太宰中也和爱丽丝,剩下一小点给了哥哥,那我呢?]   不用想五条情都知道谁在背后挑拨。   [五条情:爱丽丝和你不是一体的吗?分给爱丽丝不就是分给你吗?]   [森鸥外:并不一样,爱丽丝是我的异能体,她依附着我存在,但她有思想,是个独立的“人”。]   这个态度,是不听她的狡辩了。   生气了?   五条情不确定。   她很少见森鸥外真正动怒的样子,大多时候都是笑着的,自信的笑,讥讽的笑,嘲弄的笑,虚假的笑……他用笑容掩   盖自己的真实情绪,一个首领不能外露情绪,让敌人察觉到他真正的态度。   他生气时也依旧带着笑,但是说话会变得特别刻薄,稍微心理承受能力不好的人,会被他讽刺的话直接给说哭。   五条情有幸见过他生气的样子,但这种时候很少。   [森鸥外:也是,情从没信任过我,心里没我也正常。]   五条情确定了,是真的生气了。   [五条情:你在生气?]   [森鸥外:我在生气?倒也没有,情,你过于自信了。]   嗯,很生气了。   [五条情:我整个人都是你的了,所以你在无理取闹什么?]   森鸥外:“?”   他快速回复。   [森鸥外:情,你要不要过过脑子好好看看你在说什么。]   [五条情:你是要趁机和我吵架吗?]   [森鸥外:吵架也是夫妻之间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五条情:你说的没错。]   森鸥外从容的回复着简讯,看到五条情的回复还轻笑了一声。   然而下一秒,他的笑容僵住了。   [五条情:因为吵架,我生气了,所以晚上你睡书房去吧。]   [森鸥外:情!]   [五条情:乖~]   五条情不等他回复,直接将人拉黑。   既然要玩正常夫妻吵架的游戏,那就彻底一点。   看着发不出的简讯,鲜红的感叹号似在嘲弄森鸥外。   他们就是一对非正常的夫妻,正常的夫妻相处方式,一点也不适合他们。   ……   ……   Mafia抢夺地盘,从海外秘密潜入横滨的犯罪团伙,各种火力交战,让横滨乱中加乱。   新闻播着新闻,被取走器官的无名尸体出现在横滨港口,有人失踪至今未找到……   各种负面新闻让居住在横滨的人产生恐慌,负面情绪中诞生的咒灵,让驻扎在横滨的五条情忙碌了起来。   人手不足,诅咒又井喷式的爆发,所有人都连轴转了几天,不是祓除咒灵就是奔赴在祓除的路上。   五条情已经连续一个礼拜工作没时间回家了。   又处理掉一个诅咒,然后下一条任务很快就发到了手机上面。   一个接一个,完全没有空休息。   港口Mafia介入了地盘争斗,并将潜入横滨的犯罪团伙消灭,战斗突然平息了下来,横滨迎来了短暂的安宁。   “最后一个了。”   长谷川泰眼下乌黑,疲惫的打了个哈欠:“好在港口Mafia及时插手了,再这样下去每天生出一堆诅咒我就要疯了。”   五条情也有些吃不消了:“小鬼难缠,都是些二级咒灵,祓除不难,但数量太多太麻烦了。”   长谷川泰收拾好东西:“我走了,再不回家,我女儿恐怕都要忘了她还有个父亲。”   五条情疲惫道:“走吧。”   她窝在椅子里睡了一会,等醒来天已经黑了。   入夜的横滨热闹了起来。   前几日的混乱,让横滨夜晚异常的安静,街道上行人不多,路两边的店铺关了不少。   恢复正常之后,横滨街道恢复了喧闹。   牵手的情侣路过霓虹灯光,背影交叠拉长。   关东煮的香气遥遥传来,勾的一天没吃东西的五条情感觉胃缩在一起,在大叫“饿了”。   她顺着香气,往隐藏在巷子里面的关东煮店走。   细微的声响跟随着她。   五条情朝前一跨,空间扭曲,她一步从前到后,落到了一直跟着她的人的后方。   跟着她的人回头,祖母绿的瞳孔跟猫一样。   他摸着肚子,理直气壮道:“饿了,我要吃东西。”   ……   一进店,他就迫不及待的点了一大碗关东煮。   里面混入了他不爱的蘑菇,他非常自然的将蘑菇捞出,然后放到了五条情的碗里。   五条情一脸无奈。   好吧,她知道了,世界第一的侦探不喜欢吃香菇。   五条情喝了口汤,感觉整个人都活了过来,疲惫一扫而空,也有心情和人聊天了。   “你怎么一个人在外面?”   他叼住萝卜一口吞下,溢出的汁液从嘴角渗出,五条情抽了张纸给他。   他嘴里塞满了东西,整个脸颊鼓了起来,咀嚼是脸颊一动一动,像只仓鼠,十分可爱。   “迷、路……了。”   他含糊道。   “等吃完了我送你回去。”   乱步重重哼了一声,强烈拒绝:“不要,我才不要回去!”   五条情手机振动了一下,她瞥了眼简讯,回复对方后询问乱步不想回去的原因。   “为什么?”   又是非常生气的一声哼:“社长要控制我吃零食!吵架了!”   五条情语气放缓,用哄小孩的口吻道:“社长为什么要控制你吃零食?”   “蛀牙,吃太多糖了。”   乱步鼓着腮帮子,没人能阻止我吃东西,他声音渐低,嘟嚷了一句:“社长也不行……”   如果语气不那么心虚的话,听起来倒很有气势。   “不回家,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乱步瞥了他一眼,筷子夹起福袋咬了一口:“你家。”   他说的理直气壮,一点也不客气,也没有不好意思,完全像个小孩子一样,想什么就是什么。   五条情无奈一笑:“行吧,欢迎世界第一的侦探去我家做客。”   她低头去看手机,刚刚收到了福泽谕吉的简讯。   [福泽谕吉:多谢五条桑。]   [五条情:他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   [福泽谕吉:给我留了一张“乱步大人要离家出走”的字条就不见了。]   [五条情:辛苦福泽阁下了。]   [福泽谕吉:……乱步有时候是很小孩子气。]   [五条情:若是让他回去说不定他会抗拒,我带他回家一晚吧。小孩子生气来的快去的也快,等他平静下来我再送他回去。]   [福泽谕吉:麻烦五条桑了。]   [五条情:没事的,我还挺喜欢乱步的。]   乱步突然走到了她的旁边,将手机抢走,脸颊鼓起,快速打下一句:   社长不收回零食控制令,我就再也不回去了!   然后发送。   乱步将手机还给她。   这么严重的威胁,社长肯定会收回那该死的零食禁令。   他近期一直忙着工作,回家也见不到人,一回来竟然要控制他吃零食。   不给点教训,他是不会知错的!   乱步打了个哈欠,催促道:“我困了,我们走吧。”   五条情拉住他:“走反了。”   乱步“哦”了一声,跟上她。   “你就不怕我把你卖了?”   乱步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她:“社长都知道我在你这里,把我卖了是你傻还是社长傻?能问出这个问题,是你傻。”   五条情:“……”   侦探的嘴都这么损的吗?   乱步摇晃着脑袋晕晕乎乎地坐上车,他头一歪,直接躺到了五条情身上。   “你觉得社长怎么样?”他突然问   。   五条情回答他:“沉稳笃定,福泽阁下是个很可靠的人。”   “看起来你对社长印象很好,要不然你甩掉你男朋友和社长在一起吧!”   有了妻子,就不会天天忙着工作,在家的时间就会变长,在家的时间长了和他玩的时间也会变长。   有了妻子后,社长给他买吃的,妻子也给他买吃的,每个月的零食也能加倍。   他太聪明了,能想到这么棒的好主意。   现在找到了社长妻子的人选,就等她把她的男友给甩掉了。   五条情失笑道:“我和男朋友关系稳定,没有分手的打算。”   乱步失望道:“知道了,你不喜欢社长那个类型,你更喜欢坏男人。”   “侦探连这个也能推理出来?”   “不能。”   乱步自信满满:“但我不是普通的侦探,我是世界第一侦探。”   “嗯嗯,世界第一侦探。”   五条情一脸认真:“那你能帮我推理出我丈夫藏私房钱的地方吗?”   乱步翻身,后脑勺对着她,一副懒得理她的模样。   五条情俯身看他:“真的不行吗?”   乱步抬手,准确无误地捂住了她的嘴:“闭嘴,吵死了!”   跟社长一样,跟小孩子一样对待他。   真是让人火大的傲慢态度。   五条情理了下他散乱的碎发,突然道:“乱步不是因为社长不给你吃零食才离家出走的吧。”   乱步睁开眼睛,随即又闭上。   “你比社长要聪明。”   五条情:“有什么事情和不满,你要和社长说。大人很笨的,你不说,他们永远都不知道。”   “赞同,大人都很笨。”   乱步坐起来:“一直忙工作,明明约好了今天去植物园的,结果因为工作迟到了。回来还禁止我吃零食,我生气了!”   “过分!”   五条情附和他:“一定要给他一个教训。”   乱步点头:“没错!”   了解了乱步离家出走的真正原因,五条情趁乱步不注意时,简短的给福泽谕吉发送了简讯。   她快速收起手机,感觉自己跟个间谍一样。   手机轻微地振动了一下,为了不引起乱步的怀疑,她并没有第一时间去看。   乱步盯着她,这么明显的小动作,他是有多笨才不会发现?   大人,果然都很笨。   ……   门被打开,森鸥外看向门口。   五条情打开鞋柜开了一双新拖鞋往外递。   “乱步,你穿这个。”   森鸥外皱眉。   福泽谕吉养的人,怎么会跟着五条情来家里?   他的妻子,什么时候跟福泽谕吉认识的?   前有狼,后有虎,家中还有三个碍事的孩子。   简单的夫妻关系,被复杂的外人弄得越来越不简单了。   真是麻烦,他们是没有自己的家吗? 第47章 互相挖坑的一家人   乱步是个不太看气氛的人, 准确的说是不在意。   世界上大部分的人他都不在意,目前能被他放在心上,能影响他决定的只有福泽谕吉一个人。   森鸥外给了五条情一个无奈的眼神, 像是在说:这个孩子又是从哪里来的?   以乱步的年纪来看,他不算孩子,应该用青年称呼。但他的行为举止、生活方式还是处理事情的态度,比孩子还孩子。   森鸥外当然知道江户川乱步, 他虽与福泽谕吉决裂,但却时刻关注着他。   毕竟明面上, 双方能够算的上敌人。   两人心中有数,在异能特务科的注视下,两个异能组织交往过密, 只会引起他们的忌惮。   他们只能对立, 成为“敌人”,小打小闹,整些妨碍对方的无关紧要的小事。   这是属于双方的默契。   若不是这样,福泽谕吉也不会放心的任由江户川乱步跟着五条情,一个在外传言是森鸥外妻子的人。   乱步巡视了一圈, 没找到想要吃的东西, 看向五条情伸出了手。   “什么?”   乱步板着脸道:“手机。”   五条情不明所以,将手机给他。   不一会,他在外卖软件上面下单了一堆零食后将手机还给五条情,下巴抬了抬:“买单。”   五条情:“……?”   她是什么提款机吗?   乱步补充了一句:“社长报销。”   森鸥外诡异的心情好了起来,看来他的老朋友同样深受孩子的折磨。   但他比他好的一点是他有妻子,而福泽谕吉没有。   五条情付钱之后, 将账单截图发送给福泽谕吉。   对方先是发了一连串表达心情的“……”, 然后迅速的将钱转了个过来, 并且十分有礼貌的回复五条情:   ——麻烦你了。   不知为何,五条情从这简短的感谢中,感觉到了福泽谕吉的放松。   就像一个烫手山芋,终于丢了出去。   买完零食,乱步心满意足。   他伸手去够桌上的水果,抱着一串葡萄,然后将垃圾桶放在稍远的地方。   塞一颗葡萄,然后对着垃圾桶准确无误的将葡萄皮吐进去。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没点天赋是做不到这么流畅的。   乱步戳了戳坐在不远的森鸥外,再次伸手。   森鸥外:“?”   “遥控器。”   森鸥外:“……”   他找到遥控器放在他的手上,得到了乱步毫不走心的一句“谢谢”。   气氛属实诡异,但乱步毫不在意。   按着遥控器,换了十来个台才找到勉强能看的电视。   什么是反客为主,这就是。   爱丽丝换了身漂亮的红裙子,穿着小皮鞋从楼上蹦蹦跳跳的下来。   她手里拉这个皮球,看到了陌生人,好奇的看了他好几眼。   “你是谁?”   乱步厌厌回了句:“江户川乱步。”   她“哦”了一声,然后将皮球往旁边丢,伸手去够沙发下面,从里面拿出一直蜡笔。   “你会画画吗?”她问。   “小意思。”   爱丽丝找来白纸和画笔,邀请道:“一起画画吗?”   无聊的电视让乱步拿起画笔,他俯身,三两下在画笔上画了个东西。   爱丽丝瞪大眼睛,肯定道:“鱿鱼丝!”   乱步不可置信,他眼睛睁开,祖母绿的口中泛着隐晦的光。   他又在白纸上画了一个东西,五条情瞥了眼,她内心猜测,乱步画的就是一堆杂   乱无章的线条。   这对爱丽丝没有难度,她指着乱步的话,得意道:“汽水,波子汽水!”   五条情:“……”   从哪个角度能看出这是波子汽水?这也离谱了!   你猜我画的游戏,两个人乐此不疲的玩着。   双方都觉得,他们遇到了这个世界上最了解自己的知己。   森鸥外将最后一则消息回完,看向五条情。   “说说吧。”   五条情往他那里靠了靠,大半个身子缩在他怀中,低头正玩着他的手指。   “你这一副审问犯人的模样是问我是不是不太好?”   五条情很喜欢森鸥外的手指,修长又骨节分明,放在手里触感微凉。指甲修剪的整齐干净,手上没有什么伤口,只有握手术刀和枪留下的茧。   森鸥外垂头,低声道:“要是审问犯人,就不是这个态度了。”   “乱步和福泽阁下闹别扭了,离家出走被我遇见,然后就被我带回家了。”   “我不在意这个。”   森鸥外道:“我更在意你和福泽谕吉认识。”   “很久之前的事了,任务中认识的。”   五条情抬头看他,这个角度能看到他向下垂着的鸦青睫毛,以及看起来就很薄情的唇。   “听这口吻,森首领和福泽阁下也很熟?”   “嗯。”   森鸥外解释道:“我们在同一个老师那里共同学习过,算的上师兄弟,只可惜分道扬镳了。”   五条情不太在意,随意道:“亲兄弟都会分道扬镳,更何况师兄弟。”   乱步和爱丽丝相处和谐,爱丽丝甚至拿出了她珍藏的玩具和乱步分享。   五条情道:“他们看起来相处的很好。”   森鸥外:“都是特别的人,特别处是共通的。”   的确都很特别的。   森鸥外想到了什么,唇角微微勾起,微眯的狭长眼睛挑着,眼里带着些许的幸灾乐祸。   “你知道的,小孩子的占有欲和领域性都很强。”   尤其是像太宰治这样性格上能称的上偏执的人。   哪怕是连中也,对于这个家也有着隐晦的占有欲。   如今,他们的领地里面出现了个陌生人,森鸥外已经预想到了等两人回来,又是一场混战。   森鸥外叹道:“又会是异常剧烈的猫狗大战。”   五条情感兴趣问:“谁是猫?谁是狗?”   “猫应该是中也,他给人的感觉挺像一只会弓起背脊猫毛竖起的猫。给敌人挠上一爪子,毫无反抗之力。是一只战斗力很强的猫。”   森鸥外言语幽默,五条情已经笑起来了。   “那太宰呢?”   “狗。”   森鸥外很肯定。   “为什么太宰是狗?”   森鸥外没有给出解释,只是一个很质朴的理由:“因为他讨厌狗。”   五条情摸了下他的脸,笑道:“你喜欢猫还是喜欢狗?”   没有答案,森鸥外并不准备回答,他反问道:“你就不想知道江户川乱步是什么?”   “是什么?”   森鸥外:“猫吧,他看起来挺猫派的。”   “那我是什么,猫还是狗?”   森鸥外压低身子,轻佻笑道:“白天是狗,晚上是猫。”   五条情:“我更喜欢当个人。”   门被打开,中也正在玄关处换拖鞋。   “我回来了。”   森鸥外松了口气,先回来的是中也,战争还不会那么快的到来。   中也立刻注意到了陌生人,语气带着质问:“他是谁?”   “一个客人。”   五条情解释了一句,坏心眼道:“中也可以叫他乱步哥哥。”   森鸥外拍了拍她,让她不要太过火。   他的妻子,还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难怪和太宰相处的这么好。   森鸥外想到了五条悟,和这样一个哥哥一同长大,性格又怎么会简单呢。   “乱步哥哥?”   中也小声嘟嚷了一句:“什么恶心的称呼。”   对待突然出现在家中的乱步,中也采取的态度是无视。   他不像太宰治,是个喜欢找事的人,大多时候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当然也有特例,那就是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就能挑起他的怒火的太宰治。   热闹起来了,因为太宰回来了。   他看到乱步的第一句话就是:“母亲大人,你怎么又捡人回家了?”   这个又字用的很精髓。   他皱着脸道:“有我一个还不够吗?太贪心了!”   情况超出了森鸥外的预料,预想中的大战没有发生。   太宰治选择了另外一条路,通过获得五条情绝对的宠爱,碾压所有人,也包括他。   野心不小。   五条情鼻子动了动,看到了他缠在手臂上绷带边缘的暗色。   “太宰治,你喝酒了?”   太宰治眨着眼睛,纤长的眼睫像翩飞的蝶一样。   他一脸无辜,毫无负罪感的撒谎:“没有啊。”   五条情指着他沾着酒渍的绷带:“这是什么?”   太宰治眼睛一转,立刻找到背锅的,他委屈道:“平时要出去应酬,肯定要喝酒啊。森先生的一些宴会,都需要我出席,我不能不喝酒的。”   森鸥外:“????”   正在看戏,天降一口巨锅。   中也正在往楼梯方向移动,用脚趾头想,太宰治绝对不会放过他,让他安然无事。   太宰治又道:“喝酒的也不止我一个人,中也也喝了。”   中也表情僵硬,他才没有太宰治那么多的辩解,鞠躬张口就是一句:“我错了!”   太宰治狠狠咬牙,阴险的矮子,就知道打直球。   “未成年就饮酒,你们两个很行啊。”   五条情表情严肃,冷声道:“为了让你们认识到错误,明天给我交一份五百字的检讨。”   中也率先道:“好。”   太宰也勉强道:“好……”   森鸥外缓和气氛,说:“好了,他们已经知道错了,别生气了。”   五条情看向他,露出微笑:“这个你们中,当然也包括森首领你。”   森鸥外:“……?”   这完全是无妄之灾,他甚至怀疑,他的妻子恶趣味发作,故意找了个茬,让他写检讨。   五条情不阴不阳的又说了句:“森首领作为东大的高材生,五百字的检讨对你应该很容易吧?”   森鸥外确定了,的确是恶趣味发作故意找茬了。   算了,夫妻间的小情趣有助于增强感觉,就是这个小情趣有点特殊。   森鸥外认了。   乱步停止了画画,托着下巴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家人”。   爱丽丝扯了扯他的衣角:“哥哥,不画了吗?”   “我在看坑。”   爱丽丝:“?”   都是平地,哪里的坑。   乱步点点头,一脸沉思。   “这样互相挖坑的家人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爱丽丝:“???”   人与人的悲喜并不相通。   哦,她不是人。 第48章 养孩子真难啊   由于大家口味不同, 所以在餐桌上会出现不同种类十分丰富的食物,全部都是外卖。   乱步很满意,即使有些食物是他不会吃,也从不会碰的, 但这样丰盛的晚餐让他心情都变好了。   吃完饭后, 中也拿着册子再借助垃圾分类app的帮助, 将垃圾进行分类。   装食物的外卖盒还要进行清洗之后才能扔,繁琐又复杂的工作, 他做的很细致。   爱丽丝对于垃圾分类这个工作很感兴趣,她喜欢新奇的事务,垃圾分类对于她来说也是。   太宰治拿着个游戏机慢腾腾地坐在乱步旁边,游戏的BGM响起, 太宰治一心二用,打游戏的同时还能询问乱步各种问题。   “你是名侦探?”   乱步不太想回他,叼着棒棒糖舌头舔了下,满嘴草莓味,拿着遥控器调频道,随意“嗯”了声打发他。   “破解过什么案件?”   乱步瞥了他一眼:“很多, 但我不想告诉你。”   游戏进行到了白热化阶段,太宰治正在打boss, 舌尖舔了下干涩的唇瓣, 在紧张刺激的背景音中, 他说出了极其挑衅的话:“侦探?我只听说过被称为‘霓虹警察救世主’的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还有近期声名鹊起的‘沉睡的小五郎’毛利小五郎。江户川乱步?没听过。”   乱步又瞥了他一眼,隐隐带上了嫌弃。   不仅孤陋寡闻, 还很愚蠢。   他吐出一句:“笨蛋。”   乱步的态度完全超乎太宰的预期, 没有挑拨成功, 反而被他所鄙夷。   乱步往旁边挪了挪,不想和这么愚蠢的人坐在一起。   可怜的笨蛋,一定不知道“霓虹警察救世主”和“沉睡的小五郎”是一个人。   有太多太多的破绽,乱步几乎是瞬间就知晓了这两人背后的小把戏。   相似的推理手法,异常的“沉睡”,一切有迹可循,只要有颗聪明的脑袋就能知道,隐藏在“霓虹警察救世主”“沉睡的小五郎”之下的,是同一个人。   五条情收到了福泽谕吉的信息,询问了乱步今天的近况。   他对于乱步很重视也很关心,比森鸥外这种收童工还压榨的人不知道强多少倍。   [五条情:他和我的三个孩子相处得很不错。]   五条情看了眼正在和太宰治友好聊天的乱步,又回了句:   [五条情:相信他们能成为很不错的朋友。]   [福泽谕吉:乱步朋友很少,能结交朋友,对他来说是件好事。]   [福泽谕吉:有关于生活上的事他知晓的不多,全部的心思都在案件上面,我时常会担心,等我离开之后,他会怎样。]   [五条情:纯粹的人才能成为这样的名侦探,福泽阁下也不用太担心,乱步的路和普通人的路不一样。]   [福泽谕吉:是我太过担心了。]   森鸥外不动声色的路过,随意一瞥,将聊天内容全部接收。   森鸥外:“……?”   他的妻子和福泽谕吉的聊天内容除了孩子还是孩子……   福泽谕吉身上疑似情敌的标签脱下。   谁能想到,他的老朋友完完全全成了一个操心孩子的奶爸……   原本佩戴武士.刀身姿挺拔果断理智的银狼阁下,在他脑海中的形象骤然一变,腰间的武士.刀变成了奶瓶,怀里抱着个孩子,正慈爱的哄孩子喝奶。   “森?”   森鸥外回神,下意识道:“怎么了?”   “你站在这里发呆做什么?”   森鸥外:“在想事情。”   五条情:“港口Mafia最近发生了什么大事?竟然能让我   们的森首领苦恼的发呆。”   森鸥外扯出笑:“没什么大事。”   他能说他是在脑补福泽谕吉才发呆吗?   森鸥外心错了一拍,眸光暗沉。   这个家里的氛围已经能让他安心的丧失警惕,下意识的行为似乎已经暴露了他。   森鸥外看着五条情,能完全信赖她吗?   这是一场豪赌,森鸥外理智的权衡利弊,发现对于他来说,付诸全部的信任并不是可取的行为。   谁说夫妻之间也是百分百信任的呢?他们本就不同于普通的夫妻。   森鸥外很快有了决定。   因为以他对她妻子的了解,如果让她在他和五条悟之中,又或许他和她的孩子见选择一个,他肯定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属实是很有自知之明了。   心塞,但是事实。   ……   原本打算等乱步冷静下来就将他送回福泽谕吉那里的五条情收到了福泽谕吉要短暂去外地出差的消息。   五条情扶额,这个时候把乱步送回去,福泽谕吉不在,只会激化他们之间的矛盾。   看来,乱步还需要在这里待一段时间了。   白天,森鸥外要回港口Mafia处理事务,两个下属也有自己要处理的事,五条情需要去横滨处理各种诅咒,将一个跟孩子差不多的乱步放到家中并不合适。   由于森鸥外和福泽谕吉的关系,五条情也不放心将人交给港口Mafia。   她喃喃道:“跟哥哥一样把人送去七海那里会不会太过分?”   她想了很久决定还是做个人,将乱步带去横滨基地。   “咒术师?新奇的物种。”   乱步看着来来往往的咒术师道。   “单亲父亲、有一个女儿、昨日赌马输了、苦闷的酗酒、没有吃早餐反而吸了不少烟……再纠结为了女儿要不要考虑换个工作。”   乱步见到长谷川泰的第一面就说出了一大段有关于他的话。   长谷川泰额头渗出薄薄的细汗:“五条,这位是?”   五条情耸肩:“江户川乱步,一名侦探。”   乱步补充道:“世界第一的侦探。”   长谷川泰擦了下汗:“可怕的侦探。”   就差说出他今天穿了什么颜色的内裤。   没等五条情询问有关于换工作的事,长谷川泰便主动道:“前几天参加了一个咒术师的葬礼,这么多年认识的不认识的咒术师葬礼也参加了不少,从没有感触这么深过。”   “怎么了?”   长谷川泰叹道:“对方跟我一样也是个单亲父亲,葬礼上剩下的孩子哭得很伤心,来参加葬礼的亲戚吵得不可开交为了这个孩子的归属,甚至还当着孩子的面打起了遗产的主意。要是我也任务中意外死亡了的话,我女儿什么都不懂,以后该活得多辛苦。”   五条情安慰道:“你不要多想。”   长谷川泰很冷静:“我们都知道,咒术师是个高危的工作,永远不知道意外会在哪天到来。为了我的女儿,我也该早做打算了。”   五条情道:“你说得对,是应该早做打算了。”   手机滴的响了一声,五条情和长谷川泰都接到了任务。   五条情要处理的是一个二级咒灵,任务等级不高,就是出现事故的地方有点远。   应该是考虑到了她的术式方便到达才将这个任务分配给了她。   五条情在走之前给乱步购买了一堆零食,再到电脑上给他买了几个感兴趣的游戏。   她嘱咐道:“乱步,福泽阁下跟我说了你是个路痴,所以不要离开这里。有什么事就用基地的电话给我打电话,我也跟在基地里的人说了你有事   可以找他们。”   为了孩子真是有操不碎的心。   乱步已经开始兴致勃勃的在电脑上玩起了推理游戏,他背对着五条情比了个“ok”的手势。   五条情离开前又嘱咐了几句负责整理文书不会外出的文职成员,做好万全准备之后,五条情才安心出去任务。   任务地点是一个偏僻的公寓,五条情到达时,警方已经将现场进行封锁。   站在门口处的男人打量了她一眼。   他的眼神没什么感情,冰冷又刺人,穿透眼镜锋利的落到了五条情身上。   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持着一根细长的烟斗,烟雾上飘,墨镜上面沾到了迷蒙的烟雾。   再他的腰间,别着一个人形玩偶,关节处由球形连接,玩偶穿着红裙,神情阴郁低落,散落的海藻一般的头发,让她多了些隐秘的美感。   “咒术师?”   对方的声音没有起伏,陈述事实一般。   五条情试探道:“您是?”   没等他回答,一个穿着制服年轻女性突然到来,看不出什么身份。   “您好,我是异能特务科的情报员,辻村。”   对方说明了自己的身份,又简单介绍了一句:“这位是绫辻侦探。”   五条情注意到,这位名叫辻村的异能特务科的情报员对待绫辻侦探的态度很奇怪。   并且……五条情看了眼左侧的高楼,这附近最少隐藏着三名以上的狙击手。   这位绫辻侦探重要到要让异能特务科派出这么多人来监视。   五条情装作没看出辻村的紧张,随和的问了一句:“这次的诅咒和异能者有关吗?”   “有关也无关。”   辻村隐瞒了一部分事实,简短道:“公寓里的人是意外死亡,但不知为何他生出了诅咒。”   五条情挑眉:“跟异能特务科有关的部分是?”   “他诅咒的对象是绫辻侦探。”   辻村拉过绫辻的手,将袖子往手肘上面推,在他的手腕上有一大块诡异的花纹,纵横交缠,看得让人很不适。   绫辻一脸不在意的收回受,完全没有被诅咒的样子,甚至感兴趣的跟五条情开始探讨诅咒的形成。   “听闻诅咒是从人类的负面情绪中诞生的?”   “是的,人类溢出的负面情绪能滋生出不少阴暗的东西。”   五条情话锋一转:“绫辻侦探能告知我死者诅咒你的原因吗?”   辻村警告性地看了绫辻一眼,对方毫无理会,直接道:“大概是我戳穿了他拙劣的把戏,他心怀恨意吧。”   辻村压低声音叫了句:“绫辻老师!”   如果不是他随意逃出监视,接了个麻烦的委托,不管不顾的推理出了凶手,又让凶手意外死亡了,导致这个凶手的怨念滋生出了诅咒,她也不用麻烦的来和咒术师打交道。   天知道成为监视绫辻行人的负责人之后,她处理了多少的麻烦!   “收起你愚蠢的目光,隐瞒没有必要,这位咒术师看着可比你聪明的多。”   “绫辻老师!”   不仅要处理他惹出的麻烦,还要被犀利的一眼嘲弄。   这个工作是身心一起折磨,再被这样毒舌攻击下去,她迟早要去找心理医生。   五条情道:“辻村桑,我需要你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知我,这样我才能有正确的判断,帮助绫辻侦探祓除诅咒。”   辻村并没有直接回答:“有关于异能特务科的机密,我需要请示上级。”   绫辻行人“啧”了一声,想说什么,最终没有说出口。   辻村站在能够看到他们的地方拨通了电话,她声音压的很低,这个距离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绫辻侦探看来是个很重要的人。”   他嗤笑了一声,气势强盛,薄凉又无情,能让温度瞬间降温:“应该说是危险。”   五条情赞同:“现在有不少狙击手盯着我们。”   绫辻行人掀起警戒线,随意问道:“要去看看吗?”   五条情没有拒绝邀请,跟他一起进入了公寓,她笑道:“辻村桑凶狠的目光已经看过来了。”   “她阻止不了。”   脚步声急促地响起,辻村抱怨道:“绫辻老师,你就不能乖乖听话吗?”   “你在开什么玩笑?”   绫辻行人直接道:“你脑袋里面塞的是稻草吗?”   辻村:“……您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毒舌?”   “实话实说。”   看得出来,这位异能特务科的情报员平时工作并不好做,有个这么难缠的任务对象,真是辛苦了。   五条情打断了两人的争吵,询问道:“辻村桑,现在能告知我事情真相了吗?”   辻村沉默了片刻,在组织语言:“绫辻老师是一名异能者,他的异能……”   绫辻行人受不了她慢腾腾的速度,接上了她的话:“我的异能能够让满足异能发动条件的目标‘死亡’。”   难怪他要被异能特务科严密监视,这样的异能太危险了。   “无视一切因果与物理障碍,并且扭曲一切概率,只要发动,目标必死无疑。”   五条情询问道:“发动条件是什么?”   “犯人。”   五条情:“?”   “我接收到的犯罪委托,只要查明真相找到证据,指出犯罪流程,满足我的异能力发动条件之后,犯人就会迎来意外死亡,不可逆转。”   五条情感兴趣道:“很有用的异能,能够甄别犯人。如果你推理错误没有找到犯人,会有什么影响?”   “异能不会发动,没有任何影响。”   绫辻行人不咸不淡道:“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影响,无法破案,破案错了,就将面临处死。”   辻村咬牙道:“绫辻老师!”   这个人要我行我素到什么时候?实在太让人生气了。为什么她会有这个一个难以相处的任务对象!   五条情夸赞道:“顶着这么巨大的压力目前还没有处死,绫辻侦探你很厉害。”   “多谢夸奖。”   辻村:“……”   这个咒术师也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确确实实感觉到了内涵。   明明她只是个小人物,单纯负责监视绫辻行人,有关他的决策都和她无关。   可恶,为什么会感觉到被内涵了。   五条情进入公寓,入目的是躺在地上的死者。   跟诅咒有关,死者的遗体警方没有乱动。   遗体倒在桌旁,一角沾着已经干涸的血迹,在尸体的脚附近,有几块玻璃,看起来像是玻璃杯打碎残留的碎片。   五条情问道:“能告知我他是怎么死的吗?”   绫辻行人平静道:“被我戳穿犯罪过程时激动的打碎了桌上的水杯,水流到地上,他踩上滑倒后脑袋磕到了桌角,当场死亡。”   五条情:“……”   这么滑稽又憋屈的死亡方式,也不怪死者怨念生出诅咒了。   这种死法也太不尊重人了!   五条情对绫辻行人肃然起敬,恭敬道:“被您找到的犯人,都会这样死亡吗?”   “大同小异吧。”   绫辻行人不在意道:“有逃跑时踩到香蕉皮摔死,有被吊灯砸死,还有被口水噎死……意外的种类有很多,怎样都是死。”   别的侦探找到凶手最坏的也是坐牢,而绫   辻侦探找到了凶手,直接一套死亡大礼包,死法还很滑稽。   这样的侦探,异能特务科还是好好看好吧。   危险程度Max+。   “要解除诅咒并不难,需要知道诅咒者的诅咒的原因,以及诅咒的正体,找到这两个就能解除诅咒。现在诅咒的原因已经明了,但是诅咒的正体尚且不知道。”   五条情询问道:“绫辻侦探你能够详细的说一下你和死者之间的事吗?不要有任何遗漏。”   绫辻行人脑海中很快的梳理了前因后果,回忆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这次的委托是委托者通过网络找到他的。   异能特务科的那些蠢货,只关注他本人,却对电子设备并不重视。   对方似乎是知道他的异能力,委托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让他找到真相之后,让犯人死亡。   案件并不简单,甚至说起来有些复杂。   他甩掉了监视他的人员后,前往调查跟案件有关的人物,花了几天时间将嫌疑人在死者死亡当然的动态调查清楚,又和委托人见面,去往了案发的第一现场。   经过一系列的调查之后,他找到证据,并来到凶手的住所,轻描淡写的还原了他的犯罪过程。   在慌乱中,凶手试图辩解并将他赶走,情绪激动中打翻了放置在桌子边缘的水杯,在推搡他的过程中因为沾水的地砖滑倒,后脑勺直接磕碰到桌角,当场死亡。   当时,他探了凶手的鼻息,确认他是否死亡。   在检查掉落在地碎掉的玻璃杯碎片时意外被玻璃碎片割伤,他并没有在意。   直到,辻村找到他,带他回去时发现了他身上的诅咒,联系了异能特务科,在警方还没有行动前,将现场强制封锁。   “玻璃碎片?”   五条情带着手套,将地上全部的玻璃碎片找出。   “有胶带之类的能将玻璃杯拼上的东西吗?”五条情问道。   辻村手指在耳边动了动,低声道:“我需要胶带。”   几分钟后,胶带送上门了。   玻璃碎片有几块比较大块的,还有一些不影响的碎屑,五条情将破碎的玻璃杯沾上,然后摆放到桌上。   辻村看着玻璃杯:“少了一块,是有遗漏吗?”   她环顾四周,没有找到其他的碎片。   “现场第一时间就进行了封锁,我敢保证除我们之外没人进入过,少的那块碎片去了哪里?”   五条情:“绫辻侦探你说你当时检查玻璃杯的时候被玻璃杯割伤了?”   绫辻行人点头。   五条情去看他的伤口,是在右手手指上面,伤口不大,也不严重,只剩下一道浅浅的疤痕,没几天就会消失。   还缺一块的玻璃杯上面沾着死者的血液,干涸后暗红色牢牢扒在上面,相信割伤绫辻行人的玻璃杯上面,沾着同样的死者血迹。   她苦恼道:“这就有些麻烦了。”   辻村急忙道:“怎么回事?”   “血液。通过伤口,带有诅咒的血液进入了绫辻侦探的体内,想要祓除有点繁琐。”   五条情检查了一下绫辻行人:“短期内诅咒不会发作,我需要准备,明天下午,需要你前往咒术高专。”   为了缓和气氛,五条情玩笑道:“辻村桑,你应该知道咒术高专在哪里吧?”   辻村:“……知道。”   绫辻行人对他中了诅咒这件事一点也不关心,生命受到威胁,他却没有多少在意,反而更着急的是监视他的辻村。   “明天下午?我没空。”   绫辻行人冷淡道:“明天我定的东西要到货,我需要亲自去取。”   辻村生气道:“什么东西比你的命还   重要?”   “限量款BJD。”   辻村:“……”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乎他的bjd玩偶!   一地下室的bjd还不够吗?都快放不下了!   辻村强忍着怒气:“我让人去帮你取。”   “不行。我要亲手将他迎回家。”   绫辻行人很坚定。   五条情.欲言又止:“后天也不是不行。”   绫辻:“可以。”   辻村:“不行!”   五条情耸肩:“你们自己商议。”   辻村抱臂,强硬道:“如果明天下午绫辻老师不去咒术高专,你也别想着拿到自己的东西,异能特务科扣住一个快递很简单。”   绫辻行人薄唇紧抿,锋利的目光刺在辻村身上。   辻村有些发怵,但还是没有退让。   “绫辻老师,你不去,反正也拿不到自己的东西。”   他冷哼了一声:“学聪明了,还会威胁我了。”   辻村得意笑道:“跟在绫辻老师身边耳濡目染,我学会了很多。”   绫辻行人:“……”   五条情心不在焉。   他们吵完了没有?她还赶着回基地看孩子有没有听话呢。   要是人丢了,她怎么和福泽谕吉交代。 第49章 旧账时不时就是要翻的   五条情回到基地, 乱步正趴在桌子上睡觉,电脑还没关,处在游戏的界面上。   “乱步?”   五条情叫了声,对方迷迷糊糊地起来, 揉了下眼睛, 祖母绿的眸子上附上了水色, 迷蒙一片。   “你回来啦。”   他声音还带着浓厚的睡意,打了个哈欠, 眼角沁出生理泪水。   软萌的样子,瞬间击中了五条情的心。   人类幼崽这种生物,就是让人又爱又恨,时而天使, 时而又难缠的像恶魔,占据你全部的心神。   “要回去了。”   乱步“嗯”了一声,将东西收拾好,背着的企鹅小包塞的鼓鼓囊囊,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   五条情带着乱步并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去排队买了太宰吵着要吃的零食, 又逛了会商场给中也太宰甚至乱步都换了身新衣服。   乱步大多数时候都很乖,对一切都不怎么上心, 抱着包薯片, 五条情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   他突然伸手:“钱。”   五条情:“?”   他指着一旁的扭蛋机:“想玩那个。”   五条情换了些零钱给他, 让他自己去玩,不一会,乱步抱着几个玩偶回来, 将一只大黄鸭塞到了她怀里。   “送给你。”   说完就低头摆弄着刚刚从扭蛋机里面扭出来的印章印在怀中玩偶的脑袋上, 打上标签。   手中提的东西都是给中也、太宰和爱丽丝的, 连乱步都有份。   五条情想到森鸥外,要是得知她什么都没有给他买,又得表面大度,背地里小心眼的去给两个孩子加工作。   看着大度的森鸥外,实际上小心眼极了。   五条情看中了一对袖扣,和森鸥外的气质很配,买完之后连同盒子一起塞到了一堆衣服中。   五条情是开车来横滨的,将东西放到后备箱后就准备回家。   乱步一上车就脑袋一点一点,闭着眼睛昏昏沉沉,很快就睡着了。   到家后,他抱着个玩偶,没理任何人,径直瘫倒在沙发上,身子一缩,窝在里面睡觉。   像只懒散的猫咪一样,森鸥外的猜测很对,乱步应该是个猫派。   抓住了跳的欢的先代党的领头人物的把柄之后,森鸥外彻底坐稳了港口Mafia首领的位置,大刀阔斧的将港口Mafia内外肃清,将权利牢牢握在自己手中。   又提拔了不少能让他信赖的人在重要岗位之上,不懂得分配工作的首领,迟早得累死。   所以大部分的事务他交给了下面人来做,又将重要的事情交给了太宰治和中原中也这两个预备干部。   港口Mafia内部成员也看出了森鸥外在有意培养他们,两人一个武力强,一个心机深,搭配在一起的效果显著。   森鸥外很满意这样的现状,并且有意识的扩大版图,让港口Mafia在他手上发扬光大。   可回到家,一切就都不满意了。   几个孩子包括那个外人都收到了来自妻子送的礼物,而他这个正牌老公,什么都没有得到。   想来,他已经忘了,他和五条情之间在法律层面上来看,没有任何的关系。   他这个老公,也无从谈起。   太宰治拿着个黑色丝绒盒子问:“这里面是什么?给我的吗?”   五条情瞥了眼,随意道:“给你父亲的。”   一旁看似不在意在看书,实际上一页都没翻的森鸥外眼眸瞬间亮了起来。   太宰治嫌弃的“嘁”了一声,大声道:“是垃圾啊,那丢了好啦。”   五条情发现了森鸥外的小动作有意逗弄他,附和道:“随便你。”   森鸥外:“……”   他动作很快,原本在太宰治手上的盒子到了他手上。   太宰治撇嘴,给了他一个嫌弃的眼神。   这样一个老男人怎么会有人喜欢?五条情什么都好,就是眼太瞎了。   森鸥外打开盒子,是一对袖套,跟他今日穿的白衬衫很配。   他扬了扬下巴,笑着唤了一声:“情。”   “森首领,这么急不可耐?”   “这可是情送给我的第一件礼物。”   他着重说了第一件。   五条情低着头帮他别袖扣,漫不经心回了句:“我想想森首领给我送的第一件大礼是什么。”   五条情停顿片刻,道:“想起来了,是一份离婚协议书和价值不菲的分手财产啊,包括这栋别墅呢。”   森鸥外哑口无言,没想到这种时刻还能被翻旧账。   太宰治阴阳怪气的笑声,让他表情僵住了。   五条情揶揄道:“跟森首领的大礼比起来,我的礼物是太轻了些。”   森鸥外揉了下鼻梁,露出息事宁人的苦笑,无奈道:“情,我以为这是过去了。”   “怎么能过去,这可是我唯一拿来调侃我们森首领的资本。”   森鸥外哭笑不得,最终只说出一句:“你高兴就好。”   不能快人一步,这句话他怕不是要带到棺材里。   中也在房间里,谨慎的将房门锁上。   他房间换上了电子锁,没有密码,就算是开锁王太宰治都撬不开。   太宰治跟中也的电子锁磕上了,最近还在跟人学黑客技术,誓要破解中也房间的电子锁。   中也站在墙角,他停止腰,拿着铅笔贴着头顶,在强上画下一道。   比上一道高了那么一点点,事实证明,他还在在涨的。   太宰治已经比他高出半个头,他不能再落后。   想到这里,中也也一阵生气,那条青花鱼是吃了什么激素吗?原本持平的身高近期疯涨,很快就超过他了。   压力,巨大的压力。   中也想到那个巨人,他究竟是怎么长成那么高的呢?   下次见面,他要委婉询问一下,找出能找的跟他一样高的秘籍。   中也离开房间,仔细的将门锁上。   有个开锁王在家里,他要时刻小心。   放在办公室的钱包接连丢了好几个,只要他丢钱,太宰治就会突然变得有钱,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谁把他的钱包偷走了。   中也懒得跟他计较,太宰治不会理财,也不存钱,每个月有钱就花光,也不知道他花去了哪里,不偷摸着将他的钱偷走,没钱用了就去五条情那里卖萌讨好,讨要零花钱。   中也看不得他的作态,又不想他去烦五条情,也就任由他去他办公桌偷走钱包。   小偷,是被他硬生生养起来的。   太宰治摸着下巴,狐疑地看着中也。   他视线下移,着重关注他的鞋子。   鞋跟至少有几厘米,他审视着中也,是错觉吗?怎么觉得他一夜之间长高了不少。   太宰治眯着眼睛:“小矮子,你搞了什么鬼?”   “你发什么疯?”   中也怕他发现端倪,骂了一句急忙坐下。   “增高鞋垫!”   太宰治“啧啧”两声,不怀好意道:“噫,垫了增高鞋垫啊,真阴险呢中也。”   “垫增高鞋垫怎么就阴险了?!”   太宰治连连点头:“承认了咯。”   中也:“……”   上套了,这个家伙什么时候去死啊?天天吵嚷着自杀果然是表面做做,要不然怎么还不死?   烦死了!   “怎么了?”   五条情发现中也不太高兴,随口问了句。   太宰治兴奋道:“中也垫了增高鞋垫被我发现了!”   五条情不在意道:“这是什么大事吗?垫增高鞋垫多正常,我还穿高跟鞋呢。”   被五条情这么一说,太宰治瞬间觉得调侃中也垫增高鞋垫这件事一点意思都没有了。   “买给你们的衣服合适吗?”   五条情苦恼道:“你们现在长的快,一天一个样,搞的我尺码都买不准,只能往大了买,有些衣服版型买大了穿着不好看。”   太宰治抗议道:“不要给我和中也买看起来就是黏糊糊的兄弟装,太恶心了。”   中也哼了一声:“谁想要跟你穿同款,没品位的家伙。”   “是嫌弃我给你们买的衣服?”五条情不满道。   两人立刻改口:“没有,我只是单纯的嫌弃他。”   五条情一脸头疼。   有些时候,她是真的不知道他们是关系好,还是关系不好。   说他们关系不好,可是又过于有默契,彼此之间甚至心意相通。   说他们关系好,可彼此又恨不得不呼吸同一空气,只要在一起,就必吵架。   五条情将这归结于两个孩子别扭的性格。   明明都很在意对方,可却用这样的态度对待着对方。   森鸥外在旁边不管事,五条情看着他就来气。   完完全全就是一个不作为的讨厌父亲形象,让人看得直磨牙。   “你就不能管管他们吗?”   战火突然蔓延到森鸥外身上,他一脸无辜:“管什么?”   五条情没好气道:“这两个人一直这么吵,你就不制止吗?”   森鸥外安抚道:“小孩子,吵吵闹闹正常没必要管他们。”   “你别说话了,说的我生气。”   森鸥外揽住五条情:“你就是把太多的精力放在他们身上了。”   五条情瞥了他一眼:“不放在他们身上放在谁身上 ?”   “人就在你面前,情,你不要视而不见。”   五条情扯出个笑:“你今天要去港口Mafia吗?”   森鸥外摇头:“有太宰和中也,我减轻了不少压力,港口Mafia也步入了正轨,我这个首领不需要天天打卡签到。”   “是吗?”   五条情笑容满面:“那乱步交给你了,哥哥从海外回来了我要去接他,下午我还有委托得去咒术高专。森首领,辛苦你在家了。”   森鸥外:“……”   难得有空不能约会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去带福泽谕吉的孩子?   五条情拍拍森鸥外的肩,拿起包离开。   森鸥外和还留在家里的乱步大眼瞪小眼。   乱步窝在沙发上翻了个身,调过了一个频道继续看。   空气而已,不必在意。   ……   ……   五条悟坐在大厅玩手机,收到五条情到了个信息后出站。   他出去时就带了一个包里面装着几件换洗的衣服,回来时包变成了行李箱,里面放着的全是帮五条情代购的化妆品还有一些生活用品。   他也没嫌麻烦,反而很喜欢帮五条情买东西的过程,每次去海外出差,都会问五条情要不要带东西。   “哥,你好像瘦了些。”   五条悟撑着后脑勺靠着座椅,副驾驶空间不大,他腿都伸不直。   “你的错觉。”   五条情凑过来,揪住他的脸往外扯:“我的错觉?你肯定又忙着任务,不按时吃饭也不好好睡觉,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脸上都没肉   了,还狡辩是我的错觉。”   五条悟拍开她的手,揉着自己的脸颊,嘟嚷道:“喂喂喂,谁大谁小?有你这样对待哥哥的吗?”   五条情哼了一声:“某人一点哥哥样都没有,看起来更像我弟弟。”   五条悟拍了下她的脑袋,故作生气:“五条情,你胆子变大了嘛,现在是有人撑腰,这么嚣张了是吗?”   五条情哼哼两声,完全没有了在孩子面前沉稳的样子,幼稚的不行。   她威胁道:“你可不要惹我,到时候你的两个侄子一人一拳,脸都给你打肿。”   五条悟夸张道:“我好怕哦。”   五条情得意洋洋:“知道怕了吧。”   五条悟拉下脸,一把揪住她的脸往外扯:“怕,我怕的不得了!”   五条情停下车,踹了他一样,张牙舞爪就要扑过来揪他的脸。   五条悟推开门,欠揍道:“跟我比,你还太忍了。”   五条情恨恨瞪了他一眼,从包里拿出粉饼补妆。   五条情探头进来。   “讨厌,妆都被你弄掉了。”   五条悟笑嘻嘻道:“是你先动手的。”   五条情关上车门,没好气地推了他一下。   五条悟去海外出差后,住在他家中的就是隐藏自己还活着的虎杖悠仁。   马上交流会就要举办,虎杖悠仁也能闪亮登场。   说来说去,都是五条悟的恶趣味,想看别人看到虎杖死而复生的滑稽表情。   虎杖悠仁并不在家,他跟着七海建人,平时要学习的东西很多。   七海建人也不吝啬,将自己所有的知识都教导给了虎杖悠仁,帮助他快速成为一个合格的咒术师。   五条悟家中有了人气,冰箱里面放着汽水和食材,厨房也能看出用过的样子。   碗里盖着一碗炒饭,应该是虎杖悠仁吃剩下的。   五条悟也不嫌弃饭冷,拿起筷子就吃。   他含糊道:“悠仁的厨艺。”   竖起大拇指,夸赞虎杖悠仁的厨艺。   “哥哥,你想好了要怎么做吗?”   五条情忧心道:“等虎杖交流会现身,保守派一定会想方设法的诛杀他。交流会就是杀他的最好时机,乐岩寺校长可是坚定的保守派,一定会让京都校的学生全力诛杀虎杖。”   五条悟不在意道:“你放心好了,悠仁没那么容易被杀死的。他可是少年漫的男主角诶,开了挂的。”   听到五条悟这话,五条情哭笑不得。   知道五条悟心里有数,他就不在过问了。   五条悟玩笑道:“再不行,把人塞到港口Mafia去。森鸥外不会拒绝一个助力的。”   想到虎杖悠仁体内的宿傩,五条悟突然很想看热闹。   “你舍得?”   五条悟:“当然不舍得,好不容易挖掘出这么个好苗子,才不要送给别人呢。”   休息了一会后,五条情和五条悟前往咒术高专。   她收到了辻村的消息,准备去咒术高专帮绫辻行人祓除诅咒。   有五条悟在,祓除诅咒变得容易多了。   路上,五条情简短的说了下绫辻行人的情况。   “有意思的异能。”   五条悟一脸沉思,不知道在打什么注意。   五条情提醒道:“他被异能特务科的人严密监视着,哥,你可别惹事。”   五条悟随口应了句:“知道了。”   五条悟打开了贴满符咒的房间,房间内灯光昏暗,烛火摇曳。   密闭的房间内吹来不知从哪里吹来的风。   辻村带着绫辻行人在咒术高专门口登记之后进入。   绫辻行人对咒术高专很感兴趣,打量的目光还视四周。   五条情带着二人前往寺社佛阁。   踏上长长的阶梯,寺社佛阁在他们踏入时,正巧转换位置。   天旋地转,背景从一片绿意的树林,换成了高耸的围墙。   绫辻行人分析着寺社佛阁的运转规律,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不易察觉的微笑。   进入寺社佛阁,满天神佛压迫性的注视着。   辻村感觉被盯着喘不过气,巨大的压力袭来,差点让她没站稳。   五条情的声音传来:“你们跟我来。”   五条情在这个佛像前停下,恭敬的行了一礼,行礼后,佛像移开,背后出现一条向下的暗道。   空气涌入,墙壁两边的灯盏盏向下蔓延,猝然亮了起来。   墙壁两侧零星贴着符咒,鲜红的朱砂印入眼,触目惊心。   辻村感觉自己的魂魄都要被墙壁两侧的符咒给吸走。   她深吸了一口气,朝前看去。   绫辻行人步履从容,甚至开始研究起墙上的符咒,和五条情交流符咒的作用。   辻村小声嘟嚷了句:“对我这么毒舌,对别人却这么善谈,真是难以捉摸的男人。”   绫辻行人回看她,不耐烦道:“辻村小姐,你磨磨蹭蹭是巴不得我死吗?”   辻村挤出一个笑,没有回他。   瞧瞧瞧,这么毒舌,活该没有女朋友至今还是单身。   等她儿孙满堂了,绫辻老师应该还是一个人吧?   没有人能忍受的了他的臭脾气,还不按套路出牌。   自从接到监视绫辻行人的任务后,辻村就发觉她老了不少,连发际线都猛地上移。   她应该过不到自己儿孙满堂的时候吧?   泪目了。   绫辻行人表情越发不耐烦,辻村嘟嚷着快步走过去。   越往下,空间越开阔,墙壁两侧出现贴满符咒的门。   阴恻恻的气息从里面渗出,让辻村不由得瑟缩了一下身子。   五条情停在了一扇门前,推开门,入目的是一张椅子,椅子旁边是靠着墙站着的五条悟。   “绫辻侦探,进去吧。”   五条情将门关上,和辻村在门外等候。   辻村一头雾水:“五条桑,不是由你来祓除诅咒吗?”   五条情歉意一笑:“原本是由我来祓除诅咒的,但哥哥回来了,他比我强,就由他来了。”   “哥哥?”   “嗯。”   五条情言语间还有些自豪:“辻村小姐应该听过他。”   “啊?”   “我的哥哥是五条悟。”   辻村眼睛瞪大了些。   她的确听过五条悟的名号,即使她伸出异能界,长期打交道的是异能者,也不妨碍她听过五条悟的名号,这位号称咒术第一人,寥寥无几的特级咒术师之一。   曾有异能特务科的前辈提及过他,谈及五条悟是特级咒术师的原因是咒术师的最高等级只有特级。   正是因为五条悟的存在,也是让异能特务科忌惮不敢轻易和咒术师产生磨擦的原因。   这个男人太不可控,又太随心所欲,实力又强,没有人想和这样的男人为敌。   不过听说高层对他忌惮颇深,害怕他的不可控性。   这又何尝不跟异能特务科一样。   异能特务科看似特殊,但在政府内部有不少人忌惮甚至嫉妒异能特务科的特权。   时不时有人请求高层废除异能特务科,担心异能特务科失控,对政府造成威胁。   司法省内有不少挟挣扎压力打压异能特务科特权地位的人。   辻村没有过多的去想,她现在更头疼的是报告书怎么写。   每次写有关于绫辻行人的报告书都让辻村特别头疼。   辻村看了下时间,已经过去二十分钟了,门内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她询问道:“还要过多久?”   五条情只是露着官方的笑容,道:“快了。”   十分钟前问她,她也是这句话。   辻村看着她的侧脸,叹息她什么时候才能这样喜怒不形于色,面对绫辻行人的毒舌攻击也能优雅的进行回击。   贴满符咒的门终于开了。   辻村迫不及待地撸起绫辻行人的袖子,手臂白皙泛着冷色,上面诡异的纹路消失无踪。   她惊喜道:“诅咒解除了?”   五条悟玩笑道:“看来这位小姐是不信赖我?”   “不是,不是!”   辻村急忙道。   五条悟笑道:“开玩笑的,不用紧张。”   辻村松了口气。   有关于五条悟传言最多的就是他不太好相处的性格。   可面前这个人,半张脸被眼罩覆盖,只能看到挺立的鼻子和线条优越的下巴,饶是这样,也不难看出是个帅气的人。   他并没有传言中的难以相处,随口一句玩笑便缓和了气氛。   辻村想,这样一个人肯定很遭人嫉妒,所以外界才有那么多不利于他的流言。   绫辻行人突然道:“我对咒术高专很感兴趣,欢迎我在这里待几天吗?”   五条悟意味不明的笑道:“当然欢迎。”   辻村:“????!!!”   绫辻行人,一个总在给她工作增加难度的男人。 第50章 梅开二度   绫辻行人做的决定没有人能更改, 辻村也不行。   她虽然是负责监视绫辻行人,可也是在绫辻行人愿意被他们监视的前提之下,如果不愿意, 逃过异能特务科监视对于绫辻行人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辻村无法,只能去跟上级报告, 得到允许之后跟绫辻行人一同暂时逗留在了咒术高专。   异能特务科的狙击小队无法进入咒术高专, 只能在外围等待。   夜蛾正道得知一个特级异能者在咒术高专后一脸头疼, 他瞪了眼同意的五条悟。   自从教了这个惹麻烦的学生之后,他需要收拾的烂摊子是一个接一个。   手机催命般的响了起来,夜蛾正道揉了下鼻梁, 接起电话。   一个一个电话不停, 夜蛾正道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五条悟一脸惬意地坐在沙发上,长腿架去, 正拨开棒棒糖塞到口里叼着, 没正形的样子让正在被电话训斥的夜蛾正道气的牙痒痒。   麻烦已经惹下了, 夜蛾正道只能苦逼兮兮的处理。   五条情敲了下五条悟:“夜蛾老师都要被你气的长白发了。”   五条悟摇头晃脑:“我这是在为老师无聊的生活增添乐趣。”   这种乐趣, 夜蛾正道想来是不想要的。   夜蛾正道派了几个人去看着绫辻行人, 能被评为特级危险异能者, 危险程度显然而知。   人已经在咒术高专了,若是在咒术高专出了什么事, 也无法和高层和异能特务科交代。   夜蛾正道黑着张脸:“五条悟!你真是惹了个大麻烦!”   五条悟叼着棒棒糖,含糊道:“麻烦?我看那个异能者还挺好相处的。”   夜蛾正道:“……”   能被五条悟说好相处的人,夜蛾正道已经预想到了接下来咒术高专会如何鸡飞狗跳。   五条情伸手去摸五条悟的口袋, 摸出了个棒棒糖,她嫌弃地咬了口, 草莓味, 甜的她直皱眉。   等夜蛾正道走后, 五条情好奇地问了句:“哥,你把绫辻行人留在咒术高专做什么?委托他案件?跟咒灵有关的案件他的异能也起不了作用啊。”   绫辻行人的异能启动需要符合条件,而那些咒灵俨然超出了人的范畴,也无法满足他异能启动的条件。   五条悟拍了下她的脑袋,恶狠狠道:“偷我糖?”   五条情抱怨道:“甜死了,你这样吃下去真的不会长蛀牙吗?”   五条悟一脸幽怨,捂着脸:“你说的我牙都疼了。”   五条情:“……”   她从小担心的事情终于要发生了吗?   五条悟突然神秘兮兮道:“咒灵不是人,但那些高层总是吧。那些人稳坐高层地位这么多年,哪个手上没几条人命。”   五条情:“……他们杀的人哪个是亲手杀的?不都是让替死鬼去干的?”   五条悟笑容僵住:“你说的对。”   五条情直接道:“还是直接把他们弄死好了。”   五条悟夸张道:“哇,你还真是越来越暴力了,是不是跟你那个港口Mafia首领的老公学的?”   五条情严肃纠正:“他还不是我的老公。”   五条悟诚恳问道:“你们的过家家游戏还没玩完?真有耐心啊。”   五条悟的讽刺气的五条情抬手就想打他,五条悟迅速开启了无下限术式,挑衅般的冲五条情一笑。   “哼哼,之前能打到我那完完全全是我在让着你,要不然你能碰到我?”   得瑟的模样让五条情气的直咬牙。   五条悟挑衅了一会没有太过火,真惹生气了,还不是他这个做哥哥的去哄。   没一会,就揽着五条情亲亲密密道:“走,回家,哥给你做好吃的。”   五条情翻了个白眼,懒得和他计较。   如果不长嘴,五条悟完完全全是个居家好男人。   能买菜,会处理家务,也能做饭。   购买了食材之后,五条悟提着袋子回家,刚站在门口,房门就开了。   虎杖悠仁似乎刚洗完澡,赤.裸着上半身,下半身就松散的围着个毛巾。   浑圆的水珠从腹肌的间隙流下隐没在毛巾中,粉发沾着水,一缕缕粘在一起。   他嘴中叼着跟棒冰,热情的跟五条悟打招呼:“五条老师!”   五条情从五条悟身后走出,意味不明的扫射了他一眼,说出一句:“嗨,虎杖,身材又变好了。”   虎杖悠仁瞬间呆若木鸡,一张脸爆红,红色向下蔓延,整个人都红透了。   “哈?这不需要一只手就能被我捏死的人类身体……”   没等想要彰显存在感的宿傩说完,虎杖悠仁跟风一样离开,只留下原地的一摊水渍。   五条悟笑的不行,玩笑道:“两次了,被小男生坦诚相待的感觉怎么样?”   五条情一本正经:“这次不是坦诚相待,还围着条毛巾呢。”   五条悟的笑声越来越大,传入房间。   顾不得身上还湿着,虎杖悠仁迅速套上衣服,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   第二次了,第二次经历这样的社死场景了。   虎杖悠仁一脸尴尬地走出房间,小声的叫了句:“情姐。”   五条情调侃道:“害羞了?”   虎杖悠仁耳根都红了。   五条情故意道:“我不在意的,再说了见都见过了,没什么的。”   虎杖悠仁:“……”   啊啊啊啊!好社死!!!   五条悟探头向外看,决定给自己的学生解围:“悠仁,进来帮忙。”   虎杖悠仁松了口气。   还是五条老师够意思,解救了他。   刚进厨房,五条悟就板着脸道:“悠仁,我把你当学生,你却想当我妹夫?!”   虎杖悠仁:“不是……我没有……”   五条老师怎么可能会给他解围!是他想太多。   五条悟依旧板着脸:“死心吧,我妹妹有老公了,孩子都三个了。难道……”   虎杖悠仁直觉不妙。   “你要为爱当小三?”   虎杖悠仁:“……”   五条情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听到五条悟这句话,眨眨眼睛,颇为平淡道:“不行哦悠仁,我的孩子跟你差不多大,我们没可能的。”   虎杖悠仁瘫着张脸,这次成为了五条兄妹玩弄的玩具了吧。   体会到了被捉弄的伏黑的心情。   五条悟不赞同:“这有什么,我们悠仁年轻帅气,身材还好。”   五条情:“悠仁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嘛。”   “你没试过怎么知道不喜欢?你是担心森鸥外?”   五条悟一脸无所谓:“这有什么好担心的,成年人就是要全都要!”   五条情:“……?”   我的哥,你要不要听听你说的是什么虎狼之言?   虎杖悠仁尴尬的都要找条地缝钻进去了。   五条情笑了声:“不开玩笑了,跟七海学的怎么样了?”   “娜娜明教了我很多我不知道的知识!”   “娜娜明?”   虎杖悠仁解释道:“是我起的昵称。”   “娜娜明。”   五条情轻笑了一声:“还挺可爱的。”   “是吧是吧,我还挺喜欢的。”   虎杖悠仁一脸狡黠道:“娜娜明每次都不让叫,但我知道他挺喜欢娜娜明这个称呼的。”   “恶趣味哦虎杖,就知道哥哥喜欢的学生怎么可能这么纯真。”   虎杖悠仁挠了下头,憨憨一笑。   五条情随意和他在聊天,五条悟在厨房做饭,气氛十分和谐。   她瞥了眼虎杖的头发,随口问道:“虎杖你的发型还挺时尚的呢。”   虎杖悠仁揪着头发,斜眼向上挑:“不是特意染的,天生就是粉色的。”   天生的?   五条情将疑惑压下。   五条悟做好了饭端上桌。   虎杖悠仁夸张道:“五条老师,没想到你厨艺这么棒。”   五条悟得意道:“我可是无所不能的五条悟。”   五条情抱怨道:“我怀疑我的厨艺全落在你身上了。”   虎杖悠仁:“情姐厨艺不好吗?”   五条悟夸张道:“岂止是不好,简直是惊天地泣鬼神的程度。”   虎杖悠仁一脸错愕:“真的?”   五条情微笑道:“看样子你很想尝试的样子。”   虎杖悠仁快速道:“不会厨艺又不是什么大事,我们还有万能的外卖。”   五条悟若有所思:“我是不是应该给森鸥外送一本食谱,让他苦练厨艺?”   五条情:“……我何德何能,让港口Mafia首领为我苦练厨艺?”   森鸥外厨艺不差,一家人中,连爱丽丝都会简单炒个饭。   就她和太宰,被言令遏制他们进厨房,生怕两个人造出什么恐怖的生化武器。   她本来就不喜欢做饭,但是看到他们紧张的神情,让五条情恶趣味发作,时不时要逗弄他们。   五条情今日没回家,随意一封简讯打发了森鸥外。   顺便询问了一下乱步的情况,得到回复之后就懒得理森鸥外了。   中也和太宰也忙着工作,今晚没有回家。   乱步揉着肚子,慢腾腾地挪到森鸥外旁边,理直气壮道:“饿了。”   森鸥外挤出笑容:“你要吃什么?”   乱步想了想,给出答案:“随便。”   森鸥外问:“鳗鱼饭?”   乱步立刻拒绝:“不要。”   “蛋包饭?”   “不想吃!”   森鸥外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向下,他不耐烦的又给出一个建议:“什锦烧。”   “我喜欢。”   森鸥外当机立断:“那就什锦烧。”   乱步一脸不满:“不要。”   “???”   森鸥外怀疑他是在找茬,不善道:“你不是喜欢吗?”   乱步撇嘴道:“我喜欢,但我今天不想吃。”   森鸥外:“……”   福泽谕吉死哪里去了?   “你真没用,连晚上吃什么都不知道!”   森鸥外:“……”   爱丽丝蹦蹦跳跳端着一碗拉面过来:“乱步哥哥,我们晚上吃拉面好吗?”   乱步重重点头:“好!”   他还嘟嚷了一句:“港口Mafia的首领怎么这么笨。”   森鸥外:“……”   若不是了解福泽谕吉,森鸥外都要觉得这是福泽谕吉阴他的手段了。   妻子不在,还要管个熊孩子。   他很闲吗? 第51章 恐怖的米花町   迷蒙间, 五条情感觉一双猩红的眼睛自虚空中注视着她。   五条情试图睁开眼,梦魇拖着她下坠,不停往下、往下, 跌落在记忆深处。   如沧海般浩瀚的记忆一股脑的灌输在她的脑海中。   那双猩红的眼离她越来越近,压迫般地看向她。   猛地睁开眼, 看见了那双猩红眼眸中的自己。   五条纪久淡定自如地推开凑近的宿傩, 她眉头微蹙, 浓烈的血腥味将她笼罩。   这是从宿傩身上传来的味道,他平常的娱乐项目是跟逗弄老鼠一般的嗜杀那些源源不断来刺杀他的咒术师,每日吃的餐点是里梅精心烹饪的人肉。   他身上的味道是强烈的带着冲击性的杀气和血腥味, 不管他如何洗刷, 都消除不尽。   ——深山深处。   五条纪久抬手在杂乱的草木中清除出一条路,她朝后看了眼倚靠在树木旁边双手抱臂一副大爷样的宿傩。   杂活当然是她和里梅这两个小弟在干, 宿傩大爷只需要跟个废物一样的等着两个小弟把路开出来。   锋利的草叶割伤了五条纪久的手背, 鲜红的血珠渗出, 耳畔的风吹起, 宿傩随风而来, 长着尖利指甲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捻起她的手腕, 舌尖一卷,将全部的血珠吞咽入腹。   沾着血液的舌尖从唇瓣划过, 宿傩薄唇上沾上水污,嘴角略微勾起,笑的狂妄又不可一世。   五条纪久抽回手, 扯出一个笑,抬手往下一划, 杂乱的荆棘被她切割开, 通出一条能供一人通过的小径。   五条纪久不耐烦地问了句:“目的地在哪里?”   “山顶。”   五条纪久又问:“山顶有什么?”   宿傩指尖捏着她的下巴, 强迫她抬头:“你想知道的太多了。乖乖的干,不要问我不想回答的问题。”   五条纪久谄媚笑道:“好的。”   转身的瞬间,嘴角蓦地向下,谄媚的表情变得深沉,鸢色的瞳孔中有微弱的金光一闪而过。   五条纪久抬头看了眼山顶,有风吹过掀起一阵浪潮。   山顶上有什么?五条纪久不得而知。   在即将登顶时,宿傩拦住了他们,独自一人前往山顶。   他淡漠地瞥了眼五条纪久,留下一句:“在这里等着。”   五条纪久按耐不住想要跟上去,但里梅就在身侧,目光有意无意的注视着她,只要她稍有异动,他就会跟宿傩报告。   五条纪久烦闷的“啧”了一声,无聊的潜伏游戏她有点玩腻了。   “你去哪里?”   五条纪久不耐烦道:“下山,我可不是什么乖乖听话的人。”   下山的路要比上山的路好走得多。   低矮的灌木丛中传来窸窣的声响,一个鲜红的东西滚出,撞到树干上发出“哎呦”一声。   堪堪只比灌木丛高的人揉了下头顶毛茸茸的耳朵,嘟嚷道:“疼疼疼疼疼疼……”   “半妖?”   五条纪久停下,揪住了他的耳朵,将小豆丁直接抓起:“狗?狐狸?”   锋利的爪子长出,试图去挠五条纪久,却被她一只手制住。   “坏女人!放开我!”   半妖短腿不停扑腾挣扎,却无法从五条纪久手中挣扎出来。   “放开我!!坏女人放开我!!”   五条纪久掐了下他白嫩的脸,笑道:“你都说我的坏女人了,怎么可能放开你?”   远远有声音传来:“犬夜叉少爷?犬夜叉少爷!”   “犬夜叉?是在叫你吗?”   犬夜叉挣扎起来,大叫道:“冥加爷爷,我在这里!”   一只半个拇指大小的跳蚤跳起,被五条纪久一指甲摊开。   撞到树上差点撞扁的冥加昏昏乎乎道:“敌人太强大……冥加我救不了犬夜叉少爷了……”   犬夜叉:“……”   靠人不如靠己。   犬夜叉又开始挣扎起来:“放开我!放开我!”   五条纪久唇角勾起,精致的眉眼向上挑着,恶劣道:“半妖,你没资格让我放开你。”   犬夜叉张开嘴呲牙冲向五条纪久,抱着她的手腕就要咬下去。   空间置换,抱在着手腕消失,没人提着他,他直接掉落在地,屁股重重地砸在地面上。   五条纪久瞬移到他旁边,蹲下戳了戳他不自觉鼓起的脸颊。   “再问你,是狐狸还是狗。”   犬夜叉恶狠狠地看着五条纪久,凶狠地能张嘴从她身上撕咬下一块肉。   冥加有眼色道:“狗,犬夜叉少爷是狗妖。”   “狗?”   五条纪久想到了什么:“西国犬大将和人类生出的半妖?”   冥加没从她的言语中听出恶意,松了口气。   “犬大将?”   犬夜叉瞪着她:“你认识那个男人?”   “听说过,不认识。”   犬夜叉哼了一声,从地上爬起,甩了下脑袋,将头发上沾着的碎叶甩掉。   五条纪久随口问了句:“你的人类母亲呢?放任你一个半妖出来,就不怕你被妖怪吃了?虽然是个半妖,但体内流淌着大妖怪的血脉对于一些妖怪来说可是大补之物。”   “要你管?”   人小脾气倒还挺大。   五条纪久找到了个新奇的玩具,饶有兴趣的逗弄他。   “你跟着我做什么?”   五条纪久反问道:“路是你家的?你能走我不能?”   犬夜叉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讨厌的坏女人。”   冥加站在他肩膀,小声说了一句:“犬夜叉少爷,我们可惹不起这个女人。”   犬夜叉向后瞟了眼,压低声音道:“她也是妖怪吗?”   冥加:“没有妖气,应该就是人类。”   “什么?!人类?”   犬夜叉小脸皱起,不可思议。   一个普通人类能轻而易举的制住他甚至让他毫无反抗之力。   身为半妖的他真的这么弱吗?   犬夜叉不由得低落,人类驱赶他惧怕他,妖怪鄙夷他想要杀了他。   半妖天生就好像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   原本一圈能揍飞一个人类小孩,可现在连人坏女人都打不过。   竖起的犬耳萎靡地垂落。   五条纪久看得眼睛都亮了。   真是可爱的一双耳朵,可爱的她想据为己有。   要不然割下来收藏?   犬夜叉敏锐的感觉到了杀气,耳朵上的绒毛竖起,喉间发出凶狠的嘶吼声,十指锋利的指尖长出,脸上妖纹横声,血色染上双眸。   五条纪久撸了下耳朵。   差点妖化的犬夜叉呆愣原地,脸上妖纹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浅淡的红色。   他忍不住想发出舒服的喘息声。   “不、不准摸了!”   五条纪久捏捏他的耳朵,犬夜叉不可控制地颤抖起来。   冥加扶额,果然是狗,被人类撸毛舒服的连理智都没了。   犬夜叉的住所是在山下的一间小木屋中,远离村庄。   门口聚集着几个小孩,正拿着石子往里面丢。   犬夜叉气的眼睛红了,双腿一登快步奔过去。   石头丢到他身上他也感觉不到疼,压着为首的孩子在地上揍,像只露   出獠牙的狼一样。   好想养一只这样的半妖,平时放养,感兴趣了就撸撸耳朵。   犬夜叉没下狠手,不一会双方身上都挂了不少的彩。   几个小孩朝他吐口水,大声骂他:“怪物,你就是怪物。”   “你说谁怪物?”   犬夜叉呲牙咧嘴,一个人干几个孩子也不落下风。   五条纪久找了个最佳观赏席位看他们干架。   犬夜叉双眼通红,喉间发出叫喊声,几个孩子吓得拔腿就跑。   “就这样放他们走了?”   五条纪久走过来,笑着打了个响指,那几个孩子没跑几步,身上的衣服被看不见的利器割出一条条缝隙,最终支撑不住支离破碎。   哭声此起彼伏,裸着身子的几个孩子往村里狂奔。   犬夜叉捂着肚子哈哈大笑,可眼里看不出有多开心。   “有意思吗?”   五条纪久问?   “好玩。”   五条纪久俯身,影子将犬夜叉包裹住,带着恶意的气息让犬夜叉不自觉的后退。   “你该搬家了,再过一会他们的父母就要找上门了。”   犬夜叉脸色一变:“你故意的!”   五条纪久笑道:“不然呢,难道你以为我会为一个半妖出头吗?”   五条纪久转身,背对着他朝他挥手:“再见了,天真的半妖。”   五条纪久烦闷的心情一扫而空,将刚刚买的包子丢给安静的坐在一块石头上等待宿傩的里梅。   “喂,你是从什么时候跟着宿傩的?”   里梅咬了口包子,神色淡淡,没有回答五条纪久的欲.望。   “里梅,你这么闷可没有女孩子会喜欢哦。”   里梅不紧不慢的刺了回来:“你这么聒噪,也没人会喜欢。”   五条纪久不在意道:“我这明明是性格好,开朗大方,很讨人喜欢的。”   “聒噪。”   里梅眼睫动了动:“你身上有妖气。”   五条纪久笑嘻嘻道:“碰到个半妖作弄了他一番。”   里梅对她的事不感兴趣,只警告了一句:“我不管你接近宿傩大人有什么目的,但你要是对宿傩大人不利,我会杀了你。”   “我接近他能有什么目的。”   五条纪久咬了口包子,汤汁渗入口腔,味道好的让她咪起了眼睛。   大片的晚霞在她身后披散开,明艳的霞光从云层中射出,泛着浅淡的金光混合着绯红。   五条纪久耳畔的发丝飘飘荡荡被风吹起,她神采飞扬,带着旺盛的生命力。   “馋他身子算吗?”   里梅轻蔑的“呵”了一声。   五条纪久不满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这么美貌动人有实力又优秀,宿傩爱上我也很正常。”   一声似有若无地轻笑溢出。   “嗯?”   五条纪久表情僵硬。   宿傩一脸玩味:“我的下属,你的胆子很大啊。”   五条纪久后退一步,扯出笑:“胆子不大怎么能当诅咒之王的属下。”   宿傩下巴微抬,居高临下看着五条纪久:“你会爱上食物吗?”   五条纪久:“……”   真是想把他全身最硬的嘴给打掉,说出的话,可真让人不爽啊。   ……   ……   ——“你会爱上食物吗?”   五条情从梦中惊醒,细密的玉珠打在玻璃窗上,天气阴沉的让人喘不过气。   “咚咚。”   房门被敲响。   五条悟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早餐好了。”   五条   情洗漱玩换上衣服,从包里拿出随身携带的化妆品简单的画了个淡妆。   她脸色不算好,有些苍白,眼中泛着红血丝,看起来格外狰狞。   “又做噩梦了?”   五条情点点头,将椅子移到旁边,抱住五条悟的手臂,比她略高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物,给了她很大的安全感。   “连续不断的梦境,就好像是另一个人的记忆一样。”   五条悟神色不明,他道:“有空去找心理医生聊聊。”   五条情拒绝:“还没有到那么严重的地步。”   她打了个哈欠,咬了口厚蛋烧转移话题道:“哥,你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临时接到个任务,需要去米花町调查一下。”   “米花町?”   五条悟:“米花町的咒灵生成过量,频繁的凶杀案,让负面情绪堆叠,导致咒灵生出。咒术协会让我去米花町调查一下到底什么情况。”   五条情半争着眼睛困倦道:“我也去,弄完晚上去看电影吧。”   五条悟挑眉,调侃道:“看电影这种情侣活动不应该去找森鸥外吗?”   五条情吐槽道:“找他电影院就该清场了。你不知道以前身份没暴露的时候,我们去看电影都是他有意无意带着我去港口Mafia名下的电影院,影院里的观众全是森鸥外调来的港口Mafia成员。”   想想就恶心。   还好她没有什么特殊的嗜好,没和森鸥外在昏暗的电影院做出什么亲密的行为。   “虎杖呢?”   五条情环顾四周没看到虎杖悠仁,早餐也只有两人份。   “他一早就被七海叫出去任务了。”   五条情快速结束早餐,将东西收拾好和五条悟前往米花町。   派来的辅助监督在车上简单的介绍了一下米花町的情况。   “根据窗传来的消息,有一个人要重点关注。”   “?”   五条情疑惑道:“咒灵的生成和这个人有关?”   辅助监督欲言又止:“这个人比较邪性。”   五条情:“?”   什么意思?   辅助监督询问道:“不知道你们是否听过最近在网络上很火的‘沉睡的小五郎’毛利小五郎。”   五条情上网搜索,跳出了一堆新闻,大部分都是“沉睡的小五郎”再破疑案的新闻。   五条悟感兴趣道:“邪性在哪里?”   辅助监督:“邪在他到哪里都能遇到凶杀案,到哪哪死人。”   五条情:“这么夸张?”   辅助监督艰难道:“根据窗的统计,他到的地点有86.2%的概率出现凶手案。地点不限于米花町,出门会遇到凶手案,被邀请参加宴会也会遇到凶手案,去看演出也会遇到凶杀案……剩下的13.8%不是没有遇到凶杀案,而是委托人邀请他出门去破案。”   五条情:“……这是被诅咒了?”   五条悟思索道:“我们应该转弯去咒术高专,把绫辻行人叫来。他要是把侦探事务所开到米花町,早就成富豪了。”   五条情:“……”   辅助监督继续道:“米花町这个地方还有黑衣组织的人在活动。”   “黑衣组织?”   这又是个什么组织?五条情没听说过。   辅助监督:“一个跨国的犯罪组织,最近米花町很活跃。不属于我们管畴的范围,窗没有太关注。”   抵达了米花町,两人下车之后辅助监督没有停留继续下个任务。   米花町繁华,街道上来往的车辆和行人络绎不绝。   学校、图书馆、美术馆、博物馆、游乐园等设施齐全。   五条情先去奶茶店买了杯奶茶,按照五条悟的习惯给他点了杯全糖奶茶,惹的服务员奇怪地看了她好几眼。   奶茶店内放置着几张桌子,五条情挑了个靠窗户的桌子坐下,吸了口奶茶问:“我们先去哪里调查?毛利侦探事务所?”   “贸然上门会引起对方怀疑。”   五条悟跃跃欲试:“又到了考验演技的时候。”   五条情打开手机记事本:“编个什么委托?”   “嗯……”   五条悟思索道:“珠宝离奇失踪案件怎么样?”   五条情评价:“不怎么样,没有新意。”   “老宅闹鬼案件?”   “平平无奇。”   “抢夺家产案?”   “无趣。”   五条悟微笑,伸出拳头:“我揍你。”   五条情:“随便啦。”   “那我给出那么多案件你都拒绝?”   五条情:“……我只是习惯了反驳你。”   “坏习惯!坏习惯!给我改掉!”   五条悟手机“叮”响了一声。   他抬眸:“博物馆馆员上吊案件怎么样?”   五条悟将手机推过去,五条情大致扫了一眼:“我们以什么身份去委托?”   “嗯……”五条悟思索道:“被画鬼缠上的可怜少女。”   “你扮少女?”   “再闹真的揍你了。”   ……   米花町5丁目36番地——毛利侦探事务所。   毛利小五郎翻看着杂志,抱怨道:“都是些没有多少钱的小委托,再这样下去就吃不起饭了!堂堂‘沉睡的小五郎’,竟然接不到赚钱的委托。”   打白工,都是打白工。   在外偶遇凶杀案,破案之后警视厅才不会给他钱。   破案再多有什么样?跟上头邀功的还不是警视厅那群人!   毛利小五郎骂骂咧咧。   柯南打了个哈欠,眼睛上蒙上一层水汽,刚出门就听到了毛利小五郎的抱怨。   “毛利叔叔,你好吵哦。”   毛利小五郎翻了个白眼:“小鬼不当家,不知道生活难过。”   柯南吐槽道:“要是叔叔能少买几本杂志,也不至于没钱用了。”   “你懂什么?这可是洋子拍摄封面的特典杂志,买都买不到,外面都买断货了!”   门铃声打断了毛利小五郎。   “还不去开门?”   柯南认命的去开门,入目的是一双大长腿,他似乎还没有到他腰部。   柯南:“……”   是巨人吗?   他仰头去看,脖子有点疼。   “嗨。”   巨人热情的打招呼:“我们找‘沉睡的小五郎’毛利侦探。”   毛利小五郎咳嗽了一声,明知故问:“柯南,是什么人?”   柯南厌厌道:“毛利叔叔,是来找你的。”   柯南侧身让他进入,五条悟往后退了一步,推了下鼻梁上的墨镜,揽着面色不好神情有些恍惚的五条情进入。   毛利小五郎目光从五条情身上扫过,眼睛亮了一瞬,挺直身体故作严肃道:“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五条悟张口就是彩虹屁疯狂吹他:“我们在网络上看到了毛利侦探的您的事迹,各种疑案破解对于您来说都不在话下,您真是当代最伟大的侦探。”   毛利小五郎脸上笑意掩不住,故作谦逊道:“没有那么厉害,我只是一名比其他人更聪明一点的侦探而已。”   柯南:“……”   被夸的脸上的笑手都收不住,褶子都多了。   如果没有他   ,凭借那草率的推理,简直是凶手的助攻。   真诚建议毛利小五郎还是改行吧,也不知道他来之前,毛利侦探事务所是怎么开下去的。   史上疑案之一。   毛利小五郎被夸的飘飘然,他咳嗽了一声,正色道:“你们来找我是有什么委托吗?”   “跟您介绍一下,我是五条悟,这是我妹妹五条情。”   五条悟表情僵硬,深吸了一口气:“来找您,是因为我妹妹遇到了奇怪的事情。我们来是委托您调查清楚这件事。”   毛利小五郎:“那个……委托费,你们知道的,我的身价……”   “我明白。”   五条悟拿出一张卡:“这里面有20万。”   毛利小五郎盯着那张卡,控制住自己的手。   五条悟:“这只是订金。”   “20万只是订金?!”   毛利小五郎音调拔高。   哪里来的冤大头?!还有这种好事!   五条悟:“调查出事情真相后,我会在付给毛利先生30万。”   毛利小五郎:“??!!!”   当场失去语言能力。   柯南:“……?”   这就是传说中的人傻钱多吗?   毛利小五郎强装镇定:“这个委托我接了。”   他伸手去拿桌上的银行卡,立马塞到口袋里面,微笑道:“请说你的委托吧。”   五条悟侧头去看旁边瞳孔没有焦距,似在发呆的五条情。   他语气放缓,哄道:“情,有毛利侦探在,他一定能够调查清楚事情真相的。”   五条情突然抬头,毫无感情的目光直愣愣的看着毛利小五郎。   毛利小五郎不由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浑身不自在。   “他可以吗?”   五条情害怕的瑟缩着身子:“哥哥,他真的行吗?”   五条悟安抚道:“不要怕,将事情告诉毛利侦探。”   “我不相信他,他看起来就很蠢的样子。”   毛利小五郎:“???”   她这话什么意思?给的钱多就能人身攻击吗!?   柯南:“。”   赞同,强烈赞同。 第52章 小孩不听话?打一顿就好了   对方是金主爸爸, 毛利小五郎平复了下心情,询问道:“能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五条情看了眼五条悟,他点点头时候, 慢慢的将发生在她身上的怪异故事说出来。   既然是故事,当然是她和五条悟一起编的。   用来引诱毛利小五郎去调查刚刚在米花町博物馆发生的与咒灵有关的案件。   柯南不动声色的靠过来, 五条悟透过墨镜缝隙发现了柯南的动手,他默不作声地敲了敲五条情的手背。   五条情收到五条悟的暗示,同样注意到了毛利侦探事务所的小孩。   柯南歪着脑袋讪笑一声。   毛利小五郎表情不善:“小鬼,没看到我在工作吗?别待在这里碍事。”   关于毛利小五郎的资料中并没有他有一个看起来正在上小学的孩子,看他对这个小孩的态度,应该不是自己的孩子。   五条悟随意问了句:“这是毛利侦探的孩子吗?”   “不是。”毛利小五郎回答的很迅速:“朋友家的孩子暂时借助在我家。”   五条悟笑笑, 没有继续说话。   六眼从他身上得到的讯息反馈很违和, 第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   柯南回到房间, 将门开了一条缝,去探听外面的声音。   五条悟推了下墨镜,目光从门缝处淡淡扫过。   柯南躲避目光靠着墙壁, 内心忐忑不安。   这两个人的身份很可疑,尤其是那个哥哥穿着一身黑衣, 戴着古怪的墨镜, 墨镜似乎漆黑一片并不透光, 这样的穿作打扮, 让他不由得想起了那个组织中的人。   他耳朵靠近门缝, 隐隐约约听到声音传来。   “事情发生在一个星期前。”   五条情陷入了回忆,脑海将故事进行完善, 不留破绽的说出:“上个星期, 米花町博物馆展览了一副画作, 名为《少女格瑞丝》。”   柯南快速在手机上搜索, 上个周末米花町博物馆的确展览了一副名为“少女格瑞丝”的画作,这副画作是由与画作同名的女画家格瑞丝所画。   格瑞丝画出《少女格瑞丝》之后便离奇失踪,神秘的色彩给这副画增添了不少价值。   画作几经辗转落入私人收藏家的手里,后来被捐赠给了米花町博物馆。   柯南点开照片,忧郁的少女垂眸,脸上有着棕色的雀斑,一滴泪从瞳孔低落留在面颊上,像断裂的线一般。   少女双手捧着什么,风将她黑色长发吹起,占据了大片画纸。   柯南看不出什么,也只能得出一个这画很漂亮的结论。   反正比那些完全看不懂也不知道再画什么的抽象画也好懂多了。   柯南继续听。   并不算大的声音透过门缝传入。   “我对这副画作很感兴趣,就特意去看了展览。少女格瑞丝忧郁又美丽,从眼睫处滴落的那滴泪包涵着她的全部哀愁。她为什么哭泣,她在悲伤什么?”   五条情感性道:“我从那副画上感觉到了欺骗。”   “欺骗?”   毛利小五郎撇嘴,原谅他没有艺术细胞,听她的形容只觉得不知所谓。   “对,是欺骗。她在为欺骗落泪。”   毛利小五郎勉强问道:“谁的欺骗。”   五条情笃定道:“她的爱人。”   毛利小五郎打了个哈欠,对爱情故事实在提不起兴趣。   有昂贵委托费的任务难度就是高。   五条悟暗中戳了下她,一脸不满。   怎么乱改剧本?之前一起编的故事里可没有什么悲伤、爱人这种东西。   “这些都不重要。”   毛利小五郎:“……”   金主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副画给了我强烈的共情感,见到这副画的瞬间,我好像和画中主角格瑞丝有了羁绊。我能感觉到她的悲伤,她的痛苦还有……”   五条情垂眸突然露出一个阴恻恻的笑容,拉长语调道:“还有……她的憎恨!”   毛利小五郎:“……”   他想她应该去看心理医生,而不是来找侦探。   柯南难得和毛利小五郎有同样的想法。   果然,来找毛利小五郎的委托人都是些奇奇怪怪的人。   “回家后我开始做梦,各种各样的梦,梦中的主角只有一个,那就是格瑞丝。我好像在梦中成为了她,经历了她的一切。”   五条情恍惚道:“不对,我就是她。”   五条悟无奈道:“见到那副画作之后,我妹妹就这样了。”   毛利小五郎委婉道:“有没有考虑过带五条小姐去见心理医生?”   “原本我也觉得是我妹妹出现了精神问题,但是……”   五条悟表情严肃:“直到,我陪同妹妹再次去了一趟米花町博物馆。我们真的见到了格瑞丝。”   “什么?”   毛利小五郎匪夷所思。   “说出来很不符合常理,但是是真实的。那副画中困着一个少女的灵魂,她满怀怨气,神色狰狞。她缠上我妹妹的原因我想是想要找到自己的死因以及被困在画中的原因。”   毛利小五郎:“?”   真的假的?   果然钱不好挣,管他真的假的,看在50万的份上也得认真糊弄他们。   五条情突然道:“她给我看了很多记忆,截止到她死亡的那刻。她是吊死的,表情狰狞,眼珠暴起,美丽的容颜没有了变得令人可怕?”   “吊死?”   毛利小五郎试探道:“你们来找我的目的是调查这个格瑞丝的死亡真相?”   五条悟诚恳道:“毛利侦探,拜托你了。”   毛利小五郎:“……”   开什么玩笑?那个格瑞丝都失踪几百年了,一个几百年前的死人他怎么去查死因。   五条悟歉意道:“我知道这很困难,但这是帮助我妹妹的唯一办法。我们可以在原本委托费的基础上再加50万。”   一百万?!!   一个月不开张,一开张吃半年!   有钱人就是任性啊,用钱解决的事都不是事。   毛利小五郎严肃道:“为了五条小姐,我会全力以赴的,即使再困难我也会找到格瑞丝的死亡真相。”   柯南:“……”   这就是金钱的力量吗?很少见毛利小五郎这个干劲十足的模样。   五条悟提议道:“那副画还在米花町博物馆展览,我建议毛利侦探可以去看看那副画。”   毛利小五郎整理了下衣服,拿上手机:“好。”   门突然被推开,柯南扭捏地讪笑一声:“毛利叔叔,你要去米花町博物馆吗?我有课外作业也要去米花町博物馆,能和你一起吗?”   毛利小五郎不耐烦道:“有你什么事?自己玩去。”   五条悟目光中暗含审视,他缓和气氛道:“带上这位小朋友没什么的。”   毛利小五郎压低声音警告了一句:“你最好给我乖乖听话不准惹事,这可是大金主,之后能不能把事务所翻修就全靠他们了。”   柯南:“……知道了。”   还没离开,事务所的门铃突然响起,随后一个穿着黑色衬衫的金发男人走入。   他叫了一声:“毛利老师。”   毛利小五郎熟稔道:“是安室啊,我接了一桩委托正好要出门。”   安室透目光无意落到事务所内两个陌生人的身上,银发男子大方地冲他笑了笑,黑发女人缩在他身侧,低着头半张脸被头发遮住显得有些阴郁。   毛利小五郎介绍道:“这位是安室透,勉强能算的上是我的弟子。”   五条悟彩虹屁张口就来:“毛利侦探的弟子肯定跟您一样优秀,看外表就很出色。”   安室透被吹的不好意思,但过分的吹捧毛利小五郎很受用。   终于碰到一个懂他的人。   虽然懂他,但该少的委托费还是不能少。   五条情拉了拉五条悟的衣角,五条悟有默契的懂了她的意思,他邀请道:“既然是毛利侦探的弟子,要不要随我们一起去博物馆看看?”   毛利小五郎询问道:“你有空吗?”   柯南给他使了个眼色。   安室透回答道:“毛利老师,我有空,正好跟在你身边学习一下推理技巧,能跟着毛利老师这么伟大的侦探学习的机会不多,我会珍惜的。”   柯南:“……”   他是怎么违心说出这番话的?   伟大的侦探?明明是糊涂的不能再糊涂的糊涂侦探。   到达米花町博物馆时,米花町博物馆外拉起了警戒线,有警员在警戒线外看守。   目暮警官一脸愁容,看到毛利小五郎吃惊道:“毛利老弟,你怎么来了?”   毛利小五郎解释道:“我接了个委托正要到博物馆调查。”   “委托?”   目暮警官眉头紧促:“你也知道了米花町博物馆内发生的案件?”   “啊?”毛利小五郎不明所以:“什么?”   目暮警官:“刚刚发现的尸体,死者是米花町博物馆的安保人员,发现时被一根电线吊在第二展览馆内,根据判断死亡时间是昨晚。”   “第二展览馆?”   柯南震惊的叫了一声。   第二展览馆不就是正在展览《少女格瑞丝》的那个展馆吗?   目暮警官疑惑道:“第二展览馆怎么了?你们不是来调查博物馆案件的吗?”   目暮警官眼神扫过,五条悟背着所有人朝他小幅度地挥了挥手。   他将要说的话咽下,早在毛利小五郎来之前,他就接到了上级命令将案件移交给特殊人员。   目暮警官或多或少了解到了一些内幕,也和一些特殊人员打过交道。   五条悟暗中给了个手势。   目暮警官道:“既然来了,毛利老弟你就进去看看吧。”   目暮警官古怪的态度引起了柯南和安室透的怀疑。   案发现场目暮警官怎么会这么轻易的放人进去?并且他们之中还有两人身份不明的人。   除非……   柯南和安室透对视一眼,同时想到一个可能。   目暮警官认识他们。   安室透仔细注意着目暮警官,发现他对待五条兄妹的态度很特殊,有些像上下级的关系。   他们之中,也就只有神经大条的毛利小五郎没有发现奇怪的地方。   目暮警官并没有进入博物馆,而是简单的跟他们介绍了一下案情之后放他们进入。   讲述案情时,目光有意无意地看向五条情。   这让柯南和安室透更加肯定了他们的怀疑。   有问题!   安室透压低声音问:“这两个人什么身份?”   柯南:“是来事务所委托毛利侦探的委托人。”   柯南简单的将事情说给了安室透。   “少女格瑞丝?”   安室透思索道:“我怎么感觉这两个人是故意将毛利老师引来这里的。”   柯南:   “我也有这种感觉。实在太巧了,我们刚到博物馆,博物馆就发生了命案,命案地点还是在《少女格瑞丝》展览的第二展览馆,并且死者还是上吊,和他们说的格瑞丝的死法相同。”   安室透一脸沉思:“目暮警官的态度也很奇怪,竟然主动让我们进入案发现场。”   柯南:“去看看吧,这两个人到底有什么目的。”   为了保存文物,博物馆内的空气要更加阴冷一些,灯光也不明亮。   第二展览馆在二楼走廊的尽头,由于发生了命案,博物馆暂时进行了封锁,只有他们几个人。   第二展览馆外拉了一条警戒线,案发现场并没有破坏,完好无损。   穿着保安服的死者被一根手指粗细的电线吊在天花板上摇摇欲坠。   安室透:“太奇怪了,这不符合警方的办案流程。目暮警官带着警员守在门外,也没有调查案件,看起来更像再等什么人。”   柯南:“是很古怪,而且目暮警官讳莫如深,对于现场情况有所保留。”   死者的姿态诡异,手臂向下折断,腿部翘起,就像是被人硬生生掰成这样的。   “一模一样,一模一样!”   五条情突然道。   毛利小五郎:“什么?”   五条情激动道:“和我梦中格瑞丝的死亡状态一模一样。”   五条悟安抚道:“冷静点。”   措不及防飙戏,他都没有准备好!   好在他反应快,完美接戏。   五条情喃喃道:“她在警告我,她在警告让我快点,否则死的下一个就是我了!!”   毛利小五郎汗毛竖起来了。   他不会真的卷入什么诡异的灵异案件中了吧?现在退钱还来得及吗?   毛利小五郎咬牙。   富贵险中求,他一身正气还怕鬼怪?   案发现场过分的干净,没有挣扎的痕迹,也没有血液。   柯南大概侦查了现场。   “太奇怪了,第二展览馆只有两个出入口,我在上锁的那个出入口那里只发现了保安进入的痕迹,而我们来的入口只有我们进入的痕迹,线索表明,保安死的时候,第二展览馆内只有他一个人。”   安室透摸着下巴,随意道:“难道真的是格瑞丝的怨灵犯案?”   柯南翻了个白眼:“别开玩笑了。”   三个侦探在检查现场,五条兄妹在摸鱼。   他们看不到,但五条情和五条悟看得清清楚楚,第二展览馆内还有咒力残留的大片痕迹,一路蔓延至画作之前。   五条情躲在五条悟身后回复刚刚收到的森鸥外的简讯。   [森鸥外:情,今晚回家吗?]   [森鸥外:江户川乱步一直待在家中福泽谕吉不担心吗?什么时候将他送走?]   [五条情:等事情解决就回去。]   [五条情:我以为你会很欣赏乱步,并努力将他挖到港口Mafia。]   森鸥外:“……”   他是疯了才干这事,一个太宰治就够有的受了。   他是港口Mafia首领,又不是什么托儿所所长。   因为这个乱步,爱丽丝都不和他说话了。   老父亲就是比不过年轻的小男生,森鸥外心中酸涩。   什么十二岁以下的幼女。   被伤透的心,他这辈子都不想接触小孩了。   森鸥外瞥了眼乱步,沉默着,生理年龄是小孩的也不行!   [森鸥外:情,别开玩笑了。]   茶桌上面放置着一封信件,看似普通的信纸上面印着繁琐的华丽花纹,上面还闪着浅淡的清香。   森鸥外想了想,   将刚刚收到的来自五条家的信件告知五条情。   [森鸥外:我刚刚收到了一封信,是从五条家寄来的。]   五条情蹙眉,表情不善。   [五条情:他们给你寄信做什么?]   [森鸥外:信件内容很简单,邀我上五条家一叙,并通过五条家的考验,才能真正成为你的丈夫。]   [五条情:放屁。我看他们是忘了我是怎么离开五条家的了。]   [森鸥外:情,寄件的人自称是你的父亲。]   [五条情:……]   [五条情:他还没有放弃吗?有哥哥在他这辈子都别想再成为家主了。]   [五条情:等我回去再说。]   [五条情:好。]   五条情拉了拉五条悟,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五条悟唇角勾起,讽刺道:“都被囚禁在暗室了还能找到人帮助他,老爷子不简单啊。”   五条情苦恼道:“家族内部有些人对于你的上位并不满,暗中帮助他只不过是为了将你拉下来。我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还有人敢背地里搞小动作。”   五条悟不在意道:“几只小老鼠罢了,暗中蹦哒闹不成什么事。”   五条情唇瓣紧抿,眼中闪过戾色。   “他们惹到我了,既然是老鼠,那最好还是清除了好。”   五条悟无所谓:“随便你。”   五条悟对五条家没什么感情,哪怕是五条情将五条家灭了,眉头也不会动一动。   五条情收起手机,又恢复了之前那副恍惚阴郁的状态。   安室透站在《少女格瑞丝》面前端详着画作。   “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柯南道:“她的眼泪为什么是蓝色的?”   安室透耸肩:“艺术家的世界你不懂,特殊的表达方式吧,谁知道呢,我们不是画作者不知道人家为什么这么画。”   柯南仔细地查看了整个现场,没有任何的线索,他反复查看,只得到一个结论:   死者死时,现场只有他一个人。   安室透:“有什么发现吗?”   柯南摇头:“没有。毛利叔叔去找目暮警官要监控了。监控的内容一定很匪夷所思,否则警方肯定已经锁定嫌疑人了。”   毛利小五郎拿到了监控视频,眉头紧紧锁起。   他哭丧道:“完了完了,就不该接这个委托的。”   安室透:“毛利老师,发生了什么吗?”   毛利小五郎将手机塞到安室透怀里:“你自己看吧。”   安室透点开视频。   左上角时间显示:23:45。   死者从他们进来的门进入,手电筒的灯光扫射四周,在检查第二展览馆。   几分钟后,死者在《少女格瑞丝》前停留了整整五分钟。   监控视频上看不到死者的表情,寂静的五分钟显得格外漫长。   然后,死者动了,惊恐地跌倒在地,然后往另一个门狂奔。   从他们的视角来看,死者被电线绊倒,然后电线蜿蜒而上,缠绕在死者的脖颈上面猛地缩紧。   电线上升,将死者高高吊起。   随后,更加诡异的画面出现。   死者姿态扭曲,硬生生将手和腿被掰成了现在的样子。   柯南和安室透眼中同时出现惊愕。   监控视频中显示出的就像有一个隐形的凶手将死者杀死了。   安室透第一时间检查监控视频。   “找不到剪切和ps过的痕迹。”   “那怎么解释?我才不信什么鬼怪杀人,这都是人隐藏犯罪的手段。”   坚定的科学唯物主义者   柯南如是说。   安室透将视频发到了手机上:“我认识几个黑客,让他们看看视频有没有做手脚。”   柯南:“……这可是证物。”   “要懂得变通哦,柯南弟弟。”   柯南:“……”   五条悟和五条情同样观看了监控视频。   五条情:“哥哥,你发现了毛利小五郎身上有什么异常吗?”   “没有,很正常。没有任何诅咒,为什么会走哪哪死人,老是遇到凶杀案,应该单纯就是……倒霉吧?”   五条情:“……这是有多倒霉,才能走哪哪里就发生案件。”   五条悟:“不可否认,这个世界上就是有这种非到极致的非酋。”   “毛利小五郎没有什么特别的,不过……”   五条情追问道:“不过什么?”   “那个小孩有点奇怪,行为举止根本不像小孩,六眼给我的反馈也是如此。”   五条悟肯定道:“他绝对不是一个的小孩,至少是个高中生。”   “咒式?”   五条情自己推翻了自己的推测:“他身上没有咒力。难得是异能者?”   异能者的异能和咒术师的咒式一样千奇百怪。   有异能者的异能是伪装身份缩小成自己小时候也没什么奇怪的吧。   五条悟暗中拍了一张柯南的照片。   “让人查查看就知道了。”   不久后,窗给了回复。   “有意思。”   五条悟一脸玩味。   “怎么了?”   五条悟:“身份信息是假的,查出跟那个推理小说家工藤优作有关。”   “看来,我们要换调查目标了。”   “不用那么复杂。”   五条悟活动了下身子。   不过一个小鬼,直接抓起来审问就行了。   不说的话……   五条悟想了想,不说的话,就打他屁股好了,揍到他说为止。   完美的计划,只有他能想的出。 第53章 小学生世界观当场崩塌   五条情不知道自己的哥哥正策划着一起“狂揍小学生让他老实交代”的丧心病狂的暴力事件。   她用余光观察了柯南, 目光无意识的落到了安室透身上,他的一个动作引起了五条情的怀疑。   看似松散,可实际上去做出了很有防备并且能够立刻进行攻击的姿态。   柯南脚步一滑, 差点倒像围着绳索的展台里面。安室透大跨步,迅速将柯南拉了出来。   五条情压低声音道:“这个毛利小五郎的弟子不太简单,会格斗术,并且应该长期接触枪支。”   五条悟:“窗发来了调查资料, 资料上显示是毛利侦探事务所楼下的波洛咖啡厅的普通服务员。”   五条情意味不明:“这个普通服务员可半点为不普通。”   五条悟敲了敲墨镜, 六眼反馈来了新的信息。   “发现咒灵的踪迹了,你在这里看一会,我马上回来。”   五条情“嗯”了一声, 五条悟快速闪身,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第二展览馆。   安室透和柯南再次检查了展览馆, 确定封锁的那扇门没有撬开过的痕迹,整个场馆出了他们进入的门之外,并没有其他能够进入的出口。   通风管道也进行了查看, 狭□□仄,连柯南都无法钻入。   吊在天花板上的尸体被放了下来,从他身上没有找到可疑的东西。   尸体面部表情狰狞,下巴脱臼, 嘴巴长成了“O”型, 眼睛紧闭,脸上有两条干涸的血痕, 是从眼睛中流出。   毛利小五郎脸皱起:“这个死状,有点像那个什么画?”   柯南:“什么画?”   安室透想到了:“毛利老师, 你说的是那副《呐喊》吧?”   毛利小五郎:“没错没错, 就是那副画。”   安室透试探问了句:“毛利老师, 你找到了什么线索吗?”   毛利小五郎靠近,神神秘秘道:“我已经知道了。”   安室透:“什么?”   毛利小五郎一本正经,瞥了眼正对面的《少女格瑞丝》快速道:“被封印在画中的格瑞丝将人杀了!”   柯南:“……”   不愧是狗头侦探,毛利小五郎。   安室透思索道:“这也是一种可能。”   柯南瘫着一张脸,不知道安室透是怎么说得出这种附和毛利小五郎的话的。   太拼了,太拼了。   安室透问询的黑客朋友发来了消息,安室透看到回信,呆住了。   柯南询问道:“怎么了?”   安室透:“黑客的回复是这个视频没有作假,没有任何剪辑和ps的地方。也就是说……”   柯南接上他的话:“他是凭空被电线吊起,然后诡异般的被折断手脚死亡?”   “从监控视频上来看,是这样的。”   柯南并不信这些,他道:“都是犯罪的一些掩人耳目的手段罢了,一定有什么我们没有找到的线索。”   成为侦探至今,柯南遇到过不少案件。   也有不少披上了鬼怪外衣,怨鬼杀人的离奇案件,可到最后无一例外都是人犯案。   人心可比鬼怪要凶狠得多。   五条情演的有些犯困,一个人缩在灯光昏暗的角落,一封没有署名的陌生信息,让她困意一扫而空。   [未知号码:孩子长大了,连拥有另一半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和父亲商量。]   五条情沉着脸看完,下一封简讯又发入。   [未知号码:还是得需要父亲我掌眼,要不然我懦弱天真的女儿被骗了怎么办。]   [五条情:等为你送终的时候,你会见到我的另一半的。]   [未知号码:有五条家主撑腰,我亲爱的女儿已经不认我这个父亲了吗?]   [五条情:您再蹦哒,也离开不了暗室,别折腾了,好好安享晚年吧。]   [五条情:不过还是感谢您的邀请,我会带着我的另一半去五条宅院的。]   五条情回复完,将这个号码送入了黑名单。   她脸色难看,森鸥外和她的关系传出之后,她就有想过这一天。御三家几大家族内部都以血脉为尊,更有家族为了保存血脉的纯正,兄妹通婚。   当年五条情离开五条家除了有长老希望她和其他家族联姻之外,还有长老提出为了保证五条家神子血脉的纯净提出她和五条悟通婚。   真是疯了。   五条情感觉恶心又愤怒。   她离开了五条家,有五条悟在上面压着,一些长老并不敢轻举妄动。   但森鸥外就像一颗石子一般投入了一潭死水之中,涟漪扩散,内部暗潮涌动。   港口Mafia实力让人忌惮是不错,但与不是咒术师的人通婚无异于再次踩中了家族内部长老们的尾巴。   见血的日子离得久了,有些人恐怕已经忘了五条情是怎样疯的一个人。   五条情眸中暗光闪过,光一触碰就被全部吸入。   凭借实力五条悟在五条家地位稳固,已经不像当年刚刚上位那样根基不稳,在她杀了长老后离开五条家花费了不少时间将其他长老镇压。   如今,五条悟准备改革咒术界,这些固守陈旧并且冥顽不灵的长老们,也该被清理干净了。   这是个机会,一个替五条悟开路的机会。   森鸥外某些方面还是很有用的,接他点人手和势力处理下家事他应该不介意吧?   五条情单方面替森鸥外做了决定。   “那个男人不见了。”   柯南突然道。   安室透蹙眉:“什么时候不见的?”   柯南:“不知道。”   “现场和尸体勘探的差不多了,真相的关键和那两个奇怪的人有关。”   安室透走向五条情,五条情查看到有人靠近,迅速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   “五条小姐,你的哥哥呢?”   五条情抬头,眼眸空洞,像丢失了魂魄一般。   她毫无起伏的回了一句:“不知道。”   安室透继续和她搭话:“五条小姐能仔细说说有关于格瑞丝的梦境吗?说不定能从中找出遗漏的线索。”   五条情直勾勾地盯着他,脸上出现恐慌,下一刻又是极致的冷淡,让人不寒而栗。   “她会不高兴的。”   安室透眼眸微眯,逼问道:“谁?”   五条情抬手指着画像:“她。”   五条情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动,挂在墙壁的《少女格瑞丝》突然掉落在地,画框碎裂,玻璃碎片飞溅。   突然的声响,让安室透心脏错了一拍。   “看!她生气了!”   趁安室透看向画像的瞬间,五条情忍不住笑,见安室透有看过来的动作立刻收敛了笑容。   “不要再问了!她生气了!她生气了!”   展会内所有的灯光忽闪,不知道从哪里吹来的风从安室透耳畔吹过。   五条情背在身上的手快速的做着动作,十分流畅没有任何停滞。   所有的玻璃画框突然碎裂,原本在安室透附近的五条情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掉落的《少女格瑞丝》的面前。   柯南看着凭空出现的人,眼睛瞪大,世界观当场坍塌。   ??!!!!!!   这……再到这?   难得真的有鬼怪的存在吗?   五条情背对着人,垂着脑袋,黑发从肩头滑落,遮住了两侧脸颊。   原本因为所谓的父亲而变得不好的心情,现在被恶作剧给治愈。   她听到了毛利小五郎撕心裂肺的一句:“有鬼!!!!”   五条情差点没绷住。   “五条小姐?”   安室透跑了过来,跨过绳索,拉着她往外。   这种诡异的情况下,竟然还有人关心她。   五条情内心给安室透打了个好人卡。   五条情没动,只是转身平淡地说了句:“她在生气。”   柯南反应过来了,崩溃的世界观还来不及重组。他抬起手,手表对准五条情。   泛着微弱银光的针穿过五条情所站的空间直直的射入身后的墙壁。   “你在挑衅她。”   五条情看了眼嵌入墙壁的针,走向柯南:“她知道你的一切,你不是你。”   在五条悟还没有实施“狂揍小学生让他老实交代”的丧心病狂的暴力事件之前,五条情抢先用了“装神弄鬼”。   你不是你。   简单的一句话让柯南的心提了起来,她心脏跳动个不停,冷汗从额头冒出。   唯一开着的门被突然关上,发出剧烈的“砰”的一声。   五条情在想,这下要赔米花町博物馆不少钱了。   柯南后退,毛利小五郎站了出来挡在了柯南面前。   “管你是人是鬼,在这里就要遵纪守法!”   五条情差点笑出声,她觉得差不多了,眨眨眼睛,眼中焦距恢复,低头看着满地的玻璃碎片,疑惑的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猝然精分,让其他三个人都不约而同的确:“……”   五条情环顾四周看到了掉落在地的《少女格瑞丝》,惊恐道:“她又出现了对不对?”   安室透语气放缓,安抚道:“五条小姐,你放松,冷静一点。”   五条情这才注意到安室透有着一张帅气的脸,灰紫色的双眸注视着你,眼中只有你的存在,让人不由自主的平静下来。   他朝五条情伸出手,麦色的手臂肌肉线条流畅,隐隐藏着庞大的力量。   “五条小姐,不要害怕。”   安室透慢慢靠近她,闪烁的灯光恢复了正常。   五条情回过神来,她还在表演了怎么能因为一个帅哥就停滞。   “她还在这里,我能感觉到她还在这里。”   五条情捂着脸,肩膀抖动:“她一直缠着我,甚至操控着我的思想,她不肯放过我,要我找到害死她的人。”   毛利小五郎都快哭了:“五条小姐,你这个委托实在要命,事后一定得加钱。”   柯南看着关闭的展览室的门,心里吐槽:那也得他们能活才行。   现在他确定了,这两个人绝对不是黑衣组织的人。   那个巨人穿黑衣,完全是巧合。   紧闭的门突然被推开,五条悟看着满地狼藉疑惑道:“你们是在拆博物馆吗?”   “哥哥!”   五条情立刻奔过去扑入他怀中。   五条悟:“?”   她小声说了句:“哥,我玩的太过了,看来我们要赔钱了。”   五条悟:“??!!”   有好玩的事不叫他?太过分了!!! 第54章 轮流翻旧账   在博物馆杀人的咒灵等级是一级, 对上五条悟显然不够看,他抬抬手指就悄无声息的将人解决了。   经过探查,五条悟依旧基本确定毛利小五郎只是个比较倒霉的普通人,即使平时看着散漫不着调, 但曾经当过刑警的毛利小五郎也依稀能看出当年一腔正气的风采。   五条悟目光更多的放在了那个违和的江户川柯南上面, 同时安室透也进入了他的视野。   他故作担心的安抚五条情, 小声回道:“出点钱而已,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是事情。”   其实他还挺喜欢帮五条情摆平事情的感觉, 颇有当好哥哥的风范。   他刚将五条情带离那对父母身边的时候, 许事换了环境, 五条情格外黏着他, 当时的他并没有多少感觉。   一切在他眼里都是淡漠的, 包括感情。   他和五条情相处的机会并不多,被认为有意的分隔,正式承认五条情是他妹妹还是因为她一个人将一同训练的孩子全部揍了一遍。   小小的一个人, 呲牙咧嘴,像个幼狼一样,活生生的要把欺负她的人撕咬一块肉下来。   五条悟当时听闻,其实反应不大, 唯独笑了一声。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感觉,也无法形容,第一次有了他有亲人的自知, 并不是一个高高在上被供奉着的五条家所谓的神子。   五条悟拍了下她的肩膀,正在脑补兄妹关系是如何的亲密,谁知下一秒, 五条情说出了一句扎心的话:“哥, 你只有在给钱的时候才让我觉得你是哥哥。”   五条悟:“……”   收回刚才的感动, 全都是在放屁。   咒灵已经解决,现在也不是实施他审问那个江户川柯南的时候。   五条悟打算按着查出了的工藤优作这条线仔细调查两人之间的关系。   戏还是要演下去,五条情和五条悟虽然知道事情已经解决,但展馆内的另外三个人却不知。   “我妹妹的状态不太好,我先带她回去。”   临走之前,五条悟还坏心眼的用钱吊着毛利小五郎:“委托还没有终止,为了我妹妹,希望毛利侦探能够尽快的调查出事情真相。”   毛利小五郎目光扫过满地狼藉。   还调查事情真相?这件事明显超出了常人的范畴甚至上升到了鬼神,还调查,他是不要命了吗?   毛利小五郎这时候才回过味,审视般地看着他们。   他是不在意,不代表真的没脑子,目暮警官的奇怪态度,作为多年老友,他当然也发现了。   “你们到底是什么身份?有什么目的?”   柯南扶额,这时候了,他终于是反应过来了。   五条悟笑笑没说话,揽着五条情离开。   五条情突然转身,手指一勾,掉落在地上的《少女格瑞丝》凭空消失。   对着惊恐的三个人,她回了个明媚的笑容:“这个危险的东西我就带走了。”   人走后,毛利小五郎才回过味。   “她刚才是什么意思?”   柯南瘫着一张脸没说话。   什么意思?   明晃晃再演他们三人的意思。   安室透眼中闪过深思,作为一名潜伏的公安人员,他比毛利小五郎和江户川柯南知道的要多。   也知道政府有个争议不断的特殊部门,或许这两个人就和这个特殊部门有关。   只是不知道他们特意整出这一出拉毛利小五郎下水是什么意思。   五条悟和门口还在等待的目暮警官淡淡点头,坐上辅助监督开来的车,离开米花町博物馆。   毛利小五郎怒气冲冲的出来,被耍了一通能不生气吗?   柯南内心吐槽:“白得二十万,毛利叔叔果然运气一直都很好。”   “那两个人到底什么身份?”毛利小五郎质问道。   目暮警官眼睛乱瞟:“什么什么身份?”   “我就说这么好心让我们查看现场,连不知道身份的两个人都放进去了,人死了你们都没有展开调查,你不知道……”   毛利小五郎将剩下的话咽下去没有说。   第二展览馆内的那一出,让他现在都心有余悸。   等哪天有空……别等了,一会就去神社参拜,去去会去。   目暮警官无法告知五条悟两人的身份,只能打马虎道:“上面已经结案了,天色不早麻烦毛利老弟跑一趟了,我请你们吃饭。”   “结案?”柯南眉头紧促。   安室透接道:“凶手还没有找到就草率结案了?”   目暮警官咳嗽一声:“这个你们就不用管了,我只能这样说,这个案件不在我处理的范畴之内,这是上面下的命令。”   柯南还想说什么,被安室透拦住了。   安室透沉思,看来,他猜的不错,这次的案件并不简单。   ……   五条情将那副画放置在了她分隔出来的空间内,上面沾染了太多负面情绪,加之是有画家的鲜血绘画而成,画完当日画家就吊死在了画室内。   如今,这副画已经拥有了咒力成为了咒物。   五条情将画带走也是为了将画放置在咒术高专镇压。   “玩的开心吗?”   五条悟装作生气恶狠狠地说了句。   “嗯……”   五条情装模作样的在思考答案:“蛮开心的。”   五条情疲惫的往五条悟哪里靠了靠,将收到了那个人的简讯告知了他。   五条悟表情严肃了起来:“你真的决定了?”   五条情烦躁道:“不彻底清除,他们像老鼠一样时不时要伸出爪子试探,让人不厌其烦。借着森鸥外,也能彻底将他们摁死。”   五条悟:“行吧,你想好了我不阻拦。”   五条情笑笑:“时机到了,也该让森鸥外见见真正的我了。”   平淡的语气,让五条悟不禁为森鸥外默哀。   港口Mafia的首领承受能力应该挺强的吧?用不到他去操心。   ……   在外出差的福泽谕吉回到了横滨,五条情亲自将乱步送回了晚香堂。   对于乱步的离开,最舍不得的是爱丽丝。   她眼泪汪汪,抱着从乱步那里继承来的带不走的零食道:“乱步哥哥,我会想你的。”   “嗯嗯。”   乱步心情很好,福泽谕吉回来了,他终于能回到社长身边了。   这么多天,想必社长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解除了该死的零食禁令。   将乱步送回晚香堂后,五条情并没有立即离开。   福泽谕吉泡好了茶。   五条情往门外看了一眼,乱步正玩着波子汽水里面的玻璃珠,对着灯光照着。   她压低声音道:“应该是吃太多糖了,乱步已经有了蛀牙的征兆,前几天牙齿还疼,我想带他去看牙医都被拒绝了。”   福泽谕吉脸沉了下来。   五条情继续道:“福泽阁下,在放任下去,吃苦的还是乱步,您还是带着他去看牙医早做预防吧。”   福泽谕吉:“好。”   他一脸苦恼。   乱步是一个打定了主意就不会更改的人,任何人劝都没用。   若是他不想去看牙医,福泽谕吉也没有什么办法。   但是为了他的健康,福泽谕吉也得想办法让他老实去看牙医。   “五条桑,这几天的相处你应该知道乱步的脾气的。”   福泽谕吉揉了下鼻梁:“让乱步主动去看牙医,这件事太困难了。”   五条情也倍感头疼:“我家中也有闹腾的小孩,我明白带小孩的难处,尤其是像乱步这种性格的孩子。”   福泽谕吉为难道:“五条桑你有什么建议吗?”   “让我想想……”   花袋竖着耳朵想要去听办公室的谈话声,他第三次路过办公室,假借拿文件进去,出来后表情一脸呆滞。   与谢野晶子瞥了他一眼,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让他回神。   “你怎么了?”   花袋恍恍惚惚:“社长在和那个森鸥外的老婆再聊怎么能让乱步先生去看牙医。”   与谢野晶子:“……”   这是她没想到的,两个人聊的话题这么的接地气。   她现在都不相信森鸥外这个人是真的有了妻子。   她认为,正在和社长谈论“育儿经”的女人身上一定有森鸥外所图谋的东西。   那个男人利用自己的感情,利用别人的感情不是很正常吗?   与谢野晶子以最大的恶意猜测着森鸥外。   反正不可能是因为什么爱情,那个男人才不会有爱情。   五条情跟福泽谕吉提了几个建议,但她猜想应该对乱步都没有用。   “福泽阁下,乱步是个聪慧的人,实话实说,说出你对他的担心,他会明白的。”   福泽谕吉眉头舒展:“我知晓了。”   五条情笑道:“时间不早了,我该离开了。”   ……   爱丽丝闷闷不乐,拿着蜡笔在毯子上画画。   因为特殊的身份,她并没有朋友这种东西,平时相处最多的只有森鸥外。   实话实说,看了几十年她看都看厌了。   别看她外表是个孩子,但存在的时间从森鸥外觉醒异能力开始已经有了几十年。   她的外表受限于森鸥外的所思,一直维持着几岁小女孩的模样。   爱丽丝瞪了眼森鸥外。   森鸥外不明所以,苦笑一声:“我现在终于是体会到了孩子叛逆有多痛苦了。”   五条情轻哼了一声:“森首领的体会也来的太晚了一点。”   森鸥外一脸无奈,说起另外一件事:“我又收到了五条家的信件,是一封邀请函。”   “我知道了。”   五条情接过森鸥外递过来的邀请函:“我那父亲被关在暗室里还要搞这种仪式感的东西。”   五条情随意将邀请函扔进了垃圾桶,一脸不在意。   “哥哥那边我已经说好了,现在正是清理五条家内部的好时机,高层也乐见其成哥哥自己削弱五条家的实力。”   森鸥外抚摸着她的头发,自然而然地问了句:“需要我做什么?”   五条情看着他:“森先生准备好和我回家见家长了吗?”   森鸥外挑眉一笑:“不是见过了吗?”   五条情哑口无言。   现在旧账流行轮流翻了吗? 第55章 绿茶要绿茶来治   五条情已经很久没有回五条宅院了。   记忆里通往五条宅院的路并没有变, 一样的无趣,一样的一成不变。   五条情看着窗外的景色, 大片的树木不断向后略过, 汽车疾驰而来的风带起了落叶,摇摇晃晃打了个旋。   身侧人的动作唤醒了她的心神,五条情才猛然惊觉, 她并不是一个人回五条宅院。   即使她对森鸥外还没有完全信任,森鸥外也是如此, 但他的存在却莫名给予了她缺失很久的安全感。   不多,但却已经足够了。   五条情重新挂起笑, 调侃道:“森首领出行就带这点人, 不太合常理吧?”   开车的是五条情之前在太宰身边见过的广津柳浪, 年纪大概在五十来岁的模样, 戴着单片眼镜,留着文雅的山羊胡,脸上是岁月给予的痕迹,光看表面,在港口Mafia的阅历不浅。   他们后面跟着一辆车,做着太宰和中也,还有五条情见过的芥川龙之介。   明面上, 森鸥外就带了这么多人, 至于暗中他还有没有部署,五条情没太关注。   港口Mafia的人清一色穿着笔挺的黑西装, 各个长相和气质不俗,让五条情再次怀疑进入港口Mafia想要成为高层, 颜值是个很大的考量条件。   一下车, 太宰治就晃晃悠悠的晃到了五条情旁边, 用极其欠揍的口吻道:“来母亲大人的老宅做客,会不会收到一些不得了的见面礼?”   五条情乐的附和他:“那得看他们小气不小气,我觉得应该挺小气的,你不要报有太多的希望。”   这小混蛋估计又在打什么坏主意,笑的眼睛咪起,跟着狐狸一样,满肚子坏水定能搅的宅院内翻天覆地。   芥川龙之介一直紧盯着太宰治,眼里带着孺慕和隐隐的期待。   太宰治对待他的态度可有可无,将人忽略了个彻底。   见他这样,芥川龙之介头微微低着,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和太宰先生一起办公的高兴也荡然无存。   太宰治说话声时不时传来,芥川龙之介唇瓣紧抿,看着亲密的两人,他也好想和太宰先生贴贴啊。   五条情俯身,在太宰治耳边说出一句:“随便你闹,凭你的嘴巴,一定能气的那些老不死短命几年。”   太宰治眨眨眼睛,无辜道:“母亲大人怎么能这么说我?我多么乖巧听话,你一定是对我有误解。”   五条情屈指敲了下他的脑袋,没好气道:“小混蛋,你怎么样我不知道?”   她往后看了一眼:“那个孩子怎么回事?”   目光一直在太宰身上,偶尔又落到她身上,让人想忽视都无法忽视。   “从贫民窟里面捡来的。”   太宰治一脸无所谓,对他捡来的人没多少重视:“就带在身边教导过一段日子。”   “你?教导人?”   五条情怀疑的语气让太宰治不满:“这是什么意思?我就不能教导人吗?”   五条情没好气道:“教导什么人?自己都是个孩子?又是森鸥外的注意?”   太宰治鸢色的瞳孔落着细碎的光,他委委屈屈道:“首领下令,我不敢不从。”   旁边的中也:“……”   这家伙又让首领背黑锅,不要脸!   港口Mafia上下谁不知道芥川龙之介是太宰治的人,让他在首领和太宰治中间选一个,他会毫不犹豫叛变到太宰治那边。   中也抱臂冷哼一声,戳破他:“你这家伙,首领下的命令你有几个听了?让你去做的事全部推脱个芥川了,也就他好欺负。”   太宰治一脸伤心:“中也,我知道我们关系不好,但你也不能这么污蔑我。”   森鸥外咳嗽了一声,打断了他们。   一下车,就黏在一起,完完全全把他忽略了个彻底。   他再次确认,在五条情心里最没位置的非他莫属。   广津柳浪低眉垂目站在森鸥外半步后的位置,心中有好奇,但全部被他敛下。   有关于森鸥外妻子的传言,在港口Mafia流传了各种版本,都是私下里再传,毕竟没人有胆子在几个当事人面前说。   今天是广津柳浪第二次见这位传言中的人。   森鸥外没有遏制流言已经代表他默认了这一事,对方背后有着强大的势力,还能和圈地不让外人轻易入内的咒术界搭上关系,并且她自身也有能力。   能为港口Mafia带来利益,强大到和森鸥外能够并肩而立,这样的人会和森鸥外有关系,广津柳浪既意外,又不意外。   一切仿佛都合乎情理,理所应当。   五条宅院处在半山腰,车辆无法进入,他们到达山下之后还需要走一段路。   山内气氛沉闷又压抑,甚至听不到任何虫鸣鸟叫。   一踏入,五条情就毫不掩饰对这里的厌恶。   她朝上看了一眼:“哥哥应该已经到了,这些人在打什么注意,一会就知道了。”   森鸥外突然问了一句:“能做到什么地步?”   “随你,全杀了也没什么。”   五条情漫不经心的话语中带着浓烈的杀意,让身后的广津柳浪快步停滞了一瞬,无边的寒意突然上涌。   五条情平静地看着森鸥外:“你做好准备了?”   进入了五条宅院,就意味着他们二人彻底绑在了一起,利益捆绑,同处同一战线。   “来都来了,情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五条情笑了一声,眼眸微弯,本就漂亮的脸上落着日光,多了分亮眼的明艳。   森鸥外心乱了一拍。   他的决定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坐下的,同意和五条情同来的目的并不纯粹,带着利益。   五条情也知晓,两人关系就是如此,有所谓的爱,也有利益掺杂其中,有信任也有不信任。   这种错综复杂的关系,反而让两人变得更加的牢靠。   本来就没有绝对纯粹的爱,不是吗?   对于他们而言,“爱”这个词,有些过于浅薄了。   森鸥外的身后是港口Mafia,而五条情的身后是五条悟。   为了他们身后的人,哪怕牺牲自己也毫不犹豫。   如果某天,五条情站在了港口Mafia的对立面,他会毫不犹豫的以之为敌,并将其铲除。   换言之,港口Mafia成为了五条悟的敌人,五条情也会毫不犹豫的出手。   他们不是会被感情所累的人,再难割舍,也会毫不犹豫的割舍。   没有什么,是不能丢弃的。   森鸥外回看她,眸中闪过很多,最终化为了一声轻笑。   不管有多少牵绊,参杂了多少算计。   至少现在,他是真心的。   五条情简单的介绍了情况:“我虽然久不在五条家,但因为哥哥,我还是知晓五条家内部情况的分布。现在大致分为了三方,一方是二房,我那个父亲的弟弟,想方设法的推举嫡长子上位。”   “二房嫡子同样继承的无下限术式,但是没有六眼,基本上是废的。”   “还有一方,是我伯父的人,对我哥只是表面的恭敬,并不服他当了家主。”   森鸥外:“还有一方呢?”   五条情直接道:“我哥。这一方势力就比较特殊了。”   “嗯?”   五条情:“我哥懒得跟他们玩阴谋诡计,也没   空去经营自己的势力,所以这一方只有我哥一人,勉强能加上一个我。”   森鸥外:“……?”   他开始怀疑他做错了决定,总感觉被哄着踏入了贼窝。   五条情补充道:“不过你放心,我哥虽然手底下没什么人,也有不少人心有异心,但……”   但什么?   五条情突然停下,卖足了关子。   “但我哥强,他们知道干不过我哥,只能夹着尾巴乖乖听我哥的。”   五条情得意道:“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有阴谋诡计都无计可施。”   森鸥外:“……”   他明晃晃的感觉到了内涵。   “咒术界第一人,可不是白吹的。”   五条宅院前有一颗长了几百年的松树,高大的树冠遮住了半边天,将大半五条宅院拢入其中。   门口是两盏石灯,幽幽亮着光。   森鸥外拢了下头发,再抬眸时,眼中多了锋利,似有若无的杀气萦绕周深。   褪去那个温和的森林太郎的外衣,彻底成为港口Mafia的首领。   太宰治也收敛了神情,和中也站在森鸥外身后。   木质大门突的被打开,穿着深蓝色狩衣的男人走出,在衣服宽大的袖摆处绣着一轮金色月轮。   男人气质清浅,像一颗翠竹,脸上还挂着和煦的微笑。   他唤了声:“阿姐。”   五条情扯出个笑,轻慢地点了点头。   五条情的态度让男人身侧的下属有所不满,他想说话,却被拦了下来。   “阿姐已经许久未归家了。”   五条情懒得和他扯些有的没的的客套话:“我今日回来,为什么你不知道?”   男人并没有在意五条情的态度,看向森鸥外:“这位应该就是港口Mafia的首领吧?我是五条镜。”   太宰治眼睛一转,拉了拉五条情的衣摆,见她没动作,主动道:“你是母亲大人的什么人?”   母亲大人?   五条镜脸上笑意愈深,没想到五条情已经落到认别人的孩子当儿子。   他收敛脸上似有若无露出的讥讽笑容,回答太宰治:“若是阿姐认的话,能算的上弟弟。”   “这样啊。”   太宰治若有所思,片刻后语出惊人:“既然是母亲大人的弟弟,那就是我的舅舅。第一次见面,不知道舅舅有什么见面礼吗?”   五条镜:“……?”   哪里来的这么不要脸的人?这不要脸的劲和五条悟两兄妹一模一样。   太宰治拉了下中也,提醒道:“舅舅,你可不止一个侄子哦。看舅舅这么有派头,给侄子的礼物应该不差吧?”   好丢脸……   在外人面前中也又不能跟太宰治唱反调,只能忍着气不说话。   要不是情况不对,五条情真想拍手。   五条镜这么多年了还依旧这副虚伪的绿茶样,遇到太宰治,算他倒霉。   绿茶当然要绿茶来治。 第56章 他!渣男!在偷腥!   进入五条宅院, 首先入眼的一片“枯山水”,充斥着禅意。   五条镜走在前面,一副主人的姿态介绍着五条宅院, 惹的五条情冷笑了一声。   她自小和五条镜的关系就不好, 被五条悟从父母身边后带出, 为了不影响五条悟学习,家里的长老将她放在了专门教导家族内小孩学习的地方, 和一群五条家的孩子学习。   从小在勾心斗角中长大,灌输了争夺思想的孩子性格中自带着扭曲,又因为家族内部对于五条悟的重视,导致其他孩子的各种不满,他们对付不了五条悟, 便将不满放在了她这个不强但却又依附于五条悟的人身上。   仿佛欺辱她,就能欺辱五条悟一般。   五条镜是一群孩子中的领军人物,身份高, 实力也不差, 自然而然的成为了当时一起学习的孩子中的头。   他从不亲自下场做出欺负五条情的事, 反而温温柔柔看起来好相处的喊着五条情“姐姐”。   可却总在其他孩子面前说些似是而非的话, 导致五条情被排挤。   五条情时常能无意的感觉到他对她的恶意, 但眨眼间就消失无踪。   会伪装的恶比只留露在表面的恶, 要可怕的多。   但好在五条情敏锐, 早早察觉到了他的居心叵测之处。   “阿姐这几年在外面辛苦了。”   五条镜眉目低敛, 看似担忧的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五条情扯出一个笑, 不阴不阳道:“没什么辛苦的, 不像你在家中处理事务还要训练‘禅’的成员辛苦。”   “禅”是五条家内部的一个组织, 其中成员大多是一、二级咒术师, 而五条镜是这个组织的首领。   “没什么辛苦的, 这是我应该做的。”   太宰治眼睛一转,挤过来乖巧地盯着五条镜,语出惊人:“当首领一定很辛苦吧,难怪舅舅看起来这么憔悴。”   他一口一个舅舅叫的特别亲切。   五条镜笑容一僵,片刻后恢复正常,略微俯身摸了下太宰治的头,笑道:“阿姐,你的孩子很乖巧懂事。”   五条情:“……”   鸡皮疙瘩出来了,虽然她不喜欢五条镜,也不得不佩服他。他不成功谁成功?这么能忍。   中也在内心给这个说太宰治乖巧懂事的男人在内心打上了大大的“虚伪”标签。   太宰治眨着眼睛,旧事重提:“舅舅,你说的见面礼物在哪里呀。”   五条镜做了个手势,跟在他身侧的下属离开,他笑容幅度未变:“一会给你。”   这就是港口Mafia的人?果然粗鄙不堪。   五条镜眼中嫌弃一闪而过。   五条镜将人引到待客的屋子前停下:“阿姐,你和森首领在此等待,长老们到来还需要时间。”   五条情扯出笑容:“知道了。”   人一走,五条情脸立刻拉了下来。   “那些老不死的东西排场可真大。”   等他们?他们算老几。   五条情径直走出房间,门口站着两个人,见五条情要出去表情严肃道:“长老们一会就到,请等待片刻。”   森鸥外手指敲了敲桌子,广津柳浪和芥川龙之介同时拿出了枪,黑漆漆的枪口抵在了他们头上。   森鸥外笑的友善:“现在,能离开了吗?”   门口的人识相的让开了路。   五条情理了下他有些皱的衣摆,挽住了他的手臂:“森首领,这一手很帅嘛。”   “多谢夸奖。”   太宰治跟在身后,撇嘴“切”了一声。   五条宅院很大,分出了好几个区域,有训练的训练场,有专门存放咒具和   符咒的仓库,还有贴着符咒专门圈养咒灵的地方。   五条家的训练很严苛,每年还会进行考核,排名靠前的才能进入“禅”组织获得更多的资源。   而排名靠末的则是进入普通的“护卫队”,最末的是一些没有咒力,负责打杂和被“禅”组织成员驱使的“下末队伍”。   阶级分明,斗争残酷。   整个五条宅院内部的气氛都十分压抑,走廊上遇到的人步履匆匆,瘫着一张脸快速掠过,赶赴下一个训练场地。   没有说话声,没有吵闹声,更没有笑声。   五条情看了眼五条悟发来的消息。   “哥哥在暗室,我们去和他汇合。”   一行人慢悠悠地走在五条宅院中,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着,动态很快就传到了五条镜那里。   他坐在主位上,下位坐着几个年纪,头发花白的长老。   有人嗤笑一声:“一样的不讲规矩,不愧是兄妹。”   又有人道:“他们兄妹二人不讲规矩不是早就知道的事吗?”   坐在五条镜下方的人年纪稍大,脸上长着皱纹,白色的眉毛往下垂着,一派威严。他问道:“镜,你见到港口Mafia的首领了吗?”   五条镜颔首:“见到了,他带了四个人来,看样子应该都是异能者。”   “港口Mafia首领敢带四个人就出行,那四个人想必不是什么善茬。”   有人附和道:“从打探来的消息看,这位港口Mafia的首领惜命得很,身边就算只有四个人都不可小觑。更何况,还有五条情这个疯女人在……”   他声音渐小,看到了五条镜下方五条胜的脸色不好将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五条情当年离开五条家时,杀了几个长老,其中就有五条胜关系亲密的亲生弟弟。   梁子早就结下来了,五条情离开后,他也派了不少人去刺杀五条情,皆失败无功而返。   五条镜:“五条情若真的和港口Mafia联合起来,五条悟身后的助力就更大了,我们想有活路的机会就小了。”   “五条实甫那边有什么动作?”   五条镜:“大伯父想来跟我们看法一样,绝对不能让五条情和森鸥外的关系继续下去。”   五条胜抿了口茶,表情说不上好:“五条实甫那个老狐狸不会轻易出头,想必正想着怎么撺掇我们冲在前面。”   五条镜和同样觊觎家主之位的伯父五条实甫暗中有过不小的交锋,有输有赢,几乎是对半分。   “大伯父不知和五条修达成了什么协议,两人有了合作。”   “当年若不是五条修好运有了个神子当儿子,家主还轮不到他做。现如今他是什么下场?被亲子囚禁在了暗室,不见天日。”   五条胜讥讽了句:“神子不愧是神子啊。”   话他们也只敢暗中说说。   毕竟这五条家上下,没人挨的住五条悟一拳。   五条镜眼中露出浓烈的嫉妒。   五条悟生下来就是特殊,拥有“六眼”继承了五条家最强的术式——无下限。   而他,同样继承了无下限术式,但却因为没有“六眼”,根本无法释放咒式。   这让五条镜更加的憎恨五条家这位特殊的神子,想将他从高高在上的地方拽下来,狠狠的坠到泥地之中。   凭什么也能地位特殊,高坐在云端,俯瞰所有人?   五条镜露出意味不明的微笑:“我记得当年大伯父就暗中让人提出为了血脉的纯净让五条情和五条悟结合。”   五条胜:“你是想借这个离间他们之间的关系?”   “我们只要稍加引导,挑拨森鸥外,然后暗中将事情推到五条实甫那里,毕竟   当年是他的人提出了这件事。”   五条胜思索道:“应该可行。不过明面上我们却不能做什么,毕竟港口Mafia不是好招惹的,轻易不要与之为敌。”   五条镜:“我没有这么愚蠢,就看五条实甫那边的动作了。”   ……   五条实甫把玩着手里的烟杆,听到五条情的动态冷不丁的笑了起来。   “我的这两个侄子、侄女真是一模一样的嚣张。”   下属:“他们现在正前往暗室,五条家主也在。”   五条实甫不在意道:“孩子去看父亲很正常。”   跪坐在他身侧的年轻女人低声道:“您真的打算和五条修合作吗?”   五条实甫露出不屑的表情:“我那弟弟一贯没脑子又懦弱还看不清形式。我只是哄着他给我的侄子侄女找点麻烦而已。我才没那么蠢明面上和港口Mafia过不去,瞧我另一个好侄子不也没有动作吗?”   五条实甫丢下手中的烟杆,滚烫烟灰溅到年轻女人的手背上,她却一声不吭,默默的将地上的烟杆捡了起来。   五条实甫冷笑一声:“指不定在想着怎么算计我,我倒要看看小崽子默不作声弄出了什么阴谋诡计。”   年轻女人不再说话,垂眸跪坐在侧边面色冷淡。   五条实甫低头看了她一眼,手掌托着她的侧脸强迫她抬头:“我记得你父亲就是死在了五条情手里。”   女人睫毛下垂颤了颤,低低回了句:“是。”   五条实甫笑道:“破坏五条情和森鸥外关系的事交给你做,做的到吗?”   女人轻笑了一声:“并不是难事。”   她可不信,一个□□的首领会是什么洁身自好的专一男人。   五条实甫:“看来你很自信,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做了。”   年轻女人起身,行动间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妩媚。   她应道:“全听您的。”   ……   暗室在佛阁下方。   穿过黑暗的走廊一路向下。   阴凉的风时不时吹来,即使走廊两旁亮着暖意的光,依旧驱散不了寒冷。   “五条悟!当初你一生下来我就该掐死你这个大逆不道的东西!”   小拇指扣了扣耳朵,五条悟轻慢道:“儿子还没聋,不用这么大声。”   五条情走到只露出一小块的紧闭的铁门前,嘲讽般说了句:“看样子父亲这些年活得还不错,精力充沛,比以前还胖了。”   五条悟附和道:“对吧对吧,我也觉得咱父亲胖了。”   五条修:“……”   放你妈的狗屁,这破地方没有人生自由,打发时间的方式就是睡觉、发呆还有吃饭。   他就像只被圈养的猪,好吃好喝就供在这里,能他妈的不胖吗?   长期的不见天日,让五条修脾气十分暴躁,像个火.药桶,还是个不用点就能燃的火.药桶。   他随意一瞥,看到了五条情身侧的森鸥外,不怀好意道:“这就是我的好女婿?”   五条情笑笑:“目前还不是。”   森鸥外被她的否认弄得心情低了一瞬,但很快就抓住了她言语间的漏洞。   目前还不是,不代表以后不是。   想到了这一点,森鸥外心情愉悦。   “您好,初次见面,我是森鸥外。”   五条修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意,不客气道:“那你可要小心了,我的儿子女儿都是没有心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就会对身边人下手,到时候你就会落得跟我一样的下场。”   森鸥外依旧笑着:“您担心了,在下还不至于会愚蠢的让自己落到这种狼狈的境地。”   至于愚   蠢的人是谁,一目了然。   五条修被森鸥外明晃晃的内涵气的脸颊涨红。   一丘之貉,他的女儿的男人能是什么好东西?   他阴阳怪气道:“我的女儿真是好本事啊,当年扒着神子离开了我们,现如今有笼络了一个港口Mafia首领,真是好手段。”   五条情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好心情道:“不如父亲您本事好,生出我和哥哥这么优秀的孩子。”   看着浑身尖刺竖起,语言锋利到句句割心的五条情,森鸥外才意识到,他的妻子平时看来是对他留了情的。   太宰治一脸好奇:“母亲大人,这就是外公吗?”   外公????   五条修看着突然叫他外公的十五六岁的少年,没人告诉他,他喜当外公了啊。   五条情不知道太宰治在打什么主意,回他:“嗯,没错,是外公。”   “母亲大人和舅舅跟外公一点也不像诶。”   五条悟:“。”   不承认这个侄子。   太宰治故作天真:“外公的脸有大饼那么大,眼睛小小的,鼻子上翻像小猪一样,怎么会生出您和舅舅这么好看的孩子?”   五条悟:“。”   行吧,暂时承认这个侄子了。   五条修怒气冲脚底板冲到天灵盖,太宰治一番话气的他头晕眼花。   五条情:“这只能说明我和哥哥两个人会长,和我们的父亲没有一点关系。”   五条修深吸一口气:“给我滚,你们都给我滚!!!”   临走前,太宰治还不忘捣乱,朝着五条修挥手:“外公,我下次来看你,这次没有见面礼我不计较,下次再来没有见面礼我就要生气了哦。”   五条修:“滚!!给我滚!!”   中也:“……”   贱是真的贱。   芥川龙之介眼中泛着光,看着太宰治的眼神更加崇拜。   太宰先生实在太厉害了,他还有的学。   芥川龙之介暗暗握拳。   他一定要得到太宰先生的认可,成为太宰先生一样优秀的人。   广津柳浪暗暗想,太宰先生平时教训下属看来还是收着点的,就凭这张嘴,要是毫不留情面,能将人活生生说死。   正巧走在一起的五条悟和太宰治对视一眼,然后同时扭开头哼了一声。   五条悟、太宰治:他还是一如既往的讨厌啊!   ……   该到的长老都到齐了。   出乎五条情的意料,他们态度异常的和蔼,像说好的一样,全都装出了好长辈的姿态。   五条镜的礼物也送上来了,给太宰治和中也一人送了一套价值不菲的玉器。   连五条实甫都送上了礼物。   太宰治一点也不客气的收下,笑眯眯说了不少讨喜的话,哄着人又收到了不少见面礼。   他手里的礼物拿都拿不下。   五条情:“……”   这小混蛋是来进货的吗?   气氛诡异的和谐,让五条情怀疑走错了片场。   但稍微想想,她就想通了关键。   多亏了身旁的港口Mafia首领在,这些人不敢明面上得罪,只能虚假的做出一副和谐的模样。   至于背地里会做些什么,五条情就不知道了。   但她肯定,她大伯父和五条镜不会看着她和森鸥外结合在一起给五条悟助力,让他更加稳坐五条家主的位置。   他们会想方设法的破坏她和森鸥外的关系。   五条情开始期待起来,他们会搞出些什么有意思的动作。   ……   西院是五条悟居住的地方,他长期不在   五条宅院,但仆人依旧每天都在打理他的住所。   西院有不少空房,芥川龙之介挑了间靠近太宰治的房间,嘴角微微上翘十分满足。   中也能离太宰治多远就离太宰治多远,挑了个靠近森鸥外住的房间近的地方,也方便保护他。   广津柳浪也是如此。   五条情并没有和森鸥外住在一起,她有自己单独的房间。   太宰治耐不住,一个人偷偷离开了房间,在五条宅院乱逛,顺便打探消息。   刚出西院,就隐隐听到正在打扫庭院的两个五条家仆人在说话。   太宰治默不作声的靠近,去探听两个人在聊什么。   “你来的晚,没见过情小姐,她是家主的妹妹,离开五条家很多年了。”   “听说了,当初离开五条家的时候杀死了好几个长老呢。”   “嘘,小点声。”   “我只知道她离开了五条家,原因却不知道。”   “据说是长老们想要让情小姐联姻,还有长老提出……”   “提出什么?”   “为了血脉的纯净,让情小姐和家主兄妹结合。”   暗处的太宰治眉毛一挑,没想到出来夜逛吃到了这么大一个瓜。   两个仆人的聊天还在继续。   “情小姐可是被家主亲自从父母身边带出来的,年纪小小的家主当时就对前任家主说——”他卖了个关子。   “说什么?”   “你们不要她,她就是我的了。”   “该说不说,情小姐和家主兄妹cp还挺好磕的。”   显然,这人是个冲浪达人。   “家主和情小姐关系一直都很好,有时候看他们相处完全不像兄妹,反而像情侣。”   仆人叹道:“情小姐不是和港口Mafia的首领在一起了吗?”   另个仆人反驳他:“我敢肯定,情小姐的真爱绝对是家主。港口Mafia的首领哪里比得上家主!”   两个仆人走远。   太宰治收起收起,手背在身后,笑眯眯的往回走。   这就去给森鸥外添堵去。   ……   森鸥外一踏入房间,就察觉到了陌生的气息。   浅淡的花香,似有若无在空气中蔓延。   他不动声色的将手伸入了口袋中,手指扣紧了锋利的手术刀。   “客人深夜造访,是找我有事吗?”   灯光骤亮,刺眼的光让森鸥外半眯起眼睛。   穿着紫色浴衣的女人靠坐在床边,白皙的双腿隐约从衣摆处露出。   她勾唇笑道:“没想到声名在外的港口Mafia首领长的……”   她故意停顿,在唇边卷了几圈的暧昧话语吐出,尾调像勾子一般:“这么的吸引人。”   森鸥外眉头微微蹙起,随即又被抚平。   “多谢夸赞。”   他面色如常,平淡无波澜的语气中暗含威胁:“女士你这样深夜造访一个已婚男士,实在是会给我带来不小的麻烦。”   女人赤脚下地,冰凉的地板让她脚趾不自觉地蜷缩,她一步步靠近森鸥外,再想靠近时,锋利的手术刀抵在了她的脖颈处,只要再靠近,就能划破她的脖颈喷射出血液。   “你该离开了。”   森鸥外笑着道。   谁能想到,五条家的人给他备了这么大的礼?   他没心思去打量这个女人,只觉得恼人,若是被他的妻子知晓了,又是个被打击的点,和他快人一步抢先一样,成为妻子时不时就拿出来翻的旧账。   真是麻烦啊。   女人不在意的又往前走了步,手术刀划破皮肤,渗出鲜血。   “森首领,我不如五条情吗?”   森鸥外笑着吐出锋利的言语:“你配和她比吗?”   女人脸色一变:“这么说话真让人伤心呢。”   “你伤心,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森鸥外笑道。   “森首领可真是铁石心肠,对五条情死心塌地啊。”   森鸥外不咸不淡再次逐客:“你该离开了。”   “我要是不离开,森首领会对我做什么?”   森鸥外反问:“你觉得呢?”   女人仰头看他,暧昧道:“随森首领处置。”   森鸥外房间的灯亮着,门没关上。   太宰治手里拿着手机时不时晃晃。   刚到门口,就看到森鸥外正被一个女人给调戏。   他直接忽视了森鸥外抵在女人脖间的手术刀。   太宰治先发制人:“森先生,你太过分了!渣男!”   森鸥外:“???”   彻底逃不掉了,今后时不时被五条情翻的旧账上面又添一笔。   “等等……”   话刚出口,太宰治就快步跑走了,想也不用想他要去哪里。   五条情刚洗完澡,拿着手机在和家入硝子他们聊天。   SNS:   家入硝子:我彻底解刨了矢岛英见的尸体,他的尸体和常人不同,衰败的速度特别快,我猜测他尸体被占据之后就停在了刚死的状态,占据他尸体的东西离开他身体之后,就迅速开始衰败了。   五条情:还有其他线索吗?   家入硝子:他的大脑被掏空了,在大脑内发现了不属于矢岛英见本身的咒力。   “母亲大人!!!!”   房门突然被推开。   “母亲大人!森鸥外那个渣男背着你在偷腥!”   五条情:“?”   什么东西?你再说一遍? 第57章 不如他   五条情第一反应是有热闹看, 还是森鸥外的热闹。   五条情立刻披上外套,半干的头发微卷的垂落,吹来的冷风让她瑟缩了下身子。   希望还能赶得及看到森鸥外窘迫的表情。   太宰治绘声绘色道:“我去的时候那个渣男正在和一个女人贴贴, 我要是去晚一步他们就要做龌蹉的事情了。”   五条情饶有兴趣问:“漂亮吗?”   “什么?”   “那个女人漂亮吗?”   太宰治想了想:“没太注意。”   他稍微进行了一点艺术加工, 当时气氛有些紧张,两人虽然距离近,看去亲密,但却都紧绷着身子, 防备着对方出手。   他也没说谎, 他们的确是在贴贴。   森鸥外收起手术刀,苦笑道:“这位不知姓名的小姐, 真是给我惹了件不小的麻烦。”   “五条薇。”   她垂眸漫不经心的理了下散开的衣领,白皙的脖颈上面留着一到血痕, 锁骨上面落着些零星的血点。   脚步声渐近, 森鸥外揉了下鼻梁,不出意外, 是赶来嘲笑他的。   五条情抱臂靠着门框, 目光往内扫了一眼, 随意从五条薇身上掠过。   “森首领,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森鸥外苦笑, 没说话。   来的不是时候?来的简直太是时候了。   五条情走近, 捻起落在他肩头的头发, 吹了下掉落在地。   森鸥外后退一步, 主动远离五条薇, 一副他超受南德的模样。   太宰治甩了个得意洋洋的眼神过来, 骄傲的不行。   没有锄不松的地, 只要够努力够勤快。   “森首领, 不说说吗?”   森鸥外微叹一声,一本正经道:“她应该是来找你的。”   五条薇一扫刚刚勾人的模样,嘴角弯下,冷着一张脸,嘲讽道:“森首领倒是聪明。”   森鸥外笑着:“看来我猜对了。”   五条薇挤开他,看着五条情直接道:“五条实甫让我来勾引森鸥外,破坏你们的关系。”   太宰治:“???”   什么情况??好像不太对。   “这样下作的手段,倒是他能做出来的。”   五条情调侃道:“森首领好福气。”   森鸥外:“……”   这时还是别说话了,多说多错。   五条薇跟变了一个人样,明明是派来勾引森鸥外破坏他们之间关系的,可大多数的注意力她都放在了五条情身上。   她到底是来勾引谁的?   森鸥外眼睛微眯,快要凝成实质的目光一道道飞到五条薇抱着五条情的手。   “那个老东西一天到晚想些恶心的计谋,以为我父亲被你杀了我们就是敌人了。”   五条薇露出笑,天真又带着血腥:“情姐若是不动手,我也要杀了他。”   五条情摸了下她的头安抚道:“好了,都过去了。”   五条薇忍不住再靠近她,更有皮肤饥渴症一样,恨不得黏在她身上。   她抱怨道:“我都好久好久没见情姐了,又怕暴露不敢去找你。”   五条情哄道:“辛苦小薇了,待在讨厌的人身边。”   五条薇仰头,笑的一脸餍足:“能帮助情姐就好了。”   五条情离开五条家时,五条薇还是个孩子,才几岁,当时还没有她腰高。   她是某个长老的庶女,还没生下来时,未来的路就已经被定好了。   不需要多有能力,多出色,只需要稍加培养,被送出去联姻,成为维护关系的礼物。   这样的“礼物”,大家族里面培养了不少。   五条薇的母亲,跟她一样,也是被送到五条家的礼物。   谨小慎微,有着花一般的容貌,却早早糜烂,被碾在土中,连最后的余香都消散了。   她这辈子为自己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亲自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她和父亲的关系,与五条情和父亲的关系差不多。   浅薄的跟烟一样,不用风吹,都会消散。   五条情离家时只是将跳的最欢的几个长老处理了,以儆效尤,震慑他们。   毕竟,五条家还得留着人帮五条悟干活。   全处理了,五条悟能差使谁?   处理的几个长老中,就包括五条薇的父亲。   跟不关注五条家处在底层的人的五条实甫不同,五条情从小就处在在其中,感知到了很多,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不知道的情绪。   在知晓五条悟以后会成为家主之后,她早早就接触了不少人,培养在暗处,五条薇就是她安插在她那野心勃勃的大伯父身边的一步棋。   五条家的家主,只能是她的哥哥。   五条家是属于她哥哥的东西。   五条情眼中暗色一闪而过,手指无意识地扣紧掌心。   任何人都别想夺走她哥哥的东西。   摊上一个不太管事的哥哥,五条情只能默默在背后做些事。   五条悟也知晓她做的事,从没阻拦过,还会偶尔帮她。   将这当成了一个能够促进兄妹关系的游戏。   五条薇手指绕着头发,审视的打量着森鸥外,语出惊人:“情姐,这种人玩玩就好,不需要了该丢就丢。”   森鸥外:“……”   她的确是来破坏他们之间的关系的,就是破坏的方式有点特殊。   “时间差不多了,再不离开就该露馅了。”   五条薇扯了下衣服,将衣服扯的松散,头发也有意地揉的凌乱,她往门口走,确保外面监视的人能看清楚。   随后踉跄地走出房间,顺手将门给带上了。   今天的一切都挺意外的,森鸥外感觉头有点疼。   五条情挑挑拣拣,挑了几个能摔出声音的玻璃杯和瓷器。   她勾了下手指:“太宰,过来。”   太宰乖乖的走过去,五条情将杯子和瓷器塞到他手中:“往地上摔,越大声越好。”   太宰治眼睛一亮,一个杯子毫不犹豫的往森鸥外身上丢。   他及时往旁一躲,杯子摔到他脚边,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森鸥外:“……”   是让你摔地上,不是往他身上摔?!   房间内的动静越来越大,派来监视的五条实甫的人迅速将这里发生的情况报告给了五条实甫。   五条薇换了身衣服,刚进门,就迎来了五条实甫的一句夸赞。   “小薇,做的不错。”   五条薇低眉一笑,头顶的灯光照在下垂的睫毛上,被遮挡住,眼下投射出一小块暗色的阴影。   她道:“专一的男人不多,显然港口Mafia首领不是。”   五条实甫吸了口烟,细长的烟杆中飘出白色的烟雾摇摇欲坠飘到天花板上散开。   他吐出烟雾,迷蒙的白色烟雾让面容变得氤氲:“刚刚有人来报,森鸥外和五条情已经吵起来了。我那侄女性格吃不得亏,眼里容不得沙子,讨厌背叛。被她撞破森鸥外和别的女人亲密,即使知道这是个计,她也不会忍着。”   五条实甫不紧不慢地用烟杆敲了敲桌子,细小的烟灰飘下。   “等着看吧。”   他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喧闹声。   五条情抬手打晕了   几个守卫,一脚踹开木门。   烟尘飘起,很快消散。   身后是泼洒而下的大片月光,逆光中,看不清五条情的神色。   五条实甫沉声道:“侄女这大阵仗不像是上门拜访的。”   “我没空和你说些有的没的。”   五条情不绕弯子,走近五条薇俯身捏住她的双夹强迫她抬头:“五条薇,抢我的男人谁给你的胆子?”   五条薇配合她演戏,不屑的笑了一声:“五条情,是你自己没本事,可怪不得我勾勾手指,就勾到了你的男人。”   五条情指尖并起,停在她脸侧,她瞥了眼不动如山的五条实甫,笑容愈深,指桑骂槐道:“这种不入流的手段,也就只有你用的出。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该是你的,再耍手段也得不到。”   五条情松开她,嫌弃般的用指尖搽干净手。   “别想着得到不属于你的东西。”   说完,五条情转身离开。   等五条情离开后,五条实甫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硬生生将手中的细烟杆掰断。   五条薇煽风点火道:“等五条悟不是家主之后,看她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五条实甫面色沉沉:“她那话明显是冲着我说的。家主位置被这两兄妹视为囊中之物,那就看看最后谁能心想事成了。”   趁五条情去找五条实甫麻烦时,太宰治搬了个凳子做到森鸥外面前,慢悠悠地点开了录音。   “……为了血脉的纯净,让情小姐和家主兄妹结合。”   “……你们不要她,她就是我的了。”   “……家主和情小姐关系一直都很好……有时候他们相处完全不像兄妹,反而像情侣。”   ……   森鸥外脸上从容的笑容越来越僵硬。   “……情小姐的真爱绝对是家主……”   森鸥外:“太宰,够了。”   太宰治笑盈盈地关闭录音,幸灾乐祸道:“前有狼后有虎,虽然我讨厌那个大高个,但森先生你在母亲大人心中的地位连那个大高个的一个指头都比不上呢。”   “太宰君,这种挑拨的行为对我并不太有用。我对自己有着绝对的自信。”   森鸥外面色依旧淡定,看起来没有被太宰治特意录下来给他添堵的录音影响。   五条悟对他的确有威胁,他同样也察觉到了五条情和她哥哥之间容不得外人的关系。也察觉到了五条情对她哥哥的感觉十分特殊。   过于在意他,甚至为了他,能丢弃掉很多东西,包括他。   但这种感情,并不是爱情。   森鸥外分得很清楚。   有人敲了敲门,没等森鸥外应,门就被推开了。   五条悟穿着和服,衣摆上绣着大片的青竹。   他姿态随意,并没有因为穿着和服而收敛,反而因为他随意的姿态,给他增添了几分张扬的少年气。   他唇角勾着,在笑:“听说,这里有热闹。”   五条情回来,看到穿着和服的五条悟吃了一惊。   “哥,没想到你穿上这么好看。我买的时候还觉得不太适合。”   五条悟随意回了句:“还行。”   五条情目光没分一点给森鸥外,她拿着手机对着五条悟不停拍照。   “哥哥,往左边站一点,那边光线好。”   五条悟“哦”了一声听话地站过去。   太宰治意有所指:“森先生,还自信吗?”   森鸥外:“……”   自不自信不知道了。   但他在他妻子心中地位完全不如五条悟是一清二楚了。 第58章 窥探记忆   昨晚大闹了一场, 在人多的五条宅院里面几乎没秘密。   隔天,人人都知晓了五条情和森鸥外吵了一架。   五条镜推开木窗,窗台上面的绿植还落着未消散的露珠。   清晨的光温和又不刺人, 穿破层云,铺在地面散着浅淡的金色。   有下属来报:“情小姐和港口Mafia首领离开了宅院, 情小姐的表情不太好,两人也不如来时这么亲密。”   五条镜轻笑了声:“真是一出好戏。”   下属:“昨晚家主还亲自去找港口Mafia首领了。”   五条镜双眸微眯,眸中精光闪过。   “关于港口Mafia首领等调查到的资料不多, 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 短暂一天的接触,只能得知是个心思深沉的人。”   五条镜手指不自觉敲着窗框:“就不知道是将计就计, 还是这位港口Mafia首领是个意志不坚定的人。”   ……   这次五条家之行, 最高兴的就是太宰治。   收了不少的礼物。   五条情坐在车内往后瞥了眼太宰他们坐的那辆车, 又看了眼正在开车的广津柳浪。   五条情靠近森鸥外, 凑到他耳边小声道:“森先生,来场说走就走的约会吗?”   “嗯?”   五条情快速地咬了下他微凉的耳垂, 惹的森鸥外无奈一笑。   腰被他的手靠着,似有若无地磨擦, 温度骤然升高。   说话时吐出的热气打在他耳边, 五条情又问了遍:“走吗?”   没等森鸥外说话, 五条情敲了下前座的靠椅, 留下一句:“借你家首领一用。”   车内的空间扭曲起来,肉眼可见的小块粒子漂浮。   片刻后, 回复正常,后座上空气一人。   广津柳浪淡定的继续开车, 前往港口Mafia, 对于首领和首领妻子心血来潮的“私奔”般的行为, 并没有什么想法。   至于首领的安全,只能说他妻子要想把首领干死,也不用等今天下手。   他点开屏幕,一副地图在屏幕闪展开,红点经过一段一段的跳跃后,停在了某一点。   五条情从包中取出一个黑色口罩付给森鸥外示意他戴上。   虽说目前港口Mafia的照片没有在外流露,他自己本人也有心隐藏,还在明面上弄了不少的替身。   但谁知道会不会碰巧遇到认识森鸥外的,引来不不必要的麻烦。   她甩开几个孩子带着森鸥外出来的目的是为了约会的,而不是遇到麻烦的。   森鸥外表情不算好,内脏跟被塞到洗衣机里来回搅过一样。   “很难受吗?”   同样经过空间瞬移的五条情没事人一样的问了句。   森鸥外:“……还好。”   五条情挑了家肯德基进去准备解决早餐,她坏心眼的点了之后出过的薯饼,坏心眼的往森鸥外那里推。   这个造型……勾起了森鸥外某些不好的回忆。   五条情故意问:“森先生,这个东西你眼熟吗?”   森鸥外:“有些印象,和我妻子某天早晨五点起床做出的早餐一样。”   五条情切开薯饼,咬了口,跟以前一模一样的咸。   她抱怨道:“那天是因为你回来的早了,我还没有来得及处理外卖垃圾,只能大清早趁你还没起来销毁。”   森鸥外:“……辛苦你了。”   “不辛苦。”   五条情笑眯眯说了句:“是一段很特殊的经历。”   五条情甚至开始怀念那段需要小心隐藏害怕暴露真实身份的伪装日子了。   既然是出来约会,就要做情侣该做的事。   五条情在手机上搜索情侣约会的地方,询问森鸥外的意见:“去上野动物园怎么样?”   森鸥外直接道:“一群未开化的动物有什么好看的?”   “……你说得对。”   五条情继续翻找:“东京塔?”   森鸥外:“每日在港口Mafia顶楼俯瞰横滨,我已经看厌了车水马龙,霓虹灯光。”   五条情不爽道:“我提出什么森首领就给出反对意见,想来森首领很有约会经验,那今天就交给你了。”   森鸥外唇角一僵:“你来安排就好,我没有意见。”   “那你前面的挑刺是什么意思?”   森鸥外:“……只是实话实说。”   “看来常规的约会是不适合我们了。”   森鸥外赞同:“我认同。”   “既然这样,那就非常规了。”   半个小时后,他们站在了五条悟家门前。   五条情敲了敲门,想确定虎杖悠仁在不在家。   门内有走动的声音传来。   五条情笑道:“既然森首领无事,就帮忙□□一下我哥的学生吧。”   森鸥外:“……”   他们夫妻生活中,五条悟出现的频率会不会太高了?   听到敲门声,虎杖悠仁半睁着眼睛从沙发爬起来。   昨晚跟着七海建人去完成紧急任务,回来时已经半夜了,他随意洗了个澡就窝沙发里睡着了,连睡衣都没换。   昨晚来不及吹的头发,经过一晚上的时间已经干了,毛燥的炸起,比平时更加蓬松。   他挠着乱糟糟的头发,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去开门。   门被打开。   五条情目光从上到下,意味不明地说了句:“虎杖,第三次了。”   虎杖悠仁:“???”   什么第三次了?   他往下一看,整个人脑子像丢失了一样,然后将门“砰”的一声关山,飞速套上外衣穿上裤子。   森鸥外表情不对,他主动站在了门前,将森鸥外挡在后面。   门再次被打开,虎杖悠仁已经彻底清醒了。   他尴尬的“哈哈”笑了两声:“情姐,早上好。”   五条情从森鸥外背后探头看过来,笑道:“虎杖,我知道你身材好,不用一直在我面前秀了。”   虎杖悠仁脸涨的通红,侧脸突然开口,长出一张嘴。   张大着,露出排列整齐的牙齿,露出粉色的牙床。   “五条纪久,你的眼光千年一如既往的差。弱鸡一样能被我像捏蚂蚁一样捏死的人,算的上身材好?”   “可笑,真是可笑。”   倨傲的笑声从口中传出。   虎杖悠仁捂着嘴:“宿傩!闭嘴!”   “一只蝼蚁也试图命令我?”   森鸥外:“?”   这是什么?自己和自己吵架吗?   咒术师的精分这么硬核?还能分裂出两个人?   看出了他的怀疑,五条情解释道:“虎杖体内封印着千年前的诅咒之王。”   “诅咒之王?”   森鸥外对咒术界的事情不太清楚。   “千年前的一个诅咒师,被封印之后留下二十根手指被镇压各地,因为一些意外,虎杖吞了根诅咒之王的手指,现在诅咒之王寄生在他体内。”   森鸥外:“五条纪久是?”   寄生在虎杖体内的诅咒之王可是称呼五条情为“五条纪久”,这两人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我的老祖宗。”   五条情解释道:“根据古籍记载,封印宿   傩花了七天七夜,死了无数的咒术师,封印宿傩的地方土地都被血染成了红色,过了千年都没有消散。在封印宿傩时,宿傩的爱人反水,亲自捅了他一刀,才让宿傩得以封印。这个五条纪久应该就是背叛了宿傩的爱人。”   森鸥外疑惑道:“把他为何称呼你为五条纪久?”   “长得像?我也不知道。”   五条情看向虎杖悠仁:“这个问题,我想宿傩能将答案告诉我。”   虎杖悠仁脸上的嘴消散,他能感知到宿傩爱恨交织的情绪。   可宿傩没有任何言语,丝毫不吭声,像消散了一样。   虎杖悠仁突然露出猩红的第二双眼。   他气势大变,脸上出现诡异的黑色纹路。   他一步步靠近,浓烈的杀气都快凝成了实质。   森鸥外扣紧了口袋中的手术刀。   宿傩出现,还主导了虎杖悠仁的躯体,五条情并没有紧张,只是看着他说:“你对虎杖的身体做了什么?”   上次她就发现了,宿傩似乎能短暂控制虎杖悠仁的身体,时间不长,只有短暂的一分钟左右。   这一分钟之内,虎杖会丧失意识,身体被宿傩主导,时间过去后,虎杖就会清醒,压制宿傩,重新获得身体的主导权。   这一分钟过后,虎杖甚至不知道他的身体被宿傩主导过。   五条情审视着宿傩:“跟虎杖的复活有关吧,你们达成了什么交易?”   宿傩勾唇,露出恶劣的弧度:“想知道?求我啊。或许干脆利落把虎杖悠仁杀了,顺带着将我一起抹杀?”   宿傩随意一拉,连帽衫被撕毁,露出精壮的上半身。   黑色的尖利指甲抵着胸膛,底下是跳动的心脏。   “往这里捅。”   指甲戳入皮肤,鲜红的血液顺着肌肉躺下,宿傩仰头大笑了几声:“五条纪久,你应该很得心应手。”   五条情冷淡道:“我不是五条纪久。”   宿傩目光从森鸥外身上掠过,直直的落在五条情身上。   充斥着攻略性的目光侵占,笼罩着她。   “那就让我们看看,你是不是五条纪久吧。”   他笑的诡异,手指在手腕上一割,鲜红的血液掉落在地,有生命一般的蔓延开来,组成一个诡异的图案。   他口中吐出古怪凝涩的字句,语调低沉。   大量的记忆扑来。   五条情下意识握紧了森鸥外的手。   铺天盖天的雾气散开,五条情睁眼,看到了和她长的一样的女人。   “五条纪久?”   对方并没有回应她,快步往前跑,追上宿傩的脚步。   她抱怨道:“整天打打杀杀,宿傩你的生活可真是无聊。”   里梅不善道:“不准直呼宿傩大人的名讳!”   五条纪久满不在乎:“里梅,你还真是古板啊。”   五条情抓紧了手中的温度。   她终于看清了之前在她梦境中给她带来强烈熟悉感的人。   “情?”   森鸥外的声音唤醒了她的意识。   五条情冷静道:“不知道他弄了个什么阵法,将我们困在了他的记忆中。”   虎杖悠仁清醒过来,手腕上的疼痛让他不由得蹙眉。   他低头,看见了地上诡异的图案。   沙发上五条情和她旁边的森鸥外闭上了眼,彼此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虎杖悠仁脸沉了下来:“宿傩,你做了什么?!”   宿傩没有搭理他。   虎杖悠仁研究着地上诡异的图案,却不敢随意动。   无奈,他拨通了五条悟的电话。   “五   条老师,出大事了!” 第59章 惊心动魄的约会   周围的树木像渡上了一层泛黄褪色的滤镜, 一切都显得很老旧,唯独记忆中的人,异常鲜活明亮。   宿傩站在山巅之上,前方是一片云雾, 云雾之上是一片光芒艳丽的霞光徐徐铺散。   风吹起了他的和服衣角, 露出的手腕上面有一圈黑色的纹路, 手臂线条流畅, 隐隐能看出藏着力量。   五条纪久捧着脸看里梅生活做饭, 不疾不徐, 动作中还带着优雅和贵气。   “又是吃鱼, 里梅可不可以换种东西吃?”   里梅冷淡的吐出一句:“你也可以不吃。”   五条纪久拉下脸, 目光不由得去看站在山巅“遗世独立”的宿傩, 瑟缩了下身子,感觉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耍什么帅?   五条情也有这样的感觉, 她吐槽道:“果然是宿傩的记忆啊。”   特意给自己上了一层滤镜。   宿傩记忆中的五条纪久的确和她长的一模一样, 甚至性格也有微妙相似的地方,但五条情看着长的一样的五条纪久,能清楚的认知到, 五条纪久和她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天色蓦然黑了下来,画面如云雾散开,片刻后聚拢,出现了新的画面。   晚风吹动,石灯中的烛火摇曳。   五条纪久拎着壶酒慢悠悠地晃进庭院,她仰头饮了口, 溢出的酒液顺着唇边滑落。   她举着酒, 对着屋顶说道:“喝酒吗?”   回应她的是一声冷哼。   五条纪久慢吞吞地爬上了屋顶, 宿傩坐在屋顶上, 左腿曲起,手腕松散地搭在上面。   五条纪久靠近,酒气混合着浅淡的香气强烈袭来。   宿傩眉头紧促,下一刻却放松缓和下来。   他之间勾着五条纪久的下巴,强迫她抬头。   五条纪久毫不畏惧地看着他,言辞轻浮:“宿傩,你长的还挺好看的。”   宿傩掐住她的脸,锋利的指甲刺破皮肤,鲜血渗出。   他俯身,舌尖舔掉了她脸上低落的血液。   五条纪久领口松散地散开,能看到大片在夜光下莹润地泛着光的锁骨。   “嗯?五条纪久,你胆子不小。”   五条纪久抬手取掉了发带,黑发披落,白的肌肤黑的发,黑白分明,带着摄人心魄的美。   她靠近宿傩,因为喝酒,眼尾泛着浅淡的红,吐出的气都带着酒香。   “宿傩大人,你不会怕了吧?”   “挑衅我?”   宿傩掐着五条纪久脸的手下移,握住了她纤细的脖颈。   五条纪久手指勾住了他的衣襟,往外一拉,指尖划拉着他的皮肤。   “是的,我挑衅了宿傩大人,有什么惩罚吗?”   森鸥外咳嗽了一声,跟他妻子长的一样的女人和别的男人在亲密的调情,他真的很难不幻视。   他感觉到了恶意,不用想这个恶意都知道来源于谁。   这么私密的记忆,显然是宿傩故意让他们窥见的。   五条情看的津津有味,并评价:“五条纪久就像去歌舞伎町的嫖客,找了个活好的人嫖了,还不用付钱。”   “咳咳、、”   森鸥外被呛到了,他浅浅咳嗽着,无奈道:“情……”   “实话实说。”   画面戛然而止,想来是被五条情内涵是“鸭”的宿傩换了一段记忆。   里梅匆匆而来,喘气道:“宿傩大人,那群咒术师又来了。”   坐在高位上的宿傩漫不经心道:“好久没有闻过血腥味了,来的正好。”   里梅眼中的焦急平复了不少:“宿傩大人,除了咒术师,还有阴阳师。”   “都差不多。”   宿傩起身:“一会后,都会是死人。”   结界不稳的晃动,宿傩瞥了眼四周,突然问道:“五条纪久呢?”   里梅:“不知,她出门至今未归。”   话音刚落,脚步声就响起。   “那群咒术师疯了吧?突然上火搞这么大动静?”   五条纪久烦闷的整理着头发,上面还沾着草屑:“为了不和他们直接对上,我只能翻墙进来。”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还有阴阳师,我看见他们以血为引,不知道再画些什么阵法。”   宿傩不以为意:“去看看他们能耍什么小花招。”   五条纪久自然而然的和里梅跟在了宿傩的身后。   绚烂的术法打破了结界,房屋在力量的积压中夷为平地。   宿傩撕碎了上半身的衣服,紧实的身躯上面遍布着黑色的纹路,左右腰侧长出的第二双收擒住了一个咒术师,随意撕扯,将人撕裂成了两半。   温热的鲜血涌出,将宿傩裸.露在外的身躯打死。   里梅施放咒术,冰雪蔓延,地面上的冰锥锋利的刺出,上面扎着不少已经断气的人。   纯净的白上染着艳丽的鲜血。   尸横遍地,血线染红了地面,如溪流般往低处流。   阴阳师处在后方,低吟浅唱,金色的光芒从地面渗出。   里梅咒力消耗过大,对方跟不要命一样的前赴后继,跟以前的小打小闹完全不同。   他们是真的打算今日将宿傩彻底封印。   宿傩露出了第二张脸,像铠甲一样覆盖在他的又半张脸上。   脸上有干涸的血液,还有刚刚沾上的。   舌尖一卷,落在唇边的鲜血被他吞咽入腹。   他越杀越兴奋,身边都是断臂残肢。   他握住刚刚撕下的手臂,牙齿一咬撕咬下一块肉,放在嘴中咀嚼。   “继续!继续啊!!”   压迫里的笑声冲散了阴阳师的吟唱,以鲜血为引的阵法泛着浅浅的光。   五条纪久翻了个白眼:“说出就吃,谁知道那人有没有得什么病。”   宿傩像是听到了她的说话,将手中的手臂丢下,沾着血液的手指快速舞动。   沉重的黑突然下压,高耸的伏魔殿拔地而起。   宿傩打了个响指,满天的斩击不分敌我的袭来。   五条纪久拉住里梅,一个闪身,来到了宿傩身边。   宿傩侧头瞥了她一眼,冷不丁轻慢的从鼻中发出一个“哼”。   锋利的斩击袭来,只剩飒然而至的风声和惨叫声。   斩击从五条情和森鸥外身上穿过,炼狱一般的场景,却没让两个人有多少触动。   五条情:“宿傩的领域。”   领域内死了不少咒术师。   宿傩实力强劲,不然也不会被称为诅咒之王。   这场大战持续了七天七夜。   太阳上升落下,再上升落下,周而复始。   身为局外人的五条情和森鸥外反而看的更清。   森鸥外:“前面的咒术师在拖延时间。他们在等后方的阴阳师将阵法画成。”   五条情:“光是这个阵法看起来还镇压不了宿傩,缺了什么。”   宿傩战斗了多久,五条纪久就战斗了多久。   她手中的蛇形匕首上面吸了不少鲜血,浅绿的刀身现在隐隐泛着红光。   “阵法画成了。”森鸥外道。   “他们再等什么?”   五条情的疑惑随着她的话音落下,有了答案。   宿傩杀红了眼,杀的浑身血液沸腾,兴奋不已。   五   条纪久悄无声息地靠近他。   许是因为信任,又或许是因为不在意在他眼中蝼蚁一样弱小的存在,宿傩并没有在意这时候靠近的五条纪久。   等锋利的刀尖猛地穿透了他的胸膛,疼痛袭来。   他低头,看到了沾着鲜血的刀尖,上面是他自己的血。   “宿傩大人!”   里梅下手愈发狠戾,试图靠近宿傩却被拦住了。   五条纪久轻描淡写地拔出了匕首,将匕首投掷到了阵法正中。   “不好意思了,宿傩大人。”   吟唱声像一张网,密密麻麻地拢来。   “五条……纪久!”   五条纪久依旧一脸笑吟吟,身上沾着鲜血,面上笑魇如花,比宿傩看起来还像恶鬼。   “我怎么会屈居人下呢,宿傩大人。”   她尾调故意的勾起,似亲昵、也似嘲讽。   “再见了,宿傩大人。”   强烈的恨意袭来,画面定格再这一瞬,最后如玻璃碎片一样片片碎裂。   五条悟手掌在他们面前晃了晃:“嗨,醒了没?”   森鸥外表情复杂,看着虎杖悠仁眼神格外奇怪。   五条悟问道:“宿傩让你们看到了什么?”   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忽略掉了同一个场景,对视一眼,尽在不言中。   五条情:“我们看到了宿傩如何被背叛的全过程,五条纪久背后捅了他一刀,用宿傩的鲜血和阵法连结,将他彻底封印了。”   “哦,好惨。”   五条悟故作同情,他又问道:“就这些?”   森鸥外微笑道:“嗯,就这些。”   恶心人的另外一些事就没必要说出了。   宿傩明显将对五条纪久的复杂情绪转移到了五条情身上,他想到了他曾经的“养子”,那个占据他“养子”身躯的东西,似乎也在觊觎着五条情。   强烈的危机感席卷森鸥外。   他冷笑一声。   千年前就败了的人,千年后连参赛资格都不配拥有。   离开五条悟家。   五条情随意选了家路边的关东煮摊,捧着还冒着热气的纸碗,咬了口吸满汤汁的萝卜,眼睛不由的弯起,跟天边的新月一样。   她吐出热气,还带着未散去的浓郁的关东煮的香气。   “森首领,这次的两人约会怎么样?”   散落的头发有些凌乱,森鸥外下意识将她微卷的发拨到了耳后。   她又咬了口热气腾腾的福袋,差点跳起:“烫烫烫烫烫!”   森鸥外不自觉地露出笑,回她:“真是惊心动魄的双人约会。”   五条情笑道:“明天还继续吗?”   “我想,有太宰君在,这个继续很难继续下去。”   五条情幸灾乐祸道:“把太宰发配到海外去,森首领不应该做的很顺手吗?”   森鸥外苦笑连连:“最近事务繁多,将太宰君派往海外,就得全压到我身上,到时候我可没有这么清闲了。”   他有预感,今天太宰治这么平静一定是憋了一波大的。   以后的生活绝对会鸡飞狗跳。 第60章 幸运的一天   一碗关东煮吃完, 五条情才感觉整个身子暖了起来。   天气说不上冷,但夜风一吹带着丝凉气。   森鸥外端坐在桌边,不远处是个路灯, 昏黄的灯光拢着他, 给他平白增添了些暖意。   他似乎能适应各种环境, 无论是高高在上在港口Mafia楼顶俯瞰众生的港口Mafia首领, 还是济世救人的医生,又或是如现在一样,像个下班路上随意找了家路边摊解决晚饭一身疲惫的打工人……什么样的环境他就能融为与环境想匹配的人。   垂在脸侧的头发有些碍事,影响了他进食,将头发别在脑后,低头又再度垂落。   五条情在包中找出一个黑色的皮筋, 手指从他发中穿过,迅速的将他有些长的头发松散地扎在了脑后。   五条情举手手机朝他侧脸拍了张照。   热气模模糊糊, 糊在摄像头上, 派出的照片都带了朦胧的美感。   像张剪影,看不清人脸, 只有依稀的轮廓。   “还挺有艺术氛围的。像个流浪画家。”   “为什么是流浪画家?”森鸥外问。   五条情嘴角不自觉地勾起,连眉眼都狡黠的上翘, 她笑了声,解释为什么是“流浪”:“因为饱经风霜。”   五条情伸出手指,冷不丁的去摩挲他的脸颊:“瞧, 胡子都冒出来了。”   森鸥外:“……”   今天是有点疲惫,那个诅咒之王的记忆信息量太大了, 以至于他现在都在消化。   喝掉碗中的关东煮汤, 森鸥外吐出一口热气, 白色的热气上飘, 摇摇晃晃的消散在空中。   成为港口Mafia的首领之后,他很少有这个类似普通人的生活。   隐藏身份之后和五条情结婚,也只不过是如过家家一般,暂时享受宁静的生活。   而现在,脱去伪装,以最本真的没有掩饰的模样相处,反而让他久违的获得了真正的宁静。   森鸥外拿出钱包,进行结账。   “你说我养只猫怎么样?”五条情随意问了句。   养猫?   家里的一猫一狗是不够养了吗?   两个就已经将五条情的生活占据了大半,再来只猫,他可没有把握能比得过猫。   森鸥外委婉道:“猫好像黏人养起来还很娇气,你平时要任务,有时间吗?”   “那狗呢?狗好像放养就行了。”   森鸥外:“太宰很讨厌狗,在家中养只狗,一人一狗能将家给拆了。”   五条情不得不赞同:“你说得对,我还是放弃养宠物吧,时间不够也没人养。”   森鸥外松了口气,猫猫狗狗别来他家。   风吹来似有若无的腥气,五条情瞥了眼暗巷,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看向森鸥外。   “森首领,有兴趣了解我的工作吗?”   “嗯?”   一副眼镜戴到了他的鼻梁之上,镜片是平光的,没有度数,和普通眼镜没什么区别。   五条情拉着他往那条暗巷中走,地面和墙壁上有星星点点般的蓝色痕迹。   森鸥外将眼镜下拉,星星点点的蓝色痕迹消失无踪。   只有通过眼镜,才能看到特殊的痕迹。   阴凉的风吹来。   五条情停下,像烂泥一样的咒灵浑身冒着细小的泡泡,发现有人到来,蠕动着身躯行进,在地面留下一道蓝色的痕迹。   从人类负面情绪中诞生的咒灵大多数长的都很丑,丑的千奇百怪,丑的各不相同。   “好累——好累——”   咒灵喉间发出古怪的声响,不断往前蠕动,像一摊糜烂的烂肉。   “这就是   咒灵?”   森鸥外评价:“……挺别具一格的。”   五条情:“看多了就会觉得还挺可爱的。”   森鸥外:“……”   看多了,口味也会重。   五条情两指并起,不准备靠近恶心的咒灵。   手指虚虚在空中划下,空间被一分为二,连结处还有一条黑线一般的存在。   五条情手掌抬起又翻转,咒灵所在的空间被不断切割错位重组。   五条情手放下,被分裂空间切割的咒灵一块块瘫软在地,腐蚀性的液体,将地面腐蚀出一个一个小洞。   “搞定。”   森鸥外:“。”   他妻子处理咒灵的方式,真的是……干脆利落又折磨人。   咒灵燃烧起来,烧尽的灰烬一阵风吹来便消失无踪。   五条情还问他观后感:“森首领,对我的工作有什么看法?”   森鸥外真诚道:“很辛苦。”   要处理大量的长的丑陋的咒灵,真是辛苦了。   他的敌人也不少,但至少还有个人样,对比下来,还是咒术师更加辛苦。   五条情今天没穿高跟鞋,走在森鸥外身侧自然而然地抱着他的手臂。   他身上一直都戴着浅淡的消毒液的气味,混合着洗衣液的香气,复杂的气息,跟他人一样。   路上的行人只剩零星几个,路边的店铺也大多熄灯打烊。   还亮着的只有路灯。   拖长的影子交叠在一起,倚靠在一起。   五条情看着地面的影子,无来由的心动了起来,心脏毫无节奏地跳动。   五条情看着矮了森鸥外半个头的影子,将错乱的情绪怪罪于今天没穿高跟鞋。   下次约会才不要顾忌森鸥外面子穿平底鞋。   就是要和他持平,平起平坐。   ……   刚到家,坐在客厅还没睡的太宰治就冷哼一声,阴阳怪气道:“不负责任的父母终于回来了呀。”   半张脸被绷带绑着,鸢色眼眸黑沉一片,太宰治的状态格外阴郁。   森鸥外无奈给了五条情一个眼神:你去哄。   五条情暗中掐了他一下,森鸥外瞬间身躯紧绷。   五条情推了他一下。   森鸥外笑笑,然后淡定的上楼:“有些累了,太宰君早些睡。”   五条情:“?”   小孩子耍脾气很正常,谁说父母就要去哄的?   他们应该要学会自我调节。   五条情学会了。   她快步跟上森鸥外:“太宰,晚安。”   太宰治:“……??!!”   没有解释,什么都没有!   随意一句“晚安”就打发他了。   就短短一天时间,两个人关系就变得更加亲密了,容不下任何一个人。   中也走出厨房,迎面而来的就是一脸幽怨的太宰治。   “中也。”   中也抖了抖身子,别扭道:“你发什么疯?”   “联合起来吧。”   中也:“?”   太宰:“再窝里斗下去,便宜的只有森鸥外。”   “……”   中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骂了句:“有病。”   相比之下,中也更希望父母关系和谐。   “你会后悔的!”   太宰治恨恨道。   不能让森鸥外这么轻松就成为人生赢家,绝对不能!   ……   五条情处理完咒灵之后前往港口Mafia大楼。   她有些爱上了和森鸥外约会,为无聊的生活带来一些刺激的调味。   守卫已经认识她了,对她的态度特别恭敬。   还时不时的用余光偷看她,想看看她这个在港口Mafia成为顶流的首领妻子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木屐踏地声由远及近。   穿着和服手拿长伞的明艳女人走来,她身侧跟着一个同样穿着和服的少女,面无表情,眼中无光。   明艳女人冲她笑了笑,道:“是五条桑吗?首领在等你。”   五条情想了想明艳女人的身份,迟疑道:“尾崎干部?”   “是我。”   港口Mafia干部中只有一名女子,就是面前的尾崎红叶。   五条情自然而然的跟她一起进入电梯,她目光被尾崎红叶身侧的女孩吸引,她问道:“这是尾崎干部的弟子吗?”   尾崎红叶温柔地摸了摸女孩的脑袋:“算是吧。”   “还是漂亮的女孩子让人喜欢。”   五条情从包里面拿出几颗糖放在女孩手中。   因为五条悟的原因,她包中常年放着包糖。   女孩眼中有疑惑,捧着糖,抬头去看尾崎红叶。   尾崎红叶看出了她的迷茫,将她手中的糖放到了她的口袋中,拍拍她的脑袋:“镜花,谢谢夫人。”   “谢谢夫人。”   女孩声音软糯带着清甜,但却毫无波澜。   五条情内心不由的吐槽,港口Mafia到底有多少童工?   “不用谢。”   镜花没有回话,依旧面无表情,眼睛愣愣地看着电梯门。   电梯门打开。   爱丽丝赤脚踩在铺在走廊上的长毛地毯上,她快步跑来,一下子扑倒五条情怀中。   “妈咪,你终于来了。和臭男人呆在一起,可烦死我了。”   尾崎红叶露出笑,鸥外大人应该不知道他在乖巧的女儿心中的形象是个臭男人吧。   尾崎红叶将人带到了顶层后带着镜花离开。   守在森鸥外办公室的是见过的芥川龙之介,金属探测器扫描五条情周身,扫描到小包的时候滴滴响了几声。   芥川龙之介无声看着她,意思很明显。   五条情打开包,里面放着一包糖和一些化妆用品,芥川龙之介仔细检查之后将包还给了五条情。   五条情取出几颗糖给芥川:“太宰最喜欢这种口味的糖了,不知道你喜欢吃吗?”   芥川龙之介眼睛突然亮了,昏暗的走廊都似乎被照亮了。   他握着糖,太宰先生喜欢吃的糖!!!   冒出的愉悦,连五条情都察觉了。   她笑道:“你是真的很喜欢太宰啊。”   芥川藏在头发下的耳朵红了。   五条情想了想,邀请道:“芥川君有空来我家做客吗?”   芥川刚想拒绝,就听到五条情的下一句。   “太宰也在哦。”   太宰先生也在?!!!   芥川:“好!”   五条情拿出手机和芥川交换联系方式,她询问道:“晚上和我们一起回家?”   芥川没有回答。   五条情又道:“森鸥外会同意的。”   他这次低低应了声:“好。”   爱丽丝扯了扯五条情,催促道:“妈咪,进去啦,臭男人都等不及了。”   红木大门打开又关上。   芥川看着手里的糖。   太宰先生喜欢的!晚上还能见到太宰先生!   真是幸运的一天。 第61章 工作时的他真的很帅诶   五条情是第一次认真观摩森鸥外“上班”时候的样子。   首领办公室大且空旷, 装饰物不多,整体色调是压抑又沉重的暗红色,连昏黄的灯光都透着一种厚重感。   森鸥外的办公桌是一张红木桌子, 坐着的椅子布面是暗红色的丝绒, 就连他整个人都是黑红的,穿着长款的黑色风衣,周身最亮眼的是那一条红色的围巾。   五条情坐在一旁的地毯上, 时不时目光就飘到正在处理文件的森鸥外身上。   爱丽丝将刚刚画好的画递给她, 她也只是草草看了眼,继续托着腮看森鸥外。   爱丽丝:“……”   谢谢, 有被敷衍到。   他眉头时不时蹙起有松开, 整张脸绷着表情不算好。纤长的手指给文件翻页, 摩挲发出沙沙的声响。   不知道是那个瞬间,莫名戳中了五条情的xp, 以至于她思维发散,满脑子都是些不可言说的黄色废料。   思来想去,她也只能想出一句脏话:   ——工作是的森鸥外真的太他妈性感了。   桌上的台灯的光照在他露在外面的有限皮肤上面,衬的皮肤似乎都泛着一层莹莹冷光。   哪怕是他蹙眉烦躁地用钢笔在文件上面低头写字的模样, 五条情都觉得性感极了。   她艰难的将目光从森鸥外身上移开, 心不在焉地拿起蜡笔和爱丽丝一起画画。   白纸上被爱丽丝涂上了绚丽的色彩,她蜡笔随便一勾,就在白纸上面画出了个小人, 再用红色蜡笔给小人披上一条红色围巾。   瞥见小人的五条情沉默了。   她现在看个简笔小人带着条围巾也感觉性感的不得了。   躁动的心完全无法平复。   森鸥外桌上的文件还有不少,即使是首领,也免不了苦逼兮兮的工作。   劳心劳神, 还费力。   首领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光靠手底下的人干活, 自己什么也不做。   爱丽丝已经画了不少画,五条情怀中抱着个玩偶,下巴抵在上面,漫不经心地在和家入硝子他们聊天。   SNS:   家入硝子:近期最火热的八卦就是“五条情疑似和港口Mafia首领感情破碎”。   五条情:大家是真的很闲了。   庵歌姬:我也听闻了,男主偷吃还被你捉奸在床了?   家入硝子:噫,这么刺激?   五条情:大差不差吧。   五条情:我都羡慕他的好福气了,为什么要破坏我和他的关系要让美女来勾引他?   五条情:真是路走窄了,换种方式让帅哥来勾引我,说不定成功率更高。   家入硝子:什么样的帅哥能勾引到你?   五条情:嗯……   五条情:长得高挑,能力强,身材好,最好还要有张童颜,性格也得有趣。   家入硝子:你这个死哥控。   五条情:哪里哥控了?   家入硝子:你说的那几点结合起来不就是五条悟?你要不要还要求帅哥是个白毛。   庵歌姬:恶心,五条悟那个家伙除了脸一无是处!   五条情:谢谢你的夸赞,我哥有脸就够了,太优秀了也不行。   庵歌姬:@家入硝子 赞同你了,真是个死哥控。   家入硝子:我早就看透了她。   五条情:别聊我哥了,我现在正在港口Mafia,看着森鸥外处理文件,我满脑子都是想干他。   庵歌姬:……   家入硝子:想干就干,又没人拦你?   五条情:你说的对。   五条情收起手机,爱丽丝打了个哈欠,蜷   缩在地毯上面睡着了。   五条情将爱丽丝抱到了暗室的床上,现在这个空间里只有她和森鸥外两个人。   她托着凳子,坐到了森鸥外的侧边。   红木桌子有些凉,手肘撑住上面,冷意直往上窜。   五条情也不说话,就这样看着他。   敏锐的森鸥外早就察觉到了她有侵占性的目光,放下钢笔,吐了口浊气,不自觉的气揉鼻梁。   他唇边带着笑,声音极低藏着疲惫。   “怎么了?一直看着我。”   “森首领。”   五条情特意拉长调:“你认真工作的样子真是格外帅气。”   森鸥外看向她,接收到了她发来的讯号。   无奈一笑:“你这样我可招架不住,还有不少文件没有处理。”   “是嫌我碍事?”   “不是。”   森鸥外否认,露出息事宁人的苦笑:“就是有些影响工作效率。”   五条情手指一勾,将他落在桌上的红色围巾勾过来。   森鸥外扣住她的手腕,忍不住笑:“看来,今日的工作效率是高不了。”   他随手在桌面上一拂,钢笔咕噜在桌上滚了一圈,无声掉落在长毛地毯上面。   文件同样散落在地,白的纸上面密密麻麻的黑字,跟活了一般。   吊灯的光一圈圈扩散,被黑色吞没。   森鸥外身上的黑色风衣堆在了椅子边,五条情赤脚踩在风衣上面:“不能怪我,实在是认真工作的森首领太吸引人了。”   森鸥外眸光一沉,染上欲.色:“我的荣幸。”   白色衬衫上的扣子解了大半,衣襟向外敞着,五条情指尖下划,轻轻划过衣襟内隐约的胸肌。   落在肩头的黑色长发上面泛着深水般的光芒,黑的发异常勾人。   五条情握住围巾,将他手背在身后,然后将围巾缠绕上手腕。   绑的并不是特别紧,只要森鸥外稍微用点力,就能将双手从围巾中解放出来。   他动了动,并没有实施,只是眉眼略微向下,无奈却又带着笑唤了下她的名字:“情……”   只不过是叫了下她的名字,却带着浓重的情意,滚烫的让五条情触摸他胸膛的指尖阵阵发烫。   她俯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森鸥外。   森鸥外鼻尖是她身上传来的香气,脸侧是温热的呼吸,让他不由得浑身燥热。   他的妻子是诚心想要折磨他了。   地位颠倒,多了强烈的刺激。   森鸥外一脸隐忍,呼吸都变得急促。   生理泪水从眼角沁出,从泪珠中能窥探到他泛红的眼角。   红色如霞般迤逦拖长,留下抹摄人心魄的媚色。   暗室里。   爱丽丝睁开眼翻身,瘫着一张脸面无表情。   不能因为她是异能体就当她不存在吧?   她捂着胸口,老成的重重叹气。   能不能收敛点?   林太郎你那掩都掩不住的热烈情绪感染的她都无法睡觉了。   真是烦人。   人也有发.情期吗?   ……   芥川换了身衣服,站在办公室门外。   他整个下午都在不停地看时间,期盼夜晚快点到来。   办公室的门终于打开。   首领表情明显的带着不满,眼眸还泛着水色,看起来就像没睡醒一样。   首领的妻子,应该是妻子吧,倚靠在他身侧,漫不经心地打了个哈欠,状态就像刚刚饱餐一顿,异常满足。   森鸥外搂着她的腰侧,声音有些嘶哑:“回家?”   五条情“嗯”   了声,又说:“芥川一起。”   森鸥外:“?”   “我邀请了芥川一起回家做客。”   森鸥外一脸无奈,也没有反驳。   芥川一直压抑着兴奋的情绪,让他不要表现的太出格。   兴奋的情绪在见到太宰之后到达了顶峰。   他拘谨地唤了声:“太宰先生。”   手指扣着掌心,异常紧张。   “芥川?”   太宰治身上穿着居家服,头顶还带着红色的毛茸茸的狐狸帽子,他打了个哈欠,表情困倦。   五条情换下鞋,将买的东西放在玄关处。   “我邀请芥川来家里做客。”   太宰治又到了哈欠,往沙发内一窝,睡意朦胧:“我饿了,等了好久你们都不回来。”   中也冷冷哼了一声,呛道:“你是猪吗?吃了睡睡了吃!”   “当猪怎么也比蛞蝓好。”   中也抱臂,不爽道:“你想挨揍吗?”   有架吵,太宰治瞬间清醒。   “你是暴露狂吗?整天就知道打架,能不能动动脑子?”   芥川眼中亮着光,垂在身侧的双手握紧。   不愧是太宰先生,说话有理有据,让人信服!   五条情问:“晚上想吃什么?”   太宰立刻作答:“螃蟹!”   芥川暗暗记下,太宰先生喜欢吃螃蟹。   中也:“都可以。”   五条情穿上衣服:“森首领,会做螃蟹吗?”   森鸥外:“可以尝试。”   刚回来,两个人就又出门去买菜。   五条情厨艺不高,也不知道螃蟹需要搭配什么。   森鸥外一边上网搜索,一边挑选着食材和需要的配料。   “这超市也是港口Mafia旗下的产业?”   森鸥外还在看手机,没抬头:“嗯。”   五条情用网捞螃蟹,只捞颜值高长的漂亮又大的螃蟹。   她小心捏着螃蟹的钳子,将螃蟹放在袋中。   森鸥外环顾四周:“光螃蟹不太够,加个寿喜烧怎么样?”   五条情拎着螃蟹:“我只负责吃,一切都由森大厨安排。”   除了晚饭的食材,五条情还买了不少的零食和饮料,冰箱又能够填满了。   中也不太吃零食,家里的零食大多都是被太宰和爱丽丝给解决的。   回到家。   芥川正襟危坐,一脸紧张。   他手里握着手柄,汗从掌心渗出,他紧张的连呼吸都不敢加重。   跟做梦一样。   他现在在和太宰先生一起打游戏。   他紧张的不行,他不太玩游戏,希望不要拖太宰先生的后退。   死亡的丧气bgm接连奏起。   太宰放下手柄:“芥川,你不适合游戏,还是老实工作吧。”   芥川:“……”   被嫌弃了。   五条情拿了瓶牛奶塞到芥川手中:“芥川,不用客气。”   芥川握着牛奶:“……谢谢。”   看起来就很营养不良,让五条情不由得怜爱了。   五条情:“芥川,今晚就在这里住?”   芥川看了眼太宰,没说话。   太宰治问:“没多余的房间给他住了。”   “芥川不是你的弟子吗?跟你住一起可以吗?”   太宰治不在意道:“行叭。”   反正不是小矮子,面前能忍。   芥川表情呆滞。   梦……梦想成真了!!!! 第62章 两人生活   房门关上, 太宰治还挂着笑的脸瞬间冷淡。   嘴角平缓地翘着,勾出若无其事的弧度。   整个人也没有明媚,浑身上下像被黑气浸染。   他瞥了眼沙发, 轻描淡写道:“你睡那里。”   芥川愣愣地点头。   被太宰从贫民窟带出后,他就见惯了他的喜怒无常。   上一秒还在笑着, 下一秒就会拉下来教训他做的错事。   打一巴掌在给一个甜枣。   太宰治对芥川的态度完全是驯服宠物的态度。   但芥川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并且对太宰治有着微妙的孺慕之情, 渴望得到太宰治的肯定,仿佛这样, 他才有价值。   太宰治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目光无焦距,在盘算着什么事。   芥川小心翼翼地翻动, 抱着毯子压在胸前,能感觉到自己不太正常的心跳。   他连呼吸都不敢太重,怕打扰太宰治。   又紧张又兴奋, 真是“甜蜜”的烦恼。   房间内很静, 月光悄无声息的从窗台钻入, 一半照在了他的侧脸上。   他没有睡意,睁着眼,暗色的眸将月光全部吸入,一片黑沉。   他的睡眠质量并不好, 多思少眠。   被森鸥外拎来演养子之前,他住在废弃垃圾场的集装箱内, 不算家,只是个冰冷的居所, 能够让他安静思考的一个地方。   他翻了个身, 正巧对上芥川看过来的目光。   芥川手足无措, 还没有将视线移开,就见到太宰翻身,用个黑漆的后脑勺对着他。   芥川:“……”   好像被嫌弃了。   一晚上的惴惴不安,眨眼间,天就亮了。   五条情起来的早,头发随意绕了前盘在脑后,还有几缕不安分地垂落,平白给她增添了几分温柔。   清晨还有未散去的冷气,五条情披了件外套回头去看下楼的森鸥外,邀请道:“森首领,有兴趣一起去买个早餐吗?”   森鸥外脚步加快了些,停在五条情身侧。   她自然而然帮他理了下衬衫,袖扣处还扣着她送的袖扣。   原本守在居所附近的港口Mafia的人撤了大半,森鸥外嘴瘾说着任何人都不能信任,但做出来的事是完全打脸。   公园内无人,跑在路上晨练的人脚步稳健,气息沉稳,一看就是有武力在身的,见到森鸥外还会停下恭敬的鞠躬,不用想都知道是什么人。   五条情对森林太郎绝对是有滤镜,否则周围这么多奇怪的人和破绽,完全没发现。   刚在一起时,森鸥外对她也有滤镜,不应该说是滤镜,而应该说是自负,没想到会有人跟他一样隐藏身份,出来当个普通人。   阴差阳错,彼此都没发现对方的破绽。   说是出来买早餐,两个人的状态更像是闲逛,绕着公园走了一圈,周边的绿植让人不自觉的心情放松。   森鸥外表情和缓,刚起床不久还没来得及打理就收到了五条情的邀请,以至于他的头发有几缕不太听话的跳起,不再精致的样子,多了人气,甚至还有可爱。   五条情忍不住凑上去,笑盈盈地亲了他嘴角一下,一夜之间冒出的青色胡渣摩挲刺的人心痒痒。   鸟儿再叫,叽叽喳喳。   逛了一会,两人才想起还在家中嗷嗷待哺的几个孩子。   提议出来买早餐的五条情双手空空,无辜地看着森鸥外。   森鸥外秒懂,手臂抬起随意做了个动作,跑腿去买早餐的人就到了。   首领身份还是挺好用的。   回去后,五条情将牛奶准备好。   中也有些   急躁了,生日过后长了一岁,但身高半点不涨。   五条情上网查了很多,还问过医生,最终只默默的提议中也有空时要不要去练练篮球。   五条情话说的委婉,丝毫没有被中也察觉到对他身高的担忧。   五条情惆怅了一段时间,最终释然。   人太优秀了也不行,像五条悟一样,总要有些不完美,才能算人。   芥川垂头丧气的从楼上飘一般的下来。   随意瞥他一眼,五条情惊讶的眼睛都瞪大了点:“芥川,晚上没睡好吗?”   他皮肤苍白,眼下乌青特别明显。眼中还遍布红血丝,一看就是晚上没休息好。   芥川:“……没有。”   太紧张了根本睡不着,一夜无眠到天亮。   他全神贯注地听着太宰治的呼吸,连他一晚上呼吸了多少次都一清二楚。   太宰治打着哈欠慢腾腾从楼上一下来,俯身在盘中一叼,半个三明治入了口。   看见桌上牛奶,他含糊不清的抱怨道:“小矮子都定型了,再喝牛奶都无济于事。”   最近蛞蝓一下班就神神秘秘的在外晃悠,也不第一时间回家。   森鸥外也没有给他派秘密任务,所以他在外面做什么?   太宰治敏锐觉得其中有料可挖,亲自跟踪中也,最后发现……   他在偷偷练习打篮球。   太宰治当场嘲笑,被中也直接揍了一顿。   他现在学聪明了,十有八九是森鸥外在背后指点。   打他故意避开了脸,控制力道打的会让他疼,但绝不留痕迹。   让他想告状都告不了。   现在,他的肚子还疼呢!   阴险的死矮子。   清闲了一阵的森鸥外再度忙了起来,横滨似乎来了个海外势力,来势汹汹,搅了不少风雨。   五条情对港口Mafia的事并不上心,忙着四处跑处理各种咒灵。   只偶尔带着她亲自买的餐点送去港口Mafia,哄哄忙着工作同她聊天时都满满哀怨的森鸥外。   森鸥外很懂情侣间的小情.趣,时不时搞出一些刺激可以增进感情的小手段。   两个成年人,身经百战,可不像第一次谈恋爱的年轻人。   跟对方耍些情侣之间的小心机,一来一回拉扯着也别有趣味。   五条情结束工作,背着包来到横滨赴约。   她已经很久没来酒吧了。   家入硝子最近压力大,停了许久的烟又复吸了。   她熄灭烟头,整个人都透着疲惫。   咒术界内会反转术式的奶妈寥寥无几,珍稀的家入硝子忙的团团转,恨不得明天就蹦出几个会反转术式治疗的人给她减轻压力。   “太能闹腾了。”   家入硝子说的是死而复生又在咒术界闪亮再出场的虎杖悠仁。   她灌了口酒:“一个交流会,差点把咒术高专都炸了,出了好几个病号还不消停,玩什么棒球。”   家入硝子彼此:“哦,是五条悟的提议。”   五条情近期忙的没空去咒术高专,但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她端起酒:“喝酒时就别提这么扫兴的事了。”   五条情又拒绝了几个人要联系方式,还忍痛拒绝了一个长在她审美上的帅哥。   “嗯?”   家入硝子挑眉揶揄道:“那个可是符合你审美的帅哥,也拒绝?”   五条情苦恼道:“要是被森首领知道了,我可招架不住。他生气起来,还是挺可怕的。”   越生气,笑的越如沐春风,晚上就更加折腾她。   也不知道他哪来的那么多折磨的人不上不下的   手段。   家入硝子“嘁”了一声:“恋爱的酸臭气。”   五条情喝完了酒就要走,拿着包话也不留句就把家入硝子这个酒友给丢了。   她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洗澡,冲刷掉身上的酒气。   森鸥外也不嫌烦,在港口Mafia忙到大半夜也要打卡一样的回家。   五条情看着时间,准备了夜宵。   当然是外卖,再次感谢先代科技。   五条情没等森鸥外,自顾自地吃起来。   车停在家门前,看着还亮的灯,森鸥外冷硬的心有一小块地方蓦然软化。   听到开门声,五条情头也没回:“森首领,饿了吗?有吃的。”   她习惯了轻佻的叫森鸥外为森首领,调侃般的称呼,是两人之间的小情趣。   “港口Mafia遇到了麻烦么?”   五条情没太关注港口Mafia的近况,随意问了句。   “有个情报员失踪了,他知道不少组织机密,是个不小的麻烦。”   森鸥外一脸头疼,想到背后牵扯的人还有他的算计,就觉麻烦。   局已经设下了,牺牲几个人能换来港口Mafia的平静,森鸥外做起来并不手软。   都是组织的奴隶罢了,他这个首领也不例外。   森鸥外喝了口热汤,感觉整个人都暖了起来。   五条情知晓森鸥外的能力,就算遇到了什么麻烦,他也能轻而易举的解决,并不太担心。   她担心的是其他事。   “中也有空还会回来,倒是太宰,已经很久没见了,和他聊天,言语间也怪怪的。”   五条情一脸忧愁,谴责森鸥外:“你能不能也上点心?天天压榨两个孩子工作。”   森鸥外想到自己背后的算计,不免心虚。   “情,忙的不可开交,工作不停的人中也有我。”   森鸥外不想聊太宰,随意给了个借口:“孩子年纪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也正常,要学会放手。”   五条情一脸警惕,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有空也不回家,人也怪怪的……”   五条情表情越来越凝重:“太宰他不会是谈恋爱了吧?”   “咳咳、、”   森鸥外被呛的连连咳嗽,手中的筷子都掉在地上了。   “太宰的性格我知道,很有渣男的潜质,他不会真的谈恋爱了吧?我也不知道不让他谈恋爱,可是谈恋爱这事有什么好隐瞒的?”   五条情发散思维脑补了很多。   森鸥外捡起筷子。   他工作一天回家,可不是听五条情聊太宰的。   人都不在,存在感还这么高。   森鸥外放下筷子,气氛正好,他直接堵住了五条情还在说话的嘴。   电视声音盖过了两人发出的声音,衣服在地板上铺了一地。   五条情手指从森鸥外发中穿过,太宰那点奇怪之处全从脑子清出。   森鸥外一脸满足。   他巴不得几个人全谈恋爱了,这样就没时间抢别人老婆了。   两人生活,可比多人生活幸福多了。 第63章 番外1   “织田作君?织田作君?”   中岛敦小心翼翼打开侦探社的门, 太宰治呼唤的声音由远及近。   “织田作君?”   太宰治往桌下看,没找到要找的人。然后又往窗外看,街道上行人来来往往, 时不时还有车开过,他扫了一眼,依旧没找到要找到的人。   “织田作君!”   太宰治怒气冲冲往外走,突然停下:“啊,是敦君啊。”   中岛敦紧张鞠躬:“太宰先生!”   “不用这么紧张。”   太宰治殷切地看着他:“敦君, 你来的太及时了。”   中岛敦拘谨地询问:“太宰先生, 您有事找我吗?”   他刚加入侦探社不久,从河边多管闲事救下了跳河自杀的太宰治之后, 他的生活完全不敢想。   首先, 是找到了工作能正式在横滨扎根。   其次,是结识了不少侦探社的好前辈。   虽然, 这些前辈中有些人称不上好, 但总体上中岛敦还是很满意的。   所有前辈中, 他最害怕的先是威严的社长,对社长应该是尊重大于害怕。   再后面就是他加入侦探社的契机——太宰治。   他表面看起来性格大方, 有些时候过于跳脱, 似乎是个好相处的人。   但小动物般的直觉告诉中岛敦,这个男人非常可怕!   太宰治笑眯眯地看着他,摸着肚子瞬间拉下脸:“敦君,我饿了,快给我买午餐。”   说完,他继续翻箱倒柜的去找“织田作君”。   太宰治先是小心提醒:“太宰先生?太宰先生!织田君去出差了, 不在侦探社。”   织田作之助, 侦探社的天然老好人, 人缘很不错,是侦探社内和太宰治关系最亲密的成员。   据国木田爆料,他们是一起加入侦探社的,有着羁绊般让人羡慕的好关系。   重要的是,性格稳重温和的织田作之助是侦探社内唯一能包容太宰治任性的成员。   “啊?出差了啊。”   太宰治一脸失落。   中岛敦犹豫再犹豫,最后还是把憋着的话说出了:“太宰先生,帮你买午餐的话……”   还是只说了一半,中岛敦一脸懊恼。   太宰治不明所以:“什么?”   中岛敦深吸一口气,拿出视死如归的勇气:“太宰先生,午饭钱!”   “没有。”   “哈?”   太宰治一脸坦然的又说了遍:“没有。”   中岛敦眼睛瞪大,又又又要他出钱给他买午餐吗?   太宰治鼻子一抽,可怜巴巴道:“本就不多的工资被国木田君全部扣光了,再这样下去我就要倒贴上班了。要是织田作还在我还能蹭饭打打秋风,现在织田作出差了,我的死活就只能靠你了,敦君!”   中岛敦瘫着一张脸,僵硬的转身:“我去买午饭了。”   能怎么办?前辈的请求他根本不能拒绝。   只是可怜钱包了。   中岛敦拎着午饭回来。   太宰治一脸嫌弃:“怎么又是茶泡饭?敦君你还真是百吃不厌。”   中岛敦抿唇,良久后吐出一句:“太宰先生不吃的话……”   还没有等他说完,太宰治快速拆开包装,已经吃了起来。   中岛敦:“……”   宫泽贤治外出工作回来,他伸了个懒腰道:“楼下咖啡店装修完毕了,明天就要开张了。”   中岛敦接话道:“楼下咖啡店吗?我回来时也看到了,还收到了开业宣传单,说明日开张店内全部买一送一。”   太宰治眼睛一转:“我们这   么辛苦的工作……好了,我决定了,让国木田君明日请所有侦探社成员喝咖啡!”   中岛敦小声吐槽:“太宰先生好像并没有辛苦工作吧,还有为什么要替国木田君做请客的决定?”   “太宰,你个混蛋!!”   听到太宰治请客言论的国木田怒气冲冲来:“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我知道,我知道。”   宫泽贤治举手抢答:“太宰先生在打你钱包的主意。”   国木田:“……”   心梗。   乱步慢悠悠地晃过来:“国木田明天请客吗?好耶,我要大吃一顿。”   “我没有要请客啊!!!”   太宰治大声道:“让我们感觉国木田君的慷慨解囊,不愧是侦探社下一任社长的唯一人选,就是大方!”   “感谢国木田君!”   “感谢国木田君!”   “感谢!”   国木田:“……”   感谢个屁!!!   ……   侦探社楼下咖啡店正式开张了。   店内只有一位女服务员和一位负责调配咖啡的五十岁出头的中年男人。   太宰治第一个进入咖啡店,看到中年男人眉头皱了一瞬,小声嘟嚷了一句:“怎么是他?”   他说的快又轻,没人听到他的话。   女服务员热情洋溢的邀请他们入座,看到漂亮的女服务员,太宰治眼睛一亮。   他冲过去,握住她的手,深情款款道:“美丽的小姐,要不要和太宰一起共赴黄泉?这一定是一场奇妙的殉情之旅。”   女服务员淡定地收回手,脸上笑容幅度都没变,没有答应他,只是问:“先生,你要喝点什么?”   果然跟老板说的一样,是个大渣男呢。   国木田翻阅着菜单,点了自己要喝的。   今天钱包瘪掉是注定的了。   店内的东西定价并不高,但架不住他们人多,还有一个打着让他多花钱主意的太宰治。   一不留神,乱步把店内所有的甜品都点了个遍。   国木田:“……”   造……造孽啊。   宫泽贤治正热情的跟中岛敦科普侦探社7大不可思议,他说了六个,听的中岛敦一愣一愣。   他问道:“还有一大不可思议是什么?”   “太宰先生和织田先生加入侦探社之前的职业。”谷崎润一郎补充道。   宫泽贤治:“没错,超神秘的,猜中了的人还有70万奖金哦!”   “七十万?”   中岛敦深吸一口气,为了钱开始猜测:“无业游民!”   太宰治:“……不是。”   中岛敦弱弱道:“太宰先生一看就不是什么会有正经工作的人。”   谷崎润一郎解释道:“太宰先生和织田先生之前工作是同一个。”   中岛敦:“没人询问过织田先生他以前的职业吗?”   “询问过哦。”   宫泽贤治事件重演:“织田先生一本正经的说加入侦探社之前他当过杀手,还当过黑.手.党呢。”   中岛敦尴尬一笑:“原来织田先生也会开玩笑啊。”   宫泽贤治点头:“对吧对吧,这个玩笑超好笑的!”   知道真相的乱步投来一个看“睿智”的眼神。   说真话都不信,这些人对织田作之助有些什么奇奇怪怪的滤镜。   中岛敦继续猜测:“冰淇淋推销员?”   太宰治笑眯眯的反驳:“不是。”   猜了无数种职业,结果都是否定。   中岛敦口干舌燥,70万果然不是那么好得到的。   吃饱喝足后,国木田认命的去付账。   吧台内正在洗杯中的中年男人笑道:“先生,你们是咖啡店内的第一批客人,还是楼上的员工,接下来我们会相处很长一段时间。”   国木田不明所以。   中年男人笑的意味不明,继续道:“是我们老板的意思,这一餐给你们免费,感谢侦探社的照顾。”   国木田:“?”   还有这种好事?   太宰治凑过来一脸惋惜:“真是可惜了,国木田君今天的钱包保住了。”   国木田还想说什么,被太宰治干脆利落地拖走。   他背着中年男人随意挥了挥手,留下一句:“谢谢。”   中年男人垂眸笑道:“不用谢,都是老板的意思。”   回到侦探社,国木田还在沉思。   “有阴谋。”   太宰治不在意道:“国木田君,你想太多了。”   “觉得有阴谋,咖啡店开在楼下,我谨慎的查了下老板,却没有查到人。今天第一天开张不赚钱却请我们免费吃,问题太大了。”   太宰治:“不都说了,感谢侦探社的照顾吗?就是想跟邻居打好关系啦。今后,我们可是咖啡店消费的主力呢。”   国木田放下了警惕:“真的是这样?”   太宰治一脸笃定:“安心啦安心啦。”   国木田狐疑地看着他,他总觉得太宰治知道些什么。   ……   五条情快速浏览了一下店长发来的新店刚开的账单明细,看到一大笔支出忍不住吐槽:“小混蛋吃的还挺多。”   爱丽丝披散着头发快速从楼下跑出来。   五条情帮她扎了两个麻花辫,随口问道:“森首领呢?”   爱丽丝眨眨眼睛:“在门外,怕妈咪发火不敢进来。”   五条情冷着张脸:“他也怕啊?因为他搞的事太宰叛逃走两三年没回来,现在又把中也派往海外,一时半会也回不来。”   提到两年前的事,五条情就来气。   太宰突然打来电话,让她帮忙救一个人。   她到时人就剩一口气,她不得不将人跟之前救吉野凪一样放在开辟出来的停滞时间的空间内,又跑了一趟福泽谕吉那里,拜托与谢野晶子将人救活了。   那之后,太宰就带人叛逃离开港口Mafia了,离开港口Mafia就算了,连家都不回了。   森鸥外咳嗽一声。   五条情瞪了他一眼,生气的“哼”了一声。   森鸥外苦笑道:“海边势力扩展只能让中也君去,其他人我不放心。”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   五条情又瞪了他一眼:“我现在想通了,孩子不回家不代表我不能亲自去看他,都这么久了说走就走连个电话都没有!”   森鸥外现在承受着五条情的双倍怒气,对太宰的怒气也发在了他身上。   森鸥外没有辩解,造成一切的起因的确是因为他。   ……   敲门声响。   太宰治指挥道:“敦君,去开门。”   中岛敦认命的去开门。   “你说什么?”   中岛敦往侦探社内看,一脸震惊:“你是太宰先生的母亲?!!”   什么?   太宰先生竟然不是从石头缝里面蹦出来的,太不可置信了。 第64章 番外2   中岛敦表情实在精彩。   他加入侦探社后,从没有听太宰治提起过他的家人,突然一个自称“太宰治母亲”的女人前来侦探社,属实让他大为震撼。   太宰治坐在椅子上手枕在脑后,依旧翘着二郎腿一派惬意的模样。   他笑道:“敦君,我有母亲是什么很不可思议的事吗?”   他笑着,话说的轻描淡写,但其中暗含的威胁让中岛敦否认连连。   “没有没有,只是……”没想到。   太宰治:“只是什么?”   中岛敦连忙道:“没什么没什么。”   得益于中岛敦那过于震惊的“你是太宰先生的母亲”,在侦探社的成员听到之后,非常默契同步的停止了手中的工作,一齐往门口处看。   中岛敦往侧边站,让太宰治的母亲进来。   五条情笑的和蔼,环顾了下武装侦探社的工作氛围,环境不错。   等走进看到动都没动的太宰治后,五条情脸拉了下来。   “离开家两年多也不回去,太宰在外面日子过得看来很不错。”   太宰治坐正身子,露出讨好的笑,但却毫不客气道:“谁叫家里面有讨人厌的人存在。”   五条情明白他口中讨人厌的人是谁,森鸥外为了让港口Mafia得到异能许可证做的事是有些不地道,算计了太宰的好友。   她也没想着让太宰原谅森鸥外,她瞪了眼太宰治:“你就不知道等讨厌的人不在再回家?”   “他跟狗皮膏药一样时时刻刻地黏在你身边,要不然母亲大人还是把他抛弃好了。”   太宰治唇角上翘,露出狐狸般狡诈的笑容:“您和社长还是认识的好友,社长不比那个讨人厌的混蛋强?母亲大人,你哪里都好,就是眼瞎。”   五条情骂了句:“……小混蛋,没大没小。”   中岛敦嘴巴张成了O型,太宰治突然就爆出了大瓜。   见到太宰治的母亲是谁后,国木田直接当场呆立。   他意识到——   “她是你母亲,那你的父亲——”   国木田观炸裂:“森鸥外是你的父亲?!!!!”   国木田脑中一瞬间门闪过“谍中谍”“007”“引狼入室”“侦探社要完”等一系列词汇。   “森鸥外?”   中岛喃喃道:“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森鸥外?!!!!!”   中岛敦同样观炸裂:“这不是那个港口Mafia首领的名字吗?!”   他来横滨加入侦探社不久,和港口Mafia打交道不多,但港口Mafia首领森鸥外的大名他还是挺过的。   也被侦探社其他人科普过港口Mafia和武装侦探社的爱恨情仇,知道港口Mafia可是武装侦探社敌对的存在。   宫泽贤治托着下巴:“让我理理,这个漂亮姐姐是太宰先生的母亲,森鸥外是太宰先生的父亲,那森鸥外就是这个漂亮姐姐的丈夫……所以侦探社七大不可思议解开了!”   谷崎润一郎恍然大悟:“原来织田先生不是在开玩笑,他和太宰先生加入侦探社之前真的是mafia。”   太宰治脸拉下来,一脸不爽:“那个老男人才不是我的父亲。”   国木田皱眉:“不是?”   五条情帮他解释道:“太宰是我的养子。”   国木田松了口气,什么“引狼入室”“侦探社要完”通通被打碎。   五条情实话实说,只是隐藏了太宰同样也是她丈夫的养子这一点。   乱步捧着奶茶从门外走进,看到五条情猫眼睁开了一瞬,略有些委屈道:“没钱,买不起。”   他话说的莫名其妙,中岛敦小声问国木田:“乱步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国木田:“我又不是翻译器?”   他也听不懂乱步再说什么啊。   “我跟店长说过了,你要什么会免费给你。”   五条情在侦探社楼下开店本来就不是为了挣钱。   “好耶。”   乱步兴冲冲的离开侦探社,去楼下吃免费大餐了。   福泽谕吉不知何时从办公室出来,咳嗽了一声:“五条桑,这样惯乱步不好,吃太多甜点又要蛀牙了。”   五条情笑道:“没事,我嘱咐店长了,会控制量。”   两人言谈熟稔,再结合刚刚太宰说的“多年好友”。   侦探社大部分人不由得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巡视,纷纷脑补大瓜。   五条情:“多谢福泽阁下的照顾,太宰让你头疼了。”   自家的孩子自己了解,太宰有多让人头疼,五条情比谁都清楚。   福泽谕吉沉默片刻,道:“太宰是个……好下属。”   中间门的停顿证明他说出这话是有多艰难。   国木田眼睛瞪大,社长你在说什么?你清醒一点!   作为被太宰治荼毒依旧的搭档,国木田痛心疾首。   到底是什么,让社长说出这么违心的话?   ……   太宰治将泡好的咖啡端给五条情,两个人坐在休息室,外面有不少侦探社成员在偷听。   看来,太宰和侦探社成员相处很好,五条情提起的心放了下来。   他想从黑暗奔赴光明,五条情不会阻止,未来几个孩子要走什么样的路,都是他们应该考虑的事情,五条情无法过多干预,她能做的只有支持。   五条情抿了口咖啡,杯子放下,和托盘相碰,发出清脆的“哒”的一声。   小小的休息室,气氛突然变得很紧张。   五条情开始算账:“没有电话,没有简讯,不回家。发给你的消息也不回。”   太宰治讪讪道:“换电话了。”   五条情板着张脸,表情依旧不轻松:“这不是你离开家后不回家也不联系我的理由,都是借口。”   紧张的气氛和无可辩驳的质问,让被拉着偷听的中岛敦心都提了起来。   他小声道:“第一次见太宰先生哑口无言的样子。”   国木田科普道:“太宰的母亲可是咒术师,哥哥是五条家的家主,那个咒术界第一人五条悟。”   “难怪气势这么强。”   笑着温温柔柔,可是该有的气势一点都不少。中岛敦突然转头:“国木田先生,你怎么……”   也在偷听?   国木田目露尴尬,他吐槽道:“你以为你们在这里偷听太宰不知道?他只是无所谓。”   否则这群人怎么可能躲在这里看太宰那个老狐狸的热闹。   和中也知错就坦然承认错误不同,太宰治更喜欢狡辩和撒娇。   他蹭到五条情旁边,即使已经成为了青年,撒娇起来也半点不虚,没有不好意思。   “这么久不见,母亲大人忍心教训我?”   五条情没好气地推开他:“这么久没见是谁造成的?要不是我来找你,你是不是这辈子都不要回家了?”   太宰治眨眨眼睛,理直气壮道:“造成这一切的都是那个老男人!”   五条情:“……”   他说的好对,完全无法反驳。   五条情也气的开始数落森鸥外:“他还把中也调到海外了,一时半会也回不来,你也不在,爱丽丝也不能时时刻刻陪着我。”   太宰离开之后,以前闹腾的家骤然就变得冷清下来了。   太宰治抓住了关键点。   中也那个蛞蝓在海外?   让他一个人享受这么久,也该让他回到现实,知道谁才是母亲大人最喜欢的孩子了。   太宰治故意问:“我离开这么久中也也一定很想我吧。”   五条情没说话,想不想还用问他?   在太宰治叛逃,森鸥外头疼时,中也兴奋的开香槟,喝醉之后窝在阳台睡的昏天暗地,第一次笑的那么开心。   晚上吹了冷风,第二天就感冒咳嗽个不停。   属实是乐极生悲了。   五条情没好气地拍了下他的脑袋:“你好意思让中也想你?把人车都炸了,损不损啊。”   太宰治狡辩道:“我是为了让他把不喜欢的旧车给换了。”   五条情哭笑不得:“不喜欢?你直接把中也最后的车给炸了,导致中也两个礼拜都没笑。”   太宰治不在意的“嘁”了一声:“他不笑不是很正常吗?一直一副死人样。”   五条情:“怎么说话的?”   一点没变,这张嘴依旧刻薄。   在偷听的中岛敦谴责:“太宰先生简直……那个中也太惨了。”   国木田阴恻恻道:“中也?是那个港口Mafia的干部中原中也。”   太宰治这家伙果然是港口Mafia派来的卧底吧!!!   国木田想到了一则传闻。   “几年前,横滨有一个海外组织Mimic秘密潜入横滨被港口Mafia解决,那之后有传言说港口Mafia有个干部叛逃离开了港口Mafia。据传,那个叛逃的干部是港口Mafia最年轻的干部,深得森鸥外的信赖。”   中岛敦:“干部叛逃?”   “对。但奇怪的事,港口Mafia对叛逃的干部没有任何动作,甚至连追杀令都没有,并且还保留了这位叛逃干部的干部位置。但这一切都是传言,只能听到小道消息,是真是假不得而知。但港口Mafia干部之位的确是空了一位。也有人猜测那个干部只是单纯逝世了。”   国木田计算了下那个年轻干部的年龄,以及流言中那个干部叛逃的时间门线。   太宰治是在Mimic被消灭的两年后来到武装侦探社的,和织田作之助一起。   因为是新成员,国木田对两人调查过,可是他们加入侦探社之前的资料一无所知。   国木田曾和福泽谕吉提出异议,但都不了了之,最终两人通过侦探社测验,还是加入了武装侦探社。   结合社长当时奇怪的态度。   国木田几个可以肯定——   他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太宰就是那个叛逃的港口Mafia干部!”   属实是太能藏了!   中岛敦一脸惋惜:“国木田先生推出了太宰先生加入侦探社之前的职业,70万奖金被国木田先生拿到了。”   宫泽贤治揉着肚子:“我好饿啊,国木田先生得到了70万奖金能不能请我们吃饭啊。”   国木田:“……”   侦探社哪里来的70万奖金?!!!   又请客,他们再做什么梦?   不要再打他本来就瘪的钱包的主意了!   五条情和太宰谈话完毕,时间门不早了,为了让太宰能更和谐的和同事相处,五条情准备帮太宰刷好感度。   “为了感谢大家对太宰的照顾,晚上我请大家吃饭。”   没等国木田拒绝,宫泽贤治已经兴奋道:“好呀好呀,谢谢太宰先生的母亲,你真是个好人!”   中岛敦也弱弱地说了声“谢谢”。   他给太宰先生免费买了那么多午饭,吃他一顿不过分吧?   国木田:“。”   算了,反正钱包暂时保住了。 第65章 番外3   五条情在武装侦探社楼下开的漩涡咖啡店并没有入她预想的那样亏钱,第一个月反而挣了不少。   咖啡店处于人流量大的街道上,来往的人不少,咖啡店内并不缺客人,更别提还有外送。   太宰治也为了咖啡店的生意做了不少努力,从他坚持不懈的坑骗国木田请客去咖啡店消费中可以看出。   经过之前五条情亲自上门后,太宰治也偶尔会到家中来,只是会挑选森鸥外不在的时候。   森鸥外也知道他和太宰治之间微妙的关系,有时候还会特别避开他。   引得五条情对他们这两个别扭的“父子”关系哭笑不得。   中也闲暇时也会从海外打来视频电话,他话不多,大多都是很五条情报告自己的近况,以及委婉的让她别再寄衣服过来了。   随着两个孩子长大,有了自己的生活,不再是十几岁的少年,不再需要五条情太过于关心生活,五条情明显惆怅不少。   然而惆怅没有持续多久,她还有个比小孩还需要操心的亲哥哥。   年纪越大,是越爱玩了。   收到了来自庵歌姬的抱怨,五条情忍不住一叹。   经过五条悟持续不断的改革注入新鲜血液,又因为之前和羂索的一场旷日持久的大战,咒术界死了不少了,也增添了不少年轻的面孔。   腐朽陈旧的咒术界,又生出了全新的生机。   改变是件需要持续不断的事,漫长又持久,好在五条悟教导出了不少跟他理念相同的学生。   五条悟喝着五条情带来的全糖奶茶,翘着腿靠着椅子时不时唉声叹气。   五条悟瞥了五条情好几眼,语出惊人:“什么时候生出个小外甥给我玩啊。”   五条情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新入学的一年级学生还不够你玩吗?”   五条悟摇头晃脑:“太大了,不好玩,还不如你家爱丽丝有趣。异能真是个好东西啊。”   用咒式能不能凭空造个人出来?五条悟开始思考这事的可能性。   他本来就是个聪明并且喜欢研究咒术的人,反转术式和顺转术式融合出来的虚式也是经过他无数次试探才创出来的。   以他的聪明才智,用术式造个人出来还不是简简单单?   不过有个现成的可以吸取经验的存在,五条悟决定去像森鸥外取取经,问问他用异能如何造出异能体。   异能和咒力,在他看来大同小异。   得知五条悟上门的目的之后,森鸥外沉默了将近十分钟。   森鸥外好一通忽悠,将五条悟忽悠到了港口Mafia去教新进的一批成员体术,好挥霍他无处安放的精力。   知道了森鸥外的做法之后,五条情送给他一个看勇士的眼神。   “我哥这段时间都不在咒术高专,夜蛾老师多吃了几碗饭。”   五条情猜测他巴不得五条悟不再咒术高专无所事事,甚至恨不得给将五条悟暂时忽悠走的森鸥外送面好人的大锦旗。   “说不定我哥会教出一批想要以下克上的下属。”   森鸥外咳嗽一声:“不至于吧……”   不知收到了什么消息,森鸥外一脸头疼。   五条情幸灾乐祸的询问道:“被坏主意自食恶果了吧。”   她哥可是什么好忽悠和利用的人。   答应森鸥外也不过是存着搞事的心思去港口Mafia,顺带看看能不能挖几个有用的墙角来咒术界。   谁说没有咒力的人不能成为咒术师呢。   森鸥外苦笑一声:“他到秘密地下室,不知为何和魏尔伦打了一架,把秘密地下室都毁了。”   “是我哥能干出来的。”   五条情一脸幸灾乐祸,随意问了句:“魏尔伦是谁?”   这对于她来说,是个陌生的名字。   森鸥外简单的说了下魏尔伦,着重说了他和中也之间的关系。   五条情对他的好奇瞬间一扫而空,反而聊起中也。   “中也对亲生父母没想法吗?”   森鸥外摇头:“当年查到他的身世之后带他见过那对夫妻,他也只是远远看了一眼后就回了港口Mafia。对他来说,港口Mafia就是他的家。”   五条情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你就偷着乐吧,有这么忠心耿耿的好下属。”   森鸥外明白五条情还在计较他将中也派往海外,一年半载都回不来这件事。   妻子喜欢翻旧账这事,森鸥外早有体会,又加上之前他对太宰的算计,妻子还能对他有好脸色,没有将他扫地出门,森鸥外就够庆幸了。   等到海外势力完善,中也从海外调回,五条情才勉强给了森鸥外好脸色。   有,但不多。   中也脱下了标志性的港口Mafia干部中原中也的穿着,换上五条情买给他的卫衣牛仔裤,全然没了港口Mafia干部的样子,看起来就是个刚刚步入学校的大学生,正处于最年轻的时期。   中也觉得有点别扭,但却没有拒绝五条情的好意。   “森首领说,今天给你放假一天。”   五条情习惯称呼森鸥外为森首领,既正经又带着他们之间独有的小情趣。   “海外工作累不累?我看你好像都瘦了。”   父母长期不见孩子的最大错觉,就是——孩子瘦了。   中也也没反驳,只是道:“还好,有下属帮忙,没有那么辛苦。”   报喜不报忧,海外开拓势力要跟本土势力抗争,他大多数时候都在枪林弹雨中打打杀杀,很少有消停的时候。   他本身又是个有责任的人,不像太宰喜欢把一些事推给下属,大部分事务都亲力亲为,忙的跟个陀螺一样不停转。   当然,这些不能说给五条情听。   否则被甩脸色的就不止首领,还有他了。   五条情给中也买东西时并没有忘记太宰治。   太宰离家的这两年多,五条情也或明或暗的给他送过东西。   明面上叛逃港口Mafia消声灭迹,可尴尬的是森鸥外对他的动态全然知晓,还和帮他洗白身份的种田秘密会面过。   两个人对对方所做的一些行为都心知肚明,所以五条情才会吐槽这两人之间别扭的关系。   有利益纠葛的共同体,也有利益之外的微妙感情,还有五条情这个第人粘合,森鸥外和太宰治之间的关系称得上复杂。中也看着五条情买的东西,别扭问了句:“和那家伙见过面了?”   “见过了,他和同事相处的不错,人也更加开朗了。”   五条情没有隐瞒,太宰治叛逃后的动态,关注的不止她和森鸥外,还有中也。   中也撇嘴,小声嘟嚷了句:“就他会装。”   太宰治什么德行他不知道?   纯种绿茶一个,心机深还会装。   五条情将购买的东西放在了咖啡店店长那里,拜托他送给太宰。   碍于身份,和她背后的森鸥外,她注定不能和武装侦探社的关系过于亲密,否则上面的人该坐不住了。   一切仿佛顺其自然,又理所应当。   吃完晚饭,五条情和森鸥外照例出门,准备绕着公园走一圈。   这一块已经成了港口Mafia成员的家属居住区,连尾崎红叶都搬来了。   闲暇时,五条情还会和她一起插花泡茶,聊她有关于镜花的苦恼。   两人关系融洽,俨然成为了好朋友。   白色的栏杆往外延伸,看不到边界。   路灯亮起微弱的光,飞鸟掠过湖面,涟漪扩散。   有冷风吹来,让五条情不自觉地瑟缩了下身子,抱着森鸥外的手臂,往他那里靠。   男人的体温似乎天然要比女人的体温高。   五条情扣着他的手,感受着从他皮肤渗出的热意。   她凑近他,看着他下垂的纤细睫羽,笑道:“森首领,最近是不是疏于保养,眼角多了不少皱纹。”   森鸥外年纪不小了,首领事务繁重,又需要费脑子,整个人自然而然的带了岁月的痕迹。   不过并没有削减他的外貌,反而给他增添了更加动人的沉淀。   如酒一般,越放越醇。   他走的平稳,脚步声笃定清晰。   “没办法,衰老就是这样,非人力能抗争。”   五条情笑嘻嘻道:“森首领,可你晚上的时候可一点都不见老。”   森鸥外哭笑不得,五条情一向大胆热情,时不时会增添一点他没有想过能够调剂两人生活的小手段。   她凑近森鸥外,小声在他耳边道:“我们晚上可以试试……”   森鸥外微不可查地咳嗽了一声,手指不自觉摸了下鼻子。   他脸色笑意更深,“嗯”了一声,回了句:“好。”   五条情调侃道:“森首领,这时候不说不庄重了?”   森鸥外一本正经道:“要分时候。”   五条情被他话逗笑:“你的下属知道你这么没皮没脸吗?”   森鸥外依旧一本正经:“我想大概不知道,港口Mafia的成员没几个敢直视我。”   五条情突然伸出手,手指白皙修长,上面空荡荡没有任何首饰。   “森首领,我觉得我的手上缺点什么。”   五条情几乎是明示森鸥外。   森鸥外唇边噙着笑,点头赞同:“上面是缺点什么。”   影子在身后拉长,依偎在一起,密不可分。   脚步声交叠,天光渐熄,一点一点的星光坠漫漆黑的夜空。   一轮新月,被星光围绕。   众星捧月。   森鸥外抬头,看到了浩淼夜空,他低头看到了五条情。   突然忆起他的老师对“爱”的翻译,当时没有浪漫细胞的他,对老师对于浅显的“爱”的理解不屑一顾。   但这一瞬间,夜色铺散,众星环绕,这一切都不如他低头看到的人时,让森鸥外真正明白了“月色真美”的含义。   五条情不知道森鸥外的难得的浪漫想法。   她张口就是破坏气氛的话:“森首领,我不想改姓。五条鸥外,怎么都比森情好听吧?”   森鸥外:“……”   什么月色真美,都是错觉。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8080txt.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